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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嫁-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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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张妈**脸上浮现赧色,直打自己的嘴巴怨自己不该说出来,“奴婢……还没打听出来呢!”大爷屋里的那个霁月口风紧得很,大*奶又总跟李耿家的在一处,不好去问。
“你要记下,谁知道丁凤寅在外头是不是帮丁婠办事。”
“呃……是是是,奴婢这几日正为这事琢磨着。”
说了几句,三老爷负手一路蹚进屋,眼神一愣:“回来了?”
那弦外之音三太太怎会不知,起身来迎他:“老爷不必担心,妹妹好歹是熬过去了。”忙命重锦琴依沏茶捧水,伺候洗脸什么的。
三老爷展臂让人脱了外赏,紧捻的鼻梁间泄露一丝疲惫:“适才看到这么多人抬了些箱子,是做什么的?”
三太太一愣:“是姀姐儿的东西,这事我记得跟老爷提过。”接过重锦手里的洗脚水,她捋起袖子试了试水温而后蹲下给三老爷脱靴。
张妈妈一个眼色,两个丫头便都识趣地退了下去。
三老爷凝思一想,几分茫然:“是吗?”揉揉眉心嘶哑着道,“这几日闲事缠身,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都不记得了。也兴许是老了……”
“老爷何来这些丧气话。”三太太道,把洗脚水递给张妈妈,又道,“这些年二哥哥不管事,凭一个二嫂能应付过来么?还不是有老爷您在?哎……若大哥哥也在的话……”话在嘴边便知失语,睃了睃三老爷表情,正闭上眼睛脸色阴沉,突然张口问,“怎么不说下去了?”
三太太明知三老爷不悦,哪敢再提到大老爷,忙道:“总之这个家还不都是老爷您在把持着么?若换了谁,也不见得有今日的样貌。”
三老爷冷笑,岔开话题:“煦哥儿今日看到他娘这样,可闹了没有?”
“没有。”三太太也拉下脸,心道丁姀的事情不当一回事,那煦哥儿不过一天未见便如隔三秋。再瞧瞧自己的肚皮实在不争气,自打丁姀落地便一直无声无息的。可也怪不得她,自打丁明寅不幸夭折,三老爷可不大愿意碰她了,能有个丁姀也是她娘家祖上求来的。
三老爷点点头,便没再说话。老两口隔着一盏灯台静默坐了半个时辰,方觉倦了上楼去睡。
过后几日竟也不见柳姨娘再传出什么不好的来,反倒去瞧过的人都说,姨太太脸色依稀好了一些,也能看见人了,偶尔也能下床走几步,看似不大像要死的人了。环翠夜夜在外设案拈香跪老天爷,保佑柳姨娘一日好似一日。说也怪了,柳姨娘的精神确实一天比一天好起来,直到各屋里油完桃符张贴新的门神等等做好一应过年事物,她都已经能走出屋门在外头晒太阳了。
这叫奇不奇?丫鬟婆子们私下都说,这柳姨娘到底是死过一回的人了,阎王爷不收,命还长着哩。
丁煦寅的病也好的差不多,自打那晚亲眼瞧见丁姀搂着自己睡觉,就是再要胡闹也似没了借口。又是那府学应招的考试一**近一日,三老爷从镇江好不容易请来的先生把功课压得紧,他亦没那时间去耍性子。只是偶尔对着一本《千字文》发呆……
这日已是二十九,家里夜夜热闹。三老爷跟二太太忙着应酬外头一拨一拨的客人,内院里的小姐爷们少了束缚,便都各自玩开。
丁姈打头,让丁泙寅从外买了一大摞的烟火进来,唤了冉之跟丁煦寅一起去她院门前放烟花玩。
丁煦寅吃过晚饭,得了三太太的准,自然屁颠屁颠去了。
丁泙寅也闲暇无聊,前几日总捧着那些书唯恐到盛京父亲要考,可是年味一浓他又把持不住了。除了早出晚归在外笙歌不说,一心还又记挂着没到嘴的夏枝这口美餐。素日让小满去如意堂打听,或叫夏枝出来,那小满都打死不去,说柳姨娘那屋不干净,不敢去。
他急了,握了把烟火闯到如意堂,说要跟丁姀放烟花。闻讯的丁婠丁妙相继而来,俱都围坐到了如意堂。
第一卷 第一百章 赌局
夏枝百般躲不开,只得硬着头皮出来伺候。
夜里光浅,看得不是分外清楚,丁泙寅的眼神还时无不时地往她瞧,暗自笑得满意。
丁妙这一阵子可被那些教规矩的婆子束缚坏了,着了如璧、小满几个丫鬟都站到院内,围个圈跳烟花舞给她瞧。
一众人都瞧着乐呵呵的,烟火明耀之间,姗姗来迟的丁婠带着两个丫鬟从门外进来,先是被直冲过来的烟花吓了一跳,而后立刻恢复了镇定。
丁姀放下手里的茶领她进屋檐:“五姐可让我们好等,六哥说要罚你。”仔细看她的脸,似乎已经无碍,便稍稍宽心。
丁婠着粉色比甲,领头围一撮细腻的鹅毛,烟火下被染成了赤色。笑时嘴角轻扬,看似与别日不同,显得心情十分愉快。
她慢慢入座,瞟一眼对面的丁泙寅:“要罚什么?我照接就是。”
丁妙立即插嘴直嚷:“下盘棋吧?我前日刚得了一门棋谱,正想找人练手呢。可惜大哥并不在家。”
丁姀暗惊,听说丁凤寅老早便不在家住了,没想到这个时候了还不回来。细细一想,竟是那日来过自己这边之后,这人就搬去府衙不肯再回来的。他怕是要躲避什么吧?
未及再想下去,丁泙寅跟丁妙便已经摆开棋盘下了第一个子。丁婠闲闲喝茶,让喜儿剥了几粒花生用绢子兜着,边看棋局边吃。
张妈妈特意寻人来问过几遍缺什么不缺,几人各有各的专注,就随意打发了去。
丁姀想着在这桌边坐着也无趣,就要了几根烟火跟丫鬟们玩起来。
那边一局散了,丁妙得了个满堂彩,轮到丁婠跟丁妙对弈。
丁婠与丁泙寅交换了方位坐下,捻起白子落入纵横盘,眼梢盯着期盼瞧,一边已催促丁妙:“该你了。”
丁妙嘴角一撇:“仔细一想离上回与五姐下棋已是半年前了。那日在大哥屋里,好容易想了个新鲜的法子又偏逢五姐没有带散钱,挺可惜的。”
丁婠仰起瓜子脸柔笑:“妹妹还记着这事?要不然今日这一盘就当了这赌局如何?我今朝倒是带了一囊的铜钱来,唯恐七妹你又想起来要玩这个。”
丁妙双手一推,把在棋盘上稀稀落落的几个子推散:“那好,我倒求之不得了。开局吧!”
丁姀愣住,怎么好好地开启了赌局了?这可不得了,要是让其他两位太太知道在她这地方开了这要不得的头,还不把她怨死。正要劝,丁泙寅已率先嚷道:“好好好,可有下注的没有?”
丁妙嗔他:“就你那几个闲钱,外头喝花酒算了,还来我们姐妹眼前显摆什么?”
丁泙寅两腮一鼓:“谁说我没有钱?”说罢立马掏出荷包倒出一堆散银,“瞧见了没有?谁敢说我没钱?算庄家的没?”
丁婠眉头一攒,笑道:“咱们不算庄家,只押注。押了谁就四六分,如何?”
“啪啪啪”!丁泙寅连连合掌同意,笑得畅快,万没有想到在内院也能赌上一把。忙来拉丁姀也要下注。
夏枝见了赶紧来劝:“六爷,我家小姐她不懂这些,您就饶了她吧?”
丁妙一听不得了,尖酸道:“哟……众家姐妹兄弟的都玩了,八妹还少这几个钱不成?若没有的话,七姐帮你出了,等你赚了再还我就是。”
“七姐哪里的话,是我真不懂这个。莫说这对弈是高雅的事情,即便拿来赌棋,我也万万不会啊!”丁姀解释道。
丁婠凉笑:“还怕咱们几个糊弄你让你吃亏么?夏枝呀,赶紧把你家小姐的钱囊子拽过来,也不要她愿不愿意的了,把钱往我这里一搁便是,少不了她一个子的。嗬嗬嗬……”
丁妙“呸”了一声:“怎么就放你哪里去?八妹,别听五姐挑唆,要放我这里来。”
“……”丁婠愣了一下,又笑道,“那就搁七妹那里去。”
几个丫鬟听说要赌棋,纷纷解下荷包,有钱的多摆几个铜钱,没钱的也撒上一两个。春草美玉见了也要解荷包,这赢了可得好些铜钱,输了也大不了丢几个子,算一算可是全然合算的事情。
夏枝急了:“你们也跟这闹是也不是?”
这话落了丁妙耳朵,不高兴扬手甩掉一颗子:“罢了罢了,八妹这边不玩这些咱们便不玩吧,若下回得了空就上我那屋玩去。”
众人顿觉扫兴,纷纷又伸手要收回铜钱。
夏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扭着衣角分外难堪。
丁泙寅哈哈笑:“八妹别扫兴了,既然大伙都在,怎么也得为明年讨个好彩头不是?”
丁婠连声附和:“六弟的话有道理。大伙来年可都要欢欢喜喜的,这算是个红包吧!若谁输了,我负责原数赔她!”
“哦哟……五姐的口气倒不小!”丁妙冷笑,往她这里来比富来了?也不见这个家究竟是谁当的。手板一探,从袖囊里又摸出几块银子往钱堆最前面一摆,“大伙可都作证了,谁要输了不光五小姐原数赔她,连我也赔个原数。大家欢欢喜喜玩上一玩,也不要看谁脸色了!”
这话落,那些伸手抓钱的丫鬟们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随即就都决定放手。稳赚的事情谁不想?再说有七小姐五小姐六爷撑腰,光一个八小姐成什么气候?事情下来也自有上头担着,谁怕哩。
这一来二去,局子不单单没散,反闹得更大了!丁泙寅更是又着小满去家里拿了几颗大的锭子来,往桌子中央一放,盖住手硬称起了庄家。
丁姀见拦不住,只得由着去,让夏枝稍稍放上去几个铜板,也算参与其中。
丁婠丁妙见如是,倒也不再为难。
丁泙寅见夏枝自己不放,便道:“这位妹妹若非没有散钱?”
夏枝背脊打颤,低头回道:“奴婢不曾玩过这个。”
“这屋里也不是你一个没玩过,快也来瞧瞧。”丁泙寅不依不挠。
夏枝摇头:“不瞒六爷,奴婢身上确实没有散钱。”
丁泙寅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下,从自己的那对钱里挪了一两十足的银子:“妹妹这份我先给了,待赢回来再还。”
“这……奴婢多谢六爷,可是……”
“哟哟哟……夏枝姐姐的脸可红了。缘何六爷不帮衬咱们几个,倒偏偏相中了姐姐呢?莫非姐姐这手是金手,稳赚不成?快借咱们瞧瞧……”小满是知道丁泙寅心事,见这样忙起哄,领了几个丫鬟把夏枝往里间拱,屋里登时闹哄哄一片。
凡有个心的便知丁泙寅打什么主意了,哪里会再为难夏枝,个个都巴不得拍上一两个马屁。
丁姀摇头,真不想会这样闹起来。派了春草美玉去外头守着,千万别让不相干的人到这边。
棋局拉开,丁妙步步下杀手,丁婠显得应付狼狈。棋盘上有些寂静。除了那些银子铜板生着一丝冷光,对弈当面的二人皆没有一丝好脸色。这可不算做玩玩而已,丁姀唯怕如此,动气真格要计较那一个两个的钱,岂不是她这边造的孽?
正有些恍惚,里头一声叫,把丁泙寅好端端捧的茶显得震得摔下来。他急着起身往里张望:“怎么了这帮小蹄子们?”
丁姀蹙眉,见小满仓皇跑出来就猜了个大概,心里一时也复杂忐忑。夏枝脸上的疤想是让小满看清楚了,不知道丁泙寅会有什么反应。一丝异样滑过心头,她竟然不知道自己希望丁泙寅有反应好,还是没有反应好。有反应,又是怎么个反应?
果不出所料,小满几步奔到丁泙寅身边,踮脚嘀咕了几声,丁泙寅的脸色就变了。
“当真?”
小满道:“奴婢看地清清楚楚的。”说着要比划,见丁姀怔愣看着自己,就没好意思。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丁妙不耐烦。她下棋最忌人声,这是家里铁板钉钉的规矩,谁坏了这个规矩都没有好果子吃,上回张妈妈就是个活例。
丁泙寅道:“小丫头们玩闹,七妹你下你的。”说罢把小满拉到一边细说。
丁姀凝神听着,只听小满不住埋怨:“奴婢说这里风水不好,爷您偏不信。八小姐才回来多久,大病小病了几回了?现在轮到夏枝姐也成了这个模样。更不提柳姨太太,时好时坏的,奴婢看这里就是晦气。咱们还是赶紧回去了吧?”
丁泙寅半晌没说话,良久问了一句:“伤得还重么?”
小满气得跺脚:“爷,您是被鬼迷了心窍了?素日也没见你为了哪个神神叨叨的,怎么见了她就如此?快家去,也免得太太回来问起,咱们都不好作答。”
丁泙寅哀叹了一声:“可惜了……”心底不无怆然。当今朝看见夏枝,知道前一阵出嫁的并非她时,他心里还欢喜着。可一转眼,怎么好端端一张脸就……说不清楚心里是遗憾多一些还是庆幸多一些。
他耷拉下了脑袋,适才叱咤棋桌愣要充庄家的那股豪气不现。
丁姀便心知,丁泙寅也终不过是一个红尘男子。她侥幸希望自己的亲人较普通人特殊的心理,而今看起来分外可笑。这事换任何一个人,选择也是楚河汉界分的清清楚楚的,何况还是个素日时常留恋莺燕的男子?她怎么会期待丁泙寅对夏枝的那份执拗是爱情呢?太荒唐了!
第一卷 第一百零一章 诈输
丁泙寅失魂落魄地回到桌前,捧着茶不知为何哆嗦了一下撒出了一些。小满忙上前掏出帕子慢慢地擦:“爷,累了吧?”
丁妙没有一蹙,险些又要拿黑子丢人,朝小满睃了一眼一张玉容拉得老长。
小满瘪瘪嘴,不便再说话。
丁泙寅摇头,脸色显得有丝灰暗。
丁姀膝面上的手炉似乎渐渐冷却,堂外的风稍过嶙峋,把屋角刮得“嗦嗦”作响。树影沙陀,草木皆栗,也许是棋盘上厮杀的冷静,又也许丁泙寅脸上那抹抓不透的情绪,让丁姀有些惶惶不安。
她慢慢起身,放轻脚步来到里屋,原本进屋的丫鬟们都围在炭盆周边拉闲话,显然夏枝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见她进来,都赶忙起身:“八小姐……”
她笑道:“我来换些新鲜的炭。”
喜儿就道:“外头冷了吧?奴婢也给我家小姐换手炉去。”
相继着便又稀稀拉拉站起几个人,这个有事那个要忙地缓步离去,屋里一时就又剩下了她们主仆几个。
春草伸手把她手里的手炉接过去:“小姐要换炭喊一声便是,何劳自己亲自进来呢?瞧她们一个个的,都拿咱们欺负主子似地了。”边说边不禁朝门帘外晃动的背影里睃上几眼,一脸不屑。
丁姀浅笑:“我叫了你可应我吗?”
春草脸红:“屋里吵,没听到呢……”
夏枝已经拿起火钳在炭盆里挑了几块好的,招手要她把手炉捧过来,一边道:“小姐,六爷没什么吧?”
春草讶异,静静听着。
丁姀进来正要说的是这个,把丁泙寅的反应如实地转述了一遍,又安慰了夏枝几句。
夏枝直起身子半晌没说话,又忽而如释重负般地一笑:“若是这样,奴婢也大能心安了。”怕的是丁泙寅要打破沙锅问到底追究起责任来,一两句话显然又搪塞不过去。听他这么个反应,心里不免觉得以前太过看重这件事,总刻意躲着藏着,这回子总算是雨过天晴了。
换了热火的炭出来,丁姀又回到棋桌边,已快分出胜负了,看来丁婠略胜一筹。
丁泙寅稍稍向她投过来一眼,张嘴又喃,却没发出声音。最后抿了下嘴,把视线又投注在了棋桌上。丁姀余光扫过去,他的嘴唇干燥,夜风里开始起了半点鳞皮,随手转了转手边的一盖碗茶,递向他:“六哥。”
丁泙寅回过来一眼,两人对视片刻方才接过。
“啪”!丁妙咬唇把手里握的棋子扔进棋罐里,嘶声喊道,“如璧?如璧?死哪里去了?”
那帮丫头们适才从屋里出来,又寻一处窝到一起说话。听到这边散场,方惶惶地过来。如璧一瞧丁妙这脸色便知输棋了,立刻缓下脚步不敢近前,远远地道:“小姐?”
丁妙冷眼瞧她:“给我倒杯茶来!”
如璧赶紧屈膝一吟,倒了碗茶捧过去。
喝了一口,丁妙才把自己眼皮底下的那堆钱推向丁婠:“五姐的棋艺精进不少,大哥指点多了吧?”
丁婠掖着一尾绢帕笑得清浅,已经找来丫鬟们分派,个人按比例分账。输的那些头前说好的由她二人承担,自然不在话下。听了这话,旋即收笑,正色道:“谁不知妹妹是棋场豪杰,在丫头们面前给我留些面子罢了。”
丁妙稍稍觉得舒服些,往丁泙寅瞧了一眼,见他不甚在意恍若游神一般,便尖酸道:“这局庄家是六哥,他压了我,瞧他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嗬嗬嗬……我偏是故意的,谁教他素日里不肯陪我来着。”
众人忙搭腔称是。
丁泙寅怔然:“怎么了?”一个个都瞧着他。他攥了把脸,一望棋局,人家都散了,眼皮底下的银钱都跑到丁婠那里去了,一捶脑袋便苦笑道,“好啊,趁我不注意你们都打劫了我。下一局该谁了?”
还有下一局?丁姀无奈,捧好手炉准备这晚舍命相随。
一场环视下来,丁妙就瞧准了丁姀,抿起嘴让身来扯她:“八妹,你可不能尽赚了同伴不干活的。七姐可是输光了赔得一塌糊涂,这帐你帮我去讨回来。”
“我?”被拽住胳膊,丁姀不及推辞,人已经让丁妙压在了棋盘面前。可是……她究竟连入门法都是一知半解的,拿出来博弈岂不是让她们几个笑话么?便道,“上回七姐也瞧见,我解个小棋局都煞费脑筋的,何来能耐担这个大任,还是让六哥来吧?”
方要站起,又被丁妙死死压住,眼一瞪:“六哥已经输我一局了不能再来,反观你,咱们可都未曾领略呢!”朝丁婠一努嘴,“五姐你说是不是?”
丁婠静默看着她,点头道:“七妹说的是,八妹你别推辞了。若不然便是瞧我不起了。”
话到这个份上,丁姀再难推脱,只得答应。
棋盘上开始三三落子,她唯有走一步看一步。丁泙寅依旧走神,丁妙却把杌子挪到近前,全神贯注地看,眉头一路直攥。
她心里正没底,丁婠举子犹豫了良久却终究没落下,沉叹一声道:“八妹赢了。”
“……”丁姀怔然。
丁婠已把余子收入棋罐,笑道:“八妹是真人不露相,五姐服了。”
丁妙冷笑:“原来藏着掖着,拿我们当傻子耍咧。”挥了挥衣面落的一身灰,不悦地扬眉问身后的丁泙寅,“回去了么?”
“呃……完了?”丁泙寅显然没把心思放在这里。
丁妙翻白眼:“咱们的银子都叫八妹一个人吞了,还留下来做什么?五姐赢了我,如今她又对八妹心服口服的,咱们还不知趣么?原是人家不屑与咱们为伍,咱们还巴巴地要往脸上贴金。呸!”
丁姀顿时脸色紫涨,她对围棋根本是一窍不通,胡乱下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丁婠故意放她。这般浅显的道理到丁妙嘴里,便成了她是个虚妄的小人了。她再缺钱,也不能坑自家姐妹不是?要为自己辩解,可是一旁丁婠冷眼瞧着,嘴角笑意浅淡,她更是有口难开。
丁妙双臂交握,冷冷一哼,转而细想又顿有了番所悟。难道丁姀是想借机多捞些外快,届时到明州便也可宽裕一些?这倒好,她不寻她的不是,这八妹却反算计到她头上来了。那就等着瞧,待到了明州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由着我收拾!
她这般人最是不耻装腔作势的了。
丁泙寅有些糊里糊涂的:“这局是八妹赢了?”
丁妙好生大的脾气睃他一眼:“你走是不走?不走我可走了。”
见丁妙无端端地气氛,丁泙寅也不异议。放下手里的茶碗就道:“也晚了,走罢!”该瞧的人也瞧了,只不过心底一片荒凉无望,他也不想多呆。
转眼两人便一前一后离去,如璧小满等人急追上,连声告辞的话都不曾留。
丁姀双拳紧握,由衷一叹,早就预料到这一场赌局会把自己也赔进去。望着桌面上那一大堆银钱,恍然觉得要命地扎眼。
丁婠吭了一声:“那我也家去了,八妹早些歇罢?”
丁姀嘴角溢出一丝苦笑,并未接话。
丁婠笑意渐浓,并不急于离开,又道:“知道大哥最近都没回家吧?八妹也有些时日不曾去看望我母亲了,得了空还要来才是。”
这是在告诉她,没了丁凤寅撑腰跟舒七爷搭线,她便无计可施了吗?她本就无欲参与其中,为何却人人拿她作靶心?不觉心痛,这是姐妹?
她微微颔首,仍旧一句话都没力气说出来。
丁婠见其不欲开口,脚踵一旋便带着君儿喜儿走了。
院门乍然荒凉起来,天地间冷风嘶吼,一幕人走茶凉鸟去雀散。
夏枝见外头没了动静,出来一瞧,诧异住:“散了?”
丁姀倦极,摆手道:“都走了。”抬起脸扯了一抹淡然的笑,“我想休息了。明日是除夕,屋里还忙,你们也收拾一下去歇着罢。”
夏枝怔然点头,过来搀她入屋。
伺候完洗漱卸妆,又是到了中夜,蓦然发现丁煦寅还未回来。
“十一弟可曾派人来传过话?”未在被窝里躺稳,她又撑起身子问夏枝。
夏枝凝腮,摇头道:“不曾。奴婢等下去九小姐那里瞧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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