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潘郎憔悴-第6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转过脸,得意地看着申屠雷:
    “怎么样,不赖吧?”
    申屠雷搓手乐道:“太好了!太好了!你老人家怎不找那个扮二百五的也要一点来。”
    应元三摇头:
    “胡说!那不成曹操了。”
    二人说着各自不由大笑不已。照夕苦着脸:
    “反正我是洋相到家了,你们就乐吧!到时候画虎不成反类犬,那可是大家都丢脸。”
    他说着用镜子往脸上一照,不由吓得一哆嗦,口中“哦”了一声。
    应元三忙把镜子拿了过来,一面挥手笑道:“快躺下吧!你说的一点儿不错,弄不好大家都丢人。你只要记好了,千万不要露出马脚就是了。”
    照夕叹了一声就躺下了。应元三和申屠雷二人,忙着布置这间房子,把一边窗户帘子拉上一半,几个熬药的罐子,散放在一边的桌子上,天色就慢慢暗了。
    忽然,青砚匆匆跑了进来,脸上变了颜色:
    “门口来了个大姑娘,说是来找管相公的,小的告诉她管相公病重不能见客,她硬要往里闯,现在八成已进来了。”
    三人都不由大吃了一惊。应元三忙比了个手势,申屠雷忙跑到照夕床边位子上坐好,管照夕只得叹息一声,微微闭上眼睛。
    应元三推着青砚急道:“快!快!我们快出去。”
    说着二人三脚两步跑出去了,申屠雷在床边上小声道:“你要注意了。”
    照夕方点了点头,已听见一个姑娘哭叫的声音:
    “那可不行,我这么老远跑来,不见着他,我死也不肯甘心……”
    接着应元三的声音:
    “唉!姑娘!并不是老夫不通情理,实在是管少侠此刻……此刻……万一姑娘见着他再一伤心,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申屠雷不由小声问:“这是谁?”
    照夕苦笑了笑道:“尚雨春!”
    尚雨春哭的声音更大了,她哀求道:“老人家……你只叫我见他一面,我一定不哭,我……只要见他最后一面……老人家!我求求你,你答应我吧!”
    照夕不由眼圈都红了,心中暗恨:
    “这都什么事,好好地捉弄人家成这样……”
    可他到了此时,也只好假戏真唱了,心里一伤心,愈发表演逼真了。
    申屠雷却慢慢站起身来,走到门口,轻轻揭开了帘子,就见应元三正和一个妙龄少女在花园里说话,那姑娘一身翠绿风袄,足下是一双带白绒球的弓鞋,长身玉立,右手挽着一件银狐的披风。
    “好一个标致的姑娘,大哥可真是艳福不浅!”
    想着他就走了过来,并皱着眉小声道:“老前辈,请你们说话小声点,我大哥只怕……”
    他说着一咬下唇,带出几乎要流泪的样子,尚雨春不由一连后退了好几步,大颗的眼泪,就像是决了堤的河水,扑扑打打落了一身。
    她颤抖着声音,看着申屠雷:
    “管……管大哥怎么了?”
    申屠雷叹了一声,微微摇了摇头,就见这姑娘猛地向前一跄,差一点儿摔倒地上,吓得应元三忙用手把她扶住。这一霎时,这老头子也深深被她感动了,不胜唏嘘地道:“姑娘,你可不要这样……你……”
    他一直看着申屠雷,满脸苦相。申屠雷也想不到,这姑娘竟会这么痴情,一时也感动得泪眼模糊的。尚雨春忽然挣开了应元三的手。她猛地朝地上一跪,面色苍白:
    “二位只请带我进去见他最后一面,我决不……多留,我这里给你们磕头了!”
    她说着真把头往地上碰,吓得二人忙上前把她扶了起来。应元三一跺脚哑着嗓子道:“罢!罢!姑娘既如此痴情,我们就带你进去看看他,可是请不要同他说话。”
    尚雨春频频点头,泪珠滚滚:
    “谢谢你老家,我一定不说话。”
    申屠雷低低叹了一声:
    “既如此,姑娘请随我来!”
    说着就往前走,雨春垫着脚在后面跟着,应元三走在最后。申屠雷边走心中边自叹息,心中想道:“这一个考试是及格了。”
    他大声咳了一声,一面道:“姑娘请进!”
    照夕抽空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都是你的好把戏,你还猫哭耗子假慈悲!”
    申屠雷乖巧地把目光避向一边,这时尚雨春却冷笑道:“对不起你们二位,我方才已经想过了,侍候病人是女人的事,你们男的是多余的。现在我决心留在这里了,你们不要再逼我,我可以拼出一死!”
    她这番话,倒真是出乎三人意料之外,一时都不禁一怔。尚雨春却摆出一副决心已定的姿态,走过去挨个看了那些药罐。
    应元三心说:“好丫头,幸亏我早想到了这一点,要不然岂不要露马脚!”
    她看了一遍药罐子,又向二人看了一眼,从容道:“我过去也侍候过我娘,很内行,等会儿烦请这位哥哥弄个小炉子在外面,我亲自给他熬药。”
    申屠雷皱了一下眉:
    “这……个……”
    尚雨春把手中的银狐披风,向地上一铺,一摊双手,露出小小一对酒窝。
    “这不很好吗,我晚上就睡在这里了!你们也不必张罗我,这屋里有火盆很暖和。”
    她抹干了泪,把小手搓了搓,在嘴上哈了一口气,一屁股就坐下去了。
    应元三和申屠雷都不由又是一怔,床上的照夕,看到此,也不由吃了一惊。他用眼睛向二人瞟了一眼,心说看你们有什么办法,不能了吧?
    申屠雷不由大为着急,心想还有人要来,她不走岂不糟了?
    可是尚雨春这种“破釜沉舟”的决心,他自信是没有办法动摇的,一时只急得脸色通红:
    “这……这……怎么行呢?”
    尚雨春玉指轻轻按唇,又摇了摇手。申屠雷真弄得哭笑不得,应元三更是频频皱眉。正在这时,青砚揭开了门帘,又挤鼻子又弄眼,还连连往地上装着跺脚的样子。二人不由吃了一惊,一起出去:
    才一出门,青砚就小声道:“不好!又来了一个骑马的小姐,她指名要见老爷,现在客厅里!”
    申屠雷对着应元三苦笑了笑,只好三脚两步,忙向客厅里赶去,应元三匆匆在后面跟着。
    才进客厅,就见一个姑娘,来回在客厅走着,一条小马鞭,嗖、嗖的在空中抽着,现出十分急躁的样子。
    这姑娘因是背朝着二人,申屠雷就咳了一声,她一回头,才看清来人正是江雪勤,他过去在“护国寺”是见过她一面的,所以一眼就认出来。
    “哦……你是……江……江……”
    雪勤苦笑着点了点头:
    “申屠兄不必多疑,小妹正是江雪勤,和阁下在北京时见过一面,所以才敢冒昧登门。”
    申屠雷欠身含笑:
    “姑娘不要客气,有话只请吩咐。”
    这时应元三也走了进来,雪勤一眼看见,不禁玉面一红:
    “啊!老前辈也在此!”
    说着正要下拜,应元三忙上前把她拉住,一面苦笑道:“姑娘不必多礼……唉……”
    雪勤望着二人眼圈一红,但却强自忍住,反而笑了笑。眸子向申屠雷一瞟,极为大方地道:“听说照夕哥在此欠安,所以……”
    申居雷不得不哭丧着脸,又长叹了一声:
    “真想不到,姑娘,他恐怕是没有……没有……”
    应元三极力留意着她的脸色,可是他仍然发现不出她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他心中不禁暗暗想道:“这位江姑娘可就不如尚雨春来得那么真情了!”
    他心里未免有些失望,就见雪勤听后,微微怔了一下,复含笑道:“申屠兄!我要去看看他,请你带我去吧!”
    申屠雷不由脸红道:“姑娘!他的病很重;而且不能说话,姑娘还是不要去的好!”
    雪勤微笑着摇了摇头,她的镇定功夫,很令申屠雷吃惊。可是他却和应元三的见解不同,他深深知道,这个姑娘和照夕之间,是有极深的感情的。在她此刻表面的微笑里,正不知包含着多少眼泪,多少碎心的叹息,那也许是绝望的微笑。
    很奇怪,她自有一种女性的尊严,那是不须说话也能令人体会出来的,就像她此刻摇头微笑一样,这轻微的表示,立刻否则了申屠雷的原意。她几乎认为不需要得到对方的同意,而她自己是可决定自己在这所房内的一切行动。
    “他在哪一间房里呢?”
    雪勤默默地翻着眼皮,申屠雷在她这种风度语气里,不自然的回头指了一下,讷讷道:“在……在……”
    江雪勤不等他说完,就直接往他手指处走去。
    应元三不由大吃了一惊,忙上前一步,红着脸:“姑娘……那房里还有……还有……”
    雪勤嘴角弯了弯:“没关系。”
    说着仍然姗姗移步,直向那间房子行去,这一来应元三和申屠雷不由都急了。
    试想那房子里还有一个尚雨春,雪勤见到了,岂不要大大的误会?那可真是糟透了。
    可是雪勤的行动,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一路穿堂而入。她用表面的欢笑,掩饰她内心的断肠,她是一个能经受极大的打击的人,因为她已经经验过无数次了。
    然而,她确信这一次的打击,远比她这一生之中任何一次都来得大,来得突然,她似乎觉得在听到申居雷的话后,全身的血液,都为之冻结了,腿也软了!
    可是“微笑”,微笑永远是代表她痛苦一面的,她有理由自己承担任何的痛苦;而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与怜悯,她就是这么一个人。
    在来到照夕卧病的房门之前,她的脚步放轻了,她的脸上似罩上了一层薄薄的霜,那是苍白颜色,她那红如樱桃似的唇,也微微颤抖了。
    申屠雷吃惊地赶上一步:
    “姑娘!还有一个尚姑娘也在里面,她也是来看大哥的病来的。”
    雪勤猛地一怔,可是马上又恢复了原来的神色,也许她认为现在不是吃醋的时候;可是事实上,她并不是一个如此大方的人。
    她眼圈一红,可是她却偏偏要装成大方的样子:
    “不要紧!”
    接着门被推开了,申屠雷一只手揭起了帘子,江雪勤慢慢走了进去。随后是申屠雷和应元三,他们二人脸上带着无比凄苦之色。
    床上的照夕在厚厚的被子里,出了一身冷汗。当他看见进来的人是江雪勤时,他显然颤动了一下,真恨不能有个地洞让自己钻下去才好。
    雪勤惊怔地看着他,这一刹那,她似乎再也无法控制她自己了。
    手上的小马鞭,由她手中掉了下来,她全身籁籁抖着,抖动着嘴唇:
    “照夕……”
    照夕对着她点了点头,“雪勤”两个字差一点冲口而出。可是雪勤身后的应元三,在这一霎时,作了一个显明的手势。这手式,令激动的照夕,很快想到了自己的立场,于是只张了一下口,又闭上了!
    雪勤也似感觉到自己太激动了,而这种态度,是不应该在一个病人,尤其是一个垂死的病人面前显露的。
    她微微笑了笑,弯腰拾起了地上的鞭了。这时另一个姑娘,正睁着一双充满了好奇、羞涩、酸酸的眸子瞧着她。
    可是雪勤却毫不以为意,她甚至明明看见了雨春在一边坐着,她的目光也不向她瞟一下。
    她回过身来,用噙着热泪的微笑,看着应元三和申屠雷:
    “他的脸色……很好……不要紧!”
    申屠雷先是一怔,可是立刻他明白了对方深切的涵意,他不得不装着点头。
    “哦……是的……尤其是这几天好多了……”
    他注意到了,雪勤头上有一朵素白的缎花,他明白这是为她丈夫带孝。
    对于这个充满了神秘感情的女人,申屠雷还摸不着头脑。雪勤这种感情的表达,尤其很难令旁观者去评论和理解的。雪勤对着他点了点头,遂转身出了门,申屠雷知道她有话说,忙跟了出来。
    雪勤轻着声音:
    “申屠兄!你看他……还有救么?”
    她说着声音都抖了,申屠雷内心真是叫不迭的苦,自恨这种办法,也实在是太毒了一点。看着江雪勤这种样子,他的眼圈也由不住红了:
    “我看恐怕……恐怕很危险了……”
    江雪勤低下了头,她喃喃自语:“我的命好苦……好苦……”
    这声音几乎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申屠雷正在闻言感伤自责的当儿,忽见雪勤对着他笑了笑,像是已抛开了方才的愁苦,他心中不禁一动。
    “申屠兄!请你不要笑我……我。”
    她说着抬手把头上那朵花摘了下来,申屠雷正自惊疑不解,却见她用力把这朵花丢了出去道:“从今天起,我已是管家的媳妇了……申屠兄!我不怕你笑我,我也不怕任何人笑我……”
    申屠雷感动得直想哭,可是他知道自己所扮的这个角色,是需要完全的冷静的。他讷讷道:“可是,大哥是否还能……”
    雪勤苦笑了笑:
    “所以我才请你出来,我已经决定了。那女人是谁?你请她出来好不好?”
    申屠雷不由皱了一下眉,窘笑道:“这!姑娘,这个尚姑娘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只怕……”
    雪勤冷静地点了点头:
    “申屠兄你放心,我并不是一个不明道理的人,我只要把我的立场,向她表明一下,你能请她出来一下么?”
    申屠雷无奈地搓了一下手,低低叹了一声,回过身来,走到照夕门前,把帘子微微揭开了一点,尚雨春一双大眼睛正往这边看着。申屠雷就轻轻点了点头,雨春先是一怔,才慢慢走了出来。
    她悄悄的问:“什么事?”
    申屠雷苦笑着,回头示意。
    “这位姑娘有几句话,想同你谈一下。”
    尚雨春对江雪勤,倒是在不久以前背地里见过她一面,可以说认识她很清楚。当时秀眉微微一颦,小嘴一嘟:
    “什么事呢?我并不认识她。”
    申屠雷苦笑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她说有话要对你说。”
    尚雨春就慢慢走了过去,她的眼睛,还红得像个大蜜桃似的,一面不好意思地揉了揉。
    雪勤微微笑了一下:
    “我叫江雪勤,也许你并不认识我。”
    雪勤开门见山的这么说着,雨春轻轻点了点头。
    “嗯!”
    雪勤用手掠了一下头发,仍然保持着笑容。
    “小姐你的芳名是……”
    “尚雨春!”
    “嗯!”
    雪勤不自然地又动了一下身子,现在她需要勇气和镇定,尤其在这个时候,她要把她的立场表示清楚。
    “你也许不知道,我已和他订过婚了,我现在已是他的……”
    她笑了笑,又接下去。
    “尚小姐!你又何苦……”
    雨春咬着唇,珠泪一点点淌了下来,她猛然抬起头,直直看着雪勤,悲伤地道:“不!不!你骗人……我知道,他并没有和你订婚,你已经另外嫁了别人……你不要哄我。”
    雪勤不由面色一阵惨白,她抖颤道:“你……”
    接着她又点了点头:
    “可是现在,我已经决心跟他了!他如死了,我就是管家的寡妇。我很惭愧,因为我一直没有尽过心,现在……现在我决定要亲自服侍他,尚姑娘,请你给我这个最后的机会……”
    她苦笑了一下:
    “我服侍他归天之后,再送他灵柩回北京;然后还要服侍公婆。我这么做,只是表示我对他的忏悔……我……”
    她的泪一滴滴掉下来了:
    “尚小姐!你又何必呢!莫非我这最后几天的忏悔机会,你都不给我么?”
    旁边的申屠雷和应元三对看了一眼,心中都不禁暗暗赞叹了一声:
    “好贞节的姑娘!”
    他二人眼光一齐投向了雨春,倒要看看她在这种情况下说些什么。
    尚雨春低着头,尽自滴泪。一只小弓鞋挑着地毡,良久她才抬起了头。
    “江小姐!你的话按说我是应该答应的……可是……这只是你一番心意,你完全没有想到人家……”
    她抽搐了一下道:“你要尽心,我为什么不能尽心呢!照夕大哥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莫非在他临死之前,我不应该侍奉他么?江小姐,你太自私了。请原谅我,我不能答应呢!不过你可以放心,万一照夕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决不抢你什么管家媳妇的名份。我自然有办法来处置自己……要是叫我现在离开,那是办不到!”
    她说着看也不看雪勤一眼,转身而去。雪勤怔了一下,痴痴看着她的背影。申屠雷、应元三这时内心不禁又是一声喝彩。只是如此一来,这个品评的分数,就更加愈发地难打了。
    一个真正因“病”而病的病人,固然是痛苦;可是一个无病而装病的好人,味道也不见得好受。而且我相信那种烦躁的痛苦,较真正的病人更有过之,何况这其中尚有更多别的因素呢!
    管照夕如同僵尸一般直直睡在床上,他那双眸子无力的往上翻着,身子不能动一动;而且不能说一句话,鼻息要短暂且急促……也真难为他,几点他居然都作到了;而且表演逼真。
    室内的阳光斜射在病床上,照着病人那一张冷青的、可怕的、垂死的脸。
    时间已到了午饭时间了,可是房子里其他的两男两女,像都没有一点饥饿之意,反倒是床上的病人,肚子咕咕响了两声。
    照夕不由吃了一惊,不禁脸色一红,所幸这种红色,在厚厚的油彩之下,是无法表现出来的。申屠雷到底年轻,当时差一点儿想笑,却为应老头子狠狠瞟了一眼。这老头子倒真有股磨劲儿,而且一直很镇定。
    雪勤靠着床最近,她不由秀眉一展,甜甜地笑道:“哦!听!他肚子叫了哩!一定是饿了!”
    说着马上笑问照夕:“你是饿了不是?”
    可怜的照夕,从早起就被按在床上,水米不曾沾牙,他怎么会不饿呢?
    虽然他多么想点头,可是不知如何,到了后来,却又变成了摇头,雪勤不由心里一阵难受。应元三却在一边添油加醋道:“唉!他已半个月没有吃一点东西了。”
    雪勤站起来:
    “那我扶他喝一点儿水吧!”
    照夕生恐失去了这个机会,事实上他也很渴,既不能吃,喝一点也是好的!忙点了点头。
    尚雨春忙用个厚厚的枕头,把他背垫了一下,申屠雷假作吃惊道:“小心!小心!他不能坐啊!”
    照夕本来已借势坐了起来,听见这一句话不得不又往后一躺,让尚雨春吃力的托住他,雨春的泪一点点都滴在他的前额上。
    管照夕瞟了一边的申屠雷一眼,那意思是:“看见没有,这都是你的好办法。”
    申屠雷忙一块绸巾,把他额上的泪,轻轻沾了沾,他真怕把他脸上的颜色洗掉了。
    此时雪勤轻轻用一个瓷匙,一匙匙喂着他喝水,喝到第三口的时候,应元三却咳了一声。
    “行了……再喝他要吐出来了……”
    照夕水到了嘴里,不得不照着话,吐了出来,雪勤急得“啊”了一声,应元三叹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照夕狠狠地瞪着他,心说:“好个老儿,现在是让你们耍着玩吧!等以后有机会,我们再算账。”
    可是那口水,却吐得自己满脸都是,湿糊糊的煞是难受,雪勤忙把自己手绢抽出来,小心地在他脸上擦着,申屠雷和应元三都不由心中一惊。申屠雷忙过来道:“姑娘还是让我来吧!”
    雪勤苦笑道:“我也是一样……”
    她说着轻轻在照夕唇边擦了擦,觉得十分粘腻,不由用些力,立刻她眉头微微一皱。
    申屠雷忙又要来接她的手巾;并且面上带有讪讪之色。雪勤不禁心中一动,她仔细低下头,在照夕脸上端详着,一双大眸子转来转去。
    照夕此刻尚不知究竟,仍无力的上翻着眸子。雪勤回头对申屠雷看了看,申屠雷讪讪道:“让他躺……躺下吧,当心他吐脏了你的衣裳。”
    雪勤也不说破,就笑向雨春道:“快扶他睡下吧!”
    雨春仍然淌着泪,慢慢把他放平了,在一边抽搐着。应元三和申屠雷不禁各自出了一身冷汗,暗说好险呀,差一点儿叫她看穿了。
    雪勤凝眸望着照夕,微微笑了笑,这一笑令在场各人都吃了一惊,雪勤用手掠一下秀发,目光源向申屠雷。
    “小妹来时匆匆,未曾净面,申屠兄可否命人打一盆热水来我洗洗脸呢?”
    申屠雷看了应元三一眼,遂微笑道:“姑娘关照,自是照办,请稍候。”
    他说着出室而去,江雪勤自己咬着唇儿,忍不住“噗哧”一笑,目光遂又向照夕脸上转了转:“照夕,你好些了没有?”
    照夕无力地摇了摇头。一边的应元三更是弄了个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当时讷讷道:“他怎么会好呢?”
    雪勤收敛了笑容,点了点头,须臾,申屠雷端着一盆热水进来了。
    “姑娘请这边净面。”
    雪勤双手接了过来,笑道:“谢谢你了。”
    她说着把盆子放在照夕床边,申屠雷和应元三一时都直着眼看着她,只见她伸手盆中,一面拧着手巾,唇角似还带着神秘的微笑。
    按说江、尚二女,到了此刻,在申屠雷和应元三的观念之中,早已合乎了标准,本来很可以不必再瞒下去了,无奈还有一个丁裳,到此刻还未曾出现,他们不得不仍然装下去。
    此刻雪勤这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3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