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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女私情-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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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回去吧!”她坚定地说:“劳莱小姐是怎么了?”
  “也许出了意外,说不定她找不到这家酒店。”
  “真奇怪她怎么没有来。”
  “是呀,也许她知道无法赢得这场比赛,感到无颜跟我们看面,已经回去了。”
  “不管怎样我要马上回去。”柏翠纳站起来。
  “我去吩咐备车。”
  罗洛打开门出去,拍翠纳上楼到她早先进去的房间。
  她拿掉软帽,看到镜中的自己,感到自己的眼神从来没有这么着急忧虑过。
  伯爵已经够气了,她不想太激怒他。
  跟罗洛驾车到这儿简直愚蠢幼稚!她走下橡木扶梯,发现他正等在楼梯口。
  她望着他,从他的表情知道出了事。
  “怎么了?”
  “有一匹马掉了一个马蹄。”
  “啊?”柏翠纳叫起来。
  “没关系。”他体贴地说:“就在附近有一家铁匠铺,我已经叫人去请他来了。”
  “那要再拖一段时间了。”柏翠纳几乎是愤怒地说。
  “没办法的事嘛。”罗洛答道。
  “不,不行!”她说:“人家已经够迟了,你为什么不早叫醒我?”
  “我怕你会生气嘛!”他说:“我知道你很疲倦,而且坦白说,我是想等劳莱小姐来才叫你。”
  柏翠纳感到那是强词夺理,可是她无话可说,除了自责,她该责备谁?“我去看看铁匠来了没有。”说着罗洛离开了,把她孤独地留在房间。
  相翠纳在房里随着方步,焦急愤怒地想道:我应该想个办法!可是她确实不知所措!
  过了老半天,罗洛才回来。
  “铁匠呢?”她很快地问道。
  他招摇头。
  “他们说快来了。”
  “我们雇一匹马。”柏翠纳建议。
  “你应该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罗洛回答:“就算要也不一定跑得比我们快。”
  “不行!不行!”柏翠纳焦急地叫嚷。
  “我去看看还有什么法子。”罗洛怕柏翠纳再提什么建议,赶忙借口脱身。
  他去了那么久,柏翠纳以为他去察看马蹄,可是最后他回来时,末待启齿,柏翠纳已经知道结果了。
  “铁匠不在,对不对?”她问道。
  “马夫回报说铁匠不在家,他们说只要他一回家马上叫他来。”
  “那我们怎么办?”她绝望地问。
  “不用急,柏翠纳。”罗洛回答:“这是倒嵋,没办法。
  我看我们不要急,先吃点东西再说,等马备好了,即刻回伦敦,现在急也没用。“
  说的也是,现在柏翠纳除了同意又怎么办呢?心不甘情不愿,她又脱掉软帽。虽然她不饿,也该吃点东西,吞些食物。
  也许她觉得需要些刺激来减轻忿怒,就喝了一杯马第拉酒。
  罗洛又叫了一瓶香槟,然后出去看看有什么苗头。
  他回来后,柏翠纳绝望地想,时间越来越晚了,回到伦敦不知已经几点,伯爵一定暴跳如雷,说不定把她送回哈罗门去。
  酒莱来时,罗洛尽量取悦她。她拼命告诉自己,没有理由对他生气,这本来不是他的错。
  她只是后悔这次疯狂的报复,不能为了自己的愚蠢而谴—责罗洛。
  罗洛劝她喝点香槟,可是她只是沾了一点。
  这毒药害得她睡着了,否则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晚餐时,他恭维她,安慰她,这些动作伯爵看到又要骂人了。
  有几次,她试着把话题转到别地方,可是他还是绕回来,说他多爱她,说上次她不再理他使他多痛苦,无非是一些甜言蜜语。
  “第一次见到你我便为你倾倒。”他说:“你是第一个我想要跟她结婚的女孩子,可是多么讽刺,你的财产居然是一—个不可逾越的障碍。”
  “铁匠真的会来吗?”她顾左右而言他。
  她发现自己无法集中精神聆听罗洛的废话,现在唯一考虑的是怎样早一点回到伯爵身边,还有伯爵会多么生气。
  “我相信会的。”罗洛温柔地说。
  他走出房间。女仆进来收盘子,留下一瓶葡萄酒。
  “我们不想喝酒了。”仆人摆下两个杯子,柏翠纳说。
  “是那位绅士叫的,小姐。”
  柏翠纳无话可说,越来越感觉罗洛是不准备早点离开了。
  一切事情都那么倒霉。
  第一、跟罗洛到这么远的地方,不管发生什条事,都非迟归不可,实在太蠢了。
  第二、马失前蹄,铁匠又不在。
  “他该已经到了,应该到了!”她自言自语着。
  这时,罗洛回来了。
  “来了没?”她焦急地问。
  罗洛摇头。
  “这不可能的!”柏翠纳高声嚷着:“我坚持雇一辆车,一定雇得到,否则一匹马也可以拉到伦敦。”
  “恐怕不行。”
  “为什么?”她问:“没有四轮马车也有两轮的啊!”
  “就算有,”罗洛说:“我也不会去叫。”
  柏翠纳惊得目瞪口呆,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是什么意思?”  “告诉你,拍翠纳,我爱你,今晚我们不回伦敦,就住这儿。”
  柏翠纳更惊愕了。
  他走过来,嘴角浮着一丝微笑。
  “我需要你,我爱你!”他说:“自从你的监护人不准我们交往以后,我像丧家之犬,彷徨无依……”
  “你在胡说什么?”柏翠纳骂道,几乎透不过气来。
  “我说我们今晚住这儿。”罗洛答道:“那样明天回伦敦,伯爵只好答应我们结婚,他不得不答应。”
  “你疯了?”
  “是的。”他答道:“为了你,我疯了,我爱你,柏翠纳。”
  “我不要住下!”她叫着:“我马上回伦敦,走路也要回去。”
  她说着向房门跑去,可是只跑了两步就被罗洛巨大的手抓住,抱在他怀里。
  “你必须在下来”他说:“我需要你,我的小柏翠纳,你逃不掉了。来吧!来!”
  “你敢!敢碰我!”柏翠纳愤怒已极。
  她挣扎著,用尽吃奶的力气捶打着他。
  她知道她太强壮了,被抱在他的臂膀里,她是无能为力了。
  他紧抱着地,简直要折断她的腰。虽然她扭动着,挣扎着,尽力要犯他推开,可是一点效果也没有。罗洛只是对着她的挣扎格格地笑。
  “我们在一起会幸福的。”他说:“你是我的理想夫人,有一天你会学会像我爱你一样爱我。”
  “不!决不!我不嫁给你,我恨你!”
  “我会使你回心转意的。”
  柏翠纳继续挣扎,可是越来越无力了。
  要斗力气是不可能的,到最后,她只有精疲力竭,屈服在他的钢铁腕力之下。
  她努力想办法改变策略。
  她停止挣扎,抬头望着他说:“放开我,你这样强迫我……嫁蛤你,你知道,我们……
  不关是你还是我都不会幸福的。“
  “我会幸福的。”罗洛微笑地回答。她知道他是在觊觎她的财产罢了。
  从头到尾,这完全是一个阴谋!从宝松园的对话起就计划好了的阴谋,今天不过是付诸实行罢了。
  他早已伺机染指,今天误陷贼窟,除了后悔自己的愚蠢,还有什么话说?“听我说,”她绝望地说:“假如你现在送我回伦敦,我答应付给你一笔钱,而且不会让伯爵伤害你,或是找你麻烦。”
  “我看得很远,你若嫁给我,他就不会找我麻烦了。”
  “我不可能嫁给你,我不愿意。”
  “由不得你,”他答道:“只要你顺着我,会觉得非常有趣的。”
  柏翠纳知道,他认为她的财产已经支配在他手中了。他的话不错,一旦今晚在此渡夜,除了嫁他之外别无选择余地了。
  绝望的恐怖!她爱伯爵超过一切,只要被任何其他的男人碰触,都是一种玷辱,而今……“
  “求你……求你……听我说…”
  “太迟了。”罗洛说:“我看得出你也是多么需要啊!
  来!今晚让我们共度良窗。“
  说着他低头寻找她的嘴唇,柏翠纳摇晃着脸逃避。她知道,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她绝望地想着,现在一切都完了,没有逃离魔掌的机会就要失去一生的幸福了。
  她挣扎着,罗洛紧抱着她的腰,使她步步撤退,一直到身子被桌子抵住。桌子上放了一盘冷肉,这是晚餐吃剩的。
  她伸手向后抵住桌面以免被压倒,这时她感到手指摸到一样东西。
  第七章
  伯爵到了奥斯特雷公园和杰西伯爵进过午餐之后,归心似箭地赶回伦敦。
  他感到自己在任何场合都无法集中精神。
  他的心中盈绕着柏翠纳忧郁的表情、痛苦的声音和乞求他谅解的无奈。
  他心平气和下来,才清楚地看出,她所以要为新闻记者制造一则新闻,动机在于使他和艾索达的事免于见诸报端。
  喔!难怪亲王和其他的客人都回去之后,艾索达还死皮赖脸的要留下来,说什么有重要的事要商量,而所谓要事就是要求伯爵跟她作爱。
  可是奶奶在楼上休息,他怎么可以在自己家搞这玩艺儿?于是他们开始争执,吵架,直到伯爵狠下心来把她送走。
  他明白的告诉艾索达,他们之间的关系到此为止,现在他了解为什么她那么不知趣。
  她对伯爵的绝情无动于衷,因为她肯定不管他怎么说,他都会被迫跟她结婚。
  回伦敦途中,他一面执辔,一面思维着,为什么他会对柏翠纳那样生气?只因为他不愿意柏翠纳知道他和这两位女人——艾索达和葆蕾之间的秘密而已。
  他一直不愿意别人探索他的隐私。
  知道柏翠纳对那些可怜的雏妓寄以深刻的同情时,他很惊讶。尽管他深知她们的命运是由于不平等与贫穷造成的,他的同情心还是没有她那么深刻。
  柏翠纳的感情多么敏锐细腻。做为她的监护人,他有责任帮助地。
  象柏翠纳这样的个性,也难怪会很容易卷入他和艾索达、杨妮和公爵间纠绝不清的关系中。
  快讯报刊出天堂街火灾的消息之后,伯爵必须忍受许许多多朋友的戏言和敌人的嘲弄。
  他算得上社会贤达,地位很高,他无法容忍情妇的不贞。
  他接受了每一句冲嘲热讽、挖苦的微笑和哭笑不得的幽默。
  他表面若无其事,私底下却很愤恨被人羞辱。这就是为什么他讨厌柏翠纳管他闲事的原因。
  他检讨自己的行为,感到有点羞耻。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反省自己。
  他毫不留情地送了一封信叫杨妮立刻从天堂街滚出去。
  杨妮也早知道这个下场,现在又找到一个非常富有的姘头、一个年老的贵族,他已经追了她好久。
  当然她并没有交还伯爵给她的马车及贵重的珠宝。
  伯爵并不想谴责公爵,也不改变对戏滤他的朋友的观感。
  他了解贵族子弟们都很敏感,他们一定在俱乐部里谈论着伯爵会不会叫他出来决斗,可是伯爵宁愿自认倒霉。
  可是柏翠纳参与达件事,却使他更觉难堪。他不但对自己受到的待遇感到愤怒,而且对像柏翠纳这样年轻可爱的女孩卷入这个风波感到恼火。
  回到伦敦,他决定要跟柏翠纳道歉说了那些气话,从此要改变态度。
  现在他知道了,她的一切作为都是为了他。
  当然像柏翠纳这种少女是不该管这些事的,可是她不是那种成天嘻嘻哈哈,听到一点小事就大惊小怪的平凡少女。
  “她有勇气。”泊爵自语着:“她是我所见过最有想像力的女孩子。”
  只有柏翠纳,他的嘴角浮着歉意的微笑想道,才能把事情干得轰轰烈烈,在地下室放烟火,叫消防队来救火,然后把公爵和杨妮赶到街上来。
  他越想越有意思,想着想着车子已经进入车水马龙的闹区。车子轧轹声,夹杂着他的笑声。
  他真希望看看公爵裸着上身,杨妮穿着透明的睡衣被消防队员围观的情景。
  漫画家画了一幅讽刺画,这幅画将永远提醒他,决不要信任那些“流莺”——就像柏翠纳说的一样。
  他驶过公园街,回到家,嘴角的微笑还投有褪去。
  这是下午六点半,他决定今晚不跟朋友怀特一起进晚餐,要留在家跟柏翠纳一块儿。
  可是总管禀告他,林敦小姐还没有回来。
  “老爷,大约下午一点钟,她驾马车出去了。”
  “跟谁?”
  “不知道,当时我在地下室,有一个仆人看见她离去,可是他不认识那个男士,虽然他以前来过。”
  伯爵想不出会是淮。
  他上楼去向奶奶请安。
  奶奶愉快地望着他。
  “怎么?在奥斯特雷公园过得愉快吧?”她问。
  “房子的确壮观。”伯爵答道:“柏翠纳到那儿去了?”
  “柏翠纳?”公爵夫人间:“从早上我就没见到她了,下午我睡了一下午。”
  “也许马上就回来了。”伯爵说,他不愿使公爵夫人操心。
  他知道公爵夫人跟其他老人一样,总是为了芝麻小事操心不已。
  他上楼更衣,等他再度下楼,拍翠纳还没回来。
  他等了一个钟头,才扫兴地独自进餐。
  他想,柏翠纳如果要跟朋友吃晚餐,晚一点才能回家也该跟奶奶报告一声才对呀。
  今天柏翠纳有点儿怪。自从她进了史塔佛顿家门,一向对公爵夫人非常有礼,非常规矩,这使得老人家非常高兴。
  也许为了怕伯爵骂她,她故意延迟回家的时间。伯爵想到早上对她的态度,心中非常难过。
  他想起他曾要她滚出去,说他以后言行要战战兢兢,否则不晓得柏翠纳会给他搞什么鬼。
  吃过晚餐,伯爵上楼到书房,吩咐仆人说,柏翠纳一回来就通知他。
  他坐下来读报,又选了一本爱读的书,却无法集中精:神。
  他不断地看钟,越来越按接不住心中的怒火。
  他正要摇铃问问柏翠纳是不是已经回来了,她刚好打开房门进来。
  正要责备柏翠纳害他等得这么焦急,可是看到她的表情,他的话说不下去了。
  他被她苍白的脸、惊惶的眼色、散乱的头发吓坏了,不知说什么才好。他料定出事了。
  柏翠纳站在他跟前,全身不住发抖。
  “怎么了?”他问。
  久久回答不出来,然后以一种几乎听不见的沙哑低沉的声音嗫嚅着:“我……我杀人了!”
  说着别过头去。两个箭步,伯爵站在她旁边。
  他抱住她。她全身颤抖不停。
  伯爵把她抱到沙发上。
  “原谅我……原谅我!”她呢喃着。
  伯爵让她倚在丝垫上。走到调酒盘,倒了一杯白兰地端到她身边,坐下来,扶着她的肩膀,把酒送到她唇边。
  “喝一点,喏。”他说:“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她只沾了一下,摇着头,她恨死了酒。
  “再喝一点。”伯爵说。
  她太虚弱了,经不住他的劝诱。
  浓烈的酒精流入她的喉咙,一眸温暖驱走周遭的黑暗。
  她推开剩下的半杯酒,伯爵把酒杯放到沙发旁的桌上,然后平静地说:“来!好好儿说吧。”  柏翠纳抬头望看他,眼光暗淡,充满恐惧。
  “我杀了他,”她重复说:“我把他杀了。”  “杀了谁?”
  “罗洛!”
  伯爵咬着嘴唇,愤怒之情并没有使他改变平静的表情:“从头说起吧。”
  柏翠纳紧握着伯爵的手腕,踌躇口吃地将她怎样在公园遇见罗洛,那时因为受到伯爵的刺激,就报复地接受他的邀请去参加劳莱女士的赛车。
  “后来我才知道,”她凄惨地说:“……事实上这完全是个骗局,他只是藉口和我同车,把我编到酒店去……。”
  伯爵鼓励她说下去,柏翠纳一面哭泣,一面倾诉一切的委屈与羞辱。
  “我知道。”柏翠纳泣不成声:“我太愚蠢了……我想逃走……可是他力气太大……我……我没办法……。”
  “然后呢?”伯爵佯作平静地问。
  “我一面挣扎,他就把我抱着向后退……然后……我被一张桌子……我摸到一把餐刀。”  她痉挛地抱着伯爵。
  “我感到……这是唯一能够使我脱身的东两……我……
  我……“
  “你怎么样?”
  “我用尽所有的力气……往他的肚子捅上去。”
  柏翠纳说着大哭起来。
  “太可怕了!怎么会那么容易……一捅就捅到刀柄,只听到他尖叫一声……然后就倒下去一动也不动了。”
  伯爵感到柏翠纳不住地战栗。
  “他躺在血泊中……血像泉涌一样流满一身。”
  “然后你怎么办?”
  “我实在不忍卒睹……我看他已经断气了。”  恐怖使她止住饮泣,仿佛死亡的景像历历在目。
  “我跑出房间,走到通道……酒店的大门开着,我看见外面一辆马车……虽然没有你的漂亮,可是那是两匹马拉助……我走上去,发现车上有个马夫。”  停顿了一下,她说:“我跳上马车,告诉马夫说:‘出事了,你主人叫你快会,来,我帮你拉住车子。’”
  “他相信你吗?”伯爵问。
  “他把马车交给我。”柏翠纳答道:“于是我坐到驾驶座,策马奔驰。”
  伯爵不禁暗自叫绝。
  “我听到后面有人在叫喊,”柏翠纳说:“可是我没有回头,快马加鞭,直驱通往伦敦的大路。”
  柏翠纳告诉伯爵,她立刻发现伦敦并没有她想像的那样远,原来罗洛故意引她舍近取远,目的就是要拖延时间,一亲芳泽。
  叙述完这段事件,柏翠纳战栗地低声说:“他……死了,我猜他死了。”
  “我要去看看。”伯爵说。
  她抬头望着他,心怀疑惧。  “我不仅要看看罗洛是不是真的死了,”他继续说:“还必须把你‘借’的马车还给原主,我不愿你被人家控告窃盗。”
  他微笑着站起来,柏翠纳紧抓住他的手不放。
  “不要……不要离开我。”她哀求着。
  “必须去看一下。”伯爵答道:“马上回来,你留在这儿,或者上床休息。一回来马上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
  他站起来,可是她仍然不让他走。
  “我……我怕。”她说:“我怕,我会闹得满城风雨。我知道你会气死我了。”
  “不会有什么事的,有我在。”伯爵坚定地说:“不要绝望,柏翠纳,事情不会僚你想像的那么坏。”
  他伸手把她抱起来,让她舒坦地躺在沙发上。
  “睡吧,”他说:“你太疲倦了,不要紧的,恐怖是最累人的了。”
  她望着他,大大的眼睛在苍白的脸上闪耀着。
  “我会尽快回来。”伯爵说着弯下身子给了她一个轻轻的吻,就像对小孩子一样。  但是他知道,他不是吻一个小孩子,而她在心理上的反应也必定不是小孩子的。
  柏翠纳静静地躺着,毕生最难忘的该是这个吻了。
  她知道他只是为了安慰她,可是因为爱他,她感到心砰砰地跳,感到从未有过的喜悦。
  他吻了她!
  她会永远难以忘怀。可是,她暗自思索,也许自己没有什么“永远”了。
  她杀了人,而杀人者死。
  枪翠纳知道杀人犯在处绞刑以前,必须关到纽桀监狱,即使没有处死,也要遭到流放。
  以前听到的监狱的苦难、绞刑的恐怖、流放澳洲等等情景不断浮现眼前,天旋地转地盈绕脑际。她掩面哭泣,周遭的一切随着沉沉黑夜更趋惨淡。
  会不会在伯爵到达钥毛酒店以前警察已经到史塔佛顿家来捉她?也许酒店老板发现罗洛躺在血泊中,早已报警了,而她将在伯爵回来以前被捕。
  不知酒店老板是不是认得出她。
  也许罗洛已经告诉他们她的名字,甚至像尼可拉·宋顿一样,用她的名字签帐。
  越想越害怕,她站了起来。她不能躺在这儿等死,上楼到自己的房间。
  她没有打搅女仆。
  望着镜中的自己,惊讶地看见自己面色如土,头发散乱。  刚才跟罗洛挣扎,衣服已经皱榴不堪。  她脱下来,丢在地上,然后准备换一件衣服。
  拉开衣柜门,她不知道到监狱里要穿什么衣服,又恐惧得全身额抖。
  她仔细注意房门外面的动静,说不定仆人会上楼来敲门,告诉她警察正在楼下等着她。
  “我必须躲起来!”柏翠纳告诉自己:“必须躲到安全的地方,直到伯爵回来。”
  她慌忙地换了农服,披上一件暗色天鹅绒外套。
  抽屉里有一个手提袋,放了一些钱。
  她取出手提袋,然后打开房门。大厅有人看着,她从旁门的小楼榔下去。
  这条路通往李查逊先生的办公室。
  她走到门口,倾听着,里面毫无动静,她想,也许现在李查逊不在。
  她小心地打开房门。
  油灯还点着,她可以看得清房间的摆置。
  地僳小猫一样轻盈地定进屋里,蹑足走到墙边,墙板上挂着一大堆钥匙,每一个钥匙都贴着标签,很容易就找到天堂街那栋房子的钥匙。
  打开了后门,她往后花园遁去。
  柏翠纳打开天堂街别墅的大门。
  天色漆黑,她循着宋顿告诉她的路线,摸黑到小小的厅堂。
  摸过甬道,走到后面的一个房间,知道从这儿的窗子可以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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