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局长的子弟兵-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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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有点难以置信，毕竟，前几年的校园风气还不像现在这样开放。他也曾拐弯抹角地向段文胜打听过，段文胜只是淡淡地说可能有不少女孩子喜欢萧何吏，至于别的他也不清楚。　
陆春辉说：“不跟你扯了，抓紧时间看盘。”　
萧何吏鄙夷地说：“就看五分钟啊，晚了我就不等你了。”　
两人刚把盘放进电脑的光驱，门“吱呀”一声开了，原来是乔玉莹回来拿点东西，看到办公室灯还亮着，就推门进来了。两人听见响声赶紧站起来，一看是乔玉莹，吓得脸都有点变色了，下垂着的手互相推搡着让对方去把盘拿出来。最后还是陆春辉有身高臂长的优势，随手先把显示器给关了。　
乔局长好像挺高兴，问：“加班呢。”　
陆春辉赶紧走过去说是啊，这不有个畜牧方面的材料，我俩刚弄完，正准备走呢，也有点饿了。　
乔玉莹满意地笑笑说：“一会你俩去桃花居吃点饭吧。”说完转身准备出门，就在前脚已经迈出去的时候，影碟开始播放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还好不算太高，萧何吏赶紧使劲地咳嗽。　
乔玉莹回过头指着萧何吏问陆春晖：“那个……那个谁……生病了？”乔玉莹一直对萧何吏没大有印象，也或许是他的名字太绕口，平时都是“那个谁”“那个谁”地叫他。　
陆春辉皱着眉头带着埋怨的口气说说：“何吏有点感冒了，不太注意身体，刚才我让他先回家吃点药，可就是不听。”　
乔局长“哦”了一声，说别光顾着工作，身体是本钱，说完转身出了门。　
门还没关上，萧何吏已扑到音箱上把电源关掉，站起身来长出了一口气，摸着咳得有点疼的喉咙，指着陆春辉笑得说不出话来。　
陆春辉也憋着笑体验着那狂跳的心。　
经过这么一折腾，陆春辉也没了看盘的兴趣。两个人关了电脑去桃花居吃饭，一路上嘴也不闲着，互相损着对方并赞美着自己刚才勇猛而又机智的表现。　
陆春辉大多数时候说不过萧何吏，这次还是这样，这让他有点恼火。他转头对萧何吏鄙视地说：“你小子就是个变色龙，刚认识那会一口一个陆主任，低声下气低三下四卑躬屈膝的，我带你来吃个饭，能说二十遍谢谢陆主任。”　
萧何吏反击道：“那也是你不注意形象，没有在我心中树立威信，再说了，最早我也是被你这个大变色龙给骗了，还以为你是正经人呢。”　
来到桃花居，两人挑了个角落坐下。为了表示对大难不死的庆祝，两人点了六个菜和半斤水饺，并要了四瓶啤酒，边喝边回味着刚才的惊心动魄，不时地开心大笑，引地其他就餐的人不时地侧目。
公款吃喝
　　　　　　　萧何吏很享受这种生活，天天在单位很开心；下班以后还能免费吃顿愉快的大餐。虽然以前心里也像很多人那样对政府部门的公款吃喝有意见，但轮到自己吃的时候尤其是吃过多次以后，感觉由最早的忐忑内疚早就变成了目前的坦然，不过坦然归坦然，一想起家乡的人和物还是觉得有点负罪感。　
萧何吏笑着对陆春辉说：“我上班后第一次在酒店吃饭就是在这里，真得很震撼，这么富丽堂皇，到处是明晃晃的灯，看得我眼都有点花。上一个菜我就猛吃，后来吃不动了，可菜还是不停地上，而且色泽香气诱人，我想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来，要是不尝尝就太可惜了，就一直硬撑着吃，结果吃了个肠炎。”　
陆春辉并没有笑话萧何吏，他的面色有点沉重，说到：“咱们在这吃一顿，够全家人在老家里吃一个多月的。”　
萧何吏点点头：“以前麦收脱完粒以后还要扬场，把麦瓤里的麦粒还要一遍一遍地侧着风扬出来，弄到最后，就是剩下几十粒麦粒，也得捧起来吹，把麦粒从尘堆里挑出来。”　
陆春辉看了看桌子上的剩菜和没吃完的水饺，叹了口气：“是啊，那时候几十粒麦粒也不舍得丢啊。”　
两个人一时无语。又坐了一会，陆春辉站起来说：“管他呢，咱不吃别人也是吃，就当促进餐饮业发展了。”说完转身结账去了。　
出了酒店，萧何吏问：“晚上有事没？去我那里玩会？”　
陆春晖有点惆怅地说：“晚上去小翠家，商量结婚的事。”　
萧何吏知道，陆春辉和女朋友早已过了热恋期，开始着手准备结婚了。陆春晖长得一表人才，工作能力及口碑也不错，所以当年给他说媒的人不说车水马龙络绎不绝，起码也是每周一星。其中不乏条件很优越的，有比天水区区长官还要大的高级领导的侄女，有军区军级干部的女儿，他一概没见，最后却选了一个打工妹。虽然遭到了一些爱护他关怀他的领导的旁敲侧击，但一向顺从领导的陆春晖却选择了坚持。很多人都为陆春晖即将来临的婚姻感到惋惜，而萧何吏心里却隐隐地觉得是对的，虽然嘴上经常要骂骂他傻瓜傻蛋傻帽之类的。
备战泰山
　　　　　　　该来的迟早要来，年底总结会一天比一天临近，乔玉莹的心也开始紧绷了起来，找了徐春书记几次，想让他镇镇场面，但徐春一直没有答应。　
陆春晖也忙活起来，他常到综合科，故作轻松地东拉西扯着，一聊就是半天，大家都看出了不正常，段文胜总是跟领会了似得点着头，萧何吏边漫不经心地听着边玩着游戏，王叶秋依然是淡淡的样子，只有陈玉麒，皱着眉头好像听不下去的样子。　
终于有一天，陆春晖又在东扯西拉的时候，陈玉麒不耐烦地说：“陆春晖，你到底要说什么？”　
陆春晖楞了一下，笑眯眯地说“有个好消息，总忍不住想告诉你们，可乔局长又不想让你们提前知道。”　
“什么好消息？”萧何吏一听来了兴趣，目光马上从电脑上挪开。　
陆春晖故作神秘地说：“今年的年底总结会定在泰山开。”　
陈玉麒不解地问：“年底总结会不是只有中层才能参加么，我们几个又没有资格！”　
陆春晖呵呵一笑，压低了声音说：“你们几个和方凌作为服务人员参加。”　
萧何吏一听，禁不住欢呼雀跃起来，五岳之首的泰山，他已经向往很久了。　
陆春晖向他做了“嘘”的手势，萧何吏才安静下来，回头一看，段文胜一脸优雅的喜悦，王叶秋依然是万年不变的淡淡笑容，陈玉麒低着头翻着文件，心里不由窘了一下，自己在学校时也算个内敛的人物，可现在偏偏碰到这几个深沉似水的同事，总是显得自己那么肤浅和幼稚。　
陆春晖尽量轻松地说：“还有几天的时间，就是年底总结会了，会上可能会出现一些争论，你们要有思想准备，要勇于表达自己的观点，以前我一个人势单力孤，现在有了你们，情况好多了。”　
段文胜、萧何吏几个人面面相觑，都看出陆春晖语气的轻松根本掩饰不了表情的沉重。　
萧何吏问：“会出现什么争论？”　
陆春晖缓慢地说：“下面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对乔局长不满，造谣生事，你们可能有发言的机会，要好好把握，不要辜负了乔局长的希望。”　
几个人默默地点点头，心中都很诧异。关于乔局长的传闻，也都听到过一些，不过都是在私下，难道还有人敢公开放在会上提么？
年终会议1
　　　　　　　泰山脚下，微雨黄昏。　
萧何吏兴奋地张望着向往已久的十八盘和南天门，心里猫抓似得痒，就盼着赶紧开完年底总结会，等自由活动的时间去爬山了。　
吃吧晚饭，陆春晖指挥着萧何吏、陈方凌把明天的议程又顺了一遍，又整理了一下乔玉莹的发言材料，一切妥当，才各自睡去。　
深秋已过，寒意深重，北风呼号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居然飘起了雪花。　
萧何吏坐在暖洋洋的会议室里，心里在不停地嘀咕，这雪可别下得太大，否则登山的行程就泡汤了。　
萧何吏的心思飘在远处的山上，段文胜却在仔细观察着体味着会议室里的气氛，大家互相寒暄着说笑着，偶尔交换一下眼神，仿佛在达成某种默契。　
徐春没有参加，不过他拖住了姚子辰跟他一起去了省里，所以这次会议就没有了区领导参加，完全变成彻底的局内部会议。　
会议由郝海平主持，乔玉莹首先代表农林局班子通报了全年的工作情况及下步工作打算，材料是陆春晖搞的，很细也很长，听的萧何吏昏昏欲睡，心里直埋怨陆春晖，搞那么长干什么。　
这个材料实在太长，念到一半的时候，下面已经有人低低地聊起来，乔玉莹中间咳嗽了几声，都仿佛是干柴灭火，只是在刚压上去的时候有点效果，过一会火势反而更大了。等乔玉莹念完材料的时候，一些最初的窃窃私语已经变成了肆无忌惮的谈笑。　
郝海平不满了环视了一下会场，轻轻地咳了一声，赵逸云、李善才和洪大海连忙皱着眉扫了一眼各自的部属，会场立刻静悄悄了。　
郝海平很满意这种效果，不紧不慢地说：“乔局长刚才代表班子对全年的工作做了通报，今天我们这个会既是年底总结会，又顺便开个民众生活会，算扩大会吧，在座的都参加，这个会算是个多功能会……”　
下面发出善意的轻笑，郝海平也很满意自己的这种幽默，继续说道：“对乔局长的总结，对局里工作作风、工作态度、廉政方面觉得有问题的，大家可以畅所欲言，批评与自我批评一直是我党一个重要传统，被批评的同志，尤其是领导同志要带头接受正确的批评。”　
顿了一顿，郝海平口气变得严厉了一些：“但是各位要端正态度，既要敢讲真话、严格要求，又不要纠缠历史旧账。要通过批评形成民主团结、务实创新的良好氛围。”　
郝海平说完后，望了望乔玉莹，乔玉莹笑着说：“那大家就畅所欲言吧。”　
会场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气氛显得诡异。
年终会议2
　　　　　　　郝海平用手指轻轻地敲着桌子：“发言吧，难道还要让我点名吗？”　
赵逸云向朱兆强使了个眼色，朱兆强会意，咳嗽了一声说道：“既然大家都那么含蓄，那我这个老头子就先抛砖引玉，讲几点不成熟的意见。说完望望郝海平。　
郝海平点点头，示意朱兆强继续。　
朱兆强说：“我觉得局里和站上严重缺乏沟通，像上次检疫证发放权的问题，难道就不能提起打个招呼，非得要搞突然袭击吗？凡事都可以商量着来，搞一言堂，有了什么想法，也不调查了解，也不征求意见，就直接动用行政命令，我觉得很不好。”　
乔玉莹一直在低着头在本子上默默地记着，听到朱兆强说完了，这才抬起头来，微笑着说：“我看，朱所长说的很有道理啊，确实，局机关的工作在有些方面还是粗了一点。”转头对陆春晖说：“记好，回去抓好落实。”陆春晖赶紧点点头。　
“谁再发言？”乔局长笑眯眯地问。　
仿佛商量好了一般，会场上又是静悄悄。直到郝海平要求发言之后，农业站的一个科长才又开始发言。乔玉莹心里暗骂，却又无可奈何。　
科长发言完后，乔玉莹接受了教训，埋头记录，没有说话。会场上又寂静下来。郝海平也有点明白，却很受用，大声地说：“都积极点，别推一推动一动的。”　
畜牧站一个年轻人站了起来，脸上满是书生气，手上还拿着张纸，看来是做了一点准备，因为紧张而略有点结巴地说道：“我说两句，我觉得一个单位的主要领导最重要的是要有度量，应该海纳百川，容的下人。”　
这话摆明了就是说乔玉莹的度量小，乔玉莹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看着这个年轻人。　
年轻人更紧张了，看了一下手里的纸，磕磕巴巴地说道：“单位的工作要追求卓越，是领导要带领这个单位追求卓越，而不是领导自身卓越，永远也不会，咱们单位人才济济。刘邦的故事大家都知道，内政不如萧何卓越，运筹不如张良卓越，用兵不如韩信卓越。但用好了，他的团队就最卓越。”　
大家一听，不太通顺不说，而且说的有点离谱了，不愧是学校里刚出来的。　
接着，农业站的一个年轻人站了起来背诵似得说道：“我觉得乔局长应该欣喜地接受批评和意见。批评意见能够让你认识到你自己难以觉察的不足，能够使你改进需要改进的地方，完善需要完善的地方。不要搞的圣驾一到，就鸦雀无声满堂静寂，这不是什么好事。黑暗来临时，世界才是静悄悄的，太阳一出来，小鸟儿开始唱歌，小花儿开始喧闹，世界才一派生机盎然。”　
小伙子朗诵的诗情画意的，鸟儿花儿都出来了，不少人都掩嘴笑起来，但是乔局长却没有笑，她马上联想到刚才她一说完话整个会场就静悄悄地令人窒息。　
水利站的一个小伙子又站起来说：“我觉得领导应该注重身份，不要与某些人混的太近，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和流言，还有，为了私人恩怨，卡水利局的经费也不好。”　
这话说的太露骨了，整个会场静悄悄的，掉根针的声音也听的到。　
大家的眼睛都向乔玉莹望去，乔玉莹的脸上却还挂着微笑。
年终会议3
　　　　　　　陆春晖不满地问：“这几个小伙子是哪的？好像不是中层干部吧？”　
赵逸云和李善才接口到：“是站上带来服务的。”　
陆春晖嘀咕了一声：“服务人员还用得着站上带么？”　
赵逸云听到了，故意大声说道：“陆主任，你说的什么？”　
乔玉莹笑着接口道：“服务人员啊，好！好啊，后生可畏，看来咱们农林局人丁兴旺后继有人了。”转头对陆春晖说：“你办公室有什么意见么，也谈一谈？”　
乔玉莹的心渐渐踏实下来，从这几个年轻人的发言，她看出了赵逸云他们的底细，如果对站上有完全的掌控，就不会只是怂恿着几个不懂事的孩子来发炮，看起来大部分中层干部的立场还是中立的更多，抱着事不关己态度在看热闹而已。　
陆春晖说，那好，我就先说说，然后逐条逐项把局里一年来取得的成绩踏踏实实地赞美了一番，听的乔局长不住地点头，赵逸云、李善才的脸上却是不屑的神色。　
陆春晖说完，洪大海冷哼了一声：“春晖，你讲的什么啊，等于把乔局长的材料又读了一遍，说就说点实在的，整那没用的干啥？”　
陆春晖脸一红，没有说话。　
郝海平点了点头，仿佛也对陆春晖的发言不太满意，环视了王叶秋等几个人一眼说道：“刚才站上几个小伙子都发表了意见，对与不对先放一边，单这份勇气我看就值得表扬，而且讲的我看还是蛮有才华的嘛，哈哈。”估计是想到了花儿鸟儿和领导不能卓越之类的词，郝海平笑了起来，笑完顿了一顿：“局机关的几个小伙子也来了，有说一说的没有？”　
李善才笑道：“水利人才多，我看就让王叶秋先讲讲吧。”　
洪大海听李善才夸水利系统的人，很高兴地对王叶秋说：“是啊，小王说说吧。”　
赵逸云也点头附和，心想李善才这个老狐狸，明知道王叶秋平时就跟个大姑娘似得从不多话，你却非让他在这个场合出丑。　
王叶秋轻咳了一声，低声说道：“那我就先说说。”声音轻而柔，仿佛是女声，下面一阵窃笑。　
“听了几位领导和同志们的发言，我很受启发，下面我谈谈我的感受。老子说　“美言可以市尊”，　意思是欣赏别人赞美别人，同样会得到别人的尊重。我相信，我们都渴望得到别人的欣赏，同样，我们也应该去学会尊重别人，欣赏别人。欣赏是一种境界，是一种涵养，是对人的一种理解，一种尊重。所以我认为不管是与领导之间，还是与同事之间，都要多包容，多欣赏。”王叶秋顿了一顿，仿佛在考虑，最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轻轻地说道：“如果不欣赏别人，甚至是造谣生事，诋毁别人，看似抬高了自己的身价，实际上是贬低了自己的人格。”　
郝海平不住地点头，赵逸云、李善才面无表情。而乔玉莹的脸上却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笑意，这些话确实讲到了她的心里。　
段文胜站了起来，用特有的优雅口气接口道：“我同意王叶秋的观点，我们都要学会欣赏，但是有些人却不这样，欣赏赞扬没有，宽容理解不多，批评挑刺、求全责备却是在行。好象说别人好就是在否定自己，表扬别人的优点就等于是承认自己有缺点，难道把别人都说成豆腐渣，你就会成为鲜花么？我觉得挺可笑。”　
段文胜讲的很流畅，语速也控制得很好，既不像前面几位年轻人的拘谨，也不像朱兆强似得张扬，给人以沉稳温和的印象，很多人都不自觉地对这个年轻人产生了好感。　
但也有不高兴的，赵逸云几个人的脸色开始晴转多云。
年终会议4
　　　　　　　段文胜继续说道：“有些人一辈子不爱说别人好话，相反，却爱拿着显微镜天天在观察别人的缺点和毛病以及过去的缺点和毛病，一经发现便喜欢大呼小叫，上窜下跳，四处传播，弄得满城风雨，好象臭了别人，就能香了自己。却不知道最后是把人家弄的十分窘迫尴尬，也搞的自己四面楚歌。”　
赵逸云和李善才的脸色阴沉的怕人，大多数人却在不停地点头。　
段文胜继续说道：“我觉得做人要做君子，不要做小人，小人爱结党营私，而且嫉妒心强，自己没有的，不想让别人有，别人没有的，千方百计不让人得到，在得势的时候，肆意妄为，什么也敢做，没有不敢说的话，没有不敢捕的风捉的影。甚至为了得到一根草，他能糟蹋一片麦苗，别人不经意滴了他一滴水，他能找机会泼人一桶粪尿。”说道后来，段文胜的口气已经从优雅变为严厉：“这样的人，就是单位的害群之马！”　
赵逸云几个人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如此牙尖嘴利，字字都指向他们。　
而乔玉莹此时的心情已经不单单是高兴了，望着段文胜俊朗白皙的脸庞，她甚至感到有一种感动的暖流在心中流淌。一直以来，她多么希望有个人站出来能给她说句公道话，但一直没有，甚至跟了她几年的陆春晖也没有。没想到今天，这些话从一个参加工作不到半年的年轻人嘴里说了出来，而且说的那么酣畅淋漓，让自己听完后浑身有说不出的舒服。　
段文胜成了焦点，大家都在细细地端详他，白皙的面庞，两道剑眉下一双漆黑的眸子闪着灼灼的光芒，两片好看的红唇在轻启时露出两排整齐洁净的贝齿。　
“小伙子好帅哦！”不少人心中发出了赞叹。　
乔玉莹敲了敲桌子，不紧不慢地说道：“同志们，听了文胜的发言，我不知道你们有何感想，我是感受颇深。就像文胜讲的，有些人在得势的时候，肆意妄为，没有不敢说的话，没有不敢做的事，没有不敢捕的风捉的影。这样的人，是单位的害群之马，是我们这一锅粥里的老鼠！”乔玉莹越说越严厉。　
“希望有这些行为的同志，在这次会后，好好地进行反思、改正，不要落得被大家唾弃的下场。”乔玉莹情绪略显激动。　
顿了一顿，乔玉莹缓和了一下自己的语气说道：“还有一些人，不坚持原则，甚至是怀抱一己私利，随声附和，一旦风吹草动，一哄而上，七嘴八舌，惟恐天下不乱！”说完环视了一圈在座的中层干部：“有这些毛病的同志也要认真审视个人，及早改正。”　
大部分中层干部都低下了头，躲避着乔玉莹射过来的目光。　
乔玉莹严厉的目光逐渐变得柔和，语重心长地说：“同志们哪，咱们就是一锅粥，如果起了内讧，区里的领导会觉得咱们这锅粥发霉了，发臭了。大家请放心，领导绝不会细细地分哪粒是米，哪粒是老鼠屎，而是选择把整锅粥倒掉。领导没有这个时间，也没这个精力来给你们分辨谁对谁错。这话说的有点过，但却是事实，咱们单位所有的人都是一个整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很多人在点头，是啊，如果农林局内斗的名声出去了，最吃亏的就是他们这些中层干部了，局长、站长们大不了是调到别的部门去，但他们要想被提拔可就难了。　
郝海平说：“中层干部也谈了，年轻同志也谈了，咱们的班子成员也谈谈吧。”　
赵逸云与李善才对望了一眼，没想到形势会变成这样，如果这个时候发难，肯定是不得人心。两人都盼着对方先向乔玉莹发难。　
林业站的苏银祥首先开了腔，他顺着乔玉莹的讲话着重讲了团结的重要性。　
苏银祥讲完，水产站和蔬菜站的站长也浅浅地说了几句。　
三个人说完后，会场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郝海平把目光投向赵逸云：“逸云，你说说。”　
赵逸云拖了拖椅子，身体略向前倾，顺着乔局长的发言简短地讲了几句，把早准备好的话硬硬地咽在了肚子里。　
李善才暗骂了一句老奸巨猾，表面上却堆起笑容肯定了赵逸云的发言。　
洪大海虽然是个粗人，但并不糊涂，只是他这个弯拐地有点艰难，心里并不服气，他摆了摆手，粗声粗气地说大家前面都说的很具体了，我没什么补充的了。说完就闷闷地坐在那里不再吱声。　
郝海平点了点头说：“这个会开的很成功，问题谈的也很透，我觉得很好。”口气一转，变得严厉起来：“我们要讲大局讲团结，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说，不利于团结的事不要做，即便说即便做，也要说在当面做在当面，不能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谁要让我发现在私下搞小动作，别怪我不讲情面。”　
欲海情波
　　　　　　　黄昏后，月初上，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