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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诱冰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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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她们又怎会不知,自己正随口回应的,是她的身体、她的清白、她微不足道却真真实实存在的自尊……
  可除了长相不同于常人之外,她还算是个活生生的人的,不是吗?
  迎着娘爱满带质问的目光,破天选择了漠视,她眯起了精眸,别过头。
  “无论是不是,从今天起,一切照着我的意思做,灶房你也不必再去了。”说罢,她又望向寒琰。“而你,寒公子,倘若你想得到该得的报酬,从今天起也得配合狼族的安排,和娘爱一同在‘良缘轩’住下。”
  “良缘轩?”
  “良缘轩是狼族专为巫女待产所准备的别院,如果寒公子方便,在娘爱怀有身孕之前,那里便是你俩培养情绪的最好环境。”
  她话虽说得婉转,可却有着不容反驳的强制性,摆明了他要不照做,就只有失去一笔可观财富的余地。
  这下可使出了必杀绝技了!
  挑挑眉,寒琰不痛不痒,但一旁的娘爱却再无办法忍受,她唇瓣咬得死白,两掌在桌上一拍,起身就往破天和毁地的面前走。
  “等等!”哪知寒琰竟迅雷不及掩耳地扣住她的腕,还暗示性地缩了缩大掌。
  “放开我……”娘爱蕴含波涛的双眸毫不留情地对上他的,没将他的暗示装进眼底。
  此刻她只意识到,她心头的一股愤恨若不立即宣泄,便会有将自己活活逼死的可能,虽然卯上两名狼族长老无疑以卵击石,但,她还是会全力以赴的。
  仿佛看透了娘爱的想法,寒琰虽立即松去了手劲,可取而代之的,却又是他那热情过头的揽抱和微笑。
  他力道适当地将她困在臂弯,并低声说:
  “这样是解决不了事情的,让我帮你。”
  她挣动。
  “快放手,要不然我……”
  “要不然你就不理我了是不?那可不行!”他大声盖过她的威胁,跟着瞥向破天和毁地。
  “敢问两位长老,贵族‘良缘轩’在哪个方向,我和娘爱等不及……哎!”冷不防,被他稳稳制住行动的娘爱,竟狠狠朝他的手臂咬下,他咬牙闷哼。
  半晌,她仍不松口,只等着他放手,可他竟不松反紧。
  又僵持一会儿,寒琰这才在她颊边嘀咕:
  “记得吗?这可要一笔还一笔的。”
  一笔还一笔?娘爱错愕,一想起他又不知会玩什么把戏,不留神,她竟松了牙关。
  “这才对。”
  蓦地,他在她的脸颊上啾了一记响吻。
  “你──”
  “感觉不错,要不要再试试?”他邪笑。
  再试?娘爱顿时瞪大了怒气翻腾的眼,手背在脸上擦出了红痕。
  “不试了吗?”他问,而在娘爱出声之前,他又望向食堂里早已目瞪口呆的数人。“喔!我居然忘了还有老人家在场,难怪你不敢试。这样好了,我们到望月轩再试。”
  接着,他以眼神向两妪递了个疑问。
  破天回过神。
  “咳……来人,带他俩到良缘轩。”
  虽无雕梁画栋,也无祭坛虚荣的金银摆饰,但良缘轩的宽敞舒适却是狼族内其它建筑所不能比拟的。
  光寝室内的炕床,就足以睡下四五个人,更甭提生活器具的一应俱全了。
  “呵──这张床可舒服了!”
  一见炕上软绵绵的卧铺,寒琰呵欠一打,上了炕就两腿一叠。
  娘爱在桌前落座,冷硬的表情说明了她仍困在难解的思潮里。
  “唉!你这样是想让自己累死,还是想将我无聊死?”静了半晌,寒琰开口。
  娘爱仍安静得像具雕像。
  偷瞄了眼,寒琰坐了起来。
  “别这样,来,瞧瞧,看你方才把我咬的,这一口可能不输你的白狼朋友。”他走到她身边,向她亮了亮她的杰作。
  那一咬,不但咬得他皮开肉绽,连雪白的袖子都沾上了一小片血渍。
  这回,娘爱终于有了动静,瞅着他手臂上的咬痕,她蹙眉。
  寒琰拉把椅子坐了下来,掏出随身携带的伤药,为自己上药。
  “这伤口看起来虽然疼,但是我晓得一定没有你心口上的疼。”
  她凝住他。
  忽尔,他微笑。
  “刚刚,你这儿……一定很疼对不对?”指着心口。
  别过眼,她拒绝他过于深入的问题。
  “这种伤,愈是不碰就会愈疼,像我手臂上的可以自己上药,但你的呢?”
  她咬牙。
  “一个人很苦的,不是吗?”细凝着她,他不打算停嘴。“拒人于千里之外,对你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别说了。”她捏紧了拳头,惹得掌心的破皮处又隐隐犯痛。
  “她们这么对你,并不代表所有的人都会这么对你……至少,我不会。”他说真个儿的。
  虽然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才是他此番的主要目的,但一见她愁眉不展,他的情绪也就不知不觉跟着郁闷了起来。
  探探良心深处,他最起码不希望原本就不近人的她,从此变得更闭塞孤僻!
  “还是不相信?嗯……不打紧,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所说的。”看她自虐中的手,突地,他拉了过来。“哎!情绪可不能这么发泄的,再捏,这双手可就……”
  “要我说几次,别碰我!”冷不防,娘爱抽回手,手心捏得更紧。
  “不上药,伤口会发炎的。”他又伸出手牵她。
  顿时,娘爱像被烙铁碰着似地弹跳了起来。
  “你……凭什么说这些话?”她怒目相视。
  “什么话?”
  “别装疯卖傻,纵使你说了一百句、一千句好话,我也不会帮你得到那些钱的!”
  “你……不习惯别人这么对你好?”她发怒中的绿眸,宛若春天初生的芳菲,碧澄得令他一时迷醉了心神。
  “少废话!”
  “你以为我说了一大堆,就只为了狼族的金银珠宝?”
  “难道不是?”她吭气。
  “如果……我说不是呢!”
  闻言,娘爱不禁屏住了息,她无法猜想他又将有什么样的惊人之语。
  接受招亲,他不为财,为了什么?
  难道是为她!
  “如果我说,我接受招亲、通过‘天定’,为得不是那笔财富呢?”这句话比问她,也问自己。
  好奇怪,从通过天定之后,他死黏着她、硬巴着她,不就是为了瞧她那独一无二的有趣反应吗?但此刻,他居然会对自己再单纯不过的动机,产生了疑问。
  难道他对她的感觉,已经不能再用“好奇”两个字来搪塞!
  “你连自己接受招亲的目的都不清楚,那还对个妖女卖力个什么劲儿?”不等寒琰公布答案,娘爱就自我解嘲地抛下了句,跟着旋身走向窗边。
  “你上哪儿去?”知道她的意图,他站了起来。
  “找个地方过夜,村子我比你熟,躲人自然比你容易。”背对着他,她的表情看探不清。
  “没必要。”
  “那是你的利益考量,可我却不想和你面对面过一整夜,天亮之前我会回来,而在我想出其它方法之前,就这么着。”不再多话,她开了窗,往才暗下的天幕顿身而去。
  一路避着人,片刻后,娘爱来到了密林中的暖泉旁。
  她用火折子点燃了石山边的一盏旧油灯,而后迎着光,朝林内长哨一吹。
  不一会儿,魅罗闻声而至。
  枕靠着它,吸吐着它令人心安的气息,娘爱前一刻仍慌乱不已的情绪,霎时平定不少。
  就着微弱的光线,她不知不觉抬起手怔望,五指之间,似乎还缭绕着寒琰令人心慌的温度。
  她好困惑,困惑自己居然变了个样,却没能察觉。
  依她一贯的作法,刚刚在良缘轩,她应该可以和寒琰共处一室,而相安无事的,但是她却心虚得逃避了!
  她……这是害怕吗?
  害怕他的危言耸听,害怕他的体贴示好,害怕他那似乎能看透她伪装的目光,还是害怕自己对他卸除防备之后,又会被当成了傻子耍?
  转眼,那一点一点积蓄起来的不安,像逐渐烧旺的火苗,开始煎烫着她的意志。
  此刻,就连沁人的山风扑面而来,身穿薄衫的娘爱,俨然不觉喊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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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边翻了鱼肚白,寒琰溜出了良缘轩一会儿,才在暖泉畔找到未准时返回的娘爱。
  她瑟缩在白狼的身旁,而白狼一察觉有人接近,便也由原先的蹲踞姿势换成了蓄势待发的防备站姿。
  它自喉间发出一连串示警的低鸣。
  见状,寒琰只能在离她俩一段距离的位置站定。
  “娘爱。”
  他语调持平地轻唤,尽管对眼前的庞然大物始终保有猎人般的高度兴趣,可经验告诉他,他只消再跨前一步,就会为了一般人所谓的“不信邪”而付出代价。
  “娘爱,醒醒。”
  他又唤,而蜷缩在冷硬泥地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打了一阵不寻常的冷颤,娘爱困难地睁开眼。
  “魅罗,怎么了?”
  “呜!”白狼的叫声更为激烈。
  “呃!”娘爱欲撑起身,但一阵猛烈的晕眩,却又将她逼回了地面。
  “怎么了?要我扶你吗?”见娘爱一脸异状,寒琰原本想上前帮忙,但却被白狼威吓的龇牙表情,阻挡了下来。
  “是你……”一见来人是寒琰,娘爱顾不得四肢发冷,脑子发胀,飞也似的就站了起来。
  “你没事吧?”他瞧她像病了。
  “你来做什么?”虽然白狼有能力保护自己,可她还是将它护在身后,拍着它的背,示意它走。
  但白狼却没有离开的意愿。
  “我不会伤害它的,你放心好了。”他摆着两掌。“我来,只是因为你没依照约定在天亮前回去,而再过一会儿,你的那两位老人家或许会来‘视察成果’,我怕露了馅儿,所以……”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会跟上。”她又伸手推着白狼,怎知这小小的动作居然又令她头疼欲裂。
  “好,我先走。”
  见寒琰转身,娘爱又赶了赶白狼,而白狼犹豫半晌,终于朝林子里跑去。
  “呜……该死!”可白狼才走,娘爱竟突然抱住头,坐了下来。
  吹了一夜的冷风,纵使是铁打的身体,也经不起折腾,她八成是染上风寒了!
  意思性地跨了几步,寒琰折了回来,他搀起娘爱就往村子方向走。
  “我说过,别碰……”
  “我不认为你可以自己走回村子,纵使可以,时间也不允许──”他瞥瞥渐亮的天际,希望她合作。
  他的碰触令她发窘,她又试图挣脱他的扶持。
  忽地,他近距离地凝住她。
  “怎么了?这种姿势不舒服是不是?”
  咬着牙,她不想搭理他。
  咧开嘴,寒琰笑了。“看来是真的很不舒服,那么……就用抱的好了。”
  寒琰轻功了得,怀里虽然抱了个娘爱,可不到一分钟,还是让他赶在人前回到了望月轩。
  而一路上都没来得及反抗的娘爱,也就这么被放上了炕。
  但在躺平之前,她察觉了一处怪异,经过一夜之后,炕上的铺盖居然仍整齐的像没人动过。他是根本没睡?还是也跟她一样,在外头待了一夜?
  固然已全身酸疼得不像样,她仍想爬起来。
  “我要是你就不会这么虐待自己。”他瞧着她通红的脸。“发着热很不舒服,还是躺会儿好,而且那被窝也需要乱一乱,才有说服力。”
  说服力?什么意思?
  寒琰的语气刻意暧昧,惹得娘爱两颊又是发烫。
  端了一杯水,他递给她。
  “先喝点水,等外头的人来,再跟她们要些驱风寒的药。”
  “不……不能跟她们开口。”娘爱反对。
  “怕露马脚?早知如此,你就不该丢下我一个孤枕难眠,自己乘凉去。”
  “什么?”她脸上突来一股燥热。
  “没什么,待会儿我自有方法打发她们,放心好了。”揉着一夜未合的眼皮,寒琰故作轻松状。
  昨晚自娘爱离开后,他就一直试着厘清自己之所以留着不走的真正原因,而经过一番不轻松的脑力激荡之后,他有了个结论。
  他,被她逗了!
  而且就在一开始他想逗她之前,他就已经被她逗了!
  无可救药地,他被她无表情的表情所吸引,被她冷若冰霜的态度所吸引,就像在大热天啖着冰块,嘴里虽没什么滋味,却依旧吃得津津有味,而且还愈吃愈过瘾。
  她那纯粹为自卫而升起的防备,正如同一层层的包裹,让天生好奇心旺盛的他,忍不住想一一剥除。
  一直到现在,她的真心将现,而他的好奇心亦被攻陷。
  “喂!你……”
  寒琰沉思的表情,令娘爱没好预感,她叫了他好一会儿,他这才回过神。
  “叫我吗?这可不行,该改口。”将前一刻的恍惚藏至眼底,他换上惯有的戏狎。“如果不想露马脚,现在起你最好喊我夫君或相公,要不……喊我琰郎、琰哥哥都好,我不介意太亲热的。”
  “寒琰你──”他居然又在言语上轻薄她!
  “哎哎!才说过就忘了,要被那两只狐狸捉着辫子,可好?”他朝她眨眨眼。
  “……”
  “叩叩!”
  正当娘爱被逗得面红耳赤之际,房门外头来了人。
  “寒公子,瑾鱼来邀你一同早膳了。”
  “说人人到,看我的。”
  寒琰对着娘爱张嘴无声说了几句,接着以极快的速度拉开自己的前襟卸下腰带,又抓乱一头整齐的发髻。
  不待炕上人生出反应,他打开了门。
  “呵──”对着一良整齐装束的破天和毁地及瑾鱼,他劈头一个大呵欠。“长老们起得可真早,瞧今晨冷的,怎不在床上多待会儿?”一脸惺忪的困样,硬是哄得门外人呆愣愣。
  “你们……还没起身?”两只眼珠探着门内,破天果真精明得像狐狸。
  “可不是,为了不负所托,昨晚我和娘爱可累的……呵──”他又是一个呵欠,这回还挤出了泪来。
  “是这样吗?娘爱人呢?”经验告诉她,依娘爱顽固的个性,是绝无可能就此屈服,所以她要眼见为凭。
  “她比我累,所以还在炕上呢!”他依着门说话,一副又想睡下的模样。“……长老们该不会是想叫她吧?”
  “那是当然。”
  “那……可不太妥当。”寒琰站直了精瘦的身子,故意挡下两妪锐利无比的眸光。
  “有何不妥?”破天眯起黑眸。“现在该是用膳的时候了,老身想唤她一同前往食堂。”
  “唉!这该怎么说?”他故弄玄虚地搔搔头,接着面有难色地说了。“哎……我该说她腿软,不方便出门吗?”
  “腿软?”
  腿软?仍在被窝里的娘爱,眉头打了个结。染了风寒的她虽然头痛得难受,可也还没到腿软走不动的地步!
  这家伙又耍什么花样?不谙男女情事的她,只是暗暗捏把冷汗,可听出意味的两妪则立下质疑。
  “当真这么努力?那么证据呢?”毁地问。
  “什么证据?”
  “吉庆巾,也就是‘锁良缘’。”
  第六章
  “所谓的‘锁良缘’就是山下人用在洞房花烛夜的白绫,虽然咱们狼族也用,但是却换了个说法。昨天瑾鱼带你们来的时候,应该跟你们提过该如何使用。”
  不想让寒琰又有机会一问三不知,破天干脆一次说个明白。
  “喔!原来说的是那块白布呀!”他状作恍然大悟。
  “是,麻烦寒公子将‘锁良缘’拿出来,依照传统,老身和毁地得拿它向大君秉明。”
  其实狼族内压根无此规矩,将神狼大君搬抬出来,也只是为了确定昨夜他俩是否真已圆房罢了。
  “秉明?那可麻烦了……”
  “为什么?”
  “经过一夜,那块白布也不晓得被我塞到哪个角落去了,要翻出来可要一些时候,敢问长老要等吗?”他漫不经心地搔搔头。
  “你……”闻言,毁地面露难色。
  “真对不住,都是寒某粗心,居然忘了鱼姑娘的叮咛。”
  他朝两妪身后的瑾鱼抛了个俊笑,惹得她脸上红云翻飞,暗自吞了口水,跟着就要帮他将错扛下。
  “姥姥……都怪瑾鱼粗心,没跟娘爱三申五令,所以……”
  “没你的事,我没问话,你少开口。”固然晓得瑾鱼中意寒琰,可一见她老是禁不起色诱,破天就气结。
  “哎!鱼姑娘只是好心帮寒某,长老可别怪错人。”
  “这是狼族的家内事,寒公子可以不必多事。”破天回了他一根钉。
  而寒琰也正好顺水推舟。
  “既然如此,寒某也不好打扰长老处理家内事,我进房了。”退了一步,他就要合上门。
  “且慢!老身并没说不等。”
  “什么?”原以为打发完的寒琰,顿时皱了清朗的眉。
  “老身就在这儿等寒公子找出‘锁良缘’,你什么时候翻出来,我和毁地就什么时候离开。”
  真个儿老狐狸!这两位老人家,的确不是普通地难缠。
  “既然长老们要等,那寒某就进房找了。”迫不得已,也只好使出下下策了。
  关起房门,他将麻烦暂时挡在屋外。
  “事到如今,我看你也没什么办法了,让我出去吧!”娘爱对着折回屋内的寒璨丢下一句,旋即掀开被铺准备下床。
  既然门外的人不见黄河心不死,那她就如了她们的愿,抵死说个一清二楚,一了百了。
  “唉!难道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寒琰叹了口气,跟着在炕边落坐,将娘爱挡了下来。
  “信任?”
  “本山人自有妙计,即使在这当头儿,还是有下下策可用。”
  “什么方法?”认真的语气,让娘爱几乎要相信他了。
  “来,让让。”他示意娘爱翻过身。
  她迟疑。
  “瞧你的样子,好像我会吃了你似的,我不过是想拿压在你臀下的东西。”他笑。
  移开身子,娘爱这才见到他们方才谈及的“锁良缘”,然而不知不觉,她红了脸,因为即使不懂男女之事,可“锁良缘”的事她仍是听村内已许人的姑娘谈论过的。
  说是唯有“锁良缘”,才能让新郎官在大喜之夜,证明自己的新娘清白与否。
  可是现下他两既然无夫妻之实,他……又怎能无中生有呢?
  抽出白绫,寒琰将之摊了开来。
  忽地,他不怀好意地瞅住娘爱。
  “接下来可能会有点疼,忍着点。”
  “有点……疼?”他的眼神令她局促不安,可还是半信半疑地让他拉起自己的手。
  他拉着她的手,滑上了他刀凿般的脸,接着他掏出她纤长的食指移至唇边,作势咬下。
  “啊!”反应地,娘爱闭起眼,准备迎接疼痛的到来,然而等了半天,指头似乎仍安然无恙。
  于是她张开眼,但一进眼帘的,却是寒琰诡异得不得了的笑,他仿佛抿得很辛苦。
  “你?”
  他终于笑开。
  “想也知道,我怎会舍得你疼呢?”抬起手,他亮亮方才受难的对象,他的手指。
  “你……做什么咬自己的手指?”看他正淌着血的食指,娘爱除了疑惑之外,心头竟控制不住地抽动了下。
  “因为你的清白全靠它了。”他将血滴在绫布上,雪白的织品霎时开出了数朵红花。
  娘爱不解。
  “我的清白关你的指头何事?”
  “你想知道吗?”面对纯洁无暇却极欲求知的她,寒琰只是微笑。
  盯着他极好看的笑容愣了一会儿,娘爱不自然地别开眼。“你想说就说,我可没强迫你。”
  “不需你强迫我,是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他故弄玄虚,惹得娘爱眉头又紧。“还有我忘了告诉你,这个仍是要一笔还一笔的。”
  不等娘爱反应,寒琰拿着白绫就开了门,想当然,门外等了些时间的三人全都一脸铁青。
  “寒某早说要一些时间的,让长老们等,真不好意思。”
  “东西呢?”破天的语气已不像先前客气。
  “喏!不就在这儿。”他用未受伤的手将东西递给破天。
  拿过白绫,破天瞥见了她所想见的“处子落红”,随即将东西丢给了身后的瑾鱼。
  “将东西收好。”看过了她想看的,那玩意儿也就成了污秽不堪的废物。
  “这……姥姥,瑾鱼不知道该收在哪儿?”捧着带血的白布,她表情怪异。
  “我要你收好就收好,别多话!”
  “是呀!鱼姑娘可得收好,要丢了,长老们对大君可就难交代了。”见瑾鱼小心翼翼地捧着自己的心血,他就快要忍俊不住。
  破天又再瞟向他,严肃说:
  “有了这个,并不就代表没事了,如果寒公子想要得到报偿,还等继续努力,清楚吗?”
  “努力?”嗯……是该努力──不过目标和她说的不全然相同便是了。
  沉吟一番,寒琰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瞒住破天和毁地,瑾鱼怀里拽着那条白绫,偷偷摸摸来到离村子一段距离的林子里。
  空无一人的树林,静得有些诡异。
  “咳!”
  仿佛说好的,她前脚才出现,袁充和钟怀跟着自林中走出。
  “鱼姑娘果真准时,袁某也才来了一会儿,你就到了。”在人前,他仍维持一贯的言行潇洒。
  瞥进袁充身旁的陌生面孔,瑾鱼不禁有些紧张。
  “他是?”
  “喔!瞧我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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