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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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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行云暗吁一口气,只差一点点,那些热可可就会淋在任晓年头上了。
  “你这小丫头,可不可以小心点?不要老是莽莽撞撞的!”他没好气地开口大骂。
  任晓年呆了呆,有些恍神。
  这……这是什么情况啊?
  此刻,她正亲密地趴在易行云的双臂双腿之间,整个人被他紧紧包裹住,鼻间充斥着他带有淡淡青草薄荷的古龙水气味……
  “怎么了?有烫到吗?”他低头摸了摸她的头,再捧起她的小脸询问。
  她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孔,清俊冷峭的五官突然在她眼前放大,瞬间,她的心像被什么电着,重重地收缩了一下,接着胸口开始如雷狂鸣,咚咚作响。
  “喂,任晓年?你还好吧?”他拍拍她粉嫩的小脸颊。
  她猛然回神,慌张地阻挡他的触摸,挣扎地退开他的怀抱,按住胸口,微喘地道:“我没事……没事……”
  天哦天哦,她从来没有这样被人抱过耶,就连爸爸在世时也不曾有过,易行云怎么可以乱抱她?真是……真是……
  “真的没事吗?”易行云看她怪怪的,又摸摸她的头。
  “不要……随便摸我啦!”她躲开他的手,脸红地嚷着。
  他蹙了蹙眉,这小丫头怎么了?态度真差。
  “那个,很抱歉,我马上擦一下地板,再重新端一杯热可可来……”服务生抱歉地道。
  “不……不用了,我不喝了,我要回去了。”任晓年转过身,抓紧手中的小布包,直接跑出咖啡厅。
  “喂,任晓年!”易行云喊了一声,但她头也不回,他皱了皱眉,只能匆匆结了账,追了出去。
  外头冷风飕飕,但任晓年的脸却一直微微发烫,她边走边轻拍自己的额头,喃喃自语:“你在发什么神经啊?快给我冷静下来,人家只不过好心把你拉开一下,你是在脸红心跳个鬼啊?”
  “任晓年!”易行云在后面叫她。
  她一惊,跑得更快。
  但易行云人高腿长,一下子就跟上,弯身按住她的肩,道:“我在叫你你干嘛一直跑?”
  她喘一口气,回头道:“我我我……要回家啊。”
  “你不找那个刘经理了?”他低头看她,突然发现她的脸红扑扑,看起来还……挺可爱的。
  “不了,事情有点奇怪,我要先回去再和他联络。”她得回去和神武、小白讨论这件事,那个陌生人的出现,让她很不安。
  “那我送你回去。”他点点头。
  “不用不用,我自己会回去。”她急道。
  “我正好要回去工地看看,一起走吧,这样你还能省下出租车钱。”他看了看腕表,其实这时他应该进公司的,可是让任晓年一个人回去他竟有些不放心。
  省出租车钱?
  喂喂,这位先生,她虽然穷,但搭出租车的钱还是有的!
  她正想这样反驳他,不过话未出口,眼角余光却瞥见那个陌生男子就站在街角盯着她,她悚然一惊,整个人呆住。
  到底……对方是什么人?为什么盯上她?
  一抹恐惧顿时攫住心头,她恐慌不已,手心冒出了冷汗。
  “怎么了?走啊!”易行云拍拍她的头。
  “哦……”她不自觉地贴向他,小手紧紧攥住她的西装袖口。
  这依赖的小动作令他一怔,低头看她一眼,再顺着她的目光移向街角,正好瞄到刚才那个追着她的男子转身走入人群里。
  奇怪,那个人难道在跟踪任晓年?不会是什么变态吧?
  他不悦地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反手握住任晓年的小手。
  小手被他温暖的大掌包覆着,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仰起头望着他。
  “现在坏人很多,以后一个人别随便乱跑,知道吗?”他低下头,盯着她的小脸,冷声警告。
  他的口气很凶,可是,他的话却莫名地让她心安,同时,又让她心悸。
  这个易行云……其实人并不坏啊……
  真的……不坏……
  第5章(1)
  任晓年一回到家,就知道出事了。
  大门半掩,屋里乱成一团,更可怕的是,南宫神武和方夜白都不见了!
  “神武?小白?”她轻喊着,从客厅走向厨房,再通往后院,但整栋大宅完全没有他们的声音,静得吓人。
  随后进门的易行云也觉得不对劲,低呼:“这是怎么回事?那两个小鬼呢?”
  是啊,人呢?平常下午都会躺坐在沙发上打电动的方夜白呢?总是坐在窗边喝咖啡的南宫神武呢?
  现在,他们坐过的地方却一片凌乱,人更不知去向。
  “神武!小白!”她恐慌地大叫,奔上楼,发现他们两人的房间里全被翻得乱七八糟,所有的物品全散落一地。
  她暗抽一口气,心中惊懔,转身再冲回自己的房间。
  她的房间同样也被彻底搜过,衣物凌乱,甚至,她的笔记型计算机和一堆数据也被拿走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人来过,把神武和小白都抓走了吗?
  她怔杵着,想到那个要带走她的陌生人,全身一阵麻凉战栗。
  “这……”易行云跟着来到她房间,惊瞪着整个房间的狼藉,两样大吃一惊。
  这是遭小偷吗?但如果只是遭小偷,那两个小男孩呢?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喃喃地问。
  很快的,任晓年想起了地下二楼的研究室,转身往外猛冲。
  易行云一把拦住她,急道:“等一下,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他们……”她挣扎着,满脸忧忡慌乱。
  “你要去哪里找他们?”他喝道。
  “地下室……可能会在地下室……”她使劲推开他,冲下楼,满心只希望他们躲在研究室,希望他们和那些分析仪器全都安好。
  “地下室?”他愣了愣。
  她狂奔到地下一楼时,整个人立刻呆定住。
  通往地下二楼的木柜已被推开,密门洞开,毫无遮蔽。
  “怎么了……”易行云追下楼,看到这个门,声音嘎然而止。
  这里居然还有地下二楼?
  “糟了……糟了……”她恐惧地冲进地下二楼,只见整个研究室空荡荡,所有的仪器全被搬空,那些她父亲精心设计的特殊器材,一样也没有留下。
  她瞠目僵立,血液逆流,脑袋一片空白。
  没有了?全都……没有了!?
  易行云跟进了地下二楼,打量着整个宽广空旷的空间,感觉得出这里似乎被规划成一间类似办公室的地方。
  但,有谁会把办公室放在地下二楼?
  重点是,藏在这么隐密的地方,都在做些什么事?
  “全被……拿走了……”任晓年双腿一软,绝望又惊恐地跪坐在地上。
  “被拿走什么了?这里是在做什么的?之前放了些什么东西?有什么重要物品被窃取了吗?”易行云低头看着她见了鬼似的模样,疑惑丛生地问了一大串问题。
  她失神地摇摇头,根本无法告诉他,被偷走的是什么东西。
  那是她的希望啊!
  是她唯一能变回真实年龄的希望……
  “说清楚,到底丢了什么?我好报警处理。”他拧眉,拿出手机。
  “不!别报警!”她惊恐地跳了起来,急忙拉住他的手。
  “为什么不报警?有人闯进来,显然偷了东西,还有两个小孩不见了……”
  “不要!报警也没用,警察帮不了我的,谁也帮不了我,没有人能帮我!”她倏地激动大喊,整个眼眶都红了。
  他惊瞪着她,无法理解她为何阻止他报警,无法理解一个七岁的小孩,脸上为何会有这么痛苦又隐忍的表情,更无法理解,那抹刷过他胸口的心疼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我自己……我自己会想办法……”她虽然这么说,但那份恐惧与不安已几乎要将她吞噬。
  这五年,南宫神武和方夜白一直在她身边,他们有相同的遭遇,相同的难题,他们互相依赖,互相支撑,互相想办法破除困境,他们三人早已成为生命共同体。
  现在,他们不见了,留下她一个人面对一团谜,以及那些不知名的敌人,这让她感到万分惊恐。
  对方是谁?他们显然知道她的秘密。
  但为什么他们会知道?她以为,这件事从头到尾只有四个人知道,而那第四个人,就是她死去的父亲。
  那些人究竟是何来历?他们有什么企图?
  愈想,她的心愈慌。
  “有什么好想的?你一个小鬼能想什么办法?现在重点是先将南宫神武和方夜白找回来,这件事就交给警察去处理。”易行云被她装大人的口气惹得不快,总觉得她太过逞强又早熟,逞强又早熟得让他全身都不舒服。
  “不,等一下,我再找找看,也许……也许他们只是躲起来……”她着急地拿出手机,分别拨给南宫神武和方夜白。
  拨通之后,一阵阵铃声在楼上响起,她愕然,转身跑上客厅。
  “喂,任晓年!”易行云只得又跟着她奔回一楼。
  任晓年回到客厅,循着铃声,在沙发底下找到的不是手机,而是平板计算机,是方夜白那台被他改造过的iPad!
  伸手捞出iPad,她呆了呆,纳闷小白怎么会把他重要iPad丢在沙发底下?平常这台iPad等于是他的手脚,他从不离身,有时他甚至会直接用这台iPad接听手机来电。
  “沙发底下怎么会有iPad?”易行云诧异地问。
  “我也不……”她摇摇头,摸了一下iPad的荧幕,倏地,触控荧幕出现了一条讯息。
  晓年,别为我担心,你自己要小心。
  她愕然呆住,显然这是小白和神武留给她的讯息。
  但,要她小心谁?小心什么?他们叫她别担心他们,可是他们究竟怎么了?
  从字句的短促就可以知道当时有多紧急,以小白打字之快,居然只留下这十三个字,可见对方一定来得很突然,突然到连监控系统警铃都来不及响起,突然到让他们措手不及。
  是什么样的人可以躲过监控系统直闯而入?
  她捏紧iPad,微微颤抖,手心和背脊全冒出冷汗。
  她也是他们的目标吗?她该怎么办?她一个人要怎么办?
  “怎么?这iPad有什么问题吗?”
  易行云想拿走iPad观察,她则迅速将留言消除,才递给他。
  “……这iPad……是小白的?”
  一个七岁小鬼拥有一台iPad,如果不是知道他们三个是天才,他肯定会难以接受。
  易行云看了看不iPad的荧幕,再凝目盯住她苍白恐慌的小脸,眉心一皱。
  看她怕成这样,事情显然并不单纯,而且,这小丫头似乎有事瞒着他。
  对,从第一次遇见她,他就觉得她藏着许多秘密。
  通常,秘密愈多,就表示愈麻烦,而他最讨厌去沾任何麻烦的事,尤其是与他无关的麻烦事。
  “都出这种事了,你还不快打电话通知你家那位大人?”他冷声道。
  “她……不在国内。”她无助地摇头,迅速又从他手中拿回小白的不iPad,紧抱在胸前。
  “啧,你们家真是乱七八糟!”他受不了地低咒一声。
  乱七八糟吗?她看着周围的狼藉和凌乱,再想想自己的处境,突然涌上一股心酸。
  是啊,她的人生从五年前开始就乱七八糟了,乱得她无法收拾……
  易行云骂归骂,但事情让他遇上了,他不管也不行,毕竟事情发生在他的房子里,再说,眼下只剩任晓年一个人,总不能把七岁的她单独丢在这里,万一又出了什么事,处理起来肯定更麻烦。
  而且,下午那个想带走她的陌生男子令他非常介意,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将冲着她而来……
  一想到此,他心中一悚,立刻拨电话给助理李明宗,要他马上报警处理,一副处理公事的积极态度。
  “明宗,你立刻联络王局长……”
  “不行,报警真的没用的。”任晓年惊慌地想阻止他。
  他不理她,径自交代完毕,接着收线转向她,拧眉道:“那两个小鬼一定出事了,这种事还是得交给警方来调查,放心,我在警界有朋友,绝对会查个水落石出,不过,这段时间你暂时别住这里。”
  “啊?不住这里,要去哪里?”她紧张地低呼。
  “你先去住我那里,等调查清楚了再回来。”不得已,他只好做这样的决定。
  “你是要我……去住你家?”她呆愣。
  “对。”
  “可是……这样好吗?”
  “当然不好,可是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留下,又不知该把你丢到哪里去。”他气闷地道。
  “易行云……”她心头一热。
  “我已经很烦了,你就乖一点,闭上嘴,安静的跟我回去。”他双手擦腰,低头瞪她一眼,没好气地低斥。
  任晓年怔了怔,一直强忍住的恐惧和不安顿时化为泪水,夺眶而出。
  他微愕,皱眉道:“怎么了?不想跟我回去吗?”
  她摇摇头,揉着眼睛。
  “那不然你哭什么?”他怒道。
  “没什么……”她哽咽着,没说下去。
  她没说,他却明白,她其实是很害怕的,很害怕,却又拼命忍着,拼命要镇定。
  一般七岁的孩子遇上这种事,不是吓傻就是哭闹,为什么她不一样?真的是因为智商比较高的关系吗?
  一个人的智商和成熟度,是成正比吗?如果是,那他姐姐为何愈活愈回去,愈老愈幼稚?
  “没什么就别乱哭,我讨厌爱哭的小孩,走吧。”他板着脸轻哼,转身走出大宅。
  她很快擦掉脸颊上的泪水,并没有被他的坏口气和凶表情吓到,反而在这一刻,看出他有颗柔软的心。
  一股强烈的依赖感油然而生,她踩着小碎步跟上他的大步伐,主动拉住他的大掌。
  易行云脚下没停,心却在她柔嫩小手扣住他五指时轻陷了一下,烦怒的五官瞬间有点软化,而且,眼神和嘴角的线条也突然变得柔和。
  只是,他自己并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什么样的表情,更不知道那抹在胸口化开的晃漾是怎么回事。
  明明就该生气的,但又明明不是生气……
  真奇怪。
  易行云的家是间独栋的旧日式别墅,有很强烈的日系风格,整栋充满了木质的低调感,和任晓年住的欧式大宅完全不同。
  虽然不大,却干净得一尘不染,里面的装潢似是重新设计改造过,地板、家俱都是顶级手工木制,走极简的现代奢华风,品味绝佳,而且每个摆设都经过巧思,有浓浓的混搭艺术氛围,身处其中,让人联想到那种顶级的日本温泉民宿,非常清幽舒适。
  任晓年被安排住在二楼的房间,整个地板梁木窗棂全是桦木,木造床架搭着纯白的床被,让人一看就心旷神怡,好想立刻就扑到床上去躺下。
  “哇……你家好棒啊……”她走进房间,发出赞叹。
  “任何房子只要干净都很棒,你们住的石楼就是太脏乱了,简直像个垃圾场。”他哼道。
  她心虚地闭嘴,特地看着四周,果然到处都擦得亮晶晶。
  “你就暂时住这里,盥洗室在楼梯口旁,住我家有个规矩,上床之前要先洗澡,而且要随时保持清洁,不准乱丢东西,不准在房间吃东西,更不准大声吵闹,听到没有?”易行云双手擦腰,严厉警告。
  “是。”好多“不准”哦!看来,易行云是个有洁癖又神经质的男人。
  “过来,现在先去浴室洗个澡,你下午出门乱晃,身上一定有很多细菌。”他带她走向楼梯旁的那扇门。
  还细菌咧?拜托哦,细菌无所不在,洗澡洗一百遍还是一样。
  她在心里嘀咕着,但当他一打开浴室木门,便倏地睁大双眼。
  黑晶磁砖地板,纯白浴缸,明亮、美观又时尚。
  她从没想过自家的浴室也能弄得这么……呃,五星级!
  易行云果然是盖饭店的,他的家每个角落都很“饭店”,只不过,他把饭店的那种冰冷感去除了,增添了许多家的温馨。
  “听清楚,我只说一遍,浴室也要保持干净,沐浴乳别喷得到处都是,地砖会弄得又脏又滑……”
  哎唷,浴室不能弄脏,那教人怎么洗澡啊?她忍不住又嘀咕。
  “还有,这是热水,这是冷水,要分清楚,别傻傻的搞错,到时烫伤了我可不管你。”他板着脸,仔细地向她说明水龙头的区分。
  她仰起头,怔怔地看着他,白衬衫敞着领口,袖口卷起,俊朗的脸上有着一丝被人打扰的不愉快,口气也很冷硬,但是,她知道他这些警告里真正的重点只有两句——
  地砖会滑,小心烫伤。
  这个人,讲话就偏要这么凶吗?非要把好意都用恶语包装后才出口吗?
  他真正温柔时,不知会是什么样子……
  “喂,小鬼,你有没有在听?”他瞪着她。
  “有啦。”她收回逸荡的心,连忙点头。
  “听清楚就先洗澡,把全身洗干净,我下楼弄点吃的。”他说罢转身走开,但瞄到她的头,立刻又皱眉,“你的头发也顺便洗一下,有味道了。”
  她一惊,很糗地再点了一下头,急急将浴室的门关上,懊恼地抓住头发凑近鼻子闻了一下。
  有什么味道?很臭吗?
  好吧,就算有点味道,但平常被神武和小白说她臭,她也没什么感觉,可被他那样说,她却觉得好尴尬又好丢脸。
  奇怪,干嘛那么在意他的话啊?
  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她脱下衣服,这才发现这间浴室并不冷,似乎设有空调,不像她在家时每次洗澡都冷得发抖。
  真是高级的住所啊!易行云可真享受。
  她再一次叹佩,伸手拿起莲蓬头,调好了水的温度,才要冲洗,不经意瞥见镜中有个小女孩,顿时一呆。
  小女孩一脸白净稚气,正呆瞪着她,动了不动。
  娇小的身体,细瘦的四肢,一双眼睛,深幽沉郁。
  五年了,她始终无法习惯自己七岁的这个模样,所以,这五年来她几乎不照镜子,只要别去看镜子,她就能暂时忘了自己的外表有了改变,她会以为自己还是二十六岁该有的外貌。
  雾气氤氲,模糊了镜子,模糊了她的影像,也模糊了她的眼睛。
  她高举着微微颤抖的手,让热水从头淋下,真希望能把心中的无助和恐惧,还有这场恶梦全都冲走。
  全部冲走吧!她真的受够了……
  水从头流到她的脸,和着眼泪,往下流,她低头抚着自己平坦稚嫩的胸,不知道自己要被困在这副躯体中多久。
  困在这七岁的身体里……
  第5章(2)
  正独自哀怨难过时,倏地,门被哗地一声打开,易行云抱着几件衣服就这么闯了进来。
  “你没带衣服,就暂时先穿……”
  她惊骇地回头瞪他,立刻蹲下身用双手遮抱住自己,放声尖叫。“啊——”
  易行云吓了一跳,呆了一秒,才怒声喝斥:“你鬼叫什么啊?”
  “你你你……你怎么可以随便进来?”她气急败坏地怒喊。
  “我帮你送衣服啊!”他拍着手中的小女孩衣物。
  “变态!色狼!滚出去!”她再尖叫。
  变……变态?色狼?这小鬼疯啦?去哪里学这种骂人的话?
  他没好气地骂道:“喂,任晓年,不准乱说话,你不是没带衣服来吗?难道洗完要光着身体跑出去?我是好意拿外甥女的衣服先借你穿……”
  “那也不能直接闯进来啊!我……我没穿衣服耶!”她也大声回骂。
  “你没穿衣服又怎样?”奇怪了,谁洗澡穿衣服了?
  “还问我怎样?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啊!快出去!”她再次尖叫,顺手拿起莲蓬头朝他狂喷。
  他被喷得满身水,不得已只能迅速闪出浴室,在门外怒斥:“什么女人?小鬼,你才七岁,我都可以当你爸爸了,你那光溜溜的娃娃身材有什么好遮的?”
  浴室里,任晓年匆匆锁上门,小脸涨红,不停喘气。
  真可恶,要不是父亲的实验出了差错,她原本还有C罩杯耶!
  她咬着下唇,忍不住反击呛声:“你太没礼貌了!我以后身材会很好!”
  “以后?那等以后再说吧!现在你那种身材脱光了我都懒得看。”她冷笑。
  吼……气死人!这坏家伙!
  “开门,把衣服拿进去。”他拍着门板。
  她呕气不想开。
  “快把门打开,衣服不拿进去穿,等一下光着身体出来会冷死。”他低斥。
  她一怔,被羞怒气得飙升的心跳,顿时停了半拍,然后,又比之前更快的节奏狂弹。
  原来……他是怕我着凉,好心帮她拿衣服来啊。
  “快开门,这是我姐姐女儿的衣服,她和你年纪一样,应该可以穿。”
  她咬着下唇,打开一道门缝,伸出手,他看她这种动作,又好气又好笑,将衣服重重放在她的小手上。
  “穿好了再出来,今天晚上又变冷了,你要是感冒了就是给我找麻烦。”他警告。
  “知道了。”她将衣服抱进浴室,再把门关上,害羞地瞄着手中折得整齐的衣物,上头还放着一件折成正方形的小小内裤。
  天哦……
  现在她一点都不冷,反而觉得有点热,尤其她的小脸和胸口不停发烫。
  易行云看着桌子对面的任晓年,再一次觉得这小女孩真的长得挺可爱的。
  穿上外甥女的粉红小帽T和黑色毛裤,加上红扑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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