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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极游龙-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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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起,健马向南又在向南。南下的大官道又宽又直,此刻已经没有行人车马走动了。

这时候动身南下,明显地要赶夜路。

后面里余,小花子打扮的辣手红绡,也策马南下,人小马壮不成比例。

杨一元并不急于赶路,松了缰任由健马小驰。

五里、十里,平野月明,众星稀疏,热浪徐消,正是赶夜路的好时光。

二更天,已远离郑州四十里。

月朗星稀,银光照耀着原野、毫无生气的荒废田野中,秋虫的鸣声也显得软弱无力,大道上空荡荡鬼影俱无,空茫死寂,旅人倍感寂寞。

辣手红绡是江湖黑道女好汉,夜,是她主要的活动时光,平常女人对夜极感恐怖,她却有如虎归山的写意感觉,她属夜,夜也属于她。

算定杨一元南下,明早正可在新郑县城安顿歇息。至于杨一元从南面来,为何又南下的用意,她就无从臆测了,反正杨一元到何处,她也要跟往何处。

混沌宫在郑州西面的荥阳县南面山区,杨一元为何反而往南走回头路?她百思莫解,也就懒得多想。往南走,当然不是前往混沌宫,对躲在混沌宫的妙观音,不再有威胁,令她心中略安。

前面出现灯光,是乡村野店的气死风灯笼。

“他可能歇息。”她喃喃自语,“至少得饮马,我何不也到店中歇息?”

她本能地知道,杨一元一定知道她跟来了,夜间赶路,固然是摆脱盯梢的老手法,但仍然非常管用。

确是一家路旁的小店,共有三座房舍。近路的是小店,贩卖一些旅客必须的用品,平时不接待旅客投宿,必要时才供给夜行或错过宿头的少数旅客落脚。

夜空寂寂,鬼影俱无,廊柱前悬挂着唯一的气死风小圆形灯笼,发出朦胧的幽光,在夜风中轻摇。

栓马桩没有坐骑,店门开得大大的,店堂黑沉沉,没有人影,没有声息。

怎么可能半夜大开店门?空屋又怎么会悬灯?

扳鞍下马,牵了坐骑到小店前广场,看清灯笼上的字:李家店。

杨一元不在这里歇脚,也没有其他旅客歇息。一时好奇,她栓好坐骑,跳起来摘下灯笼,小心翼翼伸灯笼入厅察看片刻,一无动静,这才放心大胆进入小店。”

举灯笼在店堂中再察看一周,突然感觉到毛发森立,一阵心悸,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噤。

一边是柜面、货架,乱七八糟摆满了贩卖的日常用品,甚至还有锄铲等小农具出售,说明这是一家货品颇为齐全,附近农家也来照顾生意的小杂货店;另一边有四五张食桌,后面是灶间,可招待三五十个旅客进食。

先前她的确仔细察看过了,店内没有人。

这时,竟然平空多出三个人来了。

三个人分别站在三方,一在通向内进走道口,一在食堂外侧的壁角,一在靠门的货架旁。

三个人都贴壁站立,所穿的青灰色紧身衣裤,与所站处的环境背景色彩不远,不言不动,如不留心是不易发现的。

稍明显的是他们的面孔,似乎一个比一个苍白,三双怪眼似有阴芒闪烁,散发出来的诡谲阴森气势,会让发现的人心惊胆寒,以为看到了鬼怪妖魅。

可以看出是两男一女,紧身衣呈现的曲线与身材,一看便知。

佩剑挂囊的打扮也表明是江湖人,却没有江湖人剽悍狞猛的气势流露,流露在外的神态却是阴森慑人,像是妖物而非人类。

她几乎失手丢掉灯笼,但总算强抑心头恐怖,吸入一口长气稳定情绪的激动,手颤抖着将灯笼挂在厅柱的挂座,定下心神重新打量这三个诡异的男女。

确是活人,但每个人皆是不动。

“打扰诸位了。”她强自镇定打招呼。

“嘿嘿嘿嘿……”贴站在食堂外侧壁角。留了两撇灰八字胡的人,发出一阵令人闻之头皮发麻的阴笑,“你胆气不错,配称成名人物。”

“夸奖夸奖。”她心中一宽,这些人不是鬼物,“诸位在这里……”

“等人。”

“请问要等的人是……”

“和你一样。

“和我一样?”她大感惊讶,“前辈怎么可能知道,晚辈要等什么人?”

“你是妙观音的好姐妹,辣手红绡张文锦。”

“咦!前辈……”她吃了一惊。

这人的胡子白了,所以她称对方为前辈。目下她是花子打扮,对方怎么一眼便看出她的底细?

“你一到郑州,普化大师的人便发现你了。你追蹑在杨小辈身边,帮助朋友的盛情可感,你不知道妙观音的去向,是吗?”

“略有所知而已,但不想打扰她,留在杨一元身边等机会,这样对梅姐更有帮助。诸位……”

“我们是中州五子的朋友。”

“哦!难怪知道晚辈的底细。”

“我们一直就在州城落脚,在州城不便出面下手。”

“前辈是……”

“阴曹三煞。”

她打一冷战,心中暗懔,如果刚才一看情势诡谲不测,便先发制人动手自保,后果不堪设想。

阴曹三煞两男一女,都是成名的恶魔型人物,在江湖飘忽不定,三十年来罕逢敌手,尤其是老大天煞寇不平,剑出鞘必须见血。

阴曹三煞很少昼间在人前露面,他们的脸色太过苍白,容易引人注意,可能是缺少阳光与练的阴功有关,肌肤都呈现反常的苍白,晚间现身尤其像鬼物。

“前辈可知道所要对付的杨一元,到底是何人物吗?”她庆幸自己是与阴曹三煞,是站在一边的人。

“不管他是何人物,在阴曹三煞面前,他将是鬼不是人,他必须用命来偿中州五子的命,这是无可置疑的事。”天煞寇不平阴森森的口气,流露出自负和冷傲,“所以,他一离店,我们便绕道到这里等他送死。”

“咦,他…”

“这家小店,是老友盖世瘟神遁世的地方,老夫借他这里办事,堂屋四周已布下喷发瘟毒的泄管,你可以到屋后等候,不必出面了,你禁不起瘟毒的侵袭,进去吧/“这……”

“进去!”天煞不客气沉叱,表现出长辈的威严。

“他已经过去了,你们没有看到吗?”她吓了一跳,但必须说出事实,“我跟在他后面一两里,有时候可以隐约听到他的蹄声。”

“他过去了?没看到呀!”天煞一怔,“整整两个更次,没有任何旅客往来,你是第一个,我们还以你是他呢!所以严阵以待,你确定他走在你前面?”

“绝对确定。”她说得斩钉截铁,“我以为他会歇息,所以也来了。我不怕他,他不会在我出手计算他之前对我下杀手,所以敢跟得很近,在城里我还与他同桌喝茶呢!奇怪,他会不会转向绕小径走?”

“唔!有此可能,混蛋!咱们白费工夫!”天煞失望地怒叫,“又得迁延时日追踪了,真该死!”

风声呼呼,“啪!”一声大震,一大块从门外投入的大土块,在堂内跌碎爆裂,泥尘四涌。

碎泥块爆散中,一小块击中了灯笼,火光一闪即没,店堂中黑沉沉。

“嘿嘿嘿……”鬼笑似的声浪传出。

辣手红绡虽然不曾目击中外五子,是怎样被杀死的,但搏斗前所发生的异象,她却永难忘记,所以她知道杨一元也会法术,连白莲教的人也知难而退。

她第一个念头是:杨一元来了。

店堂黑沉沉,她向柜侧一钻,螫伏如嗅到猫气味的鼠,钻入狭窄的洞穴躲起来。

阴曹三煞并不知道掷入的是泥块,却看到泥尘进涌,以为有异物毒雾投入,急急趁黑退出房屋。

“嘿嘿嘿嘿……”刺耳的阴笑绵绵不绝,是从店前广场右侧,那株亭亭如伞的大槐树下传来的,树下幽暗难辨形影。

第一个出现在门外的人,是一头灰发、土村夫打扮的盖世瘟神,手中握有一支拂云帚。

这是一支大型的拂尘,并非竹枝制的扫帚,柄中藏有奇毒,随帚挥动之时洒出,吸入即死。

这凶魔所用的不是瘟毒,瘟神的绰号,表示他是残害人的瘟神,瘟与他的毒性无关,但由于他用毒,以讹传讹,他使用的剧毒便成了瘟毒了。

培养炼制瘟毒,比炼制剧毒困难百低凭他在路旁开一家小店的环境,根本不可能培制瘟毒。

阴曹三煞也从屋后绕出、四个人在店门外一字排开,阴森冷厉的目光,狠盯着远在三十步外,广场右方的槐树,阴笑声仍从树下绵绵不断传来,似乎发出阴笑示威的人,不需呼吸可连绵发笑。

“朋友!过来说话。”盖世瘟神忍不住出声叱喝,”不要装神弄鬼,咱们全是装神弄鬼的专家。你既然来了,老夫专诚候教。”

“嘿嘿嘿……”笑声继续传来。

“阁下是谁?”盖世瘟神仍不死心。

“嘿嘿嘿……”

“是杨小辈吗?”天煞寇不平也喝问。

“嘿嘿嘿……”

老女人是老三,人煞潘三姑,二十余年前出道便称三姑,目下仍然不改。也许该称三娘或三婆了,二十余年青春不再,三姑应该变成三娘的,但没有人敢擅改,仍然称她为人煞潘三姑。

老女人拔剑出鞘,冷哼一声。

“老身去把他赶出来。”人煞沉声说,向前迈步扬剑不敢大意。

“嘿嘿嘿……”

“不可鲁莽,三姑。”天煞急叫,“他躲在暗处扮胆小鬼,不可上当。”

“嘿嘿嘿……”阴笑声连绵不绝,时高时低真有鬼哭般的慑人威力。

人煞不听,继续迈步。

五步、十步……蓦的地人化流光,倏然隐没,以令人目眩的急速,向槐树下冲了出去。

“嘿嘿嘿……”

“嗯……”是人煞的叫声,发自树下,之后便寂然无声,人也不曾幻现。

“嘿嘿嘿……”阴笑声依然连绵不绝传出。

“三姑!”天煞骇然惊呼。

“嘿嘿嘿……”

盖世瘟神一声长啸,化虹冲出,拂云帚飞舞,发出震耳的风雷声,一面防身,一面准备接近树下便撒出剧毒,被阴笑声激怒了。

“嘿嘿嘿……”

不断的阴笑声中,已到了树前五六步,拂云帚中喷洒出青灰色的毒雾,帚破风的声音加剧。

阴笑声发自树下,其实人藏身在树上。

枝叶微动,飞下一把小小新月半环刀,透过拂云帚挥舞所发的浑雄劲气,毫无阻滞透帚隙而入,黑夜中根本不可能看到形影。

新月半环刀急剧飞旋,两端的锋尖沾肉即入,七八成的护体内家气功,也挡不住这种飞旋的利器,钩入肉中旋转力仍在,也就形成拉力,把一块肌肉钩住旋拉绞扭,会把人痛昏的。

新月刀钩入右肩井,一旋之下钩住了锁骨。

“哎……啊………”盖世瘟神狂嚎,马步一乱,冲倒在地砰然大震,滑至树下,拂云帚也丢掉了,挣扎着爬起向后踉跄退走,“扶……我一……把……”

钩住锁骨,肺部开天窗,痛楚固然难以忍受,肺腔一透外气,大事休矣!鲜血像喷泉般涌出创口,拖不了片刻,抢救困难。

地煞正要抢出,被天煞一把拉住了。

“去不得!那小辈可怕。”天煞低喝,自负的气势一落千丈,知道害怕了,“退回屋内和他斗暗的,发动喷毒管布阵……”

“瘟神退不回来,如何发动喷管?”地煞反而有拼命的勇气,“必须把他救回……”

“嘿嘿嘿……”阴笑依然从树下传出,依然绵绵不绝没有任何改变。

只剩下一半人,抢出救人需要极大的勇气。

不需抢救了,盖世瘟神已摔倒在地挣扎叫了,叫号声渐低,有漏气的现象发生了。

“退回去再说。”天煞断然说。

地煞不再坚持,其实心中也发慌。

阴曹三煞的武功,固然比中州五子高明些,但对妖术却一窍不通,如果他们不是朋友,三煞还不配和五子交手拼搏。

杨一元杀了中州五子,三煞口中吹牛,其实心中有数,面对面与杨一元拼搏,胜算有限,所以寄望在盖世瘟神的奇毒上,诱杨一元入店先用毒打头阵。

杨一元不入店,反而把他们引出店外。

现在,唯一的寄望,便是退入店内,利用黑暗藏匿或脱身了。

猛然转身,要用最快的速度退回店内。

很不妙,店门黑影屹立如山,当门而立有如把关的天神,手中剑反映着星光,光芒闪烁冷电森森,凌厉强烈的慑人气势。远在十步外的两煞,黑夜中仍可感觉出这种无形的压力及体,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嘿嘿嘿……”阴笑声确是从黑影口中发出的,对面大槐树下已经没有阴笑声发出了。

“你……你是……”天煞骇然惊呼。

“杨一元”

“你……”

“我是跟在辣手红绡后面来的,她以为我还走在她前面呢!”杨一元不再阴笑,解释他现身的秘密,“我这人是很小心机警的,不喜欢有人紧蹑在身后。幸好跟在她后面,不然你们的诡计很可能得逞,这里确是歇脚的好地方,必定会一头撞入你们的瘟毒大阵断魂丧命了。”

“老夫仍可毙了你!”

“是吗?冲上来。”

天地两煞同声叱喝以快速攻击态势,两把剑并肩疯狂地扑上了,已经损失了两个人,必须全力拼命杀出一条生路来。

“你们死吧!”杨一元叱声似沉雷。

剑光迸射,风吼雷鸣,他的剑幻化为连续迸射的激光,无情地崩开对方的剑影,贯入对方的身躯,一照面生死已决。

“砰!”天煞冲倒在门左。

“噗!”地煞则飞撞上门右的泥砖墙。

杨一元用靴底拭剑上的血,收剑入店。



第十六章 劳燕分飞

点起了两支松明,店堂大放光明。

“给你十声数,给我爬出来。”杨一元站在柜外,手中抛弄着一枚新月小刀,“数尽不爬出来,我会把你钉死在夹缝内。一!二!……”

辣手红绡躲在杂货架下的货品内,身躯似乎缩小了一倍以上,如果不留心察看,很难发现她是人体,而以为是杂货的一部分。

她知道躲不住,乖乖长身而起。

她本来就认定杨一元不会杀她的,以往不会,现在也不会,除非她找到下手的机会出手。

“我算是服了你。”她笑吟吟地说,“看来,我是无法阻止你对付妙观音了。”

“我不会给你有阻止的机会了。”杨一元冷冷一笑,“你不要笑,你的笑迷惑不了我,不会再让我手软心软,我还不想要女人,所以天仙美女也迷惑不了我。”

“哦!你的意思……”她仍笑,笑容相当迷人。

“你以为你用笑容接近我,我一定不会杀笑脸迎人的女人。”

“你就是这种可敬的大丈夫……”

“是吗?我将纠正你的错误看法。”

“你是说……”

“我改变主意了。有你这种阴狠女人在身边活动,总有一天我会疏忽而遭你的毒手。任何人也可能疏忽大意的,所以,我要用江湖手段处置你。”

“你……”她惊然后退:“你不能……”

“我能的,我有一千个理由杀死你。”杨一元凶狠地说,“我不再自负,不再认为你不足为害,不再分心旦夕提防,留你在身边随时弄鬼实在愚不可及,我不想吃饭睡觉也得防着你。现在,你好好准备,我给你机会,兵刃暗器随便你选,我保证能在绝对公平之下杀死你。”

“你……你不要吓我。”她的手按上了插在腰带上的剑把,“你八极游龙不是这种人,你……”

“人是会改变的,尤其是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一个懦夫可能变成英雄,一个英雄也可能会变成软体的鼻涕虫。”杨一元的话充满凶兆:“这次我赶夜路往南逃,就是变的具体表现。”

“你往南逃?”

“对,往南逃。”杨一元的口气,毫无自嘲的意思,“我不再自负逞强,不再像一个大白痴一样,在郑州坐等两道人马陆续赶到,集中全力把我埋葬掉。我示弱偷偷溜走,天涯海角飘忽出没,让他们像一群嗅到狐味的狗,在各地乱窜乱找,我就可以择肥而噬,一群一群把他们消灭掉。”

“他们追不上你这条游龙……”

“很难说,姑娘。”杨一元的虎目中,杀机愈来愈浓,“有你阴魂不散似的在我身边出没,我怎么可能逃脱他们的追蹑?今晚如果不是我福至心灵,反而跟在你后面,你就可以和这四个混蛋,一举把我送进枉死城了。时辰到了,郑州跟来的大批人马,应该正往这条路上赶,你的时辰……”

一声厉叱,辣手红绡双手齐杨,不拔剑而是发射飞针,奋身鱼跃,两起落便已跃出店外。

刚身形跃落,眼前人影幻现。

剑刚拔出三寸,脖子便被掐住了。

“饶……我……”她总算能叫出两个字。

胸腹某些地方感到微震,扣喉的劲道一松。

“我不再跟……着你……”她回过气来哀叫。

“现在,找不怕你跟了。”杨一元把她推开,“你很聪明,真能逐渐找出我的弱点。人是可以改变的,但在正常的情形下很难改变。我不会杀你,即使刚才你已经用飞针下毒手,因为那是你情急走险,可以原谅。你走吧!最好找地方躲起来。”

“你……”

“你已经三十出头了,姑娘。”杨一元向后退去,“美人迟暮,你还能在江湖风光多少时日?要是落在你的仇家手中,那些人决不会像我一样大量仁慈。”

“你……你在我身上弄……弄了手脚……”

“不错。”

“你这天杀的猪狗……”她尖叫咒骂。

人影一闪即逝,杨一元已经走了。

“我……我决不放……过……你……”她向夜空凄厉地狂叫。

踉跄到了坐骑旁,她仍在切齿咒骂。

挂上缰,正要扳鞍上马,猛扭头,看到身旁站着五个黑影。

“你们……”她大吃一惊,心向下沉。

“八臂金刚。”为首的人说,“咱们跟在一旁,检拾漏网之龟,准备捉鹰。凡是与杨一元作对的人,十之六人是背了不少血案的妖魔鬼怪,只要落在包某手中,立即派人悄悄押回有案的府州法办。”

“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本姑娘面前撒野?”她忘了身上的禁制,怒火上冲。平时不管任何时候,八臂金刚决不敢在她面前撒野,难怪她冒火,“给我滚远一点,你还不配在本姑娘面前说大话。”

“是吗?立可分晓。”八臂金刚疾冲而上,享誉江湖的铁臂伸出了。

她愤怒地拔剑,剑出鞘她却心中一凉,这把最熟悉最趁手的剑,为何如此沉重?

本来神意一动,便立有反应的内功,却毫无反应,不由神意所左右。

一惊之下,八臂金刚的大手已攫住了她。

杨一元一身轻松,住马在月光下向南又向南飞赶。

这条路,五年来不知走了多少次,每一次都来去匆匆,心情与以这次不同。

这次,他是被人逼走的,按理他该心情恶劣,像漏网之鱼。

但他不是漏网之色,他是因势利导引人来追的。

在郑州逗留得太久了,闹得也够了,犹如在以窝捣了一个洞,蚁群大乱四散。但不久之后,受惊的蚁会纷纷回窝的,窝必须修补,侵入的外物必须清除。

他不能坐等对方大举聚合之后,集中全力向他群起而攻,蚁多咬死象,他不是傻瓜白痴等候对方明暗俱来,强中更有强中手,他毕竟不是不坏金刚。

引大批强敌在天涯海角追逐,是最有利的妙策。

追的人不可能长久聚在一起,分聚无常不可能准确控制他的行踪,十个八个奈何不了他,人多他溜之大吉,主动控制在他手中,他可以任意吞食;牵着他们的鼻子走。

带了大群人马,追逐一个非常强悍的人,在天下各地奔东还北,那是最愚蠢的事。

所以,他心情轻松。

另一心情轻松的原因,是摆脱了许纯芳等三个小姑娘。三个小姑娘已有两个陷入情爱纠纷中,这种情爱纠纷剪不断理还乱,闹起来就没完没了。他对三位小姑娘并无多少印象,实在不愿牵扯在内。

今日一见,明日天涯;这就是江湖豪客对男女友情的看法。一个真正洒脱的玩命者,很少发出一见如故,生死与之的情怀,因为可能相处不久,无法进一步相互了解、怎能凭短暂的相处便付出感情?

霸剑奇花与惊鸿剑客,就是一见钟情的结果,后遗症难以收拾,天知道日后会如何收场?

许纯芳说他对吕飞琼存了坏心眼,不管有意或无意,对他都是一种伤害,他觉得十分不自在。

他走得无牵无挂,心情轻松。

五年遨游期间,他结交了一些小有交情的朋友,有男有女,但还谈不上“知交”。

朋友有多种,五花八门形形色色。像八臂金刚包志毅,也算是朋友的一种。八臂金刚知道他不可能拔刀相助,就知趣地避免纠缠他。真正见面而八臂金刚发生困难,他肯定会毫不迟疑站在八臂金刚的一边。

破晓时分,新郑县城在望,一夜他飞驰了一百六十里。

扭头北望,不见有人追来。

他得留下一些线索,让追的人有机会追上他。

即使是知交的朋友,也不可能永远在一起。

霸剑奇花三位姑娘,联决在江湖邀游了一段时日,目下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感情生活,每个人必须为自己的感情生活打算了。

她们知道,是分手各奔前程的时候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亲如一体的夫妇,也会有劳燕分飞的一天。

追缉夜游鹰的事未了,是她们最感遗憾的事。

但她们不得不放手了,夜游鹰已找到强而有力的靠山,对她们构成致命的、恐怖的威胁。以卵击石,她们并不笨,力所不逮,不得不权衡利害断然放弃了。

杨一元一走,她们的处境相当凶险。

杨一元对帮助她们追缉夜游鹰的事,并不怎么热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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