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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玫瑰-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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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象是姓杨吧。”“好像?哈哈,你可知杨校长就是我叔叔。”

“可你姓刘啊?”

“哈哈,你不知,我是跟母亲姓的。”他哈哈不停,大概断奶太早,是喝娃哈哈系列产品长大的。

“噢,您在保定长住吧?”

“哈,长住长住。”

“噢,可听您的口音不像本地人?”

“你听出来了?我是河南人。你说那钱……”

林夕静一下,他早听说:“山西贩子,河南骗子”这句话,看来这人是一个比较笨的,虽不断圆谎,却前后矛盾,怪不得河南人总被称为南蛮。

“等两天好吧,我再想想……”

“这还用想吗?多便宜的事啊,不瞒您再等两天也许我要回河南了。”

“噢,那会儿您说在保定长住啊。”

“是啊,哈哈哈,我老家在河南,我老母亲在那边没人照顾。”

“噢,原来这样,唉,其实你叔伯家兄弟姐妹可以替你照顾的。”

“是啊,可我哪有什么叔伯,我父亲是独子……”

他都被林夕问胡涂了,连杨校长这个叔也忘了。林夕暗暗好笑,随口道:“是么?”

“是啊。您看那钱……等我回河南,过了这村没这店啊。”

林夕:“我的钱还没汇过来。”

他一怔:“这样啊,我可以等你几天的,到时您可一定……”

林夕截断道:“可刚才您说,等两天要回河南呀。”“哈哈,我只是说也许……”

林夕见绕来绕去,不好脱身,正苦思无计。

只听一声长鸣,一辆黑色的奥迪A6在大门口缓缓停下。一个男子跑下来,弯腰打开中间那扇车门,里面走出三个人。

因为角度,林夕只能看见他们的背影,中间那个身影一袭长裙,像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就连那一头短发,就显得飘逸非凡。一时间林夕就只剩下两种闪光的景象,一是映光闪亮的招牌,再就是这个背影。林夕早先在六班时听过段正纯高谈阔论,知道天使与魔鬼是势不两立共存的,所以,天使面孔往往也是天使身材,发育不良;魔鬼身材通常也是魔鬼面孔,可止儿啼。

但这背影,林夕想不出形容词,海天相连也许是物配之最,这背影的长裙短发迎风舞,竟有超凡脱俗的意境,像一首清丽的小诗,韵味四溢,青春四射。衬托得她两边两个人苍老无限。林夕从不想对比会有如此大的反差,一个人的活力竟能从背影轻盈的一步流露出来,这是不是错觉?这个背影竟能把四周的景物、人物衬得沉闷。这个背影挪一步竟让林夕联想到轻歌曼舞。

林夕提包就走。

男子喊:“你怎么要走?”

“我遇见同学啦。”

“不会吧,你是刚入学啊?”

“高中同学。”林夕头也不回。

走进大门,林夕渐渐走向校深处的三个背影暗道一声谢谢,那女孩终于也没有回头。

林夕不是那种动不动眼神就色迷迷的花痴,而这时却觉得是一种遗憾,随即释然,如果是一张不堪不目的脸庞也许会大煞风景,如果那是张出众的与背影相配的庞儿,以后一定有机会再见,这种人恐怕走到哪都会引起轻动的。

林夕一路走来,甬道两旁几乎摆满了桌子,一张张红纸墨字,尽是些:“甘肃老乡接待处,福建老乡接待处……”,他终于看见一个“石家庄老乡接待处”林夕的兴致刚开幕,就谢了,后面括号里“市区”两个字,又让他把迈出的几步从心里收回。

林夕终于找到属于自己的招牌:新生招待处。“招”那个“口”特别大,让人误会“招待处”是要好酒好菜招待一番。

三个学生坐在那说笑。那个男生被两个女生夹着,男生唇动间,两女生咯咯直笑,像下处女蛋的小母鸡。

男生向林夕一努嘴,三个人一下子严肃了。

男生起身挥手:“同学,这边来”。

三个身前一张大桌子,桌上放一大罐可乐。

林夕想:这男的真会享受生活。“美”女,美“酒”都有了,夫复何求?

男生说:“同学,我们是学生会的,是新入学的吧?”

林夕点点头。

男生略转头,向左边说:“小丽,领这位同学去接待厅办手续。”

那小丽答应着,抢上前帮林夕提包,林夕刚想她太热情了,她却一声尖叫,像是包里突然跳出了一条蛇:“天哪,这么重!”看她那吃力的样子活似一个蚂蚁在举着鸡蛋练臂力炫&书∪МDtxt网còm。林夕忙帮她提另一边。“都装些什么东西?”

这下子问住林夕了,他还真不知母亲都塞了些什么。

小丽好奇的眼神,恐怕以为是林夕在公交车抢劫的包。

她问:“同学,你是哪的?”

“石家庄。”

“天哪,我也是。”

林夕发现她每一句惊奇,都有一个“天哪”陪嫁。

她紧问:“那你是石家庄哪的?”

“林县。”

小丽摇摇头。“对不起,我没听说过。”

“你呢?”

“我是蒿城的。”

林夕嗯了一声,突然没了话。林夕想不明白有时自己如海滩上的潮,话如浪涌。而偏偏有时却像潮退时的滩,思路一片散乱。

小丽话锋不减,“锋”韵犹存:“既然是老乡,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我。我叫何嘉丽。”

“谢谢。”林夕知道这只是一句客气话。她应该给自己留宿舍电话的。否则找时还得登寻人启事。

“你是什么专业的。”

“国贸。”

“国贸?噢,是国贸金融英语吧?”

“不是,是电子商务。”

“啊!”小丽顿住脚步,连“天哪”也不说啦。

“怎么了?”

“原来就是金融学院的呀?”

林夕被她问呆了:“是啊,那你们……”

“我们是英语专业学院的。”小丽一副蒙遭欺骗的样子。

林夕呐呐道:“当时你们也没问我呀,你……”

小丽跺跺脚:“你知道我们很忙,金融学院在西院,你自己去吧”

她刚说完,就放开提包飞身而去。

林夕摇摇头:原来老乡也有地域的差别,想来美国华侨与阿富汗的也是敌对分子。

林夕只好提包向西走,大有西天取经之艰难,因为现在越发感觉包的重量,恨不能像红军长征减负前进。

一路行间,林夕开始观赏风光。原来学院只是一个四合院。早先人们说蜗牛的家,林夕感觉那还是一个完整的家,本来不太宽广的地域即要再被瓜分,有一种四个人分吃一枚葡萄的感觉。令林夕虽吃到了葡萄,也心酸。

在金融学院这边,林夕没有发现老乡接待牌。顿生冷清的感觉,想怎么这儿就这样人情冷漠。林夕终于坚持到了宿管楼下。

现在已是中午,还要再等到下午2:30才可以报到。林夕打开一个包,没发现什么易碎易折品,就坐下来。楼下已有十几个新生在等待,但每个新生都被父母簇拥着,令林夕倍感寂寞。

这时又有一对父子提着大包小包走来。林夕见那学生模样在向自己打量,冲他一笑。

他走来。“嗨。”

“嗨”林夕用家乡话问了一句。

那学生一愣,静一下“你是不是问我从哪来?”林夕点点头。想怎么在县城时一点也没感觉自己说话的生硬,和和气气一句话总像吵架一样。那学生一笑:“我是唐伯龙,唐伯虎的哥哥,呵呵,承德的,承德露露,承德避暑山庄,听说过吗?”

林夕想这个说话适合市场潮流,买一赠三,但从他语气中气出了友善。

唐伯龙笑道:“你为什么不试着说普通话呢?”

林夕暗自惭愧,从来都是这样,哑巴看着结巴也是羡慕的。说方言者对普通话者相当于后者对英文者,有一种居低临上的感觉。

陌生人初识总是千方百计的表示亲密,拼命找对方感兴趣的话题。问到山穷水尽,大不了旧题重提再问细致一点。虚假得旁观者嘴痒。

一个新生又来凑热闹,自我介绍:闻逸绍,天津人。

林夕乍一听以为是闻一多的魂灵,一多一少的,闻逸绍开口道:“你们是坐火车来的吧?”

林夕点点头,唐伯龙笑道:“是啦?要是爬着来,那还了得。”

闻逸绍道:“嗯,我是我爸的公司派车送我来的。”语气中有一种自傲,像大公鸡的师父。

林夕恨不能再塞给他一个鸟笼让他托着,那就更像“遗少”了。

闻逸绍从包中拿出三个苹果,分递给两人,自己先咬一口:“很甜的,你们尝尝看,我爸的公司发的。”

林夕看手中的苹果,像少女的粉庞儿。

唐伯龙也不客气,嚼一口,点头道:“嗯,这是不是那种‘富士蜜’的”。

闻逸绍道:“是啊,我爸的公司每年都发那么多箱水果,家里人吃不完,就慢慢烂掉。我和妹妹就当弹子用,或者就从六楼抛下去,看它们是否同时落地。……”

林夕暗中计算了一下,他口中他爸的公司的出现频率高达100%,只是苹果当弹子,似乎太大了点,如果苹果抛着玩,伽俐略的定律似乎永远不成立。苹果掷出去,也许会砸在马顿头上,又有个万有吸力定理诞生也说不定。

唐伯虎问道:“什么公司?”

闻逸绍道:“我爸的公司名叫天津外贸有限公司,有名得很。”

林夕想自己怎么没听说过,想来是天津外贸,名气有限公司。又不敢冒昧问,怕被他笑话孤默寡闻。

唐伯龙笑道:“嗯,名气是很大。那你爸爸一定是大老板啦?”

闻逸绍:“不是,是销售科科长。不过公司的总经理什么的都听我爸的。”从他语气中可以推断出他爸一定是董事长乔装打扮的。

林夕第一个想笑,说了半天他爸的公司,原来只是一个科长,唐伯龙见自己问错了话,急于补救,干笑道:“那很厉害啊,你爸的公司是不是也出口?”

闻逸绍笑道:“那当然。世界各国都有出口。”

“都出口些什么?”

“什么都出口。”闻逸绍轻轻一句话把中国外贸商务全给了他爸的公司。

说到此处,林夕的苹果将尽,唐伯龙一味敷衍,只吃了一半。闻逸绍还是只刚开始咬得那一口,听闻逸绍说话只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时光会悄悄流逝。令焦急地等待少一分煎熬。

宿管楼的门终于开了。新生们开始向里拥,这时宿管对面那座楼窗子被推开,控出一个个头,不时地喊问:“有甘肃的吗?”“有北京的吗?” ……

林夕停下脚步,静听。但石家庄仿佛在中国版图中被删去了或忽略不计了,不免心灰意冷,于是不再理会,提包向里走。

这时唐伯龙的父亲叫住他:“你的包放这吧,我替你看着。”

林夕暗骂自己胡涂,道一声谢谢,轻装上阵。

哪知进了大厅,又得等下去,而新生也越来越多,都挤拥厅里,连一楼楼梯上也站满了人。他们都发挥着陌生人的热情,彼此寒喧问候。每隔一秒,会有两三对口头上的朋友产生,亲热如生死之交,激动时愿为对方“每一根肋骨插一把刀。”

林夕旁边有一对男女,还利用这几分钟成就了秦晋之好。林夕的耳朵“闻证”了全过程。

“请问,你是辽宁人吗?”(男)

“不是啊,我是吉林的。”(女)

“啊,对不起,不过我们也是邻居老乡了,说真的你挺象我一个同学。”

“是吗?那太好了。我一见你也很亲切。”

“那我们就算是好朋友了?”

“本来就是嘛。”

“明天晚上学校有迎新生舞会,我请你跳舞好吗?”

“好啊,我也正想约你呢?噢,对了,我忘了问你的名字了。”

林夕想下一步也许男生该请女生吃饭了。现代人太厉害,把浪漫发挥到极致,连对方名字还不知,就已开始时空恋爱。这无疑证明了名字只是一个标记的论断。单就爱情方面,五官中有的“官”其实不必像完善的封建制度要什么官都有。只有一双色眯眯的眼(也许两只也算浪费,独眼龙就足够)和一张会编织甜言蜜语的嘴,这是男人。只有一双动不动就一见钟情的眼和一对会听男人谎言的耳朵,这是女人。他们的相识不必像狗,要有一个灵敏的鼻子,时刻嗅对方的味道。

一个身材魁伟的男人,迈门而入,该是宿管科的人员。他像怀有“沾衣十八跌”的绝技,轻松穿过人墙,悠然走进一个房间,在门前挡一张大桌子,开始了他的另一项绝技“佛门狮子吼”:“国贸、金融”这边来排队。

大家像洪水一下子涌向闸门,你挤我拥,大有敢死队的气慨,比作战时上厕所或改行当后勤的战士强多了。什么“一条龙”“鱼贯而行”,全错乱成虎头蛇尾。

大家都拥在前方,成一团状,尾巴处只余一个看来很瘦弱的女生。而林夕是在尾巴与**股连接处。办完手续要钻出去也不是一件容易事,恨不能化成一缕轻烟,从烟囱里飘出去。

林夕回头看一下身后那瘦女生,心理上还略有一点优势。哪知才刚刚这样想,女生咬咬唇,转身走开了。她咬唇倒让林夕想起云卿,不知云卿现在可好?林夕此时像历史流逝中把尾巴进化掉的人,又像是阿凡提那只没尾巴的驴子,弄得心里也光秃秃的。

这时又有一个管理员模样的人,又开了另一扇门,与前一人同个腔调得喊:“会计系,工商管理,这边来。”登时队伍腰部以下的人群像古时打仗退步时“后队变前队。”

林夕这一下可占据了有利地势,满心欢喜,兴冲冲地把通知书递了过去。

那人掠一眼,又给抛回来,不耐烦的喊:“那边,那边儿”

林夕一时不明白:“什么?”

那人愈加不耐:“电子商务上那边报到。”

“那不一样吗?”

“什么一样,这叫分工,下一个。”

林夕只好挤出,又排在另一队的后面。严格说应是边缘,因为大家攒成一个圆团。

林夕欲求出路:“喂,会计、工商管理的在另一个窗口”果然有几个和林夕一样的胡涂虫猛然觉悟,退出角逐。圆半径登时缩减不少。这时圆心位置的闻逸绍回头冲林夕喊:“把通知书给我。”这句话引来林夕这半圆上人的怒目而视。林夕犹豫了一下递了过去。

从闻逸绍手中接过宿舍钥匙,林夕才知自己在205寝室,忙问:“你呢?”

闻逸绍笑道:“我在108。我学金融。毕业了可以到我爸的公司当个经理什么的。哎,你爸是开什么公司的?”

林夕才知古时禅让世袭只是一个低级阶段,属于原地踏步。而谋朝纂位才是人心向上的明证,所以闻大少爷可以很自信的在科长父亲的安排下做经理。林夕可没一个当科长的爸爸,林父也没闻逸绍这样一个可以把独眼龙喊成马王爷或二郎神三只眼的儿子。

林夕只好说父亲是“地产”公司的。

出了宿管楼,林夕见唐父还在为自己苦守行李,上前一个劲儿说谢谢,一问才知唐伯龙已经去找宿舍了。林夕向唐父告辞,一路打听,绕来绕去,走了许多冤枉路。

提重包上楼的林夕从心中批判了唐人“更上一层楼”的好句。也许现代人应该重新修改成:“欲穷千里目,赶紧找电梯。”

林夕好容易找到门牌号,锁已开了。

他推门进去一愣,竟是唐家父子。可见唐父心中有包拯,路没走冤。

唐伯龙一声欢呼,林夕也想竟是如此之巧。

唐伯龙欢呼尾音刚落,连逗号也不加,就又问:“你知闻逸绍在哪?”

林夕道:“楼下108呢”

唐伯龙一笑:“是吗?那太好了,一会找他玩儿去。”

林夕一时不知说什么,就没话找话:“看来这宿舍是我们来得最早了。”

唐伯龙摇头道:“你看那边那张铺已经整理过了。”

林夕猛然间发现窗口处放着一瓶青稞酒,唐伯龙指着酒瓶:“这位仁兄是状元,我是榜眼,你就是探花。”

林夕一笑:“那酒不知是不是状元红?”

唐伯龙笑道:“有个青字,我怀疑是竹叶青”

唐父是酒场高手道:“青稞酒是青海的特产。”

唐伯龙问道:“青海在哪个省?”一听就是门外汉。

林夕小学地理学得不好,只知青海有一个大名鼎鼎的星宿老仙,至于青海在哪,金庸可没告诉他。

唐父也是一知半解:“青海就是一个省,好像很远几千里吧。”

唐伯龙一吐舌头,令林夕联想到捉飞虫时蟾蜍。

蟾蜍捉完飞虫又问:“林夕,你选哪张铺?”

林夕的眼睛宏观调控一下:“我看还是挨窗户的上铺,又干净又开眼界。”

唐伯龙道:“那我在你下铺,又方便又能为君开窗。”

唐父透过玻璃窗看一下街上来往的车流,皱眉道:“下面是107国道,晚上会不会太吵?”

唐伯龙击一下掌,笑道:“那才好呢,多热闹啊,出了车祸什么的,还可以先睹为快。”

唐父瞪了儿子一眼。

107?唐父的话令林夕神飞万里。想着昔曰骑着单车带着伊静一路行驰的情景,那时还在痴想一直走下去会是怎样的天地,还在傻傻编织相守到老的约定,心上不期然一阵子酸楚,也许那时的自己是最快乐的,还可以幻想出许多迷丽。而此时自己来这里,有一种被流放的感觉。刚踏联院大门,心中也曾升起一个信念,要在这个学校开创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但此时闻语生情,情不自禁。猛然发觉对伊静的思念竟是如此之深,深到她留在自己回忆里的每一份嫣笑时刻追随着,一不小心会打翻相思的坛子,然后像诺骨牌又依次推翻五味瓶,让心品尝一道生活菜。一个人从一份熟悉走向一方陌生,却仍带着不灭的回忆,慢慢地过去,幸福的感觉会淡然,甜蜜的回忆会酿成辛酸。人的思绪就是如此奇怪,世上从来没有人可以做到什么都不想,西方人拿快乐的**与痛苦的苏格拉底得出难得胡涂。人要有一个糟糕透顶的记忆,大概就不会怕失败、失恋、失意,一本书可以看一辈子,岂不妙哉,只是不知古代僧人参禅是不是可以达到心欲两空的境界。

林夕想自己天生的不快乐,也许就是因为想太多,忧郁随之而生,不知思维有没有干枯的一天,让心灵多一点休息。

这样胡思乱想着,唐家父子说了些什么,已毫无感应,直到唐伯龙喊:“林夕,我们出去吃饭,你也来吧。”

林夕忙道:“不了,我要先把床铺整理一下。”

他们出去了,林夕看一下表,已是下午三点多。然后是清理行李折叠衣服清扫铺尘铺褥套被套……一切忙碌都过去了。林夕平躺在铺上享受一下暂时的宁静。耳边却是国道上车辆繁杂的喧哗,不时一刺耳的急刹车声,天花板上不时有脚步走动的声响。

林夕心里容挪不了这太多烦乱,于是扰出心里万千浮躁,但心深处一个静静的声音:难道自己的大学生涯就这样开始了?

所有的不甘心都被现实粉碎,随风散去,太多的期然,太多的怅然,都归于心灵的疲倦,自欺欺人得换了眼前这暂时的平静。开始细想明天的种种,一切交往好像要重新开始。谁会成朋友,谁会变敌人,都不知,都不定期只是眼前一张张陌生的脸孔。

……

门吱呀一声,走进一个人,胡子比头发还长,像一名逃犯。

林夕用几秒钟判断出他可能是一个学生,坐起来“喂,你好,林夕,石家庄的。”

那人抬起头一笑:“青海的,豆高儒。”

“什么?”林夕听成了豆糕乳,还以为是青海特产“豆—高人一等的高,儒家学派的儒。”

林夕从没听过这么奇怪的姓,就问:“你们姓豆的很多吗?”

“我们村都姓豆。”如此听来,他们村营养够丰富的。

“嗯,那一定很多了。”

“反正不少,我们村一百多口人呢。”

林夕差点把舌头咽下去。

豆高儒笑道:“你是汉族吧,我是土族。”

林夕问:“那你怎么也说汉语,吃东西有什么忌讳吗?”

豆高儒笑道:“很可惜,我倒没学会那门中国外语,至于吃嘛,我们族什么都吃。”倒比南方人胃口还好,南方人是:“天上飞的除了飞机不吃什么都吃,地上走的除了布鞋什么都吃,水中游的除了潜水员不吃什么都吃。”豆高儒一句什么都吃,让人想象他们那儿连人肉也不放过。

豆高儒说:“你等一下”他用手扶一下上铺铁栏“嗖”一声飞坐上铺边。

林夕惊讶地把咽下的舌头又吐出来,没有想到他竟有这般好的弹跳能力,搞不好中国也会出一个NBA巨星艾弗逊。

豆高儒从包中取出一大袋食品,用牙撕开。

见林夕吃惊的目光说:“我的牙是一级棒,喝啤酒从不用启子”。他从袋中又取出几小袋抛到林夕床上“尝尝看,我们青海的牦牛肉干。”

林夕嚼一粒,初时味道怪怪的,细嚼之下,感觉味道鲜美,盈香满口,见豆高儒看着自己,在等评价。于是毫不夸张道:“嗯,好吃极了。——你们那儿好玩么?”

豆高儒乐呵呵道:“当然,我家就在黄河源头……”

林夕问:“来保定,要坐好几天火车吧。”

豆高儒道:“那是。坐得**股都生老茧。”说着这一句,长胡子也翩翩起舞。

林夕想他上火车时一定是忘了带刮胡刀。

豆高儒又问:“你学理的吧?”

“是啊”“我也是,你考了多少分?”

“500多。”

豆高儒满脸欢欣:“哈,我比你少多了,我324分”。

林夕差点从床上跌下去:“324?!!”

“怎么啦?我们那儿460分就可以走清华”。

以前林夕总不明白地理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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