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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十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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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有没有考虑回南京?不,你先别说话,我不是要你回家混吃等死,而是,西门家在南京开了一间东西信局。”见她微讶,西门笑知道挑起了她的注意,连忙道:“之前没告诉你,是想给你惊喜。既然西门家有民信局,万万没有自家人在其它信局做事的道理。”

“大哥,我来老顺发才没多久……”

“你孤身在外,我始终不放心啊。”西门笑再道:“其实,我并不是为了拉你回南京而开民信局。民信局是你义三哥的主意,后来没想到他眼里的死对头就在隔壁也开了家民信局,两家就这样卯了起来。”说到最后不由得叹口气。

“义三哥的死对头不少吧,大哥,你何必担心?”

“我记得我在信里也提过义弟的脾气。”

“嗯。”而且还提的不少,如果要她说,她必须承认当大哥报各义兄弟的平安时,提到这个三哥的次数最多,可见大哥真是深深烦恼三哥的事啊。

“唉!”说到这个,西门笑果然又开始烦恼:“你三哥谁都可以原谅,偏偏就是一定得仇视聂家人……”

“聂?”太耳熟了吧。

“啊,对了,你少回南京,不知道在南京城口耳相传,西门与聂家是死对头,一开始,我原以为是外人无聊硬掰了件流言,哪知无风不起浪,原来你三哥,不知打何时起,跟聂家人有了过节,从此成仇人。”让他这个大哥真的很难做人啊。

“……大哥,南京城有几户姓聂的人家?”

“有几户我是不清楚,不过有名的只有一户,就是义弟的死对头。他们兄弟也不少,十二个人吧?至今我也不过看见几个,我猜八成与西门家一般,多是离家在外的。”

“……”她沉默半晌,露出饶富兴味的笑来。

西门笑迟疑了下,又道:“最近,南京城里还有一个新的谣传,我本来不当回事,但无风不起浪,你听听就算,将来你若回南京,总会知道的。聂家老十,嗯,唔……”瞧小六专注聆听,他压低声音道:“听说,他曾受了重挫,不能传宗接代了。”

话方落,就见西门庭的身子定住。

“小六?”

“大哥,你说的真是聂家老十吗?他的本名呢?”她沙哑道。

“人人都叫他聂拾儿,不知是叫习惯了,或者本名真叫聂拾儿。怎么了?小六,你的表情不太对啊。”看起来很想笑,可是又好像为谁留面子憋着不笑。

“没有,大哥,我只是觉得一个男人被传成这样,他大概一辈子也不敢回南京了。”

“是啊,姑且不论是真是假,他回南京只会遭人指点而己。”西门笑再回转话题,道:“那么你呢?南京城居民对你的印象不深,只知你长年在外,即使我说你本来就是女孩,是他人错看,谁敢当我面前吭声?若你计较,那么我安排你是西门家的远亲也可以,这么一来,你总有理由以女儿身回南京老家……”

说来说去,就是要她恢复女装回老家啊……西门庭唇畔含笑,很有耐性地聆听兄长的计画。

这计画又长又缜密,简直让她怀疑起他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反覆推演,绝不容许失败。

如果她说……她根本没有仔细听,那么大哥一定很烦恼吧?想想他也烦了十多年,没有提早苍老真的是老天眷顾,嗯……悄悄地闪神一下好了。

任由西门笑继续分析种种她扮女装的好处,她开始四处神游,忆起才不久之前曾有过的新鲜经历。

知己啊……人生不过转眼,百年到头一场梦,她还算不赖,有个打算笑闹过一生的知己开了她的眼界,闯过一番小小的冒险,够回味了。

“小六?”

“有,我有在听,大哥。”她很爽朗地笑道。

一名相貌普通的年轻男子坐在矮铺子里,埋头吃着甜瓜拌饭。

他看起来很普通,就像是街上中低阶层干劳力的上进青年。

“兄弟,外地来的?”矮铺子里就几张桌子,很快就挤满了与他打扮相仿的人。

“是啊。”青年说话不忘埋头苦干,嘴角还沾了饭粒。

“你找到工作了没?瞧你晒得挺黑的,身强体壮,要不要来码头帮忙啊?一个月的薪饷够你寄回家养老婆了。”

“我还没有老婆呢。”那青年答道。

“没老婆?那就寄钱回家养高堂父母吧,你放心,这儿有间老顺发信局……兄弟,你喷饭了。”

“抱歉抱歉。”那青年很痛心又很尴尬地笑,捡回那条喷出去的半条甜瓜,很节省地塞进嘴里:“我只是没有想到这种地方会有民信局的存在。”

“那倒是。老顺发是这两年新开,很便民的,不管是家书还是银子寄回家,比起街尾的驿站牟取暴利,老顺发算是合理许多。”

“原来如此,我会记在心里的。”那青年原本挺靦腆的,逐渐被对方开了话匣子,好奇问道:“我有同乡曾在这镇上工作,他说这儿的工作环境不错……”

话还没说完,被对方抢话:“是不错,可惜就是有那些驿站官员搞鬼,仗着天高皇帝远就欺压咱们小老百姓!”

青年很巧妙地带回话题,接道:“是啊是啊,这年头那些官都一个样儿。我同乡说他有个同事离开现在的工作,在这小镇上混吃等死,那同事长得很邪气又坏,我很想知道他这人现下……”

还没形容完,又被对方抢白:“说起坏,谁还能比驿站那群家伙更坏!”

青年眯起眼,然后从包袱里很俐落地拿出画轴,也不多话,很干脆地摊开来。

“老伯,请问你,有没有见过这么坏的人?”

“我才三十几,哪叫老伯……这画中人看起来果然很坏啊……又坏又邪气,我这辈子还没碰过这种怪脸少年呢。”

“那就是没看过了。”青年很快地收起画轴,放下铜板,准备离去。

“兄弟,我就在码头那儿,要找事做就来找我吧。”看起来一肩可以挑十个沙包,够本啊。“对了,你记得谁都可以惹,就是别惹驿站那些家伙,连正面看都别看他们一眼。现下,他们可是找机会对付老顺发呢。”

正走到门口的青年,闻言赫然停住,然后缓缓地转身。

“驿站的人要对付老顺发?”

“没错!兄弟,你要找工作,暂时别找老顺发,现下他们专扯老顺发的后腿。没法子,自民信局一开,驿站榨财机会大减,要我,我也会去对付老顺发。”

青年沉默一会儿,搔搔头,很无辜地问:“请问……老顺发只此一家吗?”

“好像在其它城里有分局吧,不过本地的老顺发里有一个很好认的特产。”

“特产?”

那汉子咧嘴一笑:“里头有个小伙子,一像我这样笑时,我眼睛差点瞎了呢,你说这算不算特别?”

那青年闻言,很无力地垂下肩,嘴里不知咕哝什么,分神地往街上走去。

真没想到……缘份还来得这么快啊,快到连他自己都觉得很可怕。他也不过是听着奉兄所提的地点,来玩玩顺便探探那个很像是自己老爹的少年啊。

想着想着,他暗地抹了抹唇,为了配合这种苦力身份,还得吃甜瓜拌饭,又要捡起地上的甜瓜往嘴里塞,他真苦命,呜……

眼角瞥到一个人,差点定住。然后,他慢吞吞地往后退,退退退,退到一名高大的男子身边,假装注视墙上的征人启事。

“小六,这里的确不如南京城发达啊,很多我送来的甜食腌果,这里都没盛产。”

咦,原来她爱吃零嘴啊……青年偷偷地瞄,瞄到那男子身边有个稍矮的年轻男孩。才多久没见啊,她好像变得很容光焕发,至少应该像他半夜睡不着吧?太过份了,好像只有他一个人会烦恼想念……

“是啊。”她随口应道。

“这儿的生活岂不困苦?”

西门庭失笑:“哪儿苦?大哥,你心知肚明这种生活要算苦,那咱们以前还没到西门家里的生活,岂不是像在地狱里了吗?”

原来是她大哥……啊啊!那就是她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然后常被她挂在嘴上的帮凶义兄啊!

青年忍不住再偷偷地瞄去,正好对上那男子的眸。

他着实愣住,然后不着痕迹地说:“不好意思,兄台,你挡住我的路了。”瞄到西门庭看向他,却没有任何的反应。要认得出,才有鬼呢,哼,现下她眼里满满都是她的义兄,哪容得下他这粒小小小小小的沙子!

西门笑点头示意,对西门庭道:“小六,咱们再走走吧。”

“大哥,你要走完这镇才肯回去,是不?”她无奈笑道,仍是陪着西门笑往另一头走去。

青年目送,视线只锁住她的背影,双脚很不听话地要跟踪,忽地,他眯眼,看见一名少年与她错身而过。

他心里惊骇莫名。

这少年……简直是老爹再世一般,奉兄的话果然不假!无由来的,青年额冒冷汗,隐隐有感这少年若非易容,那对老家兄弟必有影响。而要易容到如此相似的,很难,真的很难。

青年瞧见西门笑微微回头看了那少年一眼,仿彿也对少年散发邪气的容貌,感到有些防备。

西门笑的手搭上西门庭的右肩,将她拉近点,遭来她讶异的一瞥。

那青年来不及咬牙切齿,见那少年愈走愈近。愈近,心里愈感骇颤。兄弟之中,说要说外表最像亲爹的,大概就属老五,可五哥虽邪气却不算坏;有一种人的面貌明明生得好看,但既邪又坏,这少年简直是承袭了老爹的容貌……

青年撇开视线,避开与少年正面对视的可能。

奉兄说得没有错。这少年跟他老爹十足十的像,而且绝非易容,更不是私生子。

因为,奉兄从头到尾没有看过元巧他娘的长相,而他看过。

即使只是幼年的模糊记忆,也从这少年看出七娘的影子来,即使很淡……

跟……元巧是双生子?还是,七娘家中有其他神似七娘的人与老爹……

再推敲下去,永远也敲不到真相。青年回头看了西门庭一眼,决定要先跟踪这少年的同时,又见转角有人对他身后指指点点,很像是对着挺之指点,尤其这几人看起来很不怀好意的样子——“就剩这小子了,高朗少被咱们害到跌下马,现下还没法送信呢,再除掉这小子,还怕人家不来找咱们驿站送货吗?”

飘过耳际的交头接耳,让青年顿了下。见那少年愈走愈远,他连忙追上去,然后回头看那几个獐头鼠目往反方向离去,他又情不自禁地倒走回来;再看那少年快消失,他转身再追,就这么来来回回、反覆反覆在同一条路子上跑来跑去,少年与驿站的人渐行渐远……

青年暗咒一声,终于卸下了他看起来很老实的表情。

“混蛋!”不再考虑,反身追向驿站的驿夫。

驿站宿舍里,数人密谋——“依我说,不如趁他出来吃饭时,蒙了他的头,打断他一条狗腿,让他从此无法上马。”驿站之首张大有道。

“哇,这么狠啊?”朱天飞叫道。

“这叫狠?你上次还说,不如在他送信途中给他一刀,就地掩埋,神不知鬼不觉的,谁会知道咱们干了这种事?”其他同事道。

“不会吧,驿站本来就是官方所有,不得私递信件,现在要抢人家生意已经很没理由了,没必要这么心狠手辣吧。”

“老朱,你在胡说什么?什么叫只不过抢生意?”张大有哼声道:“连朝廷都摆明,管不了咱们驿站,驿丞也跟着压榨咱们的薪饷,如果咱们不自救,只好流亡当盗匪了!”

“……说得也是。”朱天飞双臂环胸点头,忽然瞧见同伙之一搬来文房四宝,开始着笔画人像。朱天飞讶道:“不是说这是密谈如何害人吗?你在做什么?改行卖字画吗?”

“我将他的脸画下,兄弟们才不会搞错人。”那负责画人像的同伴解释。

“……”朱天飞观望一会儿,内心拼命忍忍忍,忍到最后终于拍开那同伴的头,抢位坐下,骂道:“你在画什么?画鬼吗?他有这么丑吗?我来!”快笔画下“即将成为被害者”的相貌。

数名同事聚集,啧啧称奇。“老朱,跟你相交多年,咱们怎么都不知道你画功这么好,简直是唯妙唯肖啊!”

“这当然……我是说,这一直是我隐藏的兴趣,怕你们见笑嘛。”

张大有仔细看了一会儿,点头:“西门庭的确是这模样……只是,老朱,你把他画得太俊俏了点吧?”

朱天飞瞪着画像。“有吗?”记忆中是长这样的嘛。

“随便啦,兄弟们知道就好。依我说,老顺发能送信的,被我们解决的差不多,除了高朗少外,其他几个人不是肚泻就是不小心中毒,有手有脚还有力气走路上马的,只剩西门庭。可要想个法子彻底解决老顺发,老朱,你还有什么意见?”

朱天飞想了想,摸摸鼻子,又敲敲头,最后沉吟:“既然你们都说我心狠手辣,那就心狠手辣个彻底。我找人在他们水井里下毒。”

“下毒?毒死人的那种?”

“当然不。”朱天飞阴阴冷笑:“不止打断西门庭的腿,还要老顺发一夜成死人屋子。我买人在他们水里下迷药,让他们昏迷不醒,再让我雇的人开后门,让你们进屋一一解决老顺发上上下下所有人。”

“老朱……老顺发上下差不多有十多人,咱们要杀光了,这……”好像背了很多血腥,会有点良心不安。

朱天飞不以为然:“杀一个人跟杀所有人有什么差别?反正你们也是想动手的,正所谓斩草不除根,它日老顺发卷上重来,咱们还不是没饭吃。何况,你们不想泄恨吗?”

“这倒是……咱们忍了老顺发许久。再这样混下去,没有收入,薪饷又老被上头贪污的官员吞,不如……你确定不会被官府抓到吗?”

“铺好了后路,谁会抓咱们?谁不知现在朝廷腐败,官宫贪污又没良心,世道乱七八道,死囚都能找人顶,这种小事谁管?老顺发信局里还不知存有多少银子呢……”

“是是是!”众人双目一亮:“今年他们生意好,说不定局里还有现银,到时就当强盗杀人,没人怀疑到咱们头上。”

朱天飞击掌,鼓吹道:“没错!好事赶快,我立刻就找人潜进老顺发下药。对了,你们有没有瞧过一名很出色的少年,嗯,有点邪气的少年?”

“有谁会比咱们还邪的?这镇上都是普通人,除了西门庭那小子,上回我瞧他一笑,真他娘的吓死老子了,老子差点以为我对他有感觉呢。”

“……”那表示那邪气少年不住在这镇上,只是路过了?朱天飞小心收起西门庭的画像,见众人有点吃惊地看着他,他理所当然道:“我得让人认认这小子的脸,要确保他也在其中才行。”走到门口,他又回头,吩咐:“记得啊,到时我会捎讯过来,只要我后门一开,你们就可以拿刀进来泄恨了。对了,我刚才在房里来不及就拉了一坨屎,谁要不嫌臭就进去帮我清清啊。”见众人一脸避之不及,他心知房里那坨被五花大绑的“假屎”是不会有人救的了,他放心走出房门。

他的脸庞还是很阴沉着,至少双眸显得很阴,然后他暗暗深吸口气,用力抹了抹脸。

“不要怪我啊,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最禁忌的地方,只怪你们妄想动我的家人……”他喃喃着,下意识摊开那张画纸,阴沉地注视画上的青年。然后明明很阴沉的脸庞,开始扭曲抽搐不自然,最后嘴角上扬,笑嘻嘻地道:“哎啊,终于恢复过来了!我怕我入戏太久,下次见了你,你还当我是陌路人呢……咦咦,家人?你是我的家人吗?不会吧,你在我心目中的层次已经跃升这么高了啊?”

他捧着头哇哇大叫。叫了两声,惊觉身后驿站里的同事要出来看个究竟,连忙小心把画像放进怀里,跳进后山,再跃出墙外。

他一向完美的易容,绝不能教几个瘪三给破坏!

挺之啊……“咚”的一声,他满脑子西门庭,不小心撞上墙外大树,直挺挺地倒下。

第6章

天一亮,西门庭起身,如同以往,缠上白布再换上底衣跟外衣,随即跳下床洗脸。

老顺发的早膳不定时,员工自动到厨房取用。今天大哥要回南京,下一次不知何时才能再共同用早饭。

一打开,她微愕。

“早啊!”一名少年郎很活泼地朝她打招呼。

“你是……”

“我是老颐发雇来打扫的。顺叔说最近局里多事,好几名信役受了伤,所以就聘我,每隔几天来清扫局里。对了,我叫方果生,西门哥哥,请多多照顾啊。”

“喔……你是外地人吗?我在这镇上没见过你呢。”

方果生搔搔头,很书臊地笑:“西门哥哥果然眼尖,我是打北方来的,本来想投靠亲戚,没想到才到半路,盘缠就用尽,只好找份工作了。”

“原来如此。”

“小六,你起来了正好,我去厨房拿了两份早饭,一块来用吧。晚点我还得跟顺叔道谢。”西门笑一出现在院子里,方果生就偷偷用很敌意的目光瞧他。

“奸啊。”西门庭笑道,上前帮忙接过了托盘,往凉亭走去。

“咱们约定好,今年你一定得抽空回南京,去年你错过恩弟的婚事,今年一定要回来让他看看。”

“大哥,只怕我一回去,就再也出不来了吧。”她面带微笑。

“什么话?家里又不是牢房,我怎么会绑着你不让你出来呢?”

她很爽朗地笑,一针见血地说:“其实,最会骗人的是大哥。你常面不改色地骗我,小时候你为了要让我觉得读书是件好事,所以你故意在我面前打开书本,蹦出一颗热腾腾的包子,说是书中自有吃到饱。只要背熟了一整本书,就有食物从书里变出来。这种骗小孩的玩意,大哥说来真是像实话啊。”

“……”在凉亭旁扫来扫去的方果生,闻言只能默然。这种蠢事,谁会被骗?

西门笑笑道:“我哪知你年纪小小不受骗,你来的前两年,我就是这样骗你永二哥的,他真听话,乖乖地背完书,就坐在那里守著书本等饭吃。你义三哥小时候也很纯真,书本变不出东西来,他只道这本书坏了,再去背一本。而恩弟听了,看了我良久,最后很捧场地拍手,说道:大哥,原来你在说笑话,真有趣。你呢,则是看了我一眼,默默接过书去。你那一眼,我至今记得让我很汗颜。”

“……”原来西门家里有一半的人,都满蠢的,方果生扫来扫去扫着地上的落叶,竖起耳朵拼命偷听。

“不是两位兄弟笨,而是大哥的脸太会骗人了,只要你说的话,二哥跟三哥都会当是实话。要不,我的秘密也不会藏了这么久。”

哼,帮凶!帮凶!背对着他们扫地的方果生恨恨忖思。

西门笑往亭外的方果生瞧去一眼,对她做了个口形:小心隔墙有耳。

他必须想个最完美的法子让小六恢复女儿身,可不能让旁人胡乱说闲话,那个南京城的聂拾儿就是最好的借镜。

“无论如何,我都在南京等你。”

她只是微微笑着,并不表态。等用完了早饭,西门笑离去之后,西门庭往亭外看去,那叫方果生的还在打扫。地上落叶有这么多吗?

从背后看去,只觉这少年身形很修长,束起的长发有点焦黄,像是长年的营养不良。

她突然想到拾儿曾提过,若是无中生有易容一个人最容易,但要成为原本就有的人,那就算是一种挑战。假若方果生是拾儿易容,那她真得说她完全认不出来呢。

“怎么胡思乱想到这了呢?”好好一个人,也能让她想到另一个人。她暗自微笑,不知下一次收到拾儿的信会是多久以后了。“方兄弟?”

方果生弹跳了一下,立刻转身,讨好地问:“西门哥哥,你要叫我做什么事?”

不知为何,每次这方果生一叫她一声西门哥哥,她全身就起颤。本书由www炫fsktxt书com网提供下载

“你也整理得差不多了,快去厨房用饭吧。”

“喔……”方果生靦了她一眼,忍不住问:“西门哥哥,你跟你大哥真是亲热啊,我一进老顺发,就听说你大哥好到每年都会寄好几箱甜食腌果来,造福其他同事的家眷呢。”

“是啊。你若爱吃,待会自个儿去拿就是。”

“唔,我是个男的,怎么会爱吃那种酸溜溜的果子呢?”语气有点酸:“我只是看西门哥哥一表人材,实在很不像是会吃那种娘娘腔玩意的人。”

西门庭注视着他,然后笑:“我是不爱吃,兄长盛情,我一定得收。方兄弟,你多说几句话好吗?”

“……我说话很好听吗?”不会吧?方果生的声音有点甜,但也有点沉,话一快就卷起来,不算好听。

“不,方才你那句‘酸溜溜的果子’的语气,让我觉得很耳熟,好像我在哪儿听过的口音。”

方果生浑身起毛,然后用力眨了眨很无辜的眼,用很甜的声音说:“西门哥哥,你要听我就多说几句话。我听顺叔说,你在跟一个人通信,长达好几年,而且信件都收得很好。”

“是啊。”

“收在哪儿?”他很好奇地问。

西门庭锁住他的眼眸,展露笑颜。阳光照在她的贝齿上,极其灿烂地闪闪发亮,方果生不由得退了几步,用力试眨了下暂时瞎掉的眼睛。

“方兄弟,我想起来了。”

“想……想起来什么?”不会吧?她这么神,能看穿他的伪装?

“你跟南京城的一个人同名同姓呢。”

“咦?”他一愣。

“我才听我大哥提过,他在南京开了一间东西信局,可是他除了开张去过一回外,其余都交给我三哥。我三哥身边有个很好的助手,就叫方果生,有点顽皮,除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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