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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洋水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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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涛嘴上这样埋怨着,心里却感觉美滋滋的。付涛想起今天遭遇的一连串不幸,看似意外,却又像是上天的有意安排:先是自己走丢了,接着是田艳迷了路,后来田艳遭受老外凌辱,从而为他创造了这样一个英雄救美的大好机会。
“我们还是沿着这条大道往回跑吧,兴许能碰见陈青山。”说这话时,田艳心里毫无把握。
“好吧!”付涛说毕,拉紧田艳的手,跟着田艳沿来时的路线一路疯跑,感觉像是在飞翔。
说来真巧,刚跑过一条十字路口,果见陈青山疯疯颠颠地迎面跑来。后面跟着实习船长、司机,还有船长和阿玉。见陈青山来了,田艳赶紧挣脱付涛的手迎上前去。谁知陈青山竟然怒目相向,并且二话不说,照准田艳的脸庞重重扇了一记耳光。田艳又白又嫩的脸庞上当场渗出五条大血印。
原来,陈青山和实习船长遇到船长后,船长执意要请他们去喝酒。陈青山一时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好跟随船长进了餐馆,心里却一直在盘算着如何才能脱身,且又不引起船长怀疑。陈青山原以为田艳会跟过去,于是透过临街的玻璃窗朝外面张望。这时,实习船长发现田艳不在,就轻声问陈青山:“你老婆呢?”船长问:“谁老婆?”实习船长说:“陈青山的老婆刚才还在这里,怎么一会就走丢了?”陈青山见实习船长已经说露了嘴,也就顾不得多想,于是急匆匆跑出餐馆寻找田艳。找了一圈,一无所获,又垂头丧气地折了回来。回来后,也没心思喝酒吃菜,只是一个劲地催促众人快吃,吃完了一起去找田艳。自从和陈青山走散后,田艳开始下意识地记住沿途的一些建筑特征和标志。由于田艳是按照原路返回的,而且她与付涛手牵着手在街上疯跑特别引人注目,以致于让陈青山顺顺利利地找到了她。
尽管陈青山又气又恨,但当他第一眼见到田艳时还是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待陈青山定睛一瞧,发现田艳和付涛在一起,而且还手拉着手,当场气冲斗牛,于是不由自主地扇了田艳一记耳光。没想到下手太重,一巴掌扇起了田艳对他的仇恨。田艳杏眼圆睁,狠狠瞪视着陈青山,像瞪着一个陌生人。陈青山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顿生悔意,赶紧将田艳一把搂在怀里,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一向柔弱的田艳,生气的时候力大无穷。田艳一把推开陈青山,捂着脸向街道对面跑去。跑到路中央时,高跟鞋掉了一只,田艳也不停下来捡鞋,反而一脚高一脚低地继续往前跑。这时,一辆出租车正好从对面斜插过来。伴随着田艳一声尖叫,出租车嘎然而止。陈青山如梦初醒,慌忙朝田艳跑去,只见田艳已经笔直地躺在那辆出租车前方两米处,昏死过去。陈青山一把抱起田艳,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铿铿锵锵落了一地。
这时,众人陆续赶到,将田艳抬上出租车。陈青山、实习船长和付涛紧跟着上了车,催促肇事司机开车前往附近医院。先前送他们前来帕塔亚的司机,暂时还没有拿到车费,眼看他们四人即将离开,当即拉开车门拼命往里面挤。实习船长说救人要紧,他们马上就会回来,并且叫司机耐心等候。司机跟着车子跑了几步,方才松开双手,回过头来形影不离地跟着船长和阿玉。后来,司机将船长和阿玉送回船上,船长付给他50美元。
其实,那辆出租车根本就没有撞到田艳,车子在离田艳一寸距离处刹住了。田艳一时判断失误,认为自己必死无疑,受了惊吓后重心不稳,一头栽倒在地,接着就地十八滚,滚出两米开外。
出租车上,陈青山搂着田艳哭成了泪人。陈青山哭道:“老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丢下你,更不该打你,我不是人,我是畜牲!”说罢,狠狠扇了自己几个耳光。接着,又用力地摇晃着田艳的肩膀,大声哭叫:“老婆,你醒醒!你醒醒……”
不一会,田艳慢慢睁开双眼,感觉像是睡了一觉。陈青山见田艳醒来,将田艳搂得更紧了,像搂着失而复得的宝贝。陈青山用手轻轻抚摸着田艳淤血的脸庞,豆大的泪珠像雨滴一样吧嗒吧嗒地溅在田艳的秀发上,也溅在了田艳的心坎上。
肇事车很快抵达附近的一所医院。经过一番仔细检查,田艳并无大碍,只是脚崴了。医生为田艳作了简单处理,开了一些伤药和膏药,又如此这般叮嘱一番后,四个人便坐着肇事车径直回到船上。考虑到田艳伤势不重,陈青山最终没有为难肇事司机。
回船后,田艳在床上躺了三天,基本可以下地走路了。田艳卧床期间,船长特地为陈青山批了假,指示陈青山好好侍候田艳。经历这次生离死别的考验之后,陈青山更加懂得珍惜和疼爱田艳。陈青山整日寸步不离地守在病榻前,无微不至地照料着田艳,并且再三向田艳忏悔:“艳,请原谅我的冲动!我以后再也不骂你!更不会打你!再打你,我就连猪狗都不如了……”说罢,陈青山又落下几滴真诚的泪水。
田艳叫陈青山将脸凑到她跟前,接着用手帕为他擦拭泪水,并且不无心疼地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只要你以后对我好就行!”
陈青山使劲点点头,当即搂着田艳发起毒誓:“以后我再打你,就让我下辈子变牛作马,任由你打骂!”
田艳忙用嘴堵住了陈青山的嘴,不让陈青山乱说话。陈青山本能地伸长舌头,并用舌头撬开田艳的牙齿,然后和田艳的舌头紧紧缠绕在一起。田艳的脑袋扭向这边,陈青山的脑袋就自然扭向那边。如此这般亲了几个回合,田艳忽然捂住脸庞喊痛,俩颗脑袋顿时分开五寸距离,但目光依旧缠绕在一起,久久不愿分开。
陈青山用手轻撩起田艳的秀发,望着田艳脸上的指印,满怀歉意地说:“对不起,我的鼻子碰到你的伤口了,我小心一点!”说罢,又来亲田艳。
田艳轻轻推开陈青山,害臊地说:“不能亲,下面出水了。”
陈青山伸手去摸,果然摸到湿淋淋的一片,就说:“我也不行了。”
田艳于是也伸手去摸陈青山,果然摸到一根直挺挺硬梆梆的肉棍,一只手竟然握不下。
“来吧!”陈青山抱住田艳,开始动手动脚。
“不理你了。”田艳羞涩地背转身,用屁股对着陈青山。
陈青山不管三七二十一,从背后抱住田艳强行进入。田艳一个劲地喊痛,陈青山这才发现自己插错了地方,拔出来想从另一个孔进入。田艳不允,要求陈青山先洗一洗……
完事后,田艳刮了一下陈青山的鼻子,埋怨道:“记住,乱插不卫生,容易染病,下次可得长眼睛!”
陈青山笑道:“天下哪个鸡ba会长眼睛?长眼睛也就不叫鸡ba了。”
田艳埋怨道:“就算不长眼睛,总得长记性。”
陈青山知道田艳有洁癖,只好迁就她:“好好好,下不为例!”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在想:下次我还要乱插,插一次赚一次。
田艳似乎猜透了陈青山的心思,遂又用手刮了一下陈青山的鼻子,以示惩罚。见陈青山默不作声,田艳噗哧一声笑了。
陈青山望着田艳,情不自禁地夸道:“你长得美,笑起来更美!我陈青山真有福气,讨了你这样一个美人坯子做老婆。”
天下的女人都很在乎男人的夸奖,田艳也不例外。田艳格格地笑个不停,早将一切不愉快忘到了九霄云外。
且说付涛从帕塔亚回到船上,已是凌晨四点,尽管疲倦不堪,但睡意全消。于是,就着一小袋花生米自斟自饮。酒劲上来后,昨晚英雄救美的情景历历在目,自然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正当付涛心花怒放地想着,水手洪七公推门而入。洪七公受船长指示,前来请付涛去船长室。原来,船长是想打听陈青山和田艳的事。船长见到付涛,开门见山:“根据《SOLAS公约》,即《国际海上人命安全公约》的规定,所有船员和随船家属都必须参加专业培训,取得《海上求生》、《海上救助》、《救生艇筏》和《精通急救》四个专业合格证。陈青山未经公司批准,私自将田艳藏在船上,显然已违反了公司纪律。况且,田艳没有经过专业培训,也不符合SOLAS公约的要求。一旦被查出,受牵连的不仅仅是陈青山本人,还有我这个船长,以及船公司……他这样做,分明是想砸自己的饭碗嘛!”
付涛也不好说什么,只说他对此一无所知。等老船长发完牢骚,付涛就说时间不早了,起身准备告辞。老船长说这事就你们几个人知道,先不要说出去,越少人知道越好。一旦公司知道这事,就连我这个船长也吃不了兜着走。付涛当场保证绝对守口如瓶。
回到房间,付涛静静地想了一会,觉得还是有必要将船长找他谈话的事和陈青山当面说说。于是,径直从卫生间穿到陈青山的房间。陈青山一听见响动立即从田艳身上滚了下来,扯起被子胡乱蒙在田艳身上,又急匆匆套上三角裤,这才打开床头灯。见是付涛,陈青山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这个狗日的进来也不敲门?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付涛唐突地立在原地,支吾着说:“我本来想敲门,可是一抓住门把手,门就开了,真不好意思!”
陈青山怒气冲冲地问:“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
付涛遂将船长找他谈话的内容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谁知陈青山并不领情,反而怒不可遏地吼道:“反正他妈的我也不想干了,他爱怎么处分就怎么处分,我无所谓!你也不需要为我操那份闲心!”
付涛知道陈青山正在气头上,不便多作解释,于是匆匆告辞。
付涛走后,陈青山又骂:“付涛这王八羔子总是鬼鬼祟祟的,真他妈的扫兴!”
陈青山骂毕,脱下三角裤,钻进被窝,搂着田艳想要继续。田艳止住陈青山,将昨晚在街头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直听得陈青山如坠五里雾中。
过了好久,陈青山才回过神来,试探地问:“那个死老外没有占到你便宜吧?”
田艳说:“幸亏付涛及时赶到,要不然,你的戴绿帽子戴定啦!”
陈青山气咻咻地说:“亏你还笑得出来,我戴绿帽子,你就光彩了?”
田艳不悦,背转身,不再搭理陈青山。彼此僵持片刻后,陈青山又忍不住伸手来摸田艳,并且死皮赖脸地说:“艳,我说错了!更正还不行吗?”
田艳淡淡地说:“我累了,睡吧!”
陈青山犹豫了一会,伸手将灯熄了。俩人背对背,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想着各自的心思……
第十八章 航海初体验
大约一个月后,船在REYONG港装货完毕,整装待发。这时,接到公司指示:改道开往新加坡方向,卸货港暂时未定。
陈青山原本计划等船一靠上美国港口就和田艳远走高飞,谁知计划没有变化快。陈青山担心海上的天气说变就变,一旦遇上风浪,田艳肯定会晕船。晕船,对于那些没有和风浪打过交道的人来说,简直生不如死。事实证明,陈青山的担忧不是多余的。船从REYONG开航后,遇到了涌浪。
涌浪,是从台风风区传播出来的巨浪。涌浪波面光滑,它所波及的海面,犹如一匹迎风而舞的绸缎。人们常说的“无风三尺浪”,指的就是涌浪。一个涌浪短则几十米,长则几千米。一个连着一个,能延绵几百海里,气势磅礴,威力无穷。涌浪,是海上船舶的克星,是船员眼里的饕餮。
众所周知:小船怕风,大船怕涌。这是一条5万吨的大船,8级大风也不足以让它产生剧烈摇晃。然而,涌浪一出现,再大的船都将一下子失重,化作一叶浮萍,翻来覆去,随波逐流。
阿玉、金莲和白菜三个女人,毕竟在海上漂泊多年,晕船反应相对较轻。而田艳第一次随夫远航,从未经历过大风大浪,一时很难适应过来。田艳晕得一塌糊涂,坐立难安,只好躺下。陈青山坐在床前喂田艳,可是田艳吃什么吐什么,吐的总是比吃的多。田艳不想再浪费粮食,索性滴水不沾。田艳不吃不喝,但还是一直想吐,吐了半天,只吐出一点绿色的胆汁,苦不堪言。望着生不如死的田艳,陈青山心如刀割。心一痛,自然也就没了胃口。
其实,水手们也害怕晕船,但是又违心地喜欢晕船。原因很简单:一般来说,只有在天气非常恶劣的情况下,久经风浪洗礼的水手们才会晕船。而在这种情况下,甲板一般会上浪,不适宜敲锈打油漆,所以他们就自然而然地享受到额外的休息时间。这天,除一水需要上驾驶台轮流操舵外,其它不需要值航行班的船员全部休息。
因为晕船的缘故,水手们都赖在床上不想起床。早上七点钟,本该是水手们在餐厅里狼吞虎咽的时间,然而当付涛踉踉跄跄地来到餐厅时,餐厅里寂若死灰,空无一人。
平时每天这个时候,陈青山都会准时到餐厅打饭,然后将饭菜端回房间和田艳一道享用。可是,食不下咽的付涛在餐厅里坐了半个小时,仍然不见陈青山的身影。付涛猜测陈青山和田艳都晕船了。于是,盛了两碗稀饭和两只馒头,又夹了一些咸菜,端到陈青山门口。
付涛敲开陈青山的门,笑着问:“怎么,你们俩个都想绝食啊?”
陈青山接过早餐,随口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陈青山嘴上骂骂咧咧,但心里感觉特别温暖。毕竟,这年头,人情淡如水。尤其是在船上,人际关系更加淡薄。平时要是谁生病了,也很少有人前来嘘寒问暖。总之,谁也不关心谁的死活。曾经有好几次,陈青山在船上患上了重感冒,别人都怕被感染,惟独付涛常来看望他,并且为他端茶送饭。每每念及这些,陈青山感动不已。
尽管对于从未坐过船的田艳来说晕船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但她毕竟只是这条船上的乘客,晕船的时候可以奢侈地躺在床上,什么也不用管;而陈青山是船员,不能因为晕船而中断工作。每次大风浪期间,作为舵手的陈青山都必须上驾驶台操舵。按照公司规定,凡是在驾驶台值班的驾驶员和水手,一律只能站着。有时一天要硬站八个小时,加上陈青山拥有一双倒霉的平拓足,八小时站下来往往累得半死不活。每次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到房间,陈青山唉声叹气,说:“开车的、开飞机的都能坐着,惟独开船的人要站着。真他妈的累!累死我啦!”田艳于是硬撑着坐起来,替陈青山轻轻按摩一番。
以前,田艳觉得海员这个职业挺好,不仅可以享受免费的旅游观光,饱览世界名胜古迹,领略异国他乡的风土人情,而且肩负着“民间外交使节”的重任,为促进中国与世界各国的友谊而往来奔走,功勋卓著。然而,自从有了这次晕船的亲身经历,田艳深深感受到海员生活的艰辛与不易。
当初田艳决定跟船的时候,就曾和陈青山较过劲。田艳满不在乎地说:“别以为航海是你们男人才能干的活,我们女人也一样能干!”这回,船一摇,田艳的精神世界天翻地覆,如同面临世界末日。在事实面前,田艳不得不承认:航海是属于男人的职业。当然,生性倔强的田艳嘴上并没有这么说,嘴上说的是:“老公,想不到你挣钱这么辛苦!”
陈青山听田艳这么一说,反倒有些过意不去,心想自己身为堂堂男子汉,本不该在老婆面前叫苦连天,于是搂住田艳轻描淡写地说:“为了你,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田艳静静地依偎在陈青山的怀里,脸上绽放着欣慰的笑容。过了一会,田艳猛然抬起头,郑重其事地问道:“大概什么时候能到美国?”
正当陈青山为不知如何作答而犯愁,田艳又忍不住吐了一口含有胆汁的苦水。陈青山赶紧从卫生间取来毛巾,轻轻拭去残留在田艳嘴角的秽物。紧接着,又端来一杯冷开水,让田艳嗽口。然后,扶着田艳躺下。
陈青山本来想告诉田艳计划没有变化快,船暂时不去美国了,但又害怕扫了田艳的兴致。毕竟,田艳最近两天水米未沾,憔悴不堪,且意志消沉,这时候告诉她事实真相,无异于雪上加霜,愁上添愁。好在田艳没有再追问此事,陈青山自然不愿自找麻烦,于是绝口不提移民美国之事。
到了半夜,风浪渐渐疲软下来。天快亮的时候,船突然剧烈挣扎了一下,便停止了动弹。田艳以为船搁浅了,大吃一惊,心头迅速掠过一丝不安。拉开窗帘一看,只见四周环水,一面朝天,船正在黎明前的黑暗中静静地行驶着,显得那么恬静而从容。一切并无不祥的迹象。
田艳伫立窗前,极目远眺。不一会,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那片秀色可餐的鱼肚白,迅速向四周蔓延。伴随一道霞光像利箭一样射穿鱼肚白,一轮红日从左舷的水平线上冉冉升起。金色的光环笼罩着波光粼粼的海面,视线开始由模糊变清晰。眼前的大海,宛如一匹平滑的绸缎,柔柔地展开,一直延绵到田艳的视线之外。田艳望着大海自说自话:“大海啊,大海,你有时候很温柔,可你有时候又是那样善变。”
的确,大海和人一样善变。也许就在某个碧空万里的晌午,忽然雷电交加,涛走云飞,昔日温柔的大海撕下虚伪的面具,就如曾经绝情的他说走就走,令人委屈得直想掉泪。田艳想起自己的初恋——那是一个比陈青山更高更帅的男人。或许,在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永恒”!谁能保证前面的旅途一帆风顺?谁能保证昨天还如胶似漆的情感永不褪色……
就这样,田艳静静地放飞思绪,任大海温柔的触须悄悄爬进她的心田。田艳喜欢这样温柔的触摸。温柔,使她想起了陈青山。这几天,田艳晕船,吐得一塌糊涂,多亏陈青山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旁,给她无微不至的关怀,使她重新扬起生命的风帆。正所谓:患难之中见真情。想起陈青山对自己的好,田艳不觉泪流满面。田艳思量着,等丈夫下班回来,一定要好好犒劳犒劳他。可是,田艳实在无以为报。田艳忽然想到了自己的身体——身体是她惟一的本钱,更是陈青山快乐的源泉。想到这里,田艳脱光衣服,关了灯,钻进被窝,静静等候陈青山归来。
太阳越升越高,阳光的穿透力越来越强,千丝万缕的光线正削尖脑袋穿透窗帘进入房间。田艳猜想好色的阳光一定也想一睹美人的身体。田艳又猜想着陈青山揭开被子见到赤条条的她会有怎样的反应——垂涎欲滴?激动万分?抑或为自己的积极主动深感意外?田艳颇为自己的别出心裁自鸣得意。墙上的时钟快指向七点整,田艳估计陈青山就快回来了,于是闭上眼睛,佯装熟睡。
不一会,听见陈青山将钥匙放进锁孔的声音,田艳的心开始扑通通地乱跳一气。陈青山进入房间后,换上拖鞋,径直坐到床沿,替田艳掖了掖被角,又亲了一下田艳的额头。陈青山正欲起身去餐厅打饭,却被田艳从身后一把抱住。没等陈青山回过头来,他的嘴已被田艳用嘴堵住了。田艳有意将身体的重心往上提,陈青山在力的作用下朝后一仰,倒在床上。被子从田艳光滑的后背上缓缓滑下去,露出一段白藕般的胴体。田艳趴在陈青山的身上,一边接吻,一边用手去解陈青山胸前的纽扣。陈青山顺着田艳的暗示扭动胳膊,衣服一件件变魔术似地分身而去。田艳的唇,突然离开陈青山的唇,依次经过他的喉结、胸大肌、肚脐眼,继续往下游移,最终定位在陈青山的两胯之间。田艳那柔软而湿润、且带有几分温热的唇很快将陈青山的下身包裹起来。眼看越包越紧,越陷越深,即将抵达极限,一种推波助澜的力道从远处的海面上席卷而来,大海开始涨潮了。陈青山忍不住打开闸门,潮水霎时倾泄而出,犹如万马奔腾,雷霆万钧。田艳啊的一声吐出一口白色的浆液。陈青山知道是自己惹的祸。望着田艳恶心难受的样子,陈青山心里又平添了几分愧疚之情……
过了好久,田艳才慢慢缓和过来。田艳轻声问:“舒服吗?”
“嗯!”陈青山满怀感激地点点头,又说:“艳,再来一次吧!”
田艳抬起头,惊愕地望着陈青山。
陈青山知道田艳误会了,忙说:“这次让我来!”
田艳推开陈青山,羞得满脸通红:“不要!不要!那样不卫生。”
陈青山有些不服气,拿起前几天看过的一本杂志,翻开其中一页煞有介事地念道:“性爱,应不拘泥于形式。只要能达到两性相悦的目的,口淫也不失为性爱的一种好途径、好方法。有人认为口淫不卫生,其实不然,只要进行适当的清洁,对健康完全没有影响……”
田艳笑着说:“胡扯!”
陈青山无奈,只好爬到田艳身上,按传统的“男上女下”体位慢慢向前推进。一边推,一边问:“不痛吧?”
陈青山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他看见田艳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殊不知,这是女人陶醉和满足的表现。
田艳想起自己在给病人注射时也是像这样一边推着针筒,一边问病人“痛不痛”,遂望着陈青山,笑而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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