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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林家福宁-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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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娃子什么的,病秧子什么的,真是……够了!
林夫人见林福宁都很乖的应了下来,脸色更加温柔,她知道,宁儿应下来了,就不会再犯。
林夫人扫了眼屋里的人,抬手示意宋妈妈等人退下。
待宋妈妈等仆从婢女退下,林夫人低头看着林福宁,柔声问道,“宁儿,今日泡浴可做的顺利?”
“很好啊。师傅说我都做对了。”林福宁眨眼,故作天真的回答着,心里却是翻了翻白眼,他就知道,娘亲肯定会问这个!
“那……泡浴的时候,你有避开吗?”林夫人斟酌着问道。
竹马成双?(9)
她相信大和尚,也自然明白,宁儿和那四皇子哪怕独处一室也绝对不会出现什么事情,而安谧谷里就只有魏成和那温山,也不怕出现什么蜚短流长,但是……该避讳的还是要避讳,虽然宁儿将来青灯古佛,可宁儿的名声也不容玷污!
若非宁儿是大和尚的继承人,若非大和尚一再保证,宁儿绝对会很好很安全,若非为了宁儿的平安健康,她早就将宁儿带回来了。
林福宁看着林夫人努力掩饰的紧张神情,林福宁心头暖暖的,很是认真的回答道,“娘亲放心,宁儿特意转了身,有避讳的,娘亲勿忧。”顿了顿,林福宁又极为严肃的说道,“娘亲,师傅说了一句话,宁儿觉得甚是有理。”
听到林福宁转了身,还有注意避讳的林夫人放下心来,又见林福宁严肃的神情,那可爱的小脸严肃的神情,让林夫人忍俊不禁的拧了拧林夫人的鼻子,“哦,宁儿说来听听。”
林福宁皱皱鼻子,随即一本正经的说道,“师傅说,医者眼里没有男女之分,没有花娃子,没有好人与坏人,医者的眼里只有病人!”
林夫人听了,愣了愣,随即赞许的点头叹道,“大和尚果然是大智慧之人!”叹完了,林夫人又严肃的说道,“宁儿谨记医者治病救人的道理,这个很好,但是,宁儿,你要记得,世人皆多见识浅薄,不明事理,随波逐流之辈,虽然清者自清,但也要记得人言可畏。”林夫人最后的一句话语重心长。
林福宁听了,神情也郑重起来,不管他愿不愿意,他已经是花娃子,他已经生活在这个世界,所以……哪怕他心里头只喜欢软软萌萌的妹子,哪怕他已经是大和尚的传承人,也必须记住他现在是花娃子。是的,花娃子,所以他得遵从这个世界的法则,他得明白名声对一只花娃子的重要性,他得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不能让自己的名声受损,他不能让林家的名声因为自己而受损!
——在这个世界,一个家族的名声是何等重要。
百年林家,书香门第,忠正仁善,重礼守信!
林福宁看着林夫人语重心长的目光,缓缓的点头,认真的郑重说道,“娘亲勿忧,宁儿明白,宁儿知道该怎么做了。”
林夫人看着林福宁的神情,心里有欢欣,有欣慰,更多的是心疼酸涩。她的宁儿天真聪慧,心性纯真坦荡,本该无忧无虑,却不得不因为这个世俗,因为花娃子的身份而固守那些迂腐的规矩。林夫人忍不住伸手将林福宁揽入怀里,紧紧的抱着,低声喃喃道,“宁儿,宁儿,你若不是花娃子……”那该多好呀。
是呀,若不是花娃子的话,他现在该多好。林福宁心里苦恼叹气,但比起那短暂的二十六年里的孤独一人,无父无母的孤儿生活,他现在,真的幸福多了。
林福宁抬手安抚着他的娘亲,软软糯糯的声音说道,“娘亲,没事!宁儿很好很开心。有爹娘护着,宁儿的日子可快乐呢。”
林夫人听着耳畔软软的声音轻哄的话语,不由扑哧一笑,抬头看向林福宁,见林福宁笑容灿烂,眉眼弯弯的,心头的酸涩冲淡了不少。
怕林夫人还念着刚刚的话,林福宁转开话题问道,“对了,娘亲,青果和半夏呢?”
林夫人微笑,“那两个孩子都还好,放心,娘亲和宋妈妈亲自训练他们呢,下月十五,就让他们过来伺候你,在那之前,宁儿,你这里的事情还是由宋妈妈和繁春盯着。”
林福宁哦了一声,娘亲和宋妈妈亲自训练吗?嗯,那也行。反正他到了大凤山都是自己动手丰衣食足的。有没有人伺候都一样。
“宁儿,你明日下午若能早点回来,去看看你姐姐吧。”林夫人轻声说道。
林福宁一愣,随即问道,“娘亲,可是姐姐她……”娘亲无端端的提起,定是姐姐那里有何不妥了。
林夫人微微叹气,说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你姐姐昨日去参加了那周姑娘的百花宴,回来后就闷闷不乐的,娘亲问她,她也不肯说。宁儿,你姐姐平日里最喜欢和你嘀咕了,你明日帮娘亲问问,可别受了委屈。”
林福宁听了,便应了下来,问是问了,不过那周姑娘什么的,什么人啊,他还得找大哥问问才是。
他是林家的小公子,是花娃子,那姑娘家的宴会啥的,他本来也该去参加,但是,他一来心里别扭不喜欢,二来,他每日去大凤山学医,也没有时间,家里哪怕有哪家姑娘拜访,他也不会去,娘亲出于对他的保护,也不会叫他去陪客,哦,当然,自家亲戚除外。只是,哪怕自家亲戚来了,他也不怎么喜欢。
原因无他,世俗对花娃子的轻视和冷漠。林家将唯一的花娃子——他林福宁当成宝贝般呵护着,在林家本宗这里,祖训摆在那里,没人敢给他脸色看,但娘亲那边的亲戚就不同了,除了表哥对他很亲切,其余人哪怕有所收敛了,骨子里的蔑视和冷淡他还是能够感觉到。
自家亲戚都如此了,外人就更加不用说了。
当然,谁敢说林家花娃子的闲话,他爹娘就绝对不会客气!大哥会暗地里算计人,二哥会撩起袖子跟人打架,姐姐也不会放过对方。
所以,他几乎很少见客,爹娘,和大哥二哥姐姐也默契的不会勉强他。他想见就见,不想见就随他。
到了现在,他除了家人,对外头人的认识截至目前——还只有小师侄一人。
深夜了,林福宁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想,明天可得问问大哥,这个周家姑娘什么背景啥来历,百花宴会去了哪些人,在青田镇,还有谁比林家姑娘的身份更高?
而此时的安谧谷。
齐明远放下手里的毛笔,抬头看向恭敬的跪伏在书房外头的四个少年。
这四个少年身着黑色布衣,低垂着头,恭敬而乖顺。
但齐明远知道,这四人可不如外表这般的恭顺。
这四人将来会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在暗里,这四人是他的下属,是他的死士,明面上,这四人,在将来是他的镇边大将军,吏部尚书,帝宫大总管,户部侍郎。
——齐青墨,齐水墨,齐云墨,齐绿墨。
——他,齐明远的家臣。
“青墨,水墨,云墨,绿墨,以后,这就是你们四个人的名字,青墨,水墨明日开始随我读书,云墨,绿墨,明日开始跟着温山学武。”齐明远淡淡的说着,“但你们四人,一入夜,就须随我读书。”
“是!”
齐明远身侧,李义恭敬的垂手而立。
茅庐外,温山跪伏在地,额头渗出了冷汗,听着里头的平淡的吩咐,温山心头震撼不已,四皇子……原来一直都在藏拙吗?
那里头的声音里所讲述的可是,可是,行军打战的道理啊。
——难道,这就是京都那边定要将容妃李家赶尽杀绝的缘由?!
四皇子这般天资卓绝,也难怪京都那边将其视为心腹大患了!一直以来他温山就听闻在几位皇子里,就属四皇子最为聪敏……
温山垂下眼,如此一来,他当初跟着四皇子来此青田镇,算是走对棋了!
书房里头的齐明远一边慢慢的说着一边缓步走到书房门口,看着外头的温山恭敬的跪伏在地,似乎也在聆听,齐明远的幽深漆黑的眼里划过一丝冷光。
青墨等四人是他外公在他出生后就为他暗地里培植的死士,打算在他成年后,就赠予他贴身保护,却没想,他母妃竟会如此惨死,而他会驱逐离宫,外公怕他在此人手不够,就提前将这四人送来,送来这四人的同时,也送来了这四人的教头,也是他齐明远在未来的另一位老师。
他本欲藏拙,虽然该懂的该会的,他早就懂了,藏拙有利于他现在的潜伏隐忍,但今日看着温山轻视他的小师叔,他心里就有些烦躁了。
温山是大舅舅信任的人,但不得不说,大舅舅阅历不如外公,看人的眼光也不如外公,外公眼神毒辣,当初见了李义,就说此人重义可大用,母妃听了外公此言,就将李义重用起来,后来事实证明外公果然没有看错人,李义果然重义。
这温山心思不定,对他虽然恭敬,却不够忠诚,不如魏成。
魏成做了他的老师就一心一意将他当成学生,并倾囊相授。
这温山却心里存有另一份打算。
因此,他今夜见了这青墨四人,就不再藏拙,一来,他要收服青墨四人,二来他想震慑温山,而温山若过了今夜还不收了他心里的那另一份打算的话,那温山此人也不必再留了。
看温山此时跪伏在外恭敬聆听的模样,看来,这温山是想通了。
齐明远缓缓转身,背负双手看着跪伏在地的青墨四人,此时,青墨四人正目露崇拜的看着他。
很好。
哟,下雨了。
林福宁站在走廊里,看着外头的细雨绵绵。
“宁儿,你还要去大凤山?”林福康伸手接了雨水,有些冰冷,皱皱眉转头问着林福宁。
“嗯。我要去。”林福宁点头说着,说罢不解的歪头看着林福康,大哥不是早就知道他是风雨无阻的吗?除非师傅说真的不必去,那他才会留在家里。
林福康叹了口气,早该知道的,宁儿从来都是风雨无阻,这般好学,若是二弟有宁儿的一半,爹也就不会每每考问二弟学问的时候发脾气了。
竹马成双?(10)
“宁儿,雨水凉,待会让忠叔小心点,马车不要驾太快了。”林福康摸着林福宁的头叮嘱道。
林福宁笑眯眯的点头,想了想,林福宁揪着林福康的袖子问道,“大哥,我想问你,姐姐昨儿个去的那周家什么来头呀?”
周家?林福康看着林福宁,好奇了,“宁儿,你不是从不问这些的吗?”
林福宁撇嘴,“我是担心姐姐,大哥,你说说呗。”
“周家是我们青田镇的县令,和爹有同窗之谊,周家的太奶奶还是我们林家的旁支,和我们林家算是有远亲吧。周大人为官忠直,家里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关系,周家姑娘有些高傲,和薇儿是闺中好友,来过咱家好多次了,不过,因为那周家姑娘脾气的关系,薇儿就没有叫你。怎么?果然薇儿和她闹脾气了?”林福康挑眉问道。
林福宁嘿嘿一笑,“这个……我还没问呢。”
林福康听了有些不解,“哦,不是因为周家姑娘,薇儿才不开心的吗?”
|“这个呀……等我下午回家去问姐姐吧。大哥,我先走了啊。”林福宁眼角已经瞥见了那忠叔拉着马车来了,就忙说道,转身快步的跑了出去。吓得拉着马车的忠叔赶紧的放下缰绳,拿着雨伞过去接林福宁。
林福康看着林福宁欢快的跳上马车的背影,无奈摇头,宁儿真是孩子脾性,话也不说清楚,到底妹妹薇儿是因为谁闹得不开心的?反正今儿个不用去私塾,不如去雪梅院看看妹妹去。
林福康想着就转身朝雪梅院走去。
此时的大凤山,安谧谷里,齐明远站在茅庐前,负手而立,看着外头的绵绵细雨,不知道待会小师叔会不会来?魏成老师今日还没有来,遣了青墨水墨去告知一声,下午他自己前往魏成老师处读书,让魏成老师不必过来。
而小师叔……倒是不好告知了。
就在齐明远微微凝眉,想着要不要麻烦魏成告知小师叔一声,就见细雨里,细雨交织而成的雨帘里,有一孩童,身着墨绿色福儒服,打着一把油纸伞,背着竹篓,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若是仔细听,还可以听得到那身着福儒服的孩童模模糊糊的哼唱声:
三月里的小雨,淅沥沥沥,沥沥,淅沥沥沥下个不停……
待孩童渐渐走近,目光尖利的就可以看到,这孩童精致可爱,眉眼弯弯,笑容恬和明朗,齐明远凝视着这孩童的笑容,细雨绵绵带来的湿润烦躁似乎也渐渐的散去了。
“嗨!小师侄,你在等我吗?”
齐明远收回有些恍惚的心神,微微弯起了笑容,点头应道,往日里清冷的声音似乎多了些暖意,“是的。小师叔。”
浴房里,齐明远一边看着林福宁将竹篓里的药草哗啦一下全都倒了下去,一边慢慢的说着,“我以为,今日小师叔不会来了。”
“哪能不来呀,你这个药浴可一日都不能停的。”林福宁一边搅动着药草,一边头也不回的说着。
当然,下雨天采药诸多不便,也幸好他前几天采了好多。今日药浴用的药草都有。
话说师傅的这个药浴果然不简单,每日药浴的药草都有很多不同。
齐明远听着,心里微笑,所以,每日都可以看见小师叔了?
林福宁搅动完药草,转头看向药浴门口低头恭敬站着的两个少年,指着其中一个眉眼好看的问齐明远,“他们是你的仆从?”
齐明远看了眼林福宁指着的少年,点头说道,“嗯,他们是我的仆从,他叫云墨。”
“哦……那,云墨,你过来。”林福宁叫道。
眉眼好看的少年,也就是云墨恭敬的低眉顺眼过来了。神情很平静,也没有任何茫然不解。林福宁看着,心里暗自猜想,该不会是特别训练的吧。不像普通的仆从……
虽然心头猜想着,但面上,林福宁拿着两棵药草交代道,“这两棵叫毛茸茸,你看见没有,有好多毛,待会一个时辰后,你把毛茸茸丢进池子里,再过半个时辰就要熄掉火。”
云墨接过,看了看药草,恭敬的应了下来。
齐明远听着,却是微微凝眉,上前问道,“小师叔,待会你不留下来?”
林福宁转头看向齐明远,露齿一笑,“我当然留下来,不过我会在浴房门口。”
齐明远看着林福宁坦然的笑容,心里犹疑,这难道是为了避嫌??
——小师叔终于知道男人的身体不能随便乱看了??这样也好,他是觉得被小师叔看了身体也挺不错的,可难保将来不会有险恶人士利用小师叔的天真无知毁了小师叔的名声。
齐明远这般想着,就悠然的踏进池子里,解衣宽带。而林福宁就转身走出了浴房。
“那,小师叔待会你能不能给我讲讲那韩信的事?”齐明远解衣宽带的时候微笑的问着。
刚刚踏出浴房的林福宁脚步一僵,这家伙怎么老是惦记着韩信啊?
浴房门上有竹帘,林福宁走出浴房后,竹帘就放了下来。
“你要听韩信的故事是吧?”林福宁坐在浴房门口,扬声问道。
“嗯,小师叔不用喊那么声,明远听得见。”在池子里的齐明远一边感受着如火灼烧般的苦痛,一边浅淡的笑说着。脸色苍白,额头汗水直落。
林福宁没有看见齐明远的神色,但听师傅昨日的交代以及泡药浴后的各种感受,林福宁推测得出,此时的齐明远肯定极为难受。
林福宁深吸一口气,慢慢的将韩信的故事讲述了出来,韩信的故事太长,有些地方林福宁记得也不确切,就随口胡扯了几句,含含糊糊的将了过去,当然,重点就是那□受辱,还有一饭之恩。
“小师侄,故事呢,你听完了,现在我来考考你,你说,韩信为什么不杀了当初侮辱他的人?”林福宁得意洋洋的问着。
池子里的齐明远正在思索韩信故事到底是真是假,就听林福宁问话了。齐明远想也不想的就答道,“那自然是留下他比杀了他更有价值。”
林福宁一听,好奇问道,“为什么?”
“留下他,给他官职,世人提到韩信都会称赞他的大度宽容,而对于被留下的他来说,人们越是称赞韩信,他就会越加无地自容,当然,如果他够无耻的话,自然不会觉得无地自容。”齐明远轻淡的说着。
待齐明远说完,竹帘外头却没有声音,齐明远不由怔愣了一下,难道小师叔离开了?不对,他没有听到小师叔的脚步声,“小师叔?”
幽幽一声长叹,紧接着,林福宁的声音响起,“小师侄啊,我觉得吧,你需要阳光的滋润。”
齐明远一愣,“为什么?”
“蘑菇,你看见过吗?”
齐明远摇头,一边感受着如火灼烧的痛感正在减退,而云墨正在熄火,便用水浇了浇身体,随手接过熄完火的云墨恭敬递来的衣服,一边套上身,一边说道,“小师叔,明远孤陋寡闻,未曾听过。”
“哦,那下次我带你去瞧瞧。”林福宁说着,翘起二郎腿,靠着浴房跟前的台阶,看着右边的绵绵细雨。
“那蘑菇是何物?”齐明远一边整着衣服一边问道。
“长在阴暗的角落,常年不见阳光,猥琐的小东西,有些有毒,有些没毒,没毒的吃起来味道很不错。”林福宁边说边砸吧着嘴巴。
这个世界的食物跟原来的世界一样,真好,不过有些东西还是有区别,就说这蘑菇吧,竟然是药草!
——想当初他在百草经里看到的时候还吓了一跳。
前几日采药的时候发现了蘑菇,兴奋死他了,拿着没有毒的蘑菇煎炒了一番,送给师傅食用的时候,师傅赞不绝口。
这头林福宁回味着美食,口水砸吧直流,里头正在束发的齐明远却是顿住了。
——敢情,小师叔是觉得自己太阴暗猥琐了?缺乏阳光的滋润?
齐明远掀开竹帘走了出来,见林福宁坐在浴房前的地上,便在林福宁身侧坐下,笑了笑,清冷的声音特意放柔了下来,“小师叔觉得我是蘑菇?”
林福宁转头上下仔细打量了齐明远一番,一本正经的说着,“不,你不是蘑菇。”
“哦?”
“蘑菇可以吃,你不能吃。”林福宁严肃说着,拍了拍齐明远的肩膀,“不过,你比蘑菇长得好看。别自卑。”
齐明远闻言,一滞,原来他还不如蘑菇?
“小师侄,你看这雨,我觉得下雨真好,捧着茶,看雨景听雨声,也是一大乐事。但我家的宋妈妈就觉得下雨不好了,她打算今儿个帮我晒晒被子,但是下雨了,她没有办法帮我晒被子。一个事,你可以有很多种看法。”林福宁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从前有个妇人,她生了两个女儿,大女儿卖扇子,小女儿卖雨伞,每逢天一下雨,她就忧愁了,她担心自家卖扇子的大女儿卖不出扇子,但天晴了,她又担心了,她怕自己卖雨伞的小女儿卖不出雨伞。……有人就跟她说,在下雨的时候想你的小女儿,在天晴的时候想你的大女儿……小师侄,你的看法没有错,可是,凡事我们为什么不往好处想呢?”
齐明远深深的看着林福宁,林福宁话里意思他自然听得懂。
——小师叔是觉得他的想法太阴暗了?
有趣,两世为人,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一只努力想要扭转他想法的花娃子。
齐明远弯起了嘴角,露出浅淡温和的笑,慢吞吞的开口,“因为我是比蘑菇还不如的蘑菇。”
林福宁顿时无语了。瞪着齐明远半晌,林福宁哼哼了两声,偏头看雨了不想去理会身侧坐着的这某人了,难得他一时絮叨了两句,想提点某人两句,要爱生活爱阳光。某人还不领他的情?
——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
他要是三言两语就能改变一个人的想法,那他就是汤姆苏了!更何况他压根不想改变谁!只是,这几日的相处,身侧的这小师侄的倔强和那种坚定意志颇为让他赞赏,忍不住便多说了几句,哎,罢了,命由天定,运在自身。他还是想想师傅给的穴位图怎么背吧。
竹马成双?(11)
初春的雨细细绵绵,编织着这天地间的雨帘,茅庐前,屋檐下,身着灰色素服的俊秀少年和身着墨绿色福儒服的孩童坐在台阶上,俊秀少年捧着书静静的看着,孩童端着茶,摇头晃脑的喃喃的自语着,细细听之:天突、璇玑、华盖、紫宫、玉堂、膻中、中庭、鸠尾、巨阙、上脘、中脘、建里……
哦,原来是在背穴位图呀。
俊秀少年慢慢的翻过一页,一边微微点头道,“小师叔,这一页你背的很好。”
林福宁转头,咧嘴一笑,一边端着茶甚是自得的说道,“怎么样?你小师叔我厉害吧?”
俊秀少年抬眼看了林福宁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了笑,“是很厉害。”
林福宁心头嘿嘿一笑,他林福宁外壳是孩童,可心里却是个大人,背个书不在话下,虽说这穴位图很难背……咳咳……
“小师叔,该我了。”俊秀少年将手里的书本递给林福宁,便朗声的背了起来,“以轻卒尝之,贱而勇者将之,期於北,毋期於得。为之微陈(阵)以触其厕(侧)……”
林福宁看着手里的没有名字的书册,这是一本将兵法的书,但不知道为何,没有署名,看书里的文字似乎是手写的,而且纸张有些泛黄,应该是有些年头的了……这书很重要的吧,林福宁心头猜测着,这该不会是什么重要的秘密传承的书吧?但他身侧的这家伙——小师侄却是大大方方的将书给了他,让他帮忙背书。
嗯,没错。他帮他背兵法,他帮他背医书。
这个方法是小师侄提议的,效果嘛,不错。
“如何?”俊秀少年也就是齐明远背完了,侧头看向林福宁。
林福宁点头,故作严肃道,“嗯,背的不错。”
齐明远嘴角微微弯起,他两世为人,这本外公送的秘法兵书他不知道背了多少遍了……
“不过,小师侄,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也是枉然。”林福宁一本正经的说着,扬了扬手里的兵书,认真说道,“小师侄,你说呢?”
齐明远微微一怔,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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