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爱文凝然羽落-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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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头浓密的头发被剪短了，两鬓却染上了一层白霜，犀利的眸子变得昏暗而浑浊，此刻的乔卓已经坐实了走私枪支的罪名，只等着最后的判刑，至于是无期还是死刑，只能听天由命了。
　　说实话，乔羽会在这个时候来看他，他并不吃惊，或许下意识的以为，乔羽依旧恨着他，想来看他狼狈的模样，可是看着她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他的到来，乔卓又有些困惑了。
　　“……爸。”乔羽思索了半分，最后还是开口叫了他。
　　乔卓放在桌上的手一抖，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就这么直愣愣的望着她，双唇微微的颤抖着。
　　“小羽……你……你叫我什么？”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幻听了，所以才不确定的开口询问。
　　“爸。”
　　乔卓突然流泪了，呵呵……这一声爸，他等了十一年，却不想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再一次听到的。这是可笑，还是可悲？
　　“爸……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卫告诉她的一切，她想了一夜，却终究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像是一只被弄乱了的毛线球，找不到线头在哪里。
　　当年……乔卓的眼神渐渐沉了下来，只是脸上，依旧是化不去的哀愁。“当年……是我对不起你，小羽。原谅爸爸当时那么做的决定，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因此恨了我这么久……”
　　“小傲……不是我的孩子，就连小芸也不是。这么做的原因……就是为了护你周全。”众所周知，乔卓视女若命，怎么可能允许他的爱女生活在危险之中？唯一的方法，就是让外界的人以为传言非真，这样一来，乔羽才能平平安安的长大。毕竟，黑道的人都知道自己是没有明天的人。
　　“当年你还小，而小傲的改变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那段时间【狼】总是时不时的出问题，而且就连乔氏也是大小麻烦一堆。虽然查不出什么，可是矛头却一直对着小傲，让我不得不怀疑。”
　　“那调查结果呢？”
　　乔卓摇摇头，这就是关键所在，每当离真相越来越近的时候，总是被人给刻意掐断了，这也是为什么，他最后还是对乔傲动了手，毕竟在他曾经的认知里，宁可错杀一百，不能放过一个是他的最终信条。
　　“百里家族跟哥哥有什么关联？还有，【铭】集团和乔氏又有什么过节？”
　　这个问题是盘绕在乔羽心中一上午的，她终究想不通，为什么这两大企业会对乔氏动手。
　　乔卓猛地看向她，显然对她的问题也很是惊讶，“你听说了什么？”
　　
　　！



☆、078　　　失去

　　乔羽突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语气也变得急促起来，“百里傲和司徒邵齐在对乔氏下手，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乔氏已经宣告破产了，可是这两个人却像是算好了一样，乔氏才刚刚跌破，他们俩就在那里开始大肆收购。”
　　乔卓闻言，整个人彻底的颓废下来，靠着椅背低喃着，“报应，这都是报应……”
　　“什么报应？”
　　“小羽，昨晚，你有没有在那些东西里做手脚？”
　　乔羽皱眉，“没有。”而且，她更加不屑那些手段，既然决定动手了，她没必要再多此一举。
　　“昨晚他们在那些东西里面，还发现了毒品。”
　　“什么！”乔羽尖叫了起来，她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做了手脚。
　　乔卓苦涩的笑着摇头，他就知道，依着女儿的性子，她会想方设法的为乔傲报仇，但决不会这样的来陷害自己，想不到，临到终了，他还是被人给摆了一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爸，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乔羽觉得很不安，至少……她觉得乔卓现在绝对的有事情在瞒着她，而且还是所有谜团的关键！
　　“小羽……”乔卓看着眼前清丽的女孩儿，笑了，第一次跟她这么平静的坐下来谈话，心里也是异常的舒服，可是他知道，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答应爸爸一件事，好吗？”
　　乔羽看着他，没有说话。
　　“带着你妈妈一起离开这里吧，越远越好，别再回来了。做一个平平凡凡的你，不要再去接触那些血腥的东西，就当……为爸爸赎罪，好不好？”
　　“Tina已经死了，执行任务的时候意外身亡。”乔羽告诉了他这个事实，也同时让他安心。
　　Tina死了，从此以后就只剩下了乔羽，没有乔氏做后盾，也没有【魂】组织做掩护，她就是最平凡的人，平凡到……家破人亡……
　　或许今后的她，就是被芸芸众生在心中怜悯的对象了吧？呵呵，可是她不介意，自从一切都清楚以后，她的心就平静了许多，也想透了许多。没有了仇恨的压抑，她对任何人都是以平淡处之。
　　乔卓听到这个消息，眉间的担忧也渐渐的散去，“死了就好，这样大家都安静了……”
　　“时间到了，47293，你该回去了。”
　　接待室的门打开了，狱警走了进来，直呼着乔卓的编号，一点儿也没有通融的意思。
　　乔卓没有多说什么，纳纳的站了起来，缓缓朝门口走去，能让他和女儿平平静静的讲那么多话，他知足了……
　　“爸，等等！”乔羽喊住了他，从椅子旁拎起一袋生活用品走了过去，“少什么下次跟我说，我来看你的时候一起带过来。还有，我会找最好的律师来帮你，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不会让你背这黑锅。”
　　乔卓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其实……他想告诉她不用，真的不用这么做，在这条道上能安稳的走了二十多年，已经是算得上奇迹了。如今还能听到她叫自己一声“爸爸”，他真的已经无欲无求了，就算是下一刻要了他的命，他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乔卓最后看了她一眼，露出一道心安的笑意，有些事情，他不会跟她说明白，做人啊，有时候还是迷迷糊糊的好，凡事都要求个清楚，累的，只有自己。
　　他不希望乔羽最后被真相打击到，在他眼里，她能平凡的生活下去，就是最好的事情了，没必要再把她牵扯进另一个漩涡中让她痛苦。
　　“小羽，答应爸爸，好好照顾你妈，这样爸爸也就放心了。”
　　乔卓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接待室，只剩下乔羽一人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
　　她不知道的是，这一次，是她最后听到乔卓唤她小羽，那里面的婉转欣慰的感觉，从此以后便成了她心痛的回忆。
　　晚上九点的时候，乔羽接到了电话，乔卓……死了。
　　是自尽，而具体是怎么回事，没有人说得清，法医也只是含糊其辞的以“脑淤血”为借口给一带而过了。
　　当乔羽接到电话以后，整个人都失去了理智，一路狂飙到了看守所，满脑子都回荡着三个字：不可能！
　　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会自尽呢！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死在那里呢！
　　乔羽的眼中氤氲着薄雾，缓缓地朝着那被白布蒙着的尸体走去，每一步，都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她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掀开了那隔着他们相见的那一层，缓缓露出那张苍老的容颜来，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不会的，他怎么可能死呢……”乔羽捂着嘴巴连连后退了两步，不肯相信眼前的事实。
　　她觉得，整个世界就像是在跟她开了个玩笑，当她怀着仇恨的时候，她看不清真相，可当她知道一切的时候，老天一下子收回了她想补偿的机会，那样的茫然，那样的悔恨，让她无法继续让自己有勇气面对。“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知道错了啊，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乔羽歇斯底里的吼叫了起来，那块白布被她生生的撤了下来，在半空中飞舞，演绎着它的凄凉。
　　为什么，总是她晚了一步？为什么，总是要她知错了，想要重新开始的时候，却失去了拥有的权利？
　　百里漠是如此，现在连乔卓，亦是如此！
　　“爸……小羽错了，小羽知错了……”两名狱警站在不远处看着她跌坐在地上，颓废的哭泣着，苍凉的呜咽声却没有打动他们的心。或许，在他们眼里，这样的戏码已经上演的太多，心也早已麻木了。
　　乔羽只觉得心里越发的空荡，不安、彷徨齐齐涌上心头，眼泪，越流越多。
　　“爸，小羽知道错了，你醒醒好不好……你是在怪小羽以前不听话么？小羽以后一定乖乖的听你们的话，好不好？小羽搬回去住，小羽不会再对你们大吵大闹了……爸，好不好……”
　　纤细苍白的手指抚上那毫无血色的脸颊，一下又一下的描绘着乔卓的容貌，似乎要把他的一切都牢牢地记在脑子里。
　　她总以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她总以为，她最后能够全身而退……可是，事实告诉她，十年的磨练，她依旧太天真。
　　亲人之间最痛苦的是什么事？也许，就是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在”这七个字里了吧。
　　“我能带走他么？”不知过了多久，乔羽才缓缓起身，长时间的跪立，让她的腿已经发麻，颤巍巍的有些站不稳。
　　两名狱警相互望了一眼，其中一个低下头思索了一会儿，“可以是可以，不过……需要办手续，还要等一段时间。”
　　“多久？”
　　“大概三天左右。”
　　“一天，我只给你们一天的时间，明天下午三点，我会带人来领。”乔羽说完，深吸了一口气，继而低头仔细的替他重新蒙回了那块布。
　　两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是他们不屑，而是他们被乔羽无形中散发出来的气势给震撼到了。那么瘦弱的身体里，究竟蕴藏着怎样的力量，竟能让她露出强烈的霸气？可是他们的行动却不容他们的思绪多想，一起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不管如何，他们都知道，这死了的人，是黑道和白道都有涉猎的翘楚，他的女儿又岂会是一般的人呢？惹她，除非自己是活腻了……
　　
　　！



☆、079　　　探望

　　三天后，乔羽以乔家独女的身份为乔卓举办了丧礼，顾琳因为一再的事情被刺激的神智有些不清楚，故而乔羽让卫安排了人，将她送至乔家一处隐秘安静的别墅里休养。
　　乔家独女，这样的事情对外界来讲，无疑是个重磅新闻，谁都知道，乔家曾经有一儿一女，但被赶了出去，下落不明，唯一存在着的，只是乔芸，这个被宠坏了的大小姐。如今乔羽却以独女的身份重新回到众人的视线中，同时带回了乔傲乔芸并非乔家血脉的事实，换作是谁，都是难以消化的。
　　一时间，清冷的乔家，又恢复了门庭若市的状况。
　　乔卓，是服药而死。【狼】里面不乏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研发品，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乔卓最后竟是选择了自杀。这样的事实，换谁，只怕都接受不了。乔卓毕竟是混道的人，有的是方法不让狱警查出问题来，可是，独独乔羽为此而心烦不已。
　　如果……如果说自己能够早些发现，是不是这一切都可以避免了呢？
　　乔羽独自躺在花园的躺椅上，仰着脸对着阳光，面容清冷，使得下人都不敢靠近半步。
　　卫刚从顾琳那里过来，经过几天的调整，她的心态也渐渐平和了，安稳下来以后，卫自然是回来向乔羽报备一切。
　　不管怎么样，卫对她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怨恼，看着她能够有条不紊的处理着这一切事宜，还不给那些记者留下任何把柄，卫只觉得有些心疼。乔卓不在了，乔羽担任起了新的家主，所有的事情都要一件件的处理，这对她来说，着实有些困难。
　　“大小姐，夫人最近身体已经好多了，是不是要接她回来？”
　　乔羽没有动，依旧保持着原先的姿势，一手手背搭在额头上，看不到她的神色：“不用了，那儿比较清净，爸爸让我好好安顿她，我答应了就不会把她再卷进来。”
　　事实上，不管是卫还是乔羽自己，都很清楚这么做的原因。她怕，她害怕面对顾琳，明明是有着血缘关系的母亲，她却不敢再去看她一眼。是她错的太离谱，她伤了太多人的心，现在回头想想，自己居然连道歉的勇气都没了……
　　可是卫不这么想，母女之间怎么可能隔着那么久的误会呢，现在一切都已经弄清楚了，她应该将顾琳接回来才是，这样人各一方，就算她再有亏欠，顾琳想的，也不过是好好的跟她生活在一起啊。
　　想到这儿，卫还是忍不住的开了口：“大小姐，老板过世您伤心，这大家都知道。可是人这一生最怕的是什么？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在，现在夫人在那个地方冷冷清清的过着日子，难道您心里就不难受么？难道，您想看着最后的亲人离你远去？或许，您有您的想法，不想去见夫人，是心理作祟，可是属下只想提醒您一句，后悔是没有用的，珍惜眼前人才是现在当做的事情。一味的逃避，换来的只会是更惨痛的后果。大小姐，您已经错过了两次，千万别再错第三次！”
　　卫的话，跟泰戈尔的一句名言很相似：如果你因错过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错过群星。
　　乔羽缓缓睁开眼，坐起身来看着笔直的站在眼前的男人，淡淡的呢喃着：“错过？”
　　“是，错过。”卫板着脸，很显然他不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看到乔羽这样逃避的模样，准确的来说，他不想让乔羽受到再一次的打击。
　　卫很清楚，这看似坚强的女孩儿，实际上内心已经脆弱不堪了。从十一岁那年，她就将自己深深的埋了起来，从乔傲的死，到百里漠，再是乔卓……不管是哪一个人，对她而言都是那么的重要。即便她一直都是这么云淡风轻，除了顾琳，相信已经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此刻的乔羽是多么的脆弱，多么的经不起打击了。
　　“大小姐，夫人从没有责怪过你，哪怕那一次您利用芸小姐的生日会毁了顶楼的房间，夫人也没有责怪过一句，反而一直在埋怨自己，说是她对不起你……大小姐，老板和夫人，一直在等您回来。”
　　卫知道，如果不把事情讲清楚，依着乔羽的性子，是肯定不会去正视这些事情的，唯一的方法，就是把一切都摊开，放在明面上讲，这样才能让她明白，他们从没有放弃过她，没有伤害过她。
　　乔羽垂眸，一阵微风吹来，撩起她细软的发丝，千般婉转、万般柔情尽在此刻缓缓地从她的眸子里溢出。卫看的出来，乔羽，心动了。
　　“今晚……我想一个人去看看她。”
　　卫得到了她的回答，暗暗地松了口气，总算，她还是感觉到了。或许早在她前几天来的时候，就已经发觉了，楼顶的两个房间又恢复了原样，哪怕是空气中漂浮的香味，也是跟他们离去前一模一样。
　　这一切，都是一个叫顾琳的女人默默地完成的。
　　她记得乔羽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的布娃娃，记得她最爱的香味，最爱的花，最爱的衣服，最爱的书籍。有些东西也许市场上找不着了，可是她却能凭借着仅存的记忆，把那些东西用笔画下来，每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然后再找人将图纸做成了实物，才有了现在的一切。
　　许是爱屋及乌，就连乔傲的房间，都是一样的还原了出来，哪怕是一个细小的物件，都没有错过。
　　卫想起来，那天乔羽看到后，眼中的震惊和感动。
　　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乔羽换了身衣服就开车朝北边的别墅驶去。那是她奶奶过世前所居住的地方，环境清幽，很适合休养。
　　一路上，乔羽的脑子里一直回放着过往的事情，想着顾琳被她的言语刺激的无声落泪的画面，想着他们在新年被她无情的赶出门的场景……乔羽只觉得胸口被什么狠狠地敲击了一下，闷得无法呼吸，痛楚不住的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究竟做了些什么？
　　纤细的手倏的握紧了方向盘，却依旧克制不住颤抖的身体。漠，这就是你所说的骗了我的事情么？为什么？你是不想让我痛苦下去而编的谎言，还是有人故意要让你来利用我达到目的？
　　素手猛地提高了几个档，脚下油门一踩，红色的跑车犹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驶了出去，是在宣泄，还是在哀伤？
　　当乔羽哽咽着下车的时候，别墅里灯光依旧，显然，里面的人还没有睡。她，是在干什么呢？
　　乔羽一步步踏上台阶，站在门口，却突然失去了敲门的勇气，整个人就呆呆的站在风口里，不知所措。
　　正当她犹豫不决的时候，门却突然像是感应到了一样被人打开了，只是迎接她的，却是一声惊呼。
　　“哎呀妈呀！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站在人家门口装鬼吓人！”佣人出来丢垃圾，却不想门口正好站着个人，黑漆漆的，根本就看不出是谁，就这么大咧咧的开骂起来。
　　乔羽皱眉，好看的脸紧紧的团在一起，很显然，这个佣人在不小心的情况下惹到她了。“乔家什么时候连个佣人都请不起了？”
　　那人一听，脸倏的拉长，丢下手里的垃圾袋，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乔羽开骂：“你谁啊，大半夜的站人家门口吓人还有理了？看你穿的人模人样的，怎么竟干些缺德事！脑子是不是少根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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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好些亲说不希望漠少over，可是现在这样子，落落表示压力真的很大啊，毕竟原本就是打算这个样子的，委屈中……
　　好吧好吧，现在落落在这里做个调查好了，亲们到底对百里漠抱着什么样的态度，赶紧的冒泡说清楚，不然到时候落落重新整文很折腾，毕竟这篇文文本就是大幅度修改了才开始上传的，现在大家既然有意见就全都一次性说清楚吧，落落好做最后的调整。亲们配合一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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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　　　驱赶

　　也不知是佣人的声音太大惊到了里面的人，还是有人从监控录像里看到了乔羽，很快就有一个保镖模样的人走了出来。
　　“吵什么吵，夫人喜静，你咋咋呼呼的干什么！”
　　“还不是这女人啊，大半夜的站在门口，我出来的时候被她给吓着了！”佣人得意的瞧着乔羽，好像有了帮手一样，更是来劲儿了。
　　“ken，她……睡了么？”久久不说话的乔羽看了一眼来人，淡淡的问道。
　　Ken听出了乔羽的声音，连忙打开户外的灯，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立马站的笔直。“大小姐。”
　　“嗯，我可以进去么？”她不知道，这个时候的顾琳，还愿不愿意见她。
　　可是，卫说的不错，她不能一再的错过，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机会，她也想要见她一面，哪怕……结局是最坏的。
　　Ken一听她是来找夫人的，立马想起了下午卫给他的消息，连连将她朝里面引去。“当然可以，大小姐，夫人还没睡呢。”
　　一旁等着看好戏的佣人没想到ken对她如此尊敬，又听到那一声声的“大小姐”，腿立马软了下来。“大小姐？大小姐对不起……天太黑了，我没有看清楚是您……大小姐就饶过我这一次吧……”佣人畏畏缩缩的低头道歉，可是乔羽的话却直接将她打入地狱。
　　“乔家现在是落败了，可是还容不得你们这些人撒野。小小的奴仆就这么嚣张，照这样发展下去，以后岂不是要欺负到主子头上！ken，将这个人逐出乔家，算清这个月的薪水，以后连着她的亲友，永不录用。”
　　“是，大小姐。”
　　那人一听，脸色惨白，她没想到因为自己一时的心里不快而让她彻底的失去了这个金饭碗，还连带着亲友一起受罪。早知如此，她就应该注意自己的言行。乔羽说的不错，乔家虽然落败，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按着乔羽的手段，恢复往日的风光不过是乐意不乐意的事情，那儿容得到她来撒野！现在好了，被逐出乔家，以后谁还敢录用她，或是录用与她有关的任何亲人呢！
　　这一回，算完了！
　　乔羽跟着ken踏进了别墅，直接朝客厅里走去。温和的光线落在地面上，泛出柔柔的光泽来，就像春日的湖波，让人心静。
　　顾琳这个时候，正坐在沙发上翻着照片发呆，那里面记录着乔羽从出生到六岁的一切生活，每一张都保存的极为完整，可见她用心之深。
　　乔羽挥了挥手，让ken离开，自己则缓缓地上前，七公分的高跟鞋丝毫没有成为她的负担，每一步，都是那么的稳重，每一步，却又是那般的轻盈。
　　直到乔羽走近了她，看到那略显苍老的手指缓缓地在照片上拂动着，仿佛是在触摸真人一般的认真，她只觉得眼眶很酸很胀，似有一种液体即将喷薄而出一般。
　　“妈。”
　　乔羽站在她的身侧，轻轻的开口唤道，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是心里，很想把这个字喊出来。
　　十一年了，在无形之中，她竟然欠了他们十一年的亲情债，而自己却不自知。
　　顾琳的身子一抖，却没有抬起头来，依旧浅笑着望着照片上的小人儿，仿佛那里，有她最珍贵的回忆一般。
　　或许，在她的潜意识里，乔羽，她唯一的女儿，早就对他们死了心，出现在这儿，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罢了。
　　乔羽缓缓地蹲下身，两腿跪在沙发旁。明明地上已经铺了厚厚的羊毛地毯，可是为何，她觉得有股冷意不住的往骨子里钻呢？“妈，是我，小羽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