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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修罗传-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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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白羽好奇地问道:“愿闻高论。”

阴山神魔仰脸哼道:“密陀神珠乃是玲珑小巧之物,赛空空托由金狮镖局保送,金狮镖局自然会将它交给武功最高之人携带,而拳剑双绝即是一行人中,武功最高之人,你不惜与武当派结下深仇,将他杀死,当然是志在夺取神珠。”

金白羽轻哼一声道:“尊驾的推断果是有理,可惜在下当时并不知道他身上有神珠,现拳剑双绝已尸沉河底,尊驾可向河底捞龋”阴山神魔双目阴森地,直盯着他道:“老夫不愿多费唇舌,神珠如果交出,老夫可以饶你一命,不然的话……”金白羽截断他的话头道:“不用说下去了,江湖上人,把你我都列入四大魔尊,今天难得见面,不论有无神珠之事,都该分一分排名先后才是。”

阴山神魔厉笑道:“小伙子,你真是狂妄得可爱,来!先接老夫一招。”

长袖疾挥,飙然拍出一掌。

金白羽不退反进,健腕一翻,发出一股巨大潜力,震开了阴山神魔的大袖,左手电疾伸出,直拙对方手腕,一招两式,疾愈奔电。

阴山神魔位列四大魔尊,不仅功力深厚,武功亦自成一派,眼看对方出招迅捷,内力雄浑,心中大为凛骇。这是他行走江湖以来,第一次所遇见的年轻高手,但也因此,激起了他的杀心,怒叱一声,挥掌疾攻而上。

一刹那之间,掌风呼呼,潜力划空生啸,直涌了过来,眨眼之间,他已劈出了一十二掌,点出七指。

金白羽初逢平生罕遇的高手,振起神威,长啸一声,挥掌迎上,掌拒脚踢,硬碰硬的把对方攻势接下,一阵震荡心弦的巨响过处,他虽然勉强接下了对方的攻势,却已震得血气翻涌,身形摇晃不定。

阴山神魔须发戟张,真气再聚,厉喝道:“再接老夫三掌试试。”

巨掌一抬,缓缓提到胸际……

蓦地,锵然一声鸣啸,金白羽腰间断剑出鞘,左手剑鞘前指,右手断剑高举齐眉,脸上一片严肃,注视着剑芒屹立不动。

阴山神魔手上功力已然提到十成,举掌正待拍出,猛见他手中的断剑,映日生辉,甚是特别,立时神色大变,惊叫出声道:“咦!?”

倏地掌势一收,转身疾奔而去。

金白羽强压下胸间翻腾的血气,将断剑撤出,准备全力一拚,孰料,对手阴山神魔一见那支断剑,竟然十分凛骇,望风飞奔而去。这倒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当下轻吁一口气,纳剑归鞘,心中疑窦丛生,十分不解,这支断剑虽是削铁如泥犀利无比,但以阴山神魔的武功来说,还不至如此畏(书)惧(网),想这内中定有别情。

由于阴山神魔如此畏(书)惧(网)断剑,使他联想到断剑主人,当年必是一位叱咤风云的大剑客,心中顿时感慨万千,暗暗忖道:“我所练的武功和这支断剑,必定大有来历,绝不是爸爸和师父所有的东西,说不定他们就是为了这本秘笈,以及断剑,才招致了杀身之祸……”唉!他黯然叹息了一声,转身正待离去,忽觉胸间一阵剧痛,张嘴吐出一口瘀血。

原来他与阴山神魔对掌之时,已然内腑受伤,当时情势险恶,来不及运气调息,此刻发作起来,才知伤势不轻,他本意是返回金陵,雇船出海,追踪两艘红色画舫,只为一念好奇,引来这场纠争,当下心念电转,忖道:“此刻强敌环伺,必须先行找个地方疗治伤势才行,若然去到金陵,难保不遇见寻仇之人,那时如何动手?”

想了一想,突然耳际传来一阵悠悠钟声,心里不由一动,忖道:“寺院乃是十方之地,不如前去借宿一晚,就便疗治一下伤势。”

于是,举步循着钟声寻去。金陵乃是六朝古都,城外寺院极多,不多一会,已遥见一座寺院,掩映在松林之中,红墙碧瓦,极是整齐。

顺着山径,行了约有二三里许,已来到寺前,只见山门之上,刻有“碧云神寺”斗大的四个金字,寺院规模宏伟,倒像个香火旺盛的丛林。

金白羽跨进山门,一步一步行至大殿。里面迎出一位身披黄色袈裟的中年僧人,合什陪笑道:“施主是进香还是随喜?”

金白羽拱手道:“在下路经贵寺,意欲借住一宿,求禅师方便。”

中年僧人对他上下打量一番,点头道:“施主请随贫僧来。”

引着金白羽,穿过大殿,顺着长廊,行至一客房之前,将门推开道:“里面被褥俱全,施主就在这里将就一晚吧。”

金白羽谢道:“有劳禅师了。”

中年僧人微微笑道:“施主想是尚未用饭,贫僧马上着人送来。”

金白羽谢了一声,遂在椅上坐下,举目四下一望,里面竟是纤尘不染,十分洁静,不由暗叹一声,忖道:“江湖之上,逞强斗狠,哪及得出家人的悠游自在。”

他乃极富情感之人,虽尽量在外表蒙上一重冷漠,但一受外界的感触,反应比平常之人还要来得敏锐。

这所寺院因为香火鼎盛,僧人确实不少,但都是规规矩矩长斋礼佛之人,入夜之后,俱都到大殿做功课去了,客房显得清静异常。

金白羽知道自己坐息疗伤,必得一段极长的时间,唯恐有人打搅,直到起更以后,方才紧闭房门,盘坐床上运息行功,以内功自疗伤势。

他虽是自幼习武,修习玄门内功,但为时不过十几年,照一般常情来说,他不可能有现在这种成就,更无法承受阴山神魔数十年精修功夫全力一击。

可是,事实上他却硬接下了对方三掌,虽受了极重的内伤,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在他的记忆中,他并不曾有什么奇遇,爸爸和师父都死于偶发事件,对他也无特殊的传授,可说这是一个难于解开之谜。

他运功坐息了一会,涣散的真气,又渐渐聚于丹田,于是按着口诀,将真气运行于百海突然,丹田之内,隐隐似有一股暖流兴起,渗入真气之内,跟着运转全身。

此种现象他不只一次觉察,每发生一次,次日的功力,便觉进境极多,他孤独一人在江湖奔走,既无尊长前辈,亦无知己的朋友,尽管心中十分诧异,却无从询问。

行功足足两个更次,才行霍然下床,只觉体内真气如珠,十分畅旺,内伤早巳完好如初,细听更鼓,已然敲了四响,闪眼窗外一看,只见满天星斗,明月的清辉,正映照在窗门之上。

金白羽此时睡意全消,缓缓将房门开启,行出房来,顺着长廊,往后园行去。

金白羽进来之时,他并不曾细看,此时才知后园花木极多,似乎别有洞天。缓步在园中踱了一会,只觉兴致勃勃,突然想起了几招平日无法体会的武功,竟自在园中练了起来。

也许是夜静更深之际,心无二用,练了几遍,竟豁然贯通,心中不禁甚是欣喜。

突地,一声深长的叹息,飘入耳内,夜静更深,听来倍觉凄怆,不禁大吃了一惊,倾耳细听,却又听不见什么。

此时他兴致已阑,以为是寺内值更之人,便没放在心上,转身正待回房,突然又是一声叹息传来,练武之人,耳目极是灵异,细辨那声音,竟然充满了凄凉、孤独意味,这回他可留了心,是以一闻那声音,立时循声飞射而去。

第五回四大魔尊

这座后园十分宽广,挨着后墙,有一座小楼阁,窗门紧闭,楼门亦是倒锁,心中顿时迟疑起来,他明明觉出叹息之声是由楼中发出,但看这情形,楼中似是久无人居,难道是鬼怪不成?

心中虽是如此推想,但仍然飞身掠上了楼阁,藉着月色微光,向里张望,只见阁中蛛丝满布,尘土厚积,果似久无人居的地方。

当他目光扫至楼的另一角时,心中突的一惊,只见一位长发披肩,虬须纠结如猬的怪人,垂眉合睛,靠墙盘坐着,究不知是死人还是活人?

盘坐的怪人似已发觉有人在外偷瞧,突然抬头轻喝道:“外面什么人?”

此人一经开声说话,金白羽的胆气立壮,轻声答道:“在下乃是借住寺内的香客。”

怪人又道:“更深夜静,跑来这个地方干什么?”

金白羽道:“在下因闻老人家叹息之声,才循声寻来了这里。”

怪人喟然一叹道:“原来如此。此楼向不容外人来此,施主请快离开吧。”

金白羽道:“看这情形,老禅师似是犯了清规,被囚禁在此楼中。”

怪人极为不悦,冷冷道:“此是本寺家务事,不劳你来过问。”

金白羽又道:“你我相见便属有缘,老禅师如有什么疑难困苦之事,在下倒乐于效力呢。”

怪人极其不耐烦的道:“你这人怎的如此噜嗦。”

金白羽生性冷傲,不惯低声下气与人说话,若在平时,有人用如此态度对他说话,早已一怒而去,此刻因是怪人独困楼中,知道内中必有隐衷,是以毫不着恼,沉忖片刻又道:“在下可以进来么?”

出乎意外地,怪人唉声一叹道:“你一定要进来,可从窗门气眼中进来。”

金白羽大喜,晃身一跃而入,他用的是鬼影千变身法,恍如一缕清烟,眨眼已立在怪人面前。

怪人似是大出意外,双目倏然睁开,对他一瞥,瞬又合上。

但,就这一瞥之下,金白羽已然看出,怪人的目光就和两道冷电一般,一闪而逝,心中暗暗骇然忖道:“这位老禅师原来乃是一位武林高僧。”

只听怪人徐徐道:“你是哪派的子弟?”

金白羽一身血仇,行走江湖以来,从不轻易对人吐露身世,当下摇了摇头道:“在下无门无派。”

怪人哼一声道:“看你所用的身法,不似中原武学,莫非来自……漠外?”

金白羽心头一震,道:“原来禅师也是武林中人,但不知居住此楼有多久了?”

怪人轻一声道:“算来已是卅寒暑了。”

金白羽失声接道:“那正是漠北海外两股势力入侵中原之时……”怪人双目倏又睁开道:“你也知道这件事?”

金白羽道:“在下乃是听人传说而已。”

“不是你师长们所说?”

怪人似乎颇为诧异,目光直盯着金白羽,似欲穿澈他的肺腑。

金白羽摇摇头道:“先父早亡,先师也已死去,在下乃是最近才听人说,禅师是当时目击之人,定然比在下知道得更详细了。”

怪人突然一声长叹,喃喃说道:“春去秋来,往事知何处?燕子归飞兰泣露,光景千留不住,酒阑人散草分,闲来独倚梧桐,记得去年今日,阶前黄叶西风……”这怪人无端吟出一首宋词,金白羽简直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只觉他声调低沉哀伤,山头似隐有极深的创伤,自己竟然也深受感染,暗叹一声忖道:“他乃出家人,竟也有这许多烦恼,看来人生是永远无法离开烦恼的了。”

怪人因偶然触动往事,引起一阵哀伤,必竟他是修为高深之人,刹那便恢复常态,缓缓又道:“你刚提到漠北海外两股势力进入中原之事,莫非最近又有人进入中原了?”

金白羽点头道:“漠北有没有人来,在下还不知道,但长春岛确实曾有人进入中原,并约在下前去长春岛。”

“这就奇了。”怪人如遭重击的全身一震,喃喃自语道:“这是不可能的事,长春岛连三尺男孩都不容踏入,什么人大胆敢约你前去?”

金白羽乃是极其机智之人,从种种迹象观察,已然觉出这怪人当年必是一位非常人物,而且对太阳谷及长春岛之事,极为熟悉。

怪人仰面想了一会复又问道:“果真是长春岛的人么?你没有听错?”

金白羽正色答道:“错不了,她们劫去了秦淮名妓白冷秋,并留下字柬,约在下前去长春岛要人。”

怪人道:“照此说来,你在江湖定然有些声名。”

金白羽道:“说来可笑,江湖人竟为在下取个外号,叫做“青衣修罗”,并把我列入四大魔尊之内,实则在下为人处事,只是行所当行。”

怪人霍地立起身来,伸出蒲扇也似的手掌,朝他一把抓去,出手看似缓慢,实际快逾奔电。

金白羽久经大敌,虽在毫不防备之下,反应仍然极为迅速,身子一偏,展开鬼影千变身法,忽的一挪步,旋出五尺以外。

可是,怪人似早已料到他将如何闪避。右掌并未真的抓出,就在金白羽身形一晃之时,左掌疾出,倏然一把将他手腕把祝金白羽自出江湖以来,这是第一次失手,手腕一经被扣,自知要糟,立即运足真力往回一夺。

孰料,被扣的手腕,就和上了一道铁箍似的,不仅未能夺回,而且被自己逆流而回的真气震得身形一颤,随即劲力全失。

他乃极其刚强之人,虽已落入怪人之手,失去反抗之能,仍然强忍痛楚,沉哼一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怪人双目精芒暴射,伸手将他腰间的断剑摘下,声色俱厉的问道:“你这身武功与断剑,究竟是从何得来?快说!”

金白羽冷冷道:“在下无可奉告。”

怪人圆睁双目,手上一紧,道:“你说是不说?”

金白羽手腕被扣,已然无法运气行功,兼以怪人功力深厚无比,这一加劲,只痛得他额上汗珠直滚,但他仍然紧咬钢牙,倔强地道:“你用这种手段,杀了我也别想要我说。”

怪人怔了怔,突然长叹一声,把手放开,徐徐道:“你的性子和老衲有些相像。”

此举大出金白羽意料之外,一时倒怔住了,此时他才看清,怪人这一立起,几乎比他高出一个头,确是一位武林罕见的大汉,只是不知怎的,腿上竟然有两条铁链,将他牢牢锁祝怪人此时竟和斗败了的公鸡似的,十分颓唐,低头把玩着金白羽的那支断剑,似有不胜今昔之感。

金白羽见状大是惊异,反倒把怪人刚才对他胁迫的怒火熄了下来,静静看着他的身形发呆。

怪人把玩了一会断剑,突然拔剑出鞘,轻喝道:“小心,离远点。”

话落剑出,楼阁之内倏然飞起一道寒芒。

金白羽忙一挪身,闪到二丈以外,但见满阁剑气森森,一片嘘嘘啸空之声,怪人已然把剑法展开。

金白羽对于剑道已有深湛的造诣,凝目注视着怪人的招式,路子竟和自己的一模一样,心中更为骇异。

怪人睹剑伤情,不自禁的舞弄起来,他功力深厚,深得剑术神髓,随手施展了几招,威势与变化,均高出金白羽极多。

金白羽对于小册子上所载剑法,原是无师自通,此刻见怪人也舞出这套剑法,才知自己有许多精奥之处,并未完全领悟,不禁怅然若失。

他自入江湖以来,一剑在手,所向披靡,原以为自己已经深得剑道神髓,此刻才知,暗中摸索,究竟还是差了一筹,心中正自百感交集之时,阁内剑光倏敛。

怪人收住剑势,长吁一声,摇头道:“罪过,罪过,三十年来,自问已然心如止水,不想今宵竟至不能自己,唉……”金白羽趋前道:“前辈当年是哪派的高人?”

他已知怪人乃是一位身怀绝技的武林人物,是以改口称呼前辈。

怪人摇摇头道:“过去之事,不说也罢。”随即又拍了拍剑鞘道:“你今已是此剑主人,切莫辱没了它。”

金白羽肃容道:“晚辈仗此利器,行走江湖,差幸尚未辱没此神物。”

怪人喟叹一声道:“那是因为没有遇见过真正高手,若是你果真应约前去长春岛,凭你此刻的修为,还是差得太远。”

若在初见之时,怪人说出这番话,金白羽定然心中不服,此刻已目睹怪人的武功,是以深信不疑,忙道:“长春岛之人,指名约晚辈前去,岂有畏缩不前之理,长春岛晚辈是去定了。”

怪人沉忖有顷又道:“你与长春岛之人有没有碰过面?”

金白羽道:“碰面倒没有,但她们扮作秦淮歌女,劫持白冷秋之时,晚辈却在船上。”

怪人又道:“她们所留下的字条可有期限?”

金白羽道:“期限倒没有。”

怪人点头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金白羽道:“晚辈打算即日便去江淮雇船启程。”

怪人摇头道:“这样不妥,一则八月以后,海上时有台风,再则你就这般前去,岂不是白送了性命?”

金白羽坚决的道:“此刻晚辈已如箭在弦,不得不发,对于前途吉凶祸福之事,我还没有放在心上。”

怪人喟然叹道:“自古多情空遗恨,被劫去的那女子,一定对你十分有情,是也不是?”

金白羽脸上一红,急道:“前辈你误会了,在下与那白冷秋姑娘,相识不及一天,只因她酷似我失踪多年的妹妹,是以……是以……”他原不擅言词,一时之间竟无法表达,只胀得满面通红。

怪人朗声一笑道:“你不用着急,我明白你的意思,凡事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必定是长春岛之人,目睹你们亲呢之态,是以才用她为饵,迫令你非去不可,”话音略顿,又道:“凡属江湖中人,都极爱惜名声,你若不去长春岛,“青衣修罗”,或者是“四大魔尊”这名号就不用在江湖混了。”

金白羽道:“照前辈的说法,她们是冲着我来的?”

巨人点头道:“她们注重的不是青衣修罗,而是你的武功与这支断剑,照老衲的想法,她们一定看过你用剑。”

金白羽恍(书)然(网)大悟道:“不错,晚辈确曾在画舫之上,与拳剑双绝动过手。”

怪人缓缓盘膝坐下,并示意金白羽坐下道:“老衲已卅年不曾与人长谈过,也许是天意安排,令你误入此楼……”喟叹一声,随即住口不言。

金白羽忍不住问道:“前辈识得这支断剑的主人么?”

怪人垂目合睛,恍如入定一般,沉思良久方才开言道:“断剑主人当年也和你一样,乃是一位风流倜傥,武功成就极高的少年英侠,只因运用此剑,误伤了一个人,以致酿成终身遗憾,唉……”突然深沉一叹,顿了顿接道:“你刚才提到的太阳谷和长春岛,一个地处漠北,一个孤悬海外,武学成就之高,中原武林各派,无有匹敌之人,只是武功太过霸道,究竟有伤天和……”金白羽正听得津津有味,悠然神往之际,见他突然住口不言,忍不住插言道:“据说两派都曾进入中原,之后忽然敛迹,前辈可知那是为什么?”

“就是由这支断剑而起。”怪人突然双目睁开,道:“太阳谷与长春岛当年同时进入中原,因为两派旗鼓相当,无形中便有裂痕,当时长春岛有位年轻貌美的门徒,武功成就之高,在同辈中无出其右者,岛主早已暗许为未来的继承人,无意中与断剑主人相遇,二人俱是才华绝代之人,惺惺相惜,遂生情愫……”喟叹一声接道:“有一天,二人谈起本门武功,难免互有褒贬之词,可是,双方均是年轻气盛之人,断剑主人在对方一再逼迫之下,勉强拔剑与她印证。

太阳谷与长春岛的武功,都极其霸道,两人一经动上手,竟致无法收住,断剑主人功力比对方略高一筹,情急之下,思得一个斧底抽薪之策,暗中运足十成功力,猛力一击,将对方长剑震飞,满以为争斗可以结束。

孰料,对方却认为是奇耻大辱,就趁断剑主人剑势一收之际,一把将他剑刃抓住,跟着一掌拍出。

断剑主人骤不及防,结结实实中了她一掌,虽仗着功力深厚,不致当场击倒,但已受了极重的内伤。暴怒之下猛力把剑往回一夺,双方功力相当,剑没夺回,剑刃却为二人生生拗断……”说到这里,怪人又深长地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本来争斗到此结束,也就没事了,可是断剑主人竟在剑断之时,随手一剑削出,竟把她的一条左臂截下,对方虽是女子,却绝不含糊,当时一语不发,俯身拾起断臂,掉头疾奔而去。

断剑主人也是太阳谷主心目中的继承人,知道这祸闯大了,当时太阳谷主亦在中原,断剑主人遂将此事据实向谷主禀报。

太阳谷虽是玄门,却有大部分是俗家子弟,断剑主人只是俗家弟子,谷主略一沉忖,立命他落发为僧,并将他锁在一处寺院,罚他面壁思过,等与长春岛事件完了之时,着人前来释放……”金白羽恍(书)然(网)大悟道:“原来前辈就是断剑主人。”

怪人长叹一声道:“老衲乃是师门罪人,直到如今,尚不知那件事如何结束,卅年待罪,恩师亦无片纸只字前来,看来是凶多吉少。”

怪人说到伤心之处,两行情泪顺颊而下。

金白羽复又问道:“这支断剑既是前辈之物,怎会流入江湖,落入先父之手?”

怪人叹道:“当年先师曾将断剑与老衲随身携带的一本秘笈,包在一处,准备带回太阳谷,之后如何流入江湖,连老衲也不知道了。”

金白羽此刻才知,自己所习的武功,果是太阳谷的武学,想了想问道:“据说太阳谷与长春岛之人,动辄将人杀死,这是师门遗训,抑是另有原因?”

怪人点头道:“此事原属师门之秘,本不能泄露与人,你今既已得传本门武学,便是本门之人,不妨对你实说,本门的武学,虽说是玄门,却别走蹊径,严格的说起来,应是旁门左道。”

金白羽复又问道:“据晚辈所知,武学一道,应是循序渐进,年龄日长,功力愈深,为何太阳谷之人,年纪轻轻,功力便已超出其年龄,难道别有心法不成?”

怪人轻吁一声道:“你能见到这事,足见你很用心,本门确有一种心法,能令功力飞速增进,但须每日配合饮用本谷的一种甘泉,不过凡事有利便有害。此种功力乃是一种激发人体潜能之法,等到达每个人应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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