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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都说我变态-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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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那台年久失修的风扇,转动时总是嗡嗡的夹带着很大的杂音,睡醒就睡不着了,但还是怕蜘蛛掉下来,所以会睁着眼睛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他就不自觉的蹿进脑子里。

那天一大早响起闷雷,太阳虽然还挂在头顶,爷爷被乡里的某人物请出去吃饭了,却下令我不得出去。想想乡间小道,下起雨来还真没地方躲避。

我百无聊赖的待在屋子里,隔壁家养的土狗前些日子生了一窝崽崽,不知怎么跑了个过来,我见小狗长得还可以,就逗弄着玩。

突然轰隆一声,暴雨倾盆而泄,夹带着热浪迎面而来,转瞬间就将满目的山野锁在雨帘之中,天地茫茫,同时也带来些凉意。

我就抽了条小板凳坐在门口的屋檐之下,感受着时不时溅到脸上的雨珠,摆弄着怀中的小狗,发呆。

呆着呆着,一个人突然出现在院子前,走在雨幕中。

天还是轰隆轰隆的响着闷雷,一两声狗吠仿似天边传来,时不时谁家摩托车的防盗铃嘟嘟的响着,雨水倾打在院子里的水泥地上,吧嗒吧嗒,很快汇聚成一汩汩水流。

而他……

竟突然出现在雨幕中。

看着他手边拖着一个黑色行李箱,我在瞬间感到不知所措,然而并没有动作,就这么看着他慢慢的行进,是真的慢慢行进。

记忆,一下子回到很多年前的那个夏天,他悠然自得的走在大雨中,当时他的身影还是瘦瘦小小的,见不着一丝狼狈,却又是那么寂寥的一个人。

物转星移,周遭的街、车、房子都不见了,只有他背后茫茫的一片天,他的身型也突然拉拔大了好几个尺寸,最后他的名字蹿入脑子里……

严子颂。

严子颂……

我赶紧低下头来,摸摸小狗的头,看着它乌亮乌亮无邪的眼睛,没再看他。怕看见他,连同此景此情会刺激我的心,怕看见他,心会软。

然而他毕竟是前进的,一直走到我的面前,站定。

我抱着小狗,头依然垂得低低的,听见雨打落在山野间,打得那成片的草簌簌的响。

然后他的声音柔软得不像话,他说,“我来找你了,蒋晓曼。”

我看着他湿透的跑鞋。

小狗不知是不是被我抱得不舒服,开始呜呜的挣脱,然后我没抱紧,就让它挣脱了。小家伙有些笨拙的跌在地上,然后冲向雨帘之中,抖了抖身子,跑远了。

它去找谁了吧。

而他来找我了。

我终于抬头,他的头发湿漉漉的,雨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滑,整个身子也都湿透了,红绳牵着的眼镜,也被雨水模糊了镜框。

显然这场大雨太突然,淋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我理不清的此刻心中的情绪,突然很想问他,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明明只有我父母知道行踪。

我还维持着怀抱小狗的姿势,想着老妈不是反对我和他来往么?虽然没有告诉她我和严子颂分手了,但应该也看出了不妥……还有,我到底在乡下待了多长时间了?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站着,我坐着,我们都沉默着。

奶奶突然从房子里走出来,望了眼被大雨淋得浑身湿透的严子颂,“你哪位啊?”然后迅速作出决定,“哎呦,这雨大的!进来避避雨吧。”

我便站了起来,没说什么转身进了屋里。

进屋后听见严子颂在门口用一种诚恳,却带着宣告式的语气说,“奶奶你好,我是蒋晓曼的男朋友。”

终归换来一室沉默。

严子颂箱子里装的衣服全部都湿了,奶奶天性善良,给了他一套衣服让他去厕所洗个澡。

我拿着圆蒲扇坐在客厅的藤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想理清思绪。

奶奶走过来问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我第一次拨通家里的电话,让她问我妈。

然后我走到门口看着骤然停止的雨,觉得老天忒诡异了点。

直到他走出来,就回头看了他一眼。

穿着不知谁的拖鞋,眼镜已经架在鼻梁上,毛巾擦拭着头发,身穿宽宽大大的白色T恤,配条二十块钱一条洗得发白了的休闲中裤……

我怔了怔,很不争气的觉得他还是很迷人……

蓦地听见奶奶叫我接电话,我立马回神,奔过去接过电话,我妈就在那边狂吼,“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你那个他晚上也不走,早上老早就到了,知不知道老娘压力很大?”

我默默的听着,然后又看了眼严子颂,回头对我妈说,“知道了知道了,拜!”

就把电话扔给奶奶,转身走了出去。

严子颂亦步亦趋的跟了上来。

乡间雨后的空气很好,只是田间小路却很泥泞,鞋底一下子就被弄得脏兮兮的,有点沉,他穿着个拖鞋,恐怕更加难行。

然而他就这么跟着我,突然开口说,“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

我没搭话。

“想来想去,只想得到你。”

“……”

“我很……想你。”

我走在路上,感觉到心跳噗通噗通的跳着,分不清心里的感受,不想再被这种突来的甜言蜜语所迷惑。

天空被清洗之后,清朗得迷人,所有的花草树木都异常清晰,空气也凉凉的,路两旁草尖上残留的雨珠,擦碰着腿肚凉丝丝的。

然后他也沉默了一会,“你……是不是很委屈?”

一句话,我感觉眼眶有些湿润。

他突然从身后抱住我,头枕在我肩头上,轻轻的说,“可是,请你不要不理我……”

我其实想问他,爱不爱我。

只是爱情,我之前给的太轻易。轻易到,我突然也没办法相信。

我轻轻屏住呼吸,脑子不晓得为什么有点空白,却是冒出许许多多我和他相处的镜头,冒出他曾经对我说过的一些话……

然后我掰开他的手,说,“滚。”

说完我眼泪突然就下来了。

这个字,很伤。

若他不曾体会、不曾懂得。

若我真再和他走下去。

若他再重复这个字眼。

若我再担当不得。

……

若现在的他,不能承受……

回晴

“滚。”

**

我们,我和严子颂,在这安静得仿佛能听见山野呼吸的天地之中,沉默不言。

步伐被脚下泥泞染得沉重不堪,或许,正因为如此,我走得很慢。

他终归没有滚。

慢慢的,一步一个脚印的,跟在我身后。

我没有去看他的表情,也不知怎么的,无法去想象他的表情。只是突然将从前作为对比,想起他说滚的那个时候我是笑着的,竟一时无法回想起那会是什么心态,只能揣测着他那个时候的情绪,是高兴?厌烦?恼怒?还是无可奈何?

我又细细分辨我此刻的心情,将所有复杂的思绪抽丝剥茧,我……

居然在害怕……

眼眶不明所以的湿润,走着走着,也不知走了多远,听见他突然用一种极轻极轻的声音说,“蒋晓曼,你怎么了?”

那声音,藏着一丝丝的压抑,一些些的沙哑,仿佛从咽喉处硬生生的挤出来般,听起来那么艰难。

我吸了吸鼻子,忍住欲夺眶而出的眼泪,是啊,我怎么了?

为何只感觉自己处在一种极其压抑的状态中,总像是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回到我们那样的状态。

我追,他走。

我靠近,他躲避。

可我离开了,他又对我招手。

越来越患得患失。

所以才害怕,害怕终究会竭斯底里。

又听见他极轻极轻的继续,状似反问,他说,“蒋晓曼,我们怎么了?”

“……”我无言以对。

我们怎么了。我一直在纠结答案。

在乡下的日子我总是让自己看起来忙,是“看起来”忙。然而重复的走动,偶尔还是会觉得枯燥而乏味,好容易等到这阵大雨送来清凉,他的出现,竟让我的心在瞬间呈现一种焦虑不安。

所以,我们究竟怎么了?

然后我说,“你走吧,严子颂。”

滚……那个字眼果然还是太沉重,我隐隐叹了一口气。

他就维持着同样的距离跟着我,问,“走去哪里?”

“走去哪里呢?”他也不等我回答,又是轻轻的接话,“你说她到底有没有爱过他?”

“……”我顿了顿,没反应过来。

“他们总是不停的争闹争执不休……为什么会在一起,为什么生下我……为什么呢,蒋晓曼?”严子颂的声音,有一种游浮不定的压抑,声音突然带着些责备,“一定要提起她吗?”

“……”

“一定要提起她吗?”严子颂近似低喃的重复,“一定要走吗?”

“可是蒋晓曼,你又为何靠近我?为什么……”

我能感觉眼泪的夺眶而出,脑子却是空白。

“你不爱我了吗?”他顿了顿,“可是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

他说话的声音说得我好痛。

心痛。痛得我突然没办法往前走。

可是他却一步一步的走近我,他说,“我不走。我走了……”他突然从后面轻轻的环住我……“你就不回来了。”

猛一声闷雷震撼天际。

他说他走了,我却不回来……

仅是瞬间,豆大的雨滴毫无预警的滴落下来,很快把我和他都淋了个湿透。

所有的感官,都被我身后那个人所夺走。

终于明白,什么叫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模糊了世界,天地茫茫,漭漭天际。

为什么一定要提她呢?我反问自己。

不是非得提及她啊,只是她的存在,却影响了你和我……

严子颂,其实你是不是从未相信过我?

我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场雨下得莫名,天地之间,居然没有躲避的地方。我和他站在田野之中,雨滴落地有声,很快被野草泥泞吞噬,持续了很久……

严子颂突然轻吁了一口气,放开我,绕到我面前蹲下,然后他说,“我背你……”

沉默,“好吗?”

一句话轻轻的问号,我竟无法抵抗,只能照做。

他继续说着什么,可是一部分被模糊在雨声中,隐约听见他说,“蒋晓曼,我们可不可以继续走下去?”

可不可以……我没有答话,听见他又轻轻的说……

“我改。”

他的步伐很慢,雨吧嗒吧嗒的落在我们身上,却没太大的感觉,只知道水珠开始沿着一缕缕的发丝往下滑落,我趴在他的背上,眼泪一直的流。

脑子里还在一直重复的播放着他传递给我的讯息——

他不走。

他原来不走。

我像上次那样,突然伸手蒙住他的眼睛,心有些软化,声音也不明所以的有点嘶哑,我也辨认不清自己说话的语气,我只是说,“别摔着我了……”

然而这次,他伸手扣住我手腕慢慢往下拉,听到他说,“蒋晓曼,这次我想看清前面的路。”

我开始哽咽,严子颂,你这个妖孽。

**

对他,我终究没能太心狠。

尤其是爷爷忿然欲赶他离开的时候,我躺在藤椅上说,“天太晚了,外边有狼。”

奶奶在旁边劝说着什么,分析着家里还有哪个角落可以容纳他,也不知过了多久,爷爷终于妥协。严子颂点头道谢,默默的站在一旁,没再开过口。

回到家的时候,雨已经停了,他的衣服又湿了,只得再洗一次澡,换上爷爷的破白布背心,四角裤,很生活化的样子。

吃饭,沉默,就到晚上了。

雨后的夜晚,空气有些湿凉,比往日舒适了不少。他吃完饭把行李箱一大堆衣服堆放在木制的澡盆里,戴着眼镜,坐在昏黄的灯光下,搓洗着衣服。

我就抽着那条小板凳,坐在门帘后边看着他。

就这么看着他而已,眼眶居然有点湿润。

那雨,显然没洗尽乡下的蚊子,尽围着他绕圈圈。他一边赶着蚊子,一边搓搓衣服,然后挠挠痒,时不时回头看我,看到我了,就会有些腼腆的抿着嘴。

眼神流转,黄色的光圈笼罩着他妖魅惑人。

但美色当头,我却开始莫名的幻想着他十年后的样子,背心短裤,很生活化。

就突然很想给他赶蚊子……

还是说,化身为蚊?

o(╯□╰)o……

我重重的叹了口气,又是起身,回房睡觉。

我想起他背着我回家时,瞄着我俩那视线中藏不住的暧昧。

女人善变。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360°旋转连环看怎么看都是个女人,好吧我承认,我突然软化了……

暧昧。或许这样也好。

他就在爷爷家住了下来。

白天陪着我满山头跑,我也没再拒绝,却也不主动,我们之间,还是沉默居多,看起来有时挺河水不犯井水。

只是爷爷之前找来陪我的人,突然间都没了身影,大叔大婶什么的,会偷偷的问奶奶,那娃儿的婚事是不是定了下来。

奶奶就问我,然后又说爷爷担心你。

我笑笑没说话。

乡间不比城市的繁华,活在这儿,似乎连想法也单纯一些。

严子颂像是看出爷爷的不满,常会帮着干些活,常会有什么人用小货车拉些大米或者水果来孝敬爷爷,他也帮着去卸货,只是并不熟练,常常会招来一顿骂,言语中离不开城里孩子啥啥的。

很明显爷爷对严子颂的长相并不感冒,总是皱起眉头吹胡子瞪眼睛相对,偶尔瞥见严子颂的脸,乖乖的样子,会有种他很委屈的错觉。

我都懒得理会。

乡里有条街道,逢每月逢八都是赶集的日子,我也赶早去凑了个热闹。

严子颂就跟在我后头,地方比我想象中的小,人却远比我想象中的多。

那街道看似有些年头,不宽,挤满了人。卖箩筐的卖小鸡小鸭的,卖狗卖鹅的,还有各式杂货地摊上都有,味道也是千奇百怪。

我们顺着人流前进,一路逛下来,挤啊挤的,严子颂就和我越挤越紧,后来不知怎么的,他胳膊就搭我腰间了。那天的太阳很大,热得要命,严子颂突然将我带到一摊子旁,用三块五给我买了顶草帽,又帮我戴上。

回家坐那种一块钱的小巴士,等车的时候,觉得全身都油腻腻的,很脏。但一顶大草帽,居然就能挡去我一些疲倦。

等巴士的时候,灰尘很多,他突然猫腰在路旁给我摘了几朵野花。

还给我插在草帽上。

一时间我是百感交集,小妖怪你还是把眼镜摘下来吧,就你这审美观……

追逐游戏

小鸟对我唱,花儿对我笑,日子过飞快,眨眨眼就三四个礼拜。掰掰手指一算,偶买嘎,又是时候说拜拜。

该回城了,摸摸心头,竟有些不舍。

每天总是习惯性乱跑,偶尔也捏着鼻子跑猪圈逛逛,严子颂就跟在我身边,然后摘路边的小花送给我,红的白的,盛开而简单。

不过是一朵野花,我就接过来拿在手里晃悠,一回头,总会发现他专注的目光,带着状似深情的情绪凝视着我,便在他身后的野花稻草之中,莫名其妙的脸红,莫名其妙的别扭,回过头来大跨步往前走。

我想我现在对他的回应,大概得用“爱理不理”来形容,却也是奏效的,至少严子颂对我不同于以往的体贴,让我睡之前每每会极不争气的觉得甜蜜。我便在半睡半醒中开始想,严子颂是个坏蛋,我也是个坏蛋,我们能不能负负得正,白头到老。

还是说,终究是一场美梦?

**

收拾包裹回家的那天,爷爷奶奶居然都来了送车。

爷爷义务养了严子颂几个礼拜,约摸养出了点爷孙感情,临别的时候,他竟不是找我说话,而是把严子颂叫到一旁密谈。

因而奶奶拖着我的手临行嘱咐的时候,我心不在焉,频频探视,然后再想想关我鬼事,一手提着鸡,一手拎着三四袋农产品,自个上了车。

上车后没多久,严子颂尾随而上,大行李箱放在车底,而后挪开我搁在旁边位置……占座的大包小包,在我旁边坐下,但其实车上并没有多少人。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一直忍到车开动之后,他才终于开口,他说,“蒋晓曼,你给我唱歌好么?”

我把头偏向窗户,不知道为何,在车子刚刚发动的那瞬间,未来的影像突然凭空冒出,然而画面却是模糊的,夹带着浓浓重重的不确定。我瘪瘪嘴道,“不想唱。”

他轻轻哦一声,“那我给你唱歌吧。”就突然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开口轻轻吟唱——

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你能分辨这变幻莫测的世界

……

严子颂的歌声,声线低沉,悠悠淡淡,居然也很好听。过了会我忍不住别过头去看他,他却是阖着双眼,躺在靠背上。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好些日子没摘下来过,侧脸,很是迷人……

我怔怔的望着他,在听见他唱到“让我把你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的时候,心里一阵感触,又迅速做了个决定,便懒得去抑制这股冲动,轻轻把头侧枕在他的肩头。

他的歌声曳然而止,身子微微移动,像是想做些什么,我凶巴巴的道,“不准动。”

他才安静下来,声音从一旁轻轻传来,“蒋晓曼,我们是不是不分手了……”

“……不知道。”

“爷爷说,让我对你好。”他的头也轻轻的靠过来,抵在我头上,竟没有半分迟疑的说,“我会对你很好。”

我“唔”了一声,止住心中微泛的波澜,又听见他慢慢的说,“爷爷说你从小到大都一个样,常常会说些让人哭笑不得的话,干一些出人意料的事。他说,你这次回来他很意外,也看出来你先前并不开心……”

“他说,就算是我来了,你说的话也比以前少,而且我们常常在一起也不怎么交流,他说看得出你这个傻女孩一副心事重重故作深沉的样子,他又说,让我和你……多说说话……”我感觉得到他此刻小心抑制的呼吸,他继续道,“我刚刚突然想起从前了,刚认识你的时候,你还跟在我旁边唱着歌,总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蒋晓曼,是我让你改变了么?”

他稍顿,像是在等我开口说话,见我没反应,他轻轻叹口气,又自个接着道,“凰戎说你室友说,有一段时间你天天在等我……对吗?”

我还是没有答话,或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车子已经开在回家的路上,或许因为年份已久,一路上有些颠簸,脸颊和他肩头碰撞着,磕碰得微微有些疼痛。

“蒋晓曼我错了。”

他缓缓换气,突然发话。“那段日子我每天都对自己说,过完今天,你就会来找我……每天等每天等,等得我……”他有些干涩的卡住了话,又是顿了顿,“越来越慌。可是,我却忽略了你的感受,你……可以原谅我吗?”

他的手不知何时伸了上来,搭在我搁在大腿上的手背上,他的手心常常透着一丝丝冰凉,然而此刻的温度却滚烫的,一下子让我无所适从,一时没有挣脱。

“我们每天都到学校的小西湖去散步,一起去吃早餐,吃午餐,吃晚餐……我每天陪你说话,说很多很多话,说到你厌烦为止。你问我的问题我也一定回答,我也不再躲了,我要紧紧抓着你的手,跟所有人说你是我女朋友。节假日我们去购物中心玩街霸,我输了,我就背你回家……”

我的眼泪开始在眼眶里直打转,吸吸鼻子,突然将他压在我手背上的手拍开,然后软软的开口,“我要睡觉了,你不要说话了。”

感觉他略带僵硬的沉默之后,我又硬声道,“至于以后……”我把眼睛闭得紧紧的,说有个屁用,“我就不管啦,你追我!”

嘴巴就突然被啄了一下,嗷嗷,刺激得我的小心脏啊》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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