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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宵谁与共-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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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月喜莫名其妙道:“芸儿这是怎么了,急急忙忙的?”

夏草捂着唇偷笑,低声答道:“太太不知道,大少爷每天定了时辰让姑娘喝补汤和歇息……”

听得华月喜好笑着摇头:“不知情的,还以为大少爷是芸儿的亲爹,比我这个当娘的还要无微不至的。”

见华月喜说得有些惆怅,夏草连忙劝道:“太太也是迫不得已,如今姑娘在府里过得不错,又有大少爷护着,以后只会越来越好。”

华月喜不置可否地微微点头,吩咐道:“去笼箱里挑些素净的衣裙,高领宽袖为好。难得出一次府,也就别碍着其他人的眼了。”

在月夕院里,只有萧老爷一个男人能进来,连护院都是离着远远的,从来不能跟自己打照面,连衣角都瞧不见。至于院子里,四处有隐蔽的女护院守着,一般人闯不进来,萧老爷对她是够用心的了。

既然如此,华月喜在院子里也不拘束,平日穿着轻薄的红纱,肚兜隐隐约约,少了几分束缚。大热天的,也不用像大太太那般穿着厚厚的几层衣裳显示端庄贤淑。一个妾,就该以色待人,若隐若现比全部脱光更能勾住人。

想到阮姨娘院子的吟香,听说跳了一出脱、衣舞,一边舞动着,一边把身上的裙衫一点点地脱下。年轻的酮、体散发着珠光般的柔嫩,娇俏的容颜闪烁着痴迷和属于少女的羞涩,举手投足,柔软且散发着少女的幽香,这是自己不能比的。

萧老爷曾笑着提起吟香的舞,只说娇艳无比,张扬美丽,却总是少了几分味道。

华月喜明白萧老爷的意思,吟香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姑娘家,少了几分妩媚和优雅,这是她比不过曾嫁人的华月喜。

即使皮肤不比少女又如何,华月喜懂得保养,依旧是奶白色的,犹如少女般丝滑。尤其这几年日日夜夜被萧老爷疼爱着,身子敏感,轻轻一抚,便软成一滩春水,娇媚的呻、吟仿佛醉人的熏香,让人通体舒畅,又忍不住一再去品尝。又如同一曲激荡人心的琴音,令人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华月喜就是有这个天生的魅力,谁也不能移开目光,流连在她身上不愿离开。一颦一笑,一静一动,不经意间的妩媚和蛊惑,便让萧老爷止不住地靠近,恨不得把她融入自己的体内,任何人都不能觊觎!

听说华月喜想要一起出府到敬和山的庙里,萧老爷沉着脸,皱起眉头便想要不允的。华月喜这个尤物,一旦离开了萧府的月夕院,便让他不能放下心来。

只是看见华月喜不加掩饰的失望,眉宇间散不去的忧愁,眼底一层薄薄的水光,似是萧老爷一摇头,那泪珠就能沿着面颊滚滚而落。

萧老爷叹了口气,搂着华月喜道:“你啊,我该拿你怎么办……”华月喜依偎在他的胸膛前,垂下眼帘,轻轻道:“若是老爷不乐意,我跟大太太说一声,不去便是了。”

萧老爷低头看着她,挑眉道:“你都跟大太太说了,又告诉了芸儿,不就打着先斩后奏的主意,怕我不答应让你出门?”

华月喜娇笑着,小手抚了抚萧老爷的胸膛,若有似无地打着圈道:“我已经几年没出府了,难得跟芸儿一起出外,知道老爷必然舍不得我们母女失望伤心的。”

“你这张小嘴,倒是会说话。”萧老爷低头吻了吻华月喜粉色的唇瓣,似是不满足,又含住那张小嘴品尝了一番,直到她的双唇变得娇艳红润起来,才慢悠悠地道:“你要出府不是不行,该怎么报答老爷我?”

华月喜躲开萧老爷的手,笑着退后几步,坐在了床头:“这穿的用的吃的,哪个不是老爷的?连我这个人,也都是老爷的。”

几句话下来,倒是让萧老爷心情大好。

吟香来来回回仰慕倾心的话,也没能让萧老爷心动,唯独华月喜这简简单单又似是而非的话,倒是令他心花怒放。

果然是太容易得到的,总是不想要珍惜。萧老爷对那个心大的小丫头并不怎么上心,只当是把玩的小东西罢了。

再说,阮姨娘会挑吟香这个丫鬟,这丫鬟也是不安分,就是因为吟香与华月喜的容貌身姿有三四分神似。

加上吟香刻意的模仿,举手投足也有那么一两分味道。

正牌的娇媚娘在怀里,一个仿造的小玩意便逊色不少,甚至有些不喜。只是萧老爷更不喜欢,有一个与华月喜有几分相似的丫鬟,会躺在别的男人身下,便在吟香的主动下顺势纳了她。

最后,暗示大太太给吟香开了脸,却依旧是丫鬟的身份,没有抬为妾。

阮姨娘是跟着萧老爷最久的妾,她这份直白和爽利还是挺得他心的。没有坏心眼,又不会帮着娘家只管拿萧家的好处,偶尔一点小性子并不让人厌恶。

华月喜不说,更是他的心头好。要不是自己当年迟了一步,哪里就委屈她做了贵妾?

吟香算什么玩意儿,哪里能跟这两人平起平坐?

大太太也看出萧老爷的不喜,这才没做主抬了吟香的身份,索性留在阮姨娘的院子里,好让这丫鬟翻不出什么事来。

只是没想到阮姨娘缺心眼,倒是被一个丫鬟瞒着反咬了一口,险些把自己也搭进去。

华月喜推了推身前的萧老爷,转过脸低声问道:“听说那吟香长得跟我很相似?老爷见着新人,莫不是要开始厌恶了旧人 ?'…fsktxt'”

萧老爷算是受宠若惊,华月喜一向淡淡的,对他若即若离,始终让自己琢磨不住她的心。如今这般直白的小性子,眉梢间那一股小女儿的娇嗔,实在令他着迷,忙不迭地抱住了她。

“说得什么胡话,那丫鬟哪里能比得上你?连给你提鞋都不配,只是实在有几分神似,怎能放任了她?”

华月喜扭头瞥了他一眼,似是不信道:“那丫鬟不过二八年华,跟花骨朵一样年轻娇嫩,老爷真不动心?”

萧老爷只差没指天发誓了,把她揽在怀里亲了又亲,笑道:“我的可人儿也懂得捻酸押醋了,赶明儿我真是得到庙里好好还愿谢佛。”

“佛门清净之地,哪里能容得了老爷胡闹这个?”华月喜脸颊微红,似是不好意思,倒是乖乖留在萧老爷的怀里没乱动。

“行了,那天你记得带上我护院,我又一起陪着去,你就不必担心其他了。”萧老爷自是不会放任华月喜这个尤物独自出门,转眼间已经寻思好路上要带多少护院守着。

华月喜皱眉道:“寺庙喜静,哪里能带那么多的护院?老爷事忙,怎好因为去寺庙烧香而耽误了?”

“不过半天,能耽误到哪里去?”萧老爷摆摆手,便是下了主意:“你只管痛痛快快地耍着,其他人有我安排便是了。”

闻言,华月喜不好再说什么,她能出府,已经是萧老爷莫大的退让了。要是不给自己身边留下护院,他又不在身边陪同,怕是做什么事都不能安心,就随萧老爷去了。

说话间,萧老爷大手已是从粉色的肚兜里探入,揉搓着她胸前的柔软,直让华月喜软绵绵地依在他的臂弯里低声喘息着。

萧老爷早就熟悉她身上每一处的敏感,不紧不慢地撩拨着,看着怀里的人一点点沉溺,双眼湿漉漉的流露出茫然和媚态,便是说不出的畅快。

细碎的轻吻落在华月喜的颈侧和肩头,另一手撩、起裙摆,沿着小腿内侧慢慢往上,萧老爷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脸上,瞅着华月喜越发沉迷的神色,一指冷不丁刺、入已经湿润的幽、谷,感觉到她身子微微一颤,很快又绵软了些许,这才又伸出了两指、三指。

等华月喜完全适应了,身上的衣裳早就被剥落除去。

萧老爷脱去了碍事的衣袍,将她压在身下,深深地盯着华月喜道:“来,告诉我,你是我一个人的。”

华月喜半眯着眼,睫毛一颤一颤,小脸满是红晕,娇羞柔弱,红润的双唇一张一合,低低地重复了萧老爷的话,便扭过头不敢再看他。

萧老爷满心的欢愉,大笑着扯下纱帐,遮去了满室的春光旖、旎。

昏暗中,隐隐约约的彼此看不清,萧老爷慢慢用双手去轻抚,指尖流连在华月喜曼妙的曲线中,直让华月喜娇、喘不断,身上又痒又酥,不由伸臂环住了萧老爷的脖子。两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华月喜的呻、吟似是近在耳边,若有若无地表达着她的不耐和渴、望。

萧老爷没有让她失望,将所有的热情化作利刃,几乎要刺穿了身下的华月喜。可是他还不满足,一再紧紧逼近,想要从华月喜身上汲取到更多的回应。

一声比一声高的低、吟传来,华月喜胡乱摇头,断断续续地求饶着。平日的萧老爷哪里有今儿这般的激动和热情,显然被她之前的几句话影响了心情,有些停不下来。

萧老爷感觉自己就像刚成年时的愣头青,迷恋着身下的美好,没了平时的沉着和冷静,只凭着脑门一热,横冲直撞的。

等两人从激荡的余韵中回过神来,月亮已经升上了枝头。萧老爷拥着疲倦得昏昏欲睡的华月喜,瞥见她身上一小片的青紫不由有些心疼。抚着华月喜的后背,萧老爷深知今夜孟浪了,只怕怀里的人有好几天要不搭理他,便苦笑着也合上了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3╰)╮

☆、念书

第三十七章念书

徐灵芸想到五天后到敬和山,听说山上的桃花林常年都含苞待放;便止不住的兴奋。

春英早早开始收拾着笼箱;笑着道:“姑娘,山上的桃花一整年都开着;这是真的吗?”

“我也不知道,据说是山顶有一股热泉,才让桃花一直开着。”徐灵芸颇为期待;回头看见春英脚边三四个笼箱,便又开始头疼了:“我们不过夜;只是去大半天;哪里要这么多的东西?”

她估摸着带上一点贴身的物什;一个笼箱也填不满;春英哪里收拾出这么多的东西来?

春英指着笼箱;絮絮叨叨道:“山上凉,姑娘身子骨弱,少不得这披肩。那是替换的两身衣裙,要是下雨就麻烦了,出汗了也能换一身。鞋子也得多准备一双,帕子三四块换着用,驱蚊虫的熏香不能少,还有……”

徐灵芸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行了,春英你看着办就好。但是也别太过分了,没得大太太才带两三个笼箱,我们倒是带了四五个,马车都要放不下的。”

春英嘟着嘴,愤愤道:“姑娘,我早就打听好了。大太太出门,少不得带上五六个笼箱呢。就是二太太那里,夏草也说少不了三四个。偌大一个马车专门放笼箱的,姑娘这点子行装哪里够看?”

敢情这丫头早就打听好了,倒是心思细腻,徐灵芸就由得她捣鼓了。只要春英心里有数,自己就不必跟着瞎操心了。

“姑娘,凌大娘一早送来的骨头汤,别忘记喝了,太凉了怕是要坏肚子的。”春英一边收拾,一边头也不抬地提醒她。

徐灵芸苦着脸,原本打算视而不见,毕竟最近一天三顿地喝着骨头汤。虽然凌大娘用慢火细细炖了两个时辰,奶白色的骨头汤口感不错。但是再好的东西,喝多了总是有些厌了。

认命地端起碗,徐灵芸一口气灌了下去。这碗骨头汤喝完,早饭都能省下了,只觉得肚子里一股子的汤水,走动的时候似乎都能听见晃荡的声音。

被春英催着又用了两块小点心,徐灵芸已经撑得快走不动了。她伸手捏了捏脸颊,觉得手感更好了,不由纳闷道:“春英,你说我最近是不是吃多了又不走动,似乎胖了?”

春英放下手中的活计,回头笑道:“胖了才好,姑娘就是太瘦了。凌大娘说等过一段日子,还得炖些人参乌鸡汤给姑娘补补身子,要不然这身子骨实在太单薄了。”

徐灵芸一想到以后每天都要面对一堆汤水,她就已经背后发凉了,无奈道:“我身子壮着呢,上山打虎不行,劈柴倒是利索得很。”

春英知道以前在华家,瘦瘦小小的徐灵芸还真是拿着一把生锈的斧头摇摇晃晃地在后院劈柴,两个手掌心全部磨损了,还出了不少水泡。自己在厨房帮忙收拾着,腾不出手来帮忙,急得哭了几宿的事还急得清清楚楚,便叹道:“那是以前的事了,华家那一位没把姑娘娇养着,让姑娘吃了不少苦头,如今更是该在出嫁前好好养一养身子骨,要不然嫁人后调理不当,怎么给姑爷生个大胖小子?”

徐灵芸原先还有些感叹萧家和华家真是一个天一个地,她的生活翻天覆地的不同,转眼听见春英最后两句话,也忍不住红了脸,扑过去就要去挠春英的嘴:“你这坏丫头,居然敢调侃我?”

“姑娘饶命!”春英一边笑一边躲着,半晌又低眉顺眼,带着一本正经的声线道:“姑娘不用害羞,二太太不是说了,要给姑娘找最好的夫君,再等两年姑娘及笄了就得出门……”

“还说,你还说!”徐灵芸捏着春英的脸颊,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摸样,憋不住多久也跟着笑了。只是笑着笑着,忽然有些感伤起来。她再不想离开华月喜,也不能及笄后还躲在萧家里,寄望着萧家继续养自己。

萧家确实对自己不薄,但是这并非徐灵芸继续死赖在这里的借口。及笄后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夫君,离开萧府是迟早的事。

想到出嫁后,可能一年都不能回来见华月喜几次,徐灵芸就耷拉着脑袋,十分难过。

春英没想到几句玩笑话,倒是勾起了徐灵芸的惆怅,便柔声劝道:“姑娘要是嫁的不远,最好就在这附近,不就能经常回来看二太太了?”徐灵芸好笑,点着她的额头道:“这不是我想不想的事,你也知道,这附近住的人家非富即贵,不是做官的,就是跟萧府一样财大气粗。”

大官倒是没有,富人也多少跟朝廷沾了点关系的,没有粗鄙的暴发户,也不见几个眼高于顶的朝廷命官,萧老爷真是会选地方建府,这一带风平浪静,少有没眼色的宵小来打扰。

她一个寡妇新嫁带着的拖油瓶,哪里能够得上那些门第?

自知之明这一点,徐灵芸还是有的。

春英好奇道:“姑娘,要是聂公子当了官,是不是也能住在这附近?”

徐灵芸笃定地摇头:“聂公子刚入朝廷,哪里可能一步登天,少不得先进书库做誊抄,又或是六部的小文书,若是得了皇上的青眼,说不准还能外放到小地方当县官,历练几年再调回来。”

不过以聂睿羽的为人,他能平步青云还真是奇了怪了!

春英听得懵懵懂懂的,反正聂睿羽住不到这附近就好,免得总是来打扰徐灵芸和二太太!

吃的撑了,徐灵芸坐在躺椅上昏昏欲睡,冷不丁听见脚步声,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以为是凌大娘,谁想在门口的是一个高大的男子。

她揉着眼认真看了,见旁边大气不敢出的春英,这才发现来人是萧晗。徐灵芸第一眼便瞧见他手上拿着的一本书,细细一看,显然是她上次读的游记第四本,自己念着好久了。可惜上回没借来,恰好手又受伤了被禁足,萧大少也禁止她养伤时太伤神,倒是一直都没过问。

如今萧晗特意拿来,莫不是大发慈悲,给自己准备的?

“大少爷来了,春英快快上茶。”徐灵芸笑眯眯的,一双眼笑得如月牙儿一样弯弯的,不见平日的拘束,倒是多了几分亲近。

春英战战兢兢地拿出院子里最好的茶叶,小心泡好,摆在桌上。瞧见自家姑娘近似谄媚的笑容,就忍不住皱眉。

徐灵芸爱书,真是爱到骨子里去,如今为了书竟然连大少爷都不怕了!萧晗似是对她亲近的笑容很是满意,缓和了脸色,端着茶喝了一口就放下了:“回头让人送一斤大红袍,是今年刚到的新茶。”

徐灵芸眼珠子全盯着萧晗手边的书,满不在乎地应道:“不用,再好的茶对我来说都是解渴而已,好不好我也尝不出来,没得浪费了好茶叶。”

“牛饮也是饮,一斤大红袍而已,萧府还耗得起。”萧晗指尖在瓷白的茶杯上游弋,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只是这泡茶的功夫,改天我得好好教一教你。”

徐灵芸皱着一张小脸,她还真品不出茶叶的好坏来,泡茶都是直接用热水一倒了事。春英也随自己,对茶叶实在没什么心得。要不是刚入府有大太太身边的金嬷嬷好歹指点了一下,要不然这茶更加喝不下去。

不过技多不压身,徐灵芸即便不情愿,还是轻轻点头了:“那就麻烦大少爷了。”

说完,她的目光又瞥向那本游记,小声问道:“大少爷,这书是借给我看的?”

“你还养伤,看书太伤神了。”萧晗拿起手边的游记,左右手互相调换了一番,徐灵芸的眼神就左右瞟着,像是一只瞪圆眼的小猫咪,等着抢眼前的鱼儿一样。

徐灵芸嘟嘟嘴,不乐意了。要是不给她看,难道萧晗是特意带过来馋自己的?

她索性也不看了,扭过头来颇为生气,耍自己很好玩吗?

萧晗伸手抚了抚徐灵芸的脑袋,见她扭头避开,不由笑了:“我还想着你在屋里闷着,又不能伤神,便想要抽时间给你念几页。不过看来,你是不乐意了?”

徐灵芸眨巴着眼,有点受宠若惊了。萧晗萧大少爷要给她亲自念书,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不、不用,凌大娘也是识字的,我打算叫春英劳烦她过来,怎能叨扰了大少爷?大少爷毕竟管着不少生意,光看账本就忙得很……”她结结巴巴地说着,想要萧晗打消这个念头。

萧晗挑了挑眉,淡淡道:“若是只让我一个人忙,底下人要来做什么?我只要最后的账本过目就可以了,最近不忙,也想要重温这本游记。那么,我们这就开始?”

徐灵芸反对无效,只能乖乖坐好,准备听他念游记。

萧晗翻开一页,便低声念了起来。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刻意放缓了速度,好让徐灵芸听得明白。即便声线带着冷淡,仍能让她感觉到一丝说不出的温柔体贴。

她入神地听着游记,目光不经意落在萧晗翻书的指头上。白皙如玉,指骨修长,若非听说萧大少的剑术颇有造诣,只怕没有相信这双手已经练剑十数年了。

一篇朴实的游记,在萧晗低沉的声线里有着不一样的味道。没有抑扬顿挫,他却用自己的方式,语气稍稍的不同,把徐灵芸带入了书中的世界,眼底不由露出几分神往。

今儿这一篇,是说的一位游侠无意中闯入一个迷雾中的湖中岛,称为蓬莱岛,是绝美的世外桃源。

等萧晗的声音停下来,徐灵芸还没从游记中回过神来,迫不及待地问道:“大少爷,这世上真的有蓬莱岛,有这样美丽的世外桃源吗?”

萧晗直白地答道:“这个世外桃源,是他的梦想之地。”

一个落魄的游侠,抱着一腔热情在江湖中一再碰壁,闯不出名头来,伤心失望之余,自然是希望有一个世外桃源,远离纷争,没有勾心斗角的地方。

“他不过是为了逃避自己的失败,才想要这么一个美好的地方。这是懦弱的表现,在什么地方跌倒,就该在哪里站起来,而非躲在一个无人知晓的角落,暗自神伤,怀念往日曾经的辉煌。”

萧晗的话总是对的,只是过于冷淡和正经了一点。不是谁都能像大少爷这般厉害的,在一次次的挫折中摔倒,总会想要一个可以让自己疗伤的地方稍作休整,再重新开始。

这样的休整不等于是放弃,而是积累起勇气,再次重新去面对。

不过要是一辈子躲在世外桃源里不出来,倒真是懦夫的表现了……

这样幻想着美好的事,难怪萧晗看不上眼。这些年来,虽说是有萧老爷在旁边指点二三,但是大多数是靠大少爷靠自己领悟学习的。师父只能把人带进门,进去后如何,就得看他自己了。

不得不说,萧晗做得相当出色,甚至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要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萧老爷就敢放手把几个大生意交给他。

相比躲在世外桃源里自怨自艾,不敢再次面对挫折,只想龟缩在自己的壳子里,回想当年的风光和辉煌,抱怨上天的不公,不能给他一展抱负的机会的人,徐灵芸更为敬重靠自己闯荡出成就的萧晗。

她摇摇头,又问:“敬和山上的桃花林,不知道比起世外桃源会如何?”

“寺庙后院的桃林,是京城首屈一指的。”瞥见她眼底的兴奋和渴望,萧晗又道:“庙里会做几份桃花瓣的书签,送给有缘人。”

徐灵芸点点头,心底琢磨着怎么才能成为有缘人,得到桃花书签?

桃林的花儿是不能随便采摘的,落下的花瓣很快就被泥土玷污了,看不见原来艳丽的色彩。但是少不得有观赏的人忍不住想留下些几年,庙里的和尚便每日做那么几个桃花书签送给有缘人,倒是让那些稀奇的客人歇了心思,以得到有缘人的书签为傲。

徐灵芸琢磨完桃花林,又把目光落回萧晗的书上,小心翼翼地问:“大少爷,还能再读一篇吗?”

她可怜兮兮地瞅着萧晗,大有一副他不答应就哭出来的摸样。

萧晗没急着回答,还是拍拍掌,只见凌大娘端着一碗热茶进来,笑道:“这是给姑娘准备的,当归白芍茶,喝了好暖暖身子。”

当归的味道实在不好闻,徐灵芸捂着鼻子摇头,说什么都不乐意喝这个,闷着声音道:“凌大娘,我只是伤了手背,又没伤着底子,不用一直喝大补的汤水。”

再继续补下去,她的鼻子迟早要流血的!

凌大娘再接再厉,劝道:“姑娘有所不知,姑娘家偶尔喝点当归白芍对身子好得很。别看年纪小小的,等以后做了人妻,管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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