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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千黛可屯-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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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里迷失顿时柳眉倒竖,“不允许,我绝不允许!你是我的,怎么可以有大妃?”泼辣的性子立刻就爆发出来了,如果不是抱着孩子,恐怕早已是马鞭满天飞舞,哀嚎阵阵、尸横遍地了。
  纳岑受不了地翻个白眼。“叶里迷失别吉,我想你大概搞错了吧?高唐王和你怀里那个小娃娃才是你的吧?”
  叶里迷失窒了窒。“那又不是我愿意的,父汗答应我可以等你的,可母后却逼着我……”
  “就算是那样吧!但是无论如何,”纳岑立刻打断了她。“叶里迷失别吉总还是嫁了吧?”嫁都嫁了,哪还那么多罗唆!
  可她就是还有话要说,而且还是跺着脚说的,大概是用脚代替马鞭吧!
  “那都要怪你,谁教你不早点娶我!我不管、我不管,你要补偿我,你一定要补偿我!”
  天哪!这种话她都说得出口!纳岑不由得暗叹一声。这别吉就算嫁了人,好像也没进步多少嘛!
  “叶里迷失别吉,还是让高唐王补偿你吧!他……”
  “额赤格、额赤格,”纳岑话才说一半,斡罗岑兴奋的叫声又远远地杀回来了。“你要赢、你一定要赢啊!”一冲到纳岑身边,斡罗岑就拉着纳岑的手直摇。“博克,博克,博克你一定要赢,奖品是一匹白色牝马喔!那是我的、是我的!”
  喘了口气,他又接着说:“还有弓箭比赛你也一定要赢,奖品是银貂马甲和翠玉云肩,那是给额客的。马技比赛就随你了,如果你喜欢那个金龙鞍马带,就随便赢一下好了。”
  随便赢一下?
  纳岑啼笑皆非地瞪着儿子。“斡罗岑,我已经有点搞不清楚了,到底你是额赤格,还是我是额赤格?”
  “咦?你搞不清楚了吗?”斡罗岑无辜地眨着眼。“那里糟糕,我也有点糊涂了耶!不晓得谁能替我们分清楚呢?”
  “我!”塔思立刻自告奋勇地举起手。“我是纳岑的安答,所以我最清楚了,纳岑是不肖子,而斡罗岑是他可怜的额赤格,对,就这样!”
  话一说完,千黛便噗哧一声趴在纳岑胸前闷笑不已,斡罗岑则放肆地捧腹大笑,纳岑是一半愤怒、一半也觉得很想笑,而塔思更是洋洋得意的,只有叶里迷失不敢相信地瞪着斡罗岑那张和纳岑一模一样的小脸蛋,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突然……
  “他是哪里来的杂种?”
  笑声骤逝,纳岑脸色一沉,正要发火时,千黛却抢先挣开纳岑,踏前两步和叶里迷失面对面飙了起来。
  “叶里迷失别吉,请你自重一点,斡罗岑是我替纳岑生的儿子,不是杂种,麻烦你说话客气些。别忘了,你是堂堂大元别吉,又是高唐王大妃,请不要像个市井鄙妇一样粗俗、失了该有的体面!”
  好极了,这下子可捣翻了马蜂窝了,叶里迷失哪里受过这种指责,就算要指责也输不到她,更别提是她抢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又抢先替他生了儿子,这真是双重仇恨,简直快要到了不共戴天的境界!
  叶里迷失是个想到就做,甚至没想到也要做的女人,她马上有所谓的反射性动作回报过去。
  “啪!”一声之后是一句恶毒的咒骂,“你这个贱女人,”
  呼应着巴掌声,千黛一个踉跄,捂着脸颊呆住了,而纳岑则是怒吼一声冲向前要甩回叶里迷失一巴掌,塔思反应极快地上前抓住纳岑,斡罗岑则赶紧把千黛拉离战场。
  看见纳岑为了那个贱女人竟然想要对她动粗,叶里迷失更是失去理智地想要追上前去再补上两巴掌……
  “叶里迷失,你想做什么?”
  突然一声低吼,叶里迷失立刻煞住了脚,有点慌张地回过头去,只见高大魁梧,身长脚短,有点类似人猿的高唐王君不花正满面怒容地对着她快步走来,她立刻心虚地倒抽了一口气,旋即又挺起胸脯迎向前去。
  “我只是来和纳岑他们聊聊嘛!”她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拿母后没辙,而且对这个个性粗暴的男人有点畏惧,因为她凶,他比她更凶!她任性,他就比她更蛮不讲理!她喜欢动鞭,他的嗜好却是动拳头!
  她去向母后告状,母后反倒要她忍着点儿,因为君不花是支持她掌握朝政最有力权臣之一。简单一句,她压不过他!
  “用巴掌聊吗?”君不花冷冷地说。
  叶里迷失窒了窒。“呃……那……那只是她的脸不小心碰上了我的手而已啦!”
  真会掰!君不花哼了哼,随即转向正在察看千黛伤势的纳岑。
  “对不起,要紧吗?”
  “不要紧,不过……”纳岑脸色阴郁地瞥着叶里迷失。“希望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我保证不会了,”君不花也跟着瞟了自己的老婆一眼。“在她有把握控制自己的脾气之前,我不会再让她离开家里了!”
  叶里迷失顿时脸色一白。“君不花……”
  “闭嘴!”君不花冷喝。“走,回去,在我没有允许之前,不准你踏出斡儿朵半步!”
  望着君不花粗鲁地拖着叶里迷失离去,塔思不禁叹道:“真是一物降一物,还好娶她的不是你我,否则下半辈子可不好过了!”
  纳岑则兀自怜惜地抚掌着千黛开始红肿的脸颊。“对不起,不过我一定会补偿你的。你想要那个银貂马甲和翠玉云肩吗?如果你想要,我一定会赢来给你的!”
  千黛还没来得及表示意见,斡罗岑又跳了过来。
  “要、要,额客当然要!还有我的白马,额赤格!别忘了我的白马!”
  纳岑双眉一挑。“你的白马?”
  “是、是,我的白马,”斡罗岑一脸的谄媚笑容。“别忘了呀!额赤格!”
  纳岑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谁理你!”随即搂着千黛进斡儿朵去了。
  斡罗岑顿时傻眼。
  “咦?不理我?怎么这样?啊!额赤格,不要这样啦!额赤格,你忘了斡罗岑是你的宝贝儿子了吗?额赤格……”
  漠北草原上的初春(阴历四月)一向是最差的季节,枯草遍地、残雪犹存、风力甚强、飞沙扬尘,同时也是家畜经过严冬的消耗,体力极弱的时期。通常牧民会乘机在炎热的夏季来到之前,找个地势较高、空气凉爽的地方过夏,称之夏营。
  而到了秋天之后,家畜肥硕,草籽结粒,牧民则会赶紧让他们的家畜尽量多吃好草,以应付严冬酷寒时的消耗。然后在严冬来袭之前,先找个山阳或低洼较为温暖的地方居住,是为冬营。
  所以到了十月(晚秋),纳岑就领着族民迁移到冬营地,接着就开始进入最佳狩猎期了,十月和十一月通常是狩猎的好时光,一来,这时期野性的绒毛最好,二来。在雪地上也比较容易找出它们的行踪。
  同时,这也是族民在家畜消瘦之前宰杀牛羊,制成肉乾以便储存的季节。因此,这时期不但是野兽遭殃的日子,也是家畜大难临头的日子,然而很不幸的,这一年的狩猎季才刚开猎,纳岑便发现自己也成了被狩猎的对象了。
  在某个薄雪初落的日子里,当纳岑正准备带队上大兴安岭狩猎时,突然接到乃马真后的懿旨,要他立刻出发去把阿昔伦别吉娶回来。很显然的,纳岑被她锁定为这一回笼络的对象了。
  因为不久前,反乃马真后最力的拔都在俄罗斯建立钦察汗国,他始终坚持反对让乃马真后的儿子贵由即汗位,所以,乃马真后必须尽快再找些助力才行。其实,纳岑一向就不太赞成乃马真后滥施淫威的做法,但既然此刻的监国是她,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也得去应卯吧?
  除非他不想要脑袋了!
  千黛无法知道纳岑在想什么,因为他什么也不肯说,只感觉得出来他似乎很不爽,一张脸冷冷淡淡的毫无表情,跳上他那匹白马就带着一队人上和林去了。
  老实说,纳岑多几个女人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少到目前为止,那对住在第三座斡儿朵里的妾侍始终很安分守己的专心照顾她们的孩子,从未闹过什么纠纷或麻烦,即使纳岑从未去找过她们,她们也毫无怨言,甚至根本不在乎。
  就像她们私底下告诉她的,她们只希望能有个安稳的环境抚养自己的孩子,等将来孩子长大之后,若是纳岑能分给他们一些财产,让孩子带她们出去独立生活就行了。而纳岑的原意也正是如此,根本没有打算要去骚扰她们。
  可这回他要娶的是一位别吉啊!
  就算她是嫡妃,恐怕在那些别吉眼中也只是一只蚂蚁而已吧!而且,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位野蛮的叶里迷失别吉,任性又霸道,要是纳岑娶的也是那么一位母老虎别吉,那她在这儿还有得混吗?
  搞不好三,两天就被解决掉了,思来想去,千黛发现她似乎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拎着包袱逃命去也!想到就做,千黛立刻开始准备细软,要是太慢了就逃不掉啦!
  而斡罗岑一见她在收拾包袱就愣住了。“额客,你在干什么?”
  “额客要走了!”千黛头也不抬地说。
  “为什么?”
  “因为你额赤格这回要娶的是位别吉,你有看过哪位别吉像个好姐姐或好阿姨的模样吗?”虽然她见过的别吉不多,不过应该部差不多吧?
  斡罗岑很努力地想了一下。“没有!”
  “那就是了,想想看,人家是别吉耶!理当坐大妃的位子才对,可这会儿却被额客占走了,你想人家会开心吗?当然不会!”千黛自问自答。“何况额客还是个汉人呢!堂堂大元别吉要屈居在汉人底下,任谁也不愿意吧?所以额客猜呀!不是乃马真后一开始就先赏我个莫名其妙的罪名让我死死去,就是让那位别吉到了之后再慢慢折磨额客到受不了,乾脆去跳呼伦湖为止。那样的话,倒不如额客现在就把位子让出来,免得活受罪,对吧?”
  “不对!”斡罗岑毫不犹豫地否决了。“额赤格会保护你的啦!”
  “那样就更糟糕啦!”千黛放下折了一半的袍子。“你再想想看,要是额赤格为了护着额客而惹火那位别吉的话,那位别吉肯定会向乃马真后告状,届时,不但你额赤格护不了我,恐怕连他自己都会有麻烦呢!要是再糟糕一点,搞不好整个弘吉剌部都会被我们给连累,这样不是更惨?”
  斡罗岑呆了呆。“那……那怎么办?”
  “怎么办?我不是正在办吗?”千黛塞了好些昂贵的首饰进包袱里,这些都是纳岑送给她的,大部分都没戴过,现在却成了她的逃亡资金了。“只要额客离开,就什么麻烦也没了!”
  看了半天的斡罗岑终于狠狠地一把压住包袱。“好,额客要走我不反对,可是,为什么额客没有把斡罗岑的衣服放进去?”
  千黛凝视他片刻后,才轻轻叹了口气说!“因为额客不打算带你一道去。”
  “为什么?”斡罗岑怒叫。“为什么不带我去?”
  千黛怜惜地抚摸着他的脸颊。“额客不忍心让你们父子俩分开呀!你很喜欢你额赤格的,不是吗?而你额赤格也很喜欢你呀!为了额客而害你们分开,这是很不公平的嘛!”
  斡罗岑眯起眼盯着千黛半晌,倏地放开手,很爽快地说:“好,就依额客的,不过……”
  千黛反倒有点意外了,还以为得眼儿子拚上三百回合的说。
  “不过?”
  斡罗岑突然跳下床,踱开两步背对着千黛。“若是那位别吉也生了个儿子,说不定她会认为应该让她的儿子做未来的族长才对,不过,有斡罗岑在的话就很难啰!对不对?所以,将来额客要是听说斡罗岑很早就死了,而且死得很莫名其妙,额客千万不要太伤心啊!”
  言罢,斡儿朵内突然陷入一阵阴沉的静默中,有好一会儿工夫,只听得远处传来几许凄凉的狗吠,还有他们两人小心翼翼的呼吸声,周围的空气沉重得令人几乎要窒息了。
  突然……
  “快,去把你的衣服拿过来,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得跟额客走!”
  背对着千黛的斡罗岑立刻咧出一朵大大的胜利笑容,同时一声不吭地冲了出去,迅速奔向自己的斡儿朵。
  开玩笑,若是让额客自己出门,不用半天,她准会迷失在冰天雪地中团团乱转了!
  而这一回,他们终于逃脱成功了!
  因为霍骆金怎么也想不到千黛居然敢挺着五个月的身孕,在严寒大雪即将到来的前夕表演脱逃术!
  第四章
  人生最大的不幸是什么?
  是少年的时候离开了父亲,中途的时候离开了马!
  这是蒙古人的谚语,然而,在斡罗岑这种半蒙半汉的混种身上似乎就没多大的印证效果了。
  人家都说骆驼是沙漠之舟,却没想到它们在雪原上更有用武之地,这些身材高大的家伙拉着扒犁在雪地上奔跑,虽然速度不敌骏马,可气势上却要更胜一筹。于是,在这广阔无垠、冰雪连天的世界里,只听得大男孩的笑声扬得大老远,一身雪裘的斡罗岑骑着双峰骆驼奔腾在茫茫的雪原上与驯鹿互相追逐,彷佛一只在雪白天地里自由飞翔的猛鹰。
  到了夜里,在林海雪原中,他们用几支桦木支撑起骨架,用毡子围成一个上尖下圆的小天幕,点燃一簇火,凝望着纤尘不染的原野,银装素裹的林木似乎要刺破星空,这洁白如诗般的世界静默得令人屏息、令人感到几许寂寥孤单。
  不晓得为什么,千黛居然开始想念起纳岑来了,而且越想越念,越念就越难过,难过到后来竟然有种心酸酸、鼻酸酸,泪河即将决堤的感觉。
  直到此刻,她才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其实满不错的,虽然一开始欺负过她,可是八年后再见面,他给予她的却净是关怀与宠爱,即使他没事老喜欢戏弄她,可又总是教人在气愤之余却更有另一种甜蜜荡漾在心头。
  然而,因为他给她的第一印象实在太差了,所以她总是用一种再审核的态度看待他,只想看他够不够格做那个给她幸福的男人,而从未注意到其他更深层的感情变化。
  如今,在如此深刻的思念折磨之下,她才发现,无论他够不够格,她都愿意待在他身边,只因为在不知不觉当中,她早已屈服于他那既霸道又温柔的宠爱里,而变得那么那么的喜欢他了。
  追根究柢,她之所以会主动离开,考虑的也仅是他的处境,不是吗?说是为了自己才匆匆逃开,其实都只是籍口而已。不想见到他为难、不想见到他为了她而惹上麻烦,这才是她会离开的真正原因吧!
  以前的她都只希望某个男人能带给她幸福,现在的她却只想看到他幸福,只是,没有想到离开他竟然会这么痛苦!她实在很怀疑,如果斡罗岑不在她身边的话,她是不是会纵容自己放肆地大哭一场呢?
  “额客,”不知何时,斡罗岑悄悄地倚到她身边。“你想哭吗?”
  “想,”千黛老实地说。“但是额客不会哭,额客已经不再是小女孩了,怎能动不动就哭呢?”
  “哦!”斡罗岑拨了拨火。“那么,额客,咱们到底要上哪儿去?”
  千黛沉默了一会儿。
  “太近的地方容易被发现,远一点嘛……额客也不想到大宋的地盘,所以……到中兴府吧!至少额客在那儿住过,多少还有点印象,感觉上似乎也比较不会那么惶恐无措。”
  “额客的表舅也在那儿不是吗?”
  千黛耸耸肩。“都那么多年了,也不晓得还在不在,就算还在,额客也没有想到要去找他们,或许他们曾帮过我们一点,但后来还不是把额客当礼物一样送出去了,额客对他们实在生不出什么好感来。”
  “没关系,额客,斡罗岑会照顾你的。”斡罗岑豪迈十足地拍拍胸脯。
  千黛笑了,她欣慰地搂过儿子。“我知道,斡罗岑,我知道你会保护额客的,额客就靠你了!”
  “行,额客,咱们先到上都去,至少到那儿我都熟,然后再问路,或跟着商旅到中兴府去,这样应该没问题的。”
  “好,那我们睡吧!明天早点起来多赶些路,免得被你额赤格追踪上了。”
  “那倒是,听霍骆金说,额赤格在这方面是很厉害的,只要有点蛛丝马迹,他就能追你到死,很可怕的!”斡罗岑嘴里说着很可怕,脸上却是一副崇拜得要死的样子。
  千黛抬眸往上看看。“不过,这些天都有下雪,有什么痕迹也应该都被遮掩得差不多了吧?”
  “好像是。”斡罗岑好似有点遗憾。“真想试试额赤格的追踪术到底有多厉害。”
  原来是这么回事。
  千黛受不了地摇摇头。
  “睡吧!”
  虽然一向劳动惯了的千黛并不觉得挺着大肚子赶路会特别辛苦,但他们中途还是必须时常停下来躲避大风雪,所以,当他们母子俩到达中兴府时已是冬末近春了,也就是说快到“采瓜”的时刻了。
  于是,千黛赶紧变卖了些首饰,在城里租了间小小的土屋,才刚把一切都准备妥当,过了两天,她便产下另一个白胖的儿子了。
  长这么大总算升格为大哥了,斡罗岑简直开心得快疯了,总觉得自己好像真的长大了。因此,不过九岁的他不但一肩扛起里里外外所有的琐事,甚至还能帮着照顾弟弟……不!应该说他抢着要照顾弟弟,而且疼弟弟疼得不得了。
  “额客,要叫他什么呢?”斡罗岑凝望着怀里的弟弟,漫不经心地问。
  “帖木儿,”千黛不假思索地说出一个名字。“当年额客怀着你的时候,你额赤格选了好些名字给我挑,帖木儿也是其中的一个。”
  “还有啊?”
  “嗯!还有蛮子台、哈海和托欢。”
  “哦!”斡罗岑似乎有点心不在焉。“呃……额客,那个……我在想……”
  千黛淡淡地瞟他一眼,随即把孩子抱回来放在床上让他睡觉,然后拉着斡罗岑到一边去坐下。
  “有什么问题说吧!”
  斡罗岑抓抓脑袋。“也不是什么问题啦!只是……我在想,虽然额客说等帖木儿满月之后就要出去找工作,但我觉得额客还是待在家里比较好,否则就算我能照顾帖木儿,可我又没有奶给他喝,所以……”
  “我懂了,”千黛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但问题是,如果额客不出去工作的话,难道要坐吃山空吗?额客虽然带了不少首饰出来,可总有用完的一天吧!到时候怎么办?”
  “我可以去工作啊!”斡罗岑傲然道:“昨儿个我上街买肉时,恰好碰上一匹马在发疯,我轻易地就把它给制伏了,结果那个马主人就要我去帮他照顾马(蒙族小孩八、九岁就开始训练竞马了),而且管吃住的喔!当然,我也跟他们说我有额客在,但他们说没关系,可以一起去,要是他们府里有客人时,额客还可以去帮帮忙,也会算薪饷给额客的。”
  “这样啊……”好像满不错的样子。“是哪位巴颜(富商财主)吗?”
  “不,是总管府的阿黑塔赤(总管马群的官)。”
  “咦?”千黛诧异地睁大了眼。“达鲁花赤(蒙古对被征服的民族和地区,虽然委命当地人治理,却又派达鲁花赤监临,是地方、军队和官街的最高监治长官。)的总管府吗?”
  “没问题的啦!额客,”斡罗岑立刻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这儿又不是额赤格的封地,达鲁花赤也不是大元人,好像是契丹人的样子,不会有人认出我们的啦!”
  “这样啊……”千黛略一思索。“好吧——我们就到总管府去吧!”
  反正儿子爱马,在弘吉剌部时就天天与马为伍,这会儿让他做兀剌赤(养马人)可不正是恰得其所?
  于是,他们搬进了达鲁花赤的总管府内,分配到一间小小的瓦屋。平日里斡罗岑上马圈去工作,千黛就在家里照顾孩子,顺便做点针线女红,打算需要的时候可以拿出去卖。
  就这样到了四月春,达鲁花赤努鸟儿的宠妾所生的儿子满月,努鸟儿大肆宴请宾客,名为庆祝,实则是通知各位巴颜大人们该是巴结送礼的时候了。
  于是这一日里,络绎不绝的宾客塞满了原是西夏皇宫的总管府,府里上下忙成一团,千黛也背着小儿子上阵杀敌……不,上厨房帮忙了。
  蒙古游牧民族一向以肉类为主食,而且是以羊为主,牛为副,鱼再次之,祭祀时才用马。而这种大宴客,当然少不了手扒肉、烤羊腿、羊背子、扒驼掌等,再加上炒米、奶皮子,还有马钟。
  在大草原时,一般的蔬菜大都只是挖些野生的韭菜和蘑菇来食用,但这儿有农耕地,因此,蔬菜产量也增多了。此刻,她就拿了一篮子洗好的配菜正要进厨房,突然有人叫住了她。
  “喂、喂,你在厨房工作的是吧?!来、来!帮我熬一下这个,三碗水熬成一碗,明白吧?”
  千黛回头一瞧,原来是一对近五十岁的中年夫妻,两个锦衣玉带的汉人,而且……好像很面熟!
  适才说话的中年人正递过来一个纸包,却中途就被中年贵妇截了回去。
  “不对,是两碗水煮成一碗!”
  “不是,药铺掌柜的明明说是三碗煮成一碗的呀!”
  “你听错了啦!是两碗煮成一碗才对!”
  “错了,错了,是三碗煮成一碗!”
  “那里是,是……啊,秀如?”中年贵妇突然指着千黛大叫,一脸的不敢置信。“你是……秀如?”
  这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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