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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个比利-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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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同事商讨。1978年9月12日,他写了一篇长达九页的报告给佛杰法官,在报告中他谈到比利在医学、社会以及心理方面的经历。
  “病患提到,”他这么写,“在他的家庭中,母亲和小孩们均遭到肉体上的虐待,他自己就曾遭遇过残暴的虐待,其中还包括肛交在内的性虐待。依照病患的说法,这是在他八、九岁时发的事,一共持续了大约一年的时间,通常是他与继父在农场里独处时发生的。他说他很担心继父会杀他,他继父曾威胁道:”我要把你埋在谷仓里,然后告诉你母亲说你逃跑了。'“
  在为整个案件进行分析时,乔哈丁指出,比利亲生父亲的自杀让他失去了父爱和关怀,这令他处在“不理性的权力压迫下,而极度的罪恶感导致他趋于紧张、冲突,同时造成一些幻想。”继而“受到继父为满足本身的不平衡,强加在他身上的性行为与虐待。”
  由于幼时的比利看见母亲也遭继父无情鞭打,此种经验造成比利“有如身受母亲的恐惧和痛苦一般……”同时也导致他“陷入焦虑、不安的精神分裂状态,处于一种极不稳定的迷幻世界中,而且他随时都会发生不可预测并且由不同人格出现在梦境里,这些事情再加上继父的轻视、肉体上的虐待和性虐待等行为,终于造成人格不断分歧的现象……”
  乔哈丁医师做了以下的结论:“我的结论是,病患已有能力接受审判,他的多重人格业已完成融合……同时我仍认为在此之前,病患的心智有障碍,因此他无法为1977年10月下旬所犯的罪行负责。”
  9月15日,茱迪将答辩状更改为:“无罪。由于被告精神异常,因此无罪。”
  (8)
  直到目前为止,关于这次的多重人格治疗,社会大众尚未知悉,只有相关的医护人员、法官与辩护律师知道这件事,这是由于公设辩护律师坚持该项治疗必须保密,否则如果让媒体发现了,治疗和审判都将更形困难。
  蔡伯纳检察官也同意,他不赞成对外宣布,更何况法院也尚未进行任何听证。
  但是,9月27日早晨,《哥伦布市快报》的头条新闻却刊登:
  性格“融合”只为接受审判强暴嫌犯同时拥有十重人格
  当报上的新闻在哈丁医院传开时,医院同仁便鼓励比利自己向其他病患说明,以免他们轻信来自外界的不正确传言。于是,比利告诉小组内的其他病患他曾被控诉的罪行,但因为他是人格分裂者,所以连他自己也不确定这些罪行是不是他犯下的。
  电视晚间新闻也播报了相同的消息,比利看了之后,含泪回到自己的房间。
  几天后,比利画了一幅画,画中的年轻漂亮女孩有一双怪异的眼神,根据葛兰护士报告指出,那是阿达娜的画像。
  10月3日,史凯瑞驾驶旅行车前来探望比利,这样就方便载回比利的画作。他向比利解释,茱迪正与她丈夫前往义大利渡假,所以无法参加公听会,但她会赶回来参加法庭的审判。他们并肩而行。言谈中,史凯瑞为了让比利有心理准备,所以他告诉比利,在公听会举行前,比利可能会被移往富兰克林郡立监狱拘留。
  乔哈丁非常确定比利的人格已完成融合,从比利目前不再有分裂的表现,以及比利本人似乎已具有各种不同人格的气质现况中,他相信任务已经完成。起初,他会看到某个人的一部份和另一个人的一部份,但逐渐地,他觉得那是一种均衡现象,医院人员也有同感,所有各种不同人格的特征已可在一个人──威廉。密里根──的身上看见。乔哈丁表示,他的病人已准备好了。
  10月4日是比利被移往监狱的前两天,《哥伦布市快报》记者佛哈瑞刊出第二篇有关比利的报导。报导中指出,他是从匿名人士手中取得乔哈丁医师的鉴定报告影本。他找到了茱迪和史凯瑞,要求他们发表意见,并表示将在报纸上披露相关详情。史凯瑞和茱迪立刻将这件事通知佛杰法官,法官决定这些消息也应该让《哥伦布市快报》知道。由于案情已走漏消息,因此公设辩护律师同意发表意见,并允许记者拍摄史凯瑞自医院载回的那几幅画像──摩西正要摔毁刻有十诫的石版、一位吹着兽角的犹太乐师、一幅风景画和阿达娜的画像。
  报上的报导激怒了比利,在与郭玛琳进行最后一次的讨论中,他的情绪变得很差。因为他担心由于本身具有女同性恋者人格,不知其他犯人将会如何对待他。
  他告诉郭玛琳:“如果他们认为我有罪,送我回利巴嫩监狱,那我就必死无疑!”
  “这样一来,米查就胜利了!”
  “那我该怎么做?我体内累积太多的恨,我快无法控制了。”
  虽然她很少提供意见或建议,而较重视病患的自发性,但是她知道已经没有时间进行如此的治疗了。
  “你可以化仇恨为积极的正面企图,”她建议道,“你受创于幼年的虐待,你有能力击败那些可怕的记忆,击败那些让你痛苦的人,只要决心用生命去抵抗,这一切都可以办到。记住,只要活着就会得胜。如果你死了,虐待你的人便将获得最后的胜利,你则是失败的一方。”
  当天稍晚,比利在房间与尹朵娜谈话,他从床下取出汤姆大约七个月前藏在床下的刮胡刀片。
  “拿去,”他说,“我不再需要它了,我要活下去。”
  当尹朵娜抱住他时,她的眼眶中含着泪水。
  比利告诉罗莎:“我不想再参加迷你小组了,我必须要有独立的心理准备,我必须坚强起来!不要对我说再见!”
  尽管如此,小组成员仍制作了一张卡片送他。当罗莎将卡片递给他时,他居然放声大哭。
  “这是我一生中的第一次,”他说道,“我想我已经有正常人的反应了,我能感受到我常听到的”悲喜交集的情感“了,这是以前未曾有过的感觉。”
  10月6日星期五是比利离开医院的日子,罗莎当天正值轮休,但她还是到医院来陪他。她知道这一定会遭到其他同仁的白眼和讽刺的话,但她并不在意。她走进交谊厅看见比利,只见他身穿三件式西装,非常冷静地在那儿踱步等待。
  罗莎和尹朵娜陪他走到行政大楼,副警长戴着墨镜。在柜台前等着。
  当副警长取出手铐时,罗莎挡在比利前方,她质问带上手铐就像铐野兽一样是否有必要。
  “是的,女士,”副警长说,“这是法律规定。”
  “看在老天的份上,”尹朵娜大叫道,“当初他被带来时,是由两位女士陪他前来;现在你一个大男人警察却要铐住他,这是为什么?”
  “女士,这是规定,我很抱歉。”
  比利将手伸出去。当手铐扣上时,罗莎看见他有点儿退缩。他跨入警车,警车沿着弯曲的道路缓缓驶往石桥,她们跟着车子往前走,挥手说道别。回到医院后两人不禁嚎啕大哭。
  第四章
  (1)
  当蔡伯纳和薛泰读完乔哈丁的报告后,同意该份报告是他们曾看过最完整的一份,这不是临时做出的报告;检查时间超过七个月,而且除了乔哈丁,还包括许多其他专家的看法。
  1978年10月6日,公听会结束后,根据乔哈丁提出的报告,佛杰法官宣布比利已有足够的能力接受审判,他将审判日订于12月4日。
  史凯瑞很满意这样的安排,但他要求必须依照犯罪当时的法律进行审判。(俄亥俄州的法律自11月1日起有所更动,证明“精神异常”的责任落在辩方律师身上,而非检察官。)
  蔡伯纳检察官提出异议。
  “我会考虑采纳这项提议,”佛杰法官说,“我知道当初法律刚变动时,其他案子也曾有人提出类似的提议──再说,被告有权选择对自己有利的法律条文进行辩护。但是,我并不清楚那些案子的判决或判例结果如何。”
  走出法庭时,史凯瑞告诉蔡伯纳和薛泰,他准备代表他的当事人放弃陪审团的审判,而改邀佛杰法官来审理。
  史凯瑞离开时,蔡伯纳说道,“这件案子差不多告一段落了。”
  “不像当初所想的是一宗单纯案件。”薛泰如此回答。
  稍后,佛杰法官表示,检方一致同意接受乔哈丁提出的报告,但不同意比利当时精神异常。这令他感到为难。
  返回监狱后,史凯瑞和茱迪发现比利再度陷入低潮,他多半时间都在画画、沉思。
  “为什么在开庭前,我不能留在哈丁医院?”比利问茱迪。
  “这是不可能的,法院让你去那儿七个月已经很幸运了,忍耐一下,两个月后就要开庭了。”
  “你现在必须振作起来!”史凯瑞说,“我强烈的感觉,如果你能接受审判,你会被判无罪;如果因为崩溃而无法接受审判,他们就会送你回利玛医院。”
  但是,某天下午,有位守卫看见比利躺在床上用铅笔画画,而且发现图案是个衣衫褴褛的洋娃娃,颈子上有条绳子,吊在一片破镜前。
  “嗨!比利,你为什么画这幅画?”
  “因为我很生气,”那是低沉的斯拉夫口音,“该是某人死亡的时候了。”
  守卫听见斯拉夫口音之后,立即触按下警铃,雷根则以一种玩世不恭的态度望着他。
  “现在不论你是谁,给我往后退!”守卫说道,“画留在床上,背靠墙!”
  雷根遵从他的命令,并且看见其他守卫陆续朝牢房门口集合。他们打开牢门,迅速冲进来把画抢走,然后把门关上。
  “天啊!”一位守卫叫道,“这是病态画嘛!”
  “找他的律师过来,”有人这么说,“他又开始崩溃了。”
  当史凯瑞和茱迪到达时,他们遇见的是亚瑟。亚瑟解释说,比利还未完全融合成功。
  “但他融合的程度已是够接受审判,”亚瑟向他们保证,“比利已经知道被起诉的罪名,而且在抗辩中他会合作,但是我和雷根仍是独立的个体,如你所知,这儿充满了敌意,因此目前由雷根做主。但是,如果比利再不被移回医院,我就无法保证他是否能融合了。”
  富兰克林地方警长哈利告诉报社记者,说副警长曾看见当雷根出现时表现出来的强壮和耐力。雷根曾被带到娱乐室,结果他选择拳击沙包,并以“直拳连续攻击沙包达十九分三十秒之久!”哈利说,“正常人根本就无法以直拳攻击超过三分钟。他的力道很大,我们担心他的手臂是否受伤,所以带他去给医生检查。但结果出来是毫发无伤。”
  10月24日,佛杰法官再次命令西南心理复健中心对比利进行检查,并提出是否适合接受审判的报告。后来,法官又下令,立刻将比利从监狱转到俄亥俄中央精神病院。
  11月15日,西南心理复健中心主任耿医生提出的报告说,上次柯丝薇医师和谭如茜博士看见比利时,她们发现比利有能力接受审判,协助律师为自己辩护,但加注写道:“目前他正处于非常脆弱的心理状态下,人格的融合现象随时都可能再次分裂。”
  11月29日,《戴顿日报》与《哥伦布市快报》分别刊出米查否认他曾对自己的养子有性虐待行为,根据美联社的报导:
  继父米查否认曾虐待威廉。密里根
  米查声称他已愤怒至极,因为报导说他昔日在肉体与性欲上虐待过他的养子威廉。密里根。医生还说比利有十重人格。
  “从来就没有人告诉我!”米查,如此抱怨,并声称比利指控的性虐待全属“无稽之谈”!
  根据一份由乔哈丁医师签署的报告,专家们也指出比利呈现的是多重人格行为,而且无法知道其他人格曾经做过的事,他们指责,造成这种现象的部份原因,是出于比利幼年时期受到的虐待……
  米查表示,由于这些报导,让他受到极大伤害。
  “没有人谅解我,这的确很恼人!”
  他表示,令他感到更愤怒的是,那些报导并未说明该指控仅为比利和他的医生片面之词。
  “这都要怪那孩子,”米查说,“所有报导都是他们(医师及比利)捏造的!”
  他不愿表明是否将采取法律行动。
  虽然比利愈来愈可能因精神异常而获判无罪释放,但是茱迪和史凯瑞知道其中仍有一层障碍,直到目前为止,类似案件的判决结果都是被告被送往利玛医院。然而,再过三天,即12月10日,俄州法律中一条有关精神病患的条款即将生效。大意是:若因精神异常而获判无罪者,可不再以罪犯的身份而以病患的身份接受治疗。这条新法律的精神在于将犯人送往限制最少的州立精神病院,对当事人或其他同房囚犯而言较能保证安全,而病患本身也能在法院的管辖之下。
  由于审判日期订于12月4日,而且比利为第一个依俄亥俄州新法律接受审判的被告,审判结果很可能将比利送到一个可以接受更佳治疗的地方,而不一定是利玛医院。
  由于费用之故,当然不可能送往哈丁医院,必须是有能力治疗多重人格病患的州立医院。
  吴可妮提及一家距离哥伦布市大约七十五哩的州立精神病院,那儿有一位医师曾治疗过多重人格病患,同时享有盛名,她提议的是郭大卫,他是俄州雅典市雅典心理健康中心的主治医师。
  检察官办公室要求向麦理查法官澄清在俄州新法律下的审判程序,佛杰法官同意这项要求,于是安排了一次会议。但茱迪和史凯瑞知道,会议主题一定不只这些。佛杰法官会在场,他将决定哪些证物可在周一时提出,同时也可做决定若因精神异常而被判无罪,比利将被送往何处治疗。
  史凯瑞和茱迪必须知道郭大卫是否同意接受比利,这很重要;虽然茱迪曾听过郭大卫这个人,而且也曾写信向他索取有关多重人格的资料,但她从未提及比利。现在,她打电话给他,问他是否愿意收容比利,而且如果可能的话,他可前来哥伦布市参加星期五的会议。
  郭医师说他必须先与院长讨论,而院长也必须与上级主管单位,也就是州政府的心理卫生局接洽。郭医师说他会考虑收容比利,同时也同意参加星期五的会议。
  12月1日,茱迪不耐地等候郭医师。麦理查法官办公室外的大厅里,挤满了许多参与本案的人士:包括乔哈丁医师、柯丝薇医师、谭如茜博士和蔡伯纳检察官。十点左右,她看见接待员指着一位微胖的中年男子,满头白发,锐利的眼神仿佛飞鹰一般。
  她介绍郭医师给史凯瑞与其他人认识,接着引领他进入麦理查法官的办公室。
  郭医师坐在第二排,聆听律师们讨论新法律与比利的案子之间的适用问题。过了一会儿,佛杰法官与麦理查法官也进来了,他们重述一遍刚才谈论的内容,蔡伯纳检察官谈到他搜集到的专家资料,并且承认在控告时很难反驳被告所提出的证据,他不会攻击西南心理复健中心及哈丁医院提出的报告;史凯瑞也指出,被告方面不打算反驳比利曾犯下的罪行。
  当众人在谈论下周一法庭的进行方式时,郭大卫仿佛置身事外似的,他认为这好象是审判前的预演;先是史凯瑞与茱迪在记录中删除受害者的姓名,接下来则预测,如果佛杰法官判定比利困精神异常而无罪释放时,将会发生什么结果……
  这时,史凯瑞站起来说道:“这位是雅典医院的郭医师,他在雅典心理健康中心曾有治疗多重人格病患的经验,该院是州立医院,加州的吴可妮博士极力推荐郭医师负责治疗工作。”
  郭大卫突然发现所有目光都朝他射来。佛杰法官问道:“郭医师,您愿意为他进行治疗吗?”
  突然间,他警觉到,那些人正将一个烫手山芋丢给他,因此他最好能澄清自己的立场。
  “是的,我会接纳他。但是,如果他到本院来,我要用我以前治疗其他多重人格病患的方式治疗他,是一种公开的方式。”他看看四周的人,然后用坚定的语气继续说,“如果我因某些限制而无法这么做的话,就别将他送过来。”
  每个人都点头表示同意。
  返回雅典医院的路上,郭医师在想,如果依刚才会议的方式进行审判的话,比利将会是第一位犯下重罪,却因多重人格而获判无罪的首宗案例,这也将是史无前例的精神病判例。
  (2)
  12月4日早晨,比利从中央精神病院被载到法院,当他从车镜中看见自己的八字胡不见时,吓了一大跳。他不记得曾刮过胡子,心想会是谁做的?八字胡在第一次及第二次强暴案之间已剃了一次,后来又长了出来。现在,他又失落了一段时间,而且再度浮出在哈丁医师以及富兰克林郡立监狱里最后几天时的奇怪感觉。雷根和亚瑟的人格仍是独立的,除非确定不会被送回监狱,否则他们不会同意与其他人格融合。目前的比利,至少已完成了部份的融合,可以接受审判。
  虽然他知道自己并非纯粹的比利或完全融合的比利,但当别人称他为比利时,他仍会回答,他目前处于两种状态之间。他心里在想,如果完全融合了,那又将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刚才,他走到停在医院门口的警车时,发现副警长以异样的眼光望着他。在前往法院的路上,警车故意绕远路,好摆脱任何可能尾随而来的记者。但是,警车一到达监狱大门,立刻就有一位女士和一位手提摄影机的男士在大门关上之前也挤了进来。
  “到了,比利。”驾驶员同时将车门打开。
  “我不下车,”比利说,“除非记者和摄影机离开!如果不保护我,我就要告诉我的律师!”
  驾驶员转身发现了他们,“你们是谁?”
  “第四频道新闻部,我们有许可证。”
  驾驶看看比利,比利摇摇头,“律师告诉我,不可接近任何记者,我不要出来。”
  “好啦!你们在这里他是不肯出来的!”警员告诉记者。
  “我们有权利……”那位女士提出异议。
  “但也侵犯了我的权利!”比利在车内大喊。
  “发生了什么事!”警卫室一位警官冲出来吼叫。
  警员答道:“这些人在这儿,比利就不肯下车。”
  “嘿!朋友,”威立士警佐说,“恐怕两位必须离开,我们才能让他下车。”
  记者幸幸然离开后,比利才由威立士引导下车走进屋里。
  威立士带他上去三楼,“还记得我吗?孩子。”
  走出电梯时,比利点点头,“你对我满尊重的。”
  “是啊,除了洗脸盆,你从未找过我麻烦。”威立士递给他一根烟,“你现在出名了。”
  “我并没有这种感觉,”比利说,“我恨死了。”
  “我见过第四频道、第十频道、NBC、ABC和CBS电视台记者,这是我见过最多电视记者的一次。”
  他们走到邻接小接待室的入口处,这儿可以通到法院大厅。
  守卫向他点点头,“少了八字胡,都快认不出你了!”然后按铃通知中央控制室开门。
  门开了,几个法警押着他搜身。
  “好了,”一位法警说,“走我前面,沿着走道到法庭。”
  到达法院大厅七楼时,茱迪和史凯瑞与他们会合,发现比利的八字胡不见了。
  “没胡子好看多了,”茱迪说道,“更干净。”
  只见比利的手指竖在唇上。史凯瑞警觉到发生了什么事,正要开口时,一位配戴对讲机的警官走了上来,抓住比利的手臂,说警长要比利到二楼去。
  “稍等一下,”史凯瑞说,“审判地点在这楼。”
  “先生,我不清楚什么事,”警官说,“但是警长要我带他立刻下去。”
  “你在这儿等,”史凯瑞告诉茱迪,“我和他一起下去,看看有什么事。”
  他与警官、比利一同进入电梯,但是,在到达二楼,电梯门开启之际,史凯瑞立刻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表光灯一闪,是《哥伦布市快报》的记者和摄影师。
  “这是搞什么鬼?”史凯瑞大吼,“大骗子!快住手!”
  记者说他们只想拍几张照片,最好是戴手铐的,警长已经答应了。
  “去他的鬼!”史凯瑞叫道,“你无权对我的当事人这么做!”他带着比利转身进入电梯。
  后来他们来到法庭旁的休息室。谭如茜和柯丝薇这时也来了,他们拥抱比利安慰他。但是,当他们离去要进法庭时,休息室里就只剩比利和警官。比利开始发抖,紧紧抓住椅子的两侧。
  “好了,比利,”警官说,“现在你可以进去了。”
  当史凯瑞发现比利被带进来时,庭内所有的素描家无不张大了眼睛,然后迅速拿起橡皮擦开始猛擦。史凯瑞忍不住笑了,因为他们擦去的是比利的八字胡。
  “法官先生,”史凯瑞靠近长椅说,“检察官和被告都已同意不须传唤证人或要比利站在询问席上,案情的经过采朗诵的方式念出来,这是双方同意的。”
  佛杰法官看了一下字条,“这表示你不反对检方提出的控诉,而你的当事人除了性攻击之外,也承认其他被指控的罪名啰?”
  “是的,法官大人,但是因被告精神异常,我们希望能获判无罪开释。”
  “蔡伯纳检察官,你对西南心理复健中心以及哈丁医院提出的报告是否有任何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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