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品天下-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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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是。”
　　这个电话是在天下公司里面打的，这个时候杨雨星已经不再是人事部助理了，在他在公司待了两个月，基本熟悉了整个业务和同事以后，张如海将他调到了市场策划与分析。基本上来说，这也是一个坐电脑前的工作，不过性质有很大的不同。
　　工作的间隙，杨雨星喜欢在十七层的阳台边眺望整个城市，看着城市中如蝼蚁一般的行人和汽车，这样让他有一种俯瞰天下的气势。杨雨星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要在这个城市里面有一个立足之地，总有一天我要在这里出人头地。
　　随着毕业离校的日子临近，大四的学生开始处于半疯狂状态，喝酒打架闹事，砸门丢玻璃，扔水壶烧书本，半夜两点弹吉他唱情歌的什么都有。到是杨雨星住在校外，平静如常，杨月菲家教结束，两人窝在一起，闲暇时下棋聊天逛逛街，其乐融融。
　　这天两人去领了学位证和毕业证，出了学院大门，杨雨星拿着毕业证叹道：“有了这个证件不知道又有多少情侣要分开了。”
　　“为什么？”杨月菲不解地问道。
　　“因为，像我们这样能留在同一个城市里面的人其实不多，再加上其它很多的原因，如本来在一起了，家里走了关系，有更好的前程，自然又只能纷飞了。当然还有一种更卑鄙的，有富婆或者半死的有钱的老头看上了。其实大学之中的感情是很脆弱的，根本就经不起任何一点的波折。”
　　“那我们呢？”杨月菲傻傻的问道。
　　“我们？我们是列外，凡事总是有列外的。不是吗？”杨雨星说着最后一次转身看学院，这是他的最后一次以一个学生的身份看待这个曾经风雨出入四年的地方。杨雨星有些感慨，景物依旧，人面已非。今后，这里依然繁忙，这里依然风雨，这里依然有人进进出出，只是，再也不会有个叫做杨雨星的人出现了。
　　杨雨星正感慨着，迎面走来了段晓锋和欧阳白。两人正开心的讲着什么，见到杨雨星和杨月菲在前面，笑着打招呼。
　　杨雨星装作很诧异的问道：“怎么你们两个也毕业了？”
　　段晓锋劈头就是一句：“我靠，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混个把毕业证你还大惊小怪的。”
　　杨雨星“哈哈”笑着又问：“你的生意现在如何。”
　　段晓锋耸耸肩：“还可以，饿不死人。不过也不可能像陈天骄一样，一夜醒来就是亿万富翁。”
　　杨雨星看看欧阳白，很奇怪的，这家伙现在是变得越来越儒雅宁静，衣服也干干净净的。杨雨星想起上次在他宿舍看见的装尿的饮料瓶。向他伸出手去，说道：“恭喜你，你也毕业了。”
　　欧阳白一笑，伸手同他握住，说道：“其实这个毕业证我们现在已经不放在心上了，现在来拿，只是想对得起这四年在这里的煎熬。”
　　“是啊！”段晓锋感叹道：“虽然不看重，但是是我的，我就要拿走。杨雨星，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加入我们，你在游戏里面很有天赋，再加上我们也需要一个信得过的合作伙伴。”
　　杨雨星摇摇头：“我觉得这种职业不是我所追求的那种，这种太疲惫了，无论身体还是心理永远要跟着网游跑，而且地位永远只是处于网游边沿，不上不下。我所追求的是那种君临天下，俯瞰大局，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感觉。你明白吗？”
　　段晓锋哈哈大笑：“你是不是星际打多了？打星际就有这种感觉了，可惜你又不是职业玩家，不然倒也有点可能。靠打星际出名赚钱的人的确有，但是不多。真的不多。”
　　“我知道，我也很久没有玩了，我现在。”杨雨星把手握紧拳头：“在运筹帷幄，总有一天，我会决胜天下，我对自己永远充满信心。”
　　欧阳白笑道：“了解，如果你来，我们会一直欢迎。”
　　杨雨星看着他们两个自信的笑容，也给了他们一个自己的自信的微笑。
　　在几个月以前，段晓锋和欧阳白终于成立了他们自己的工作室，就如同当初计划的一样，他们的目的就是在不同的网游之中选择一个可以商业运作的游戏，然后通过外挂或者其它手段，寻找着游戏里面的货币和装备，然后再通过中间商兑换成人民币。
　　段晓锋成立之时宣布，我们不是打手，我们也是运营商，替人升级的事情我们不做。
　　为了表示他们的与众不同，也因为受了杨雨星两次工作的影响，段晓锋将他成立的工作室起名叫做天下网游工作室。然后和欧阳白两个开始了运作。两个家伙很幸运，第一个游戏就找到了市场，狠赚了一笔。两人一直在邀约杨雨星加盟，那个时候杨雨星才进天下投资公司不久，虽然两个都有天下的名头，但显然后者不但读起来而起看起来要更辉煌一点。至少里面的人数就远远超过了天下网游工作室的两个家伙。
　　段晓锋看着杨雨星和杨月菲两个很亲密的样子，羡慕道：“大学就要散了，找时间出来喝喝酒，证明我们曾经也有过大学，另外再向你请教下感情问题，如何？”
　　杨雨星笑道：“好啊。”
　　几人正要走，欧阳白突然说道：“杨雨星你等下。”
　　杨雨星回头，杨月菲段晓锋也停步看着他。
　　“呃，有个私人问题一直很想问你了，但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问，所以……”
　　“什么事你说吧。”
　　“我们去那边说。”欧阳白指着远处的一个石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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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章　伤痕
（更新时间：2007…6…14　13：46：00　　本章字数：3346）


　　段晓锋很疑惑的看着他们，然后又转头看着杨月菲，然后他发现杨月菲恬淡的表情，两人闲讲了两句，杨雨星和欧阳白就回来了。
　　段晓锋想问你们说什么，可是还是忍住了。
　　杨雨星朝他一笑，拉着杨月菲远去，段晓锋看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欧阳白叫道：“走吧，看什么哦，别人的老婆怎么看也是没用滴。”
　　段晓锋叫道：“靠，不知道别乱猜。”
　　欧阳白一笑，然后两人并肩走进学院，去重复杨雨星刚刚做过的事情。
　　杨雨星心里很压抑，他需要找一个地方发泄，想找一个人去诉说，可是这些却不能对杨月菲去讲，也不能对飞机去说。有时候命运真的是一种很残酷的东西，无意间触动了那个潘多拉的盒子，释放了一个人的恶梦。而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用着同一个借口，一直在回避着。心痛，心痛。心痛！
　　杨雨星拨打金晓书的号码，却发现她已经换了号，学校这么小，城市这么小，要找到她不难，但是找到她之后又能说什么呢？
　　二零零六年七月十五，杨雨星躺在林紫茵阳台上的躺椅上，看着远方的天空，看着天空中偶尔飞过的鸽子。明天，明天就是学校强制大四学生必须离校的最后期限，根据和金晓书的约定，明天金晓书将会和他见面。
　　而此刻杨雨星心中却是期待与恐惧同在，他想看到金晓书的笑容，但他不想从她那里证实欧阳白所告诉他的那些事实。
　　他从中午就来到了这里，用了很长的时间，缓缓的平静的，一点一点的把他所有的事情，慢慢的讲给了林紫茵。
　　而林紫茵静静的，一直看着他，偶尔喝着茶。
　　在残阳消失在天际之时，他的话也已说完，如同尘埃落定，杨雨星心中放松了很多，懒懒的在阳台上看风。林紫茵依在门前陪他一起看夜幕降临。
　　很久，林紫茵问道：“你想吃点什么？我去做。”
　　“我就想吃碗面条，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过家里煮的面条了。”杨雨星仰头看着林紫茵，林紫茵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好的，我去煮给你。”林紫茵转身去弄面条，杨雨星侧耳听着里面传来的锅碗瓢盆声响，一种亲切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闭上眼睛，恍如回到了从前，回到了家中，在每个早晨，自己懒懒的躺在床上，而老妈已经起床为他弄早点，然后再喊他然后再去上课。
　　杨雨星沉醉在过往的回忆之中，童年就是好，从来就没有伤痛，可惜每个人只有一次童年。
　　“做好了，进来吃吧。”林紫茵招呼他。
　　在这一刻，杨雨星几乎产生错觉，这就是妈妈的呼唤。
　　杨雨星抬起碗也不客气，加点酱醋搅拌之后就大吃起来。此刻胃口不错，林紫茵笑吟吟的看着他吃，而自己就像挑毛线一样一根一根的尝着。
　　杨雨星吃完最后一根面条，饮尽最后一口汤，咂咂嘴叹道：“好吃，还有没有？然后眼睛盯着林紫茵面前的碗。”
　　林紫茵被他逗得一笑，放下碗说道：“我再去为你煮一碗，要比刚才的多吗？”
　　“别了，我说笑的。”杨雨星忙阻止：“我看你吃就行了。”
　　林紫茵咬着嘴唇笑着：“还是去给你煮点吧，刚才的一半可以吗？”
　　“真的不用了，我和你闹着玩儿的。”
　　“恩。”
　　“紫茵。”
　　“什么事？”
　　“和我讲讲你以前的男朋友好吗？”
　　林紫茵微微一笑，侧头想了一会，轻轻摇头：“不行，这是我的秘密。”
　　“好吧，由你。我看你电脑上写的东西可以吗？”
　　林紫茵点点头。杨雨星就进去打开她的电脑，找出她以前写的东西来仔细看着。文件夹里面按日期排列着更细致的子文件夹，最早的一个已经是一年多以前的了。数数居然有一百多个。
　　杨雨星从最早的一个看起。
　　淡淡的情怀，素雅的文字，可惜不能看到她的笔迹，那也应该是像她一样美丽的吧。
　　林紫茵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的坐在他的身旁，两人无声，唯有电脑中放着一首古老的乐曲渔歌唱晚。
　　很久，林紫茵问道：“你今天不回去了吗？”
　　“什么？”杨雨星从文字的故事中转身。
　　林紫茵指指电脑上的时间，已经是九点多快接近十点了。
　　杨雨星关掉文档，活动下双肩，说道：“我觉得你的文字一直在寻找忧伤，我不知道是因为你的文笔还是因为你。如果是后者，我想……我愿意给你一个拥抱，只是纯纯的一个拥抱，只想尽我所能给你一点温暖。”
　　杨雨星说的很认真。林紫茵笑吟吟的看着他，良久，最后说道：“是因为杂志的需要，很多杂志就喜欢这种伤感的文字，市场的需求。”
　　“哈哈哈哈。”杨雨星自己都感到好笑：“很抱歉我刚才的误解和自以为是。让你见笑了。”
　　“不。”林紫茵摇头说道：“我很感动。”
　　“好了，我该回家了，你要记得早点休息，不要再熬夜了，对身体和皮肤和容颜都不好。”
　　“我知道。”林紫茵含笑点头：“我送你。”
　　“谢谢，在门口留步就行。”
　　告别了林紫茵，杨雨星慢慢走回小窝，杨月菲这几天留在宿舍，准备研究生的住宿问题。杨雨星原说搬出来同住一起了，杨月菲却笑着拒绝了。也好，同居的女孩容易给导师留下些不好的印象，虽然这些导师很多原本就是大学的老师。
　　回到小窝坐定，杨雨星点上一根烟，想起明天，突然血液澎湃起来。如果明天真的证实了那个事实，自己又能如何？倒在床上迷糊的想着，何时睡去的都不知道。
　　杨雨星在期待中渡过过了中午和下午，华灯初上，杨雨星已然很郁闷的肯定，金晓书如果不是特意忽略了那一定就是忘记了。忘记约定可不是一个人品好的人应该做的事情。但是对于金晓书来说，忽略这个约定也许正是她人品好的表现。
　　杨雨星看着空了的烟盒，拿出手机拨通了欧阳白，少了一切的客套，直接说道：“把江明月的电话给我，我要找金晓书。”
　　欧阳白也不含糊，念出十一个号码之后问道：“还有话想对我说没有？”
　　“没有。”
　　“那就看你的了，再见。”
　　杨雨星按出江明月的电话，却在那一刻迟疑了。再次点上一根烟，靠在椅子上，听着音响里一首豪迈的歌。
　　风从草原走来
　　吹散多少传说
　　留下的只有你的故事
　　杯酒和奶茶成了歌
　　马背上的家园
　　因为你而辽阔
　　……
　　杨雨星平静，然后按下了拨号键，在电话响的那一段时间里，杨雨星的脑中闪过了无数的画面。
　　江明月接电话：“喂，哪位？”
　　“我，杨雨星，我想知道金晓书的电话。”
　　“是你？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希望你能告诉我。”江明月的语气不怎么友善，和她以前对杨雨星的态度有点不同。
　　“你先告诉我金晓书的电话。”
　　“金晓书流掉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江明月的声音透着冰凉，以一种冷酷的不带着任何感情色彩的语调说出。
　　杨雨星闭上了眼睛，终于确认，金晓书真的流过一个孩子。无耻的劣质的避孕药，无耻的商家。杨雨星有一种呼吸不畅的感觉。
　　“是。”杨雨星简短的发出一个音，声音淡漠，没有必要把自己的感情在另外一个女孩子的面前流露，没有必要对她说他们的一切，没有必要说他的心痛，除了他和爱他的人，没有人会去关心他的快乐和痛苦。
　　“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为晓书感到不值。”
　　“哦。”
　　“难道你不应该做点什么吗？难道你真的要晓书一个人承担所有的这一切？难为她还为你掩饰，还在我面前否认。你不觉得对不起她吗？”江明月很难过也很失望。
　　杨雨星再次“哦”了一声。
　　“她母亲去逝你不在，她伤心难过哭泣你不在，她在医院流孩子你不在。她被人追债你不在。请问，什么时候你才会在她的身边，你做过什么？你给过她什么？你不愧疚吗？你对得起她吗？”
　　“她的电话是多少？希望你能告诉我，请你告诉我，请你，please！求你了，告诉我吧！”
　　江明月重重的叹息一声，但终于告诉了他金晓书的号码。
　　杨雨星潦草的记录下来，看着电脑无尽星空的屏保，杨雨星的额头轻轻的垂在了紧握的双手上。
　　出门推出小车，在夜色与华灯之间，伤痛的身影和沉重的心驶出了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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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一章　曾经
（更新时间：2007…6…14　13：47：00　　本章字数：3410）


　　在金晓书居住的楼底下，杨雨星仰头看去，分辨着金晓书的居所，此刻正是电视的黄金时间，客厅里是暗的。杨雨星绕到楼后，金晓书的卧室发出淡淡的灯光。
　　杨雨星开始爬楼梯，短暂的几层楼，却是那样的缓慢和遥远，杨雨星想起很久以前和金晓书上下楼的赌，回头一看，楼下空无一人。
　　轻轻的靠在她的门上，杨雨星拨出了电话，一直响，然后忙音，再拨，一直响，还是忙音。再拨，还响，然后还是忙音。
　　杨雨星无力的坐在台阶上，想起很多年以前看过的一个智力故事，有一个超人在距离地球几万光年的星球上用高倍望远镜看到有一群恐怖分子启动了核装置，地球即将毁灭。而这个超人具有无限的能量和瞬间转移到宇宙任何一个角落的能力。问超人能阻止地球的爆炸吗？
　　呵，天真的自己总是以为一切都可以挽回，却不知道超人能力再强也不能挽救已经毁灭了几万年的地球。总是以为一切能够回头，从来不曾后悔。却不知道有些事情一旦错过，就再也不能挽回。
　　杨雨星发了一条短信给金晓书：“我在你门外，我等你。”
　　杨雨星愿意等一个晚上，可是如果直到明天金晓书还不开门那又如何？倘若这个号码是错的那又如何？又倘若她此刻没有带手机那又如何？
　　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呢？杨雨星静静的等，只是静静的等。
　　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十分钟，也许只是一分钟，杨雨星不记得自己坐了多久，门在身后轻轻打开了。杨雨星回头，金晓书身上是粉红色的一套裙子，杨雨星记得这是他第一次陪她逛街时买的那一套。
　　“我可以进去吗？”杨雨星问。
　　“为什么不呢？”金晓书笑容绽开。如一朵盛开的玫瑰。
　　客厅里面，沙发、茶几、组合柜、音响、电视、盆景都被搬走了。整个客厅之中显得很宽敞，金晓书笑着解释：“他们来追债，我又没有钱给他们，只好请他们喜欢什么就搬点什么。是不是觉得宽了很多？”
　　杨雨星不答，金晓书依在门边笑道：“让你坐处也没有，电视也看不了，还是进来坐吧。想喝什么？我这里只有白糖水和茶，要茶吗？”
　　杨雨星点点头。金晓书转身去厨房，杨雨星跟着她后面进入，还好，厨房里面东西多半还在，金晓书洗了一个杯子去泡茶。杨雨星又跟着进了她的卧室，摆设依旧。看来追债的那些家伙还是知道怜惜的。
　　桌上电脑开着，杨雨星走近一看，是一个化妆品推销策划的计划书。
　　金晓书坐床上解释道：“我爸爸以前做生意时认识的一个朋友，我妈妈去逝以前找到她，通过关系进了雅致化妆品公司。现在做文案策划。我爸爸以前‘欠’下的钱还有一万五千多块，我想我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还清吧。”
　　“恩，其实他们多少也知道我爸爸公司的事情，所以虽然还欠着一些债，他们也放宽了期限，允许我拖延一段时间又还。”
　　“呵呵，只顾和你说这些，喝茶啊，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听刘德华的歌，我这上面多半都是些老歌，等我找给你听，喜欢哪首？听不听享用我的姓？我这几天一直在听这首。”
　　“怎么不说话？几个月不见，你变了很多耶，呵呵，是深沉了，对了，你在天下投资公司做的还好吧，始终工作起来的男孩就是不同。看你的眼睛就知道，风格变了很多，没有以前飘逸了。不过这是一个需要稳重的工作，我猜将来一定很有前途。”
　　金晓书自顾自的的说着，微笑着，眼睛只有在进房的时候和他对视过一眼，然后就一直盯着手中的茶杯。
　　“晓书……”杨雨星突兀的插进一句。
　　“什么？”金晓书微笑着。
　　“对不起……”
　　“干嘛说对不起啊？你又怎么对不起我了？”金晓书依然笑着。
　　“你流掉的那个孩子，是我的，对吗？“
　　金晓书手中的杯子瞬间滑落，微笑僵硬在她的脸上，泪水充盈了她的眼眶。
　　“晓书……“
　　“不要说了。”金晓书摇摇头，泪水大滴大滴的顺着她洁白的脸颊滑了下去，她伸手抓住杨雨星的衣角，把脸埋在他的腹中，无声的大哭，双肩激烈的起伏着。嗯咽的声音隔着衣服透尽了杨雨星的心中。他轻抚着她的背脊。杨雨星回忆着，这是第几次金晓书在他的面前哭泣了，为什么呢？
　　细雨什么时候开始下起来的，两人都不知道，无声的雨，静寂的夜，刘德华深沉的声音唱着，只有你才有资格享用我的姓……
　　金晓书细细的诉说着，当某一天金晓书离开了始终透着寒冷的医院，慢慢走回家的时候，金晓书的妈妈悄悄的在女工啊雯的帮助下，办好了出院手续。第二天金晓书一觉醒来，发现妈妈已经回家了，那份惊讶和震惊，可想而知。但是她妈妈坚持着不再回去了。省下的那些医院定金大部分用去还了债，而她妈妈在之后的一天忽然感到不舒服，也许是离开了医院那些维持生命必须的药剂，也许是一直以来一直心力憔悴，她预感到了死神的来临，交待好了后事，留下一脸泪水的金晓书，然后撒手而去。
　　然后，很不幸的，金晓书不久之后发现自己怀孕了，这是一个晴天霹雳，只能说现在卖假药的太多，金晓书刚好遇上了。无奈之下，她找到江明月，两人一起去医院流掉了孩子，江明月一直在拼命的打听孩子的来源。金晓书来个沉默对抗，江明月只有根据金晓书的反应猜测出杨雨星，但直到最后金晓书依然不承认，也央求她不要告诉杨雨星，江明月则最终没有办法指责杨雨星。所以，杨雨星的消息是辗转反复从欧阳白那里得来的。
　　细雨依然，金晓书笑容早已恢复，看着杨雨星笑道：“都已经过去一两个月了，伤都已经好了，其实忘记掉的那些，也已不能算是伤了，我现在只是一心想着做好我自己的事，先把我爸爸他们的那些‘债’还了。不管怎么说，别人可以骗我们，我却不能去骗别人。”
　　杨雨星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他发现他现在什么也不用说，宽慰劝解的话已经过了有效期限，要照顾疼爱她的话他又不能说，其实他唯一能做的，只是静静的陪着她。
　　金晓书看着他喝尽杯中的水，站起来说道：“我给你倒水去。”杨雨星点点头，看着她走出房间。一个人看着窗外的雨。
　　金晓书回来，杨雨星看着时间说道：“我先回去了，太晚了。”
　　金晓书默默把茶送到他手中：“喝一口再走吧。”
　　“好。”杨雨星接过喝了一口，放下转身正要走，又说道：“以后我打电话给你，不许你不接电话。”
　　金晓书一笑，却低下了头。
　　“我走了。”
　　“我送你下楼。”
　　“不用，你看我出门就行。我以后还会来的。”
　　在雨中，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