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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月销寒-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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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不会连衣服都不会穿吧?”
“谁……谁说的!”几肆的脸烧起来,看也不看一眼就把匆匆把扣子扣好了。
男童瞥了眼几肆上下扣错的衣扣,无奈地摇了摇头。走过去将她扣错的扣子解开,又麻利地扣好:“哪,告诉你,扣子是这样扣的。你们这些富家子弟,被人服侍惯了,什么都不会……”
“我……”几肆的脸更红了,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为什么他就可以做的比她好?
却口是心非:“富家子弟怎么了?”
“离开了家里的支撑,就什么也不是。”男童脱口而出。
几肆深深看了眼男童,转身靠着床坐下来。
男童打开窗,往窗外探了探头,未见叶飞花的影子,就在几肆身边坐下来:“三师兄怎么还没来。”
“你莫不是给人骗了。”几肆侧目看着男童,“你叫什么名字?”
“莫轩寒。”
“倒是个不错的名字。”几肆单手托腮喃喃道。
“那你呢?”
“花几肆。”几肆笑道,“可是飞儿哥哥给我取的名字呢。一夕桃花尽芳菲,独立朱门香几肆。”
莫轩寒皱了皱眉:“我才不喜欢这些文绉绉的东西。”
“你记住就是了。”
“知道了,知道了。”莫轩寒不耐烦地摆摆手,“看来三师兄是不会来了,我先走了。”
几肆站起来:“那……莫轩寒,我们还会再见面么?”
莫轩寒愣了愣:“应该会吧。”
“噢……”几肆失望地垂下头。
自她记事起,唯一可以和她玩得这么尽兴的就只有今天这个夜闯海棠阁的不速之客了。其他人对她的只有恭维,几肆不禁自嘲,谁让她是花家的大小姐呢,心里第一次有了不想生的花家的感觉。但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并没有在她脑海里作太多的停留。
莫轩寒吸了吸鼻子,有些于心不忍:“如果我下次再来临安,就来看你吧。”
几肆甜甜笑道:“那我们可说定了。”
“嗯!”莫轩寒点头。正欲开门,忽然发现门旁边摆碰着两盆“花一样的东西”。
莫轩寒眼里的两盆“花一样的东西”正是几肆在前不久的赏菊大会上买下的珍贵墨菊,现如今放在海棠阁作观赏用。
“这两盆是ju花?”莫轩寒又绕了回来,饶有兴致地打量两盆珍品。
“嗯。”几肆走过来,蹲在墨菊前道:“而且还是墨菊里最珍贵的品种。”
最珍贵的品种?那三师兄企不是会很喜欢?而且看起来很值钱的样子。
“莫轩寒,”几肆拿她的手在莫轩寒眼前晃了晃,“你发什么呆?”
“花……几肆。”莫轩寒回过神,差点叫不出几肆的名字,“有没有笔墨纸砚?”
“有。”几肆指了指房间里的一张桌子,“下午的时候我刚练过字的,你要那些做什么?”
莫轩寒窃笑,负手走过去拿起毛笔作挥豪泼墨状,在洁白的宣纸上留下一行类似爬虫式的歪歪扭扭的字。
“花几肆,你的两盆墨菊我收下了。”莫轩寒脸上露出狡黠的神色。
“什么?”几肆一时反应不过来,待到她想要护住两盆墨菊时,莫轩寒已经飞身夺去,一手一盆轻松地抱着沉甸甸的花盆。
“还我墨菊!”几肆愤怒地扑向莫轩寒,谁料他竟灵活一闪,溜出门外去了。
“莫轩寒,你这个采花大盗!”几肆看着莫轩寒绝尘而去的背景大骂。
那可是她飞儿哥哥最喜欢的墨菊!
莫轩寒下次再让我看见你。我定要抽了你的筋,剥了你的皮!
第二天清晨,当青衣走进海棠阁时,发现几肆竟是和衣倒在床上的,而且房间里还有些许混乱的迹象。
“肆儿,肆儿,快醒醒。”青衣担心地推醒几肆,“你怎么和你睡在床上了?青衣姐姐昨晚不是……”
青衣说着,边又想到,以几肆的身高也不可能够到屏风上的衣服啊。即使是垫了凳子也还差一点。
“青衣姐姐……”几肆缓缓睁开眼睛以后,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她的墨菊给莫轩寒抢走了,不禁气从中来,“那个采花大盗!”
“什么采花大盗?!”青衣吓了一跳,连忙揽过几肆,上下检查了一遍发现她无恙,才松了口气。
几肆惊讶地看着青衣激烈的反应,在她印象中青衣一向是温和无比的。
“昨晚那个采花大盗来了?”青衣看着几肆的眼睛认真问道。
“嗯。”几肆懵懂地点头。
不就是一个偷花的小偷吗?有那么可怕么?
“肆儿,他没对你做什么吧?!”青衣觉得不妥又道。
“没呀,他只抢走了肆儿的两盆ju花。”几肆叉腰气愤道,“还是飞儿哥哥最喜欢的墨菊。对了!
他在桌上留了字,昨晚我实在太气愤了,都忘了看了!”
青衣几乎是奔过去拿起那张纸条,几肆睁大眼睛,坐在床上看着青衣渐渐阴沉下去的脸色。这个莫轩寒到底写了什么?
“老爷,夫人!”青衣扶着门框调节了下自己紊乱的气息。
“青衣,你怎么了?快进来。”花夫人轻轻泯了口茶,放下茶杯道。
青衣走进房间,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条递给花老爷:“老爷,您看!”
老爷看着纸上不堪入止的字迹,脸色愈来愈难看,最后狠狠地拍了下桌子,茶水从杯子里渐出来:“好大胆的小贼!”
“老爷,发生什么事了?!”花夫人看着花老爷深锁的眉头,“什么小贼?”
花老爷气愤地重复了遍纸条上的字:“本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采花大盗叶飞花,在此一游,笑纳两盆极品墨菊,后会有期!”
不怕贼偷,就偷贼惦记!而且还是采花大盗。
“青衣。”花夫人似是想起了什么,有些忐忑地看着青衣,“这纸条是在哪里发现的?”
“回夫人……”青衣福身,缓缓道,“……是在海棠阁。”
“什么?海棠阁?”花老爷又惊又愤,“那肆儿?!”
青衣上前一步道:“老爷,夫人请放心,青衣已经看过了,小姐安然无恙。”
花老爷松了口气,扶着腰在椅子上坐下:“肆儿没事就好。”
“青衣。”花夫人正色,“这件事谁也不能说,知道吗?尤其是柳老爷那边。”
青衣点头恭敬道:“青衣知道了。”
“嗯。”花夫人满意地点头,站起身,“随我去海棠阁看看。”
临安城郊,又是那架破旧的驴车。
“小子,那两盆墨菊从哪里来的?”叶飞花一边赶驴,一边回头看莫轩寒。
莫轩寒懒懒道:“从花几肆那里抢来的。”
花几肆是谁?怎么这么耳熟?叶飞花想了半天终于想起花府那个小丫头。
“你进花府偷东西了?”叶飞花惊讶地看着莫轩寒。
“恩啊。”莫轩寒抱着两盆墨菊凑近了嗅着,“而且还帮你留了个字条。”
“字条?”叶飞花身上一阵寒意,“什么字条?”
“本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采花大盗叶飞花,在此一游,笑纳两盆极品墨菊,后会有期!”
叶飞花几乎跳起来:“臭小子,你乱写什么!你怎么不写你莫轩寒的名字!”
莫轩寒头也不回道:“三师兄,你不是采花贼吗,采的就是这花,我只是帮你拿回来而已。”
各位,本来想这两天赶出一万八的字的,无奈才疏学浅,没能力像小四(郭敬明)一样,一晚一万多,郁闷啊~~回学校会断几天更,所以,以后会补上的,嘿嘿~~
一张机 第八章 宦海沉浮
时间转瞬即逝,转眼又回到那个眼里溢满绿色,只属于青青江南的季节。
细雨湿流光,青草在远处显出透亮的光彩。
其实,只要是江南,若是未雨也可以愁眸的。
只不过春雨增添了这白墙墨瓦的愁绪,使得人人为其折腰罢了。
清明时节,正是断火断茶的时候,只有伊人笑容,暖人心肠。
西湖断桥上,一行人撑伞而行。船夫停篙而立,竹帽蓑衣。微雨湿燕子,在湖面上点起朵朵涟漪。
如此唯美的时候,最是不堪离别。
“如此,我们便送到这里了。”柳暮然转身,听见花老爷对他如是说道。
柳暮然嘴角微扬,仍旧扬起那个熟识的笑容:“此番上京恐怕时日长久,还请逍遥替我照看好飞儿了。”
说罢,柳暮然看向飞儿。
“那是自然。”花老爷点头。
飞儿泯着唇,从花老爷身后走上来,也不顾桥上积水湿进鞋里。心中有千言万语,何奈一句也说不出,只道:“路途遥远,父亲一人在外千万小心。”
柳暮然点头,双眼微眯看天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启程了。”
透过雨幕,一切显得朦胧无比。
花老爷豪爽一笑:“那我便回府静候佳音了。”
柳暮然一脚踏上chuang,眸里的坚定,算是给花老爷肯定的回复,而后挥手对船夫道:“船家,开船了!”
船夫“哎”了一声,双手拿起木桨麻利地对着桥上用力一撑船就行出了好几米。
柳暮然的身影亦渐行渐远,最后隐在一片水雾当中。
飞儿静默地站在原地,看柳暮然早已不可及的背景,直到花老爷轻拍他的肩,才转身迈开脚步。
何堪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今宵酒醒何处?
或许是,杨柳岸,晓风残月。
转眼已是夜里,寂静无声,微雨已停。
花夫人独立窗前,桌上红烛滴泪,留下点点蜡痕。
人已栖,夜未已。
路面青石砖上的雨打残红,在清冷月光下星星点点,无人过目。
窗上映出的窈窕身影轻轻叹息。
青衣又一次起身,见花夫人房里的灯未熄,便披上外衣到她门前劝道:“夫人,您就睡下吧,老爷恐怕又得明天才能回来了。”
花夫人听是青衣的声音,才回身道:“我再等等,若是老爷仍未回来,我便去睡了。”
青衣只有回到自己房里躺下,见一向恋家的老爷如此,花家恐是得发生什么事了。
花府外的打更声“噔噔”地响着,安静而又规律地传进早已熟睡了的各家各户。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回想起年幼时的事。花夫人微微闭目,嘴角露出甜蜜的微笑。
那时,也如飞儿和肆儿这般吧。
朱唇微启,轻念道: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她这一生,便只有他花逍遥就够了。
不觉又眉头深锁,这茫茫长夜,逍遥,你又在何处?
“客官,客官。”店小二俯身向桌上趴着的个满身酒气的人道:“我们要打烊了。”
“打烊?”那人抬头,醉眼微眯,竟是花老爷,顺手掷出一锭银元宝:“我有的是钱!”
小二苦笑,低低地讨好:“客官,明日我们还得做生意呢。”
花老爷“切”地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摆手,小二连忙扶住,将他送出店门。
浓郁的酒气喷在小二脸上,小二马上屏息:“客官走好。”
花老爷猛地推开小二:“你……你知不知道,我的一丁点……呃……小钱,就可以……买下你的几间小酒馆?”
说罢,便摇晃着手里的酒壶走远了。
“是……是……”小二在身后讪笑着应承。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呵。”
“世人皆醉我独醒,世人皆浊我独清……”
临安街头起了薄薄一层晚雾,城河上有明月涉水而过。
那明月之上又是否有嫦娥仙子,在月桂树下翩翩而舞。
终于到了一处府邸,朱门华贵,庭院幽深。
“开门……开门!”花老爷用力扣门上的门环。
“谁啊。”门里的人不耐烦地打开门,见是花老爷不禁慌了手脚,“老爷,老爷……您……”
花老爷却眼睛一闭,沿着门瘫倒下去。
花夫人疲倦地倚在窗上。
漆黑的庭院里忽然来了一点光亮,她心里一喜,急忙迎出去。只见一下人背着浑身酒气的花老爷,有些脱力道:“夫人。”
花夫人一滞,连忙道:“背老爷进房吧。”
下人低头:“是。”
庭院深深,唯有东院灯火满房。
花夫人语带责备:“为何喝这么多酒?”
花老爷喃喃道:“喝酒愉心,你管那么多作甚?”
说罢,胃里翻江倒海,“哇”地一声吐在地板上。
空气中刹时浸满了恶臭。
花夫人心里挤满不满,深夜不归,就是去喝酒?
“老爷……”花夫人终于缓缓问出口,“你到哪里喝酒去了?”
花老爷一愣,酒醒了一半,随即冷笑:“我就是到那花街柳巷,到那妓女清倌的温柔乡里喝去了,怎的?”
花夫人浑身颤抖:“你答应过的……”
花老爷不语,闭目倒在床上。
“今查获江浙巡抚花逍遥贪取连年赈灾灾款白银二十万九千三百两……念其尽年来尽心尽职,特此法外开恩。恰逢临安知县一职空缺良久,现任花逍遥为临安知县,辖临安及临近县镇。速速上任,不得逾期,钦此……”宣旨的公公尖声尖气地念着。
花老爷脸色煞白:“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公公瞪大眼睛,提醒花逍遥还少了应有的东西。
“哦……”花逍遥会意,慌忙取出一锭银子塞进他手里,“罪臣谢吾皇开恩。”
又是俯身长拜于地。
这分明是梁相的罪责,为何算在他头上?
“唉……”那公公掂了掂手里的银两满意地笑,份量还算足,“这官场上啊,替罪羊的事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何况现在又是国舅和相爷对立的时候,你呀,算是倒霉喽。认命罢!”
花老爷眼前顿时一片花白
于是浑浑噩噩地往外走,直到一家小酒肆才停下来花夫人走出房门,一人在府中徘徊,竟无处可去。去海棠阁吧?可是肆儿还小,若她这副样子到海棠阁去,恐吓着了她。
不知不觉间却到了飞儿住的院子里。
少年一袭白衣立于池前,见她来转了身。不知是不是在对她笑,只因距离太远而无法辨清。
花夫人一时神往,那竟是飞儿么?今日见他素衣的样子,却似那九天谪仙了。
“伯母。”声音清晰地传进耳里。
“飞儿。”花夫人擦干脸上的泪水,佯笑着走过去,“还没睡吗?”
飞儿点头头,轻轻叹气:“您看这花,掉进池水里,粉素掺了半。”
花夫人敛起笑容,深深看了眼飞儿:“飞儿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飞儿也不知其中缘由,无从说起。只是看伯母神伤,不禁越了辈份。其实,只因世人都看不清这世事原委罢了。”
正说着,雨幕又淅沥而至,在两人发梢间串起颗颗水珠。
“那你又如何看的清。”
飞儿笑而不答,只道:“伯母,我拿伞于你。”
“看不清世事原委?却似得道了的高人所说了。”
花夫人轻喃,也不躲雨,只想到,也不知肆儿配了飞儿,以后是福是祸。年纪轻轻,竟有如此见地
话说,貌似我一礼拜没更新了,呵呵呵呵……(大家别拿鸡蛋砸我……55)
其实偶很无辜的……人家又要上学,不过我会尽量尽量坚持更新的,过一些时间,更新会稳定下来的。
轻寒向大家保证,哈哈。
一张机 第九章 锦瑟华年谁与度
花府因花老爷的降职而元气大伤,因而不得不遣去许多下人,使得原本就大的宅子凭空清冷了几分。
海棠阁里一切如初,几肆正捧着一本书轻轻吟颂:“梦入江南烟水路,行尽江南……不与离人遇……”
“肆儿。”飞儿一脚跨进门槛,青丝素衣,不染纤尘。
“飞儿哥哥!”几肆向他飞奔过去,惊喜地叫出声,“飞儿哥哥,肆儿已经识得许多字了。”
飞儿浅浅地笑:“肆儿近日可好?”
几肆拉着飞儿的手低低撒娇:“不好不好,肆儿见不到飞儿哥哥怎会好?”
看来他们还未把花府近来的事告诉肆儿,飞儿想着走到桌旁。看见几肆的字不由惊叹,才习字不久就有了些飘逸出尘的神韵。
天纵之才!
“大小姐,飞少爷。”不知何时,门外站了个婢女。
“进来吧。”飞儿点头。
那婢女抬头见是飞儿,脸上不由地泛起一片红晕,心想若是能与这仙般的人儿相伴一生,就是死也是值得的了。
“飞少爷,”婢女福了身,“京城来信道柳花爷已进了殿试,老爷让奴婢来告诉您。奴婢见您不在院里,便来海棠阁了。”
小心翼翼,如同初见心上人那般……几肆的眯了眯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憋的慌。
“好了,没事就下去吧。”几肆冷冷,有些面色不善道。
“是。”婢女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慌,她怎么就这般越礼了?也来不及顾上礼数的周全,急步退了出去。
飞儿看着那婢女讪讪地走出去,眼底古井无波般地幽深。心里道,这丫头什么时候也有了这种念想了。
于是语带责意:“肆儿,怎能如此说话?”
“飞儿哥哥,我们可是要在一起一辈子?”几肆反道,眼睛紧紧盯着飞儿。
飞儿不堪注视,别脸躲过几肆的目光,无奈道:“肆儿……”
“飞儿哥哥……”几肆低喃,“肆儿只要和飞儿哥哥一起!”
飞儿叹气,眼里第一次盛了复杂的神色:“你还小……”
几肆红了眼眶:“娘亲说过了不是吗?”
飞儿一时语塞,若要和尚且年幼的几肆说儿女之情,说男女之情要是相互爱慕才能相守一生。几肆不明白不说,又要叫他如何开口?况且几肆也只有七岁,实在是不知花夫人口中一辈子即是两情深处,洞房花烛为始,垂垂老矣为终。
唯有轻叹着,如幼时那样揽几肆入怀:“飞儿哥哥等肆儿及笄,若是到时肆儿的主意还未变,再来找飞儿哥哥可好?”
怀中的几肆身体一僵。她不懂,不懂娘亲说的一辈子,也不懂飞儿为何要等她及笄。她只想和他在一起,似是自她第一次因他而笑而起,她就坚定着,从未改变。她现在就可允诺一辈子,只要他答应。
北方的春天总要比南方来的更为欣喜一些,柳暮然犹记得那时在会试考场墙缝里的那抹嫩绿,在漫长的逼仄和等待中给了他无限希望。
天阶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殿试,皇上亲自监场,看了他的字便面露欣喜。
他柳暮然何时这么风光过?
他因着这便可不再寄居花家,便可为飞儿赢得一个正式的身份,是“大少爷”,而不是他们口口声声的“飞少爷”。
他喜极欲泣。
一轮明月当空,地上的人影、物影影影绰绰。
此时,参加会试的考生大都已经走尽,只留下他们这些进入殿试的在客栈里等待最后的结果。因科举而火爆异常的客栈突然就冷清了许多,以至于客栈的掌柜和小二都闲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哎,柳公子。”见柳暮然经过,掌柜心站起来打了个招呼,“柳公子这是要去哪啊?”
柳暮然笑道:“这正要出去走走呢。”
“要不要小的让厨子准备两碟小菜,等您回来时吃?”掌柜略微弯身脸色很是献媚。
“掌柜有心了,不必为暮然劳烦。”柳暮然一边说着,边走出了客栈。
看着柳暮然欣长的背景,店小二走到掌柜身边,见他还驻足远望,不禁疑惑地问:“掌柜的,这柳暮然是什么人哪?”
“贵人哪!”掌柜仍是笑。
“什么贵人?”小二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你啊,真是孤陋寡闻!”掌柜狠狠点了下小二的脑袋,“听着这些天街上的都在讨论什么?他可是今年新科状元的热门人选啊,就不是状元也必定是榜眼、探花之类的了。这种贵人,不趁现在巴结巴结,以后人家可得多忘事了。听说,皇上可是对他喜欢的紧哪!”
小二听罢连连点头,附和道:“掌柜说的是。”
这时的湖心凉亭,一盏油灯昏黄,通往凉亭的小桥曲曲折折,为这景致别又添了番风味。
闲敲棋子落灯花。有一年轻女子在亭中独自对弈,黑白棋子互相错落,两方棋鼓相当,一时间分不出谁胜谁负。
柳暮然走进凉亭,见竟是个沉浸于棋局的女子,目光流转,眉间一朵红莲,尽显风情万种。淡黄纱衣,却又气如柳絮,轻扬自在。柳暮然有些痴了。
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闻?
“姑娘。”不由地叫出声。
“啊……公子。”美人从沉思中惊醒,见身边的刘暮然衣锦花裳,姿态翩然,心弦为之一颤。
柳暮然很快恢复常态,微笑着道:“姑娘好雅兴,在此处与自己对弈。”
能令柳暮然神色俱乱的人,还真是不多。美人低头浅笑,更是令人如沐春风。
“只因姐妹中没有知棋、爱棋之人。”
柳暮然兴起,欣然道:“不知在下能否与姑娘对上一局。”
“公子懂棋?”声音中充满惊喜。
柳暮然笑笑:“略懂一二。”
“那司棋便献丑了。”听似谦逊,言语间却带着丝傲气。
“在下柳暮然。”柳暮然坐下。
原来美人唤作司棋,也不亡这一身才气了。柳暮然低头,才看这局棋尽是藏凶纳险,步步惊心。
如此,便更有意思了。
司棋正要收起棋子,却听柳暮然道:“不如就从这局未完棋开始,姑娘执黑,暮然执白,可好?”
声音湿润如玉。
司棋低垂眼帘,食指和中食夹起一颗黑子按落棋盘算作回应。
柳暮然思忖片刻就找到了突破口,这一白一黑,你来我往了无数番,允诺的一局也不知进行了几多局。
是一夜未归,晓来晨雾染双鬓。也不曾道,只这一夜对弈,掺了无数繁杂的情絮,惹人寻觅。
一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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