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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生涯-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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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薛恪气疯了,真是猪一样的战友难怪王家的人不愿合作。也难怪会送刘飞云那样的傻瓜进来。
    薛洹之解围chā话:“侯爷,这事如若是我父亲所为,怎会做的如此丢三落四,放任那兄弟两人活蹦luàn跳的前来闹事?”
    永泰侯这才转过弯来,道:“那你们说该怎么办?对了,怎么宣明宫还没拿下来?”
    薛恪冷笑一声:“宣明宫已经拿下来了。只不过重要的人都跑了。只有先皇的遗体一具。”
    “什么?”永泰侯的脸变得惨白,“先,先皇遗体”
    这下糟了。事情不知道为什么从篡改诏书演变成了bī宫,到现在为止竟发展成了侮辱先皇遗体?满mén抄斩的大罪
    薛恪yīn冷的朝薛凝之兄弟看去。事情已经很明显了,都是他们在暗中捣鬼他才落到这个地步
    这时,几个xiǎo兵屁滚niào流的来汇报:“侯爷,不好了外面来了大队人马,武成伯顾缉带队。最前锋的一员nv将说,她是太nv,要求开mén入内。公子爷恰巧巡视路过,听说后上了城楼叫骂,说那nv子是冒充的。结果,被那nv将一箭给活活shè死了”
    “什么”永泰侯大惊。虽然刘飞云不是他的正经亲戚。却也是刘家人,东宫四品常安。竟然被人二话不说的shè死了
    “什么人这么大胆”他怒吼。
    xiǎo兵战战兢兢的道:“她说她是太nv。她说,凡是反抗者,杀无赦”
    薛洹之脸sè一变:“这不可能”
    薛恪惊怒之下皱起眉头,转目看向在一旁一直没有声响的薛凝之,盯了他半天后,哑声问道:“凝之,你认为这可能吗?”
    薛凝之眉宇微挑:“叔父。您说呢?”
    薛恪脸sè灰败。如果这件事没有这么多变数,他一定也会说,外面的人是假的。可现在……他苦笑:“我们上当了。”
    永泰侯还在叫嚣着,要去前面看看是谁如此大胆。
    薛恪心下一衡:“来人全体进驻宣明宫,守住先皇遗体”
    永泰侯大惊:“你说什么?”
    薛恪轻蔑的瞥他一眼,解释都不解释就自顾自的进去了。薛洹之面sè数变,终于也跟着父亲入内。
    薛渭之一惊:“他们想做什么?”
    薛凝之轻叹:“叔父应该是想以此bī迫殿下下旨,保住一家老xiǎo的命。”
    原本六神无主的永泰侯听见两人的对话,立刻眼睛一亮,也冲了进去。
    薛渭之一愣,xiǎo声道:“你故意说给他听的,为什么?”
    薛凝之淡淡一笑:“我对殿下有信心。这一种状况一定也在她的意料之中。若是没这块浮木,他抓住你我要挟怎么办?”
    叶明净来到宣明宫前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幅局面。
    薛恪和永泰侯占据了宣明宫,薛渭之和薛凝之带着昏mí的薛惟孤零零的站在宫mén外。
    “怎么回事?”她看向薛凝之。
    薛凝之口齿清晰的将事情解说了一遍。叶明净点头:“原来如此。”转头吩咐孙承和,“带人先清理内宫廷,找到母后和方大人他们。倘若遇上反抗的人,不用手软。”
    “是”孙承和带着人去了。
    叶明净闭了闭眼睛,到目前为止,事态已经控制的差不多了。
    一张椅子出现在她身边。
    回头一看,是陆诏。神情关切:“殿下休息一会儿吧。”
    紧张了整晚,还真有些累了。叶明净颔首,坐下闭目养神。
    顾缉嘴角chōu搐了两下。这种人才……他看向齐靖和江涵。那眼神很明显:顾朗一根筋也就罢了,薛凝之是不方便,你们怎么就这么粗心,没眼sè?
    江涵无语,齐靖气的咬牙切齿,无声的骂:“佞臣”
    反倒是计都没什么感觉,还觉得陆诏很贴心。殿下这一晚的确累坏了。看向他的眼神比较和缓。
    孙承和手脚很快,不一会儿就将人都找周全了。主要是谭启他们知道叶明净控制了内宫廷,全都自动出现在他眼前。
    叶明净赶紧起身,向薛皇后和安妃行礼:“母后,母妃。nv儿来迟了,累的您们受累,nv儿不孝。”又安抚方敬等人,“……诸位大人受惊了……”
    安妃欣慰的摇头:“人平安就好。母妃没事。”方敬等也纷纷表态,他们没事。
    薛皇后瞥了一眼躺尸在木板上的薛惟,又似笑非笑的看过薛凝之,冷声问:“现在是怎么回事?”
    叶明净苦笑着道:“孤也不知道。薛恪大人和永泰侯,还有洹之,带着兵在宣明宫中,孤怕他们侮辱父皇遗体,故而不敢轻举妄动。”
    方敬大怒:“岂有此理薛恪你想欺君罔上吗”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廖其珍气的要吐血,这一晚,他看够了这些无法无天之辈。真真是luàn臣贼子:“薛老贼刘老贼尔等还不出来跪地请罪”
    薛恪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殿下,老夫算不如人,输了便是输了,无话可说。还请殿下能网开一面,由得老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不牵连家人。老夫立时出来请罪受死。”
    叶明净冷然:“薛大人是在和孤谈条件么?若是孤不同意呢?”
    薛恪叹息:“老夫只求能保住家人xìng命。殿下如若不同意,说不得只能鱼死网破,鲁莽一回了。”
    叶明净冷哼一声:“你要如何鲁莽?侮辱先皇的遗体吗?”她的声调突然拔高,杀气四溢。
    里面没有声音。
    叶明净冷笑,看向方敬等人:“方大人,永泰侯与薛恪如此行径,是不是十恶不赦之罪?”
    方敬愤怒的道:“殿下,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不错”叶明净高声道,“实在是罪不容赦来人给孤冲进去,杀掉luàn臣贼子”
    方敬大吃一惊,里面的薛恪也是一惊:“你敢你,啊——”他突然发出一声怒吼,“不可能——”
    就是现在,“冲”叶明净大喝。谭启及其手下第一个冲了过去,顾朗一挥手,带着手下也冲了上去。
    顾缉很不忍心的别过脸,就知道这个儿子是一根筋。那么多将领,只有他傻乎乎的听命令往里冲。这个死xìng子,迟早要死在朝堂上。
    宣明宫中的残余luàn逆根本抵不住正规军的冲击,很快就被齐齐制住。谭启出来,恭敬的请叶明净入内。
    方敬等人也急急忙忙的跟了进去,直奔向承庆帝的寝室。
    叶明净站在mén口,对着众人道:“宣明宫是历代帝王之寝宫,薛老贼将这里想的太简单了。”
    承庆帝的遗体好端端的躺在chuáng上,丝毫无损。
    薛恪在那里疯了一般的反复唠叨:“怎的会不见了,怎的会不见了……”
    方敬等人心下雪亮。一定是这里还有留守的人或者密道,在刚刚的紧急关头藏起了先皇的遗体。事关皇家秘闻,他们就不宜多问了。只要先皇遗体无事便好。
    叶明净一身戎装,满身血污,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到chuáng前,跪下:“父皇,儿臣回来了。”——
    羞愧无语的某瞳……
第一百六十一章登基
    第一百六十一章登基
    承庆二十六年七月二十九日,夏末的朝阳升上高空之际,皇宫方向传来了沉重的钟声。一声声响彻全城。
    早起的人们在发现街上时时走动的军士时就已经暗觉不好。城内的道路上还残有未及收拾的尸体,以及斑斑的血迹。等到钟声鸣响时,人们开始不自觉的在心中数数。
    数到二十多下的时候,百姓们已经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跪倒向皇城方向,默默下拜。
    钟声一直在响。直到响足了八十一声。九九之数,天子驾崩。
    “陛下——”京中的官员们跪朝东南方,哭声遍野。五品以上的朝臣们,纷纷传唤家人,在朝服外加上麻布丧服。步履匆匆的赶向宫城。
    姑娘们拔下头上的金簪,摘下早起新chā的鲜huā,脱下亮丽的华服。
    城中的人家将自家所有喜庆之物全部取下,鲜亮的颜sè一律收藏掩盖。红sè更是万万不可有。黑、白、灰、蓝充斥了全城。
    福寿公主穿上早就准备好的丧服,偕同景乡侯登上青sè布幔、垂挂纯白缨络的马车,缓缓驶向宫城。
    宫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huā草上、缝隙处,还有着未曾擦净的血迹。
    众官员全部到齐后,方敬宣读先皇传位遗诏。正式确认了叶明净新任帝王的身份。
    众大臣无有异议,跪倒在地,三呼万岁。
    至此,夏朝的第五位帝君、第一位nv帝诞生了。
    叶明净地位确认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处置昨晚的叛luàn之人。薛恪全家收押、永泰侯全家收押。暂时关在刑部大牢。
    第二件事,则是由礼部承办大行皇帝的丧礼。
    严守正战战兢兢的领了命。
    皇帝的丧礼非常复杂。唯一可以省心些的就是,敢于捣luàn的,都被杀干净了。有心没胆的也被叶明净的铁血手段威慑住了。
    其间发生了几件不大不xiǎo的事。比如,出身永泰侯府的瑾妃在自己宫中上吊死了。又比如,在叛luàn之中,曹常安遭了歹人毒手,遇害身亡。王常安失踪,后来找到一具穿着他衣服的尸体,面目毁坏,身量倒是差不多。于是也被宣布遇害身亡。这些账都算在了薛恪和永泰侯的身上。
    刘飞云是被在城头shè杀,薛洹之关在大牢。于是,第二天大殓哭灵的时候,大行皇帝梓宫前的亲人特别的少。叶明净作为唯一的子嗣,身着斩衰,哭的撕心裂肺,几yù晕厥。吓得文武百官连连劝慰。
    晚上,她依旧回到东宫居住。皇宫中通过大清洗后,别的地方她不敢说,至少东宫之内是没有问题的。
    书房中,王安筑一脸惊慌的跪在她面前:“殿下,为,为什么说我死了?”
    叶明净不紧不慢的道:“你放心,朕没想杀你。只是给你换个地方待着。”
    王安筑嘀嘀咕咕:“臣,臣原先就是住在宫中的。”
    “住在宫中?”叶明净似笑非笑,“你在宫里能干什么?以什么名分?”
    王安筑很不服气:“我是您的常安,我又没参加叛luàn……”
    叶明净继续笑:“是啊,你没参加叛luàn,还帮了朕一个xiǎo忙。所以朕给了你一条活路。不好吗?”
    王安筑终于明白了,哭丧着脸:“陛下,您不喜欢我。”
    叶明净恶意的笑:“安筑想让朕喜欢你?”意有所至的看向他的下半身,“你确定你面对朕的时候,还能硬得起来?”
    王安筑膛目结舌,看见对面nv子转冷的双目,腾的就想起了她那晚的杀戮,面无表情,鲜血四溅。两tuǐ间不自觉一寒,立马将头摇的像拨làng鼓:“不不不,硬,硬不起来。”
    “这就对了。”叶明净拍拍他的脸,“xiǎo朋友要乖一些才可爱。你就去凌虚观当个道士吧。”
    王安筑痛哭流涕的连连点头:“谢陛下,谢陛下”
    冯立提溜着他连夜赶往东苑凌虚观,一路上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冯公公,谢谢你来送我。还有,谢谢你这两天的照顾。”王安筑对着未知的旅途有些惶恐,见送他的是熟人,心下稍安。这两天,他的饭食和起居也是由冯立一手打理的,不假他人。他对他很好。那晚,他一直不离不弃的保护着他,在很多危险的情形下。
    冯立冷眼瞥他,这人真是笨到家了。殿下是不想被别人发现,才吩咐由他亲手打理。这人难不成以为是他上杆子想照顾他?
    一路无话的送他见到了殷戒,简单的说了两句内幕。临走时想了想,为了避免日后的麻烦,还是嘱咐了他一句:“你从今后就不是王安筑了,忘掉这个名字。还有,你最好蓄须。”遮住你美yàn的xiǎo嫩脸。
    王安筑惊喜的连连答应。等人走后,喜滋滋的想到,他果然还是关心他的。蓄须?难道他喜欢看人留胡子?一定是这样。真是面冷心热。
    殷戒无语的看着新出炉的xiǎo徒弟自顾自的表情变换,开始有些明白为什么叶明净会留他一命。
    xiǎo白成这样,也算是天纵奇才了。
    大殓期间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定下大行皇帝的庙号和谥号。承庆只是年号。
    庙号者,不是祖就是宗。祖宗祖宗,就是这么来的。
    承庆帝的父亲庙号是太宗,叶明净就给父皇大人定了世宗。至于谥号,她在礼部送来的一堆字里面圈了个“仁”字。承庆帝的正式称谓便是世宗仁皇帝。
    文武百官和内外命fù哭灵足足哭了七日,钦天监拟定了吉日,出发至皇陵安置梓宫。
    去皇陵的路很远,要走上七八日的时间。之前还需至太庙祭告,行虞礼,一共九次。轮番折腾下来,等到地宫封mén,再次回到皇宫之时,叶明净的脸上已是平静之极。
    百官们劝她择日举行登基大典,她同意了。让钦天监选日子。
    钦天监选了九月初二。
    到了那一天,夏朝的第一位nv帝登基了。年号为广平。今年还是依着先皇算承庆二十六年。从明年开始,便是广平元年。
    广平nv帝的第一道诏令是册封皇太后。册封原皇后薛氏为母后皇太后,徽号懿敬。册封原皇贵妃姚氏为慈母皇太后,徽号懿安。
    至于世宗皇帝的妃嫔们,德贵淑贤四妃俱已不在世。剩下的人又都没有子嗣,便依照惯例,在后宫隔了赡养园单独给她们居住。园子的面积还算可以,塞进若干妃嫔后就显得拥挤了。她们的随shì宫nv和太监也被大大缩减。生活和以前比起来,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懿敬太后拍手称快,出了一口恶气。等了这么多年,最痛快的就是这一天。三五天内赡养园中就接连死了几个年轻的太妃。叶明净充耳不闻。父皇知道薛怡是什么样,身前却没有任何jiāo待,那些嫔妃就是无关紧要的人。
    懿安太后却吞吞吐吐的向她求情:“……这样下去不太好。宫中反正房屋众多,不如让几个品级高的还住在原来的居处吧。”
    叶明净轻笑:“母亲,有人找你说情了?”丧礼之后,她便称呼嫡母为母后,生母为母亲。
    懿安太后讪讪而笑:“都是旧日的姐妹,总不能眼看着她们过的寒酸。”
    叶明净啜了口茶:“知人知面不知心。母亲,昔日薛洹之看着也tǐng好的。谁想到他竟能做出那等事。太妃们若无儿子接出宫奉养,就该待在赡养园里了却残生。这若是在周朝,她们还得出家去呢。本朝已经是很仁厚了。再说了,她们过的哪里清苦了,是少她们吃还是少她们穿?不就是伺候的人少了些,住的地方xiǎo了些么?外头的百姓还有吃不饱穿不暖的呢这不,户部送来的折子上说,今夏有好些地方遭了洪水。今秋的赋税还不知道能收多少呢?”
    “啊?”懿安太后吓了一跳,“遭灾了,严不严重?”
    叶明净安慰她:“还好,朕会派人去实地调查再处理的,母亲就放心吧。政事不用您cào心。”夏朝土地广阔,基本每年都有地方遭灾。宏观调控各地的物资,也是皇帝的任务之一。这些就没必要说了。
    懿安太后便放下这事,又和她说了些闲话。
    等单独见到懿敬太后的时候,她似笑非笑:“懿安妹妹可是向陛下求情了?”
    叶明净看她一眼:“朕不会管赡养园中那些人。母后对付她们是父皇纵容和默许的。不然,早就关照朕了。”
    懿敬太后失去了笑容。沉默了一会儿,很直接的问了另一件事:“晋国公府的事,陛下打算如何处理?”
    叶明净微微一笑:“薛恪一家自然是满mén抄斩。”说完,她看住懿敬太后。懿敬太后神sè不变:“那是自然。”
    叶明净再次微笑:“晋国公虽然无辜,却也是教弟无方。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事先一无所知,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懿敬太后道:“薛恪太过狡猾,晋国公一时被méng蔽了也是难免。”
    叶明净顺水推舟:“既如此,便是失职之过。据闻晋国公人虽醒了,行动却是不便。出入需有人扶持。想来也是年纪大了,不能再劳累的缘故。”
    懿敬太后笑道:“大哥的年纪确是不xiǎo了。渭之近两年越发能干,这爵位也可以提前相传的。”
    叶明净不为所动,慢慢的拨着茶盏的盖子:“这传爵位不过是家族间的传承接替,平常事。失职之过却是不能放任。今次是朕得以天佑,平了叛luàn。若是让他们成功了,这大夏朝的基业就要败在朕的手上。让朕百年之后如何去见父皇和列祖列宗?”
    懿敬太后笑容一敛:“那陛下的意思是……”——
    今天的……
第一百六十二章茂国公
    第一百六十二章茂国公
    叶明净轻描淡写的吐出她的决定:“凡是薛家人,无论文武,全部撤职,退出朝堂。薛家国公封号降一级,改为晋侯。家产清算,凡是超过朝廷定数的田地,皆要按制上税。凡是逾制之物,全部上缴。”
    懿敬太后“霍”的站起身:“你”怒气四溢。
    这样一来,薛家就成了光头侯爵。朝中没有势力,谁都能来欺负一脚。家势必然快速凋落。有了权势,才有富贵。不然,那些富豪商人为什么费尽心机huā天价的银子购买个最多传三代的xiǎo爵位?不就是为了后代能参加科考,在朝中有一席之地么?叶明净如此做派是要断薛家的根基,简直欺人太甚
    叶明净对她的愤怒充耳不闻,不紧不慢的又加上一句:“封薛凝之为内阁秉笔经历,从六品,御书房行走。”
    “你……”懿敬太后的怒气如同被戳了孔的气球,瞬间漏完。她没好气的的坐下来,目光复杂:“你和你父皇简直一模一样。”
    叶明净轻笑。父皇去世的血夜之后,懿敬太后在单独面对她时,就少了以往的假面具。
    “你的后/宫,已经没人了。”她道,“你如果不喜欢凝之,薛家根本不会有任何机会保全下来。”那一晚她看的很明白。薛渭之即便是有胆量暗算薛惟、薛恪,也会因为把握不住帝王的心思而难以决断。很明显,薛凝之有把握。他说服了薛渭之。那么,他凭什么那么有把握?自从叶明净出现在宣明宫外,薛凝之看都没看她一眼。仿佛笃定了她不会对他的父亲和兄长如何,笃定了他家会没事?呵呵少年少nv这种无言的默契之心,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她笃定承庆帝不会废掉她的后位。
    可问题恰恰在这里。叶明净这一点和她的父亲一模一样。明明对你有情,却可以在下一刻将你抛入深渊,转身去宠爱另一个人。然而当你对他恨之入骨的时候,却又发现,他在暗中保护了你许多。简直……简直就是为了折磨而折磨
    “你可知道。”她放缓了语速,“一旦凝之在朝堂任了官职,就失去了选秀的资格。”他和你就永远没有了jiāo集。
    叶明净静默,半晌后道:“让凝之入宫,是害了他。后/宫是什么地方,母后比朕更清楚。”她的后宫要么一人不放,要放就必须放一个以上。单单留一个男子在后/宫,无论品级高低,都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这也是她一定要送走王安筑的原因。她不想考验人xìng。也不想再招一批牛鬼蛇神进来。只有王安筑一人在她的后/宫,对茂国公家的yòuhuò太大。
    武则天的男宠,薛怀义、张易之,哪一个是安分的主?这是由男子天xìng所决定的。雄xìng生物有好战、冲动的血xìng,就如同nv子天生感xìng一样,这是他们的生物本能。能认识自身弱点的人,已是很难得。能克服自身弱点的人就更是凤máo麟角。她不认为自己在有生之年能碰上。薛凝之现在很好,那是他没有进入绝望的环境。
    这就比如现代的nv子,大部分都很好,自尊、自爱、自强。男人变心了就甩掉。而这个时代的nv人呢?男人有了别的nv人,她们只能忍着,或者下毒手除掉那个nv人。即使再恨这个男人,也要生下他的儿子。是这个时代的nv人不如现代的nv子吗?不是。而是因为现代的nv子不依附于男子,一样可以生活的很好。而这个时代的nv人,无法独立在社会生存,只能依附于男子。她们所作的任何残忍的事,都是为了生存。
    如果薛凝之进宫,那就意味着,除了她叶明净的给予,薛凝之无法以任何自己的努力去振兴他的家族。这对男人来说,本身就是一个打击。而薛凝之还是那么一个傲气、自尊的男子。他想振兴他的家族,必须讨得叶明净的欢心。他想帮助朋友,必须讨得叶明净的欢心。从此,他的生活中,便只有一个任务,讨得叶明净的欢心。更可怕的是,有权利这样做的男人还不止他一个,他必须和N个男人一起争夺叶明净的宠爱。
    这是害他,将他推进无望的深渊。
    这般的实话,触动了懿敬太后。她沉默半天:“皇帝服丧,以日代月。二十七个月的斩衰便是二十七日,你已经服完了。朝臣们会劝你再纳后宫。”
    叶明净道:“朕还年轻,理当敬守孝道。虽不能披麻结庐二十七个月。到底还应需戒酒戒sè,清心寡yù方是。纳后/宫之事,不妨等二十七个月后再说。”
    懿敬太后颔首:“哀家也是这样想的。皇帝能如此守孝,再好不过。”
    得到了懿敬太后的支持,叶明净便很快将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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