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你在这里-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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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充满斗志的时候，程昕也是满血状态，而现在她平和下来，小姑娘也就不能嚷嚷了，低头好像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的。这时候上课铃响，程昕嘟囔一句：“打扰你了。”转身就走，背过身去，大概就是哭了，不然不会有这么多急着跑回教室的男生还有心情停下几步盯着她看。
　　花晓望着这姑娘的背影，也只是摇了摇头。
　　
　　刚刚重新跨入蒸笼，就被一直在暗暗观察的徐佳佳逮个正着，趁乱赶紧问：“什么情况啊？”
　　“情敌呗！”花晓简明扼要，拍拍她就到后面自己的座位去了。
　　
　　回到了座位上，大家都安静下来老师也开始讲课，她的状态却回不来，刚刚跟程昕说的最后一段话，是她的心里话，可她也是直到说出来了，才发现自己是这么想的。好长一段时间了，她不愿意思考她对程逸到底是个什么心思，仅仅按照自己的感觉来，她还不想离开他，可也没法拿他太当回事，就是这样，而这背后的原因，是今天她才明白过来的。不忍心辜负伤害，也是因为有感情啊！
　　
　　她觉得自己好像是走进了另一条死胡同，和程逸，其实已经没路可走，可还是停留在这个死胡同里面不走，宁可相濡以沫，还不舍得相忘于江湖，就剩下维持了。不知道他心里有没有和她一样的感觉，她有时候甚至觉得，就算她真的也能考到北京去，他们照样也还是会结束，早死早托生，也是个道理。可是每次一见到他，她就好像是妥协给了什么东西，她还是想要在绝路之前，多在一起一天——这一点上，两个人应该是很一致的。
　　
　　高三的学生，周末只剩下半天，而且睡眠严重缺乏，那半天她回到“家”也是吃了饭就睡觉，睡醒了就可以直接回学校了，免去许多麻烦。而程逸对这个时间安排，特别的不满意，因为这样就没有了任何约会的时间，于是他开始寻求新的办法，最后软磨硬泡，愣是每周一三五中午都跑到她们班去给她讲题，加起来的时间，反倒比以前在图书馆约会还长。对此，花晓没有做太多反抗，如果可以，她还是想对他好一点，多顺着他的意思，而且他如此安排，她也有代价，不午睡，下午第一节课就相当于报废了。
　　
　　高三的生活，是既难熬又迅速，每一天都因为射入了太多东西而显得过于充实，却又搞不懂到底是做了什么，生活被一次次的月考分成一块一块，循环往复，连背景都不换，好像昨天还为秋老虎抹汗，今天树叶就已经掉光了。程逸坚持着他的一三五中午约会，到一中的文科班去搞他们的复习资料和卷子，买来或者是复印了，拿给花晓做，每次月考成绩出来，他都仔仔细细分析一下她的卷子，然后制定相应的补习计划。
　　
　　有那么几次，她实在是觉得他为她费心太多了，就说：“管好你自己吧，我还不就是这个样子？你要是分心太多，把理科状元给丢了，这罪过我可承担不起！”
　　
　　“考第一第二，不还一样都是清华？我要是为了个状元的虚名，把老婆给弄丢了，才得不偿失呢！”他嘿嘿嘿地凑近她，“你这是关心我吗？我可真高兴！”
　　搞得她也就只能给他一个大白眼。
　　
　　时光的飞逝，似乎都能听到嗖嗖的声音，转眼小半年都过去了，这一年的圣诞元旦之类，全部变成了浮云，就是寒假也只有一个多星期，凑合着过了年，就又把学生都弄到学校里去看着。一中的气氛非　常（炫…网）紧张，二中却有所不同，许多人都是高考完全无望，就等着拿毕业证工作的，能来上课已经是心情好给老师面子，来了也不可能听课，随便玩一点什么就过日子了。而还想要通过高考继续念书的人，也时常被一种绝望的情绪笼罩，毕竟不会是什么好学校，这世界很大，美好的东西很多，但不属于他们这样的人。人和人，太多不同。
　　
　　这样麻木不仁的日子，好像更容易激起人的某种胡思乱想的潜力，有时候花晓埋头做题，然后思绪就忽然飘远了，越想越觉得自己的人生道路会越走越窄，而大好的前程是铺在程逸这样的人脚底下。他们真的不是一路人，她拼死拼活，也不可能跟得上他的脚步的，等到他走得远了，说不定也就明白，她不是他的人了。
　　
　　许多时候她都觉得疲惫，不单单是课业重，也是心太累，这种时候就特别想吸一支烟，她真的会这样做，不让徐佳佳看见，当然也就更不能让程逸知道。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不喜　欢＇炫。书。网＇这样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由于还没有完全转过去，所以转过来更是遥遥无期，⊙﹏⊙b汗
大家耐心等待吧，我保证，一周之内肯定又会写出很有爱很甜蜜的情节！




31

31、沮丧　。。。　
　
　
　　最后一个学期开学没多久，一中就开始盛传程逸和陆若言是同性恋，这件事程逸事先就知道，陆若言和阮茉香正式分开，这是姚美意为了为阮茉香报一剑之仇而搞出来的花样，他不觉得有什么，就答应被牵连一下。不过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没多久在某一次他到二中给她补课的时候，花晓就问他：“我怎么听说，你是同性恋？”事实上她听说的版本是，他是同性恋，说在校外有女朋友，完全就是个幌子，就算真的有，也是利用那女生。
　　
　　“这事情，解释起来有点麻烦，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我不是同性恋，这个你最清楚了。”他似乎有意，想要逗她说什么。
　　“我怎么就最清楚啊？”她也跟他逗。
　　“你不清楚谁清楚啊？”他把手里的笔一扔，凑上前抱着她，就要往她脸上亲。
　　
　　这时候的教室里，没有别人，门也是关着的，她咯咯地笑着一边躲一边推他，最后还是被他抓住了揽在怀里好好亲了亲。因为高考在前，两个人见面也就是说学习，这个话题实在难以跑偏，所以她也想不起来他们多久没接吻了，突然这样被他亲了一下，她忽然有一点久违了的触动，也说不上来是怎么样，就是……挺舒服的。
　　
　　高中的最后一个学期，一中的世界，教室满满当当，一切为了高考，二中的世界，有时候人到了三分之二，后面的都在玩，只有前面几排在听课，更多时候，教室里只剩下这前面几排人。模拟考试开始，一次一次，程逸的成绩在第一的位置上越来越稳无人能动，而花晓也挣扎在一本线以上，似乎看得到希望。
　　
　　这年生日，花晓收到了一份来　自＇霸*气*书*库＇温良的礼物，一只手机，说是上大学就有用了，是送给大孩子的礼物。她到底还是个孩子，不论长到多大，在他眼里也一样是孩子，她明明早就应该明白这件事，可还是忍不住觉得敏感。程逸没有送她礼物，他说：“我想等到我们一起去了北京，再补给你。”
　　
　　天气开始燥热，然后高考如期而至，这段时间花晓其实也没有了胡思乱想的心思，她逃避一般不愿意想以后会怎么样，也有一些听天由命的意思，反正，高考的分数是她并不能准确把握的事情。所以当她在考场上痛经痛到想要晕过去，拿着笔手都哆嗦的时候，忽然在极疼中感觉到了轻松，这真的就是宿命，是老天要她放过程逸的。
　　
　　考完了痛经也过去了，整个人轻松下来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天马行空。程逸知道了她的情况，会是什么反应呢？他为她补习这么久，最后就换来这样的结果啊，其实以往每次痛经，他都帮她弄热水袋，就是没有热水袋，也用手帮她暖，还经常督促她去看大夫，可她竟然还是败在了这件事情上！以后，就不是两个人的以后了吧？她对他，唯有深深深深的抱歉。
　　
　　高考过去的第二天，程逸把电话打到了她得到没多久的手机上，问她想不想出去，她推说天气太热身体也太累，不想去，他就嘱咐她好好休息，没再坚持。两个人又聊了好一阵，她告诉他自己暑假里还是想找份工作，他就说那正好两个人可以一起打工，接下来的话题，都围绕打什么工展开了。她没告诉他自己在考场上的状况，更没说出想要分手这种话，这个她有经验的，和他说分手，太难了。
　　
　　等成绩的日子是难捱的，程逸见花晓兴趣缺缺不想动，去她家看了她一次，觉得她态度一般，却也不敢深想，无聊之中就又接了几个写程序的活，没事就找陆若言出来打打球，或者一个人踢踢球什么的。他也在担心花晓的成绩，如果上不了一本线的话，那么报北京的学校还不如不报，因为地域优势，北京的三流大学都比外面的二流大学取分高。
　　
　　而花晓，其实是不可能憋在那个她不认同的“家”里面的，似乎是一种态度，背着程逸，她已经找了一份工作。徐佳佳的一个表哥在海洋公园当海豹训练师，介绍她们去那里做暑期服务员。
　　
　　考试其实并不残酷，甚至比人生里面许多的东西都柔情得多，因为它是说到做到信守承诺的，成绩和分数线都在指定的时间下来，程逸果然是市理科状元，全省第二，而花晓，二本的成绩，也是意料之中。
　　
　　下成绩这天，程逸被老师叫到学校去，状元有状元的责任，什么给下届学生传授经验，接受本地报纸的采访等等事情都要排上日程，好不容易从这些烦人的琐事中抽出身来，他马上骑上车子往二中赶，今天早晨通过电话，花晓也被叫到学校去帮忙，而且她的宿舍一直没收拾，他正好过去帮忙。
　　
　　他赶到的时候，花晓已经领了成绩，没帮老师处理事情，回自己宿舍了，他再找到宿舍，宿舍里其他人已经搬走了东西，留下满室的狼藉，而她背对着他站在窗边，没回头。他走过去，心里马上是明白了她没考好，难过肯定是会，两个人以后也会有些困难，但是这在他看来都无所谓，不过就是异地恋，只要心不变，就没什么不能克服的。可他走到窗边，循着她的目光，看到的是一个小小的花盆里，一棵已经完全枯萎了的文竹——两年前他送她的生日礼物之一。
　　
　　“植物嘛，都会死的，你别难过，以后我再给你弄盆更好的！”过去揽住她的肩膀，他心里其实知道她不会是为了这个难过，可嘴上还是要这么说。
　　
　　可是这一次程逸猜错了，花晓在得知成绩时候的感觉，完全是麻木的，很正常合理的一个分数，早就有心理准备，就算想想这两年多时间拼命逼着自己学习学习的日子，也不觉得怎样不能忍受。可是她回到宿舍收东西，一眼看到这棵死掉了的文竹的时候，沮丧的情绪却汹涌而至，不完全是因为死掉的礼物好像一种谶语，而是她这些天来，完全就忘了这棵植物的存在，她就从来不拿他给她的东西当回事！
　　
　　可是这时候高考成绩却成了最好的借口，她声音干涩地报出自己的成绩，程逸心里沉了沉，安慰的话还没出口，她就又说：“这段时间让我自己安静安静行吗？给我一点调整的时间，等我缓过来就给你电话。”别让我总是看到你，然后再跟自己痛苦挣扎。
　　“好吧。”程逸欲言又止几次，最后只说了这两个字。
　　
　　两个人沉默着收拾了宿舍里的东西，他把她送回“家”去，一直都是淡淡的，任何情绪任何语言都压抑着。行李多，程逸直把她送到了楼上，她送他出门，他最后回了次头跟她摆手，看她笑得勉强，他脸上的温和表情不变，心底却忽然陷入了万丈深渊一般。
　　
　　成绩出来之后的事情还有许多杂七杂八，花晓要上班，有时候又会被叫到学校去帮忙，忙忙碌碌，许多心事也都压下了。志愿报得乱七八糟，二本的学校，其实以本省招生多，外省学校的名额很有限，而且温良曾经跟她说，她应该报一个离家近的学校，就在G市不要走才最好，但她却是哪里远报哪里，全国各地五花八门报了一大堆，一个近便的也没有。
　　
　　成绩出来志愿报完，最后毕业典礼照毕业照，高中就算是彻底结束了，一中这边大家都在为录取结果提心吊胆，见了面说话都心事重重。而二中里那些高三就不大露面的同学们忽然又都冒出来，大家摆脱了高考的阴影，一起疯疯癫癫，有人提议包个酒吧办毕业晚会，立刻所有人都响应。
　　
　　于是花晓身为班长，又开始和几个人一起张罗这个事情，她似乎也是很害怕自己闲下来似的。找地方定时间定餐定酒，这样一群被青春期荷尔蒙憋坏了，又被高考这个玩意儿折磨坏了的孩子，抽起风来谁也拦不住。包了一个大酒吧的大包间，从傍晚就开始闹，吃的东西差不多都被当成玩具了，酒是不知道喝了多少，有人提议打麻将，还没打两下就被人给搅了，麦克风里面一开始还有正常的歌声，后来就全跑调了，期间数个男生被啤酒洗了头发，有人表白，有人分手，混乱到无法收拾。花晓血液里的疯狂因子也被点燃了，吆五喝六地起哄，毫无章法地跟着跑调的歌声摆动四肢，一会儿点这个唱一首，一会儿让那个跳一段，谁来跟班长敬酒，她都来者不拒，加上徐佳佳是酒精过敏的体质，她的份她也替了，好像是成心想把自己灌醉。
　　
　　其实一开始她没这个想法，可是当喝酒喝到产生了一些醺醺然的感觉时，她恍然想到，酒壮怂人胆啊，把自己灌醉了，不敢说的话也就敢说了，于是更加卖力地跟每个男生拼起酒来。花晓真的是非　常（炫…网）耐酒精的体质，就是这样喝，当时间晚了决定散了的时候，她还是觉得自己很清醒，甚至害怕程逸一来，她的酒就又醒了。不过她还是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交给徐佳佳，有些含糊地说：“给程逸打电话，就说我喝多了，让他来接我。”
　　
　　徐佳佳一直在担心她喝这么多会出事，这一下明白过来，敢情是找机会撒娇呢！于是满怀着兴奋之情接过电话打过去，报上酒吧的位置。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下了雨，他们进来的时候还是晴天的，一行人走出酒吧，才发现被雨截住了，女生们慌慌张张伸手打车，有几个男生喝得够多，搭着肩膀就冲进雨里决定走回家，胡乱喊叫的声音响彻半条街，走出去好远这边都听得见。
　　
　　花晓这一站起来，才发现自己脚步确实是打漂了，下了雨的夜格外凉，她穿得又少，站在屋檐下一个激灵，酒没醒，倒好像更不清醒了。酒精灼烧着神经，寒冷却从外面侵袭，这样诡异的身体感觉，让她在送走大半同学，然后看到程逸从一辆出租车里走出来撑开伞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上去抱住他的脖子，喃喃：“你来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已经准备好脸盆扣在头上，蹲在墙角里啥都不说了……
下一章是什么呢？说我平的说我不会虐的，你们都看着吧！虚伪的气焰嚣张中……




32

32、差劲　。。。　
　
　
　　程逸这些天，是担惊受怕得可以，怕花晓一个人胡思乱想的结果会不好，又怕他主动联系会更惹得她反感，反反复复，各路贺喜都没能拯救他七上八下的心情。所以刚刚接到电话的时候，激动之情是可想而知的，他原本在一个他爸爸的同事祝贺他高中的饭局上，接了电话就跑了出来。而花晓一上来就主动献上的拥抱，则让他一颗忐忑的心彻底放了下去，一只手撑着伞，另一只手臂马上紧紧环住她纤细的腰，两个年轻的身体，在雨夜中紧紧贴在一起。
　　
　　起哄声四起，就算剩下的人已经不多，大家看到班长的超级男友出现，并且一上来就是这么满足观众的镜头，还是不遗余力叫唤着。程逸本来不算人来疯的个性，但是这时候是超级不怯场，还紧紧抱着花晓，只是抬起头来送给大家要命的笑容，在场女生好几个被炫晕了，直喊着不许秀甜蜜！
　　
　　花晓喝多了酒，又觉得冷，一下子酒气都冲上了头，就觉得哪里都不舒服，而他的拥抱他的温度，都让她感觉到一些安慰。就这样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一开始自己掂着一点脚，后来脚没了力气就只能让他弓一些身子就和她，她什么都不说，他就柔声问着：“怎么喝了这么多啊？你酒量不是挺好的吗？真的醉了？”可她就是不给反应。
　　
　　他也就不着急，就这么抱着她，头顶的伞被雨滴拍打，传来噼噼啪啪聒噪的声音，雨水却打不到两个人，黑暗里面，是让人感觉特别安全的所在。直到她的同学们陆陆续续都走了，最后一个男生也对她大喊一声：“班长，你还要续摊，我们可都走了啊！”就把自行车抬上出租车，一溜烟没影了。
　　
　　“回去吗？我送你回去，穿这么少，小心感冒了。”他轻轻拍拍她。
　　
　　“程逸，你真好。”她闷在他颈边喃喃，胳膊更加用力搂住他，“你这么好的人，怎么就看上我这么差劲的人了？你说我哪里好，让你这么辛苦这么用心地对待？我自己都觉得没有天理了！为什么你就一定要救我呢？就让我一个人在那泥潭里面陷着，有什么不行？我也知道不可能啊，可是就让我这样，一个人生活在绝望里面，有什么不行？为什么要逼我学好？你看我也学不好，到头来也还是这么差劲，我考不到北京，也忘不了他，我就是这么没用，你放开我好不好，我很累我做不到的！你说你对我没有要求，可是你在这里，我就开始对自己有要求了，你这么优秀，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没压力？我都不敢告诉你，其实我真的好累啊，我也不能像你那么优秀，也不能好好喜　欢＇炫。书。网＇你，就是我总是没心思对你好，回头想想我自己也难受，我们还为什么在一起啊？嗯，你说你爱我，这就是我们在一起的原因了，那么我呢？这么长时间我都没能爱上你，我真的不想再耽误你了，我也不想要伤害你，我最不想的就是伤害你，你说就我这么一个人，凭什么可以伤害你？你想明白了，也就知道这根本不是伤害了，你不能被我这么坏得人伤害。答应我，不要被我伤害，记着我是这样一个没良心铁石心肠的人，恨我也无所谓，不要受伤……”
　　
　　一盆凉水兜头泼下一般，，仿佛伞瞬间失去了作用，冰凉的雨水直接淋到了身上，他都不知道，夏天可以这么冷。程逸还保持着抱着她的姿势，却全身都僵硬了，动弹不得，甚至连呼吸都觉得是疼的。他为她打算为她好，什么事情都顺着她，却想不到，自己还是让她痛苦了，这个时候，如果是无私爱她的，就该放手了，他的存在，已经是她的负担。
　　
　　深吸一口气逼自己出声，声音颤得都好像不是他的，他抱着她，说：“好吧，我答应你，我不会受伤，因为你还在替我想，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放心，我会好好过。”
　　
　　他松开她，扶着她伸手拦车，她说完那些话，也好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或者说是不想面对这之后的尴尬，酒劲上涌，在出租车上靠着他差点睡着。他一直把她送到那个“家”，温良竟然在，而且是没睡觉专门给她等门，见了就问：“怎么这么晚回来，喝成这样子啊？天不早了，我扶她回屋，程逸你也赶紧回家吧，你爸爸妈妈该着急了。”
　　
　　程逸本来不想放手，可他现在的心情一片灰败沉重，实在是没有斗志，他们刚刚才分手，他如何还有资格送她回房间呢？把她交给温良，草草道别他就离开了。
　　
　　花晓第二天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那件，她不是喝了酒就什么多不知道的人，恍惚有印象程逸把她送回来，温良扶她回屋，放在床上就走了，正人君子的架势。她一起身，宿醉后的头就开始猛力地疼，到浴室冲个澡再出来，整个感觉都是心里面沉甸甸又空落落的，这是怎么了？因为和程逸提了分手？果然，不论哪一种情况，分手都是让人难过的事情。
　　程逸的电话是下午打过来的，状似无意地问她酒醒了之后感觉怎么样，嘱咐她了一些注意事项，她默默听着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直到实在忍不住，打断他：“程逸。”
　　
　　“嗯，我知道，你昨天晚上喝多了以后说的话，都是当真的。”他也似乎在等待她的打断，马上接口。
　　
　　他一这样，她就又说不出话来了，只是叫又他一声：“程逸……”
　　
　　“晓晓，”程逸打这个电话，其实也是有一些话必须跟她说，“昨晚你说的话，我好好想过了，有一点不对，你不是差劲的人，你很好很优秀，以后会成为更好的人，相信我，你值得更好的人，说不定是比我更好的。我一直以来的最大希望，并不是我们两个能够在一起，而是你能够成为一个聪明的女孩子，知道什么是对自己最好你最需要的，不要伤害自己，这样我才放心。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生活，不难过，不会觉得被伤害了，那么你能不能也答应我，你也要开始新的生活，不要再生活在自己的痛苦里面，那只是对你有害，对谁都没有益处，你也要想明白。”
　　
　　她捏着手机的右手，指关节都捏出了苍白的颜色，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