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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相随-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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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从嘉看了一眼另一边落座的周宣,想不到妻子猜对了兄长的意图。“大哥,战事到了如今,除了百姓受苦之外,那些将士们伤亡不小,皇叔也被擒了。如今再打下去,我们的损失更大,所以我倒是觉得议和更好。”

李弘翼暗中瞧不起李从嘉的软弱,但依旧按照钟谟几人所说的话,劝说起来。

李从嘉心中暗暗惊奇,大哥莫非真的不曾有什么私心?一时间倒也踌躇起来,不停将眼神投向周宣。

周宣虽然故作端庄坐在一边,但是眼角余光不停看向英武的李弘翼,文质彬彬的李从嘉。虽然是不同类型,但是无疑都是亮眼之人,周宣心中暗自佩服起自己的好眼光来。接到李从嘉送来的询问眼神,她定了定神,看着李弘翼道:“燕王殿下的意思我们明白了,只是我们殿下的立场燕王殿下您是知道的,若是贸然去向皇上进言,肯定会惹来人非议的,说我们殿下冷情无心,不顾及叔父的安危呢。所以,燕王殿下也要见谅一二,让我们殿下好生想想如何劝说才是。”

李弘翼深深看了周宣一眼,转头看向李从嘉,见他对妻子所话万分同意,心中更是看不起软弱的弟弟。“大哥我也不是不体谅六弟你,此事关系我李家江山,其他诸事都不能再计较了,六弟大可将一切推到大哥我的身上。”

李从嘉有些尴尬笑道:“大哥说哪里话?弟弟我也是李家的子孙,自当要尽一份心的。大哥放心,我想好后,最迟三日,一定会向父皇进言的。”

李弘翼得了准信,心中高兴,脸色也更加和缓了,又说了几句话就告辞了。

只是两天后当李从嘉欲想李璟进言时,周人的使者到了金陵,说议之事与战事无关,却是以粮草换回被擒的李景遂和诸多将领官吏。与此同时,朝中也接到了楚州送来的战报,周帝大军正在猛攻楚州城,保义军节度使陈承昭带部逃窜,其后被周军擒住,只剩下楚州防御使张彦卿固守不出,勉强支撑而已。但是谁都知道楚州城破之日不远矣。

“唐主陛下,我皇有御笔亲书信一封特命在下奉给您。”李谷立于唐殿之上,一身磊落,但是让南唐一干臣子们的牙齿有点泛酸。

“……朕今躬统戎师,龚行讨伐,告于郊庙社稷,询于将相公卿,天诱其衷,国无异论。苟不能恢复内地,申画边疆,便议班旋,真同戏剧,则何以光祖宗之烈,厌士庶之心,匪独违天,兼且咈众。但以淮南部内,已定十一州,楚、毫、海等诸州,大军悉集,指期克日,拉朽焚枯,非足介意。必若尽淮甸之土地,为大国之提封,犹是远图,岂同迷复。如此则江南吏卒悉遣放还,江北军民并当留住,免违物类之性,俾安乡土之情。至于削去尊称,愿输臣礼,非无故事,实有前规。萧察奉周,不失附庸之道;孙权事魏,自同籓国之仪。古也虽然,今则不取,但存常号,何爽岁寒。傥坚事大之心,终不迫人于险,事资真悫,辞匪枝游,俟诸郡之悉来,即大军之立罢。质于天地,信若丹青,我无彼欺,尔无我诈,言尽于此,更不繁云,苟曰未然,请自兹绝。”

李璟看了郭荣的手书后,也不知道怎么的,心中虽然依旧为了南唐国势心生悲意,然他同时还想到的居然是郭荣的出身——商贾。果然,就是行军打仗两国交兵,也离不开讨价还价。正好,他这些时日为了李景遂之事,烦的不行,朝堂之上吵翻了天。且江北之势,自己也无力挽回,弘翼虽然话说得铿锵有力,只怕也难以从周军手中讨得好去。楚州一旦城破,自己也失去了议和的筹码了。于军政之事,他也有些心灰意冷了。

“周皇之意,朕同意了,具体上,众宰相和户部三司同使臣商讨好再来报于朕吧。”李璟不想让人议论皇太弟和大臣将领们各值多少粮草银钱,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李弘翼心中大失所望,但是却也无法出言反对,想到皇太弟将回金陵,他心中就憋屈至极。

朝堂之上的事情有李谷主持,阿久则和赵匡胤去了周府。

因为周宗离开了朝堂,即便周家还有一个郑王妃,但是在这繁华的金陵,周家的门庭比当年显得要冷清了许多。

“哟,两位这是找谁?”门房小厮出来,打量了一下阿久和赵匡胤,有些疑惑道。

阿久抬了抬下巴,四处看了看才道:“我们想见见周老爷,你去传话,就说小子阿久回来了。”

那小厮心中虽然不解,丢下一句“等着”,就去传话了。

赵匡胤也有些感叹,想不到时隔多年,自己还能再一次重回金陵周家。

“两位请,老爷在前厅中候着二位呢。”不多时,那小厮就小跑着回来了,还不停偷偷打量着这失踪多年庶出的小郎君。

周宗心中倒是惊喜居多,长子周峰不争气,成天的游手好闲遛狗斗鸡,他如今是不做指望了。突然听到失踪多年的小儿子出现了(fsktxt。com),自然是有些惊喜的,或许次女也有了消息了。而一边的周夫人,内心则是复杂得多,想不到北边战乱,这小子居然还活着?是不是想着回头和峰儿争夺家产的?次女娥皇有了消息,也不定是好事,燕王如今势头可比当初还猛些呢。一边的周宝,则眨着大大的眼睛,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哥哥”很是好奇。

阿久和赵匡胤进了厅中后,自然也看出了几人的脸色,也不多说什么,行了礼后就不客气地坐了。

周夫人看不过眼,瞪着阿久好半天才道:“多年不曾着家,也不曾有片语只言传回来,这一回来,怎么也得给老爷和我多磕几个头吧。”

阿久也不着恼,笑着对周夫人抱抱拳,随即转头对着周宗道:“父亲大人勿恼,多年不曾有书信来,委实是通信不便。今日能够来见父亲大人,也是托了周皇陛下之恩典的。”

周宗一惊,看向阿久,又看了看赵匡胤,记起了他的身份,想到赵匡胤当年离开南唐,是自己夫人动的手,还让他背着一个窃贼的通缉名声的。就沉着脸道:“这么说你如今是在周军中效力了?”

阿久淡然一笑,“不瞒父亲大人,我虽然算不得争气,如今在周皇陛下殿前司铁骑马军左厢一营中任陪戎校尉,虽然官职不高,但是前程倒也不差。”

周宗沉默半响才道:“你既然在周帝麾下效命,今日所来是为了何事?”

周夫人则是大惊,阿久这样的身份,若是传了出去,周家会不会被人误会城里通敌国之嫌?“老爷,如今朝廷正在淮南和周军征战,他们这样大肆肆来咱们家,岂不是落人口实?”

赵匡胤对周夫人实在是没有好感,闻言看向她道:“周夫人放心,我等虽然是随着李谷相公过来金陵的,但是出了驿站,就换了便装,一路上绝对没有什么人留意我们的行踪的。”

周夫人没有好声气地道:“你说得倒轻巧,要是出了事,倒霉的还不是我们周家上上下下?”

周宗有些不高兴,瞪了一眼周夫人,让她闭嘴,又问道:“你二姐姐呢?你投了周军,她又在何处?”

周夫人不甘心,搂着小女儿小声嘀咕着:“莫不是跟了什么粗野之夫了?”

阿久冷声喝道:“放肆!你若再出言侮辱阿姐,休怪我等不客气了!”

赵匡胤也随着阿久站起,怎么说周宪如今乃是周帝的皇后,地位尊崇,若是这样被侮辱传回陛下耳边,不知道又会有什么风波。自家弟弟匡义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周夫人见小女儿吓得泪眼汪汪的,也冷笑道:“我如何说不得她?再怎么样她是我生的,我这个做母亲的说不得,谁人说得?”

阿久却不理会周夫人,只是看向周宗道:“其实我该恭喜父亲大人一声的,父亲大人大概还不知道,阿姐如今乃是周帝陛下的皇后,也替周帝陛下生养了两位皇子。至于周夫人你,”阿久挑眉略带讽刺的笑道:“也要恭喜你一声了,长女为王妃,此女为皇后了,当真是尊贵非常呀!”

周宗和周夫人被这消息震住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却听见九岁的小女儿脆声问道:“二姐姐做了皇后?是不是比大姐姐还风光呢?”周夫人忙拍打了一下周宝,厉声道:“阿宝!不要胡说!”随即喊来丫鬟将周宝带了下去。

周宗脑子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娥皇怎么会成为了周帝的皇后?顿时各种想法纷至沓来,好半天才组织好语言,凝目看着阿久道:“我的次女早在保大八年便已经溺水身亡了,周皇陛下的皇后和我们家没有任何关系的。”

阿久一愣,他不曾想到,周宗居然这样干脆,倒是周夫人心中却又是欢喜又是害怕起来,娥皇居然做了皇后?!虽然是周国的皇后,但是他日周家未尝不能沾到荣耀的。听到丈夫否认娥皇身份的话,不由得又有些泄气。

“周皇的皇后?怎么说起这个来了?”却是周宣突然出现在厅中,看见赵匡胤和阿久,眯了眯眼。“想不到这么多年了,居然还能再见到赵师傅您?倒是阿久,多年不见了,怎么,不认识我这个大姐了?”周宣施施然坐在周夫人让开的位置上。她今日回娘家,是为了朝堂里周使到来的事情来的。

阿久冷眼看着赵匡胤给周宣行礼,似笑非笑道:“小弟又岂敢忘了大姐您?”

周宣不甚在意阿久的态度,看了眼愈加沉稳气度也不差的赵匡胤道:“想必赵师傅如今在周军中地位不低了?”

赵匡胤突然看见自己当年有些好感的周宣,心跳难免快了两下,随即镇定道:“赵元朗比不得王妃您在南唐身份尊贵至极。在下如今在周军中忝为侍卫司龙捷副都指挥使。”

周宣眼睛一亮,这个职位是个能时常和周帝接触的,看来自己当年的眼光真的不错呢。“赵师傅如今也算是一展抱负了。我倒是偶尔听人说起过,周帝如今的皇后,很是貌美,非常得周帝的宠爱呢!”

赵匡胤和阿久自然不会回答,倒是周夫人,坐在周宣下首,轻轻扯了下周宣的衣袖,轻声说了周朝皇后的身份。

周宣乍然听得二妹周宪做了皇后,脸色大变。好半天才勉强微笑道:“想不到二妹妹有这样的造化……”

“琅嬛,你的二妹妹已经过世多年了!”周宗有些无力的喝止了周宣的话语。

周宣明白周宗的顾虑,扯出一丝笑意点点头,心中却已经是巨浪滔天!周宪居然已经做了皇后?!那自己又算什么?为了一个太子妃之位苦苦谋算,又算什么?周宣心中嫉恨至极,差点没有咬碎了一口银牙来。她此时却丝毫不曾想过,毫无娘家支持的周宪,为后也不是毫无辛苦的。

尚在汴梁的周宪,自然不知道家人已经知道了她目前的身份处境,更加不知道周宣对她是又羡慕又嫉妒的。她如今正在为丰哥的学习事宜,和一些臣子起了争执。

大周虽自称是中原正朔,但是几十年的战乱纷扰,宫廷礼仪比之唐朝时俭省了好多,就是皇子的教育事宜,也有了许多的不同。周宪深知儿子读书明理地重要性,对于丰哥的很多事情,都是不假他人之手,便是启蒙之师,不仅是德才兼备,性格更是不能迂腐了。所以在郭荣还没有去往淮南之前,周宪就已经同他商量好,待得丰哥满了五周岁,就从新科进士中定下老师之人选。其实这事情说来并不急迫。但是王溥于学问一事很是自得,他求见周宪,亲自推荐了他的亲传嫡子为皇子宗谨启蒙之师。

周宪本来并无不可的,毕竟王溥的才干确实满朝皆知的。只是有了王溥的举荐,范质又岂会落于人后?宫中还不曾发话,中枢两位宰相就自己先争了起来,周宪很是恼怒,她知道王溥和范质的为人都不差,学问更是富有盛名,他们的嫡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但是是人就有毛病,且他们为中枢宰相,已经尽得了当今天子的信赖,如今是想和储君打好关系么?

周宪有些恼火,召见了两位宰相到了滋德殿中。

“范相公和王相公不必多礼,赐坐。”周宪让两人平身了,淡然道。

“今日召两位相公过来,不为别的,是为皇子先生之事。两位相公都是有才有德之人,这弟子也是不差的,选了谁,另一个必然不服气。所以哀家已经有了决断了。”

范质和王溥两人俱都看向周宪,还是范质先说话道:“不知道娘娘决定为皇子选请那位先生?”

周宪嘴角弯了弯,随即扬声道:“宗谨,还不请你的先生出来见见两位相公?”

帐幔之后传出丰哥的应诺,随着丰哥一道出现的,还有一身着七品翰林官袍的男子,三十如许的年纪,面目肃然。

“微臣王著拜见皇后娘娘。”王著见了周宪,平身后,才看向王溥和范质:“拜见两位相公。”

范质和王溥心中想着王著的来历,却是澶州府旧人,想不到皇后定下他为皇子之师。

“娘娘,王翰林虽然是陛下澶州的旧人,但是殿下进学之事事关重大,娘娘是否再多斟酌一二?”范质直言道。

周宪心中有些叹息,范质的学问和才能是一等一的,但是为人执拗也是一定的,甚至有些时候,心胸不够开阔。“范相公不由多虑了,就是陛下,也曾经称赞郭王著王大人,他有宰相之才学气度,由他来给宗谨开蒙最是合适不过了。”

范质心中一惊,王溥宰相之位,乃是先帝遗命所任,自己和李谷,在中枢中一向保持一致,魏仁浦并非进士出身,因此中枢四相之中,自己和李谷隐隐为首,若是王著他日为相,那是顶替谁之位子?还有那位被天子信任至极,如今为汴梁留守权知开封府的王朴,这中枢岂能装得进这么多的人 ?http://fsktxt。com想到这里,范质有一些烦闷了,也懒得再和王溥较劲了。

周宪见范质和王溥脸色都是一变,知道他们是已经想通了,这天下是天子的天下,是百姓的天下,宰相乃是辅佐君王之人,有才有德者便能居之。而天下之大,又怎么会少得了德才兼备之人 ?http://fsktxt。com

“范相公和王相公这些日子坐镇中枢,委实辛苦了。宗谨,还不快去向两位相公行礼致谢?若是没有他们二位,你父皇也不能脱得开身亲征了。”

丰哥头戴墨金小冠,一身暗紫衣袍,金黄色玉版腰带,脚上更是厚底朝靴,一副大人沉稳摸样,对着范质和王溥一一行礼。

范质和王溥位高,也不敢受了丰哥的全礼,看着丰哥如斯举止,暗自佩服陛下和皇后的教子有方外,心中的烦闷也尽去了——皇后之意,是身为中枢宰相,为陛下分忧,于朝政之事上多多作为,方为正道啊。

“王翰林以后乃是皇子之师,事关国之将来,王翰林可要尽力才是,切不可辜负了陛下和娘娘的信赖,更不可误了皇子的将来。”王溥和范质当着周宪的面叮嘱了一番王著。

周宪也只是笑看着,毕竟宰相位高权重,为百官之首,对着王著如此叮嘱也不算越矩了。

待得两位宰相离去后,王著也跪谢了周宪离开了,丰哥就撅着嘴巴跳进周宪的怀中道:“娘啊,为什么要给我照这样一个老头儿做先生呢?刚在大殿之后,我说话,他都是黑着脸,也不笑笑。”

周宪无奈摸着丰哥的脑袋道:“王应之前教你也不过是半日功夫,算不得正式的进学。如今这个先生,可算是正式的进学了。他严肃点比之那些纵着你的先生要好得多呢。你难道忘记了娘告诉过你的话,玉不磨不成器。你啊,就要是一个严肃的先生好生教导一番才是。王著之前在澶州为县丞,才学并不比范质李谷那几个相公差,我可是拼着得罪两位相公找来他的,丰哥可不要让阿娘失望哟。不然等你阿爹回来了,我定然告诉他。”

丰哥看着周宪,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对着周宪眨眨眼道:“我就知道阿爹心里,娘你才是最重要的。我这个儿子不知道在什么冷僻地儿呆着呢!就是宁哥那胖小子,也比我重要。”

周宪失笑,拧了拧丰哥的软乎乎的嫩脸,“哪里学来的?后日里就要正式进学了,还不趁着今明两天的空儿,和宁哥好生玩耍一番?”

丰哥点点头,从周宪怀中退出,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规规矩矩地行了礼才离开。

“娘娘叹什么气?殿下这位先生也不差,两位相公也不像是很生气的样子呢。”紫锦有些好奇地问道。

周宪起身,没有回答,而是出了殿门,站在滋德殿的御阶之上,向南边看去,已经七月了,郭荣何时才回来呢?

蜀国成都夏宫之内,水波荡漾处,玉人正在戏水中,花容月貌,冰肌玉骨,让孟昶也生出了下水一戏之心来。

“陛下,小臣前日做了一个让不会水之人也能下水尽情玩耍之物,陛下可要看看?”赵匡义看出孟昶眼中的意思,走近两步恭敬道。

孟昶一看赵匡义,有几分印象,有些兴致道:“哦?还有这种物事?呈上来给朕看看。”

赵匡义心中一喜,看了水中玩耍的花蕊夫人一眼,转身去取气皮囊去不提。

恐周军之势宣凉薄

赵匡义这些日子在蜀宫之中,因为费贵妃花蕊夫人有意无意的放纵,他终究成了宫廷里一不大起眼的画师,虽然安稳了下来,但是与他之前的谋算却是大不相同。赵匡义心中苦笑,想到自外间听说周兵在淮南大捷的消息,再看这夏宫一间间的大殿,俱都是用楠木为柱,沉香为栋,剔透的珊瑚嵌窗,碧玉砌户阁,琉璃镶墙壁。夏风轻拂过,殿阁纱帐随风起舞,加之一个个貌美的宫妃侍女的身影,这夏宫真好似天宫瑶台……孟昶这德性,想来也不是郭荣的对手,难道自己就这样算了?赵匡义眸色转深,手指微微用力,当然不!

赵匡义确实有几分伶俐劲的,所作的气皮囊,若是周宣在此,定要大呼“游泳圈”,其实不过是用牛皮所做的小号皮囊,外面用天青色的蜀锦做了外装,看起来倒是很像新奇的玩意儿。

孟昶看到赵匡义献上的气皮囊后,拿着它下了水,同他的一众美人们好生地戏了一会儿水,心情大为舒畅,事后被人伺候着穿衣服的时候,想起了赵匡义,随口对着内侍道:“今日里献上皮囊之人,朕得好好赏赏他才行。”

内侍笑道:“这满宫的人谁不想为皇上您做点什么呢?那画师知道陛下的意思,自然会千恩万谢的。”

孟昶笑着睨了那内侍一眼,轻笑道:“李德,你这厮倒是愈来愈会说话了。罢了,你有空就去替朕问问那赵三,要什么样的赏赐吧。”

李德笑眯眯地应诺不提。

而赵匡义却正在花蕊夫人费氏的殿阁之内隔着一层轻纱画着美人夏日观荷图。“娘娘可曾听说过这几日朝堂之上南唐使者到来之事?”赵匡义打定主意,若是费贵妃这里还是行不通,那么他得另想他路了。

费贵妃梳着凤仙髻,卧在美人靠之上,四个宫女在一边伺候着,一个打着扇子,一个剥着葡萄皮,另一个则在轻轻按着那双柔弱无骨的雪足,另一个宫女最是年长,不时指着殿外的荷花池凑趣说两句话。

费贵妃自然听到了赵匡义的话,心中暗笑,这个赵三倒是个有心人,只是这心也未免太急了些。“赵画师说的是南唐使者之事啊?这朝堂之事,和我这深宫妇人有什么关系?再说了,陛下虽然宠爱我,但是这朝堂的事情,却不喜女子多参合的。”

赵匡义轻轻在画布之上添上流苏轻纱,嘴中却轻轻道:“听说南唐皇帝遣了使者来朝本意是共商讨伐周国的大计。之前周兵夺去了蜀国的秦凤四州,乃是大敌。若现在不想法子联合诸国扑灭周国,只怕将来必成为蜀国的心腹大患。而娘娘这样的美人,国破家亡之时,又该如何保全性命……和清白呢?”

“大胆!”费贵妃并非无知妇人,她心中偶尔也有些心忧,但是从来不曾想过富庶的蜀国会沦落到国破家亡的地步。

赵匡义搁下画笔,跪在画布旁边,却抬头看着轻纱之后的费贵妃直直道:“在下所言句句出自肺腑,绝非危言耸听。在下本来自大周,知道周帝的野心乃是吞并诸国统一天下。蜀国富庶,他岂会放过?”

费贵妃美目流转,发间的夜明珠似乎都黯然失色了。她收起脸上的怒气,与薄纱后的年轻画师对视半天,才转过头,长长的一叹,“鹦鹉谁教转舌关,内人手里养来奸。语多更觉承恩泽,数对君王忆陇山……今日之事,我就当没有听到,赵画师以后莫要再说这些大逆不道之话了。”

费贵妃相信赵匡义并没有说谎,只是朝政之事,却不是她这等深宫妇人可以插手的。孟昶虽爱美色,但并不是什么因美色而误了朝事之人,就是太后,孟昶的亲生母亲,他也不喜她插手外朝之事,更不论自己这些宫中的妃嫔了。“这画师一职委实委屈了赵三郎你,你既然有心,就应该去和理会这事情的人说道。若是可能,我会和枢密使王相公的夫人说到你,至于到底如何,则要看你的运气了。”

赵匡义心中一阵狂喜,若是能在枢密使王昭远面前露脸畅言,比在这些见识有限制的后宫女子面前说道好上许多。想不到花蕊夫人的容貌绝佳不说,这胆量和心性都不比周宪差多少呢……

李德抽空询问赵匡义赏赐之时,已经是三日后了,赵匡义等着枢密使府的传话等了三日,心中忽高忽低的,暗自担心王昭远不理会自己。

“李内侍安好。”赵匡义对李德这孟昶身边的太监自然是客气万分的。

“呀,赵三郎当真是多礼了。”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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