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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尽岛-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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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倒不容易,沈洛年想了想才说:“以前的绰号。”

狄韵一脸古怪地说:“怎会有这种恶心绰号?你跟那两个小妖仙……总是这样抱在一起吗?难道她们两个也有种入苏瑶?你跟她们……”

沈洛年这下总算知道狄韵想到哪儿去了,难怪这么火大,他摇头说:“胡思乱想!那两个身为强大仙兽后代,干嘛种苏瑶?她们长大以后万一想生孩子,连配偶都不需要。”

“真的吗?”狄韵半信半疑地看了沈洛年片刻,气倒是消了,她想了想才说:“那……你们刚刚口中嚷着的……什么‘真’是谁?”却是刚刚沈洛年和山芷一起说话,加上狄韵正感惊愕,一下子没听清楚“怀真”两个字。

刚刚有提到吗?沈洛年呆了呆,迟疑了一下才说:“我的朋友。”

“是人是妖?”狄韵追问:“和你是什么关系?全名是什么?”

“干嘛问这么多?关你屁事!”沈洛年皱眉说。

“难道是你的老婆?”狄韵见沈洛年表情带点古怪的害躁,眼睛一亮说:“对吧?”

“吵死了!不知道!”沈洛年真有点尴尬,严格来说,怀真实在算不上自己老婆,连女友都有点勉强,两人当时虽然互相喜爱,后来又糊里糊涂地欢好了一次,但那也是遇上她数千年一次的情动,平常根本不能把她当成爱侣,就算找到她,之后到底该怎么相处,其实沈洛年一点概念都没有。

“难怪我妈这么漂亮你都不要……”狄韵啧啧说:“原来你有老婆了?真是看不出来。”

“不是啦!”沈洛年皱眉走近,翻上马背说:“要不要回去啊?”

“绕财气大街回去,那儿路上人少,碰到熟人的机会小。”狄韵跟着跳上马背,扶着沈洛年后腰,又说:“不然那人是你女朋友?你正在找她?和你去龙宫的事情有关吗?”

这泼辣臭丫头最讨厌的地方就是太聪明了,沈洛年闷哼两声,依然没理会。

“看样子没错……”狄韵在沈洛年身后自问自答:“难道她去龙宫当侍女了?还是在龙宫当上龙族的妾侍?”

沈洛年听狄韵乱猜,不禁有点儿冒火,忍不住说:“当然不是!”

“我想也不是。”狄韵却是故意的,她又说:“若只是如此,你不需要找龙王母,难道你们的失散和龙王母有关系?”

“欸,你有完没完?”沈洛年没好气地说:“苏瑶的事怎样了?”

狄韵顿了顿才说:“我得回去问问杜勒斯叔叔……他似乎早就和这儿的主人谈妥了,所以刚刚那个姓吴的女子,倒是一口答应要帮我种苏瑶,这样我反而不敢贸然答应。”

“哦?为什么不敢?”沈洛年不明白,狄韵本来不是满心期待吗?

狄韵沉吟了片刻,才缓缓说:“跟你说应该也无妨,司令告诉过我们三人,山口镇这儿,除了有共联、山民这些站在明处的反对者之外,还有几股暗势力一直想渗透入岁安城,而且有妖族在后面支援……比较明显的就是财气大街那儿的大老板,他的目的也挺明显,就是希望岁安城能更开放,方便他们赚钱,也是我和他们联络的主因。”

“莫非另一个就是酒色大街的主事者?”沈洛年问。

“有可能。山口镇这儿酒色财气应有尽有,无论男女到了这儿都可获得充分的享受,这几十年来,无论贵贱,许多人都习惯到这儿放松身心,所以这儿也是收集情报最好的地方……”狄韵说:“司令说,过去数十年来,有些攸关人类未来的大事,总是莫名其妙地被破坏了,往源头追查,最后往往指向山口镇,但这儿属虯龙管治,无法深入探究,只好罢了……我刚刚不明白对方打什么主意,一时不敢答应让他们帮助。”

原来间谍是从这儿来的?难怪当初的作战计划这么保密……沈洛年沉吟说:“除虯龙之外,一般强大妖怪似乎不大会干涉人类的事……难道是虯龙在后面搞鬼?”

“来阴的恐怕不是强大妖族。”狄韵摇头说:“虯龙族若真想干涉,人类如何违抗?”

这也对,沈洛年想了想又说:“那你和南街那儿的人合作,不怕出事吗?”

“我和他们只是单纯的条件交换,问题不大。”狄韵说:“但苏瑶这事,却不知道杜勒斯叔叔答应了什么,我得先弄清楚。”

“既然只是这种问题,用轻疾一问不就知道了吗?”沈洛年又说。

“这是大事,又不是迫在眉睫,当然要当面请教才合礼数。”狄韵在身后哼了一声说:“反正你这人不懂礼貌,跟你说也是白搭。”

“是啦、是啦,你最懂。”这么一聊,沈洛年牵动起怀真的事,想想突然又说:“最近有没有犬戎族的消息?”

“干嘛?”狄韵微微一怔说。

“如果他们没打算这么快杀来……会不会提早派人去龙宫啊?”沈洛年说:“不然再过几个月……万一犬戎族打来,不就去不成了?”

“你这人……”狄韵本想讥讽沈洛年两句,但突然想起,沈洛年去龙宫的目的若真是为了寻找爱侣,倒怪不得他。她迟疑了一下,才口气放缓地说:“不大可能。”

“不可能啊……?”沈洛年有点失望地低声重复了一遍。

狄韵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我可先告诉你,万一到时候犬戎族还没来,司令说不定会故意多拖一阵子……”

“为什么?”沈洛年吃了一惊。

“犬戎族若当真大军来袭,我们胜算实在不大。”狄韵在沈洛年身后低声说:“到时也许可以借着送出护送队的名义,取得虯龙族某种程度的协助,也或者他们会因此注意到人类的重要性,不让我们灭族,总之这筹码虽小,也不能随便浪费了。”

如果是为了这种事,倒也无话可说……沈洛年想了想,忍不住皱眉说:“万一真打不过,只要奉虯龙族为王,不就安全了吗?”

“胡说什么!”狄韵半轻半重地一拳捶在沈洛年背心说:“你想让岁安城变成和这儿一样吗?笨蛋!动动脑袋成不成?”

这倒也是,沈洛年轻叹了一口气,没继续说下去,此时两人心中都有事,当下都闭上了嘴,一路策骑往西,绕过南街。

很快又到了入口的云阳处,这时和下午大不相同,木桥上不断有车马拿着各种烛火灯具来往,整座木桥上也都挂满了灯笼,看来十分热闹。狄韵怕被人认出,低着头,缩在沈洛年身后,一面说:“快点离开这儿,别又被梁乃均堵住了。”

沈洛年一面加速一面说:“那光头好像不在。”

“过了这么久,也该走了。”狄韵说:“不在最好,回去吧。”

“嗯。”沈洛年骑下木桥,策马往岁安城奔去。

这时天色已晚,山口镇虽然正热闹,岁安城大部分的商家却都已经休息,街道上往来的人车极少,也十分安静。两人到了司令部附近的大街,狄韵跳下马匹,背着那大袋钞票先一步离开,沈洛年则在还了马匹之后,自己一个人走回宿舍。

刚要打开房门,头上风声乍起,从屋顶上突然翻下一个黑衣人,向着门前的廊道扑来。

沈洛年吃了一惊,瞬间轻化点地,后撤数公尺远,这才仔细一瞧,只见眼前那人高瘦结实、宽鼻厚唇,顶着个头发极短的光头,正是梁乃均。

这人有完没完啊?既然这么咄咄逼人,倒也不能太客气了,何况在这儿打架自己可不怕!沈洛年板起脸瞪着对方,等着对方开口。

但梁乃均两手空空,似乎并不是来打架的,他此时露出惊讶而黯然的神色说:“果然是轻如飞羽、飘如魅行,在这大寒刚过的夜暮笼罩下,仿佛一缕轻烟般地消逝,恍然如那失落而难以捉摸的感触,令人不胜晞嘘。”

妈啦!这人在说哪一种语言?怎么好像听得懂又好像听不懂?沈洛年呆了半天才瞪眼说:“你……说啥?”

“沈凡……”梁乃均叹了一口气说:“山口镇,纵情的山谷、罪恶的高台,汇聚了多少的生离死别、悲欢离合、声色犬马、巧取豪夺?虽然是穷山恶水中的一颗耀目明珠、绝代佳人,但明艳媚惑的脂粉之下,隐藏着多少……”

“啊——!住口!”难怪狄韵说这光头脑袋有点怪怪的!沈洛年忍不住叫:“听不懂啦!你到底想说什么?”

梁乃均摇了摇头说:“言语文字之美,虽说需经一定程度的专业训练,才能逐渐感悟体会并灵活运用,理解之路并非坦道,但也不是布满荆棘乱石,只要耐下性子,这份心灵上的联系,就仿佛初春之新芽,无须费心,自然而然就能成长茁壮……”

沈洛年呆了片刻,叹了一口气往前迈步,转身打开门锁,走进屋中,随即把门关了起来。

“沈凡?”梁乃均一愣敲门说:“开门,我有话说。”

“你说话我听不懂!我不想听!”沈洛年在门内叫。

梁乃均呆了片刻,这才说:“我尽量用你习惯的方式表达好吗?”

这人真的怪怪的,话说回来,他军阶其实比自己高上一阶,大可不用这么客气,沈洛年想了想,打开门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梁乃均叹口气说:“当然是那有如雪山藏冰心、绝崖飘馨香的安荑之事。”

这根本不是自己习惯的方式吧!就听这两句,沈洛年又想关门了,但他还是耐着性子说:“安荑怎么了?据我所知,你们不算真有交往过。”

“是幻是真、有情无情?身在局中之人都如坠五里雾中,其他人又怎能了解?”梁乃均说:“她那委婉的借口,只是懵懂年少时的迷惑,我不忍堰苗于初萌,不得不隐忍龟藏,就仿佛蛰伏在冻土中的幼蝉,历经那永恒般的等待,如今终究能破土而出,退蜕展翅,尽情地向她表露那无人能比、宛如倾泄星河般的浩然爱意。”

但沈洛年听着听着,倒觉得有点好笑了,无论如何,这家伙不像是要来打架的,不过想听懂他说话,还真有点辛苦……沈洛年仔细想了想,这家伙的意思似乎是他还爱着安荑?沈洛年这才说:“所以……你到底来找我干嘛?”

“首先当然是致谢。”梁乃均说:“无论你用了什么方法,七年来,你是第一个让她懂情之人,这真是让人扼腕又让人欣喜的成长啊……让人悲痛的是,只因为我的胆怯与不忍,终于没法参与她这段美丽如羽化般的历程。”说到这儿,梁乃均又露出了伤痛的表情,不胜唏嘘。

这算是道谢吗?沈洛年迟疑了一下才说:“不……不用客气?然后呢?”

“她既然做好了准备,我也可以恣意而行。”梁乃均望向沈洛年说:“你我同在军旅、本为袍泽,可叹竟情场成敌,在此我正式宣告,从今而后,我将如绕海旋龟般,坚忍不拔、翻山越海,突破重重艰险,全力求得佳人芳心,希望我们能秉持君子风范,各尽所能,不要让安荑感到困扰。”

会让安荑感到困扰的就是你吧!沈洛年翻了翻白眼,才说:“所以你……是来宣战的?”

“本来该是这样的……”梁乃均叹了一声说:“但你犯了一个大错,正如洪灾溃堤,恐怕是无可挽回啊。”

“怎么?”沈洛年莫名其妙地说:“我做了什么?”

“你不该跑去山口镇虚耗人生啊!”梁乃均沉痛地说:“安荑得知,必如卧冰之寒、肝裂之痛,你于心何忍?我又竟然无法阻止,实在让人捶胸顿足,难掩伤情。”

“呃?”莫非早些时他跑去山口镇堵人,倒是好心?

梁乃均接着说:“安荑曾说过,希望我永远不要接近那罪恶之城……我如奉纶音,遵守至今,怎料今夜你却纵马山城,至今方归,安荑若得知此事,必定会弃你而去,我虽不免暗自欣喜,却想起她神伤之情,又不禁疼惜,这真让人……”

“够了、够了!”听废话听到这时候,沈洛年也差不多忍不下去了,这光头想说的应该都说了吧?沈洛年当即打断说:“轮我说了吧?”

梁乃均一怔,随即点头说:“请畅所欲言。”

沈洛年正要开口劝他放弃,但转念一想,这人连说话都这副德性,想劝他改变念头,不知道得花多少口舌;何况这人经过七年还这么死心眼,自己说了大概也没用,当下沉洛年也不想多说,只开口说:“总之随便你,我要睡觉了,再见。”跟着把门关了起来。

也不知门外的梁乃均是何感受,总之他在门外又站了好片刻,终于转身离开,沈洛年这才摇摇头,褪下外衣休息,一面忍不住苦笑,刚刚和梁乃均没说上几分钟,却仿佛打了场仗一般疲累,这人说话有这种能耐,倒也是一门功夫了。

另一面,狄韵不知在何处换妥了轻便的军用便服,她背着放了数十万元钞票的背包,回到司令部的女子宿舍,打开虚掩的房门,屋内等候的安荑马上站起说:“韵小姐。”

“还没休息?我不是说你们可以先休息吗?”狄韵关上门,放下背包微笑说:“雪莉又出去玩吗?”

“我叫她回来?”安荑问。

“不用。”狄韵拉开一旁衣柜,沉吟说:“不过你在也好,我刚约好了要去魔法学校找叔叔,他在地下室,帮我驾车好吗?这样方便穿裙装。”

“是,我这就去预备。”安荑一直都穿着军装,自然不用耽搁,转身就往外走。

“对了,安荑。”狄韵顿了顿说:“这两日应该没什么事,麻烦你教教沈凡驾车,他似乎不会。”

“是。”安荑前几日才刚教过沈洛年骑马,听到他不会驾车,自然一点都不意外,但狄韵这一开口,倒是牵动了她的心事,安荑想了想,停下脚步说:“韵小姐。”

“怎么?”狄韵正从衣柜中取出一条挂起的绿色长裙,回头问。

“沈凡……”安荑似乎不知该怎么问,迟疑了一下才说:“没对韵小姐不礼貌吧?”

礼貌?那白痴浑蛋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礼貌!狄韵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但就算安荑、雪莉是她的心腹,很少有什么事情需要隐瞒,狄韵仍不习惯在她们面前表露心事,除了被沈凡无赖般地逼出真面目之外,只有在母亲面前她才会完全放松、毫无戒心,此时她只微笑说:“沈凡过去似乎随性惯了,不大礼貌也难免,帮我多指点他就是了。”

“这……”安荑顿了顿,有点迟疑地说:“韵小姐,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狄韵怎会不明白?她摇摇头轻叹说:“我早就跟你们说过,我找他都是办正事,绝不是你们想象中的关系。”

问题是安荑从小陪着狄韵长大,也狠情楚她约个性,就算真有什么,她也不可能承认,所以这时狄韵说的虽然是实话,安荑却依然无法释怀,不过她也不便逼问……最后仍只能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出门,备马牵车。

数分钟后,安荑驾着车,载着狄韵往城北魔法学校的方位走,一直在司令部女子宿舍外等候的罗镜也跟了上来,在马车旁边缓行守护,反正夜深无人,倒也不用担心惊吓到一般人民。

夜间路上移动速度颇快,不用几分钟时间,马车就到了目的地,安荑驾着车,通过守卫、驶人校园,一路往最后的高级学院区驶去。

魔法学校和共他军校比较,占地并不算大,毕竟不需要做什么操练、阵式的练习,而且除了屋顶上架起的木造高台之外,其他地方也不适合演练魔法,大片的操场并没有什么功能。

安荑把车停在高级学院一个并不算太大的图形建筑物前,这是魔法导师们的研究中心,也是资料重地,门口站着一小队扬武部队的官兵保护着。一般来说,普通魔法使不能随便进入此处,但狄韵和杜勒斯的关系不一同,从小就在这儿跑来跑去,除了最深入的密室之外,几乎到哪儿都没人管她。

此时狄韵轻拉起裙摆,缓步走下马车,她现在上身穿着一件青色窄袖外搭银缎背心,纤细的腰身下,是一条翠绿百褶曳地长裙,转身问裙摆飘旋,有如花朵绽放,十分美观,是一套古中国风的穿着。她回头说:“安荑,你想见见叔叔吗?”

安荑迟疑了一下才说:“如果他老人家召唤的话,当然好。”

“叔叔若是有空,我帮你问问。”狄韵微笑说:“你们稍等片刻,不会太久。”

安荑点头的同时,罗镜也低吼一声趴下,狄韵这才轻移莲步、裙摆微飘,沿着阶梯往上,走向这魔法学校最重要的中枢重地。

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狄韵再度从这研究中心走出,她带着甜笑,很客气地对着那些士兵打招呼道别之后,这才向安荑走近。

“韵小姐。”安荑迎上说:“他老人家可好?”

“安荑,叔叔很好。”狄韵带着点歉意说:“只是他最近忙着纪录新研发的咒语,看来心情不是很好,所以我没敢问他要不要见你。”

安荑点头说:“是,没关系的。”

狄韵轻吁了一口气说:“不过再过几天,我们可能得和叔叔聚上好一阵子。”

安荑一听,诧异地说:“怎么了?”除非需要作战,十圣怎会和部队聚在一起?还是“好一阵子”?

“这还是最高机密,等司令公布吧。”狄韵摇了摇头,想想又说:“明早我和叔叔有事,让雪莉通知李营副,由他们俩依训练计划带部队操练,你就教教沈凡驾车吧,一切顺利的话,我下午该会回司令部。”

安荑诧异地说:“不要我们陪同吗?”

“不用,有叔叔在。”狄韵低头看了正望着自己的罗镜一眼,说:“罗镜,你也辛苦了一阵子,明天让这个身体休息,你本身可以去远点的地方走走,除非有紧急意外,我不会打扰你。”

罗镜轻吼了一声,点了点头。

“回去吧。”狄韵拈起裙摆上车,由安荑驾着马车,在这深夜中,马蹄声轻轻敲击地上石砖的声音格外清晰,马车就顺着这有节奏的声响,缓缓驶出魔法学校,往司令部驰去。

第九章 返祖症

第二天,安荑依照狄韵的吩咐,一人早就把沈洛年找去司令部的校场,练习操控马车。

马车控缰的驾驭之道,和骑马颇不相同,因为身子并非坐在马身上,操控主要靠手中的缰绳和长马鞭。一般来说,马鞭可不是用来打马的,主要是借着在空中回抽爆出的声响,驱赶着马匹前进。

而军用马车上,一般都配置着两匹马,和民间的简便马车又不同,如何同时操控两匹马,让它们并肩而驰,也是沈洛年学习的重点之一。

总算这些军马都受过长久的训练,不难控制,到了下午,沈洛年已勉能应付,不过他马鞭功夫还挺生疏,所以耍的鞭花总离马老远,效果不怎么理想。

此时安荑正坐在那双人马车中随口指挥,让沈洛年东转西转地绕个不停,过了好片刻,安荑说:“如果觉得可以,上街试试?”

“唔……”现在大街上人可不少,沈洛年自觉对马车宽度、长度也还没掌握得很好,他迟疑了一下说:“还是多练练。”

“好。”安荑说:“你慢慢练。”当下安荑也不再指挥,就让沈洛年自行操控。

沈洛年又绕了几圈,绕着绕着,却见一人出现在视线中,他苦笑回头说:“安荑。”

安荑正低头想着其他事情,被沈洛年这一唤,她回过神说:“什么事?”

“那光头大概是想找你吧?”沈洛年脑袋往外扬了扬。

安荑一愣抬头,果然见到校场旁不远处,梁乃均正站在那儿一脸企盼地张望。安荑眉头微皱,还没开口,沈洛年先一步说:“停下吗?”

“不用管他。”安荑说:“我们正在执行公务。”

“喔?”沈洛年常然无所谓,耸耸肩说:“好吧。”

又绕了半圈,安荑突然说:“我虽然警告过他……他有去骚扰你吗?”

“昨晚他有找过我。”沈洛年说。

安荑一怔说:“他说什么?”

“找我宣战。”沈洛年说:“说你既然懂得爱情了,要正式和我竞争你这个……什么雪山里面冰心香气啥的……”

“无聊!”安荑低骂了一声,又说:“没找你动手吧?”

“这倒没有。”沈洛年忍不住抱怨说:“不是我要说,他这人说话很难听懂啊。”

“那是‘语学家’的习惯。”安荑低声说:“多点耐心慢慢听,其实不难懂。”

语学家是什么东西?自己最缺的就是耐心,果然和那人天生不合,沈洛年摇摇头,没说什么。

不过安荑想了想,终于还是说:“我去和他谈下好了。”说完安荑也不等沈洛年停车,轻轻一纵,从马车中掠出,向梁乃均走去。

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沈洛年一面控马乱跑,一面偷望了两眼,见安荑虽然冷着脸和梁乃均说话,却没有生气,看来她对那种可怕的说话方式还挺能适应。

沈洛年正胡思乱想,突然目光一转,却是校场另外一端转出三名骑在马上的女子,为首那人不就是黄清嬿吗?不过身后两女倒不是上次那两位。'TXT小说下载:www。fsktxt。com'

黄清嬿目光和沈洛年接触时,马上微笑对他招了招手,沈洛年不惯军礼,只聊表心意地点头回了一礼,却见黄清嬿一转马身,向着正说话的安荑、梁乃均那儿缓缓驰去。

安荑自然不像沈洛年这么不懂礼貌,对黄清嬿行了一个军礼,至于梁乃均,他论阶级暂时和黄清嬿相等,不过大家都知道这三位小姐身份不只如此,便一样也对黄清嬿行了一个礼。

黄清嬿回礼之后,和安荑对答了几句,安荑则脸上带着点儿疑惑对答……沈洛年张望了两眼,看样子似乎没自己的事情,也就不怎么关切了,继续练习着驾驶马车。

又过了一阵子,突然听到安荑扬声叫:“沈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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