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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枚杀手做农夫-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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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小溪里洗净手,用剩下的棉布沾了些清水,回到原地,给黑衣人擦了把脸后,又擦去他沾在手上的血污。擦去脸上沁出汗渍,真的是夏天了呢,就这么忙乎了一会儿,就热得汗莹莹了。不过,看到黑衣人身上已经清爽的见不到一丝外露的血渍,就觉得顺眼了不少。

这样好多了不是。苏水潋拍拍手,绕着黑衣人转了两圈之后,支着下巴沉吟了会儿,随后叹息:“几乎用尽那神奇的疗伤圣药,还撕了我那件唯一可以换洗的里衣,怎么也不能就这么丢下他不管了吧?万一我们走了,被那些出来寻食的野物叼了去可就白费了。”

招招手,也不管那两只小狼崽有没有听懂她说的话,兀自低语:“小纯、小雪,看样子我们要延迟出林了呢。唔,这么个大男人我可扛不动,得想个法子才行呢。”

苏水潋携同两只小狼崽捡来很多枯藤枝条,准备用与编藤篮一样的手法编织一张足够躺下一个人的藤网,然后将他拖回山洞。

打定主意之后,苏水潋喂了两只小狼崽吃了几块肉干与果子,自己也啃了两个野苹果,喝了几口清水,在用沾了清水的棉布滋润了黑衣人的嘴唇,挤了些水小心地喂入他的嘴。

探探他的鼻息,似乎比之前稳了不少。

之后,席地坐在黑衣人不远处的空地上,编织起藤网。

边忍不住哀叹:好不容易准备妥当才出林的计划就这么被自己丢不下的同情心给搁浅了。若是他醒来之后能给自己指条出林之后通往附近村落的便捷路径也就罢了,否则,自己真的是在瞎忙呢。搞不好还丢了性命。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被人恩将仇报、暴尸荒野的惨状,苏水潋禁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应该……不会……那么对自己吧?不过,自己也不怕他,还有两只小狼崽在呢,至少可以吓吓他,苗头不对大不了就跑呗,山洞附近可是自己的地盘了呢。哪里可以躲藏,哪里有捷径自己早就摸得很熟了。这样想着,苏水潋放下心神,专注地编织起藤网来。

…………

暮色降临之前,苏水潋和两只小狼崽总算将黑衣人拖回了山洞。

先将虎皮铺在厚厚的枯枝上,再将黑衣人拖到了虎皮上,好不容易将他安置妥当,她就疲乏地摊倒在了地上。

这一路上,她可不敢像出去之前那般悠闲,丝毫不敢走走歇歇,生怕到了晚上还没回洞。现在总算是安全了。

“呜呜”,两只小狼崽一左一右地围着她呜咽,似是再抱怨他们饿了。

“呵呵……好,我这就去给你们炖肉汤喝。乖乖地先休息会哦,小纯小雪今天也辛苦了呢。”苏水潋捶了捶酸麻的双腿,挣扎着起身,来到钟乳石边准备炖肉汤。

看来,下次要出林子要不就一刻不停地在天黑之前出去,要不得把火种带上。一天两天不吃热食好像有些习惯不了唉。

只是,看那些黑衣人如此快速的奔走,似乎就是异人志里描述的轻功呢。自己可不会,所以,估计怎么紧赶慢赶,一天也不够自己出林吧。更何况,即使出了林子,能不能立即找到可以入宿的村落也未知呢。

算了,还是等那个人清醒了向他打听打听再说吧。随即低头,手下的动作没有停。

浓汤熬好后,苏水潋给自己和两只小狼崽的石碗里盛的满满,随后又拿出那只微咸的风山鸡,切了一块腿肉分给两只小狼崽,自己则借着肉汤啃了几颗野桑椹。

随后,来到黑衣人身边,俯下身,探手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没有烧起来,应该就没有大碍了吧。只是,这样昏迷着也不知道何时才会醒。幸而服下的晶绿液体也有补气养神之效,他又喝了一小勺,昏迷几天不吃不喝也不会有事的吧。

…………

这一日清晨,苏水潋起身后,拿着石片在石壁上又划上一横,再度回来已经第五天了呢,回头看了眼躺在虎皮上的男子,低叹了口气,若非呼吸沉稳,还道是就此昏死过去了呢。

梳理好长发,整了整衣衫,准备照例去小溪边洗脸泡足。

待苏水潋出洞后,躺着的男子悠悠睁开了双眸。眼里满满是冰冷的寒意。

006 原来是个哑巴?

更新时间2012…3…2 11:25:17  字数:3044

这样也没死成吗?司凌心底自嘲一笑。

环视一周,发现这里居然是个狼洞,身边两只狼崽正呼呼睡得很香甜。难道救自己的竟然是狼?

他讶异地挑了挑眉,不过立马就推翻了自己的猜测,看着腰腹处缠绕齐整地犹如一件艺术品的白色棉布包,以及浑身上下没有任何血渍,清爽地犹如并没有经历之前那场血战似的,司凌就猜到救自己的肯定是人而非狼。

可是,是谁有着如此神奇的医术,能将自己从死亡谷底救了回来?

运气周身,发现不仅悉数解去了体内所中的软骨散和赤鸠毒,连剑入腰腹的伤口疼痛也不复所见。

正疑惑着,洞口传来“悉悉索索”一阵声响,司凌迅速闭上眼佯装未醒。

来人正是洗漱回来的苏水潋,顺便还从溪边采了些野菜回来,放下藤篮,来到男子身边,凑下身,见他依然鼻息沉稳地昏睡着,也不去管他了,唤起两只小狼崽:“小纯、小雪,起来啦。我们今天还有很多活要干呢。快点哦,不然野菜肉汤可没有你们的份了哦。”边说着边拍拍两只小狼崽的头。

不出她所料,只要听到肉汤两字,两只小狼崽就嗖地起身,似乎之前的憨睡都是装出来的。

“咯咯,好了,我去炖汤哦,去溪边洗洗你们自己的爪爪,喝点清水就回来哦,不许跑远了知道吗?”苏水潋叮嘱两只摇头摆尾地出洞奔往小溪的小狼崽,随后失笑地摇摇头去里头炖肉汤了。

想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与小狼崽沟通了呢?它们居然也能听懂。呵呵,想必是害怕自己一个人在林子里待久了,一直一直地不说话怕失去了语言功能吧。

甩甩头,不去想这些了,哼着千篇一律的软哝轻柔的苏语小调,快乐地炖起了野菜肉汤。

想着吃完早饭之后打算带着两只小狼崽出去逮些鱼儿回来,也不知道它们在水里时的动作是否和陆地上一样的迅猛敏捷呢。刚才在小溪里看到好多已经有两三指宽的鱼儿了。

夏季来临,鱼儿都长大了呢。还有好些个蹦跳灵活的青虾也都钻出了溪底的洞出来透气了。

唔,想到这里,苏水潋吞了吞口水,来到这里之后一直没有离开过兽肉,鱼儿虾儿的美味好想念哦。

司凌目不转睛地盯着苏水潋的背影,很意外,居然是这么个看上去不谙世事的姑娘救了自己。随即又自嘲地想到:也正因为不谙世事,才敢出手救自己吧。想自己在江湖上的煞名,谁人不知风瑶阁排名第一、江湖排名前三的杀手司凌呢?

如是想着,司凌冰冷的双眸里透出一丝愤怒:风清崖,想我司凌遵循老阁主临死前的托付,为风瑶阁尽心尽力,从不曾有过其他心思,你却抵不住下面人的恶意窜掇,竟然给我连下两种毒药,末了还派司拓他们千里截杀自己。如此低下的手段,看风瑶阁在你手上能撑几年?若非自己曾受已故老阁主的大恩,这次追杀之仇就此抵过。当然,也别想再有下次。

苏水潋似是听到一阵闷哼声,疑惑地回头,歪着头思忖了片刻,轻轻走到司凌身边,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没有发觉异样,随即伸出手凑到他鼻尖下方,欲要探探他的呼吸,不想却被抓住了手腕。

“呀!”苏水潋吓地跌坐在地上,看着眼前这个昏迷了五个昼夜方才醒过来的男子,看着这双倏然睁开透着无尽寒意的眸子,不敢再直视,偏过头欲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腕依然被男子牢牢地攫在手里,劲道足地令自己疼得想哭。

她极力忍住眼里的晶莹,瞪着对方低吼:“放开我,你这个蛮子!”

真是吃力不讨好,救人反被恶狼扑。饶是性子再温婉如水的苏水潋也忍不住脱口而出。

随即,她才懊恼地发现自己竟然也学会了骂人。两颊浮起明显的红晕。手上的动作却未停,挣扎着欲要挣脱出他的紧锢。

司凌眼里闪过一丝不明所以的情绪,快得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松开手,任苏水潋收回手,边揉着发红的手腕,边后退了几步。

“既然你已经醒了,那就请便吧。”苏水潋佯装平静的语调里带着不难察觉的气呼呼,丢下这句话之后就转身去盛肉汤,不想再与这个粗鲁的蛮子说话。

司凌挑挑眉,她这是再给自己甩脸子?轻轻按了按中了无数剑的腹部,居然没了任何疼痛。不解地坐起身,看着身下被自己压得平扁的豹纹白虎皮,虎皮外延则是铺得很厚的枯枝散叶,想必是她与两只狼崽睡的地方了。心道自己这个伤患的待遇还是不错的嘛。

轻扶着石壁站起身,虚弱的体质让他再度肯定自己此前的伤确实严重到足以致死。一阵晕眩袭来,司凌忙撑住石壁以致不让自己跌倒。

苏水潋听到动静,忍不住回头一看,就见到这个刚从死亡线上下来的男人竟然不怕死地站起了身。忘了之前还在气愤不已,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扶住他,嘴里咕哝着:“你还想再死一次么?那么重的伤,你以为就这样躺上几天就痊愈了?”

扶着他重新趟好,仔细检查了一遍包扎着伤口处的棉布,见没有血渍渗出来,才放心地抬头,对上他依旧寒意森冷却透着虚弱的眼神,暗叹了口气,壮着胆子说道:“我花了好大的心思才将你救回,可不想看你再度倒下。”

司凌扫了她一眼,没有吱声。只是闭上眼养神。

“咦?不会是哑巴吧?”苏水潋见状,轻蹙眉,从醒来之后都没发过声音,忆起他与黑衣人对战时,似乎也没有说过话。

这样想着,苏水潋免不了一阵泄气。好不容易冒着风险救了个人,想要探听些这个世界的信息,好决定自己今后的去向。结果倒好,对方竟然还是个哑巴。

“唉,运气好差哦。”她靠着洞壁曲膝坐下,头搁在膝盖上,想着这下也探听不到外头的情况了,也不知这里的物价如何?若是出去了,那几绽银子也不知道能挨多久哦。

……

司凌再度醒来时,洞内只剩自己了。

看着那只应该是狼崽的汤碗已经被舔舐的很干净,心下了然,她与两只狼崽在自己的再度昏睡中享用完早餐后就出去了。暗恨自己如此羸弱的虚体,不然怎么会在陌生的地方睡得如此沉,连他们来了又走都没有察觉,换作以前,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想到自己陷入昏睡前,听得她坐在自己身边咕哝了一句什么,似乎是“不会是哑巴吧”?说自己吗?呵……一直不曾开口都让她怀疑自己不会说话了吗?也好,装聋作哑,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正想着,洞外传来她的声音,似乎在和两只小狼崽说着什么。

软软的柔语,能够猜到她的性子应该也如她的声音这般温婉柔和。不过,想到初醒时因习惯使然握住她的手腕没让她的手靠近自己的脸,那时的她怒视着自己骂自己“蛮子”时的愤懑表情以及之后懊恼的神情,令司凌的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

“嘘,小点声哦,万一又把他吵醒,我们又要出去了。”苏水潋探头看看洞内,见司凌还闭着眼,食指竖在唇边,示意两只小狼崽别闹出声响。

正假寐的司凌闻言,暗蹙眉:什么叫又要出去了,难不成自己醒了还让你们有家也归不得吗?素来无波的心底被苏水潋的无心之语激得怒涛汹涌。索性也不再假寐,睁开眼,寒光直指苏水潋。

正欲轻手轻脚溜到钟乳石下准备午餐的苏水潋,被后背莫名升起的凉意激得打了个颤,也没多想,径自拿起已经洗净的石罐,将藤篮里已经收拾干净的鱼儿放了四条进去,剩下的六条准备待会出去做烤鱼。

两个小家伙确实很厉害啊,竟然捕到了二十来条,选了十条大的准备今天吃新鲜的,其余的就用咸味果与酸浆果和着腌渍起来。这么热的天,淡鱼放久了容易馊掉。腌渍了之后再风干,下次就能吃上咸鱼干了。

呵呵。苏水潋边想边满足地逸出一声轻笑。

司凌见她如此也能自得其乐地兀自轻笑,忍不住轻哼了一记,很好,把她的注意力成功地引到了自己身上。

“额,那个,你醒了?”苏水潋回首见司凌正瞪着自己,忙放下手里的动作,来到他跟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刚才……是我无礼了,对不起。那个,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好些了?能喝点热汤吗?今天小纯小雪猎到了好多鱼儿,你若是想要就点点头。”

苏水潋巴巴地望着这个被她自动认定为是哑巴的男子,嘴角噙着羞涩的笑。

司凌在她如此坦诚的目光下,心底有一个角落似是塌陷了,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那好,你再休息会儿,我去炖咯,马上就好。”苏水潋得到答案,替他拉了拉已经滑到身侧的半块虎皮,退到钟乳石下继续忙碌起来。

007 你不是哑巴?

更新时间2012…3…3 17:39:24  字数:3023

“小纯、小雪,开饭咯!”

苏水潋轻快地唤着洞口戏耍的小狼崽,并将炖好的鱼汤分盛到两个石碗里,一只石碗放到了小狼崽习惯喝汤的角落,另一只石碗,则打算先喂躺在虎皮上尤自闭目养神的伤患喝。

现在看来,得再去找只适合装汤的石碗了呢,唔,还有木筷和汤勺。

苏水潋拿出仅有的一双筷子和汤勺,想着闲下来再雕双筷子和汤勺出来吧。

看他受了如此重的伤,虽然服用了晶绿液体之后恢复得很快,但是,毕竟才养了五天,体质还是虚弱的吧。所以说,基本上自己要再次决定出林,肯定要在一个月之后了。苏水潋淡定地为自己的下一次出林做了时间上的规划。

将烤好的六条鱼干丢了四条给一旁喝鱼汤喝得正欢的小狼崽,然后捧着那碗入口已不烫的鲜鱼汤来到司凌跟前,正欲唤他喝汤,却想到自己压根不知道他姓甚名谁,那天虽然听到另外的黑衣人有叫他“司凌”或是“司林”、“司磊”,总还是不敢擅自乱叫。毕竟当时的自己听的是壁角。

司凌在她端着汤碗慢吞吞地向自己靠近时就觉察到了,以为她会出声唤醒自己,却迟迟没有听到声响,睁眼扫去,却见她正距离自己一步之遥外兀自愣神。也借此让他有机会得以细细观察她。

他承认,她长得很美,且有种我见尤怜的温婉气韵。虽然只着了一件中衣,头发也只是清爽的绑了两条辫子垂在前胸两侧,并没有梳成外面那些少女该有的飞云髻与垂柳丝,更没有什么钗头凤碧玉簪做头饰,但是,就是这样的她,突然让自己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逸感。

“咦?”苏水潋回过神时,正撞上他深远清寒的眼神,红霞飞满两颊,忙蹲下身,将汤碗放在地上,伸出手欲搀扶他坐起来:“坐起来喝些热鱼汤吧。”

司凌这次没有并拒绝她的近身,由着她伸出手搁在自己的脖颈下,半搂抱着坐了起来,见她还细心地将包袱塞到自己背后,缓解了因直接靠上石壁而硌硬的难受。

“来,喝喝看,可能会有些清淡,听书上说伤口没有好透之前不能吃的很咸。”苏水潋边说边舀了一勺鱼汤递到他嘴边。

司凌盯着她的脸看了会儿,见她疑惑地抬眼看向自己,才张口喝下。嗯,味道确实很淡,不过能在野外,且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会武功,能喝到如此地道的鱼汤已很不错了。品品舌尖残留的味道,似乎还有菌菇的香味。

一个小心地喂,一个大方地喝。

两个人浑然忘了一件事:其实他的手臂没有受伤,完全可以自己捧着汤碗喝。

……

“是烤鱼,要尝尝吗?”苏水潋见他喝完了鱼汤,依然盯着自己瞧,还以为是眼馋自己手上的烤鱼呢,虽然说正在恢复中的伤患还是不要吃这种烧烤类食物的好,以免消化不良,不过还是羞涩地扬了扬串在树枝上烤得香脆入味的烤鱼,用一贯的软哝细语客气地问道。

司凌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本来也没有觉得饿。之所以盯着她看,无非是觉得她的言行很奇特。有时候很大胆,譬如敢瞪着自己骂,有时候又很胆小,譬如此时,自己盯着她看上一会儿,她就会两颊泛起明显的红晕,直至红到耳根。

住在这样的狼洞里,举手投足却依然优雅地像个大家闺秀,连喝汤的勺子和夹肉的筷子也被雕琢打磨的精致而秀美,看上去足以媲美艺术品而非吃饭用的餐具。这样的女子,怎么会流落在深山老林里与狼崽为伴?

司凌满心的疑惑,投射到眼里却依然是清冷无波的寒冰样。

苏水潋见他半天没有其他表情,嘟嘟嘴,径自收回手,也不再理会一张脸没有阴晴的司凌,开心地品尝起已经想了好久的烤鱼。

…………

应该是盛夏了吧?

听着林子里聒燥的蝉鸣声,苏水潋坐在小溪边的矮石上,双足依然脱去了鞋袜浸在凉爽清新的溪水里,偶有调皮又大胆的小鱼儿在她足间窜过,痒得她“咯咯”直笑。

苏水潋自从带回了司凌,午后的闲暇时光基本都是在小溪边度过的。

当然,偶有眼波一转想要走远些去采野果子,也会在落日之前赶回来做晚餐。因为,现在可是有三张嘴等着她喊“开饭”呢。

低头看看裹在身上当了两件式襦裙的外袍,撇撇嘴,当初压根没有考虑的将那件唯二的里衣撕了给那个人做了包扎用,回头才发现夏天又不可能长时间不换里衣,特别是做了活计之后,出了汗自己闻着都难受。于是只好将其中一件中衣裁成了两份,做成了两件贴身里衣,一件较大的外袍改成了两件高腰式襦裙。

这样,换洗衣物是足够了,只是,由里到外裹着两层绸布,既不透气又不吸汗,真的很闷热呢。幸而林子里没有直射的烈阳,即使午后有些许潮热,那只是暂时的,到了日幕西下,林子里的晚上依然只有春秋天的适宜温度。

只是,夏秋可以勉强这么地过,待到入冬,愕如此单薄的衣衫可是会冻死人的呢。

再者,那个人身上的衣衫也是没法过冬的吧。想到那件因要上药包扎而被自己割了个大窟窿的黑衣前襟,以及看着别扭索性一不作二不休地将黑衣后摆也裁了下来,黑袍外衫瞬间成了一件劲装短褂。

苏水潋难为情的抿抿嘴。好在那个人醒来之后并没有任何怪罪自己的意思。不过,这也是养伤时没有办法的办法。等到他伤完全好了,肯定需要换置一套新的吧。

苏水潋微微仰头,看着溪边的竹林直插云霄,心思飞得很远。

也不知道远在苏州的家人怎么样了,特别是娘亲和大哥,想必很伤心吧,还有鑫逸哥……苏水潋想到王鑫逸,心底泛起一丝苦涩。虽然鑫逸哥答应娶自己,也是迫于无奈的吧。他喜欢的可是水滟呢。也是,水滟长得漂亮,性子也开朗,不像自己,一满13岁就开始成日窝在自己的独立小院里,不是刺绣,就是翻阅那几本早就被自己铭记于心的传记异闻,就算心底喜欢鑫逸哥,也不敢有任何显眼的举措,更遑论开口表白了。想到他那时虽然经常借着名义来探望自己,最后也都跟着水滟出府去逛了。如今,他该是顺心遂愿了。

苏水潋轻叹了口气,收回思绪,擦干双足,挽下裤腿,整整衣衫后打算回山洞。

“呀!”苏水潋掩嘴轻呼,随即急忙上前扶住倚着竹子环胸而立的司凌:“你怎么起身了?还走得这么远,虽然伤口好得差不多了,也不能这么快就下地吧!”真是太不懂事了。苏水潋最后一句话聪明地咽在喉咙里。

司凌垂下眼睑,任她搀扶着自己原路返回。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体,二十天休养下来,不能说十成,八成的功力已经恢复了。只是,他眼里闪过一丝微光,这个小女人总是自以为是的将自己当做重伤患者看待,莫名的,自己竟也乐得让她如此忙前忙后的照顾。

刚才在四周察看了一圈,走到这里时,发现她正惬意地在溪里荡着双足,正要转身避嫌,却看到了她仰头发愣时的一幕,那是自己从不曾在她脸上看到过的忧伤。

素来都是轻柔欢快的她,居然也会流露出如此哀伤决绝的神情。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却让自己感觉到了一种超乎她外表的沧桑。如此一驻足,就被起身的她发现了自己。

算是偷窥吗?司凌眼底闪过一丝狼狈,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因为她早已急急上前扶住自己,嘴里也没有停顿地唠叨着自己的不是。司凌垂眼看着这个才及自己胸口的小女人,突然间,他心底又一个角落崩塌了。

…………

“呵呵……小纯小雪好厉害是不是?”苏水潋抱了抱两只小狼崽,亲昵地揉揉它们纯白如雪的毛发,赞赏不已。

这段时间,随着盛夏来临,林子里出没的动物也逐渐多了起来。

许是少了那只吊睛白虎与两只大狼的猎捕,小兽繁殖的速度似乎也越来越快,两只小狼崽每日出去扫荡一圈,总能叼回不少野兔、山鸡、野鸭,今天居然还拖回了一条足有小碗口粗、四五米长的蟒蛇。

苏水潋虽然还有些惧怕这些长相凶悍的野物,但也知道在林子里,这些就是他们的口粮。

更何况,她眼波流转,嘴角微扬,朝角落里练功的司凌看去。

靠坐在洞壁边径自打坐的司凌自然听到了她雀悦的赞赏声,无力地睁开眼,果然,她正眨着晶亮如黑曜石的眸子,笑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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