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男鸟女-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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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最恶心的事，这场关于大便的讨论，一直持续到他们到达长安最大的米铺－－米中仙总店。

　　　　这里，不得不介绍一下，南宫家的钱庄名为“钱中宝”，这名号也不知道是从哪一代传下来的，到了南宫老爷这一代，他对这低俗的名字感到极度的厌恶，但又不能随意地改变用了二百多年的老字号，于是乎，他创办了“米中仙”米铺，经过数十年的发展壮大，米中仙已成为大晋第一米铺的代言，连宫中的用粮，都是专门从米中仙里进货，看上的，兴许就是这股子仙气。由此可见，南宫老爷那想要得道升仙的期盼有多热切，甚至在少年时期，就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对小颜而言，米中仙比钱中宝有意思多了，里面卖的是各种各样的小米，大米，面粉等等，她平时虽然是肉食为主，但每餐都会吃下三大碗白白软软的米饭，所以她一进米铺，就显得格外兴奋，一会看看这个米，一会瞧瞧那个米。

　　　　王管家将小颜引见给李掌柜后，就和玲儿一起去后院查看新进的大米的存放情况和昨日的账目。

　　　　李掌柜是个上了年纪的白发老头，为人谨慎，中规中矩，尽管这时候来买米的人很多，但他还是很守本份地跟着小颜，为她介绍每一种米的情况。

　　　　他见过不少千金小姐，这还是头一次看到一个足不出户的大小姐对米这么感兴趣，小颜在铺子里转了一圈后，问道：“掌柜，南宫府里吃的米叫什么？”

　　　　李掌柜摸了摸自己长长的白胡子，说道：“表小姐，那叫神仙米，这是老爷取的名字。”

　　　　“神仙米？神仙种的米吗？”

　　　　“非也非也，老爷的寓意是，这米是米中的神仙，吃神仙米，赛过活神仙。”

　　　　“老爷真厉害。”小颜笑了起来，要是这米吃了真能变神仙，咱是不是就能变成凤凰了？到时候，咱就把国师，少爷，玲儿还有老爷一起带到天上去，让他们也一起做神仙。

　　　　“表小姐平易近人，少爷能有表小姐做伴，真是他的福气。”如果李掌柜知道正是眼前这个表小姐将南宫少爷打成重伤，他一定会后悔的肠子都绿了。

　　　　“少爷……少爷能早点好起来就好了。”小颜垂下眼睑，手里抓着一把神仙米，米粒凉凉的，在手心里滚来滚去，她没有刚才那么雀跃，苦着脸蹲在米缸旁等玲儿和王管家回来。

　　　　李掌柜看见小颜为了南宫宸暗自伤神，更加确信这位表小姐会成为将来的少奶奶，言语上恭敬了许多，滔滔不绝地讲起米中仙的经营历程，对自己这几十年来的功绩，更是眉飞色舞地夸赞了一番。只可惜对生意一窍不通的小颜一个字都没听进去，闷闷地等着玲儿。

　　　　大约等了快一个时辰，小颜才看见灰头土脸的玲儿和王管家一起走了出来，他们身上沾上一层白白的粉末，王管家穿着深色的衣服，更为明显。

　　　　玲儿一边拍衣服，一边说道：“表小姐，还好你没去粮仓那边，刚才我们一进去，一袋面粉就落了下来，弄得我们跟面人似的。”

　　　　王管家也好生狼狈，向李掌柜交代了几句后，就让人驾着马车，打道回府。

卷二　卿本佳鸟　62章　神仙米，神仙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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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南宫府的一老一少现在都卧病在床，可厨房的工作还是没有落下，加之小颜一整天都在外面，几乎没有怎么吃东西，王管家特意交代下去，晚膳一定要准备的比平时更丰盛，以满足小颜多方面的需求。

　　　　圆圆的八仙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小颜看的食指大动，不到一会，就将近二十样菜给吃了个精光。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刚刚梳洗好的玲儿一看到挺着个圆滚滚的肚子，正晃悠悠地想要摸进厨房寻找饭后甜点的小颜时，她气势汹汹地将小颜丢回了墨染居，“你个笨蛋，老爷和少爷还躺在病床上，你不去好好照顾他们，就知道找吃的！”

　　　　“可是玲儿，咱今天一天都在外面，好不容易回来吃顿饭，你就……”

　　　　“不怕敌人了吗？”玲儿双手插腰，低吼道：“少爷现在虽然还没醒，但敌人来了的话，你还是一样地得去柴房里啃树皮！”

　　　　“好，咱马上去看老爷和少爷。”

　　　　正房的威慑力无疑是极为强大的，小颜很安分地跟着玲儿，先去了南宫老爷的房里。

　　　　南宫老爷醒是醒了，但暂时还没法下床，只能吃些清淡的米粥，为了让小颜早点觉悟，顺理成章地成为南宫老爷的孙媳妇，玲儿特意交代小颜要亲自喂南宫老爷喝粥。小颜乖乖地接过钰儿的工作，舀了一小勺粥，凑到南宫老爷嘴边，“老爷，喝神仙粥。”

　　　　南宫老爷心一喜，也顾不上那粥烫不烫，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不多一会，就将一小碗粥喝了个精光，侍奉南宫老爷的钰儿忍不住说道：“小颜姑娘真厉害，一来就让老爷胃口大开，老爷今天上午都吃不下什么东西。”

　　　　“小颜，你怎么知道这是神仙粥？”南宫老爷靠在软垫上，笑眯眯看着小颜。

　　　　小颜想了会，说道：“老爷，米中仙的掌柜说咱们家的米都是神仙米，所以咱就觉得咱们家的粥也是神仙粥。”

　　　　“听王管家说，今天你和他一起去巡视了钱中宝和米中仙？”南宫老爷虽然病的连床也不能下，可他还是不糊涂，小颜有什么动静，他怎么会不知道？王管家一回来，就将今天的行程仔仔细细地汇报了一遍，除开小颜和玲儿在马车上那段粗俗的争论，南宫老爷对小颜的表现，整体上还是很满意的。一听小颜说着“咱们家”，南宫老爷的心里就觉得挺舒坦的。

　　　　“嗯，咱去了。”实际上，她好像只是一个摆设。

　　　　“那你喜欢钱中宝还是米中仙？”

　　　　“当然是米中仙了。”小颜笑道，“咱很喜欢那些米的名字，有神仙米，小仙米，上仙米，还有半仙米……”不过都是些生的米。

　　　　“那就好，那就好。”南宫老爷很满意的点点头，仙骑果然是仙骑，换做是其他人，肯定会觉得钱中宝比较有气势，那毕竟是南宫世家的支柱产业。钰儿扶着南宫老爷躺了下去，为他盖好被子后，南宫老爷说道：“小颜，明天王管家会带你去接触我几个生意上的朋友，这段时间，你要好好地打点好南宫家的生意，有什么不懂的，就问王管家，知道吗？”

　　　　“知道了，老爷，那咱就去少爷那边了。”比起南宫老爷，小颜更在意南宫宸的情况，一整天没见到他，不知道他有没有好一些……

　　　　“听说宸儿还是没有醒来，老夫真担心……”南宫老爷朝小颜挥了挥手，说道：“你先过去罢。”

　　　　“哦。”小颜和玲儿一道退了下去，玲儿将小颜送到厢房门口后，王管家继续研究生意经，小颜一个人在房里守着南宫宸，到了后半夜，她趴在床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似乎回到了自己出生时的那个蛋壳里，自己的身体被软软的薄膜包裹了起来，那时候，国师总爱轻轻地摸着雪白的小壳，告诉她，今后她一定会成为一直神鸟，翱翔在浩瀚的星空中。

　　　　好舒服……原来做梦也能这么舒服，好像国师正摸着咱的小壳。

　　　　这场梦持续了很久，她几乎不想醒来，那温柔的抚mo让她陶醉不已，她发出喃喃的呓语，“唔，国师，唔，好舒服……”

　　　　“舒服……？”

　　　　虚空中，有个声音重复着她的话，她一惊，猛的醒了过来，当她看见正摸着她的头顶，念念有词地重复着“舒服”这两个字的南宫宸时，她吓得差点跳了起来，少爷，少爷竟然醒了！

　　　　“少爷，少爷，你醒了，太好了，哇哇哇……”小颜又惊又喜，抱着南宫宸一会哭一会笑，薛大夫明明说少爷不会醒来了，没想到少爷竟然醒了过来，太好了，咱以后又能见到少爷了。

　　　　“唔……”被她紧紧抱在怀里的南宫宸发出一声轻哼，身子软软地靠在小颜身上，那墨黑的眼眸里，没有任何的情绪，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又哭又笑的小丫头。

　　　　“少爷，咱好想你。”小颜埋着头，贴在南宫宸的胸口蹭了几下，蹭了半天，南宫宸也没有什么反应，她才觉得有些奇怪，要是换做是以前，少爷肯定会说咱胡搅蛮缠，让咱赶紧下床，怎么今天少爷一点也没有生气？

　　　　被小颜这么一折腾，南宫宸的胸口裸露在外面，也许是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他的皮肤显得更加苍白，像是一个常年躺在病床上的羸弱少年。

　　　　小颜拉着他坐了起来，不小心地将他的衣服扯到了腰际，白净的皮肤在昏黄的烛光中，有着一种妖冶的美感，那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血色尽失，却有一种病态的美感，他漆黑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神彩，迷惑地看着小颜。

　　　　“少爷，怪怪的。”小颜为南宫宸披好衣服，手指碰到南宫宸的身体时，发现他的身上凉得吓人，小颜下意识地将他紧紧地抱住，和衣而睡，“少爷，不冷了。”

　　　　似是感觉到了温度，南宫宸往小颜的身边挪了挪，两个人的身子紧紧地贴在一起，他低头看着小颜，小颜靠在他的肩膀上，很快就睡了过去，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好事，口水直流。

　　　　南宫宸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睡意，觉得脑子里晕乎乎的，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这个一见到他就抱着他又哭又笑的少女，却带给他一种奇怪的熟悉感，隔着彼此的衣服传来的温暖，让他茫然的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他的长发垂了下来，发丝轻轻的拂过少女的脸蛋，少女皱了皱眉，咕哝了一声，微张着小嘴，口水依然很欢畅地外流着。

卷二　卿本佳鸟　63章　一百步和一百零一步

　　　　小颜一觉睡了个饱，还没来得及睁开眼，就发觉有个软绵绵的东西在自己的嘴边慢慢地蠕动，她下意识地一张嘴，露出白白的牙齿，一声惊呼打断了她的罪行。

　　　　“唔－－”

　　　　她猛地翻身坐了起来，发现南宫宸正非常痛苦地捂着手指，细长的食指上，赫然印着一排粉红色的牙印。

　　　　“少爷，刚才咱咬了你？”小颜抓着南宫宸的手，使劲一捏，南宫宸疼的更厉害，“唔唔……”眼睛里泪光闪动，单薄的身子微颤，这副我见犹怜的小可怜模样，让小颜从内心里深深地鄙夷自己，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禽兽了……竟然把少爷弄哭了！

　　　　“少爷，不疼不疼。”小颜吹了吹南宫宸的受伤的手指，过了一会，南宫宸紧绷的身子才渐渐软了下来，一脸茫然地望着小颜。

　　　　“少爷，你看着咱做什么？还疼吗？”

　　　　南宫宸摇了摇头，指着小颜的嘴唇，“那里……”

　　　　“咱这里怎么了？咱也知道不该咬你的，可是咱做梦的时候梦到有一根活着鸡腿在咱的嘴巴上跳来跳去的，所以咱才狠下心来咬了一口，咱跟你讲讲咱昨天梦到的东西哦，可好玩了……”

　　　　小颜絮絮叨叨地讲着她怪异的梦境，南宫宸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小颜的嘴角，然后又将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嘴里。

　　　　“少爷，你在做什么呢？”小颜歪着头，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啊呀，咱又流口水了！可是少爷竟然没有骂咱，以前咱每次流口水把枕头弄的血肉模糊的时候，少爷都会丢给咱一张丝绢，让咱堵着嘴巴睡觉，可这次，少爷好像一点都没有生气。

　　　　“甜……”南宫宸突然笑了起来，那纯真的笑容像是在朝阳中盛开的雏菊，干净的，柔和的，让人心里暖暖的。

　　　　小颜也笑了起来，“咱还不知道口水是甜的呢！”，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恍然大悟道：“咱想起来了，昨天晚上睡觉前，咱去厨房偷偷地吃了一碗甜汤，还吃了几块杏仁糕，嘿嘿，少爷你不会怪咱又去偷东西吃吧？”

　　　　南宫宸摇了摇头，伸出手摸了摸小颜的嘴唇，笑容渐渐地淡了下去，“没了……唔。”

　　　　“少爷，你想吃甜的？那咱给你送点吃的过来。”小颜穿好衣服，刚想下床，就发现南宫宸双手抱着她的腰，身子靠在了她的身上，“抱抱……不走。”

　　　　小颜此时唯一的想法是，少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黏人了？不过少爷既然变得这么温顺，那咱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她激动地差点在地上打了个滚，好在顾及到南宫宸还挂在她的身上，她一边帮南宫宸穿好衣服，一边说道：“那咱带着你一起去吃，好不好？”

　　　　南宫宸点点头，搂着小颜的腰不肯放手。

　　　　小颜索性将他背了起来，反正背个人在身上并不妨碍她行动，南宫宸软绵绵地躺在她的背上，嘴角微微上扬，满足地眯着眼。

　　　　清晨的阳光照在两人身上，为他们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王管家备好了马车，安排好这一天的行程后，和玲儿一道，打算去叫小颜起床，却意外的看见这让人震撼的一幕。

　　　　王管家张大嘴，好半天都反应不过来，忽然大叫一声：“少爷他醒了－－”拔腿就往墨染居跑去。

　　　　玲儿还算镇定，虽然她从未见过南宫宸笑眯眯地让人背着，但她暂时可以理解为南宫宸身体尚未恢复，下床走路不便，不得已才让小颜背着。

　　　　只是，她总觉得，南宫宸安静的有些古怪……

　　　　她在南宫府里做了快十年的丫鬟，对南宫宸好歹也有一定的了解，作为南宫世家唯一的继承人，南宫宸从小就面临很大的压力，常常做出很多逆反的事情，一出门，就要去贵公子们大把大把花销的地方，当然，除了青楼。不出门的话，在家里也不会消停，总会带着小武大武去做一些他认为很有乐趣的事。总之，就是一个很叛逆，很无聊，很会花钱的大少爷。

　　　　小颜背着南宫宸一起去了厨房，烧火大哥正啃着白馒头，突然看见被薛大夫定义为活死人的南宫宸出现在面前，差点被馒头给噎死，“少，少爷……你醒了？”

　　　　南宫宸没理他，蹭了蹭小颜，喃喃道：“甜，甜的……”

　　　　小颜抓起两个糖包子，塞给南宫宸一个，自己则含着包子继续寻觅其他的食物。直到小颜吃了一堆食物，打了个饱嗝之后，南宫宸手里的包子还没吃完，他像只小猫一样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小颜看着着急地不行，恨不能一口帮他解决掉糖包子。

　　　　这是王管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看见南宫宸在吃东西，又惊又喜，“少爷，你总算醒来了，老爷担心的不行，少爷，先别吃东西，去见见老爷吧！”

　　　　南宫老爷听说自己的独孙已经醒转的那一刻，高兴地就差没马上就飞奔到南宫宸身边，这一高兴，他又昏厥了过去，好在王管家处事不惊，掐了掐南宫老爷的人中，这才醒了过来。

　　　　南宫宸像是没听明白王管家在说什么，仍然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糖包子，王管家忍不住上前一步，结果吓得南宫宸扑在了小颜的怀里，使劲地往里蹭。

　　　　烧火大哥很尴尬地左顾右盼，王管家也不好意思地别过了脸，这，这是公开调情么……小颜年纪是小了那么一点，可该有的还是已经有了，少爷怎么能往人家胸口蹭，非礼勿视，阿弥陀佛。

　　　　不同于别人的尴尬，他们两人丝毫没有任何反应，小颜倒是听懂了王管家的意思，很娴熟地背起南宫宸，“王管家，咱们走吧！”

　　　　王管家抹了把冷汗，走在前面带路，不多一会，就领着人来到了南宫老爷的房里。

　　　　南宫老爷没心思用早膳，坐在床上等的心急如焚，当看见他的宝贝孙子被小颜背着过来到时候，他笑的脸上都要开出一朵花来，“宸儿，你可算醒了，薛大夫说你可能醒不过来，爷爷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没有想象中爷孙死里逃生再度重逢的喜悦感，南宫宸安静地趴在小颜的背上，一点反应也没有。

　　　　王管家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在南宫老爷身份附耳说道：“老爷，我刚看到少爷的时候，少爷就是谁也不理，除了对小颜比较亲近以外，他好像……”

　　　　“好像什么？”南宫老爷脸一黑，压低了声音问道。

　　　　“像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连话也说不清楚。”王管家心一沉，不得将实情全盘托出。

　　　　“你的意思是，宸儿变傻了？”南宫老爷的声音有些颤抖，回想起薛大夫所说的，那次碰撞伤及了脑髓，难道……

　　　　小颜没怎么留心南宫老爷和王管家在议论些什么，反而和南宫宸玩起抓手指的游戏来，南宫宸每次被她抓到，都会低着头露出不好意思的促狭模样，小颜被他逗得大笑起来，一会拉拉他的手指，一会捏捏他的脸蛋。

　　　　南宫老爷非常痛苦地叹息道：“他们两人……哎，五十步笑百步！”

　　　　王管家扼腕道：“老爷，恐怕是一百步笑一百零一步。”

卷二　卿本佳鸟　64章　海棠春睡早

　　　　“哎，这可怎么是好……”南宫老爷的头疼不已，还有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唐家大小姐就要过门了，本来想以南宫宸重伤昏迷之事想拖延一段时间，没想到他又突然醒了过来，根本来不及去召回几天前派出去迎亲的礼队。

　　　　“老爷，您还是别太忧虑了，少爷或许会慢慢好起来，唐家大小姐的事，等她来了长安，再作打算如何？”王管家可不想南宫老爷再被刺激地昏迷过去，这南宫府上唯一的正常人就只有南宫老爷了，要是再出什么岔子，他真能指望小颜担起南宫世家的产业？小颜充其量就是一个幌子罢了，连她身边的丫鬟都机灵过人，她独独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现在还加上一个痴傻状态的南宫少爷，王管家几乎可以想象到，未来的南宫少爷的生活充满着黑暗，再也没有好转的希望。有小颜整天和他一起胡闹，他还能顺利变成正常人么……

　　　　南宫老爷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小颜平时的举止就很幼稚，像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这下更好，他唯一的孙子变得比小颜还要幼稚，南宫世家希望全都化为浮云了。

　　　　“王管家，以你所言，等唐家小姐来了再说，这段时间你在生意上多费心一些，别出什么大乱子，实在拿不准的账簿，就拿回来让老夫看，谈生意的事，还是别让小颜出面，就让她陪着宸儿好了。”南宫老爷揉了揉隐隐发疼的太阳穴，躺了下去。

　　　　王管家躬着身子，说道：“是，老爷，少爷成亲的这件事，就先搁置在一边，暂时不办婚礼，老爷意下如何？”

　　　　“嗯，唐家小姐来了也未必会同意这桩亲事，到时候再议此事。让小颜带着宸儿回浮云阁吧……”南宫老爷无奈地合上眼，先前的喜悦一扫而空，南宫宸现在的样子，和他醒不醒来基本上没有什么差别，若一辈子都如此，倒不如不要醒来的好。

　　　　王管家走到小颜身边，说道：“小颜姑娘，今天您就不用出去巡视店铺了，我和玲儿会出去打点妥当，还请小颜姑娘好好照顾少爷。”王管家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老爷已经歇下了，小颜姑娘不妨先回浮云阁休息，晚些时候再来探望老爷。”

　　　　“好，那咱走了。”小颜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南宫宸笑着朝她伸出了双手，她蹲下身子，背着南宫宸离开了墨染居。

　　　　南宫宸很安分的趴在她的背上，不吵也不闹，她去哪里，南宫宸都没有任何意见，像是一个可爱的娃娃。这样的变化，小颜不是没有感觉到，但对她而言，不生气总傻笑的少爷，比以前有意思多了，还会和她一起去厨房找东西吃，换作是以前，没准就会恶狠狠地教训她一顿。

　　　　小武大武一听说南宫宸醒了，就在墨染居外面候着，他们一路上跟着小颜一起回浮云阁，也渐渐发觉南宫宸变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乖顺地像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着好奇。

　　　　小武和大武面面相觑，最后很痛心地确定了一件事－－少爷他变傻了。

　　　　这件惊天大八卦很快传遍了南宫府上下，每一个下人在听说了此事之后，都感到莫名的伤心，好好的大少爷，京城第一美少年就这么陨落了，长安夜话也会因为这件事默哀好几期。

　　　　小颜大概是唯一觉得开心的那个人，他们回到浮云阁的时候，院子里已经聚集了好些个在浮云阁里侍候的下人，在他们好奇而又担心的目光下，南宫宸显得有些害怕，紧紧地搂着小颜的脖子，“唔……”

　　　　“少爷，怎么了？咱背着你去睡觉，好不好？”

　　　　“睡觉觉……”南宫宸蹭了蹭小颜的脖子，低声说道：“他们……唔。”

　　　　也许真的是物以类聚，小颜完全能理解南宫宸的意思，他“唔”的声调不一样，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也就不一样。

　　　　小颜对小武说道：“小武，叫他们都散开，不要围在这里，少爷他不喜欢。”

　　　　小武赶紧遣散了那群人，大武则跟在小颜身边，问道：“小颜，少爷这是要去书房还是回房休息？”

　　　　“少爷要回房睡觉，怎么了？”

　　　　“那个……”大武搓了搓手，说道：“那天砸坏的床，还没换好。”

　　　　“那床还是咱弄坏的，嘿嘿。”小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少爷住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