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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不卖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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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吧?
  “皇妹,纵横,你们俩就别这么客套。”灵丰帝再度亲手为他俩斟上了幽香的热茶。“毕竟很快就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
  “什么啊?”
  他俩不约而同怀疑地瞅向平白无故乱放炮的皇帝。
  “你们还不知道吗?”灵丰帝故作讶异,随即笑咪咪道:“朕已经为你俩指婚,待下个月初良辰吉日一到,便亲自为你们举行大婚。”
  “皇兄?!”绣月目瞪口呆。“你、你……喝醉啦?”
  什么跟什么?
  萧纵横脸色一沉。“皇上请不要跟微臣开玩笑!”
  他今日不过是来参加庆功宴,并没有要跟皇上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和公主成亲?皇上近日“龙脑”没出毛病吧?
  “你们俩急什么?”灵丰帝慢条斯理地啜了口茶,唇畔笑意依旧。“朕还没把话说完。”
  萧纵横只得勉强坐了回去,锐利的眸光紧紧盯著不知又在搞什么鬼的皇帝,一时间坐如针毡。
  绣月则是挖挖耳朵,疑心自己最近的病情是否加重了,以至于产生幻觉和幻听了?
  再怎么想替她冲喜,也不用乱点鸳鸯谱到这么离谱的地步,拿这个全民大英雄当瘟生……呃,是推入火坑……不对,哎呀,她不会讲啦!
  总之,就是乱来,一千个一万个乱来!
  “皇上,您是真命天子,一言九鼎。”萧纵横提醒他。“请您仔细斟酌之后再说出口。”
  “朕很清醒,朕当然知道君无戏言的道理。”灵丰帝抚掌微笑。“所以朕这才下了这个极为慎重、可靠、稳固的决定。”
  “皇兄,我才不要嫁——”绣月气急败坏的开口,但不忘瞥了萧纵横一眼。“萧欧将军,抱歉,我不是针对到你。”
  “微臣明白。”萧纵横双眸杀气腾腾地盯著皇帝,“公主,微臣的答覆也并非针对您个人。皇上,请恕微臣推却这门亲事,臣,不要娶公主。”
  他明明说了不是针对个人,可是为什么她却觉得他的话有那么一点点刺耳呢?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绣月忍不住转过头去,微恼地瞪了他一眼。
  萧纵横完全不为所动,只是眸光坚定地注视著皇帝。
  灵丰帝看了看最宠爱的皇妹,再看了看最器重的臣子,不禁噗地笑了。“依朕看,你们俩很有默契呀,一定很快就能心灵相通、夫唱妇随。”
  她张嘴欲辩,萧纵横却已经断然道:“不,多谢皇上的好意。臣和绣月公主一点兴趣相投也无。”
  绣月实在控制不住,又狠狠白了他好几眼。
  什么嘛,好歹她也是堂堂的长公主,金枝玉叶耶,没有嫌弃他就要偷笑了,他还在那边拚命划清界线个什么劲?
  一时之间,她的女性自尊心大大受伤。
  “萧爱卿,你就不用客气了,朕最是看重你,以后就将朕这皇妹的终身大事交托给你了。”灵丰帝这回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决定一意孤行到底。“交给你,朕很是放心。”
  “皇上——”他如钢铁般的自制力终于裂开了一丝缝隙。
  “爱卿,朕这皇妹虽是性情骄了点、身子弱了点、脾气硬了点,但是除此之外十全十美,再是没得挑剔的了。”灵丰帝笑吟吟的说。“好妹夫,将来可得好好待朕妹子啊。”
  “皇上——”萧纵横的声音有著明显的警告。
  绣月不甘示弱,也举手大表反对。“皇兄,嫁他不如嫁根木头,所以我说什么都不要嫁给他,你还是早早死心吧。”
  萧纵横挑高一边的眉毛,睨了她一眼。
  不是不针对个人吗?
  “请读我的唇……”灵丰帝优雅地弹了下手指,吸引他俩的注意力。“这、是、圣、旨。”
  皇命如天,圣旨不得违抗。
  绣月神情震惊,小嘴半张,好半晌完全无法闭上。
  萧纵横则是脸色更加阴沉。
  皇上指婚一事,好似在她头顶上炸开了个巨大的鞭炮,绣月满脑子嗡嗡然,仿彿作梦般回到了寝宫。
  姚枝枝正对著小铜镜,顾影自怜地端详著插满了雪白茉莉花的发髻,自顾自地哼著歌:“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啦啦啦……”
  “公主回宫!”
  “哎呀,公主回来了!”姚枝枝忙把铜镜一收,兴奋地奔过去打开门,随即一怔,“咦?公主,您怎么了?为什么脸色这么苍白?”
  白娇娇也捧上了人参茶,担忧地望著她,“著凉了吗?”
  “我没事。”绣月回过神,勉强一笑。“我累了,你们都下去吧。”
  “公主,还是让婢子们陪著你吧。”白娇娇开始指挥起众人,“豆豆,去帮公主燃起暖炉子;枝枝,别再照镜子了,帮公主换下衣裳……”
  “得令!”
  瘦弱的绣月没法子,只好任凭几名侍女摆布,直到被送到床上躺下了,她们还不肯罢休。
  姚枝枝端来一只团凳放在床边,然后打起了一盏晕黄的粉纱宫灯。
  “公主,来,闭上眼睛。”白娇娇取出一本传奇本子,坐在团凳上,柔声地道:“今晚换婢子念书哄您睡……”
  “不用了吧?”她现在满脑子乱烘烘的,在鸣凤轩的惊吓还未消化得了,哪里睡得著?
  “公主,你就甭和婢子客气了。”白娇娇打开本子,清了清喉咙,压低了声调道:“庚年庚月庚日于苏州某县,有一夜归书生寄住在某破旧寺庙里,睡到子夜时分,窗户突然被风吹开了,飘进了一抹白色的……”
  “娇、娇娇……”绣月越听越毛,“你念的这是什么床前故事?”
  “喔。”娇娇看了一下封面,“午夜怪谭。”
  她又好气又好笑。“听了这种故事,谁会睡得著啊?”
  “公主,您不喜欢吗?要不换一本好了。”白娇娇手势熟练,马上换过一本。“从前从前,有三只小豚要盖房子……”
  “好了、好了。”她捂著突突悸痛的鬓角,摆了摆手道:“再闹下去我还睡不睡?你们都去歇著吧。”
  “可是……”
  “别可是了,去去去!”
  绣月不由分说地把她们全给撵出了寝宫,这才抚著胸口深吸了一大口气,却怎么也呼不出满腔的烦乱与忧虑。
  什么订亲?什么大婚?开什么玩笑?
  要她嫁给一个只见过一面的武夫,那还不如把她嫁给阳哥哥当小妾算了!
  “不行,不能再拖下去了。”她掀开锦被下了床,自床底下摸出那只大包袱。“不自由,毋宁死。皇兄要嫁就自己嫁,我再也不陪他玩下去了!”
  夜黑风高,该是公主夜遁逃的时候了。
  虽是夜晚行动,但绣月还是躲在御花园里的假山一角,待天色曙光将露,才混在早起洒扫庭除的宫女堆里,推著小车,拿著扫把,就这样扫著扫著,扫出了小宫门。
  小宫门是宫女和运送新鲜鱼肉菜蔬的买办们进出之地,所以人群众多,皇宫侍卫压根没注意到她。
  待一出宫,她马上推著小车绕到高高朱墙后,自车底下隐藏的匣子里掏出了大包袱,然后将套在外头的宫女衣裳脱下来塞回匣子里,被清晨凉冷的风一吹,她不禁打了个哆嗦,又连忙自包袱里拿出一件不起眼的青色披风裹著,顺便取了一罐日常保健用的药丸吞了几颗,这才稍稍定了定神,望著四周。
  淡淡薄雾笼罩著初春的街道,开始有了三三两两早起的人儿,有的忙著去打水,有的准备开店了,还有几名小童揉著惺忪睡眼,边打著呵欠边走向私塾馆。
  他们双颊红通通、粉嫩嫩的,一脸稚气犹存的乳臭味,令绣月不禁看得笑了起来。
  “三岁娃娃上学去,边走边哭流鼻涕……”她突然想起以前皇兄编著取笑她的小曲,眼里笑意更深了。
  好可爱。
  她就这样伫立在原地,放眼望去整个渐渐苏醒过来的京城。
  早饭的炊烟袅袅升起,各种声音开始响起,人间烟火的平凡却温暖情景缓缓在她眼前展开。
  她胸口止不住兴奋的怦怦然,激动快乐地握紧了拳头——
  全国百姓,大好河山,我来了!
  第三章
  京城近郊的镇国将军府,矗立在一片桃花林畔。
  高大威猛的萧纵横一身淡青色劲衫,虎虎生风地舞著手中的雁翎刀。
  宽敞的练武中庭,四周百年老椿树被那凌厉刀气扫得微微颤抖,枝头常青的绿叶飘飞坠落。
  在漫天飞舞的叶雨之中,他陡然收刀沉势,四面八方逼人的气势顿时一散,那急奔入内的副将终于得以松了口气,不必担心完全踏不进将军狂厉慑人的刀气范围之中。
  萧纵横看著一身军装的副将,沉声问:“发生什么事?”
  将军府里人人皆知,早晨这两个时辰是他的练功时间,若非重大事件,绝不能前来打扰,以防刀剑无眼,惨遭误伤。
  “启禀将军,圣旨到!”副将躬身道。
  “圣旨?”现在这个时候?他有一丝错愕。
  “是的,汤公公就在前厅等候将军领旨。”
  萧纵横浓眉微蹙,随即将手中的雁翎刀抛向副将。“我这就去。”
  副将连忙接下雁翎刀,小心翼翼地捧著,随侍在后。
  当萧纵横一踏入前厅,就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
  汤公公那张苦瓜脸忧心忡忡的,在看到他的刹那,宛如看到了救命恩人。
  “将军,您千万要救救公主啊!”
  救公主?
  萧纵横冷静地开口,“汤公公不用急,请详细说清楚……你不是来宣读圣旨的吗?”
  “啊,对,圣旨!”汤公公都急昏头了,连忙展开手中的金龙卷轴。“镇国将军萧纵横跪下接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恭聆圣谕。”萧纵横单膝跪地,沉声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长公主绣月私自离宫,不知去向,朕闻知大感震惊,忧心如焚,今著萧将军衔令前往找寻公主下落,待责成公主平安归来,朕必定重赏功勋,且亲自为萧将军与长公主举行大婚之典,日后荣恩厚宠,无人可及。钦此。谢恩!”
  “谢主隆恩。”萧纵横眉头深锁。
  汤公公提醒他,“将军,请接下圣旨啊。”
  接下圣旨就表示将奉命而行,可是……他浓眉紧蹙,心情沉重不悦。
  “将军?”汤公公询问地扬声。
  “臣领旨谢恩。”他只得伸手接下圣旨。
  可恶!
  绣月公主离宫出走与他何干?为什么兜兜转转了一圈,又把事情扯到了指婚上头?
  “将军,公主就靠您了。”汤公公哭丧著老脸,“皇上不敢惊动御林军和大内高手,更不希望消息泄漏出去,会陷公主于不可测知的危险之中,所以这才将所有的希望全寄托在您身上了。”
  “我明白。”他眉心紧皱。“只是公主因何出走?皇宫戒备森严,又如何出得了宫?”
  汤公公长吁短叹的,“唉,可不是嘛,御林军头子刚刚已经被皇上打了一顿板子,罚俸一年了。不过不管怎么说,只要将军您出马,想必很快就能寻回公主凤踪了。”
  萧纵横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汤公公,请您回去禀告皇上,就说纵横会去寻回公主,但不用重赏功勋,更无须荣恩厚宠,只望皇上收回并取消臣与公主之婚事。”
  “这……”汤公公大感惊愕。
  居然有人会将这皇恩荣宠、天大富贵往门外推?
  “只要皇上答应,臣立即快马加鞭、披星戴月前往追回公主。”他神情刚硬沉隐,意志无可动摇。
  “唉……”见他一脸坚决,似是无转圜余地,汤公公只得点头,垂头丧气道:“奴才立时回去请示皇上。”
  “有劳公公了。”
  当今皇帝天纵英明,聪颖过人,可他萧纵横虽是一介武夫,也不是个笨蛋,哪个有求于人,身段得自动放软,此乃千古颠扑不破的道理。
  只是,若不是皇上“不仁”在先,他也不至于“不义”在后啊。
  最后,皇帝只给了一句话:“只要能把公主寻回,一切好说话。”
  虽然这不是萧纵横最想要听到的保证,但至少已稍有退让。
  所以半个时辰后,他一身劲衣,跃上快马奔驰出将军府。
  绣月虽是头一次独自出门,但多亏平时在凤扬城主夫人,也是昔日五毒教主苗艳青的耳濡目染之下,她也知道了一些行走江湖该注意的事。
  比方说,财不可露白。还有,双腿敌不过四轮……
  所以此时此刻,她正悠哉地坐在马车里,将装著银两银票的荷包贴身藏好。小碎花包袱里只放著几件普通的粗布衣裳,一小袋铜子儿,还有十几瓶每日必服用的药。
  她还对车夫佯称要去杭州探亲,所以可以慢慢驾车慢慢晃,多晚到杭州都不要紧。
  老实的车夫见这瘦弱纤巧的小姑娘,不自觉就起了同情怜悯之心,当下大拍胸膛保证一路平安。
  “小姑娘,你尽可放一百二十个心,我常常接送一些收帐的掌柜出远门,经验丰富,交给我老鲁就是了。”
  “老鲁叔,一切就拜托你了。”她伸出雪白如玉葱的小手掀开车帘,朝他嫣然一笑。
  “姑娘,你太客气了,咱们这就出发了。”老鲁轻轻一拍老马屁股,“烧刀子,走啰!”
  老马精神抖擞地嘶鸣一声,然后撒开四蹄……慢吞吞往前走。
  老鲁老脸尴尬了一下,急忙开口解释,“呃,姑娘,你别担心,我们家老烧刀子是这样的,一开始要先热热车……可待会儿它就会越跑越快了。”
  绣月看著明显在“散步”的老马,心底有点怀疑。
  “不要紧,”但是她反过来安慰老鲁。“马儿首重耐力不重速度,这我了解的。”
  老鲁这下子觉得真是遇著知己了,猛点头道:“对啊、对啊,我就是这样跟那些没耐性的客人说的。这马儿跑得快有什么用?最重要的是能够忍辱负重,是不是这样说的呀,姑娘?”
  “差不多、差不多。”看著慢慢一步一脚印的烧刀子,绣月只能点点头表示同意。
  这位小姑娘真是深明大义啊!
  老鲁不禁乐得晕陶陶,扬著马鞭子赶车,忍不住边开心地唱起了陕北家乡老曲儿——
  家住弯曲山外山哟……行过一里又一里哟……快把驴儿急急赶哟……拐个情郎暖炕床哟……
  老鲁一路唱,绣月却是越听越想笑,最后一路笑弯了腰。
  小老百姓真好玩呀!
  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寻一个弱女子的踪迹,说来宛如大海捞针,难如登天。
  可若以为这样就难得倒他?那也未免太小看这位纵横四海的镇国将军萧纵横了。
  首先,他以京城四通八达十六大道小路方向研判,最后归出一个结论——
  无论绣月公主打算去哪儿,身子赢弱的她只能雇用马车。
  所以他花了两天的时间,问遍京城两百八十一家出租马车店铺,最后终于在“汗血宝马租车行”,打听到了一名状似绣月公主的纤弱姑娘独自雇车,说是要前往杭州探亲。
  “那位姑娘脸色是否极为苍白,仿彿有病之人?”他注视著店东问道。
  “报告!”但见店东自动立正站好,必恭必敬地行了个礼。“有的。昨日晌午时分,在小店正东方向走来一名姑娘,面容苍白,说话轻声细语,背了个大包袱,不时咳嗽,说要雇一辆老实可靠的马车前往杭州,完毕!”
  萧纵横忍不住挑眉,“你……从过军吗?”
  “报告长官,前水师海龙战队编号勾勾两梯次!”店东双手贴紧腿侧,抬头挺胸回道。
  “原来如此。”他点头,有一丝欣慰又有一丝无奈。
  他从未说过自己的身分,可说也奇怪,凡是曾从军过的百姓就是能嗅到他身上的军方上级气息,每每二话不说便立正行礼,敬畏得动也不敢动。
  不过多亏如此,他才能很快就问得绣月公主的去向;但前提是,她对店东所说的话并非故弄玄虚、作假。
  “多谢。”他朝店东点点头,转身走了几步,不忘回头抛来一句:“稍息之后,原地解散。稍息。”
  “散!”五十上下的胖店东双手举高一拍,原地一跳。
  早已跃上马背的萧纵横啼笑皆非,旋即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如箭般射了出去。
  “哗,这位长官真是英姿飒飒,豪气干云啊!”店东忍不住一脸陶醉。
  虽然慢了一天半,但重速度的大宛骏马还是轻轻松松就追上了以“耐力”著称的老马。
  往杭州方向一百五十里处,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一个山脚下,一间小小的野店里,茅草屋檐下的老旧柱子上,拴著的是一匹懒洋洋的老马,以及一辆简陋的马车。
  晚霞满天,野店的砖造乌黑烟囱慢慢飘起了一缕炊烟。
  萧纵横勒住马,大宛骏马优雅地一扬马颈,不发一声地止步。
  他鼓励地摸了摸骏马的鬃毛,一跃而下,熟练地将缰绳拴在同一根柱子上,巧妙地阻挡了老马与马车可逃脱的方向。
  “帮我盯著它。”他附在马耳旁低低叮咛。
  这匹大宛名马多年来已与他培养出深厚情感,灵性过人的马儿自鼻端轻轻喷气,马头上下点一点。
  “乖。”他摸摸骏马,随即大步走进野店。
  野店窄小,只有几张老旧到快散掉的桌子,角落处有一名低头晞哩呼噜大啖面条的紫裳小姑娘,不正是尊贵的一国长公主吗?
  纵然一切尽在他的预料之中,可是一国长公主蹲坐在角落捧著粗瓷大碗吃得津津有味,还是大出他意料之外。
  萧纵横一时怀疑自己眼力有问题。
  他慢慢走进去,眯起双眼紧盯著那个小人儿。
  “客倌,您是几时进来的呀?瞧我这耳力,真是一天不如一天啰,连贵客临门都没听见。”一个年过半百却搽脂涂粉的老板娘扭著水桶腰,笑咪咪地上下打量著高大英挺的他。“客倌,您住店还是吃饭呀?这边雅座请。死鬼,快出来帮贵客擦一擦椅子呀!”
  萧纵横的目光转移向雅座——一张年纪比他还大的斑驳桌子,还有那布满灰尘的椅子……是应该擦一擦了。
  “那里的客人是住店还是吃饭?”他望著那头面吸得呼噜噜作响,满脸不亦乐乎的绣月,尽量不打草惊蛇。
  “啊?他们?”老板娘愣了愣才回道:“喔,他们当然是住店。天就快黑了,这山里可不平静哟,什么豹子獐子大猫都有,万一遇上了可就麻烦了。客倌,您也住店吧?”
  “对。”为了不惊动百姓,所以萧纵横打消了走过去一把将绣月扛上肩,立刻逮回皇宫的念头。
  待一入夜,店里诸人都睡熟了之后,他再下手抓人。
  想到在短短两日内便轻轻松松完成任务,他粗犷的脸庞不禁露出一丝罕见的微笑。
  “那客倌要不要先吃点乡村野味充充饥呀?”
  “好。”
  哟,这位客倌真是英俊潇洒,言简意赅。老板娘忍不住为之神魂颠倒。
  萧纵横气定神闲的落坐,双手稳稳抱臂。
  而在角落里,颠簸了一整天的绣月却是饿得狠了,顾不得斯文秀气的仪态,大口大口吃著那碗热腾腾的汤面。
  虽然汤咸了点,面烂了点,碗里的肉燥浇料又少得可怜,但是一整天嘴里啃的都是干巴巴的烙饼,现下有碗热呼呼的汤面,已经是宛如置身仙境般幸福了。
  平时胃气弱,加一加五餐吃不了小半碗饭的绣月,这才能体会一个人睡不著是因为还不够累,一个人吃不下是因为还不够饿。
  “老鲁叔,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她快乐地吃完面,喝净最后一滴汤,抬头看著老鲁问道。
  老鲁的脸几乎快埋进汤碗里,闻言抬头。“这附近?天都黑了,山坳子一片黑漆漆,有什么好看的?”
  这小姑娘真是奇特,说是探亲,可像是头一次出远门的乡巴佬,看见野兔蹦过也惊呼,瞥见路上的牛也尖叫,兴奋得不得了。
  “黑漆漆好,说不定别有一番滋味。”绣月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不如你就陪我去夜游吧?说不定路上能有什么神奇的奇遇……”
  “什么奇遇?万一遇鬼了怎么办?”老鲁打了个寒颤。
  对喔!
  她缩了下脖子,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我一时没想到。对对对,夜深了,还是躲在屋里好些。”
  “可不是吗?”老鲁苦口婆心劝道:“何况你看起来身子单薄伶仃的,万一著凉了怎么办?”
  “放心,我有居家旅游必备良药。”绣月献宝似地自大包袱里掏出十几只药瓶,在桌上一字排开。“有治头疼的、伤风的、流鼻血的、头晕目眩的、贫血的、胃痛的……”
  “有没有治十二指肠溃疡的?”老鲁大开眼界,忍不住问。
  “喔,那个放在家里,没带出来,因为那个我以后才会用到。”她露齿一笑。
  “小姑娘,你家里是开药铺的吗?”老鲁一脸赞叹,摸摸这个、摸摸那个。
  “呃……”绣月想到寝宫里堆著如小山般高的各国进贡珍贵药材,点头道:“差不多。”
  老鲁听得满脸羡慕,突然想起一事。“哎哟,我忘了帮烧刀子喂马料了。姑娘,你在这儿坐,我先忙去了。”
  “好。”她乖顺地道。待老鲁离开,兀自快活地旋开一罐胃散,倒出一些在掌心里服下。
  这些宝贝可得记得按时吃,否则要是在路上旧病复发,那就糟糕了。
  “公主。”她忽然眼前一花,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然稳坐在她身畔,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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