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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千黛可屯-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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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岑的双眉高高一挑,“不要?”他两眼凶狠地盯住她那张涂满白粉,红唇好似血盆,还有好几十粒疑似黑豆之类的疙瘩的“俏脸蛋”,“你敢说不要?”他两条长腿开始威吓性地朝她迈过去。
  “我……”千黛恐慌地凝视着他高大的身躯缓缓靠近,不由自主地抖着双腿往后退。“我本来……本来就这个样的嘛!”那个……那个……听说他不曾有过半个妻妾,是不是都已经被他杀光了呢?
  纳岑嘲讽地勾起唇角。“是吗?”
  该死,他为什么不像其他人一样眼睛脱窗?
  当千黛既惊惧又懊恼地暗暗抱怨不已时,突然又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无路可退了?不会吧?她惊恐地悄悄往身后一瞄……苦也!那张崭新豪华的大喜床正眯着两只凤眼默默地耻笑着她。
  千黛无助地收回视线,好不容易才咽了口唾沫,“没……没错!”她色厉内荏地叫道。
  纳岑眯了眯眼,随即露出一抹狡诈的微笑。
  “既然如此……”
  千黛才惊觉不对,他那有力的长臂便突然伸了过来,她正想往旁边闪去,可就是慢了那么一丝丝,她就被推倒在床上了。紧接着,她才刚尖叫一声,纳岑结实劲健的身躯便压了上来。千黛下意识地继续尖叫,并手抓脚踢的,活像小山猫似的挣扎不已。
  但基本上,女人本来就敌不过男人的力气,何况他是那么的高大,而她又是那么的娇小,所以,她尖叫着被抓住双手压制在脑袋上方,尖叫着被掀起长单衣,然后,她的尖叫声被自己的长单衣掩住了。
  昏天黑地之中,她惊恐地感觉到他抓住她的裤头,“不要!”她的长裤被粗鲁地褪去了,“不要!不要啊!”她哭叫着被分开了双腿,“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啊!求求你啦!不要啊!不……啊!啊!好……好痛啊,不要,真的好痛好痛啊!求求你,不要了,真的好痛啦!真的啦……求求你,真的真的好痛啊!娘啊!黛儿好痛啊……”
  她开始嚎啕大哭,而且哭得快岔了气,可是覆在她身上的男人似乎根本不懂得怜香惜玉这四个字,尽管她哀求不已,他依然若无其事地兀自在她身上狠狠地烙印下属于他的标记。
  不知道过了多久,哭声渐渐微弱,身上的痛楚似乎也逐渐麻痹了,千黛才感觉到他突然痉挛似的僵住了,跟着是一声类似满足愉悦又像痛苦解脱的呻吟,而后,他整个人就解体似的趴在她的身上。
  好半晌之后,他才缓缓抬起头来俯视着浮现在长单衣上的五官轮廓,“没想到你真的是处子。”他喃喃低语道。“真是奇迹!”
  “我恨你!”还被蒙在长单衣下的千黛恨恨地说。
  纳岑轻笑着离开她身上,并放开她的手,“无所谓,”他起身快速地整理衣袍,“反正有好一阵子你都看不到我了,至少要两三年吧!所以,够你慢慢恨的了。”说着,他大步走向毡帘,并随意挥了挥右手。“我走啦!亲爱的千黛可屯!”
  “你去死吧!”千黛尖吼着掀开单衣,无视于血迹斑斑,依然痛楚的身躯,她跳下床对着他的背影怒吼。“你最好不要回来了!”
  在毡帘前,纳岑停住了脚,徐徐回过头来,唇上挂着一抹慵懒迷人的笑容。
  “亲爱的千黛可屯,你就这么急着要找第四任丈夫吗?”
  千黛顿时僵窒住了,于是,纳岑大笑着离去了。
  这个……这个……这个王八蛋!
  她一定要逃,逃得远远的,发誓再也不要见到这个人了!
  南宋端平二年秋的廉理部(回师),远途赶到的信差匆匆跳下马,跑向远征军的纳岑王斡儿朵内——
  “纳岑王,弘吉剌部有书信到。”
  正在研究地形图的纳岑疑惑地接过书信打开,迅速地浏览一遍,旋即露出惊讶的神情脱口道:“咦?她怀孕了?”
  一旁,他最要好的安答(结拜兄弟、盟友),木华黎太师的长孙塔思好奇地凑过来,探头探脑地瞄个不停。
  “谁呀?谁怀孕了?你吗?”
  纳岑瞪他一眼,同时收起书信。“我的大妃,千黛可屯。”接着拿出信纸,抓着毛笔开始揽眉思索。
  “这么快?真厉害呀!”塔思喃喃道:“不过,你都二十四岁了,现在才有子息似乎不能算太快,像我,十九岁就有儿子了。”
  纳岑没理他。
  “斡陈好像也是十九岁左右就有儿子了吧?”塔思又说。
  “十八。”
  “咦?比我还早?”塔思讶然道。“庶子吧?”
  “嗯!他有四个庶子,最大的已经十岁了,”纳岑漫不经心地应道。“但是没有嫡子,所以,大汗才要我赶回去承袭爵位和族长之位,并安排一下族里的事务。”
  “而你又是嫡幼子,所以,你父亲所有的财产和军力也早就全都由你掌管了,对吧?”
  纳岑又没声音了,塔思不禁皱眉。
  “你到底在想什么?”
  “名字,孩子的名字,霍骆金要我先把孩子的名字取好送去给他。”
  塔思立刻兴致勃勃地想要“参一卡”。“男的还是女的?”
  纳岑瞪他一眼。“你有毛病啊?现在才怀孕而已,哪知道是男的还是女的!”
  “对喔……”塔思不好意思地搔搔脑袋。“我太兴奋了!”
  纳岑不觉翻了翻白眼。“神经病,又不是你的孩子,你跟人家兴奋什么?”
  “喂、喂!这可是你第一个孩子耶!”塔思抗议,“想想,要是个男的……”他突然住嘴,旋即紧张兮兮地又凑了过来。“喂!你已经有大妃了,说不定嫡子也快冒出来了,这样一来,那个叶里迷失别吉就不会再对你有兴趣了吧?”
  纳岑斜睨着他。“干嘛?你有兴趣吗?要不要我替你去和大汗说说?反正你的正妻已经去世了,叶里迷失别吉正好……”
  “我的长生天哪!”塔思立刻吓得跌到地上去。“拜托你,纳岑,我跟你没有什么大仇小怨吧?千万不要这样害我好不好?”
  纳岑失笑。“那你又问她!”
  “我在替你担心嘛!”塔思余悸犹存地爬了起来,“谁都嘛知道那个叶里迷失别吉缠你缠得死紧,就差没找个月黑风高的夜里偷溜进你的斡儿朵,再自己脱光衣服爬上你的床了!”他抚着跌痛的屁股坐回原位。“虽然她美是够美,但是那副脾气可真是教人不敢领教哪!跟着我又听说她自己跑去跟大汗说要嫁给你,咱俩是好安答,可不希望你被女人折磨死,当然会替你担心嘛!”
  纳岑得意地笑了。“我就是看情况不对,所以趁大汗还未开口之前,赶紧在正妃的位子上摆上一个人,以叶里迷失别吉的霸道个性,恐怕不会愿意屈居在其他女人之下吧?”
  “说得也是,算你聪明,不过……”塔思困惑地抓抓脖子。“在这么匆促的时间里,你从哪里找来的对象呢?”
  纳岑耸耸肩。“她原来是额赤格的妾侍,后来是斡陈的妾侍,最后成为我的正妃。”
  “耶?”塔思顿时张口结舌。“那……那她不是大你很多,而且……”
  “不,她看起来还相当年轻,也许……连二十都不到吧?”纳岑立刻驳回塔思的论点。“而且,在我碰她之前,她还是个处子呢!”
  “嗄?”这更不可思议了,历经两任丈夫,竟然还能保持处子之身?“她有那么丑陋吗?”
  “老实说……”纳岑自己也觉得很可笑。“我不知道。”
  “咦?你不知道?”真是令人跌破眼镜的答案。“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纳岑无奈地叹了口气。“因为她故意把自己搞得很丑陋,或许就是这样,她才能保持清白至今吧!”
  只知道她有一身洁白如雪、细致如瓷的肌肤,还有凹凸有致、玲珑剔透的曲线,实在不相信会配上那么一副恶心的尊容。特别是她那双宛如夜空星辰般的翦水双瞳,既纯真又顽固、既坚强又温柔,即使在最黑的黯夜里,也是无法遮掩的光芒,教人不能不为之迷惑,令人不能不被吸引。
  塔思不敢相信地瞪着他。“把自己搞得很丑?”女人不都是希望自己越美越好吗?怎么可能会把自己搞得很丑?
  “是的,几乎一看就想吐!”纳岑很严肃地点点头。“可当时我赶着要回和林,实在没时间和她耗下去了,所以只好等待下回分晓啰!”
  “我也要去!”塔思立刻举手自愿当小跟班。
  纳岑右眉微微一扬。“去哪儿?”
  “去看看什么样的女人居然会把自己搞得很丑。”塔思正经八百地说。
  纳岑不屑地嗤一声,“回去看你自己的妾侍吧!”而后转过一边去,不再理会他了。
  塔思眯了眯眼。
  不让他去?
  没关系,他自己想办法!
  到时候就算躲进纳岑的褡裢里,他也一定要跟去!
  第二章
  南宋淳佑元年(西元1241年),大元西征军入侵今中欧的勃列儿(波兰)、马扎儿(匈牙利)、奥地利、南斯拉夫等地,震惊了整个欧洲。可到了十一月,大元窝阔台汗在打猎后暴饮奥都剌合蛮所进贡的酒,导致旧病复发骤然病逝。
  于是翌年四月,当西征军正准备在欧洲展开新的攻势时,窝阔台汗驾崩的消息终于传到统帅拔都那儿,拔都立刻下令全军东返,大元第二次的拔都西征至此宣告结束。
  而先后接到消息的各路军队也开始陆续返回大漠,然而,直到淳佑三年(西元1243年)春天。
  大漠草原的五月是最富青春诗意的时期,油绿草原,花开似锦,在碧蓝的天空下,白云如画,一对对的灰鹤带着一对对的幼雏徘徊。在悠扬的歌声中,扎着丝巾的女人忙碌地挤牝马乳,同时,专属于男人的全族祭敖包也开场了。
  十三座堆在高地的石堆,当中的一座最大,两旁各六堆较小。在这些石堆之上,插着尖端向上的长叉、长矛或刀箭,周围插满树枝,枝上悬挂各色绸布细条。从遥远的地方望过去,它们是如此的巍峨。
  之后,在敖包的南面,蒙族擅长的各式竞技比赛也如火如荼地展开了,博克(摔角)、赛马、弓法、马技,贵族的、平民的,大人的、小孩的,在阵阵欢呼声中,一场场的优胜者高举双手接受众人的赞扬。
  此刻,场中至少有百头以上的赛马正狂奔向终点,而马上的骑士清一色是十五岁以下的少年。他们身穿衫裤,马不备鞍蹬,只系一块三角形的毛毡。他们在清晨博克比赛尚未举行之前便已出发了,沿途有大人照管着把落马的沮丧小骑师带回来。
  不一会儿,一位模样不到十岁的小骑师熟练地用一条腿钩在马背上,身躯惊险地向前伸,同时用短鞭在马头的旁边一直摇晃着,他身下的马儿似乎得到某种暗示,立刻飞开四蹄狂奔向终点……
  约两盏茶功夫后,那个适才得到胜利的小小优胜者兴高采烈地飞奔向最右边的那座斡儿朵,莽莽撞撞地一头就冲进去了。
  “额客(母亲)、额客,我又赢了,我又赢了耶!”
  正背对着他,紧紧张张地准备包袱的少妇顿时被他骇得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她拍着胸脯,清丽可人的脸蛋上净是苍白一片,如星月般的瞳眸嗔怒地瞪着已经冲到她面前来的男孩。
  “该死的斡罗岑,额客都快被你吓死了!”
  男孩斡罗岑立时惭愧地低下头去。“对不起嘛!额客,人家又不是故意的。”说着,他忙伸出双手,使出全身的力道把少妇扶了起来。
  少妇——千黛无奈地叹了口气。“拜托,斡罗岑,瞧你这个样儿,你不会又像去年那样给我搞砸了吧?叫你带额客到布尔克尔去,你却把额客领到阿塔尔族的祭敖包典上去参加比赛!”她啼笑皆非地摸了摸斡罗岑的脑袋。“今年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斡罗岑,你是不是很想瞧瞧你额赤格(父亲)是怎么欺负额客的?”
  “才不要呢,额客!”斡罗岑猛摇头。“你放心好了,额客,斡罗岑会保护额客的,这一回斡罗岑绝对不会搞错了!”
  千黛欣慰地摸摸他的脸颊,而后蹲下来歉然地注视着这个比同年孩童要高大许多的宝贝儿子。
  “对不起,斡罗岑,其实这该怪额客不好才对,你才八岁而已,额客却要勉强你承担这么艰困的任务,都是额客太笨了,十多年了,居然只记得住周围的环境而已,不过多走几步路就迷糊了,我……”
  “额客,”斡罗岑忙用小手捂住千黛的嘴。“不要这么说嘛!额客,斡罗岑是男人,本来就应该保护女人的嘛!”
  “可是……”千黛犹豫地瞅着面前的小小男人。“你也有权利和你额赤格在一起的,额客却……”
  “可是额赤格会欺负额客呀!所以,斡罗岑一定要保护额客的,以后有机会再回来看看额赤格就好了嘛!”斡罗岑理所当然地说:“我是男人,什么都可以忍受的,可额客是女人,斡罗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额客的,即使是额赤格也不行!”
  千黛点点头。“好,那么等你再大一点,再回来看看你额赤格好了。”
  斡罗岑猛一点头。“好!”
  千黛缓缓起身,然后拎起包袱,一手牵着儿子往门口走去。“记住,斡罗岑,见到汉人要说汉语喔!”
  “知道了,额客。”
  到了毡帘前,千黛先小心翼翼地探头出去看了一下,斡罗岑立刻不耐烦地扯扯她的手。
  “额客,别看了,外面那么多人,几乎整个弘吉剌部族的人都到了,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的啦!所以额客才特意选这种时候的,不是吗?”
  “也对,”千黛缩回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额客实在太紧张了!”
  “额客不用担心啦,”斡罗岑反手牵着千黛的手,大步走了出去。“有斡罗岑保护,额客什么都不用担心了啦!”
  为了避免别人起疑,他们还特地佯装观赏比赛似的缓缓往外围移动,直到几乎看不见人烟了,他们才开步快走,准备到布尔克尔再买两匹马代步。反正族里的祭典至少要热闹三天才会结束,也就是说,三天后才会有人发现他们不见了。
  纤尘不染的蓝天好似伸手就可以触摸得到,滚滚云雾宛如滔滔雪浪,一望无际的草原随着清爽的和风摇来晃去,走得越远,他们的心情就越轻松。
  斡罗岑虽然爱玩了些,可他真是个聪明又懂事的孩子,不到五岁就能明白千黛平常没事时老是自言自语了些什么。之后,每次有族人要到外地时,他就会吵着要跟去,同时,他练刀箭也练得比谁都勤,因为他认为只有自己才能保护母亲。
  当时,她也没有想到斡罗岑居然已经打算要亲自带她逃离弘吉剌部了,直到去年,他才突然告诉她,他已经准备好了。在震惊之余,她还是兴高采烈地赶紧包了包袱就和儿子落跑了,却没料到自信满满的斡罗岑头一仗就闹了个大笑话。
  只要能像去年一样顺利地离开就好了,千黛想,可这回千万不能又跑到其他部落的祭典上去晃荡,然后又那么好死不死的被族里某个认识的人给逮到了。若非斡罗岑当时正兴奋地参加射弓此赛,否则真是很难对人家解释他们怎么会跑到那里去的。可即使如此,那个族人还是坚持要随身保护千黛妃和斡罗岑小主人,直到他们安全的回到部落里,于是,一场逃亡大竞赛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这回绝对不会再跑错地方了!
  千黛拚命这么告诉自己来为自己打气,不一会儿,一向乐观的她便又满怀希望地让斡罗岑牵着走了。
  慢慢的,日头挂上了正中央……徐徐的,日影逐渐西斜……缓缓的,夕阳开始发出灿烂的金红色光芒……然后,很突兀地,斡罗岑停住了脚步。
  千黛诧异地向他望去,以为他忘了路或什么的,却见他的小脸蛋凝重地望着远处的地平线,抿紧了唇。
  “怎么了?”
  斡罗岑不吭声,只是盯紧了远远那一方,千黛正想再问,蓦地,她感到一阵奇异的震动,仿佛整个大地都在震动一般。她立刻惊恐地朝儿子望去!斡罗岑也正好向她看过来,母子俩对视一眼,随即同时往周围扫了一圈再转回来,两双眼睛默默告诉对方同样的话——
  没有地方躲!
  只要经历过一次,任谁都知道这种奇异的震动代表什么意义。母子俩只好互相紧握住对方的手,等待那未可知的命运。
  好片刻之后,地平线那一头终于出现了一条黑线,逐渐的,黑线渲染为黑压压的一大片,大地的震动更为剧烈了,伴随着彷佛雷呜般的铁蹄飞踏!让人觉得好似天就要崩、地就要塌了。
  千黛的两条腿不由自主地打颤,她知道在儿子逞强的外表下其实也隐藏着恐惧。虽然这是在大元的领土范围内,可也不表示一定是安全的,连住在自家穹庐里都会被打劫了,何况是在浩浩的草原上毫无护卫的独行!
  铁皮甲胄、白木马鞍,长弓木矢,弯刀铁斧,高大的骑士高踞在高大的马匹上;彷佛泰山压顶似的朝千黛母子俩围拢了过来,直到形成一个大圈圈之后,一切突然静止了,如此整齐、如此规律,彷佛千百骑是同一骑般。
  斡罗岑立刻拔出小弯刀,把母亲推到自己身后,小小的身子挺得直直的,在这一刻,他不是小男孩,而是一个蒙古勇士。
  未几,一匹白色铁骑突然踏着慢步离开包围圈独自朝他们驱近,斡罗岑更是戒备地抬高了小弯刀。然而,随着骑士的靠近,小弯刀却越来越往下垂,斡罗岑脸上的惊讶之色也越加浓厚,就如同马上的骑士一般。
  不一会儿,马蹄停在他们前方仅几步远处,骑士慢条斯理地拿下铁盔,双目始终盯在那张仰视着他的小脸上。不必介绍,没有怀疑,那张与自己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脸孔已经告诉他那个男孩到底是谁了。
  “斡罗岑?”
  斡罗岑的弯刀掉了。“额赤格?”
  纳岑笑了。“我想,我们彼此都很难错认对方吧!”
  斡罗岑却依然不可思议地瞪着纳岑。“额客,你怎么没有告诉我额赤格这么像我?”
  额客?
  纳岑立即将视线移到被儿子护卫在身后的女人,娇躯婀娜、五官清丽,两条垂在胸前的辫子又粗又黑,雅致的珍珠发网由两鬓及脑后垂下,衬着深紫长袍、淡紫马甲和珍珠云肩更显高雅端秀。
  然而,是那双瞳眸,那双有如星辰般耀眼的瞳眸,那双八年来始终在他脑海里萦绕不去的瞳眸让他立刻认出她是谁。纳岑笑得更深了,她可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美。
  慵懒地将双臂搭在马鞍上,纳岑笑吟吟地对满脸惊恐的千黛点了点头。
  “亲爱的千黛可屯,你拎着包袱打算把我儿子拐到哪里去呢?”
  纳岑交抱双臂,有趣地来回看着那对母子,千黛就坐在那张被他“欺负”过的床榻上顽固倔强地瞪着他,而他的儿子则挡在他母亲前面,一副随时准备来场父子相残的态势,实在是教人又好气又好笑。
  他不禁叹息着摇摇头,而后开口了。
  “亲爱的千黛可屯,你到底想把斡罗岑带到哪里去?”
  千黛还没开口,斡罗岑便抢着说:“不对,是斡罗岑要带额客到布尔克尔去!”
  纳岑皱眉。“不要为了护着你额客而说谎!”
  “斡罗岑没有说谎!”斡罗岑愤怒地踏前一步。“额客根本认不得路,否则她早就自己逃走了!”
  “认不得路?”纳岑怀疑地蹙着眉。怎么可能?在这儿住了十多年还认不得路?
  千黛赶紧低叱一声,“斡罗岑!”不要掀她的底呀!那样很没面子的耶!
  斡罗岑却以为千黛也在责怪他说谎,“是真的嘛!”他大声抗议。“去年让额客试试看带我到呼伦湖去,结果绕了一个大圈圈,最后居然往山里去了。而且,如果不是有我带额客回来,额客根本就回不来了,这样还不叫认不得路吗?”
  纳岑愕然,千黛则尴尬地用力扯了一下儿子。
  “你少胡说了,额客不是迷路,是……是中途改变主意要到山里去的嘛!”
  “哪是!”斡罗岑不服气地獗起了嘴。“那今年冬末时那一次呢?是额客自己说要试试去海拉尔看看马市,结果绕了一整天却绕回自己家里来了,别说是马了,连只狗也没瞧见。”
  纳岑失笑,千黛更尴尬了。
  “额客……额客不想去了嘛!”她没好气地说。
  “还有啊!”斡罗岑再接再厉。“才上个月而已,额客要求试试最后一次,看看额客自己找不找得到去布尔克尔的路,结果呢?额客却带着我往泰赤鸟部那儿去,中途又拐向豁里秃麻部,接着再转向塔尔部,然后……”
  “闭嘴!”千黛终于老羞成怒地叫了起来。“你这个不肖子,就这么想看额客在你额赤格面前丢脸,好玩吗?嗄?”
  “咦?”斡罗岑愣了愣,随即恍悟地哦了一声,同时瞟一眼抱着肚子闷笑不已的纳岑,然后歉疚地缩了缩脖子。“对不起嘛!额客,不是故意的啦!斡罗岑一时忘了这是很丢脸的事,不小心就全都说出来了。不过,额客放心,额客那些更丢脸的事我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什么跟什么嘛!这么一桩就已经够丢脸的了;为什么他一定要再“通知”那边那个笑得很没气质的男人说她还有更丢脸的事?
  千黛已经气到快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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