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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三八的男人-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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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哥把手放到鼻子边上,深深闻了一下,慢慢的道:“拿出来吧。”
郭天成站着没动。
“豹哥叫你把钱拿出来你听见了没有!”呼的一声,左边的人一脚踹在郭天成的肚子上。
郭天成捂住了肚子,腰弓得象虾米一样。这跟他父亲平时给他的拳脚教育不一样,踹的力度,方位狠毒无比,钻心的疼痛,根本站不直,心跳得简直要从嗓子里蹦出来,没想到,疼也这么难耐。
右边的人也踢出了一脚,轻飘飘的仿佛没有什么力气,但却让郭天成一下子跳了起来:他踢在了小腿上。那里只有一层薄薄的油皮,蹭一下火辣辣的疼,皮肯定是破了,第二天也一定会出现青色淤痧。
“你们凭什么打人?”郭天成心火噌的冒上来,大声的质问道。
“凭什么?这是规矩。你以为牢是那么好坐的?乖乖把钱交出来,会打得轻些。不然你就看着办吧!”
郭天成捏紧了拳头,恨不得扑上去狠揍,想起母亲叮嘱的“好好改造,不要闹事”又忍住了。
豹哥见郭天成没反应,命令道:“上大份。”
左右三人等的就是这句,猛的扑上来将郭天成压倒在地,拳头雨点般落下来。
郭天成护住头脸,心里愤慨无比。为什么在代表法治的地方,还会明目张胆的发生这种事?
“打人了!来人啊!”郭天成大声叫了起来,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总应该有人管的吧!
豹哥冷笑一声:“没用的孬种,还呼救呢?告诉你,没用的!想死得更快是吧?成全你!”
两个手下用枕头紧紧捂在郭天成的头上,另一个人狠狠的用脚踢。
豹哥站起来,把全身骨骼弄得辟啪乱响:“这么大的个子,还叫救命,啧啧!”
接过手下递来的包着棉花的铁棍,豹哥一下一下实在的夯了下去。
“让你叫,啊?让你不听话,打死你个穷鬼!”
几十棒下来,郭天成疼得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紧紧蜷着的身体也无力的渐渐松开。
“把枕头拿开,免得捂死了他。”豹哥命令道。
新鲜的空气涌入,郭天成憋得快爆炸的肺总算缓了过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郭天成瘫软在地,身上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豹哥凑近他的面前,拍拍他的脸:“记住了,在整个所里,龙虎豹说了算,在这个宿舍,就是我豹哥说了算!”
末了一口浓痰吐在郭天成脸上,豹哥拍拍手道:“下课,睡觉!”
郭天成躺在地上,感觉到脸上的痰冰凉的爬行,仿佛昆虫行走的细细地痒着。在全身难忍的疼痛中,这样的屈辱更难让人忍受。
一定要报仇!
一只手拿着柔软的手帕伸了过来,替他擦着脸上的汗和痰。
郭天成吃力的睁开眼,只看到一个黑影。
“我是二毛。你不该大声叫的。进来的新人,都要过这一关,下马威嘛,可重可轻。你喊了也没用。教官们忙着打牌,没空理你。你要不屈不挠的闹,这时候吵到他们,给你关禁闭都不算什么。”
还会用不屈不挠的成语呢,郭天成对二毛多了一些好感。
“来,我扶你上床,不然天亮了,值勤长官又该说你睡觉不老实,要罚做苦力的。”
挣扎着爬上了床,郭天成对二毛充满了感激。劳改所的水还真深,若有二毛这样的朋友,想必会更快的理解这里的生存规则吧!
5。我错了
           第二天出操,郭天成挣不起来,躺在床上。教官过来查看,喝问:“怎么回事!”
郭天成道:“豹子带人打的!”
教官阴阴的问道:“你确定?”这个教官长着一张马般的长脸,眼睛三角型,脸色因多度抽烟而显得发灰,巧的是,他也姓马。
郭天成掀起自己的被子,展示他身上腿上的伤痕:“这都是原来没有的,是昨天豹子带人打的!”
马教官凑近了,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这个全省文明劳动教养学校里面,发生了打斗?而且是几人打一个?”牙齿缝里全是黑黄的烟渍,一股烟臭味扑到郭天成身上。
郭天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是的。”
马教官道:“你确定不是自己掉下床摔到的?你知道不知道,如果有打斗的记录,我们的文明标兵会被拿下来,全体教官每月会少三元的文明奖?”
郭天成有些迷糊。这跟他被打有关系吗?他眨了眨眼,说:“我确定是豹子带人打的。”
马教官呼了一口气,道:“看样子你需要好好想想。回忆一下。”
就这样,不识大体的郭天成被关了三天禁闭,一天只供给一杯水,一个馒头。因为受伤的地方感染,关禁闭期间,郭天成发起了烧。
在黑暗的小房间里,闷,而且热,珍贵的水分从郭天成每一个毛孔变成热腾腾的水气蒸蒸而出。受伤的地方隐隐作痛,涨涨的一跳一跳,而两端太阳穴如针扎般剧烈的疼,令郭天成忍不住呻吟,一张嘴,又有许多潮湿的水气随着呼吸散在幽暗中。
很快郭天成的嘴巴就干裂,第一天晚上就缭起了泡。没有药物,没有水,没有食物,没有任何的支援,郭天成躺在破烂小床上,恍惚间觉得那不是床,是船,漂流在漆黑的一望无际的大海上,远离喧嚣的人世,无尽的危险在深不见底的海洋中潜伏着,仿佛要随时吞噬了他。
黑暗中有簌簌的翅膀扑动声,带着风,蟑螂在各处搜寻,最后陆续集中到床头放的馒头上。一开始郭天成还挥手去赶,但后来连挥手的力气都没了,只好听之任之。然而落在他被子上的蟑螂也不少,一只甚至在熟睡中爬上了他的手臂,足上带的刚毛一路带着奇痒,夹着微微的刺痛,郭天成恐惧的一抖把蟑螂吓跑,无声的泪在脸上奔流。
第二天,郭天成就陷入了昏迷状态,做起了无边的恶梦。梦里他跋涉在沙漠中,太阳散发着白色的光芒,沙漠连绵起伏,望不到尽头,烤得发热的空气向上袅袅升起,令近地的景象扭曲流动。
郭天成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脚下松软,根本用不上力。太阳炽热,沙子滚烫,每一次呼吸,热风带着砂子无情的通过他的鼻腔,咽喉钻入他的肺,原本潮湿的带着粘液的腔道瞬间被烤干,砂子狠狠的刻下划痕,令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更为艰难。
累,却无法停下。一停下,流沙将把他陷住,同时饥饿的感觉也一刻不停的折磨着他,胃里象有一把生锈的小刀在缓缓的割着,令他蜷起了身子。
忽然间,仿佛进入了绿州,绿树掩映,奇花异果长满路旁,一个湖出现在前方。清澈的湖水荡漾着,不知道哪里来的泉水叮咚着流入湖中。郭天成奔过去,将头扎在水里,又仰起头,把水滴入口中。
可惜在这美好的一刹那,郭天成猛然惊醒了。他还在那个狭小的禁闭室,室子里飘着汗味,尿骚味和浓重的霉味。
而在他的唇边,竟然湿湿的****的有什么东西在舔着!郭天成大叫一声,一只硕大的老鼠不慌不忙的爬向床脚,消失在黑暗中。
很快郭天成又跌入第二段梦境。在地狱般的高台上,郭天成被铁链捆在木桩上,熊熊的地狱之火在边上烤着,从毛孔流下来的液体已经发粘,那不是汗,仿佛是从身体里烤出的油。
母亲捧着一个蓝花瓷碗,柔声道:“铁蛋,来,喝水吧!”
父亲突然幽灵般出现在母亲的身后,揪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头猛的向后扯,蓝花瓷碗掉到地下摔得粉碎,水蜿蜒着渗入了地底。
父亲的头上长出角来,牙齿也慢慢的长长,伸出嘴外,狰狞的笑着,眼睛中忽然流下血来。
郭天成拼命的挣扎,却被铁链绑得死死的,动弹不得,他想喊,嘴巴却被堵上了,发不出声音。
剧烈的挣扎中,郭天成醒了过来,又回到老鼠和蟑螂横行的小小禁闭室。
父亲已经死了,母亲从此得到了解放,这对郭天成,总算一个小小的安慰。
到第三天从小黑屋放出来的时候,郭天成已经虚弱得不成样子。强烈的光线令他眼睛刺痛,整整两个小时睁不开眼,一直流泪。
二毛用棉签给他嘴唇补着水,悄声道:“你怎么那么傻,这种事,每个新进来的人都会遇到,教官从来不管的。反正已经发生了,你何必多事?你加入我们青山帮吧,以后就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郭天成没说话,点滴的凝聚着水份和能量。
三天后,郭天成向三豹发起了冲击。结果是他躺在地上,添了数道新的伤痕。
马教官暴跳如雷,问道:“谁先动手的?”七个人都指着郭天成。
最厉害的惩罚闭禁闭已经用过了,这次动的是私刑,郭天成的手心被打了二十尺。
那是用茅竹做的三寸宽的大尺,不是十分硬,啪的一声下去,却痛入骨髓。
按规距,打一下,挨打者要大喊一声:“我错了!”但郭天成喊出来的却是:“我没错!”
马教官更狠的一尺下去:“错了没?”
“我没错!”
“啪!”
“错了没?”
“我没错!”
“啪!”……
很快就惊动了教导主任。周主任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戴一副眼镜,不过这丝毫没有增加她的斯文感:胖乎乎的身材怎么看怎么象一个家庭妇女。
问了几句情况,周主任笑咪咪的问郭天成:“这次是你先动手的?”
“不,我只是还手!是他们先动的手!”
“你知不知道强辞夺理,顶撞教官是错上加错?”
“我没错!教官包庇,还威胁我!”
周主任扶了扶眼镜,笑得更甜了:“你有证据吗?”
“我就是人证!”
“那可不成,自己不能为自己作证。你知不知道污蔑教官也有错?”
“我没有!我没错!”
“你知不知道,不服管教,我们有权增加你劳动教养的年限,一直到你知错为止?如果三年你还没想通,我们可以给你四年的时间,甚至是五年,六年。”
这下郭天成突然醒过来了。他还要早点改造好才能早日见到母亲。而这个改造的标准,全是由教官定的。
“啪!”
“我错了!”
“啪!”
“我错了!”……从这一天,郭天成了解到,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游戏规则。老师教的,母亲教的,老实做人,好好做人,未必能行得通。
6。丢玉风波
           从此郭天成变得沉默起来。龙虎豹和青山帮,他哪一派都没加入,因此受到了所有人的排挤以及暗算:在他杯子里吐痰,把他的内裤剪断,往他被窝里放死老鼠,这一切他都用惊人的耐力忍了下来。对其它人而言,这是儒弱的代名词,于是更加肆无忌惮。
不过接近两个月过去后,郭天成象块死硬的石头般概不加入任何一方,而且也不断有新人关进来,吸引了注意力,当大家都渐渐放弃了对他的兴趣,不再无尽的戏弄他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
郭天成有一块玉佩,是他十岁的时候母亲托人从南京带的。这对郭天成而言是珍宝,日夜不离身,睡觉时往往攥着它睡到天亮。
穿着玉的红绳早己变成褐色,磨损的差不多了,终于有一天洗澡的时候断了,玉佩掉在地上。
郭天成心疼的捡起来,幸好玉质坚硬,没有什么损坏。他小心的将玉放在肥皂盒里,继续洗澡。然而在洗完后,那块玉不翼而飞了。
当时在郭天成边上的是小军和卫国,小军是新人,才进来一周,而卫国是青山帮的四大金钢之一。郭天成第一反应就把卫国顶到了墙上吼道:“把玉佩还给我!”
卫国膝盖一顶轻松的令天成蜷缩起来:“什么玉佩,莫名其妙!”
郭天成不依不饶的再次扑上去:“你还我玉佩!”
青山帮的人围了过来,在规定的二十分钟洗澡时间结束后,郭天成鼻青脸肿,走路都变成一瘸一拐的了。
在排队回宿舍的时候马教官突然叫停队伍,点郭天成出列:“郭天成,你的脸和腿怎么了?”
郭天成抬起头,马教官一脸的戏谑表情,明显是要看好戏。
郭天成道:“澡堂里滑倒的。”
马教官笑了,露出他的烟屎牙:“没用的家伙,别影响队形,不然让你加班!”
劳改所里也是要上班的,做电子元件的组装,最近任务重,三班倒,在这种时候每一个劳动力都是非常宝贵的,因而不再关禁闭,惩罚改为多上一个班,这意味着一天要工作十六个小时。
郭天成沉默的归队,谁也没想到这个瘦高的少年爆发出的愤怒。
在一天之内,他袭击了卫国四次,每次都以他增添几道伤痕,倒在地上结束。当然,在血的洗练中,天成也慢慢练得越来越灵巧,能支持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最后一次倒下时,卫国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脸:“你要找死,老子可以成全人我,不过他妈的老子最后一次告诉你,你那破玩意我还看不上!当时你旁边可不止是我一个人!”
郭天成把目标转向小军。那个不到一米六的小孩,看着鼻青脸肿两眼血红严重变形的郭天成朝自己走过来,吓得不断求饶:“哥不关我的事,是他们让我拿的,玉不在我这。”
一般而言,每个新人进来,除了一顿下马威之外,选择站队的时候,总要再做一件事以示效忠,也有纳投名状的意思。这件事一般是挑战对方阵营的一个人,或者是给对方下个绊子,象郭天成这种独立大队,一般不会被选做对象。当然,他竹竿般瘦长的身影晃来晃去,一脸叛逆,令大龙二虎三豹和青山帮的文哥看着都十分不爽,也常常让新人给郭天成搞点不愉快。
小军是龙虎豹的人,因此郭天成盯上了大龙。
无论什么时候,大龙身边总是围绕着几个人。郭天成的愤怒令他根本无视一切,发动了一次又一次悲壮的冲击,最后一次还损失了一颗门牙。
郭天成躺在地上,疯狂的眼神令大龙心惊肉跳:“如果你不把玉佩还给我,我会杀了你。别忘了我是因为杀人进来的,再杀一个我也无所谓。”
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当晚,一个小孩拿了一块玉给郭天成:“哥,听说你丢了一块玉,我在澡堂捡到一块,不知道是不是你的?”
郭天成把失而复得的玉紧紧握着放在胸口,无边的黑暗中,他似乎摸到一点门道了。
第二天,郭天成加入了青山帮。
每次郭天成回顾自己一生的时候—虽然这样的时候不太多—他都把这块玉的回归,当做他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不顾一切的决心,勇往之前的态度,是成功的关键因素。当然,对于爱情来说,那又是另一个范畴了。
从劳改所出来,得知母亲的死讯,郭天成在坟前坐了一整天。
芳草萋萋,纸灰飞舞,郭天成的心沉到了谷底。
在所里,他最大的安慰,就是想象放出去后跟母亲相依为命的自在生活。没有那个混球父亲,靠双手,****俩还是能够过上安稳的日子的。
没想到福薄的母亲居然先一步离他而去,郭天成扑倒在坟头泣不成声。
母亲这一辈子是苦命的,基本没有过上一天的好日子。在娘家有四个妹妹一个弟弟,从小忙不完的事,嫁过来后,父亲又酗酒不休,不是打就是骂,然后是夫死子入狱,还没有熬到放出来,就离开了人世。
郭天成在空无一人的家里呆了一个星期,揣着伯母给的五十元和一个同乡的地址,到南京打工。
十八岁的郭天成,个子窜到了一米八一,却更显瘦,衣服晃荡晃荡的。当年的班车破烂无比,一路停车带客,到南京已经是晚上了。
相对小小的乡村,南京可算是灯火通明。站在宽阔的大马路上,面对着车水马龙,郭天成心下一片茫然。
这是一个新的环境,也是一个新的世界,这里的规则是什么样的呢?
有一条至少郭天成是清楚的,没有背景,没有关系,没有学历,没有资金,在这个繁华的都市,别说发展,想活得好些,都不太容易。
1989年,郭天成站在了南京的土地上,开始了他人生的新冒险。
7。电梯失事
           郭天成先是跟着远房的表哥在建筑工地打下手,一天二块五,相当可观。当第一次拿到工钱的时候,郭天成用伤痕累累的手捧着那一堆钞票,久久不能平静。
在农村,一年到头风里来雨里去,犁田播种插秧施肥除虫扬谷碾磨,能见到的钱都不多。想不到在城里,同样的辛苦,却换来了不同的收获。
半年后,他发现在工地边上有一片空地,经常有拾破烂的在那里整理收到的宝贝。一次他问了一下,大吃一惊。
别看拾破烂的脏,臭,也被人瞧不起,但一天下来,往收购站跑个两趟,收益却居然将近有五元钱。这是什么概念!一个月就有一百五了!表哥在工地做了三年,现在一个月也不过一百出头。
郭天成很快的改行拾破烂。没想到这行也同样有不少的门道:小区的生活垃圾最没有含金量,经常会扒拉出一堆菜帮子,鱼肠鸡毛什么的,脏又臭,不过万一找到含铜含铁的废弃电器,那倒还不错。而在一些事业机关相对来说纸张和泡沫塑料比较多些。郭天成比较勤快些,遇到下雨天,当所有拾破烂的都歇着的时候,他还披着雨衣,拖着个蛇皮袋在街上翻找。
两年后,郭天成买了辆二手的凤凰牌自行车,又拉到街口的修车摊,让他们给装了个边斗,整出一个自制的三轮车,从拾破烂的,变成了收破烂的。住的地方也从窝棚搬到了中山门外的一间9平方米的平房里。
又过了三年,珠江路电子一条街慢慢成型,郭天成把收破烂的对象定在三幢楼,基本把楼里所有单位的废旧物资都包干了。做为服务,没活的时候,他总喜欢蹬着三轮车替这些单位从库房往门店拉货。
一来二去,在大家的劝说下,他也正式买了辆三轮车,货运及废旧物资回收同时运营,很快就忙不过来,把原来的老乡叫了两个过来,就这样开始了第一阶段的创业。
郭天成是个有恩必报的人。当年在劳改所,母亲去世后,伯母去探望过他两三次,所以他每年都会寄些钱回去。伯母也不断叫人带话催他回村里找一个人结婚,但郭天成不愿意。到南京后,他每年只是在清明的时候,回母亲的坟前坐上半天,其它的时间,他是能躲就躲。故乡对他而言,是生长的地方,也是充满伤心回忆的地方。
所以,在村里同龄人的孩子都已经五六岁的时候,29岁的郭天成才遇到了他的妻子李海蓉。
他们俩的结合,应该说是非常的难得,李海蓉为此没有少付出代价。因为,她老爸是市政府某局局长。
那时李海蓉在一家软件培训公司里当客座老师,两人认识的机会也很巧,他们俩被困在同一个电梯里了。
那是一个周六的中午十二点半,学生都下课了,郭天成收了一叠纸箱,电梯里只有两个人,到了四楼的时候,喀嚓几声响,电梯灯滋啦响了几声,灭了。
李海蓉惊叫了一声,郭天成点亮了打火机:“别害怕,没事的。这个破电梯就是这样。”
摇曳的火光中,李海蓉看到了一双浓眉以及一对明亮的大眼睛。
火光一闪,又灭掉了。黑暗中郭天成道:“不好意思,我这是一次性打火机,不能点太久,不然会化掉。你别急,这个电梯经常这样,十五分钟就好了。”
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给李海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海蓉笑道:“没关系,刚才我是没想到,所以有些失态,让你见笑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气氛有些尴尬,李海蓉试着拨了手机,但电梯里没信号,为了打破尴尬,在海蓉的主动下,两人交流了起来。
多年以后他们俩回忆起那天的认识,都唏嘘半天。
以郭天成一见女孩子就脸红的个性来说,若不是这样的机会,让他开口,比等铁树开花还要难。而海蓉当时还只是东南大学计算机系的大四学生,因为父亲的关系,被这家培训公司邀请去做客座老师。
在他们结婚四周年的时候,海蓉追问道:“你说,第一次见面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
郭天成憨憨的笑道:“我都没敢看。”
李海蓉气得敲他的头:“你个死木头!”
郭天成接下来一句话更让她气个半死:“如果是另外一个人,我想我也会这样的。”
郭天成确实不会甜言蜜语,不过李海蓉觉得,这样的男人才有安全感。
海蓉就是喜欢郭天成这样高高大大的,手长脚长,浓眉大眼,憨憨的男人。相比之下,学校那些围着她转的小男生都太嫩,太会玩,根本没有办法给她带来这样的安全感。
聊天的时候有朋友问过:“你们俩谁追的谁?”
每次李海蓉都很骄傲的说:“当然是他追的我啦!”
可私底下,李海蓉非常不平衡:“我真贱!什么都是我就着你,第一次留电话,是我,第一次约会,是我,第一次接吻,是我主动,你到底爱不爱我?要知道,以前都是别人来追我的!你就不能追我一次?”
郭天成轻轻抱着她:“现在我不是娶了你吗?”
李海蓉长叹一声:“死木头!也好,这样的木头,想来也不会有别人看上了!”
其实郭天成也知道,李海蓉为了自己,牺牲得太多。为着他,不惜跟父亲做对,研究生毕业后没有考公务员,留校做了老师,然后不顾一切嫁过来,每一个看不起他的同学都被她排除在朋友的名单外。
有一天郭天成收工回到东大的教工宿舍,看到李海蓉在小小的公共厨房里忙着做菜,一缕头发贴在额上,湿湿的,不由得上前抱住海蓉,低低道:“对不起,谢谢你。”
李海蓉把头顶在天成的额头,欣慰的笑了:“没关系,不用谢。”
那时她还年轻,相信爱情可以填平一切的鸿沟。门当户对?那是一个笑话!
11。誓把直男掰弯
           郭天成再一次正式跟大家介绍了一下小艾:“兄弟们,今天我们要感谢智通培训公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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