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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佳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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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宛反瞪了他一眼,见他摆了一副无辜姿态,也懒得跟他计较,只说:“你跟我爹倒是挺臭味相投的。”
突然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在他们身后的车厢传了出来,“啊!找了一上午,终于让我睨到了一条像样的大萝卜了!小兄弟,这萝卜怎么算啊?”
窦宛觉得这口音耳熟得很,警觉地站直身子从窗口往车厢里偷瞄一眼,当下就识出了那个挽起袖子弯身挑着萝卜的中年人。
她舌一咋,倏地蹲回地上,喘着气对郁云寿道:“惨了!”
“怎么了?”郁云寿关心地摸了她苍白的脸。
窦宛将他的手一揽,往后缩了一下,才说:“是我爹在挑着萝卜呢!”
“你爹!”郁云寿有些吃惊,“还真是巧得离奇。我们没要卖萝卜的意思,他反而自我上门了。”
“小兄弟!有没有秤杆啊?”窦宛的爹又在车篷里喊了。
窦宛摇着双手,张口无声说:“不卖!不卖!跟他说咱们不卖。”
但郁云寿另有打算,他将窦宛的头压低后,遮着她的身子扶她坐到墙边,要她趴头躲着,然后快步回到窦宛的爹身边,“失礼,失礼!我家媳妇突然觉得头晕,怠慢窦先生,还请多原谅。”
是先生,而不是俗里俗气的老爷!
听到有人这么称呼他,窦宪是喜在心头,但仍是不着痕迹地问:“瞧你像是外地人,怎知道我是谁?”
“窦宪先生雅名远播,我一进城就有人指点您给我看了!您要买萝卜是吧?”
窦宪给郁云寿这么一褒,脚底像是踩着云片似地,全身飘然起来,“是啊!找了好久都没看到像样的,终于在你这里看到了。看你谈吐文雅有礼,种的萝卜应该也是不差才是。这条怎么计量?”
郁云寿想了一下,才说:“喔!我都是随顾客出价的。”
窦宪拎着萝卜匪夷所思地看了郁云寿一眼,才问:“你这样不亏本才怪!”
“亏不了多少,大抵上还是看人才卖的。”要不是你是窦宛的爹,我才没那么殷勤哩!
窦宪这下可开怀了,“这就是你们把萝卜藏在马车里卖的原因了!等着识货的人来买。”
郁云寿没说话,只以笑容回报对方,任他去抓取意思了。
“好,我欣赏小兄弟,也满意这条白萝卜。”窦宪伸手掏了一锭银子递给郁云寿。
“这是河东地区出产的,味道应该不错。”
“我不是买萝卜来吃的,而是要将它转送给我女婿,给他讨个好彩头的。”窦宪一脸眉飞色舞,非常以他的女婿为荣。
“哦!”郁云寿点点头,收下那沉甸甸的银两就往衣袋里塞,没露出一副感恩不尽的模样,这让窦宪愈发欣赏眼前这个峨然出众的人了,便忍不住想多待一些时间,打探这人的来历,如果他是正直人的话,就延请回家里做事也是挺好的,可惜他已娶妻了,要不然配给窦宛……唉,算了,窦宛配不上家人的,就算配得上,也没法当女儿嫁。
他打消了这个奢念后,回头往车里一看,“啊!还有桑椹啊!让老夫也挑几粒尝尝吧!”
“任君挑。”郁云寿抖出自己的手绢递给他,然后问了,“在下悉闻窦先生专研礼仪教化,有一个问题不知是否能请教于先生?”
“请问吧!”窦宪仔细地挑着桑椹。
“我在城东看见一户人家的门外横挂了一副弓,箭朝上,尾朝下,不知是何道理?”
窦宪抬起了头,很慎重地说了,“喔!这挂弓的典故嘛,是跟礼记檀弓篇有关的,小兄弟知道檀弓生成什么样吗?”说完,睨了郁云寿一眼。
“生成人模人样。”郁云寿不疾不徐地回道。
窦宪闻言大喜过望。他刚才那么一试,是刻意要刁难这个小兄弟的。泰半的人都以为檀弓就是檀木做的弓,殊不知檀弓其实是一个姓檀名弓的人。
“好,”窦宪不着痕迹地说,“既然你认识檀弓,哪还需要问我呢!”
郁云寿也满眼笑意地回敬了窦宪一句,“但是檀弓不认识在下啊!可需要先生从中引荐、引荐。”
窦宪觑了眼前的人一眼后,才心有不甘地说:“这挂弓包含两面意思,一是表示得子;另一则是避邪驱魔。”
“那么窦先生能猜得出那户人家的用意吗?”
窦宪看着郁云寿良久,也跟着他兜着圈子,“我猜嘛,你在城东见到的那户人家,表面上是告诉世人添了新孙,骨子里则是为了要防患未然。”
郁云寿装作一脸讶然,“这怎么说?”
窦宪考虑了一下,才小声地跟郁云寿解释,“不瞄这位小兄弟,你在城东看到的那户房子是老夫的,小女前月产下一子,现今随婿回娘家小住几日,好让我心上快活,但是一个杀风景的人也偷跟着来,搞得我心神不宁,连家都待不住。”窦宪心里本来就烦,苦于无人可诉怨,这下碰上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外地人,正好发泄一顿。
“是谁啊?”
“我的顶头上司!”窦宪说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没注意到郁云寿的脸已变了样,反而继续道:“那人不喜欢罗唆,但我这个人又多礼数。唉!烦,真是烦啊!”
“先生也不需要为此燥烦了,既然你是主,对方是客,以礼相待就对了。”郁云寿僵着笑容说道。
“唉,事情没你想像得那么简单。也罢,说了你也难理解,老夫不耽搁你作生意的时间了。”说完,看了手上的桑椹,又要掏钱出来。
郁云寿摇了头,“不,先生留着吧!你还替我解了疑问呢!”
“这年头有人愿意问,我高兴答都来不及呢,你还是收下,给你那媳妇添妆吧!”
他留下了钱,拎着萝卜和桑椹走了。
窦宛见父亲已走远后,才回到郁云寿跟前,“你跟我爹谈了什么?怎么那么久?”
“你升格做姨娘,有小外甥可抱了!”郁云寿说完,勉强地笑了笑。
窦宛本来是开怀地笑的,但看到他不自然地表情时,又迅速合上了嘴,她关心地问:“发生了什么事?我家出事了吗?是不是我惠姐她……”窦宛净往坏处想去。
“不是的。是‘他’跟着你姐姐和姐夫南下到洛阳来了。”郁云寿不带感情地转述给窦宛。
于是,两人之间便被沉默给隔开了,窦宛这两天来所累积的幸福感觉也在一瞬之间消失无踪。
她强忍着泪,哀愁地说了一声,“没用的,不管我们再怎么努力,他依旧挡在我们之间。”
但郁云寿没理窦宛的话,扶她上马车后,以平淡的口吻说:“别理他,咱们继续玩。”说完一脚跨上驾驶位。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窦宛又想劝他了。
但他满脸阴霾地扭头瞪了窦宛一眼,低声警告,“你再提一次,我们之间恩断义绝!”
窦宛当下噤口,咬着唇撇过头去,暗暗留下了泪。她知道郁云寿与她之间的鸿沟已再次扩大,甚至比两天前还深了。
窦宛了解郁云寿耿直的个性,他是个大丈夫,有威武不屈的原则得守,如果她认定是他的妻,就不应该强迫他昧着心去讨好别人,即使那人是皇上也不行。
窦宛自觉在官场打过滚,无法乖乖扮演一个称职守分的妻子,紧挨着他,她会因为操心过度而在他耳边唠叨个不停,要他放弃原则、顺着时势走,甚至苟且偷安!
他若不顺她的意,她无法快乐起来,但他若是顺了,日后一定会为了这种改变而怨她、恨她的!刚才,他抛给她的眼神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她不适合他!他要的是一个能给他温存慰藉却不任意发表意见的女人,她不是那种好女人,她不是!
一路上,那个不适合郁云寿的念头便盘踞在窦宛的脑子里,到了客栈时,依然紧缠着她不放,甚至在她蒙被闭上眼时,还一寸一寸地啃噬着她脆弱的心。
窦宛曾在深夜时,尝试摸黑下床一次,但郁云寿背着她,不带感情地问:“你要上哪?”
她只好回头对着他的背,支支吾吾地说:“小解。”瞧!到现在她连女人的含蓄都学不来。
清晨天尚未亮时,一夜没睡的窦宛再次藉着微曦的光线,蹑手蹑足地倒退到门边。这回郁云寿没吭气,看样子应该是睡着了。
窦宛犹豫了片刻后,轻轻抽开门闩,拉出一条门缝,将整个身子钻了出去。当她双脚立抵在廊上后,没敢回眸看一眼,轻合上卧房门就缓慢步下楼阶,朝出口走去。
第九章
十二月,天干冱寒,河套地区被银霜笼罩。宽广无垠、源远流长的黄河也结起一层厚厚的冰,南北两岸顿时被封冰连结了起来。
郁云寿骑在马上,抬眼掠过静滞的河面,凝视着窦宛的海东青在空中追逐一只惊狂的麻雀,他将大拇指与食指置于唇间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后,敏捷的隼儿闻讯放缓了飞行速度,撇下猎物,在空中盘旋一圈,便朝郁云寿所在的位置飙飞而来,流畅地停落在他系了皮套的手臂上。
郁云寿逗弄着隼儿的脖子,顺了它的羽毛后,反身策马来到一株光秃秃的树前,牵起低头吃着雪地草的猎白鹿马,踏雪而归。
当郁云寿在王府广场上将集儿交给仆僮时,沈娘已等在那边候着他了。
她打量郁云寿略微低陷的双颊及失去笑意的眼眸良久,才出声道:“有人打京城里来了。”
郁云寿闻言心悸片刻,眸光略闪,才迟疑地问:“是沈娘认识的人吗?”
沈娘想避开眼,以免见到他失望的表情,但训练有素的她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人,“不是,我未曾见过。”
“喔!”郁云寿略垂下眼脸以遮掩自己的心情,“知道那个人来此的目的吗?
如果他又另搞花招派人来侦察我的话,直接轰他出府。“
“不是他派来的。事实上,来者有两人,是一对自称永定公爵的夫妇。”
“永定公爵?”郁云寿戚起了眉,思索片刻,思揣着那份年年更迁的官品簿。
因为他从十三岁受封以来就没上过朝,也不跟同僚来往,所以连翻都懒得翻,此刻对这位永定公爵的来是一点概念也没有。
“你要不要见?若是不要的话,我替你打点。”
“不!我这就去见他们。你把他们安置在哪里?”
“老地方。你要不要先换件衣服?”沈娘提醒他身上那套与他身份不搭轧的服装。
“不需要。”郁云寿说完即快步往明堂走去。
当他进入明堂时,席上已端坐了两人,正如沈娘所说,一男一女;男的身着藏青色的皮袄衣,其面貌俊挺有威仪,身材魁硕,一看就知道是天生的武将,至于他旁边的那个女人,则是眉目清扬,有着脱颖的气质。
郁云寿细细打量起眼前的这名女子,总觉得她似曾相识,直到那女人不安地挪动了身子,往她丈夫那儿看去时,郁云寿才惊觉自己失态。
他收回眼,上前跨上一步,不等对方行礼,便先作揖表示,“河东王郁云寿,让二位久等,失敬失敬!”
那男人也拱手回揖道:“失礼的是我们,不曾事先通报就仓猝来此,在下拓跋
仡邪偕同夫人实惠拜见王爷。“
实惠!想来是窦宛的姐姐了。郁云寿恍然大悟,轻瞟了一眼那张与窦宛相仿的瓜子脸后,在主人席上坐定,脂膊一弓,优闲地抵在几上,问了,“不知永定公爵贤伉俪为何事而来?”
“是为了探望夫人的弟弟而来。”
郁云寿一脸笑意,装着不解的模样望了拓跋夫人一眼后,谨慎地问:“公爵夫人的弟弟是……”
“窦宛。”
郁云寿对在座的两位懒洋洋地一笑后,以淡漠的语调说:“令贤弟早在三个月之前就离开王府,回京去了。”
对方听他这么一说,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她转向自己的丈夫,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郁云寿转着指环,掩藏住心焦,沉着地问:“是令贤弟发生什么事了吗?”
窦惠双手紧掐在腹前,强颜回道:“我们这番来此全是想看看她是否安好。王爷您却说她已回京三个月之久,但是……她并没回京啊!”
郁云寿闻言一愣,原本弯腰驼背的身子顿时挺得笔直,一双没睡饱的眼珠子陡然大瞠,雄赳赳的口气更是有别于刚进门时的散漫,“你说她没回京是什么意思?”
窦惠没有被眼前这位王爷幡然一变的举措吓到,她贬了眨眼也直来直往地说:
“意思就是她人并不在京城里。”
郁云寿整张脸是阴沉得可以吓人了,“而她也不在此王府里。”
“我们就是在担这个心!”实惠说完与丈夫交换了一眼。
眼尖的郁云寿注意到他们之间奇妙的动作后,问:“你们担心什么?是否也能说出来让本王听听?”
窦惠又看了丈夫一眼,见他点头后,才回头对郁云寿道:“七天前,我在梦中见到窦宛在一座寺庙前面徘徊。”
郁云寿担心着窦宛,所以只挪了三分心思出来听人说话,“你说你在寺庙前面见到她在梦中徘徊?”
窦惠捺着性子,对着心不在焉的郁云寿解释了一遍,“不是!我是说我梦到她在寺庙前面徘徊。”
郁云寿听了后,缓了一口气,“喔!只是梦到而已。”
窦惠见这个举止乖僻的王爷说话与听说皆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便就此暂时打住了话题。
倒是在一旁默观良久的拓跋仡邪从中切人,“王爷,说出来不怕您见笑,但是我必须让你知道,内人的梦向来都会应验事实。”
郁云寿闻言,警觉地看了这一对贤伉俪,然后才正经八百地问了,“公爵夫人还梦到了什么?”
“梦见她拖着一头长发走到两株树之间,手里拿着一片搅成汁的叶子往树干上涂去。”
郁云寿大手倏地抓住了几角,追着问:“然后呢?”
“就没了。”
他又愣住了,“这么短的梦!”
窦惠看着郁云寿掩藏不住的焦虑,跟他解释,“梦的长短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关键处。事实上,我还梦见过别的。”
“什么样的梦?”
窦惠蹙了一下眉,才说:“我梦见她抓着一张丝绢,跪在一个堆满书简的房间里哭。”
郁云寿眉一挑,问:“然后呢?”
“当她恸哭时,房门外站了一个男人,他几番抬手想推门进去,但终究没有行动。”
郁云寿抬眼与窦惠正眼相对了几秒后,语带挑衅地问:“你看清那人的面貌了吗?”
窦惠聪慧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直视他,以略带谴责地语气道:“当时看不太清楚,不过现在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了。”
郁云寿脸颊犹带着笑,但眼神却是冷冰冰的。他那双眼珠在拓跋仡邪与窦惠之间流转片刻后,才侧身以挑弄的语气问着拓跋仡邪道:“永定公爵是不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夫人?不知这样是好,还是坏?”
拓跋仡邪不以为忤,那张冷隽的面孔出人意表地扯唇一笑,慢答道:“当然是好,省得我费唇舌解释行踪。”
郁云寿当真开了眼界了!这对贤伉俪当真鹣鲽情深,深得令人有点感冒了!
他站了起来,手背在后,建议,“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套用方才公爵简明扼要的一番话,既然你已知道我跟窦宛之间的情况,那就不需我再赘言说明前因后果。当我听到窦宛人不在京城的消息时,是讶异万分,因为我以为她会回到皇上身边报告在她在我府里所观察到的情况。”
“皇上定期会收到窦宛的信,所以从未想过她人不在你府里。”拓跋仡邪解释道。
“那她人到底在哪里?”郁云寿急得已失去了平日的修养。
“这就是我们来请教王爷的原因。您最后一次知道窦宛的下落时是在何处?”
“在洛阳。”
“洛阳!洛阳的哪里?”
“我们下榻的高阳客栈。”
窦宛听到这里时,眼神一黯,温和的眼眸也变得不友善起来了。
郁云寿心知她在想什么,她在想着自家妹子和他这个登徒子之间的多露之嫌。
但光是想到眼前的女人有那种邪门的本事能隔地观事,郁云寿便不愿跟她解释自己和窦宛之间清白的关系,所以照旧摆出了无赖的姿态,“怎么?有任何概念吗?”
窦惠迟疑了片刻,才说:“平城里没几座寺,若有,也都毁于十来年前的禁佛令,如果洛阳是王爷最后见到她的地方,那么她人应该是在洛阳城的寺庙里。”
“公爵夫人想出是哪间寺庙了吗?”
窦惠头一摇,“洛阳城里城外大大小小的寺全部数来有上百座,要想不是那么容易的。”
郁云寿知道窦宛看他不顺眼,语带刁难地问:“夫人既然梦到了寺,就应该有印象才是?你当时怎么不连寺名也一起梦进去?”
窦惠微拧眉,紧着喉说:“经王爷这么一点,我是感同身受;若当初那个躲在门后偷听窦宛哭的人能事先写个‘王二’两字帖在额上让我看得透彻的话,我与夫婿早来王府了,也不会挑这么一个大寒天来烦您。”拐弯抹角就把郁云寿给修理了一顿。
两人彼此对坐在那儿大眼觑小眼,可惜,瞪了半天仍是不对眼;一个心里奇怪着,明明是同个模子印出来的,怎么将她横看竖看,就是没另一个可爱;另一个心里感叹着,也难怪眼前这个登徒子了,他跟皇上带上了边嘛!还能有什么指望?“
最后,是“隔岸观火”的拓跋仡邪环臂开口了,他先是清了清喉咙,才说:
“咱们是不是能言归正传了呢?我想整个梦的关键处应该是窦宛拿着叶汁涂树干才是。”拓跋仡邪随便说说地起了头,想将那两封“火眼金星”分开,但他白认不擅长辞令,心里不敢保证能改善现况。
不过很幸运他,他们一听到他的话,那两对针锋相对的眼睛马上转向拓跋仡邪,同声问:“你说什么?”
拓跋仡邪略挪了一下身子,才说:“在下出身草莽,书读的不多……”
郁云寿心一急,没多想就打断他的话,“是白丁也无所谓,只要你重复刚才那句就行。”
但疼爱丈夫的窦惠听了郁云寿那番话,马上为丈夫抱不平了,她瞪了郁云寿一眼,回头满眼慈爱地对丈夫说。“咱们有一句古言这么说:古来真龙驹,是未必置天闲;郎君切莫因为少读书而自卑,您就算一本书都不读,总也比那些满腹经纶的公子爷强。”她顿时停下话,以眼角睨了郁云寿一眼后,才又说:“郎君刚才说的那一句,我与王爷没听清楚,不知您是否可以重复一遍?”
拓跋仡邪莫可奈何地看着娇妻,不明白平日谦和有挫的她为何会那么讨厌河东王,不过怕他们又起冲突,也就马上说了,“我猜那个梦的关键处应该是窦宛拿着叶汁涂树干才是。”
窦惠听了,一双杏眼是乐得眯了起来,还不停称赞着,“郎君真是心思敏捷啊!”
在一旁的郁云寿看到此景,忍不住想拿出痰孟大呕一顿,他感谢老天,窦宛不会跟她老姐同种个性,否则这种凡事“尊夫为天”的把戏会把他憋闷的!
郁云寿想到这儿,正巧窦惠也把目光调回他身上,他忙报以虚伪的笑。
窦惠没跟着他笑,只问:“王爷猜出是什么了吗?”
“以叶汁涂双木,‘涂林’二字,果名是也。”
拓跋仡邪眼带疑惑地看着郁云寿,不耻下问:“请教王爷涂林是何种水果?在下至今还没见过。”
郁云寿以为拓跋仡邪在跟他装傻,回头看了窦惠一眼。
窦惠不疾不徐地对郁云寿解释,“夫婿原是外地人,所以不谙石榴的别称。”
拓跋仡邪在旁一听娇妻这么解释后,马上会意了,“啊!原来涂林就是石榴!
石榴就是涂林。“
窦惠笑着对丈夫点了头,然后回头对郁云寿说:“我已知道窦宛的藏身之地了。”
“哦,是吗?”郁云寿听她这么一说,脸上浮现了希望,“在哪里?”
“洛阳的白马寺。”
“她怎么会独挑那里去呢?”郁云寿是匪夷所思了。
“因缘吧!家父家母为了让外人情服窦宛是男儿身,所以对外宣称她是家母上白马寺以一粒石榴子求来的,而她自己也对这事深信不疑。”窦惠话到一半,眼眶红了起来,“现在,她往那儿去白是有她的道理。”
当他们一行三人快马加鞭他赶到洛阳城西门外的白马寺时,已是傍晚了。
由于窦惠的母亲曾悉心供养寺里的佛像,窦宪也和白马寺的住持有交情,他们得以被延请入寺。起初,住持不愿透露窦宛的去处,最后在窦惠的苦苦哀求下,才告诉他们一句话。
“令弟的确是在本寺诵经参禅了三个月,但他已于六天前离开,老纳实不知他的去处。不过,他临走前曾跟老纳提及此行的目的及是在化解心冰,希望旋主能领会。”掌一合,阿弥陀佛一称,便称他们下了逐客令。
“怎么办?”窦惠双辱轻颤,回头趴在丈夫的怀里哭了起来。
拓跋仡邪抚着妻的背,说:“现在也晚了,你身子才刚恢复,实在不宜这么奔波,我看咱们还是先回娘家住上一宿。”说完,看了郁云寿一眼,征求他的意思。
郁云寿想了一下,拒绝了拓跋仡邪的好意,“不,这个时候若去叨扰的话,恐怕会引起怀疑,我想我还是到高阳客栈过一夜好了,咱们明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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