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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天-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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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明师兄！你为何如此软弱？冲霄殿万年威严岂是可以轻易亵渎？君老贼你莫要得意，凭你们这些宵小之辈想要撼动冲霄殿，哼！简直是天大的笑话！”通情虽然依旧没有一点战斗力，被众多天玑修士护在当中，听了通明此话却依旧忍不住愤怒大吼，他今日遭受爱徒背叛，情绪处在非常不稳定的时期，又被通明此话一激，有如此反应毫不奇怪。
通明被他一番奚落，脸上表情忽青忽白，变幻不定，终于一咬牙怒骂道：“混蛋！你给我闭嘴！”
此话出口，通明心中顿时一震，暗叫不好，只不过却已经有些晚了，只见原本就已经充满了疑惑的其他人都用询问的目光望着自己，通妙、通心、通魂以及通情都有些不敢相信这句话出自于往日涵养极好的通明口中，越发确定有什么事情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
“哈哈哈哈……通明，事到如今你何须继续隐瞒？难道你不说，就真的能够永远遮掩下去吗？”君无道发出猖狂大笑，笑声清朗，其中带着浓浓的讽刺，让原本就已经心乱如麻的通明越发气恼，几乎恨不得一剑将君无道抹杀在此。
“狗贼！今日我定要斩了你！”通明怒目圆睁，身形凭空飞起，一柄赤色长剑出现在他的面前，剑身之上是古朴的方正字体，剑柄之上是螺旋纹路，此剑方一出现，无匹剑气顿时冲天而起，整座凌云山巅的剑类法宝都似乎受到某种召唤，发出猛烈地颤抖和尖鸣声，努力想要挣脱各自主人的掌控，似乎是因为感到了王者的气息，所以表现出自己的臣服。
就连原本无比稳定的五行绝天剑阵，在这柄长剑的威能之下也发生了一连串波动，之后才在通隐的掌控之下稳定下来。
传说之中，冲霄殿开派祖师在当时还荒凉贫瘠的大陆之上游历，偶尔经过一座直插入云端的高山，这座山峰的顶端形似一把冲霄长剑，剑尖直指苍穹，没有任何人催动和掌控，却有令人震惊的强横剑气直刺苍穹，附近数百里之内没有一只普通的生物，皆因为无法耐受这种强横的威压，方才远远离开。
冲霄殿祖师神通广大，凭借莫大法力将强横的冲霄剑气凝聚成为实质形体，经历了七七四十九道天刑厉雷的淬炼，动用体内无上真火灼烧九年的时间，方才形成一柄惊世长剑，此剑虽然出自人手，却无异于诞生天地之间，刚刚出世便引起天地异象，剑光贯通苍穹，就算是万里之外也能够清晰看到。
对于此剑，冲霄殿的祖师甚为满意，于是挥剑将其所在的高耸山峰斩做两截，又动用了大法力才再次奠定了冲霄殿的雏形，事后数万年的时间，经过一代又一代殿主励精图治地大力发展，又经历过数次大风大浪，终于成为了如今堪称大陆至尊的强横存在。
此剑名冲霄，剑身如红玉，两端宽如成人手掌，中心窄似婴儿手臂，晶莹剔透坚硬无比，剑身上镂刻“惊天”两个古朴大字，不论冲霄殿历代大殿主原本的本命神兵是什么，只要接受大殿主之位，就只能将其废弃，然后修炼特殊功法将冲霄剑炼化，但是就算如此，也只能发挥其威能的十之一二，再多则会有性命之危。
除此之外，历代大殿主从来也只能使用冲霄剑一件法宝而已，其他法宝一旦被炼化，不论本身材质神通如何惊人，都会被无数剑气化作齑粉，其霸道和强横之处可见一斑。
通明心中愤怒，驾驭起冲霄剑对着微笑的君无道轻轻斩下，顿时一道百余米巨大的长剑虚影凝聚而出，几乎是放大了数十倍的冲霄剑本体，携带着足以劈开山岳的巨大力量怒劈而下，而随着通明的攻击，距离较近的剑类法宝发出更加剧烈的挣扎，一些长剑甚至挣脱了主人的掌控投入了这剑影之中。
荆天站在远处，眼中倒映着这柄巨大的长剑虚影，他的体内，苍生鉴转动的速度猛然加快，并且发出银灰色光芒也越发强烈，这种情况曾经出现过三次，第一次是他刚刚接触无主的黑玉惊天，第二次是遇到深渊之底刚刚破开封印的鬼神惊，第三次就是现在，面对着这柄惊天动地的冲霄剑。
虽然冲霄剑的掌控者是通明，但是他并非完全炼化，只能够得到操纵冲霄剑的能力而已，若不是有多年传承下来的特殊功法，恐怕除了将其炼制出来的冲霄殿老祖，根本就没有人能够自由驾驭这柄长剑。
不过，荆天心中虽然怦然心动，但是一想到此刻自己的修为实在太过弱小，他便迅速地打消了不切实际的念头，当初遇到鬼神惊的时候实在是情非得已，根本逃无可逃，如今有的选择，他自然不会傻傻地想要将冲霄剑封印。
苍生鉴到底是什么，他至今仍然不清楚，只知道离开了他，对苍生鉴似乎根本就没有影响，也正因为如此，荆天明白，他不可能凭借着有苍生鉴在身边有恃无恐，若是真的因此陨落而亡，却只能徒呼奈何了。
视线之中，君无道面前凭空凝聚出一张棋盘，而他自己则不慌不忙地不知从何处拈来一个棋子，然后将棋子落在棋盘上，整个过程看似缓慢，实则只是一眨眼睛便已经结束，给人一种极其强烈的矛盾感，似乎时间在他的身边变得更加快速。
“断。”君无道吐出一个字，天空落下的巨大剑影顿时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然后毫无征兆地从中心处断裂开来，最终消散成为虚无。
如此威能强大的一剑，竟然被君无道轻描淡写地便化解开来，包括通明在内的其他冲霄殿殿主都震惊地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发生在自己面前的一幕，须知，通明可是已经处在天权境界顶端的强者了，刚刚的攻击虽然不是竭尽全力，但是就算两名三四重天的天权修士也未必能毫发无伤地接下，何况君无道一个只有天权三重天巅峰的人 ？＇…fsktxt＇
就算其他不论，冲霄剑的威能怎么会如此不济？
君无道摇摇头，似是十分惋惜地看了一眼愣神的通明，然后笑着说道：“非是你实力不足，也不是我实力太过强大，只不过如今的你，真的如同自己和他人想象一般，能够发挥出全部的力量吗？你手中的剑，到了此时又真的能够随心所欲地操纵吗？”
“闭嘴！”通明闻言一声断喝，不由分说一连数剑接连斩出，红色的剑光连接成为一片，携带着比之前更加强大的力量攻向君无道。
“你以为，如此便可以堵上我的嘴吗？”君无道冷笑一声，又是轻轻落子，其状态悠闲宛如与老友对弈一般，而就是在这样轻描淡写的应对之中，那些看似凶猛无比的剑光全部折断崩溃，无一幸免，与之前的结果完全相同。
通明恍若不见，催动着冲霄剑接连斩出，似乎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连牵制住君无道的精力，君无道嘲讽地看了他一眼，面前的棋盘忽然化作黑色和白色轻烟消散开来，融入了周围的空间之中，也就在这瞬间，所有人都感觉到一种心灵上的莫大威压，似乎是天地之间的至尊忽然降临，让他们有一种想要拜服的冲动，即使是天权强者也没有例外。
“王者意境，天下王霸之道……”荆天的身躯因为受到了这种强大意境的刺激而缓缓颤抖，不知是惧怕还是兴奋。
这一次剑影并没有如同之前一样崩溃，并且迅速地斩落下来，但是在这过程之中却渐渐变得虚无缥缈起来，等到了君无道头顶上空，竟然全部无声无息地化作虚无，他就这样潇洒地站立着，根本就没有动弹一丝一毫。
“没有意志和根源的攻击……这样的强度是无法伤到我的。”君无道双眸幽深，声音变得恢弘无比，似乎是从九天之上降临而下，带着无比威严和庄重的气息。
通明停手了，他终于意识到，如今的自己再君无道面前竟然如此孱弱，不仅是他，就算是冲霄殿的其他殿主，也同样无法伤到君无道分毫。
他的身躯颤抖了一下，用梦呓一般的语气询问道：“你……难道这便是意境吗？”
此话出口，在场对意境之说知晓一二的人顿时悚然一惊，望向君无道的目光充满了炙热和恐惧，但是更多的却是茫然不知，毕竟知晓这等秘辛者少之又少，而大陆上已经有万余年未曾有这等强者现世，自然早已经成为传说了。
君无道没有回答，而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旋即说道：“通明，事到如今，难道你还想负隅顽抗吗？”
“嘿……哈哈……哈哈哈哈……”通明闻言，忽然笑了起来，越笑越是诡异，越笑越是疯狂，通心和通妙对视一眼，都察觉了对方眼中的担忧和疑惑，一种十分不妙的感觉浮上心头。
通魂此时忽然开口说道：“通明师兄近些年来灵魂气息有些变化，我原本只以为是修炼瓶颈所致，但现在看来，他恐怕是修炼了其他功法，导致如今法力不纯，无法发挥全部实力。”
从来不曾多言的通魂说出这样一段话来，顿时引起了其他所有人的重视，通妙和通心面色为之一变，均陷入了沉思之中，通情先是微微一愣，却更加为此时场上形势担忧，没有太过深思，声嘶力竭地大声说道：“通明！快快解开冲霄剑的封印！”
通明的大笑声瞬间停顿，宛如被人生生卡住喉咙，让听到的人心中一阵难受，他目光充满杀意地望着地面上的通情，森然说道：“住嘴！你这废物又怎么知道我的痛苦？！”
通情被他一说，顿时火冒三丈，怒骂道：“若是今日之战因你而败，你便是冲霄殿万古罪人！”
“罪人！罪人 ？＇…fsktxt＇”通明一愣，然后脸上露出诡异笑容，又发出一连串大笑，声音越来越大，几乎震耳欲聋，让荆天的双耳嗡嗡作响。
“凭什么？是冲霄殿先负了我，难道我便不能负了冲霄殿？”通明的脸色狰狞，目光森冷的扫视下方的所有人，最终落在通情的身上，低沉地问道：“你可知道，如此多年来，为何只有大殿主一脉修炼速度快得惊人 ？＇…fsktxt＇你可知道，如此多年来，为何冲霄殿大殿主一脉从来没有人曾突破到玉衡境界？你又是否知道，我们这一脉，为了冲霄殿究竟牺牲了多少？我是罪人 ？＇…fsktxt＇哈哈，我是罪人 ？＇…fsktxt＇我凭什么是罪人 ？＇…fsktxt＇我已经不欠冲霄殿什么了！”
五十五回 祸根早种今难悔，往事流年泪满襟
冲霄殿中的每一名弟子，不论本身修为如何，都奋起全力抵抗着其他宗门修士的猛烈进攻，这样突如其来的灾祸，对于已经享受了至少数千年和平的冲霄殿来说无疑是一次巨大的冲击，而对于这一代冲霄殿的弟子来说，更加是一次难以忘怀的血腥经历，他们中至少会有接近十分之一的人会死在战场上，永远失去走向巅峰的机会。
经过如此长时间的战斗，冲霄各殿都可以见到断壁残垣，甚至还有些地方燃烧着暗淡的火焰，看起来是如此衰弱，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熄灭，从火焰燃烧的地方飘出灰黑色的烟气，汇聚在天空中，让本来就已经充满了杀伐血腥的环境更加阴沉晦暗，望之心凉。
冲霄剑阵虽然可以在某种程度上保护住山顶的建筑，至今已经不足以护住所有建筑的周全，只能将一些重要的殿宇完全保护住。
如此庞大的剑阵需要消耗的力量实在是太过惊人，就算是以冲霄殿的底蕴和积累，维持如此长时间也变得渐渐衰弱，不得不减少在这方面的输出，况且催动剑阵的通秀实力也只有天权一二重天左右，原本就没有办法将剑阵的全部未能展现出来，又被圣魔法相牵制了绝大部分精力，实在是无法分出更多的精力来顾及其他，若是一个不好，甚至有可能死在剑阵的反噬之中，不由得他不小心谨慎。
远处传来隐隐的喊杀声，荆天听在耳中，知道战斗已经在赤殿周围彻底进入白热化，其他几殿恐怕此刻都已经遭受了难以想象的损失，被如此多几乎陷入疯狂的进攻者洗劫一番，虽然真正珍贵的东西不可能被他们得到，但是一些普通的法宝和丹药却难以幸免。
荆天凝神望着天空之中的情况，当听到通明一番话的时候，心中便生出了一种荒诞的感觉，他不知道究竟通明经历了什么事情，但是作为冲霄殿七大殿主之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对于一个宗门威严和士气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
不过，尚未等他细细思考，却忽然被一阵优美的琴声吸引了注意力，当下心头一颤，脑海中浮现出一名清丽女子的面容，以及她每每望向他的时候那种令他无法面对的目光，那不仅仅是遭遇背叛和抛弃的痛苦，更是一种深深的遗憾和悲哀，许芷晴对他的感情太复杂，以至于到了如今，两人即使面对面，也没有办法敞开心扉交谈。
如是我闻，爱本是恨的来处……
荆天缓缓闭合眼眸，再次睁开的时候，却已经彻底恢复平静，当领悟了慈悲意境之后，在很多事情上他便不再迷惘，似乎忽然之间经历了很多事情，看透了世间的沧桑，然而本心未变，看待事物的态度却悄然发生了一些转变，以前一直困扰着他的感情，如今却显得如此苍白。
他曾经太过软弱，不愿意面对自己无法承担的东西，不论是责任还是感情，都下意识地想要回避，因为在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他与身边的所有人都不同，他是一个半人半妖的怪物，是这片大陆上禁忌的生物，一切额外的羁绊都可能让他因此丧失性命。
经历了不少事情，虽然不及那些活了百年的老怪物，但是比起和他同龄的很多修士却要胜出很多，他已经渐渐地放下了心中的堤坝，试着接纳自己身边的人，所以才和君烟梦产生了交集和朦胧的感情，然而，他终究不知道自己追求的爱情到底是什么。
顿悟之后，荆天的心中前所未有的清晰，很多一直以来无法释怀的事情都仿佛不再是苦恼，他不再为自己半人半妖的身份而自卑，知道既然这样的事实无法避免，就想要以乐观积极的心态挣扎存活下去，因为那是他亡故爷爷的殷切希望。
在感情上，他也不再迷茫，虽然依旧没有找到心目中地爱情，但是却明白，无论是许芷晴、君烟梦还是对于他来说有些突兀的纳兰阡陌，却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他有一种抛却一切前去永远陪伴的冲动。
并非不可以，只是，同样并非不可以。
感情之事便是如此了吧。
伴随琴声传来的，还有那只属于君烟梦的娇笑声，无论面对的敌人是谁，似乎君烟梦总是能够便显得淡定自若，妩媚非凡。
荆天循着声音飞奔而出，他知道，有些事情不解决，将在以后成为一种难以跨越的障碍，甚至衍生为突破时的桎梏，让他活着其他人永远停留在某一个境界，至死难以突破。
行不多久，两名相貌均美丽动人的年轻女子出现在荆天的视线之中，正是身穿白色纱衣，驭使白玉古琴的许芷晴以及掌控粉色奇花的君烟梦。
两人斗起法来甚是好看，一方纤手拨弦，阵阵凝聚成实质的音波如同剑光一般激射而出，对着君烟梦发动凶猛进攻，而君烟梦也毫不示弱，手中粉色奇花不断分裂出漫天花雨，看似轻飘飘毫不受力，但是却将自己身体周围数十米之内守得严严实实，并且还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还时不时出言与面色冷峻的许芷晴交谈，见对方不理会自己，却恍若未觉一般继续自说自话。
君烟梦此时的修为已经达到天玑一重天，比许芷晴更加强大，纵然许芷晴也非易于之辈，却依旧只能依靠疯狂攻击来获得一丝喘息的机会，在荆天发现两人的时候，许芷晴终于在对方越来越强大的气势压迫之下不得不施展出自身最强大的神通。
只见她娇叱一声，缠绕在身边护住周身的白色长绫忽然飞到半空中，化作一条身长二三十米的洁白螭龙，模样并不凶恶，看起来反而美丽优雅，与之前通妙的那条螭龙倒是有几分相似，只不过威能却是远远不能相提并论的。
许芷晴十指连弹，比之前速度快了数倍还多，在攻击的同时还施展了某种不知名神通，半空中的螭龙仿佛被什么东西给予了强猛的刺激，原本淡蓝色的清丽双目瞬间蔓延出淡淡的清晰的血丝，洁白光滑的身躯涨缩了两下，竟再次变长一截，达到了五十米的长度，气势也翻了一倍有余，呼啸一声向着君烟梦冲了过去。
君烟梦首次露出凝重的神色，却并没有露出任何慌乱，单手在胸前轻轻一捻，将手腕上的银色手镯祭出，这手镯在她的催动之下体型狂涨，并且迎着螭龙飞射而出。
当啷一声，螭龙一口咬住飞到眼前的巨大银色手镯，身形在巨大的冲击力之下停顿下来，眼中凶光闪过，竟想要凭借自己的尖牙利齿将此法宝彻底毁去，却发现无论如何无法咬动，正想要采取其他方法，却见银手镯之上亮起刺目强光，开始剧烈震荡起来。
这震荡越来越剧烈，初时螭龙还可以凭借自身实力将其牢牢咬在口中，但是后来就已经被银色手镯拽着在空中胡乱扭动，并且发出沉闷的怒吼声。
下方的君烟梦和许芷晴两人，此时却已经停止了彼此之间狂风骤雨一般的攻击，面色肃穆地催动自己的法宝，都想要压制对方，然而没过多久，许芷晴面色便苍白无血，身躯轻微颤抖，额头上掉下滚滚汗珠，显然在这次僵持的斗法之中占尽劣势，已露败相。
天玑一重天与天璇巅峰，毕竟隔着一道巨大的沟壑，若不是许芷晴本身神通惊人，换一个寻常的天璇巅峰，不出几招就会被君烟梦制服。
“呦，芷晴妹妹，你脸色似乎不太好，姐姐我心里好生担忧呢……”君烟梦嘻嘻一笑，此时竟然还有精力调侃许芷晴。
许芷晴此时全力抵抗着自法宝之上传来的强大反震之力，就算听到君烟梦的讽刺却也没有能力还口，只能恨恨地盯着她，眼中几欲冒出火来，天空之中的巨大螭龙却发出阵阵哀鸣之声，体表灵光忽明忽暗，恐怕再也无法支持多少时间了。
她一向心高气傲，此时却被君烟梦压制，就算明知道对方比自己年长一些，实力强大也并不是太稀奇，却也不愿意轻易服输，更何况，君烟梦和荆天的事情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是她偏偏就是其中之一，这就让她更加不愿承认自己比不上对方，心中愤怒幽怨之情岂是外人能够理解？
这个消息还是君烟梦有意放出，大概内容就是荆天之所以进入万魔谷，便是因为深深地爱上了君烟梦，而许芷晴则根本就没有被荆天放在心中，这消息本来就是虚假的，目的是扰乱许芷晴的心境，若是她无法走出阴影，纵然天赋逆天，终生成就也不过尔耳了。
君烟梦眯起眼睛，望着此时楚楚可怜的许芷晴，对她的修为和神通也甚是忌惮，甚至有一些嫉妒，当真是见面远胜闻名，许芷晴不仅容貌绝美，气质高贵，而且还生得一身惊人资质，实在是命运的宠儿，而君烟梦自己本不过是只有天璇五重天巅峰的修为，若不是从破碎世界回归之后机缘巧合突破了天玑境界，此时竟远远不是她的对手！
如此一来，她的话就越发尖锐了。
“芷晴妹妹，你果然是命运的宠儿呢……只不过此时你既不是我的对手，男人也被我抢走咯，实在是很遗憾呢，呵呵呵呵……”
许芷晴心中本来就很是烦闷，又被君烟梦彻底压制，虽然强自支撑，却随时有可能彻底失守，这句话就如同时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传到了她的耳朵之中，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炸裂开来，只觉得脑海中轰然震响，眼前一黑，嘴角和眼角同时留下嫣红鲜血，纤细的身躯也不由自主向后倒飞而出。
同一时间，天空中地洁白螭龙哀嚎一声，重新化作长绫，然后向着许芷晴的方向飞退，却被银色手镯牢牢束缚住，没有了主人的操纵，再也无法挣脱了。
君烟梦眼中冒出寒光，一柄只有两指宽，薄如蝉翼的软剑从她的手中延伸而出，剑身呈现乳白色，周围还有氤氲的淡粉色雾气缭绕，看起来分外迷人，她的身影无声无息之间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许芷晴的头顶，软剑毫不犹豫地便对着许芷晴的眉心点去。
“住手！！”数百米之外忽然传来一声霸气大吼，其中焦急和愤怒之意喷薄而出，竟隐含着一丝惨烈味道，王鹰驾驭着玄黄巨虎，正在向此处疾奔而来，他面色狰狞凶恶，双目突出青筋狂跳，然而却因为距离太远无法救援。
难道竟然要眼看着心爱女子死在他人之手？王鹰胸口如被雷击，虽然没有受到丝毫损伤，竟张口喷出鲜血，还有内藏的碎片夹杂其中！
君烟梦此时转头向着王鹰邪邪一笑，美得令人目眩，但是看在王鹰的眼中却如同是盖世凶魔，直欲将其碎尸万段。剑尖距离许芷晴眉心只有一寸左右，剑气吹开了她的鬓发，露出光洁的额头，昏迷之中的玉人却浑然不知自己马上便要香消玉殒。
土黄色的光芒蓦然笼罩了许芷晴，并且在她的额头处更加厚实，紧接着一阵凶猛的劲风便如同怒龙一般冲向面带诧异的君烟梦，荆天不知何时竟然动用了缩地成寸的神通来到两人身边，甩枪疾刺君烟梦胸口，气势之凌厉，力量之庞大和凝聚，都足以令人心神震惊。
攻敌所必救，危急关头，荆天却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盼望君烟梦知难而退。
君烟梦见到来人是荆天，又见到他竟然挺枪直刺自己的胸口，心中顿时又是委屈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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