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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斗夫-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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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连公子——”
  然而,更出乎她们意料的是赫连贤人不但会泅水而且还是个中好手,没三两下的工夫就捡回了草蜻蜓,三人手忙脚乱地将他拉上来。
  “你是白痴吗?”褚芸恨不得用铁棒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赫连贤人全身上下被水湿了个透,可他上来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捏着草蜻蜓递到她面前,“这个……送给你……·”
  褚芸伸手抢过蜻蜓用力摔到地上,冲他吼道:“我不要!我说不要你听不懂吗?”
  “大小姐,你太过分了,赫连公子好不容易才捡回来的!”这回,连柔萍和依萍也看不过去了。
  褚芸转头看了两人一眼,虽然她什么话也没说,可那一眼却比任何话都恐怖。柔萍和依萍脚底一凉,只觉一股寒意“嗖”地蹿起,吓得两人当下开溜,“嗯,大小姐,我们去给赫连公子拿件干衣裳。你们继续,继续……”
  两人一走,褚芸的视线再次回到赫连贤人身上。她一把拎起他的衣襟,道:“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来烦我,不许再送我东西,不许再叫我‘芸妹’,你听清楚了没!”
  “这只蜻蜓,我编了两个时辰……”他望着地上被她扔掉的草蜻蜓,喃喃自语。
  闻言,褚芸更是火冒三丈,“别再管什么鬼蜻蜓了!我告诉你,婚约是老头子自作主张定的,跟我没关系,要嫁让他自己嫁去。我是不会嫁给你这个穷鬼的,绝对不会!”
  “钱财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赫连贤人忽然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像是失望又像是高兴。
  褚芸怔了怔,然后斩钉截铁地点点头,“是!钱对我来说比任何东西都重要!所以,别再缠着我了,穷鬼!”
  她松开手,脚下却一绊,他们本来就在池塘边上,这一摔眼看就要跌进池塘。千钧一发之际,褚芸感到腰间被一股力量一揽,紧接着一个天旋地转,就摔了下来。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等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趴在一具温热的躯体上,伴随着它的呼吸脸上不断有热气拂来,令她感觉有点痒,想开口说话但发现唇上的触感有些奇怪,软软的,热热的,那是……轰隆一声,她脑中霎时一阵空白。
  直到后脑勺被一双大手一压,她才恍然惊觉自己正在被吃豆腐!她使劲捶了赫连贤人胸口一拳,趁他因吃痛而松手的空挡用力推开了他,挥手就是一巴掌。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响亮,两人均是一怔。
  赫连贤人的脸一下红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芸妹,我不是故意要轻薄你,我该死!都是我不好,枉我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竟然做出这等禽兽不如之事,我真是该死!芸妹,你放心,我一定会负责的……”话未说完,人已经跑出了几丈远。
  “白痴!”褚芸冲着他的背影骂了这么一句,手捂上嘴唇,迟来的红晕终于一点一点地在脸上泛滥开来。
  视线落到地上那只被她扔掉的草蜻蜓上,良久,她不屑地骂了一句:“便宜货!”
  深夜,万籁俱静,而褚府的厨房里此时却发出不同寻常的声响,陶瓷类器皿撞上地面的“乒乓”声不绝于耳,其中还夹杂了女人断断续续的咒骂,还好厨房处在褚府的最偏处,否则这声音铁定把大家都吵醒。
  褚芸在摔破了碗柜里的第七个碗后,终于将手上削了一半皮的南瓜往灶上一丢,弃甲投降。这是什么南瓜嘛硬得跟块石头似的,存心跟她作对是不是!还有这是什么碗啊那么容易碎,肯定是次货!
  赫连贤人一踏进厨房看到的就是满地的狼藉和蹲坐在地上正在发脾气的褚大小姐,“发生什么事啦,有贼吗?”看着厨房被破坏的程度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被贼洗劫过了。
  “要你管!”褚芸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
  赫连贤人转念一想又不禁莞尔,有哪个贼会吃饱了撑着跑来光顾人家厨房?再瞧瞧四周的状况,他才了然一笑,“你在做吃的吗,芸妹?”
  见她不理他,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对做菜还挺在行的,说不定我能帮你。”
  褚芸看他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皱了皱眉道:“南瓜饼,会做吗?”
  “试试看不就知道了。”赫连贤人冲她一笑,挽起袖子,只见他动作利索地削去南瓜皮,接着掏净瓜瓤,将南瓜切成小块,再放入锅中用水煮。趁着煮南瓜的空当,他又拿起扫帚清理起地上的残骸,“南瓜饼的做法其实很简单,先将南瓜处理干净,切成小块,然后用水煮熟煮烂,啊,当然,用蒸的方法弄熟也可以,不过没有水煮方便……”
  等赫连贤人打扫完毕,南瓜也煮得差不多了,他将南瓜从水里捞出放在一只大碗里,“再用勺子类的器物把煮好的南瓜碾碎捣烂成泥状,加入面粉和鸡蛋,搅拌均匀。其实,若有糯米粉的时候加一点糯米粉做出来的口感会更好……”他捏了捏南瓜粉的质感,觉得可以了,于是捏了一小块一小块拍成小饼状,在放芝麻的碗里翻两下再拿出来。
  “芸妹,你喜欢吃豆沙吗?”他抬头看了她一眼,褚芸目不转睛的专注样令他忍不住笑出来。
  “还可以,不偏好但也不讨厌。”她心不在焉地回答,直到听到他的笑声她才将视线转到了赫连贤人脸上,“你乱笑什么?”她皱眉,直觉他的笑容带着调侃。
  “没有。只是觉得你很有趣。”
  又是那种眼神,又是那种笑容,又是那种感觉!褚芸的心跳又开始不规则了,脑海中刹那间闪过些什么,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对了,芸妹,你爱吃什么?”像是故意要把话题转移开,赫连贤人很快换了个问题。
  “花生。”褚芸脱口而出道,说完后才懊悔起自己的卤莽,她跟姓赫连的穷鬼说这个干吗?
  “好,那咱们下次做花生馅儿的。”
  “那本小姐还喜欢吃橘子呢,难不成你还做橘子馅儿的?”褚芸就喜欢跟他抬杠。
  第2章(2)
  赫连贤人状似很认真地想了一下,“橘子馅儿恐怕不行,不过,橘子皮刨下后过一下冰水去苦味  加在面团里可以做橘香饼。”
  他将手中的最后一块南瓜饼沾上芝麻,然后下锅油炸直至炸到金黄起锅,“这炸的时候最讲究火候,既不可翻得过早,让饼不成形,也不可翻得过晚,让饼炸糊了。若你偏好甜食,还可将煎好的饼在糖水中稍微煮一下。”他把炸好的南瓜饼往桌上一放,“完成了。”
  虽然不怎么情愿,但褚芸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手艺确实不错,“你很会做菜?”
  “我只是爱吃,吃得多了自己摸索摸索也就会做了。”见她没有动筷的意思,他奇道,“你不尝尝看吗?”
  “这个不是给我自己吃的。”她捧起装着南瓜饼的碗,只是看着。良久,她才道:“是做给我娘的。今天,是她的忌日。”往年她都会去街上买,这几日她忙着烦赫连贤人的事几乎忘了,想起来时已经晚了,于是她决定自己动手试试,然而结果却不甚理想。
  答案出乎赫连贤人的意料,他愣着不知该说些什么。然而,不争气的肚子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咕咕地抗议起来,使得原本沉重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滑稽。
  “我……”他脸红了,“我肚子饿了,所以……所以才跑来厨房打算找些吃的……”
  褚芸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你平时也这样吗?半夜爬起来找东西吃?”
  “在家的时候,半夜里饿了就偷偷跑去厨房,下碗面啊烧盘鸡爪什么的,有什么材料就做什么。”
  “鸡爪?”脑海中想象着他抓着鸡爪一边啃一边“之乎者也”的情景,褚芸再也忍不住地笑了出来,“鸡爪?呵呵呵,你啃鸡爪?呵呵呵呵……”
  仿佛受了她笑声的感染,赫连贤人也跟着笑起来。两人笑了一阵停下来,目光相接,忽又忆起下午池塘边的那一吻,都觉一阵尴尬。
  褚芸突然低下头望着怀中的南瓜饼,道:“我娘在我八岁的时候就过世了,我甚至连她的长相也记不清了,可是我还记得她最喜欢吃南瓜饼,还记得她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
  也是个很软弱的人。她只会静静地坐在房门前看着老头子娶进一房又一房的小妾,任由她们在面前撒泼挑衅、耀武扬威她也不会反抗半句,即使女儿被欺负了她也只会抱着她哭,直到她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生活……“她指了指头顶的横梁,”她在房里上吊了。“
  她的表情坚定起来,“所以,我发过誓绝对不要像她一样只会妥协忍让,我的事情我自己决定,没有人可以干涉!而我最无法忍受的就是穷这个字,简直是深恶痛绝,你懂吗?”
  “我想,我懂了。”赫连贤人笑了,笑得很安静。
  褚芸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那好,夜深了我要回房睡了。”她拍拍他的肩,把碗递给他。
  “那不是要给你娘的吗?”
  “没关系,心意已经到了。反正也是你做的,这些南瓜饼就便宜你了。”
  褚芸一走厨房里只剩下赫连贤人一个人,他咬了口南瓜饼,喃喃自语道:“嗯,该加点糖的……”
  “大小姐,您别怪奴婢多嘴啊,其实呢,奴婢觉得赫连公子这个人真是不错,长得好学识好待人又好,最要紧的是他对大小姐您情有独钟,就像上回吧,他为了您都奋不顾身地跳进池塘了……”
  “我让你来吵我的还是来磨墨的?!”褚芸把账本一摔,骂道,“你说了这么多好处,可你别忘了他是个穷鬼的事实,你要本小姐嫁过去耕田干活挤破屋吗?若是如此,那本小姐第一个就拿你开刀,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哭天喊地!”
  柔萍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卖力地磨起墨来,“嘿嘿,大小姐,你还是不要嫁给赫连公子好了。”比起对赫连公子的欣赏还是她的小命更重要些。
  “大小姐,不好了!大小姐,大事不好了——”依萍的声音断断续续,由远及近从门外传来。
  又来了!褚芸受不了地轻按额际,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当初会选中这两个活宝当她的心腹?不过,她还来不及发火,依萍冲门进来的一句话让她瞬间呆住。
  “大小姐,老爷已经在替您筹备婚事了!老爷决定三日后为您和赫连公子办婚宴,连喜帖都发出去了!”
  依萍话音才落,她家主子已经一阵狂风似的冲了出去。
  当褚芸一脚踹开书房的门时,褚远山正捧着大红色的喜帖,那脸上的笑容在褚芸看来简直比耗子掉进米缸还兴奋,这无疑让她更加火冒三丈。
  见到褚芸进来,褚远山笑道:“芸儿,我正打算去找你呢,你来得正好。关于你和赫连贤侄的婚事,我已经……”
  “取消!”
  “啊?”褚远山的表情有些呆。
  “我说婚宴取消!谁让你准备婚事了,我又什么时候同意嫁了?”
  “你不是和赫连贤侄相处得很好吗,赫连贤侄还跟我说你已经答应亲事了,我这才四处张罗的……怎么,你们俩吵架了?”
  “什么?!赫连贤人跟你说我答应亲事了?”她不是已经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吗,那个家伙是怎么回事?褚芸的惊愕绝不比褚远山少,她没想到的是赫连贤人这家伙并不似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老实,“我从头到尾都没答应过亲事,是赫连贤人那家伙在说疯话!”
  “好了好了,芸儿,年轻人闹闹小别扭也没什么,别再说气话了。”见褚芸仍旧不肯妥协,褚远山敛起笑,板起了脸,“芸儿,你任性、胡闹也该有个限度,婚事我都张罗得差不多了,喜帖也送出去了,哪能说取消就取消。”
  “我不管,总之你把它取消了!婚事是你决定的,要嫁你自己嫁去,我不嫁!”
  “胡闹!”褚远山一拍桌子,也火了,“你和赫连贤侄的婚约是打小就定好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容你说同不同意的!你给我好好地待在房里准备好当你的新嫁娘,迟早你会明白我这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就把婚事取消,我才不要嫁给那种破落户!就算你用分家威胁我,等我嫁过去之后,我也一定会闹得他们鸡犬不宁!”她冷笑,“我可不是我娘,一辈子只会委曲求全,到头来还是落到一根白绫悬梁上吊的下场。”
  “你——”褚远山脸色铁青,抡起手就一巴掌甩了过去。那记耳光打肿了褚芸半张脸,可她仍旧仰起脸笑得倔强,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贤、贤弟……”赫连雄和赫连贤人在门口不知站了多久,但从赫连雄面红耳赤的模样一看就明白褚家父女争吵的内容他们都听到了。
  “赫连兄……你、你们……”褚家两父女均是一愣。
  “贤弟,既然……令媛对这门亲事如此反对,我看……我看就算了吧。是我们贤人没这个福气……我和贤人也已经叨扰多日了,是该告辞的时候了。”赫连雄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褚芸刚才的一席话里尽是对赫连家的不满,就算他再好脾气也忍不住动了怒,考虑到褚远山他才勉强忍着。因此话一说完,他就立刻冲了出去。
  “赫连兄……”褚远山也跟着追了出去。
  如此一来,书房里剩下褚芸和没有走开的赫连贤人两个大眼瞪小眼。
  “你为什么要骗老头子说我已经答应了婚事?”
  “这样的结局不是很好吗?”他嘿嘿一笑,现在的笑绝对称不上老实忠厚,“若你在担心世叔会分家,那你可以绝对的放心。我觉得他之所以会这么说纯粹只是想威胁威胁你,褚府无男丁而你是长女,加上你这几年来在褚氏商行的作为大家有目共睹,你爹他也是商人又岂会做这种只赔不赚的生意?”
  如果说第一次、第二次是她眼花,那么第三次就绝对不是她的问题!赫连贤人的那番话已经将一切的真相昭然若揭。褚芸气得直发抖,“你是故意的!你一直都在把我当猴耍,打从一开始你就不想要这门亲事对不对?”只不过他借刀杀人的手段比她要高杆得多。
  赫连贤人笑而不答,既不承认也不辩驳。不过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有样硬物直接朝他门面砸了过来,他本能地一闪,却正好迎上了她挥来的手掌。
  “赫连贤人,算你狠!”
  其实,赫连贤人可以避开那记耳光的,但也许是出于内疚吧,他不闪也不躲硬是承受了她结结实实的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连嘴里也尝到丝丝血腥味,但他没时间去理会这些,他的注意力很快被地上的某样东西吸引住,令他惊讶的是,刚才褚芸用来砸他的东西竟是那只他跳下池塘去捡的,后来又被她扔掉的草蜻蜓。
  好半晌,他终于忍不住皱了皱眉,为什么?她不是不要吗?
  第3章(1)
  赫连贤人坐在窗前,手中捧着账本,眼神却游离在窗外,直到传来表妹焦急的叫唤他才恍然惊醒地收回视线。一回头就对上了一张只能用粉雕玉琢来形容的脸,而此刻这张脸上布满了关心与担忧,还有淡淡的怒气,“大表哥,你又发呆了。”
  “抱歉,怜怜。你刚刚说到哪了?”
  “大表哥,你有事别闷在心里头,咱们从小一块儿长大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呢?”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怜怜。”他给表妹一个安慰的浅笑。
  “你还说没事,自打从凤临城回来你哪一天正常过了?不是忘记这忘记那就是莫名其妙地一个人发呆,连话也少了。既然都已经退婚了,你还想那么多做什么?”
  “怜怜,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明白。”
  “我早就长大了,大表哥,你别老拿这个借口来敷衍我!”甄怜怜今年刚及笄,身量只到赫连贤人胸口,可说话的气势却比赫连贤人强了一倍不止,“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既然都已经退婚了,你还想她做什么?听说她在凤临城里的名声一点也不好,嚣张跋扈、仗势欺人,人人都喊她‘女霸王’。大表哥,和褚家退婚反而是件好事,这样的女人她配不上你!”
  “怜怜,你这话太过了!”赫连贤人把账本往桌子上一甩,严肃道:“小小年纪说话就这么难听,你给我回房好好反省反省。”
  “你从来不会骂我的,你今天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而骂我!”甄怜怜埋怨地望了他一眼,咬咬牙道,“那个女人把你害成这样你还护着她,我讨厌她!”
  “怜怜……”表妹奔出房门的背影让赫连贤人有些后悔,他到底是怎么了?平时就算再不高兴他也不会如此沉不住气,这会儿竟为了怜怜的几句话就冲她发火。
  这些日子的反常让他自己也措手不及,他承认自己总会时不时地想起褚芸,但却并非其他人以为的单恋之苦。
  他只是、只是觉得很无趣,然后,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她,想到了他拉着她在街上狂奔的一幕、想到了假装怕黑的他躲在她背后险些忍不住笑出声的一幕、想到了她回来伸手救他的一幕、想到了他跳下池塘捡草蜻蜓的一幕、想到了深更半夜在厨房里做南瓜饼的一幕,那些在平时绝对不会发生在赫连贤人身上的举动,却让他有种莫名的兴奋,像是某种禁锢了许久以为已经死却而又死灰复燃的情感在身体里拼命叫嚣而出的冲动。
  他很清楚那是不该出现在赫连贤人身上的情感,可是,他控制不住。
  “贤人,怜怜她怎么了,我见她气冲冲地摔门出去,连我喊她都没听见。”
  父亲的到来令赫连贤人游离的思绪一敛,整了整精神,露出熟悉的淡笑,“都怪孩儿不好,刚才对她说了几句重话,想必怜怜还在生我的气吧。”
  “怜怜那孩子啊,根本就是被宠坏了!”赫连雄看着笑得温柔的儿子,忍不住叹了口气,“贤人,爹知道你打小品性纯良,别人的事不管是不是你的责任都往自己肩上揽,可你自己心里有事却从来不说……贤人,有什么事就说出来,不要都憋在心里……”
  赫连雄看着这个优秀得令人疼惜的儿子,突然很想摸摸他的头。
  可是,他不敢。
  是的,他不敢,因为他知道,即使赫连贤人笑得再温柔、表现得再没脾气,他的心门始终是别人进不去的地方。
  “爹其实……没有后悔过……从那场大火里救出来的是你……”
  赫连贤人浑身一怔,脸色因为这句话而泛起一丝苍白,可他仍然在笑,笑容里仿佛多了些什么又失去了些什么,“爹,你找孩儿有什么事啊?瞧你跑得满头大汗的。”
  赫连贤人这句话明显是在转移话题,赫连雄也知道,但他不忍心逼他,所以也配合着转换话题。
  抹了把额头泌出的汗珠,他将手中的信纸往桌上一放,道:“这是褚家写来的信,也不知这褚大小姐是什么意思,竟然主动要求恢复婚约还要求来这里小住几日,说是多培养培养感情?我真是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之前明明是她自己死活不肯嫁进赫连家,这会儿却又……”
  赫连雄是个直来直往的人,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不懂得掩饰也不喜欢掩饰。自从褚家回来他心里就憋了一股气,就算赫连雄嘴上不说但他心里是把贤人这个儿子看作了赫连家的骄傲、赫连家的宝,可是褚芸竟然把贤人和赫连家说得一文不值,他怎能不气?
  再加上在凤临城里他听了不少关于褚芸的风评,让他忍不住直摇头,心里也不禁暗暗庆幸起贤人没有娶她。可这会儿这褚大小姐又突然来了这么一下,着实令他摸不着头脑。
  赫连贤人的激动也不比赫连雄少,他瞪大眼直直地望着信上的一字一句,在惊讶的同时也感到一股兴奋之情正一点一滴无法抑制地在心底蔓延开来……
  “贤人,如果你不愿意就说出来,爹决不会逼你的,你放心好了……”
  赫连雄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究竟说了什么赫连贤人不清楚,他只知道当他情不自禁地说了某句话后,父亲的嘴巴就像塞进了五六个鸡蛋再也没合拢过……
  她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会主动要求恢复婚约?!
  这一路上褚芸不知问了自己多少遍,如果硬要找个理由,那么她想应该是不甘心吧!
  赫连贤人那家伙分明把她当猴耍,明明自己也不想要这门亲事却拿她当挡箭牌,害她变成众矢之的自己倒成了受害者,若是轻易放过他,这口恶气叫她怎么咽得下去?
  可是,仅仅为了报复他,她犯得着把自己也拖下水吗?
  好不容易和赫连家划清了界限,她又自投罗网地踏进这摊烂泥里,值得吗?
  想起当日告诉老头子这个决定时他那活像见到吃人妖怪的惊愕模样,她就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反常,连她自己到现在也想不透自己的荒谬举动,更何况别人。
  不过,令她更加疑惑的是赫连贤人的答复。他不是也跟她一样抗拒着这个荒唐的婚约吗,并且还处心积虑地、不择手段地暗中破坏吗?他又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会答应她的要求与她恢复婚约……
  “大小姐,赫连家到了!”
  轿子停下,轿外传来柔萍与依萍兴奋的声音,她敛了敛神,伸手拨开轿帘。
  眼前红墙绿瓦的气派府邸,令她眼中蓦地蹿起两簇火光(在柔萍与依萍看来那更像是凶光),哼哼,一贫如洗是吧?哼哼哼,家徒四壁是吧?哼哼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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