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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我往矣(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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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张嘴要反驳,却教我用手捂了,我笑了说道:“不要说什么一辈子不嫁的话,我可不要做坏人姻缘的角色,那是要遭天谴的!”
  她的脸上却是露了丝骇色,忙摇了摇头:“姑娘胡说什么呢!”
  我笑了笑,一面拍了拍她的手背,一面说道:“好了,小渊,你也好好想想吧,将你安置好了,我也能放心地走了!”
  “放心什么?姑娘要去哪里吗?”她听得不解,直问了我。
  我点了点头,又指了那案上教我头疼的地图:“游山玩水去!”
  “小渊随姑娘一起,也好服侍姑娘!”她听得眼睛也一亮。
  “不要,小渊要来打搅我与你家公子的二人世界吗?”我一扬眉,赶紧拒绝。
  她听见我口无遮拦的私话,脸上又是一红,我瞧得又不禁一笑,一面摇了头,又俯回案前琢磨那地图。她看了看窗外,约模估计了时辰,才朝我说道:“姑娘的药大概好了,我这去取来!”
  我头也不抬地点了点头,随她去了。
  便听到门推开的声音,又听到小渊的唤声:“啊!公子怎么站了门外!”
  我才抬了头,却见木预正站了门外,许是小渊出去时径直撞上了。
  “小渊,你去取药吧!”我站了起来,又遣了她下去,木预才走了进来。
  “站在那里做什么?”我拉了他坐下。
  “你想去游山玩水么?”
  我点了点头,眼波一转,促狭地看了他说道:“你也会偷听我说话?”
  他听得一愣,然后笑了笑:“回来没有看见你,柳伯说你在书房里,我便过来了!”
  “然后就躲在门外?”我得了理,便不依不饶地诬蔑,“你就招了吧,什么时候开始站了外边的?”
  “我与你家公子的二人世界?”他竟凝神想一会,才一字一句地说道。
  待我听得明白,他早已揶揄地笑了起来,不禁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他却慢慢敛了笑意,一面说道:“我究竟是修了几世的福气?”
  我踱到他身后,用手环上他的颈处,伏在他的背上,一面悠悠晃晃地说:“你呀,上辈子脖子一定是歪的!”
  “为什么?”他听得不明白,一面问道。
  “你没有听过吗?”我俯了他耳边轻声说道,“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得今世的擦肩而过,你说你前世回头看了我多少个五百次呢?”
  他听得终于笑了出来,笑了半晌,又指了案上的地图说道:“真要去游山玩水?”
  我点了点头,正了色地说道;“这可是我的梦想,在一个地方呆得久了,总有些乏味!”
  他却侧头思量了许久,有些质疑地看了我问道:“真的?”
  “嗯!”我忙拉了他至案前,一面指了地图说(就着中国地图的现状揣测):“这里是江南么?我真想去看看地道的江南春色,是不是真如古人写得那样,桃花张扬,柳叶轻蔓,暗雨梅黄,小桥流水,都是那般美的景致,临窗依亭,我替你煮酒,一杯浊酒轻狂,醉上一宿,再醒来时又躺了船上,看日出江花,春江绿水悠悠。这样行至一处,游上两日,便是个江南,也能让我们看过夏花冬雪,这样好不好?”
  他瞧得我憧憬的神色,目光越过地图不知游离至何处去了,才点了点头。我见他答应了,心里也是一阵欢喜。
  静下来思忖那日听到的话,心里还是迷惑,朱瞻基知道了什么呢?从我离开后,并未有大肆的搜寻,如木预所说,虽然朱棣口谕许给了他,但没有行过婚事,倒底只是个宫女,而这一年内,明宗驾崩,他刚刚登基,朝事都应接不暇,自然是不能理会这种事。我心里担忧的,却是怕还有人知道木预的身份,终要教他查了下来,如果是明成祖在世,我几乎没有一丝奢望,若是朱瞻基,他会放我们一条生路吗?心下思量许久,与其心存侥幸,还是早日离开这里才是。江南人烟阜盛,又时时游走,即便真要寻,怕要难了许多。忽然又想起许久以前,曾经在常州客栈时说过的话,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想起木预戏谑的话“我与夫人心有灵犀,不点自通”不觉又笑了出来,那时候的自己料得到将来真要作了他的夫人么?
  既然主意已定,我便要着手准备,小渊的事已然是最重要的,只是瞧了她依旧不紧不慢的性子,我这个旁人倒要急了,便遣了她去花铺里帮忙,她知了我的心思,竟要转身不理睬我,教我不得已朝她撒起娇来:“好小渊,你就去吧,换了你家公子来陪我吧!”
  她看了我,我直眨了眼睛,简直是谄媚地笑,让她哭笑不得,又服侍我喝下药,才往铺上去了。
  小渊一走,我便闲来无事,便去园里寻柳伯母,此时不是做饭的时候,她也坐了园里陪着柳伯。
  “夫人!”她见了我,一面笑了唤道。我也笑了笑,一面随了她坐了下来。
  柳伯正站了池塘中,俯了身摘莲藕,满目莲花开败,残叶落了一塘,莲根已化为雪白的藕节,午时树上野蝉鸣声渐息,又是一个夏季逝去。
  这伤景感怀的事于我是一种奢侈,不禁暗暗自责,又转了头看柳伯母,她正剥弄着莲蓬。
  “这是最后一部分了吧!”我也伸了手去,一面慢慢地将已是墨绿的莲子从蓬叶中剥出。
  “是啊,再要新鲜的,又得到明年夏天了!”柳伯母点了点头,一面答道,“这些太老了,嚼着硬生生的,莲心苦着呢,还过这越是苦,倒越是败火的好东西!”
  “败火?”我不禁喃喃自语,“木预为什么还是很上火的样子?”
  柳伯母似乎听到我的自言自语,不禁问道:“公子这几日脸色不太好啊!看着像是很疲倦,夜里没睡好吗?”
  我摇了摇头,手上不觉揉着蓬叶,皱了眉头说道:“似乎是不安稳,有时候醒了,抚上他的脸,额上都是汗,这几日也渐渐冷快了,不知道他怎么那么怕热!”
  柳伯母听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有时候早晨起来,嗓子有些沙哑,一早便要喝上很多茶水!”我又细细数落起“症状”,“这清心败火的东西也没少喝啊!”
  柳伯母忽然脸上露了一丝奇(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怪的笑,一面凑向我,低声地问道:“姑娘与公子有多久没有行房事?”
  我听得一怔,手上的莲蓬也掉了地上,有些尴尬地看向她,她瞧了我的表情,心里明白了七八分,又颇有深意地笑了起来,笑得我越发有些挂不住了。
  “公子的心火,这些东西怎么降得下去!”她越发地念叨起来,又凑了我的耳边絮絮私语,听得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夜里早早回了房里,小渊替我更衣后,我对着铜镜,看了半晌,镜里的女子与惊艳二字真是离了几光年的距离,在这里见多了貌美艳丽的女子,幸而自己不是妄自菲薄的人,否则早要自卑地躲了屋里不出门了,从来都是这样的容貌,只是清秀端正而已,又站了沉木橱镜前,身量不足,现在越发地单薄了,不禁暗暗苦笑一声,又摇了摇头。
  “姑娘,怎么了?”小渊正端了药进来,见我站了镜前,又是摇头又是叹息的。
  “小渊,我是不是有些……………丑了?”我坐回桌前,一面问道。
  “没有啊!”小渊将药搁了桌上,才转过头了认真地端详了我,“姑娘一直是这个模样,不丑!”
  “也不好看,对吧?”我一面接过药,一面用唇试了试温度。
  她点了点头,我看得一扬眉,不禁朝她嗔怪道;“小渊,你真是越来越诚实了!”
  她越发地不惧我,继续坦诚地说道:“姑娘本来就不是什么美人,但是姑娘的好看也是那些美人没有的!”
  这话听得倒舒坦,我缓了脸色笑了笑,心里暗暗说道,你就继续吹捧吧,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话来。
  “也说不上哪里不同,就是和其它人不一样!”她认真地思量起来,想要细细描述,却也是寻不到词。
  我心里明白,怕是有时候的不循规蹈矩,肆意妄为,在她眼里就是与众不同了,只是一面喝了药,也不放在心上。
  她又笑了笑说道:“姑娘比以前更好看了呢!”
  “是吗?”我有些怀疑地斜睨了她一眼。
  “是啊,姑娘成婚以后,脸上笑容也多了,眉头皱得也少了!话也多了!就是让人瞧了心里安生!”小渊又递了帕子给我,一面说道。
  我不禁笑了笑,又难为他们转着我转,侍候我这副病怏怏的身子,陪了我这个慌闷的人,心里也是一阵阵暖意。

  三十二

  “茉莉花茶!”他将杯盏移至我的面前,“不败药,姑娘可以尝尝!”
  我只执了手上,茶有丝烫意,吹虚了半晌,才轻呷了一口,确是芳香绕齿,沁入心脾。
  “怎么样!”柳伯看向我,不知是否是错觉,竟有殷殷之色。
  我点了点头,一面笑了夸好,一面又啜饮,搁下杯盏,又看向柳伯说道:“伯母大概与您说了吧,我走后,后园里的花苑,就继续由您打理了!”
  他点点头,脸上却是一丝忧色,莫名复杂。
  我正想开口,忽然头晕目眩,脚下一软,身子轻轻一旋,便要倒下,眼睛闭上前,还恍惚听到柳伯的话:“夫人现在还不能走啊!”
  待到醒来时,却是躺了床上,睁眼一看,却是陌生的幔帏,陌生的帘帐,心下一惊,忙坐了起来,透过丝绸帘帏,隐隐约约见有人正坐了桌旁,心里不禁惴惴慌乱,便要掀了帘帏。
  “醒了?”那坐着的人察觉到了,先缓缓发了话。
  这声音有一丝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心下只是大骇,又是故人吗?慢慢掀了帘帏,看过去,看清了坐着的人,身子也是陡然一颤。
  “许久不见,寺玉不认得本王了吗?”他依旧是不紧不慢地说道,一面脸上露了丝笑意。
  “认得!”我坐了起来,径直走到他的面前,依旧冷着脸说道:“二王爷,许久不见了!”
  他指了椅子,示意我坐下,一面又替我倒了茶,将它推到我的面前:“听说寺玉身子不好,便来探望探望!”
  已经有两年未见了,这个醉心皇位的二王爷,对着渴求的东西依旧一筹莫展,抑郁不得,如今说话的模样已不复从前,越发地凌厉阴沉。
  原来我的身边,从来不得清静,心下不禁心酸,脸上却强挂了丝冷笑:“多谢王爷记挂!”
  “本王身边有些不才的大夫,虽是沽名钓誉之辈,却有些真才实学,需要为姑娘再细细诊治?”他并不在意,依旧笑着说道。
  “王爷的好意,寺玉心领了,寺玉的病早已是无药可救了!”我也沉了气,淡淡地拒绝。
  他脸上方掠过一丝黯然,看了我,有些喃喃自语:“真的这么严重吗?”
  我瞧他真有一丝感慨,一面点了点头,一面恳切地说道:“不知道王爷寻我来有何事,只是寺玉确是快要油尽灯枯之人,怕帮不上忙了,还请王爷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这话尾几个字,因是触到伤心事,带了几丝凄笑,教他听得皱了一下眉头。
  他转过脸来,却正色说道:“寺玉以为是本王不放过你吗?”
  “我不知道,王爷究竟要做什么?”我摇了摇头,脑中也是一片混乱。
  “皇上会放过你吗?”他忽然冷笑了一声,“皇上会放过建文帝的后嗣吗?”
  我听得一惊,脑海中轰得一下嗡嗡作响,身子一倾,几乎要跌倒了,他见了,慌忙站了起来要扶住我。
  忽然又是咣当一声门被推开,伴随着一丝怒吼:“放开她!”
  我一眼瞧去,却是木预正向我匆匆前来,我用力推开了二王爷,一面向他走去,手上触了他的衣襟,已是站不稳,径直落了他的怀里。
  “木预!”不觉一声哽咽,拽着他的衣袖。
  他将我拥在怀里,一面抚上我背处,一面俯了我耳边轻声说道:“我在这里!”
  我的脑海中是一片茫然,只觉眼前一片模糊,又勉强定了定心神,握紧他的手,站得稳了。
  “我们回去!”他柔声地安慰,一面要抱了我,
  “皇侄要走吗?”二王爷的声音却又响起,木预的手一颤。我心里闪过一丝后怕,却摇了摇头,又一面转向二王爷,他早已坐了下来,一面气定神闲地饮着茶。
  “二王爷,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我强自镇定地问道。
  “不是我要做什么,而是皇上要做什么!”他仍然是淡淡地说道。
  “他不过是想要皇位,可惜心有余,力却不足!”却是木预冷冷地接了话,少不了一丝嘲讽。
  这是路人皆知的答案,我自然明白。
  “所以,要你助我!”二王爷却不恼,反而朝他正色道。
  我听得不禁一愣,抬头看了木预,他却斜睨了二王爷一眼,冷笑道:“助你?”
  他横波一转,忽然敛了冷笑,只作淡漠的神色:“王爷太看得起我了!”
  “蒙古边界十年动荡,引得先皇三番五次亲征,云南沐王府潜藏兵力二十万,长达十年未教朝廷察觉,我倒真是很佩服皇侄啊!”他啜了口茶,不紧不慢地说道
  木预的脸色稍稍一丝变色,我听得心下也蓦地清楚了,二王爷什么都知道了。
  “听说皇侄现在想要罢手?”他若有若无地扫了我一眼,又慢慢说道:“只怕晚了!”
  我不禁垂下了眼睑,心头一阵恸意,有些恼怒,又莫名委屈。如今二王爷都知道了,朱瞻基怕也早已察觉了。心里想到此处,只觉身子失了力气,越发地伏了他的怀里,只觉他环上背脊的手又用了几份力。抬头睁了眼,他却是镇定的神色,目光盈盈若水般温柔,仿佛未听到二王爷的话般。
  “二王爷不必用皇上来要挟!”他忽然朝二王爷笑了笑,慢慢地说道,“我竟然放了手,还会害怕吗?”
  一面便要扶了我,走出这间屋子。
  “你不怕,那她呢?”二王爷不依不绕地抛出这句话,虽作随意一问,却遂了他的心意,让木预蓦地止了步子。
  “皇上对她念得可紧啊!”他察觉到木预这一刻的犹豫,“前些日子,皇上抱恙,说是哀恸伤了身子,那不过是幌子,他会哀痛吗?朱高炽还未崩驾,他便赶到京师,像是早早预料一般,谁知道我那可怜的大哥是怎么死的?”他冷笑道。
  我听得一愣,只是一会功夫又都明白过来。
  “他是日日将那同心扣搁了手上,睹物思人,却忽然发现那玉上的字!”他顿了顿,却是看向了我,“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什么字?我听得迷惑不已,抬了头看向木预,他才轻叹了口气说道,“那两块同心扣,原是一对,各自镶嵌有字,朱瞻基的那块应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听得心头一阵陡颤,张了嘴半晌说不出话。不觉要轻推开了他,兀自后退了一步,喃喃自语:“原来是我,是我!”
  “他见那玉上的字,询问了太后,查了司礼监,大概知道了原委,又恼怒又痛心,才病倒在榻!”二王爷却依旧说道,“皇侄,你说皇上会放过她吗?”
  他搀着我的手不禁一颤。
  “寺玉时日不多了,难道皇侄不想与她朝夕厮守,却要见她被皇上带走么?待到天人永隔,此世不得相见了么?再等到皇上开了恩,准了你到她坟前哀思一番吗?”他越发咄咄逼人,这番话却将我惊醒了,我看了木预,他的脸上阴晴不定,却有了一丝骇意,我定了定心神,上前拉了他,强笑了说道:“我乏了,我们回去好吗?”
  他方回了神,脸上回复了常色,看了我,笑着点了点头,一面将我抱起:“好!”
  我们这样离开,倒没有人阻挠,二王爷只抛下一句郑重的话:“我今日说的话,什么时候都算数!”
  我只闭了眼,躲了他的怀里,恨不得用棉花堵了耳朵,什么都听不见才好。
  这一番变故,却叫我黯然伤神,一时身上又软绵绵地失了力气,只躺了床上闭着眼睛,昏昏沉沉而不清醒。有时候竟要做了噩梦,忽然自己孤孤单单一人,四处游荡,四处寻着木预而不见,又恍惚回了景阳宫里,却是瞻基正俯案看着折子,见了我抬了头笑道:“寺玉,你来了!”我却不知该如何是好,想要朝他笑笑,却见他忽然变了脸,神色骇人,又是惊怒又是痛苦的模样:“你为何要骗我?”我自知理亏,只能不停地摇头,心里也是一阵伤痛,不停地说抱歉,喃喃自语:“不是的,我不是有心的!
  忽然又惊醒了,身上不觉一阵冷汗,手上立刻被人握住。
  “寺玉,寺玉?”听得有人唤我,渐渐回了神,迎上木预心痛的目光,已然憔悴消瘦的脸越发棱角分明。
  我不禁抱住他,喉间一紧,鼻子一酸,便要落下泪来。他只用力地抱着,一面轻声地问道:“怎么了?”
  我抬了头,一面要擦干眼泪,他却伸了手,温柔而小心地拭着我的眼角。
  “我们是不是太渺小了?”我不禁惨淡地笑了笑,“木预,为何我们总要被别人摆布要挟?”
  他只是抚了抚我的脸颊,一面摇了摇头:“不会的,没人可以摆布我们!”
  “木预,如果有下一世,我们不要做这样的小人物!”我反手握住他的手,一面将头靠了他的胸前,慢慢说道:“你要权倾天下,而我,最好能倾城绝貌!”
  他听得却笑了笑,下颚触着我的头发,不觉用手穿过长发,一面说道:“你为何要倾城绝貌?”
  “这样才配得上你!”我不禁也笑了出来。
  “你怎样都好!就像现在一样!”他依旧淡淡地说道。
  我抬头想要去看他的表情,却教我瞟见,他的眼色一厉,脸上掠过一丝阴沉,嘴角噙了丝若有若无的坚绝,我瞧得心里一颤,忙迎上他说道:“你真的要和他…………?”
  他却缓了神色,只朝我笑了笑,轻声说道:“我只要你在身旁!”

  三十三

  “什么都不要想,将身子调养好!”他几乎用了哄着孩子的语气说道,“桃花张扬,柳叶轻蔓,暗雨梅黄,你不是要去瞧吗?这个模样,走都走不动了,怎么去?”
  我不禁苦笑一番,心里却是暗暗叹气,如今这番变故,我们还能离开么?
  忽然门被推开,却是小渊走了进来,她见我已醒了,脸上闪过一丝惊喜,转而见了木预,又忙开口道:“公子,沐大人来了!”
  他点了点头,一面要将我轻放了下来:“我出去一会,让小渊在这陪你!”
  我忙摇了摇头,拽了他的手说道:“让沐大人进来说话吧!”
  他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我只定定地瞧着他。原先是烦怠听他们商议那些事,可是如今的事态,我不能再做了旁观的闲人,什么事都要知晓几分才稍稍放心。他终是明白了我的心思,点了点头,又朝小渊说道:“请他进来吧!”
  小渊得了话,一面点了头一面忙退了出去传话。
  只一会功夫,沐琼便随着小渊进了屋里。
  “夫人的身体?”他看了看我,又瞅了木预,才谨慎地询问。
  我勉强笑了笑:“还好,老样子!”
  他方点了点头,又看向木预,却是欲言又止的神色,木预眨了眼睛,示意他直说。
  “公子有何打算!”他才开了口,却又是隐约其辞。
  木预听了,却是沉默半晌,侧了头思量。我看得有些紧张,他此时也是无可奈何了么?难道这之前费尽心思,苦心经营的种种都要付诸一溃了么?终究要面对这样的结局吗?什么山穷水尽后自有柳暗花明之时,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这样的契机安排都去了哪里?我心思又是一番百转。不觉手上用力,指尖早将他的手扼出一道深痕。
  他看了我,忽然脸上掠过一丝艰绝,转头朝沐琼说道:“传令下去,三军兵马,五军骑兵,铳火营立即回调!随时等候军令”
  “是!”沐大人听得此话,脸上一阵莫名复杂的神色,却是立即站了起来应道。
  随着心仿佛在沉沉坠落,拽着他衣袖的手也蓦地一松,我抬了头,看向他瞬间变得凌厉英锐的神色,半晌也发不出一点声音。他自是觉察到我神色变幻,却是眨眼间,又缓回温柔神色,轻言细语道:“寺玉,如果我们不得不面对,你会不会一直陪在我身边?”
  “我……………”我却是不能言语,不能摇头,也不能点头,难于抉择的矛盾几乎要将我的撕裂一般,此时此刻,我几乎要痛恨自己是个几百年后的人,如若什么都不知晓,我是否能坚绝地点头呢?
  他的眼里掠过一丝失落,虽是转瞬即逝,却是烙进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一遍遍提醒着自己的怯懦。终是说不出一个字,只以沉默相对,他勉强作了常色,嘴角的笑却越来越淡,也是一言不发。
  沐琼却是瞧出我们之间的流淌的暗涌,知趣地站了起来,悄悄地撤了出去。
  我不觉已抽出了被他握着的另一只手,一面慢慢向后靠。他瞧了,忍不住惨淡地笑了笑,却俯下身子,将我扶了躺回床上,替我捻好襟被,一面又说道:“好好歇息!”
  说罢,也不等我开口,便起身走了出去。
  待那房门被顺手带上,发出吱呀的声响,我的眼泪才肆意汹涌。我的犹豫与怯弱伤了他的心吗?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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