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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鸦尽-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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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茉儿因特殊身份得以和刚刚从宁寿宫赶来未及喘息的皇太后一起进入,见她们进来孝庄微微抬了抬头,哑着嗓子道:“玄烨你和福全先回去处理政事,要你额娘和苏茉儿留下陪陪哀家说说话儿~”又沉声道:“梁九功留下!”
  说完也不看康熙就回了内室,皇太后也挥手让一脸焦虑的康熙众人退下,万般无奈的康熙只好嘱咐梁九功几句后和福全一并跪安。
  康熙退出后,皇太后和苏茉儿进入内室,留下进退不得的梁九宫目无表情的立在那里。
  乾清宫,密密麻麻的跪了一片王公大臣。康熙阴沉着脸在那里快速的走来走去,太子领头跪在那里,不敢重吸一口气,不敢多说一句话!
  慈宁宫,皇太后坐在下首陪孝庄说着话,苏茉儿与梁九功早已领命去调查文雪死前相关事宜!
  “文雪是额娘用惯了的,如今她出了这事儿,得空儿呀玄烨再寻个伶俐些的才是!”
  孝庄没有接她的话,只是淡淡的看着她,道:“昨儿太子过来请安,最后是文雪送的他!”
  皇太后惊的手中的茶盏抖了一下,“额娘的意思是~”
  孝庄又转移了话题,“梁九功最近和文雪这丫头走的很近想必与文雪的交情不浅,如今文雪去的不明不白,他定很是伤心,如今让他去查,你说他会不会比别人更尽心呢?”
  皇太后不明所以,是以不敢立刻接话,气氛就此献入僵局…
  距慈宁宫不远的长廊里,苏茉儿扶着栏杆缓缓的走着,不明所以的梁久功沉默的跟着她…
  “梁公公是康熙几年进的宫?”苏茉儿突然回头这样问。
  “回嬷嬷的画,奴才是在康熙八年进的慈宁宫,后来太皇太后见奴才勤瑾心细,就把奴才调至乾清宫伺候万岁爷了~”
  苏茉儿挥手止了他剩下的话,凝视着翠意盈人的春色问:“听说你和文雪很熟?”
  “文雪姑姑是慈宁宫里最易相处的人,不只奴才,凡是见过姑姑的人都~”梁九功脸色红白不定,但还是迎视着苏茉儿探究的目光回道。
  但苏茉儿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回答,继续问着自己的问题,“昨儿别人都看到文雪是送太子出去的,你怎么看?”
  “主子们的事儿不是我等奴才所能妄论的!”学乖了的梁九宫垂下眼睑,答的模棱两可。
  苏茉儿微微一笑,走近他道:“可奴才有时却能左右主子的命运!”
  梁九功惊慌的移开了视线,苏茉儿笑了,“他们都议论说是太子起了**之心害了文雪,梁公公信吗?”*
  梁九功眼皮一跳,沉默了一会儿,苏茉儿在一旁很有耐心的面带微笑等他回答,梁九功抬起了头,暖帽下那双不大的眼睛布满血丝,“难道大家的猜测不对吗?”梁九功吸气道:“以文雪姑姑的心性,如何会想不开至悬梁的地步!”
  苏茉儿不笑了,冷下脸道:“文雪大太子许多,你以为太子会和你一样,会对一个比自己大一轮的老女人感兴趣吗?”*
  梁九功有些急,“在奴才眼里,再老她也是美丽端庄的文雪姑姑,还有,昨晚太子~”
  “昨晚的事儿与太子无关!”苏茉儿蛮横的接过话头道:“梁九功,你但凡有个脑子,就别打太子的主意!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顿了顿又道:“文雪在的话也绝对不会让你为了她而和太子死磕!”
  “嬷嬷你究竟站在哪一边!”梁九功有些崩溃,“文雪姑姑生前一直视您为慈宁宫最值得深交的人,未曾想…她竟看走了眼!”*
  苏茉儿突然觉得这样吵下去很是痛快,昨儿憋了一肚子闷气无从发泄,正好乐得陪梁九功撒气,也顺代帮他消消心头的恶气,“太子打小被太皇太后看着长大,他的地位绝不是一个死去的宫女所能影响的,即使那个宫女是慈宁宫的大宫女,即使她为太子所累而丧命。如今孝庄是在气头上,可人年纪大了,就容易健忘,她会原谅太子的!而此时要置太子于死地的人,只会被批为有不臣之心,你觉得,如果一个人被下了这样的定义,他在紫禁城乃至整个大清朝,还有立足之地吗?”
  苏茉儿觉得自己似乎激发了现代才有的激情与灵敏,长廊处似乎开了一个辩论会,她是反方的辨手,每一次都能以最快的速度使象征正义的梁九功放弃自己的论点。*
  最后的最后,苏茉儿胸有成竹的含笑离开,面红耳赤的梁九功在原地愣了许久后撼柱大哭。*
  “格格,事情已经得到善后,你看是否再挑一个有资历得体的宫女贴身服侍你?”慈宁宫里苏茉儿如是问阖目倚在榻上的孝庄,此时皇太后已回了宁寿宫,慈宁宫内室只有她们主仆两个。
  *孝庄睁开了眼,“我并未向你交代什么,你怎知如何善后,这件事又有什么好善后的!太子行此不仁之事,都是我纵的!如今你又这般为他善后,只怕他今后会变本加厉,愈发难以管制了!”
  *闻此言的苏茉儿也不辨解,福身就向外走,“你这是要去哪里?”*
  听孝庄如此问苏茉儿含笑回眸,“去向皇上如实禀告去,既然格格有心让太子收敛一下,却偏偏又心软不忍他受责,不如我充了这告状的恶人,免得大家不自在!”
  “你给我回来~”孝庄撑不住笑了,“年轻人哪个不偷腥,出个意外又不是他能想到的,如今你告诉炫烨去不是要胤礽去死吗?”
  


☆、第八章 伤逝

  “格格刚才不是还怪我不当为太子善后吗?”苏茉儿不看孝庄,径自抚弄着几案上的边角道:“如今梁九功可是受了大屈,幸亏他久伴君侧,兼人又识大体不做声张,可格格就打算让文雪白死了吗?”
  “文雪是个难得的和顺丫头~”孝庄叹气道:“可怎么也和太监行‘对食’这等苟且之事!”
  苏茉儿回过头,笑道:“这算什么,哪朝哪代没有宫女与太监对食的事儿?难道深宫毁了人家最好的年华,还不准人家找点乐子吗?”
  孝庄听了也笑了,“说来说去你还不是想让哀家给文雪和梁九功一个交代!”
  苏茉儿闻言走近孝庄为她揉肩,“那格格打算怎样还文雪那丫头一个公道呢?”
  孝庄蹙眉不语。
  康熙二十六年三月初七,太皇太后婢女瓜尔佳.文雪卒于慈宁宫,年三十三。
  孝庄感其十几年如一日尽心服侍自己很是不易,便特准其以公主身份下葬,慈宁宫前宫女苏麻喇姑亲临其丧,扶灵下葬时,远远的一个影子立在蒙蒙细雨里,苏茉儿眯眼看着,其体型很像是御前总管太监梁九功。。。。。。
  同年九月,皇十三女生于启祥宫,母亲为参领海宽之女章佳氏凝萱,帝躬亲探慰,采纳苏茉儿的意思,为其赐名紫苏。
  十一月份,孝庄太皇太后病于慈宁宫,帝与裕亲王福全昼夜亲侍汤药数十日之久,钟粹宫之主苏茉儿亦伴榻侧,病势日缓。
  夜已深了,慈宁宫孝庄寝宫外的榻上,苏茉儿蹙眉盯视着那青色的纱帐,睡意寡淡,寝宫内,暖洋洋的炭火盆旁,病体虚弱的孝庄则睡的很沉。。。。
  草色青青的大草原…
  奔腾的马儿~,马背上有豪情万丈的少年少女~,彼此含情相视,十指相扣中,铸就了牵扯一生的承诺!
  风吹过,草儿青了又枯了,风沙弥漫中,少年变成骷髅渐渐化为灰烬最后随风而逝,目睹此景的少女容颜也在渐渐衰老,最后老化成一个丑陋的老妪~
  一群衣着华丽的恶鬼从地底下冒出来拉扯她的衣服~,她惊恐的拍打着那些鬼手,却发现自己也已经变成华衣蔽体骷髅~
  “多尔滚救我~”孝庄又一次从梦中哭醒,苏茉儿闻声披衣坐起,掀帘子快步走了进去,“格格可是又做梦了?”
  半梦半醒的孝庄紧紧地扯住她的袖子,额头上尽是豆大的汗珠,苏茉儿叹了口气用帕子帮她拭去那咸湿的痕迹,看着她迷离的泪眼,知道她尚未完全从梦魇里醒来,边轻声唤她边叹道:“格格又在梦里唤睿亲王爷了。。。。。”
  此时被康熙留在殿外值夜的乾清宫宫女飘衣听到动静要进去服侍,却被苏茉儿身边同样值夜的清荷摆手制止。
  自文雪去后孝庄不肯再让别的宫女近身服侍,苏茉儿只好不顾老迈笨重的身体从钟粹宫搬过来尽主仆之情,清荷也是因为服侍苏茉儿的缘故也过来暂时当差,康熙恐苏茉儿年纪大不方便,清荷一人照看不来,就把自己宫中当差的富察.飘衣调来照应,只是她们二人也只能帮忙管些慈宁宫的琐事,服侍孝庄的事儿只有苏茉儿能做会做!
  好容易苏茉儿唤醒了被恶梦魇住的孝庄,完全清醒过来的孝庄突然伏在她肩上痛哭出声,苏茉儿握住她被汗湿的手,张口欲劝喉头却哽的难受,于是也撑不住落下眼泪,摇曳的烛光中,这对相伴了几十年的老姐妹相拥而泣。
  康熙二十六年十二月,孝庄病情日笃,其孙玄烨召太医尽力医治无效后只好忍下悲痛亲制祝文,并亲率王公大臣步行于天坛为祖母祈福。
  康熙在诵读祝文时涕泪交颐,说:“忆自弱龄,早失估恃,趋承祖母膝下,三十余年,鞠养教诲,以至有成。设无祖母太皇太后,断不能致有今日成立,同极之恩,毕生难报……若大算或穷,愿减臣龄,冀增太皇太后数年之寿。”
  那天同去的文武大臣多年后仍然记得,那天的风真的很大,而那天有着祝文的风里满满的都是悲伤。
  慈宁宫里,苏茉儿亲手端着不能治病也不能治命的汤药往孝庄泛着淡灰色的唇里送。
  一阵猛烈的咳嗽过后床畔暗褐色的药痕点点,苏茉儿神色一黯,险些哭出声来。
  孝庄疲倦的挥挥手,汤碗被侍立一旁的清荷拿下,苏茉儿再也忍不住别过脸无声的流下眼泪。
  “玄烨呢?”喘着气的孝庄吃力的问。
  苏茉儿慌忙拭干泪转身把她扶起,让她靠着自己,见她气息平稳些才强笑道:“皇上一早就去天坛为格格祈福了,他是九无之尊,是天子,想必…格格的病就要好了~”
  苏茉儿力不从心的答着,孝庄见状不再说什么就重新又闭上眼睛。
  将近午时神情焦虑的康熙匆匆赶至慈宁宫,嘈乱中他跪倒在孝庄榻前,孝庄微微睁开了眼,见他跪在地上,便道:“玄烨,来~,坐到祖母这里~”
  康熙依言起身坐在孝庄身边,殿外报称裕亲王来到,康熙要福全进来,孝庄轻声对苏茉儿嘱托几句,苏茉儿起身,康熙忙接替她的位置让孝庄病弱的身体靠着自己,裕亲王福全进入内室,苏茉儿走近清荷要她带着闲杂人等先退出殿外,清荷依言叫出内室服侍的众人,经过福全时,两人恍似不认识一般,都目不斜视的擦肩而过。
  福全请过安,和苏茉儿一并侍立在榻前。
  孝庄闭目躺在那里,康熙三人都抑制住悲情不忍打扰她沉思,尽管不愿意往这方面想,但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时的孝庄恐怕是要交代身后事了。
  这时殿外忽然传来嘈杂声,孝庄不舒服的蹙紧眉头,康熙正待发火,梁九功进来恭声禀道:“禀万岁爷,宫外传来消息,说是裕王府嫡福晋西鲁特氏小产了,您看~”
  福全听了神色一惊,却还是极力克制住悲伤立在那里,康熙见状叹气道:“也罢,裕亲王你先回府照应着,祖母这里有朕和额涅,你且放心的去罢!”
  福全遵旨退下,刚出宫门清荷就迎了上来,道:“我也不知女人小产需要怎样补养,这里是我从启祥宫敏妃娘娘那里讨来的长白山好参,这是御赐的,想必比别处的好些~”
  福全惨白着接过参盒点点头离开,看着他踉跄远去的背影,清荷难过的忍不住咬紧嘴唇~
  康熙二十六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夜,一颗流星从紫禁城上空滑落…
  


☆、第九章 背后的苦

  当夜,紫禁城里上下齐悲,孝庄在后人眼里,是中国历史上有名的皇太后和太皇太后,一生培育、辅佐顺治、康熙两代君主,是清初杰出的女政治家,只是,在如今的苏茉儿眼里,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终己一生都把握不住自己幸福的可怜女人!
  苏茉儿离开悲伤的人群,独自登上紫禁之颠,眺望着东直门方向…而脑海里来回放映的,却是孝庄临去时的画面~
  历史记载了她给玄烨嘱托的不愿葬在孝陵的遗言,引起了一系列‘太后下嫁’的歪言邪论,误导了包括她在内的众多世人…
  “我身后之事特嘱你,太宗文皇帝梓宫安奉已久,卑不动尊,此时不便合葬…。。。若别起茔域,未免劳民动众,究非合葬之义…,我心恋你们父子,不忍远去,务必于遵化安,我心无憾矣~”
  慈宁宫正殿,圣容顿减的康熙感伤祖母将逝的同时也为孝庄的病前嘱托所苦恼着…
  而在内室,回光返照的孝庄拉住苏茉儿的手诉说着昔日与多尔衮的种种情分,连带着说起了顺治帝福临,说到伤心处,又动情落下泪来!
  苏茉儿眼睛看着她,脑海里想着的却是孝庄遗嘱后面隐藏的东西,想了许久,看着临死也不得顺心而为的孝庄,以为她只是为了掩饰不能与自己素来交好的多尔衮合葬而陡生悲伤,于是有些不解的问出心中疑惑:“格格这是何必呢,既然已和睿亲王有夫妇之情,葬在一处也没什么,为何留此遗命让皇上为难让世人非议呢?”
  孝庄有些惊讶的看着一脸认真的她,突然喘着气笑了,“我这将死的人还清醒着,你倒糊涂了~”又道:“我几时稼给多尔滚来着?那都是南明遗臣不怀好意的造谣,别人偏听偏信倒还可恕,你整日与我为伴,怎么也和他们一起混说!我不肯和太宗文皇帝合葬,实在是因为在文皇帝诸妃中我身份最是卑微,如今临死了再去插一脚没什么意趣,玄烨这孩子孝顺,我舍不得远去,这才葬在孝陵近地啊!”
  苏茉儿闻言一愣,见孝庄说的认真,心知自己是为史书所误,便自掩口道:“可是我糊涂了,这些年一心想着你和睿亲王能玉成好事,谁知…竟把幻想当了真。。。。。格格,当真没嫁给睿亲王多尔衮?!!”
  “哪里有那等事,你当福临是做什么的,我怎肯不顾他的感受下嫁给他的叔叔,我若嫁了,他这皇帝当的岂非丢人!”
  这样解释着,孝庄则安静的看着她转移了话题道:“你这一生都是因为我耽误的,年轻时这样,老了还这样,你处处想我所想忧我所忧,可临老了还是孤苦一人,苏茉儿,爱新觉罗家终是负你~”
  “我是自愿一个人的,格格不必过意不去,格格有所不知,让我一个人过日子,倒是成全了我呢!”想起小小的胤祥,苏茉儿在脸上堆起一个惨淡的笑,“随你怎样吧,玄烨自小蒙你教诲,我若去了,想必他也不会怎么亏待与你,我也能走的安心。。。。。把玄烨叫进来吧,我还有事要嘱托他。。。。”
  孝庄这样吩咐着,苏茉儿不舍的走了出去,康熙急急地跑了进去,苏茉儿站在外面,给他们最后的告别时间。
  紫禁之颠的风很大,苏茉儿裹紧了身上的单衣,因出来时心里太过悲伤,故她忘记披上皮裘,而别人都在为孝庄的死而忙碌,是以没人注意到她!
  远远地看着,东直门那里只有零星的几处灯火,睿亲王多尔滚在那里已经寂寞了几十年,可是…他能等到和自己两情相悦的孝庄吗?
  想起孝庄临死前说的话,大概。。。。。等不到了吧!
  感情这事情是永远说不清的,二十四年的倾心相处使她对孝庄产生难以言述的姐妹之情,可是,如今孝庄去了,她竟丝毫不为她感到悲伤,和文雪去时一样,她只是平静的送她们离开,然后继续自己的生活~
  也许潜意识里她反感这个朝代,也许她本以为死了就是一种解脱,但她不能解脱,因为他在这里,她必须珍惜这难得的共处时光,即使她已鬓发斑白,即使他嗷嗷待哺,即使…她再也不能如妻子般爱他~
  可是,如果什么也不能,那么…她还能为他做什么啊!
  这一夜她回首前尘,突然觉得一切是那样的可笑,她穿越了三百多年的光阴回来找他,却碰到这样尴尬的一切,时间将她最初的豪情与决心消磨殆尽,如今她的心和人一样老了,竟会学着逃避自己爱他这件事情~
  这样尴尬的身份,这样尴尬的年纪,该拿什么爱他啊?真的实在是没办法再爱他了啊!
  解险韵,试着以祖母的心态对他吧,如果你把爱展露在大清朝诸人面前,那么这爱只会毁了他!
  你没有资格爱他,忘记吧,试着忘记自己的初衷,试着做一个不问世事的沧桑老人~
  有时候,漫长的等待并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你苦苦等待来的结局,却不得不放弃,而这放弃,甚至没有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
  孝庄梓宫暂安奉殿长达三十八年之久,停灵踌躇抉择什么的,苏茉儿什么都没赶上,那夜回到钟粹宫后她就因受寒而卧榻不醒,众人知她素有生病不吃药的习惯,故不敢自作主张的宣太医来看,处于丧亲悲痛中的康熙来过几次,只道她因孝庄离去而伤心欲绝,故对她有多生几分敬意!便命清荷好生看护,而每日也是赐补品不断!
  皇太后也着人来看,可惜这一切陷入昏迷的她并不知道,她只是如蜗牛一般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世界里不肯理会外界的一切,也不愿苏醒再面对这无望的尴尬窘迫。
  只是那样躲着藏着,她的心事烂在心里,如果她不是垂垂老矣的苏茉儿,她定会寻一个信得过的交心好友把这段情尽数说出,这样也会无形的减少些独自承受的苦楚,可是没有如果,以她现在的身份,她如果找人说心事,只怕别人会以为这是疯子的梦呓。。。。。。。。
  


☆、第十章 舍

  辗转病榻一个多月,除夕已过,康熙被朝臣从悲痛中劝出来开始分心治理国事了,坐完月子的敏妃也由梦妮陪侍着来看她,清瘦许多的清荷见她们来了眼圈一红,哭道:“只怕嬷嬷是不能醒的了,敏娘娘,嬷嬷素日疼惜十三皇子,不如把小殿下抱来~”
  “我说句晦气的话,十三殿下来了,嬷嬷即使立时去了,九泉之下也会含笑不忘!”这样说着,清荷猛的跪在地上叩头不停,梦妮慌忙扶过她,见她这般憔悴伤心,自己也撑不住哭了,“荷丫头这是怎么了,好好儿的说这丧气话!”
  清荷哭的上气儿不接下气儿,却也不再接话,敏妃见状只道苏茉儿病再无好的道理,不由的也心下伤心,让梦妮去启祥宫抱胤祥,自己掀了布帘进了里室。
  刚进去但见苏茉儿薄衾覆体,气息不稳的面向里睡着,敏妃见她发丝白了大片,不由心下惊痛,疾步上前,怕吵醒了她故压抑住悲伤咬帕落泪…,随后进来的清荷也不上前劝慰,只是径自扶门哽咽着…
  她们哭着得当口儿,苏茉儿突然极不舒服的呻吟出声…
  离她最近的敏忙上前握住她枯瘦如柴的手哽声道:“嬷嬷~…嬷嬷!凝萱在这里!您要什么…”
  苏茉儿睁开了眼,那眼神却无焦距,感觉似乎透过敏妃在看另一个虚无的人,她哭着说:“没了,什么都没了。。。。。我等了二十多年,结果等到的一切都使我绝望,我在这里待着还有设么意义,让我走吧,格格一辈子得不到的,都是因为那道坚墙横在那里,我和他之间,也有坚墙,我就是等到死,也是一无所有啊。。。。。”
  声息渐渐弱了下来,敏妃虽不明所以,可苏茉儿那绝望挣扎的神情及孤寂悲凉的语气还是使她忍不住气哽失声,而此时,已止住了哭的清荷在远处面带疑惑的看着,嬷嬷有心事,可这心事,却被她隐藏在内心深处,以她谨小慎微的性子,恐怕谁也无福听她诉说心事吧…
  这样想着,心里也不由得有些悲凉。
  梦妮掀了帘子扑着跪倒敏妃面前哭道:“主子快回去看看吧…十三殿下骤然发热,此时已没了声气儿…”
  天和地似乎都在旋转,梦妮慌张的扶住摇摇欲坠的敏妃,敏妃推开她踉踉跄跄的向外跑去…
  半梦半醒的苏茉儿骤闻此消息,血不归经,“哇…”的一声苏茉儿伏在榻上喷出一团血雾,梦妮失声惊叫,“去!快去看看~”苏茉儿拉住她吃力的恳求道。
  清荷也已扑了过来,扶住急剧喘息的苏茉儿,才要说什么,见梦妮依旧无神的跪在那里,便急道:“你快去看着敏妃娘娘,如今是谁也不能出差错了…”
  梦妮才如梦方醒,慌乱的擦着脸上俄泪向外跑去…
  苏茉儿挣扎着也要去,方才病的昏沉,恍惚听到有人说话,刚恢复几分神志却又听到胤祥不好了的话,不由的急血攻心口喷血雾,可歪打正着,之前一病不起是因为气血郁结于心不能流转的缘故,如今心头的积血喷出来整个人倒比之前清醒了些,清荷拗她不过要帮她披上外衣,她依旧不分南北的要下床,却一个不小心掉下床来…
  清荷慌乱的要扶起她,她只是伏在地上哭,虽是初春天气,可寒气并未退去,清荷因为受惊手软拉她不动,最后自己也跪在地上直哭,边哭边道:“虽说您偏疼十三殿下与他投缘,可人家有自己的阿玛额娘,咱虽疼着可也不能越了规矩去…他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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