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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奇侠传-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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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办法很有趣味,我那会不赞成的。那么,那一个先来表现这玩意儿呢?”哭道人道:“横竖大家都要来上一回的,谁先来,谁后来,都不成什么问题,只是为求公平起见,还是大家来拈上一个阄儿罢。”这拈阉的办法,果然是公允无比,笑道人当然是没有什么异议的。结果,却是哭道人拈得了一个先字,该应是由他先来表现的。
  至于哭道人也就严阵以待,不敢有上一分的疏忽。一壁暗自在想道:“看他又将如何的有现?
  莫非又将一道泪泉泻出,直向着我激射了来?倘然真是这般,也就不足道的了。不料举目向着哭道入一瞧时,却并不出于这一路,只见哭道人将鼻子一掀,两眼一挤,竟是放声痛哭起来了。他这哭,真是具有几分的艺术的。在最初,他哭管他自哭,一点也不影响及外界。但是等他哭得略久,悲哀的种子渐渐散布在空气中。一轮晓日,本来是美丽无比,具有万道光芒的,至是,忽象从不知什么地方移来了一道阴影,将这日面罩着,光芒逐渐的黯淡下来,甚至于欲把整个日面都一齐遮蔽了去。同时,又飕飕飕的起了一阵大风,立刻砂飞石走,扰乱得不可开交。加之一片恶雾,又从空际涌起,连累了天上的白云,也黄黯黯的带上一种愁惨之色。因之望上去,这云阵似乎较前来得低了,这一片天似乎也快要向头上压下来了。但是,这都还不足算数。突然间,满山满谷,又是猿啼之声相应和,并夹杂着子规的啼声,一声声的,叫得人肠子都要断了。把以上数者并合在一起,直造成了一个人间凄绝无比的境地。
  这时候,凡是身列其境的人,一个个都有上说不出的一种揪郁,觉得一点都不得劲儿。笑道人却兀自在暗笑道:这厮总算可以,居然能役使外物,把宇宙间的一切,都变成了这们阴森森、凄惨惨的一个样子了。但他可知道,我是怎样的一个人,任他外界的景物有如何的变幻,岂能把我感动得分毫的。倘然他不在内部着想,没有一种法力,可以暂时摄着了我的内心和感情,静听他的指挥,那他就是把这邛来山哭上一个坍,也是无挤于事,终于是要失败下来了。可是,当他这么想时,哭道人早巳变更了一种战略,他的那派哭声,已不如先前的纾徐而凄楚,一变为峻急而尖锐了,一声声的,绝不停歇的,向着笑道人耳鼓中直打来。这好似将一把很锋利的锥子,一下下的,很有力的,在他神经上刺扎着,饶他笑道人是真有怎样的大智慧,久而久之,也给这一下下的锥子,刺扎得由神经剧痛而为神经麻木了。只要神经上一麻木,立刻就失去自主之力,面哭道人的邪法,也就乘虚而入,主宰了他整个的心灵。
  恍惚间,只见一大群披头散发的男子,坠珥失鞋的女人,狂啼悲叫的小孩,都失 魂魄似的,从那边奔逃了过来。在他们的后面,却有一大队高而且大,狰狞无比的夷兵,不顾命的在追赶着。
  逃的人逃得慢,追的人追得快,转跟间,已是愈追愈近,终于是免不了这最后恶命运的降临,不到多久时候,已经给这些夷兵追赶上了。这好似瓮中捉鳖,网内取鱼一般,他们要怎样便怎样,那里再有幸免之理。只见这些夷兵,赶到之后,见了男子,举刀便斫,举矛便刺,没有一些些的矜怜。见了小孩,把他一刀杀死,还是一种善良的举动,大一半是把来挑在矛尖或刀尖之上,玩弄他一个够。然后将矛尖或是刀尖,向着上面或是四下一伸,将这小孩远远的抛掷了去,十有八九,是跌成为一个肉饼子的,他们见了,反而哈哈大笑,见了女人,更是不得了,不管她是六七十岁的老妇人,七八岁的小女孩,总得由好多个人把她们轮奸了一个畅,然后执着两腿,从中一分中分成了两半个身子。你道,残忍不残忍?凭着笑道人这么一个大剑侠在旁边见了这种情状,那有不思上前干涉一下之理。无如正给哭道人的邪法所摄住,竟想不到这一手,只心中觉得悲愤异常。
  但是这些夷兵,似已懂得他的心事,即恶狠狠的向他说道:“要你悲愤些什么,这也是亡国奴应受到的一种浩劫。胜利国的当兵爷爷,对待一般亡国奴,总是这个样子的。”同时尚未给他们弄死的一群男妇老幼,听到这话,又一齐哭起来道:“呀,这是亡国奴应受到的一种浩劫么?
  可怜我们一个个都做了亡国奴了么?这盈天沸野的一片惨哭之声,更增加了不少悲酸的成分,竟使笑道人暂时忘记了这是哭道人所玩的一手幻术,而误认为是确切不移的事实。一时间不觉悲从中来,想道:“这是打哪里说起,亡国的惨痛,竟是及我身而亲遇之么?”两颗酸泪,便在目眶内很快的转动着,似乎马上就要落了下来。嘿,只要这两颗酸泪一缘目眶而下,就是他已给哭道人的法术所感动了的一个铁证,那他在这一次比法之中,就成了个有输无赢的局面了。但笑道人的道力,究竟是何等高深的,迷糊也只在一时,决不会延长下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早又恢复了他原有的灵机,并仗着他高深的道力,立时把哭道人所弄的妖法打倒了。他这时候耳内巳不再闻到种种的哭声,眼内也不再见到种种的幻象,只是很清楚又很明白的记得,他是站立在邛来山下,正和他唯一的劲敌哭道人在比着道法呢。于是笑道人哈哈大笑道:“道友,你对于这个哭,确也有上一手工夫的。我在有一个时间内,也几乎为你所降服了。幸仗我的道基尚深,终于把你的法术克制下来,如今总算已是平平安安的过去了。不知你还有其他的方法,可动感动得我么?”哭道人见他不哭面反笑,知道他已从自己施术的范围中逃了出来,再也不能拘束住他了,不免有些黔驴技穷的样子,只好腼颜说道:“好,算是我的道力不深,明明已是把你拘束住了,却在最后最紧要的一关中,仍给你逃了出来。我也没有其他的法术了,且把你的赶快表现出来罢。”
  笑道人听了,也不再言语,只仰天打了三个哈哈。这三个哈哈,真是了得。第一个哈哈打出,早把迷蒙在空际的恶雾完全吹散,显出这山谷原来的形状来。第二个哈哈打出,又把罩住日面的这道阴影赶去,恢复出前先美丽无比、光芒四射的这一轮晓日。等到第三个哈哈打出时,更呈未有之奇观,满山满谷,上上下下,不知在什么时候,已是开遍了姹紫嫣红的花,好象到了三春中最好最美丽的一个节候。跟着,又是一声声绝清脆绝悦耳的鸣声,从山冈上树枝间传了下来,你唱我和,团成一片,这是百鸟在朝王了。而流水淙淙之旁,又有雅乐奏着,这么的迭相应和,几疑是聆到了一种仙乐,而不是凡世间所有的。在这般美好的一个境地中,素抱乐天主义者不必说起,就是抱有百斛闲愁,也能徐徐的把愁怀涤尽,不自禁的笑出声来了。但笑道人知道对方不是一个寻常人,只靠外界的这些形形色色,还仍是不能感动得他的。譬之演戏,这只是台上的种种布景,如要此戏演唱得动人,须在全部戏文上加之意,专靠布景是不卖什么钱的。因之,他把布景配置舒齐,便又开始演唱正戏了。
  这正戏的开幕,是由于他又清朗又震人的一声笑。这声笑,和以前所打的三个哈哈,又是大不相同,一旦传入了这身坐花楼的特客哭道人的耳鼓中,立时不由自主的迷糊起来,完全入于催眠的状态之中了。他瞪着二只眼睛向前直望着,仿佛间,忽见有一群的妇女,莲步姗姗的,从繁花如锦的山径上走了下来,这一群妇女,生长得美丽极了,而且一个个都赤裸着身体,一丝儿也不挂,把她们丰富的曲线美完全呈露了出来。而打头走的一个,却就是他的爱人雪因,好象是这群妇女中的领袖一般,手中捧着一大束的鲜花。比及走到他的前面,大家都一齐跪下。雪因更把鲜花高高的捧起,向他奉献上去,一壁鸳声呖呖似的说道:“恭贺我主,不特做了邛来教的教主,并做了统一各派的教主,所有什么昆仑派,崆峒派,以及同在本省的峨嵋派,都已为我主所扫平,而隶属于帡幪之下了。敬献此花,聊表祝贺之意。”他听雪因这么的一说,仿佛这些都确是事实,天下所有的各派,确乎都已给他所征服了,又仿佛瞧见昆仑派中的黄叶道人、金罗汉……等,崆峒派中的董禄堂, 甘瘤子……等,以及峨嵋派的开山祖开谛,自成一派的红云老祖,都跽伏在下面,纷纷向他稽首而称臣。他本有扫平各派、统一各派的野心,如今见大事业已是告成,恰恰能如他的志愿,那有不十分的得意。一得意,自然从心坎探处发生一种乐意,不自禁的要纵声笑将起来。
  可是,当他笑意嘲涌上颊际,笑声微透出口中之时,忽然的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了一个胡蜂,向他颈后重重的叮上了一口。这一口叮得好不厉害,使他觉得其痛非凡,立时将笑意骇走,笑声打退,险些儿反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一来,不说随了来在一旁观阵的昆仑派人是如何的骇诧,单说身在局中和他处于敌对地位的笑道人,可真有些其明其妙了。明明见哭道人已在他的法力所摄之下,马上就要纵声笑将出来,怎么忽有上这么的一个变局呢?难道对方的法力确也是高到无比,在这最后一幕,还能这般的抵抗一下么?他正这么怀疑着,怨闻得一个高亢的声音,从山冈上飞越而下道:“笑道人,须知强中还有强中手,你休得倚恃邪术,妄自称能,俺特来助阵也。”忙仰起头来一瞧时,却见一个道家装束的人,鹤立在山冈之上,正不知他在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到来的。不知这人究是何许人?且待第一百四十回再说。
  第一百四十回 祭典行时排场种种 雾幕起处障蔽重重
  话说笑道人仰起头来一瞧,却见山冈之上,站立上一个道家装束的人,笑容可掏的望着下面,正不知他是在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到来的。笑道人还没有回答得什么话,却早见站在旁边观阵的金罗汉吕宣良,抱拳带笑,抢着说道:“镜清道友请了!你在冷泉岛上,身居教主,桃李如云,何等的逍遥自在,想不到也会来到红尘,卷入这个漩涡之中的,这未免自寻烦恼,我为你想来,很有些儿不合算啊。”这几句话,明明是带上一点游说的性质,劝镜清道人速回冷泉岛去,乐得留一个逍遥自在,犯不着自寻烦恼,来干涉他们的这件事情的。这一来,第一个是哭道人,不免大大的着起急来,生怕镜清道人真给这番游说之词所打动,竟是马上遄返冷泉岛,不来管他们打擂的这件事,这未免是拆了他的台了。因此,万分惶急的说道:“哼,这是什么话。你这个老不死,竟是越老越糊涂,糊涂到了不可复加了。你难道还不知道,这一次长春教主的惠然肯来,为我们帮上一个大忙,一半还是为要对付你起见么?”
  哭道人真是一个鬼,轻轻巧巧的几句话,竟把他要和昆仑、崆峒二派一比雌雄的一件事缩小下来,而成为镜清道人和金罗汉间的关系了。这在镜清道人,当时且也小小的有些不自在,觉得这句话未免说得太为巧妙了。然而,既来之,则安之,终不成为了这么一句话,就发了脾气回到冷泉岛去的。何况,他和金罗汉有上嫌隙,也确是一桩事实,他并对人家说过来。于是,他就顺了哭道人的口气,哈哈一笑,接口说道:“好,哭道友,真是一个爽快人,我所要说的话,他都代我说出来了。哼,吕道友,你现在大概已是明白我的童思,不必再说什么了罢。”这话一说,哭道人自然为之大喜。昆仑、崆峒二派的人,虽并不当作怎样可忧虑的一件事,然见镜清道人确是存着心要来帮助敌方,实也是一个心腹大患,前途未可乐观,大家也就上了心事了。两下静默了好一阵,吕宣良方又露着很为坦然的样子,笑着说道:“好,士各有志,本来是不能相强的。
  镜清道友既然愿与我们处于敌对的地位,我们也只能听之。不过,还得请教一句,我们现在就比法呢?还是在擂台上再见雌雄?请即盼咐下来,我们是无不乐从,也是无不乐与周旋的。“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得体极了,镜清道人在暗地也颇为佩服,便也装出一种很漂亮的样子来道:”既如此说,我们大家不妨都在擂台上见雌雄,这种无关得失的小决斗,似乎很可免了去的。“
  这话说后,一天浓密的战云,暂时又化为乌有。哭道人同着镜清道人自回洞去。金罗汉、笑道人等也一齐回云栖禅寺去了。在此后的一、二个月中,可说得是战祸酝酿的时代,也可说得是战事准备的时代,双方都到来了不少的能人,都想在这擂台上露一下,一显自己的能为,并为自己所赞助的那一派帮上一个大忙的。而在这许多人中,独有一个红姑,要比别人来得不幸。一天到晚,总见她把眉峰紧蹙着。这也难怪,他的独生子陈继恋,至今尚未出险,在这中间,他虽又冒过好几回的险,去到哭道人的巢穴中打探过,但是,非但汉有把继志劫了出来,并连现在囚禁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了。而日子却又一天迫近了一天,眼看得那镜清道人就要摆设什么“落魂阵”,把继志杀死了,去作祭旗的牺牲品呢。倘然,事情竟是这般疾转直下的,到了这一个地步,那她自己纵仍是活在世上,也是乏趣极了。
  这一天,红姑又独个儿在那里发着愁,却仍想不出怎样去劫救继志出来的方法。忽见笑道人匆匆忙忙的走了来,只要瞧他往日总是笑容满面,或是未曾开口,先就听见了他的笑声的,如今却是一副很正经的样子,就知道局势很为严重,他定是将得什么不幸的消息来了。他和红姑见了礼之后,又眼光十分锐利的,向着红姑望上了一眼,然后说道:“红姑,你也是修了不少年的道,在我们的一辈之中,你的道行要算是十分之高的。照理,你应该和世上的一般俗人两样一些,须得把俗情瞧得很淡,方不枉这一番修持的工夫,否剧,也只是自寻苦恼罢了。”红姑见他慢条斯理的,在未说出什么事情以前,先安上了这么的一个大帽子。早巳知道他定是为着继志的事情而来,并在继志的一方面,或已遭到了什么大祸了,也就很不耐烦的说道:“谁不知道这种道理,你这整个话竟是白说的。我且问你,莫非你得到了确实的消息,继志已是遭了不幸了么?还是关于这孩子的身上,又发生了什么旁的事故?快说,快说!”
  笑道人给她这么的一催逼,也只能从实说了出来道:“在现在,总算还没有发生什么不幸的事故,不过我听说他们巳改变了他们原来的计划,不能待至五月五日,只在今晚五更时分,就要祭旗了。这不是很不好的一个消息么?然而,生死有命,……”红姑不待他再说下去,已把两个眼睛鼓得圆圆的,又突然的向着前面一跳,拉着笑道人的衣袖道:“怎么说,他们在今晚五更时分,就要祭旗了?那是我这个孩子巳是到了十分危险的境域中了。……好,不要紧,我得赶快的就去把他救了出来,这真是一误不容再误的了。”说着,又把笑道人的农袖从手中释放了下来,象似马上就要赶了去的样子。这一来,倒又把笑道人所常发的那一种笑声引了出来道:“哈哈,你这个人真是完全为感情所支配,弄得糊里糊涂的了。你又不知你这孩子囚禁在什么地方,现在又到那里去救他去?不如且耐着心儿等待到晚上,然后再赶到邛来山去,乘他们还汉有把他祭旗以前,就设法把他救了出来,那是何等的来得便捷。至于他们祭旗的所在,就在山上的西南方,离开他们这洞不远的地方,那我倒已打听得明明白白的了。”笑道人说完自去。红姑这才没有就赶去,依着笑道人的话,暂时且忍耐上一下儿。然而这颗心又那里能够宁静了下来。没一时没一刻,不是在着急生怕他们把这祭旗的典礼,再提早一下子来举行,那继志不是就不能给人救出,生生的做了神坛前的一个牺牲品了么?
  好容易,已是到了晚上。红姑也不向别人去乞求援助,并连笑道人的面前也不提起一句,独个儿驾起了云阵,径向邛来山扑奔了去。这一条路,她已是来往得惯熟了的,不一刻,早见这奇峰插天,伸意作势的邛来山,已是横在她的眼面前。也就在山僻处降下了云头,立在较高的一个山峰上,向全山瞧看上一下。果然,今日的邛来山上,和往日大不相同,只要略略的留心一下儿,就知道他们定有什么隆重的典礼,要在这山上举行的了。因为,在往日,全个山峰都罩上一重黑森森的阴影,除了星月之光以外,简直见不到一些的火光。如今却大大的不然,不论山前山后,一棵棵的树上,都悬挂有一二盏的红绿纸灯,尤其是在靠着西南的一个角上,灯光密如繁垦,照耀得宛同白昼,真合了古人所说的“不夜之城”这句话了。由此看来,笑道人日间曾说他们举行这祭旗的典礼,巳决定了在山上的西南方,这个消息,倒是千真万确的。红姑为要再瞧看得清晰一些,并为将来救起继志来便利的起见,也就悄悄的向着这西南角上走了过去。不多时,已是走近那边,并给她找得了一个绝好的藏身所在。那是在一块又高又大的山石后面,中间却有上一个透明的窟窿。红姑立在那边,只要把身子略略的俯上一俯,就可把眼睛从这窟窿中望了出去,而在这山石的前面,恰恰又有很明亮的灯光照耀着,仗了这些灯光,正可把这一个角上的所有的事物,都瞧上一个遍。尤妙的是,这山石又高又大,灯光却照不到后面去。因此,倒把她障着了,人家决不会知道有一个人躲藏在那里的。红姑既找得了这么一个好所在,心中颇为欢喜,也就象瞧看戏文一般的,从这窟窿中望了出去。却见距离这洞不多远的地方,巳搭起了一个高台来,台的上下四周,都密密的悬挂了许多的红绿纸灯,所以照耀得非常明亮。台上居中,在一个特制的木架上,插了一面很大的三角旗,这旗以黑绸为底,而用很鲜明的红丝线,在这绸上绣出一个神像来,全身都赤裸著,状貌更十分的凶恶,不知是代表着那一类的邪神,大概也就是这所谓“落魂阵”的阵旗了。在这三角旗的后面,却设着一张供桌,上面共设了十六只锡碟子,无非是三果素菜之类。再前面,放置了很大很大的两具木盘,里面却是空无所有。
  然红姑一瞧见这两具空木盘,这颗心即不由自主的,很剧烈的跳动了起来。她狠明白,在这供桌之上,为什么要放置这两具空的木盘子,这不是要在举行祭旗典礼的时候,把这童男童女的二颗头颅,血淋淋的割了下来,盛置在这木盘之中么?倘然竟做到了这一步,继志的头颅真是给他们割了下来,盛放在这木盘中,那这件事还堪设想么?她一想到这里时,凡乎要疯狂了起来,仿佛继志已遭到了这么的一个惨劫了。但在同时,她自己的理智又在向她警告着道:“那是没有的事,象你的道行,象你的能为,都并不怎样的弱似人家,既已来到这里,当能把这孩子救了下来,难道还会眼睁睁的,瞧着人家把你这孩子杀死,并割下他的头颅来么?现在,第一件要紧的事情,便是须把你这颗心放得定定的,不可有虚矫之气,不可有惊惶之情,一待他们把你这孩子引到了场中来,你就可出手救人了。”于是,她这颗心转又安定了下来。更举目向台前一望时,果然不要说是继志了,静悄悄的竟连一个人都不见,大概是还没有到时候罢。
  约摸又隔上了半个更次,这祭旗的典札,方始看似快要举行了,忽闻得一阵呜呜呜的号筒声,由低抑而转为高亢,疑从天际飞越则下,再听那声音,呜咽凄厉,好象是在告诉着人家道:“你们不要以为这是很盛大的一个典礼,值得参观一下的。其实,在这典礼之下,还得生生的牺牲去二条生命,看是再惨酷也没有。所以,我们预先在这里替他们奏着哀乐呢。”红姑一听到这悲咽的号筒声,心弦上不禁又是一震,但是瞧瞧这班乐手究竟是在那里,却是再也瞧不到。照这情形看来,他们大概是在很高很高的山峰上罢。然而,这只是很细小的一个问题,在这时候,可不容她再去细细的研究了。因为,当这号筒声刚一歇,便又见排列得程整齐的一行人,手里各人提了一盏红纱宫灯,缓缓的向着这座高台走了来,到得台前,即一左一右的分向两旁站立,恰恰分成了男女二队。那男的都穿的是道袍,女的却作古装打扮,全都是纯白色的,望过去,左边也是雪白的一片,右边也是雪白的一片,倒是非常的好看。红姑从前早已知镜清道人是长春教的一教之主,门下曾收下了不少的男弟子和女弟子。照此看来,这二队人马,定就是他的男女弟子了。那么,继此二队人马而来的,不知还有什么别的花样锦?或者也就该他自已出马了罢。
  红姑一念末已,陡闻得半空中起了一个霹雳,声音很为响亮,连得山谷中都震起了回声的。
  霹雳歇处,又在天空中涌起了一朵彩云来,彩云之上,端坐着一位道人,身穿火黄色的道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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