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祸得夫-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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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到了门口，林微却发现自己完全没有理由去敲门。
　　林微原本是想来个偶遇的，比如香港游客迷路了，碰上个热心人——比如老好人父亲大人，这也是她特别选择了周末过来的原因，可现在四门紧闭的院子，让她怎么去碰巧？
　　旁边的一个院子走出了一个大婶，看到林微，招呼了一句：“哟，找人吗？”
　　“呃……”林微一愣，犹豫了一下，眼前这个大婶她也认得，姓刘，是自己家的邻居，挺热心的一个中年妇女，逢年过节还会给附近的邻里街坊送一些她家自制的吃食，不过想到对方肯定不认识自己，林微才用带了些粤语腔的普通话说道：“我是来旅游拍照的，看到这院子挺特别的。”
　　这话倒是真的，之前林微完全不记得自家那个四合院还有过这样的模样，不过也可能是年纪小，正好在住院，完全忽视了。
　　“哎哟，还是广东靓女啊？”刘大婶有点儿卖弄的说着大舌头话，笑呵呵的继续说道：“可惜了，顾家人搬走了，这院子也卖了，小姑娘你怕是拍不成了。”
　　“搬走了？”林微惊悚了，顾家那就是自己家是没错的，曾经她一直在这里住到了死到手术台上的那一天啊！怎么现在居然搬走了？
　　刘大婶也能爱说、比较唠叨碎嘴的那种八卦妇女，听见这个游客的疑问，她也就顺嘴说道：“可不是，去年六月，他们家那个大丫头过去了，才八岁的孩子啊！这家子难过了挺久的，虽说那丫头的身子一直挺差的，大家早就有了准备，可谁想这么快的？可能怕是住在这里，街里街坊的提起来又想容易想起伤心事，没两个月就卖了院子搬走了。”
　　刘大婶说完，叹了口气，又遗憾的感叹道：“那丫头多乖一个孩子啊！可惜了，幸好他们两口子还有个小子，不然啊……哎！”
　　看着刘大婶离开，林微被彻底震撼了，去年六月……她死了？等等，难道说，是因为她重生了，于是这里的那个她就死了？
　　林微的精神有些恍惚，望着身后的院子，迟疑了很久，突然扭过头想去问问刘大婶是不是有这家人现在的联系方式，可扭过头的时候，却发现刘大婶已经不在了。
　　林微有些遗憾的望着眼前的四合院，站立了好久，觉得脚冻得有些发麻了，才举起了相机，对着自己曾经的家拍了半天，打算着把这些照片当做一份珍藏。虽然找不到爸爸妈妈和弟弟，还听到了“自己”的死讯，可林微却意外的有些欣慰。
　　虽然八岁就夭折说来算得上是极为悲惨的事情，可八年比二十四年要短很多，人与人之间的相处，随着时间的加深感情也是会更加深刻的，哪怕是家庭成员、血亲之间也是有这样的因素的。
　　曾经她一次次的被抢救过来，一次次的书尝失而复得的感觉，不能不说会给爸爸妈妈带来更多的珍惜，一直到彻底的不再醒来，那种打击大概要比八岁的时候就离开人世更大吧？
　　而现在，爸爸妈妈也不需要为了她的病四处求医问药，还记得十多岁的时候那次手术，几乎花掉了家里全部的储蓄，虽然这么想很不该，可那个时候林微真的想过如果自己不在了，或许家里人能过更好。
　　只不过那个时候害怕家里人伤心，根本不敢想，现在却是成了事实……
　　想到不管怎么样，自己二十多岁都会魂归天国，与其让那个时候已经五十多岁的父母尝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不如早一些离去吧？
　　林微叹了口气，收起相机默默的转过了身，现在想要见到他们的话，是不是要去爸妈的单位外面等着？只是这时候父母工作的单位都是员工很多的那种，要围追堵截也不容易啊！而弟弟虽然在幼儿园，可现在在放寒假，她也没那么多时间等啊！到底这次的旅行只剩下一天而已。
　　无奈，林微只得遗憾的离开了这篇曾经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到了不远处的北海拍了些照片，才回到了酒店，打算等第二天周一（备注①），妈妈上班了，再赶到妈妈曾经的工作地方看看能不能见到她的人。
　　虽然不能多做交谈，可是见一面、看看他们现在过得好不好也是很好的啊！
　　顾妈妈工作的地方是政府机关，相对来说人员要略少，出入控制相对比较严格，只有一个大门，她想蹲点也比较容易。
　　寒冷的二月天里，站在外面等人那是林微坚持不住的，她只好选择了顾妈妈单位对面的一家小餐馆，要了一壶热茶，算是缴纳了购买这个位置的费用后，注视着那个大门口。
　　“小姐，我们这里没空位置了，你不吃午餐的话，是不是让个位置出来？”
　　林微回过神，看了看表，已经十二点多了，天已经慢慢黑了，可是她一眼不眨的看着那个大门，也没看到妈妈出来，此刻听到服务员这样的话，她菜单也没看，就立刻说道：“一份青椒炒肉，二两米饭，再来一份酸辣汤。”
　　那服务员本来对林微独霸一张桌子一上午没什么意见，毕竟这个时间也没有人进来参观吃饭，虽然只是一壶茶，但也是证明了餐厅有客人，没什么不好的，可等到午餐的点到了，林微还坐在那里也不要东西，就让他们无奈了。
　　此刻听到林微又叫了东西，服务生懊恼的看了一眼才领进门熟客，有些为难的看着那对母子，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那母亲对着儿子无奈的笑了笑，也不在意，“乖了，这里没地方，改天咱们再来吃你想吃的吧！不然我们打包带走？”
　　——这个声音好熟悉！
　　林微扭过头，正看到顾妈妈带着顾家小弟站在那里，林微立刻惊喜了，回想起来自家弟弟小时候的确很爱吃妈妈单位对面某家餐厅的脆皮炸鲜奶，经常妈妈都会买回去给他吃，只是炸物一般凉了不大好吃，更多时候是到妈妈带着小弟到这边来吃的。
　　那个时候，弟弟也一直很想让让她尝尝他最喜欢的东西，可惜医生说油炸食物不利于她的身体，她只能无缘错过。
　　林微的眼睛有些湿润，可她还是笑了，冲着顾家小弟挥挥手，客气的说道：“没关系，我就一个人，如果不介意，就坐在一起吧！小弟弟很想吃嘛！”
　　顾妈妈惊喜的看了一眼林微，领着儿子走了过来，捅了捅儿子，“儿子，你该说什么？”
　　顾家小弟虽然还不到五岁，可礼貌还是很不错的，非常乖巧的说道：“谢谢大姐姐！”
　　看着妈妈和弟弟，却不能相认，林微有点儿哽咽，咬了咬嘴唇，才勉强掩饰过去，刻意的笑着，道：“不用那么客气，坐吧！说来，是小弟弟你喜欢吃这里的东西？”
　　“恩！”顾家小弟努力的点点头，“我最喜欢这里的脆皮鲜奶了！”
　　“真懂事！”林微夸了一句，其实一直都是弟弟比她更懂事吧？照顾她这个病弱的姐姐，别人家都是姐姐让着弟弟，可她家却是弟弟迁就她这个任性的姐姐。
　　顾妈妈也没有察觉什么，一边给儿子脱掉了厚重的外套，一边乐呵呵的说道：“我这儿子就是嘴馋！”
　　“能吃是福嘛！”林微欣慰的看着胖嘟嘟的弟弟，没有了她那庞大的医药费拖累，弟弟肯定能够被照顾得更好吧？
　　“呵呵。”顾妈妈笑了笑，摸了摸儿子的头，没有说什么别的话。
　　林微很想多说些话，最好以后还能联系着，就主动问道：“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啊？”
　　“顾航。”小男孩大声的说道，“爸爸妈妈喊我小航。”
　　“小航啊？”林微点点头，“很好听的名字！”
　　顾航很自来熟，这么小的孩子听见表扬是听不出到底是真实的赞美还是客套的，很得意的笑了笑，热情的问道：“姐姐，你喜欢吃脆皮鲜奶吗？”
　　林微一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姐姐没吃过呢！”
　　顾航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很正式的说道：“那等我们的脆皮鲜奶来了，我请姐姐吃！”
　　“那真是谢谢你啊！”林微也附和着说道，看着弟弟肥嘟嘟的可爱样子，怎么也不能把眼前这个小男孩，和她离去时候那个整日念叨她的准家居男联系到一起。

　　缘分

　　脆皮鲜奶其实也不过就是炸一下就好的东西，上的很快，几乎是同林微叫的青椒炒肉和米饭一起到的。
　　顾航人小，拿不住筷子，都是顾妈妈夹到他的小碟子里，让他用勺子弯着吃的。不过顾航也没忘记让他们有了座位的林微，非常认真的说道：“大姐姐，你也吃，很好吃！”
　　林微抿了一下嘴，这样的场景让她想到了上初中的时候，还在上小学的弟弟给还住在医院的她买来了他喜欢的脆皮鲜奶，偷偷摸摸的想要让她这个做姐姐的尝尝新鲜的味道，只是那时候她被人说不要吃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挺不满意教训了他……
　　想到这里，林微眼圈一红，掩饰性的低下头，立刻用筷子夹起了一个，故作愉快的说道：“是嘛？那么好吃啊？那我也要来试试看！”说着，她张嘴要了一口。
　　外皮很脆，里面是甜甜腻腻的牛奶味道，说实话这并不是林微喜欢的东西，不过顾航一向喜欢甜食，那时候还曾经被她嘲笑他以后会得糖尿病……
　　不过此时，林微还是点着头，赞同道：“恩，的确很好吃！谢谢小航哦！”
　　顾航是个小孩子，很高兴有人能够喜欢他喜欢的东西，大方的说“如果大姐姐喜欢可以多吃两个”——这样完全没有小孩子独霸的口气的话语后，才很满足的继续吃着。
　　林微吃掉了那个脆皮鲜奶，夹了一口青椒肉丝，就着米饭吃了一口，便观察着眼前年轻了很多的妈妈。虽然看起来有些憔悴，可相比起那个时候为了她的身体操碎了心的妈妈，还是年轻健康多了。
　　重生这种事情，太过离奇了一些，虽然她也知道很多家里的事情，可……现在快二十岁的她，要怎么去和才三十出头的妈妈说这样的事情？恐怕他们也不会相信吧？毕竟她能够记得的事情，基本都是年纪比较大了之后的，现在还都没发生呢！
　　想到这里，林微也放心了那么一点儿心思，只要家里人过得好就成了，不需要再为了她这个体弱多病的女儿省吃俭用，弟弟也不用凡事都要以她的愿望为指导思想做事——他可是连大学都为了照顾她而放弃了他的理想的。
　　顾航虽然年纪小，可是饭量可不小，胖嘟嘟的笑脸那都是吃出来的，他很快就解决了好几块脆皮鲜奶。
　　不过到底年纪小，顾妈妈也不想儿子吃太多，就让服务员拿来了一次性饭盒，把剩下的装了起来，打算拿回去吃——虽然味道差了些，可总不能让孩子积了食。
　　小孩子哪里懂得这些？顾航是不满意自己被迫放下勺子的，可是他一向很懂事，自从姐姐不在了——虽然他也不懂得为什么姐姐不在了——之后，爸爸妈妈一直都不高兴，他还偷看到妈妈在哭，懂事的小男孩自然不会让他们操心，盯着那个饭盒，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
　　看着顾航这模样，林微倒是笑了，伸手揉了揉顾航的小脑袋，才笑道：“小孩子可不能一次吃那么多哦！”
　　“我知道的，大姐姐。”顾航眨眨眼睛，装乖的说道，“只是舍不得。”
　　林微一乐，忽然想到自己背包里面还装着一包水果挞，本来是预备怕自己没找到地方吃饭的，还没开封，她就拿了出来，递到了顾航的面前，“小航真乖，这个给你吃！”
　　顾航眨眨眼睛，看了看旁边的妈妈，顾妈妈想着吃的东西倒也不会太贵，一个女孩子送给儿子的，若是不要怕是不大合适，不过她还是笑着说道：“这怎么好意思。”
　　“只是零食嘛！”林微把东西放在了顾航的面前，笑着看着他。
　　顾航眨巴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摸了摸那个十分精美的包装，正打算说谢谢的事情，忽然疑惑的问道：“大姐姐，这上面的字，好奇怪哦！”
　　林微扫了一眼才发现，原来这包水果挞的标识都是英文的，不过她也没在意，笑了下就说道：“这是外国人的语言嘛！你以后上学也会学的。”
　　九五年的时候，进口零食不是没有，只是很少，而且很贵——虽然一直到后来纯进口的东西也贵得离谱。
　　于是，顾妈妈不好意思了，她原本也没看只道是一包点心，现在看清楚是纯进口的东西，怎么想都觉得太贵，正要推辞的时候，顾航已经很不客气的打开了包装袋，拿出了里面的一个小包装，很认真的撕开了小包装，对于甜食控来说，这种东西很一种诱惑。
　　林微看着顾航的模样一笑，才解释道：“没关系，只是我出来的时候买的……”说着，她解释了一下自己不是本地人，只是来玩的，这些东西买来也不贵云云。
　　顾妈妈听着林微的解释，犹豫了一下，“你是香港人？可听着口音可不像！”
　　林微一顿，半晌才用非常标准的粤语冒出了一句：“其实我只系语言天赋好好啊！”
　　这样的一句话，让顾妈妈瞪大了眼睛，半天才缓过来，摸了摸顾航的小脑袋，算是信了。不过顾航却是对林微的话产生了好奇，央着也要学学。
　　这个时代南方沿海城市要比北方富裕不少，说话带着几个粤语词似乎也是一种潮流，那种之前被人笑话的大舌头反而成了时尚，有不少人都故意带上几句。顾航年纪小，也不懂什么，只是觉得林微现在这么说话很好玩，半懂不懂的。
　　不得不说小孩子的语言天赋就是强，林微教了他几句，顾航居然学得也很有味道了！
　　看着顾航，林微想起曾经的他很想出国念书，而且成绩很好的弟弟在大一的时候也通过了学校和香港某大学之间的交换生考试，原本是可以出去念的，可是想到她在大学里没人照顾，虽然有点儿委屈，却还是留了下来。
　　于是，林微心里一动，意有所指的说道：“小航说得真不错，以后不如到香港念书啊！”
　　家长都是为了孩子好的，虽然未来的事情说不好，可若是认识个人，能多打听打听也是好事，顾妈妈心里一动，女儿不在了，现在只有小航一个孩子了，若是孩子能更好他们当然很满意，眼下是不用考虑的，可以后也便是不能啊！
　　九十年代已经有人开始自费出国上学了，若是出国能到国外念书的孩子，那家里是相当荣耀的——当然，这时候出国并不像后来那么普遍。
　　顾妈妈一想，孩子现在小，对方也是陌生人，没什么能托付的可能，可多了解自然没坏处，就很自然接了一句：“到香港上学哪里容易的？”
　　林微一听就知道自家妈妈还是有这个意思的，立刻从背包里取出了纸笔，飞快的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和住址，递了过去，装作纯真不懂世事、不了解世间险恶的模样，友好的笑道：“小航还小嘛，现在不用担心，不过我觉得等到小航大了，出去看看也是不错的啊！这是我的电话和地址，等到九七之后若是来香港玩，记得找我啊！我给你们做导游。”
　　萍水相逢的人，都是有很多顾虑的。
　　顾妈妈虽然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子热情得有些过分，可看她的样子不过十五六岁，又一脸单纯的真诚模样，怎么想也觉得不大可能是骗子。更何况以现在聊的内容来说，他们这对母子也没什么可以让骗她的，加上这个女孩子让她颇有种亲切感，小航也喜欢这个大姐姐，现在客气一番也没关系。
　　至于今后的事情，那都还是未知数。
　　想了想，顾妈妈收下了联络方式，把自己包里放着的一张丈夫的名片递了过去。
　　林微看了一眼，才知道顾爸爸居然已经提前辞职下海了！她眨眨眼睛，才惊讶的说道：“哎呀，原来小航的爸爸还是总经理。”
　　“自己的买卖。”顾妈妈摇摇头，不想说什么其实这家小公司一共才不过四个人的事实，不在意的继续说道：“上面有他的电话，搬家之后家里的电话还没装。
　　对了，林微啊，你也别怪我说，现在这世道骗子是不少的，你可不能随便就信了人，还是谨慎小心些得好。”
　　被妈妈“教育”并“叮嘱”了，林微没什么不满，反而心里一暖，甜甜一笑，愉快的说道：“……顾阿姨，您放心，我懂的。”
　　虽然已经吃完了东西，不过因为才结识了林微，顾妈妈就带着顾航一起多留了一会儿，林微对于自家的妈妈和弟弟那还是很了解的，弟弟年纪小不用在意，可对于顾妈妈，投她所好，那聊得是十分开心的。
　　聊多了，林微才知道妈妈上午的时候是特别请假带着小航到附近少年美术馆报名学画的，虽然林微对于自家小弟居然也还能艺术天分这一点持怀疑态度，不过显然在她不在之后，家里没有那么重的负担了，爸妈也有能力送弟弟去各种培训班了。
　　一直到了这个时候，顾妈妈才知道林微其实已经十八岁了，还是大学一年级的学生，一个人到北京旅行的，看着她一个人在餐厅吃东西，便热情的邀请了起来这个让她相当喜欢的女孩子到家里一起吃顿晚餐。
　　顾妈妈其实一直都是很谨慎小心的人，可难得一个人和她“投缘”，加上这个人又是个看起来就乖巧可爱的女孩子，虽然年纪大了些，却也仍然让她很满足，难免有些夸张。
　　或许，才失去了一个女儿，才会对看起来就可爱的女孩子有所偏爱，哪怕这个女孩子年纪比女儿足足大了十岁。
　　顾妈妈难得一笑，摸了摸小航的头，“你要是早来些日子啊，还能到四合院里看看……”说着，她的眼睛微微一红，叹了口气。
　　林微没有多想其他，她也很想以“去体验一下当地生活”为幌子答应了这个邀请，可偏偏这个时候，她才忽然想起她订的是下午五点多的飞机回香港，咬咬牙，在衡量了一下推迟行程可能造成的后果后，只能沮丧且遗憾的婉拒了这个邀请。
　　不过提到机票，林微囧了，这都一点多了，她还要赶去机场啊！
　　虽然没有成功登陆顾家，可这也算是和家里人勾搭上了吧？
　　林微告别的妈妈和弟弟，望着天空舒了口气，这一次她一定会当一个好姐姐的，绝对会照顾好小航，不过嘛……偶尔欺负一下也是乐趣。
　　——不过，话说回来，林微少女你所想的其实和林恒的做法，根本就是一样的吧？

　　杂志的约稿

　　匆忙赶回酒店拿好了早已经收拾好的行李，林微打车到了机场。
　　多亏对这里熟悉，给家人和朋友的礼物早已经在之前逛街的时候就买好了，住的酒店又在机场高速路边上，这样综合下来，才勉强没有错过航班。
　　找回了曾经的家，虽然对“自己早夭”这个事实有些哭笑不得，可现在家里人过得还算不错，弟弟也能有比之前更自由和谐的生活，现在她虽然不再是事实上的女儿，不过一切都可以慢慢来嘛！
　　——恩，等到未来，没准还能把小航拐骗过来上学。
　　林微嘴角一挑，总而言之，北京之行的收获是非常值得肯定的！
　　林家三口是一起赶到机场接女儿回家的。
　　这是女儿第一次独自出门，虽然每天都有打回来平安电话，可作为父母和兄长，他们到底不放心，好不容易女儿结束旅行回来了，看到笑眯眯的女儿一点儿也没瘦，健康活泼的样子，这三口人终于放下了心。
　　虽然说融合了一定英式文化的香港，对孩子也不会那么溺宠，可林微在上大学之前，那都是一天到晚呆在家中，和谁都说不了多少话、哪怕是上学都会担惊受怕的小白兔，哪怕在上了大学之后开朗起来了，但独自外出旅行怎能不担心？
　　看着走出来的林微，林恒立刻跑过去从她手里接过了行李，然后跟着父母和父母一起走出了机场，坐上车子。
　　一路上，三口人认真的听着林微的旅行趣闻，一直聊到了进家门，林微正打算要分发礼物的时候，林妈妈连忙制住了她的动作，拉着她坐在了一边，递上了一篮子水果，微笑着说让她好好休息。
　　这样的待遇，让林微有些不适应，幸好在这个时候，公寓附近的餐厅叫来的外卖恰好好送到，她才摆脱了“众星捧月”的状态，说了句“饿了”，一家人才挪到了餐桌上，开始吃晚餐。
　　只是，林微看着餐桌上那恐怕够十人份的饭菜，心里囧了——难不成，大家还以为她出门外还会让自己挨饿嘛？
　　吃过晚饭林微开始派发礼物，她给家里人买的都是相对实用的东西，到底对北京熟悉，纵然当初很少出门，可她也不会和一般游客似的专找宰外乡人的商店买东西，配合她一口流利的京腔，也没有人会当她是游客，买来的东西自然价格实惠。
　　一家人乐呵呵的欣赏了礼物后，时间已经不早了，林微第一个被家人赶去休息，说是要“休养一下，以弥补这几天的辛苦”。
　　躺在床上，林微想着这一天中午和妈妈、弟弟一起共进晚餐，晚上就回了家，又是全家人的会餐，嘴角挑了起来。
　　——每个人都生活得很好，缘，果然是妙不可言啊！
　　春节过去，就意味着第二个学期要开始了。中国学生的寒假究其根本来说，简直就是为了这个春节而放的，时间也完全是按着农历的变化而变化。
　　林家除了林微之外的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