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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错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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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会是在偷哭吧?”冷贯霄的眼角余光早瞄见她鼻间与嘴角淌下的鲜血,心跟着淌血,却佯装误以为她偷偷在伤心哭泣。
  “我才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哭呢!”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她看起来像是动不动就流泪痛哭的人吗?
  “那很好,我可不想你哭湿了我的衣衫。”他低低笑着。
  虽然他的脸也肿得像猪头了,不过她内心涌现将他打得更肿的欲望,所以她横眉竖目、撑起全身气力爬起来,准备对他施以暴行。正当她抡起拳头,要替自己行道之时,眼角忽然瞥见一株绦紫色小草隐藏于杂草间,若不仔细看,根本就不会发现它的存在。
  “啊!”她惊喜地大叫一声。
  冷贯霄被她吓了一跳,本来已预期她会对他动粗,结果她没有,反而是惊叫一声,莫非“唐门”弟子已追赶而至?思及这个可能性,尽管身体不适,五脏六腑疼痛剧烈,他仍然身手俐落地将她扫至身后,护着。
  结果只见天际飞过几只大鸟,“唐门”弟子根本就没出现,冷贯霄一脸疑惑,缓缓回头望向被他护在身后的人儿。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堂玄辰惊魂未定,一脸疑惑地望着他问,以为追兵杀到。
  “这句话该由我来问你才是。”
  “啊?”她不懂。
  “刚才你为何会突然大叫?”冷贯霄提醒她恢复记忆。
  “我大叫的原因是因为我们有救了!可以不必死在这里了!”她兴奋地对他大声宣布,不用曝尸荒野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堂玄辰腿软地绕过他,拨开杂草,小心翼翼地拔起带给他们一线生机的雪绦草,如获至宝地献给他看。
  “这株草能救得了你我二人?”一线生机浮现在眼前,冷贯霄觉得能够活下来也很好。
  “对!”她灿笑如花,捧着雪绦草来到他面前。
  冷贯霄好奇地看着这一小株绦紫色的小草,它长得玲珑雅致、小巧可人,堂玄辰告诉他这株小草能救得了他们俩的性命,令他半信半疑。
  “这雪绦草长得秀气精巧,不了解它的人会以为它的内在和外表一样,精巧细致,但事实上不然。它蕴藏着剧毒,不知情的人若不小心服下它,会马上七孔流血而亡,但它除了可以毒死人外,还有另一个特性,就是它一遇上剧毒,反而会变成救命灵丹,咱们只要服下它,明儿个就又能生龙活虎了!”这株雪绦草的分量,正好足以解他们两人身上的毒,她仔细将雪绦草分成两半,与他分食。
  “既可救人,又能害人,倒是挺有意思的。”冷贯霄接过雪绦草,有感而发地看了她一眼。这雪绦草和她挺像的,同样娇小玲珑、细致可爱,既可害人,亦能救人,全凭她的好恶。
  “对了,先告诉你一声,听说雪绦草百味杂陈,难以下咽,不过为了保命,你姑且忍忍吧!”怕他待会儿吐出来,浪费了雪绦草,她先行提醒。
  “嗯。”经她一说,他很好奇所谓的百味杂陈、难以下咽究竟是什么滋味,于是放进口中咀嚼,亲自体会个中滋味。
  堂玄辰和他动作一致,将雪绦草放入口中。关于雪绦草的滋味,她也是听来的,并没有真的尝过,所以当雪绦草要放进口中的那一刹那间,她的心情很是忐忑不安。
  雪绦草初入口咀嚼,腥臭味便铺天盖地自口腔扩散,那股恶臭瞬间传遍全身,使狼狈不堪的两人添上难闻的气味,紧接着如胆汁般苦涩的滋味席卷而来,吃到这里,两人已苦着一张不能再苦的脸,差点就吐了出来。
  可是为了保命,就算是含泪忍受身上散发的恶臭,还是得吞下。
  冷贯霄得收回先前认为她和雪绦草很相似的想法,其实他们一点都不像,至少她的唇吻起来甜美如蜜,芳馨若芝兰,一点儿都不像把一只死了、腐臭的鱼放在嘴里咀嚼。
  眉头深锁、心情沉重的两人相互看一眼,再朝对方颔首,忍下欲呕宁死的冲动,带着上刑场、壮烈牺牲的精神,咬紧牙关,用力一吞,终于将那半株雪绦草服下。
  “……什么百味杂陈?我看根本就是臭气熏天!”堂玄辰垮着脸抱怨,觉得自己比茅坑还要臭。
  “你确定你没听错传言?”冷贯霄也觉得自己奇臭无比,连几十年不曾洗过澡的乞丐都比他好闻。
  “那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话,谁晓得他们自己有没有吃过。”头一次,她怀疑起老祖宗的智慧名言。
  老天爷!她光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就想吐了,谁晓得这臭味会跟着她多久。
  “唉!也许他们所谓的百味杂陈指的是世间所有臭味都会集中于一身吧!”冷贯霄长叹了口气,另做解释,要自己别将注意力放在身上的臭味,如此或许会好过些。
  不过这株雪绦草真有效用,才刚服下,便觉原本沉重凝滞的丹田舒缓不少,也恢复不少气力,不再浑身软趴趴,只想躺在地上等死。
  “他们应该说得更清楚,让我们有心理准备的!现下怎么办?”她抱怨完,话锋一转,询问他的意见。
  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加上他先前死命护卫她及那勾魂摄魄的一吻,使她觉得与他更加亲密了,便想听听他的意见。
  “我们先在这里休息,明天再上路。”他们的马儿已经被“唐门”弟子毒死,他担心她恢复的状况没他好,毕竟她中的毒比他深,于是决定暂且留在此地休憩。
  “也好,待在这荒郊野外,至少我们身上的恶臭不会熏到别人。”她真不敢想像当他们带着这一身恶臭上路时,会遭受到多少白眼。
  虽然已吃下半株雪绦草,不过体内的毒正在和雪绦草搏斗周旋,让她没有多余的力气去面对他人厌恶的目光,她颓软地躺在地上,反正她已经够脏了,一点也不在乎地上的尘土会将她弄得更脏。
  “咱们俩算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你现下可以说说『唐门』弟子为何会对你穷追不舍了吗?”倘若再来一次,她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总要让她明白原因,才能死得甘心。
  “你是『堂门』弟子,应该听过墨蟾蜍吧?”两人一道出生入死,冷贯霄觉得不该瞒她,于是道出原由。
  “墨蟾蜍?!你有墨蟾蜍?”堂玄辰一听见墨蟾蜍,马上就联想到天下至宝——玉蟾蜍,精神为之一振,兴冲冲地想知道更多关于墨蟾蜍的事。
  “不是我有墨蟾蜍,其实拥有墨蟾蜍的人是皇甫朔。不知为何,皇甫朔因缘际会得到墨蟾蜍的事情传到了『唐门』耳中,他们为了得到墨蟾蜍,便对皇甫朔下毒手,岂知当时墨蟾蜍并不在皇甫朔手中,皇甫朔身中『冰火玄奇』却仍不愿交代墨蟾蜍的下落,『唐门』弟子认为我和易守信是皇甫朔的至交好友,一定知晓墨蟾蜍的下落,于是便找上了我们。”冷贯霄缓缓道出事情始末,让她知晓为何“唐门”弟子会对他们穷追不舍的原因。
  “原来他们真正的目标是玉蟾蜍啊!”堂玄辰得知“唐门”弟子的打算,总算不再觉得自己伤得冤枉了。玉蟾蜍乃天下至宝,想得到它的人可是不计其数,莫怪“唐门”弟子会穷追不舍。
  “不错。”
  “那墨蟾蜍被藏在何处?”她好奇得很。
  “你也想得到玉蟾蜍?”他挑了挑眉。
  “说不想是骗人的,不过我想若是我出手抢夺,也抢不来,所以只要能见到传说中的墨蟾蜍,我就能感到满足了。”谁要她技不如人,打不过人家,只好用看的来过过乾瘾了。
  “墨蟾蜍在安全之处,会让你见着的。”冷贯霄笑了笑,未交代墨蟾蜍藏放之处。不是不信任她,而是怕她得知去处后,反而招来更多的危险。
  “好!别忘了你说的话喔!”她笑着提醒他,兴奋过后,有些气虚了。
  “不会忘的。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到附近找些野味回来。”冷贯霄瞧见她眸底的憔悴与疲累,知道接连两次和“唐门”交手累坏她了,便要她在此好好休息。
  “好……”堂玄辰无力地朝他摆摆手,打从心里相信他会带回美味的野味。
  冷贯霄不甚放心地看了她一眼。这里荒凉、杳无人烟,“唐门”弟子或许暂且不会找到这里来,但他担忧出没于荒野的野兽会伤到她……
  “你放心去找野味,我虽然浑身无力,但别忘了我现下全身上下都是毒,野兽若敢咬上一口,绝对会立时倒地毙命的。”本来要闭上眼休息的堂玄辰察觉到他的忧虑,抬眼对他微微一笑,要他别担心,她可没弱到连路过的野兽都能随便叼走。
  “倘若『唐门』弟子出现,你立即对天空发射讯号,我会马上赶过来。”冷贯霄交给她一枚作为讯号通知的烟幕弹。
  “好。”玄唇没拒绝地收下。
  “我很快就会回来。”冷贯霄舍不得离开她,却不得不暂且抛下她。对她交代完话后,便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
  堂玄辰望着他渐渐远去的僵挺背影与坚决的步伐,并未因他短暂的离去而感到紧张不安,反而是放心地微笑着,因为她知道他不会离她太远,深信只要她遇到危险,他便会奋不顾身地为她赶回来,她是如此地信任着他。
  唇角愈来愈加扬高,绵绵甜意像涟漪般,于心头不住地扩大,再扩大……
  第6章(1)
  熙来攘往,还算热闹的小镇上,和乐融融做着买卖的百姓们,忽然间由空气中嗅闻到一股难闻、令人作呕的臭味,当场所有人皱眉掩鼻,四下张望,寻找臭气来源。
  远远的、远远的,一对身穿满是补丁的衣衫,活脱脱就是乞丐的夫妻出现在道路那一头,步入大街。
  “怎么会有人臭成这样?老子这辈子还没闻过这么臭的乞丐!”卖猪肉的小贩快受不了,破口大骂。
  “就算跌进茅坑,也不可能会这么臭啊!他们究竟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卖包子的小贩急忙盖上蒸笼,免得他的包子被这股弥漫于空气中的臭气给熏臭了。
  一只黑狗闻到他们身上传来的臭味,先是恼怒地朝两人用力吠,但叫了三声后,连狗儿也受不了他们身上的臭味,哀鸣两声便夹着尾巴逃跑了。
  “你们太臭了!滚出去!”有人开始发难。
  “出去!”其他人纷纷加入附和。
  “……”堂玄辰含泪接受众人与狗儿对他们的厌恶,这是她这辈子遭遇过的最大侮辱!若非听从冷贯霄的话,要掩人耳目,她根本不会闷不吭声地承受这些羞辱。
  羞愤的眼眸瞄着身上满是补丁、穿不惯的旧衣衫。这衣衫是今儿个一早,冷贯霄趁一家农户不在家时,偷偷取来要她换上的,他取走衣衫时还放了银两在农户桌上,做为补偿。
  她赞同他所谓的易容改装,不让“唐门”弟子发现的主意,但她希望不要扮成人人厌恶的乞丐,毕竟全身发臭已经够惨的了,没必要再雪上加霜,于是她提出了不扮乞丐的想法。
  但,冷贯霄却问了她一句:你可有遇过全身发臭的富贵人家?
  简短的一句话,堵回她的奢望。
  是啊!哪来全身发臭的富贵人家啊?再怎么样,全身发臭的人也该是乞丐。她没办法,唯有同意他的决定,和他扮成流落街头的乞丐夫妻。
  “坚强点,当作什么都没听见,一直往前走就行了。”同样遭人白眼的冷贯霄比她坚强多了,众人难听的言语听在他耳里,根本就不痛不痒。
  “我没办法做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她小声咕哝,终于了解什么叫人言可畏。她难受地更往他身边缩,希冀他能为她挡去难听的言语。
  “喂!我们叫你们滚出去,你们没听见是吗?臭乞丐,快滚!”卖猪肉的摊贩见他们愈来愈靠近自己的摊子,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扬着屠刀叫嚣。
  “这么臭又这么丑的乞丐到底是从哪儿钻出来的?”
  “说他们其貌不扬算是好听的,讲难听点,他们和猪的差别只在于鼻子的不同!猪肉张,你若将他们宰了摆在案上,也不会有人发现他们有何不同!”有人出言嘲弄。
  “别理他们。”冷贯霄要她别被众人难听的言语给激怒。
  “他们说话这么刻薄过分,我出手把他们变得和我们一样也不过分吧?”堂玄辰恨得牙痒痒的。虽然他们俩已服下雪绦草,但一时间体内的毒并未尽除,是以两人并未恢复原本样貌,而冷贯霄又认为他们俩的脸肿成这样是最好的易容术,根本不会让“唐门”弟子发现,这才会招来众人的嘲弄。
  “你若出手,『唐门』弟子就会发现我们的行踪。”他提醒她小不忍则乱大谋。
  “可是你听,他们把我们骂得这么难听,我实在是很难忍下这口气啊!”她会变成今日这副鬼德行,全是拜“唐门”弟子所赐,她已受够碍她眼的“唐门”弟子了,才不在乎会不会再和他们起冲突。
  气愤难平的她大有与“唐门”弟子玉石俱焚的好气魄,可一想到冷贯霄的内力尚未完全恢复,如果她再和“唐门”弟子起冲突,他一定又会为她挺身而出,她不想见他因她而受到一丝伤害,所以这口气,她说什么都得忍下来。
  “我明白了。你体内的毒尚未完全除尽,由我出手代你出气吧!”冷贯霄亦觉得这些人的话愈说愈难听了,本是不想与他们计较,但思及她是姑娘家,怎堪遭受这些难听言语攻击?他若不为她出头,怎配当她的男人?
  “不要!”在他要出手为她出气时,她及时拉住他,对他摇头。
  “怎么了?你不是气到快吐血了,我代你出气不好吗?”他柔着声问她,不明白她为何会改变主意。
  “你说的没错,我不该为了逞一时之快,而不计后果。”他们两人都还有毒在身,实在不是逞英雄的时机。况且说到底,这群人不过是寻常百姓,他们出手也是胜之不武,徒增笑话罢了,不如照他先前所说,当作啥都没听见好了。
  “你能忍受得了这些侮辱言词吗?”这不是她该承受的,他觉得先前要她息事宁人的要求太过分了些。他不想她受到委屈,倘若出手教训这群出言不逊的人,可以博得她的灿烂笑靥,就算接下来得应付层出不穷的“唐门”弟子,也是值得。
  “你和我一同承受相同的羞辱,你都承受得了,我为何不行?”她终于了解旁人口中常说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是何种滋味了。其实一点都不糟,小小的幸福反而在她体内滋养成长。
  “说得好,咱们俩就是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冷贯霄对她微微一笑,不论发生任何事,不论她变成怎样,她的身边都会有他。
  两人旁若无人地眉目传情、情意绵绵,看得四周的人不住翻白眼。假如站在街心的是一对香喷喷的才子佳人,他们都会大受感动地鼓掌叫好,可是现下站在街心的是相貌丑陋且奇臭无比的乞丐夫妻,他们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感动叫好,只想快快驱离他们两人,免得大伙儿觉得恶心、吐满地啊!
  “你们俩不要再说那些恶心的话来让我们吐了!”卖菜的菜贩拿起一把枯萎、卖不出去的青菜,往他们身上狠狠砸过去。
  “快滚!”其他人也跟着附和。他们这小镇可是干净又整洁的,绝不容许这两个臭气熏天的乞丐污了小镇的美丽光景。
  青菜散落,朝他们俩兜头飞来,堂玄辰感到错愕。她觉得自己比较像恶人,动不动就开口说要毒害别人,但这些寻常百姓,不是常常都笑脸迎人,一副善良无害的模样吗?现下怎么会如此粗暴地待他们?
  原来并非他们骨子里善良,他们完全是依照一个人的外表,再来决定要以怎样的态度去对待对方啊!现下她扮成乞丐,总算明了乞丐平时遭受到的是多不堪的对待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原本脾气好、要堂玄辰冷静的冷贯霄遇到小贩狠砸青菜的举动,也动怒了。
  冷贯霄护在堂玄辰身前,当青菜飞来,他扬手轻轻反拨,枯萎的青菜非但没有打着他们,反而回旋打在卖青菜的小贩身上。他并未使上内力,仅是轻轻一拨,给卖菜小贩一个警告,要对方别太过分。
  “这……这是怎么回事?”卖青菜的小贩本想要给他们俩一个教训,哪想得到砸出去的青菜会兜回他头上,他满头青菜,一脸错愕。
  “大伙儿再砸!”其他人见状,心下觉得奇怪,怎么可能男乞丐随便一拨,青菜就又回到卖菜的小贩头上?这一定是凑巧!所以大伙儿随手拿起不要的东西,就往两人身上砸,看他凭两只手要怎么拨开四面八方飞来的杂物。
  但是令他们惊惧的是,不过眨眼间的功夫,他们所砸出的东西便又砸回到自个儿身上,众人脸色青白交接、面面相觑,这下可终于知道惹上不该惹的人物了。
  “哼!再砸啊!”堂玄辰骄傲地扬高下巴,看还有谁有胆上前挑衅!唉,她毕竟无法让自己当沉默的小可怜太久。
  冷贯霄森冷的目光扫视所有人一遍,让所有人清楚知道,倘若有人敢再造次,他绝不吝于给对方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所有人见着他眼底的冷意,惊骇地吓退五大步,没有人有胆再嫌他们臭、嫌他们丑,众人噤若寒蝉,就怕倒大楣。
  “姑奶奶我就是要和我家相公在这里熏死你们!怎么,还有意见吗?”当恶人比当小可怜有趣多了,她乐在其中地吓唬众人。
  “没有!没有!”所有人有志一同地摇头,热烈欢迎他们夫妻俩留在此地熏死他们。
  “刚刚有人嫌我娘子长得丑是吗?”冷贯霄眉一挑,冷冽的目光锁定在几名曾出言讥笑的人身上,心头则正为她的一句“相公”而乐陶陶。
  凡是被他视线点到的人,全都吓得打了个冷颤,头垂得更低,不敢再和他视线交会。
  “不……不是这样的!大爷、姑奶奶,刚刚是我话说得不够清楚,其实我要说的是,我自己长得像猪,如果把我摆在猪肉摊上,别人也认不出我和猪有啥分别啊!”曾讥嘲他们的人马上自首,硬拗。
  “没……没错,刚刚他的意思就是这样!”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那你们说,我娘子是不是长得貌美如花?”冷贯霄剑眉再一挑,危险地逼问。
  “岂止是貌美如花,简直是仙女下凡,和大爷你根本是郎才女貌,天地间再也找不到比你们更相配的人了!”
  一群人为了保命,苦在心头,天花乱坠地恭维着他们俩的长相,歌颂他们是世间难得的金童玉女,再离谱荒诞的话都说得出口,只为讨得他们欢心。
  “呵呵呵!说得好!”堂玄辰被逗得乐不可支,拍手叫好,总算一吐怨气。
  见她开心大笑,冷贯霄跟着心情飞扬,与她相视微笑。
  两人再一次含情脉脉,尽在不言中,但是这一回不再有人有意见,他们有志一同地将目光撇开,当作没看见两头猪正以炙烫的目光相互凝望,就算他们接下来想情话绵绵,他们也会自动将耳朵关上,以免惨遭飞来横祸啊……
  幸好那股会令人窒息的恶臭与猪头脸并未纠缠他们太久,在雪绦草彻底将体内的毒素清除殆尽后,恶臭便消失,他们俩的容貌也恢复正常了,而在两人容貌怪异且带有恶臭的那几日,正好让内力尚未恢复的他们得以躲避过“唐门”弟子的追缉,多了几天可以喘口气的时间。
  冷贯霄在一个小市集买了两匹马,代替先前遭“唐门”弟子毒死的马儿继续赶路。他知道,堂玄辰嘴上不说,心下却是为着两匹枉死的马儿暗自神伤。
  这一切,冷贯霄都看在眼里,也更加清楚她的性情是刀子嘴、豆腐心,尽管曾经开口说要下毒毒害马儿,但马儿真死了后,最伤心的人也是她,由此可知先前她那两条被他杀死的小蛇,也一定让她非常伤心。为了弥补,他待她更加柔情密意,企图以充沛的爱意化解她心中的悲伤。
  原本堂玄辰对皇甫朔中毒一事,觉得事不关己,能赶上就赶上,能救得了就救,若不行,便算了。
  可是自从她和冷贯霄情投意合之后,一路感受他的真心相待,就没办法再冷漠地看待这件事了。待在冷贯霄身边,虽然他嘴巴上不说,但她可以真切地感受到他的焦急,他如此看重和皇甫朔的友谊,为了救皇甫朔可以不顾及自己的生命安危,直闯蜀中,非要救活皇甫朔不可的决心感染到她。
  她不想见他失望、悲痛,心下偷偷将皇甫朔也当成是她的朋友,尽管他们未曾谋面,不过为了救活皇甫朔,她愿意和冷贯霄一起竭尽所能。
  “你觉得我们有把『唐门』弟子远远甩开来了吗?”她骑在马背上,扬声问。
  “关于这点我无法确定,他们或许在我们之前,或者在我们之后,总之我们小心行事,见招拆招。”就算前方有龙潭虎穴在等着他,他也会眉头都不皱一下,冲过去闯上一闯。
  “好!”堂玄辰豪气干云地附和他,总觉得他们俩目前的情况很像别人口中的亡命鸳鸯,不管有多少人阻拦他们,他们都会披荆斩棘、勇往直前,不论一路疾奔有多辛苦,至少她的心头沁满甜蜜。
  为了追赶先前中毒、为掩人耳目仅能步行时所浪费的时间,两人在道上马不停蹄地一路狂奔,除了停下来让马儿吃草喝水,也使他们得以顺便解决生理需求外,其他时间根本是丝毫不敢浪费。
  堂玄辰的改变,冷贯霄清楚感受到了,她甚至连路途的疲累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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