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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追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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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她嘲弄地说:“怎么陈辉没告诉你吗?”
  他知道她故意捉弄他,所以也没说什么,只拿着纸笔等着,直到依月说出电话号码。
  “好了,你该休息了,我看你进去再走。”他说。
  “不进来坐吗?”她问。
  “很晚了啊!”
  她嘟起嘴,转身要走,林澈拉住她。
  “干嘛?”她没好气地问。不清楚自己在气什么。
  “别生气。”他轻轻说,眼底有着要求。
  她还能说什么?他总是让人见了怎么也气不起来。
  “你回到家会打电话给我吗?”她这么问。
  他点点头:“那你快进去吧!记得门要锁好。”
  依月听他的话进房里去,林澈见她进了屋子才转身离去。他没注意到身后有人鬼鬼祟祟,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远处。
  不会错的,明明就是他。
  纪如芬脸色暗沉。
  看那身影,还有扎成一束的长发,那人错不了绝对是何思云。可是……他竟然跟依月这么熟,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一直把惠伶和依月当成好朋友,有什么心事全向她们说,结果呢?
  依月明知道她很迷何思云,却不肯说出她其实和他认识,而且还很熟呢!她挽着他的手,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分明是关系不同,而她连对她说一句都没有,这让她太生气了。
  依月总是认为她任性、花心,娇娇女一个,即使不明显说出来,如芬自己可以感觉得到。可是看看她,宋依月,她才是真正恶心的虚伪者!前一阵子见她那么讨厌何思云,几乎在演讲会上和他吵起来,之后还气了好几天,她甚至撕破了他写的书。结果现在呢?她交上了个大作家,和他卿卿我我不说,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纪如芬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得她恶心,可惜惠伶不在,否则她真该把依月的真面目对她说清楚。什么与众不同、什么清高、自成一派,全是放屁。
  显然她是没把她当好朋友,纪如芬想。没关系,她并不稀罕,大不了她也不要这个朋友了。
  不过,在这之前,她会好好给宋依月一个教训。
  她会的。
  她会让她知道背叛朋友该有什么下场。
  纪如芬冷冷地笑了,美丽的脸庞出现狰狞的表情。
  依月在睡梦中被电话铃声吵醒,她呻吟着过去接起电话:“喂!”她大大地打了个哈欠。
  “依月吗?我是姐姐。”另一端传来慕云的声音。
  “姐?”依月高兴叫道,立刻睡意全消。
  “我待会儿要上飞机了,我在机场打的电话,想跟你说一声。怎么?你跟林澈见面了吧?”
  “嗯!我已经向他道歉了。”依月想起当时自己激动地抱着他,脸一阵红,嘴角却又漾起微笑。
  “他就像我说的吧!轻易就原谅你了,对不对?”慕云似乎也在笑。
  “姐!你真是了解他耶!”依月自然地说,却引起慕云一些伤感,不过她立刻恢复了。
  “现在放假,你多回去陪陪爸妈喔!”
  “我会的。”依月说。
  “没零钱了,我挂电话了,再见!”
  “姐,再见!”
  依月看看表,才八点多,姐干嘛这么赶呢?
  她摇摇头又回床上去,昨天心情太……太特殊了,整晚都没睡好,再补个眠吧!
  慕云在高雄小港机场搭上飞机,飞往美国。看着窗外景致越变越小,终于置身于蓝天白云之间,她心里越觉厌倦。
  回美国做什么呢?已经没有人在那儿等着她了。而以她的教育程度,在商店街里当个店员,又有什么好认真的?难不成还想努力混出什么名堂来?
  每次回国都想永远别再出去了,可是一见到家人那一张张安慰、满足的笑脸,她就是开不了口。
  认错对她来说是件太困难的事!毕竟她从小做过的错事并不多。为什么?为什么她就是不行?
  也许她还是该振作起来。
  想起林澈交给她的那些东西——一条发带,她好久以前扎在他头发上的,还有两本何思云写的书。
  她很容易就知道何思云就是林澈,因为书的内容并不是谁都写得出来的,非要有像他那样的似水柔情及宽大胸襟才能表达到那种境界。
  其实她还有什么遗憾?一个那样完美的好男人曾经那么深刻地爱过她。从保留她的发带,还有他书中所流露出款款深情便感觉得到。一个女人一辈子爱过这么一次也就够了,不是吗?
  是的。她是该振作起来。
  不管她最后选择了什么样的人生,都应该勇敢走下去,这才符合她宋慕云的精神。
  她忽然觉得心情好多了,信心也增强不少,而这全都因为有了林澈的鼓励。只要有他精神上的支持,只要有他给她的那些东西,书和……她楞住了。
  在哪里?她把那纸袋放哪里去了?
  慕云强迫自己回想,因为她确定自己没有把它放进行李箱中,她想随身带着,随时可以看。
  可是它现在并不在她身边啊!
  她想着早上匆忙出门……在桌上,她几乎尖叫,就在她房间的书桌上。
  老天!她怎么会……怎么会把它忘了呢?再怎么慌忙也不该忘的。
  她拉住经过身旁的一位空中小姐:“小姐!我要下飞机,让我回去!”
  空中小姐皱着秀气的眉毛,随即想起这位客人一定是第一次搭飞机,太紧张了。
  “小姐!你不要紧张,一切都很好,没事的。”她试图安慰慕云。
  “不!我要回去,让我下去,让我下去……”慕云忍不住难过地掉眼泪。她何尝不知道自己说的是傻话?飞机既已起飞,又怎会因她个人的因素而回头?可是他们又怎么知道?她需要所有的精神支柱来支撑她继续孤单地在异乡活下去?
  “小姐!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空中小姐在身旁紧张地问。
  慕云摇摇头。
  全完了。
  她什么也没有了。
  她将身子靠回椅背,闭着眼睛任眼泪滑落。
  依月的手握在林澈温暖而大的手中,他们在校园里漫步。
  是黄昏了,即使是暑假,校园里还是有许多运动的人们,一点也不冷清。
  林澈很安静,很少开口。依月本来也想就这么静静地陪他走着,不说话。可是只过了十分钟,她想起要说的话已足够做两场两个小时的演讲了。最后她忍不住,终于还是开口:“你怎么都不说话?”她问。
  “我本来就是这样。”林澈笑道:“倒是你,你怎么了?反常地安静。”
  “我怕我话太多会吵了你。”
  “不会。”他又笑:“我喜欢听。”
  为什么他自然而然说出的话就好象情话一般,让她有些害羞,心底又开心?
  “姐姐回美国了,你知道吗?”
  “哦?什么时候?”
  “今天早上。”她说:“她来过电话。唉!不晓得她为什么要那么赶。”
  “也许……她在那边还有事。”
  “有什么事?还不是我姐夫在催她。”她以不满的口气说:“不是我爱挑剔,我姐姐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好久才回来一次,而我姐夫根本就很少陪她回来。你想想看,到现在我都没见过他一次,不是很离谱吗?怪不得我连他的名字都记不得。”
  她又咕哝了一句。
  “你……你们不觉得奇怪?”林澈问。
  “什么东西奇怪?”依月看着,他不明白他在问什么。
  林澈摇头:“没……没什么。”
  她耸耸肩,继续说:“现在是暑假,我想我该回家多陪陪爸妈。”
  “嗯!”
  她脸上没了笑容,嘴都嘟起来了。他是大石头还是白痴什么的?!为什么连人家舍不得他都不明白?
  “你……你会不会来看我?”她忍住气问。
  他竟然摇头,还带着笑。
  依月又气又伤心,甩掉他的手径自往前走。林澈楞了一下,追上来拉住她:“你怎么了?”
  她不回答,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这个笨呆子!她想跺脚。
  “我是想我不该去找你。”林澈似乎知道她在意什么。“你父母会不高兴的。”
  他轻声告诉她。
  这是依月没有考虑到的问题。爸妈还不知道真相,会生气也是当然的。于是她不再气了,脚步也慢下来。
  “对不起!林大哥。”她说:“我没想那么多,只是……只是想常常见到你。”
  林澈又握住她的手,两人再往前走。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也许你爸妈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我,更别提我还和你在一起。”看看她。
  “可是你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们的啊!是姐姐!……”
  他摇头打断她:“你姐姐有苦衷,而你该站在她那一边,绝对不可以告诉伯父伯母。”
  “这样对你是不公平的。”她叫道。
  “我不是你们家的人,你父母怎么看我并不重要。慕云就不同了,如果你父母怪她,看不起她,她一定会受不了的。”
  “其实……姐姐想太多了,哪个父母不为子女好?爸妈再怎么样也不会看不起她啊!”
  “是慕云自尊心强,她没办法忍受自己在父母心里是有缺陷的。”
  “有谁是十全十美的呢!”依月道。
  “等她明白这一点时,也许可以还我清白。”他在开玩笑似地说,没有丝毫责备之意。
  依月看了不禁又是一阵难过。既为他曾受过的伤害,也为自己,她也许永远无法取代姐姐的。
  “你一定很爱姐姐,才能容忍她这么对你。”她低声说,心在陈述一件事实。
  “已经结束了。”他也在陈述。
  依月看看他,不再说什么。他指的“结束”是姐姐已为人妻,并不表示他心里再没有她了。
  “如果我回家,你会不会打电话来?”她将话题转回原处。
  林澈似在犹豫,似在思索,好一会儿才对她笑笑:“还是你打给我吧!好不好?”
  “林姐姐若知道是我,一定不准你接电话。”她说。
  “不会啦!我会替你向她解释。”
  她叹气:“那我明天就回家。”
  “嗯!”
  “真的可以打电话给你吗?”
  “可以。”他笑道。
  两人边走边聊,当然还是依月说的多,林澈听的多。
  “陈辉好不好?好久不见他了。”
  “应该不错。”
  “他呀!是个赌亡,亡命之徒的『亡』,就是赌到死都不怕。有一次他拉了我去打牌……”她看他:“你讨厌女生打牌吗?”
  他笑了:“不会。”明显是指她。
  她感动地说:“我会改的,我早已不打了。”
  他笑着点点头。
  “那我继续说那个故事罗!”她挽住他的手又开始说:“我连胡了他四次,结果他……”
  ……
  夜深人静。
  林澈在万物俱寂时才能勉强自己去面对现实。
  他不会傻得看不出依月对他的特殊情感;可是他也不会骗自己那是炽热、毫无理性可言的爱。
  她只是在替慕云赎罪。而他明明知道这一点却又无法控制自己。
  他喜欢和她在一起,听她说话,听她笑。他喜欢感觉她的手挽着他,对他撒娇。
  他喜欢她的地方太多了,而这会使他深感不安。
  好久好久了!他不曾感受到情欲的召唤,可是现在,当她在他身边说话,靠在他胸前哭泣,甚至嘟起嘴生他的气,都会令他心跳加速,不由自主地产生一股冲动。
  老天!他居然想尽情地吻她。
  他竟成了如此缺乏自信的一个人。
  他苦笑,怀疑自己还能忍受多久这种见她却不能碰她的日子。而且他还害怕,怕他对依月的感觉远超过他对慕云;毕竟从前他很满意和慕云在一起时的温暖与自在,却从未对她产生过如此炽热、痛苦的渴望。
  她提出要回家的事真让他松了一口气。
  是该让彼此冷静一下,好好想想他们之间的不可能。
  其实他从来都很明白自己不能想她、爱她,可是她似乎一点也不了解,还极认真地告诉他她会替姐姐好好照顾他。
  他深深叹口气,感叹她的天真。不需要的,他不需要任何人照顾,尤其是她。
  他讨厌想起她全是为了慕云才会如此待他的事实,那真像一种同情,一种补偿。
  电话铃响起,在夜里显得异常刺耳。林澈伸手捉起话筒:“喂!”
  对方没说话,于是他又对着话筒耐心地说:“喂!请问找哪位?”
  “林澈?是——是你吗?”轻柔又略带颤抖的声音传来,他蹙紧眉心。
  “我是林澈。”
  “来救救我!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她喊叫。
  他终于确定是她,担心地问:“你怎么了?慕云。生病了吗?”她的声音听起来非常不对劲。
  “我好累,林澈。”她低泣着。
  “怎么回事?你……喝酒了?”他问。
  “只喝了一点。”她说:“他……他为什么还要缠着我?……我忘了带……忘了你给我的那些……”她时而哭,时而笑,神智明显的不清醒。
  “慕云!你该好好休息一下,你喝醉了。”其实她会如此,最大原因是压力太大,又没有人可以倾吐。林澈以安慰的语气说:“相信我,你好好休息一会见,一切都会没事的。”
  “你会来吗?”她低声问:“你会不会来救我?我……我好想死,死了一定很好……”
  “你不要乱来。”林澈第一次用命令的口吻对她说话:“告诉我,慕云!你吃了什么东西吗?你有没有吃什么药?”
  “没有。”她似乎很不耐烦:“我只是喝了酒,只有酒而已。你……你关心我吧?”她又哭了:“那为什么不来救救我?为什么?……”
  林澈的思绪全让她搅乱了。
  她在美国,而他在台湾,距离遥远,又什么也无法掌握,他根本不晓得她将会做出什么事来。万一她醉得太过分了,跑到街上……他闭上眼,不敢去想象任何状况的发生。
  看来他必须去一趟,她的精神状况太不稳定。
  “好!我会去看你。”他说。
  “真的?你……你没骗我吧?”
  “我明天一早就出发。”他保证:“可是你要听话,在我到达之前好好睡一下,别再喝酒了,好不好?”
  “好!我不喝酒。”
  “那现在把你的住址给我。”林澈拿出纸笔,在纸上写下慕云的住址。
  依月回到家里的第一天就失眠了。
  父母因为慕云的离家返美而显得没有精神,这种状况会持续个三、四天吧!她想,以前总是如此。
  一整天她都无聊地东摸摸、西摸摸,看电视、吃零食,可是最让她心神不宁的是找不到林澈。
  她打电话去,是谢教授接的,他竟说林澈出国去了。
  出国?他觉得他是故意躲她,又不愿相信自己的猜测。他自己说会等她电话的啊!
  拿起报纸翻了翻,又气愤地将它们全摔回桌上。新闻?为何不报导些使人感兴趣的新消息呢?
  比如说作家何思云的最新动向。
  她懊恼地发现自己想他这么多,这种感觉是她从未感受过的;而他,他心里还是只有姐姐吧!
  她是无法取代姐姐的。
  想到此,她挫折地跺着地板。
  “干嘛?这么闲啊?练习踩蚂蚁?”宋母推门进来,她刚做完例行的散步。
  “人家生气嘛!”依月说。
  “哦,谁惹你了?”
  “你和爸啦!”还有林澈,她真想尖叫。
  “我们怎么了?”宋母将刚才买来的一些蔬菜放到桌上,又走回依月身边。
  “你们偏心。”
  “偏心?”宋母皱着眉头:“不会吧?”
  “怎么不会?”依月抱怨:“你们只疼姐姐,她一回来你们就开心,她回美国你们就难过,我特地回来陪你们,结果你和爸还是整天愁眉苦脸,哀声叹气的,好象见了我就烦。”
  “没这回事。”宋母在沙发上坐下:“瞧你说成这样,真没良心。”她叹气:“主要是你姐姐……嫁那么远,我生个女儿就像丢了似的,一年不过回来个两、三次。而你那个华侨姐夫又不晓得对她好不好……”
  依月见母亲越说越难过,觉得好抱歉,她不是有意这么说的,开玩笑成分居多嘛!
  “妈!别难过,我乱说的啦!我知道你跟爸都很疼我。”依月忙笑着说。
  “你明白就好了。”宋母站起来:“你爸快下班了,我得去做菜。”
  “我帮你。”依月也站起来。
  “不用了。”宋母笑道:“看来你真是太闷了,以前你从没说过要到厨房帮忙。”
  “是你不让我去,说我笨手笨脚,妨碍你。”依月委屈地说,故意嘟着个嘴。
  “好啦!你真要帮我的话,不如到你姐姐房里收拾一下,她那天赶很早的飞机,房里一定没整理。”
  “好啊!”依月点头答应。
  “唉!下次回来也不晓得得等到什么时候。你把床单和棉被收下来,我洗一洗收起来,免得惹灰尘。”
  依月于是到了姐姐房里。她先把一些衣架摆回衣橱,再把地扫一扫,垃圾装一装绑好,拿到门外,最后是拉下床单,然后一把抱起棉被和床单准备下楼。
  抱着这么大体积的东西真不好走路,她小心翼翼,还是碰到了桌子。她手痛得快叫出来了,桌上也有些东西掉到地上。
  依月无奈地叹口气,只好又把棉被先放回床上,再走过去拾起掉在地上的笔、面纸盒,还有一个纸袋子。
  纸袋?重重的,是什么?姐姐忘了拿走的吗?
  依月考虑了一会儿,终于好奇地打开它。
  里头有两本书,作者是何思云,还有一个发带,上头有一个“云”字,另外是夹在书里的一封短短的信。
  她又忍不住看了信,伤心地了解到这些东西是林澈给姐姐。看了书。只大略看了一会儿,依月明白了许多事。林澈毕竟还是爱着姐姐的,所以才会取了“何思云”
  这样的笔名。他是无奈地问自己,何以还苦苦思念一朵远去的云彩。书中的他游遍各地,每到一处总是见山慕云彩,见水思佳人,他的书,至少两本,全为了诉说他对姐姐的思念而写的。
  她无声地哭泣,说不出心里那么痛是为了什么。依月双手紧握著书和纸袋,克制着自己不要失声痛哭,反正这是她早就明白的,她不是知道她永远也无法取代姐姐吗?还哭什么?
  可是林澈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给姐姐?她伤心地想,难道姐姐已经结婚了,而他还未放弃?
  不!不会,他亲口说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那这一切……她的手将纸袋捏得更紧。
  就在此时,她发现了纸袋中似乎还有东西,她的手感觉到了。于是她将纸袋反过来倒了倒,抖了抖,一本东西掉落在地上。
  依月弯腰去拾,手却停在一半。
  她楞住了,只为了那东西上头的几个字:“离婚证明书”。
  第六章
  依月懒洋洋地走过去拉开门。不管来的人是谁,她都发誓要用两句话就把他打发掉。她没兴致,也没耐性招呼任何一位客人,她简直太心烦了。
  一看见来的人是陈辉,她几乎要呻吟了。这家伙不一样,如果有人能用两句话打发他,那个人就是“神”。不过话虽如此,她依然得试试,因为以她的精神状况看来,留下他只会让她发疯。
  “嗨!依月。”他笑着挥挥手。
  依月耐心地叹口气:“我头疼死了。”
  “真的?”陈辉同情地说:“要我去替你买药吗?”
  她摇头:“请你改天再来吧!”这是第一句,说完用力关上门。其实不用那么用力,门根本没毛病,好关得很。可是来者是陈辉,什么都不同了。
  果然,他用脚阻止了门关上,虽然疼得直叫,终究他还是死皮赖脸地进了屋子。
  “别这样嘛!看看我的脚,一定肿起来了。”他愁眉苦脸地叫道。
  “如果你的脚断在我房里,我会仁慈地丢出去给你。”她没好气地说,径自走回床边:“你这家伙不会察言观色也就算了,我都说这么『明』了你还不懂,难不成你是外国人?我现在不想跟任何人说话,你知道了吗?”
  “我只是……”他想解释。
  “我也没兴趣打麻将。”她又说。
  陈辉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污辱,脸可怜地变形了,嘴角也下垂:“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你觉得我只会为了打麻将这种事来找你吗?依月!你真认为我是那种人?”
  依月除了叹气还能怎么办?她是不该让陈辉有这种想法,她其实真把他当朋友的,不是吗?
  “抱歉啦!陈辉。”她说:“我只是不舒服,所以脾气不好。”
  “真的不要我去替你买药?”他又问。
  “不用了。”
  “那我替你做脚底按摩吧!听说很有用的。”他热心地说。
  “真的不用。”她说着指指椅子:“坐吧!要吃什么桌上有,自己拿。”
  陈辉真的坐下,还拿了包饼干吃,边吃边说:“我打电话找你,你妈说你匆匆忙忙又回台中了。喂!你是怎么回事?来来回回地跑来跑去的。”
  “你管我!”她看看他,说:“哦!我明白了,又是替林澈打听的吧?他真奇怪,为何不直接找我?”她讽刺地一笑,明白他根本不敢。快一个星期了,她不愿打电话给他,他竟也没有来找过她半回。她强迫自己别去想他,如果他已和姐姐达成某种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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