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时空-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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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东西？”

“九块异石，嵌入空间即刻。”

“那狗屁东西怎么找？”

“主上，请息怒！”紫卫申侯又一次单独联络道：“我族有自古传下来的感应收纳方法，这是口诀，请主公笑纳。”

申侯传过来一堆极为崎岖拗口音节，这种语言黑夜从未接触过。但他的记忆力过人，立刻开口复述了一遍。

他这边倒没什么动静，但迷途者母舰上却又炸开了锅。

……

“警告，警告！科研区DAL967号仓库发生大爆炸，爆炸物破坏了隔离区，已经波及营养区。”

立体影像会议室中，元老们的脸色越来越差，纷纷把头转向那个傀儡总统。

“科研区的安全，已经交给迷途者特勤部门负责。这件事情，我们需要一个解释。”一名满脸都是褶皱，行将就木的老者发出嘶哑的声音。

“就知道推卸责任，我只不过是个出气筒。”傀儡总统在心里抱怨，却没敢表露出来。他强自镇定道：“特勤已经上路，十五分钟内必然调查清楚原因。”

“不必了！”一名满脸横肉的元帅级高官一挥手，他不满地瞪了总统一眼又道：“此事交由军方负责，你在战备期间，只需要维持好治安就可以了。”

“长老，……”总统的话刚说了一半，又吞了进去。现在争辩，毫无意义，如果他还想在这个位置上呆下去，只能选择沉默。傀儡总统没有军权，只有调派特勤的权利。特殊时期，他的权利被进一步削弱了。

悲哀，政客的悲哀！

迷途者的权利系统，主要分为元老会、军队、以及政府三部分。更低一级的，则是各大集团，制造、运输、仓储、科研、服务、贸易等等。说得难听一点，他的权力，甚至还比不上一个大集团的总裁。

五分钟后，一名少校级军官闯入立体影像会议区，汇报刚调查到的情报：“C级科研仓库完全毁损，爆炸为定向爆破，有残余碎片击穿营养区。落点与一年前S级入侵事件的爆炸起点一致，建议将两件事情串并后，一同调查。”

现场一片窃窃私语，许多人的心思开始活跃起来。没多久，元老的商议便有了结论。依然是那名行将就木的元老发言：“授权军方，隔离事发营养区，破例允许进入其中调查。授权与母体智脑沟通，解除那一处区域的智能武器。”

话音未落，突然整个会议区都闪烁起红光。

“警告，警告！能量不足，能量不足！智脑即将陷入沉睡状态。”

“快！快启动备用能源！”有人高呼。

……

棱晶世界中，黑夜刚将那一段拗口的音节念完。突然感觉到一阵眩晕，思维也开始混乱起来。随后眼前一片漆黑，慢慢地失去知觉。

沉睡之前，他似乎感觉到自己身体在飞速移动。

不是在迷途者家园中的身体，而是本体。就是那个编号为FE0047卡座上的巨大金属棺材。他的感官似乎被拉回到现实中，漆黑、冰冷、令人窒息。

但这种感觉只有一瞬间，随后便陷入昏迷。

……

“不好了！”实验场中，莲青部落转移的队伍中，突然爆发出一声尖叫。黎歌慌张的声音，立刻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黎峦还未赶到，刘锋却已经瞬间出现马车内。

目瞪口呆！

第二百三十六章　光明神

刘锋会特殊的钻地技能，是个牛哄哄人物。但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大吃一惊！

车厢中，黑夜的身影正在变淡。

诡异，无比诡异！

尘封在角落多年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

“神使现实中的身体出了问题！”刘锋果有了定论。他拿眼睛一扫黎歌和枯荷，出言恐吓道：“你们必须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不允许任何人窥视马车！就现在，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如果出了任何纰漏，谁都别想活到明天。”

黎歌和枯荷慌忙不迭地爬出车厢，刚好对上闻讯赶来的黎峦。

“怎么了？”黎峦拿眼睛瞄了瞄车厢，疑惑道。

“没、没什么。”黎歌不擅长撒谎，低着头，红了脸。

黎峦熟悉自己的妹妹，意识到车厢中肯定出了意外。他抢出一步，就要掀开马车的门帘。

“啪！”手指还没触及马车，就被拍打开了。

刘锋的脑袋从马车上探了出来，冲着黎峦他们阴测测道：“头发长、见识短。你们两个女大呼小叫干什么，不就是入定么，有什么好稀罕的。都给我滚远点，不准过来打扰神使。万一他走火入魔，你们担当得起么？”

黎峦讨了个没趣，只得讪讪走开。

黑夜神使，他得罪不起，眼前的这个怪人，他也不敢得罪。回头吩咐战士加强戒备，他连忙便带着黎歌和枯荷离去。

人群中的交谈声逐渐弱了下去，队伍继续向南行进。

“你个兔崽子，千万别坑死老子啊！”刘锋回到车厢内。发现黑夜的身体，已经只剩下淡淡的虚影了。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号的骷髅头，轻轻抚摸道：“米拉，你的命好苦啊。刚出现了救星，却又变成这幅摸样，这小子要是在现实中嗝屁了，我去哪里找可以复活你的人　？＇…fsktxt＇”

说着、说着，竟是老泪纵横。

他们是被遗弃的试验品，甚至连返回现实的可能都没有。在试验场，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并不多，他却是其中的一个。失去了希望，他宁愿把这个消息烂在心底，却不料这一刻，尘封的记忆又被黑夜撞破了封印。

“你小子快点回来吧，老刘给你磕头了。”刘锋又开始疯疯癫癫了，嘴里含糊不清道：“只要你能回来，能复活米拉，我就是给你做牛做马都成。”

“真的假的？”

“谁？”刘锋悚然而惊，抬头一看，又一次张大了嘴巴。

黑夜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又一道声音从他口中发了出来：“看看你这一脸水渍，还是个爷们不。我说你个混蛋疯子，说话可要算数啊！”

“算数，一定算数！”刘锋依然张大了口，无法置信。

黑夜整个身体中，爆发出强烈的金光，如同神佛临世。

“起！”他一声暴喝，突然升空。

金光闪闪的人影破开车顶，升到空中，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呼。等到看清那个人影，正是神使黑夜。所有人立刻停下脚步，五体投地，向着空中膜拜起来。

试验场有史以来，第一次出现了这样的光亮。

四周的迷雾，被驱散一空。

这是神迹！

神明带给了他们光明，神在人间的使者，在这个最可怕的夜晚，给了他们指引。

半空的黑夜，却是抱怨不断。

这个什么狗屁棱晶开启的钥匙，竟然是九块大小不一的石头。他昏迷醒来后，第一眼便看到了九块石头围着他制造出来的光球旋转。

亿万“火种”如同乳燕归巢，一股脑地涌入那些个破石头。

眨眼之间，整个空间内空空如也，只剩下他和十一名紫卫。那些紫色的“火种”，齐齐传来思维波动：“恭喜主人，神石归位，纪元开启。”

“慢点，慢点，怎么回事？”

“一切尽由主上掌控，我等不敢逾越。只要主上将心神没入神石中，自然可知晓一切。”一股思维波动传来。

“真是一堆狗屁倒灶的事情！神经兮兮的。”黑夜暗自抱怨，口中却快速问道：“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那么多时间磨蹭。前些时候，我将酉鸡派出去，你们说说，怎么才能联络上。”

申猴连忙传来一股思维波动，又是一段拗口的音节。

黑夜没敢尝试，赶紧澄清了心境，先退出棱晶世界。没想到这一出场，把棱晶中光球的金光都带了出来。一不做二不休，他索性借势神棍了一把。好在这棱晶还算给力，竟然心想事成，升入空中。

光亮持续了足足有十几分钟，这才慢慢暗淡下来。黑夜的身影徐徐下降，最终落到人群中间。

“你们心中可向往光明？”他向族民高声道。

众人齐声回应：“向往！”

“我降临人世间，只为带给你们光明！”黑夜面无表情，神棍十足：“我会指引你们，冲破牢笼，到达光明的世界！”

“光明神！”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一声，人群中顿时爆发出同样的呼叫。黑夜神使的身份被忽略，直接被抬升为光明神。

“神在我们中间！”一名花白头发的长者老泪纵横。

“誓死追随光明神的脚步！”许多人暗暗发誓。

黑夜目视正前，向着南方站定，伸手一指道：“现在，你们跟随少族长黎峦的脚步，一同前进。而我……”他顿了一顿，转过身来，目光似乎要穿破迷雾，看穿北方的部族：“我将返回营地，同邪恶殊死搏斗，抢回我们的根基。”

黎峦头脑机灵，连忙高喊道：“谨遵神谕！即刻启程。”

队伍向南继续前进，每个人都充满了斗志，他们终于有了方向，有了心灵上的净土。

信仰太可怕了！

黑夜望着远去的人群，伸手在额头上捞了一把汗，心有余悸地想道。他把这些人忽悠走，只留下刘锋，自然还有其它的打算。

二人攀下悬崖，找了一处洞穴。

“刘锋，”黑夜直呼其名，“你帮我守护，我需要调理一下身体。”

“好，”刘锋盼到黑夜回归，动力十足。

黑夜盘膝坐好，口中开始叨念申侯传递给他的音节。只一瞬间，他便联络到了酉鸡。很是奇特，感知被瞬间转移，切换成了酉鸡的视角。

鬼上身？黑夜不怀好意地猜想道。

酉鸡现在还是一团紫色的火焰，它偷偷地潜伏在山洞的一处缝隙内。黑夜只一个念头，便调出了它先前所看到的一切。

黑夜等人从秘密通道离开后，过道两侧内冲出五只奇怪的生物，有的是人形，有的是兽形，但无一例外，都是通体褐红，散发出一股尸体的恶臭。

这些活尸，正是刘锋口中的血奴。

血奴脱困后，立刻奔向地上的尸体，以一种极为恐怖的速度撕咬血肉，并吞咽下去。渐渐地，活尸身上的褐红色开始变得鲜艳起来，这些尸体的动作也变得更为灵活。

其中一只血奴，率先向洞外扑去，只轻轻一跃，它便窜出二三十米，然后外头传来一声惨叫。

围作一团提防刘锋的族老，万万没想到，山洞内竟然出现如此可怕的怪物。几个人连忙挥动手中的武器，向血奴发出攻击。谁知道这活尸坚硬无比，刀枪不入，骨刀挥砍在上面，竟然反弹回来。

“快走！”带头的大族老连忙向外逃离。

剩下的几个人也不敢怠慢，紧跟着拔腿狂奔。

只可惜，血奴实在太敏捷了！

等到另外几只血奴一同追来，那几名长老顿时被拍成一堆肉酱，被血奴吞食下去。酉鸡记忆中的血奴，到此为止，黑夜有些懊恼。

“你怎么不跟上去？”黑夜传出一段抱怨的思维。

“主上，紫姬未得命令，不敢擅自行动。”酉鸡应道。自称中已经换上了黑夜派发的姓氏，以及自己取的谐音名字。

“嗯！名字不错，”黑夜也没法生气，他连忙催促道：“跟过去看看。”

山洞中紫色的火焰开始移动，黑夜借助紫姬的视角，一路观察。那些血奴的去向很容易辨认，但凡经过的地方，都会残留一股恶臭。

恶臭指向的方向是季风江支流西侧的部落营地，四处都是大雾，但紫姬作为火种，却有独特的感应方式。有些类似于能量的探查，也有些像超感知。

五只血奴依旧在莲青部落中肆虐，那些悬挂在峭壁上的灯楼，遭到了严重的破坏。不时有惨叫声响起，那些留在营地不走的族民，命丧黄泉。

“你能不能干掉他们？”黑夜朝紫姬询问道。

“不能，他们现在太强大了！而且身体如同坚韧的皮囊，毫无渗漏。如果他们受伤，我可以一试！”

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黑夜心境又发生了变化。

鹤神白羽要倒霉了！

“向北移动，”黑夜指挥紫姬，“找到青铜宫殿，想办法把里面的那只大鸟引出来。”

太邪恶了！

“我真不是个好人！”黑夜忍不住自嘲道。

沿着季风江支流，紫色的火焰快速飞行。没过多久，便寻到了白羽的宫殿。还没接近，便听到里头传来一阵撞击声。

黑夜暗中推测，白羽应该是处于神智混乱阶段。

要怎样才能把她引出来呢？这一朵紫色的火苗苗，恐怕打不开宫殿的门。

“先进去再说！”黑夜给紫姬发了指令。

第二百三十七章　空间锁止

黑夜意识附着于“火种”紫姬的身上，准备挑起鹤神白羽和五只血奴的之间的打斗。但白羽纯铜宫殿的大门紧闭，缝隙全无，实在难以开启。

紫姬得到指点，立刻从空中降了下来。“嗖，”地一下，便钻了到岩石缝隙中。尽量挑缝隙大的钻，七拐八绕之后，竟然潜到宫殿的地基下。

他们发现了一个人工开辟的地下室。

整个地下室内只有一件物品，那就是一个巨大的鸟窝，用枯枝和枯草搭建而成。几只毛茸茸的雏鸟正在窝里焦躁地挤来挤去，发出叽叽喳喳的鸣叫。

无毒不丈夫！

“紫姬，弄痛它们，让它们发出嚎叫。”黑夜传递了个念头。要让白羽疯狂，虐杀她后代绝对是最残忍的办法。

紫姬立刻从缝隙中窜出，如流星般像鸟巢扑去。淡紫色的火焰“嘭”地一声炸开，将几只小鸟覆盖在当中。

幼鸟凄厉的惨叫叫声传了出去，持续了整整一刻钟。

借助紫姬的感知，黑夜仔细观察白羽的反应。铜殿里起初没什么反应，但不久之后，撞击声剧烈起来。

“哐、哐、哐！”

即便是纯铜铸造，也架不住老鸟女人的疯狂。铜殿开始剧烈震动起来，似乎有破开的兆头。

“杀掉幼鸟，快走！”

紫姬得令后，紫火瞬间一涨一收。下一刻，幼鸟的叫声戈然而止。紫色火种随后立刻钻入地面，顺着来时的通道钻到地表，然后疯狂地向血奴肆虐的方向急射而去。

身后传来建筑倒塌的声音，白羽脱困了！

只听一声凄厉的悲鸣，便有一道白影升入雾中，稍后便是狂风肆掠。几道直径数十米粗的风柱直追而来。

“再快一点，”黑夜大急。

老鸟女人现在应该处于半昏半醒之间，千万不能等到她清醒。

紫姬所化的紫火猛然一个疾冲，拉出一道长长的尾焰，向一只血奴脚下直扑过去。

狂风刮起，无数植被、树木夹杂着碎石，如狂风暴雨般奔袭。

那只血奴疑惑地朝白羽的方向望了望，只见一道紫色的火光没入它的脚下。随即大量的垃圾、杂物从空中落下，将它埋在当中。

血奴大怒，发出一声嘶吼。

黑夜看得真切，那只血奴背上的血肉一阵蠕动，竟然伸出了一对破烂的翅膀。随后如同火箭般冲天而起，向白羽的方位穿梭而去。

“主人，怎么办？”紫姬传来的念头里，似乎还有些紧张。

“静观其变！”黑夜安抚道。

撞击声、白羽的嚎叫与血奴的嘶吼声从远处传来。他们应该是打起来了，不过一时半会，还没有结果。

“你先在这里潜伏，一切以安全为第一要素，我暂时离开。”黑夜吩咐完，立刻收敛心神，意识从紫姬体内脱离。

……

断崖上的山洞内，刘锋正围着黑夜的本体转着小圈，神情迷惑。他皱着眉头，忍不住自言自语道：“这小子太诡异了，人的身体怎么可能发出那么可怕的强光呢？这身体，看起来跟我们没什么区别啊！”

脏兮兮的手来回伸缩几趟，似乎想触碰一下，但又迟疑地僵在半空。

他最终下定了决心，朝着黑夜的身体递了过去。

“啪！”一声脆响。

“死变态，男人有什么好摸的。”黑夜瞬间窜了起来，警惕地盯住了刘锋。

“呃！这个……”刘锋尴尬不已。他万万没想到，黑夜会这个时候醒来。两只手搓了搓，不好意思道：“我只是好奇，你的身体怎么会射出光线？”

“如果取消米拉的复活，我可以告诉你。”黑夜不怀好意地瞄了一眼刘锋，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服。

刘锋被切中要害，顿时像霜打茄子般蔫了下来。

要说黑夜眼下底牌全无，也就只有这点拿手了。论单打独斗，他铁定干不过刘锋。但即便这点拿手，还有很大的不确定因素。因为他不知道米拉死了有多久，如果三五年还好说，要是过了十年八年，本体都被当作太空垃圾抛弃了，他到哪里去复活？

“刘锋，你跟着迁移的族民吧。万一独行者疾风来袭击，你出手抵挡一下。毕竟你们是老朋友，万一被黎峦他们不小心干掉了，脸面上也过不去。”黑夜哪里还敢把这个疯子留在身份，连屎酒都能酿造出来的牛人，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好吧，”刘锋心有不甘，但自知拗不过黑夜，只得离开。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整个人便诡异地沉入地面，消失不见。

……

“不见了？”

巨型母舰诺亚的立体影像会议室内，一名元老疑惑地朝刚汇报完的校级军官询问道。

“是！特勤汇报，目标区域有一具营养舱失踪了，但监控并未发现异常。我们随后用测谎仪监测了报失的特勤，他并没有撒谎。”校级军官严肃地回答道。

元老们又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但并没有当面作出决断。

校级军官离开后，一名元老将手一划，元老们所在的区域立刻独立出来。过了一些时候，里面传出一道声音：“召安全总局的秦将军前来议事！”

一名身着军装的中年男子获得授权，进入元老议事区域。

“秦将军！”一位行将就木的元老，转动着左手食指上了蓝色宝石戒指，出声询问道：“调查结果如何？”

“调查结果显示，家园区能量发生异常，人工智脑新月出现程序紊乱。根据能量流向推测，可能是新月调用了这一部分能源。我们初步怀疑，新月可能已经产生了独立意识。希望元老们尽快作出裁决，将风险扼杀于摇篮之中。”秦将军以极快的语速，汇报了调查结果。

“这样说来，近期营养区出现了两次异变，都同智脑新月有关！”带着蓝宝石戒指的元老恍然大悟，他分析道：“如果要执行智脑意识湮灭程序，势必导致家园关闭后再重启。一来家园中的生物意识回流再输入，需要极大的能量。二来家园如果出现异常，会引起恐慌，从而会导致整个社会动荡。我个人不倾向于启动湮灭程序。”

“附议！”

“不同意！家园事小，母舰事大。我们担不起任何风险，必须消灭智脑的独立意识。”有长老反驳。

“我也不同意。”

元老分成了两派，争论不休。

事情的起因是黑夜进入棱晶世界后，捏造光球，造成母舰大量能量流失。元老会同军方及迷途者安全总局合力调查，排除了外力入侵后，确认是内部破坏。此后，黑夜又召唤了棱晶世界的控制钥匙，对实验区仓库和营养区造成了极大的破坏。但最终的调查结果，却统统指向了家园的人工智脑新月。

至于谁造成破坏已经不重要了，家园的人工智脑出现独立意识，这才可怕。虚拟家园里中集中了飞船上95％以上的人类，一旦智脑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还有没有其它的办法？”依然转动着蓝宝石戒指的长老询问道。

秦将军面色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一咬牙，应声道：“诸位元老应该都知道，当初设计智脑的时候，曾经考虑过今天的这种异常状况。除了绝对保险的湮灭程序外，还有次一等的处理方法，那就是植入病毒程序。但病毒程序会对家园的构造，以及其中生存的个体产生影响。至少有三个月到一年的不稳定期，我们必须撤出军队和重要机构。这样一来，势必会造成一些混乱。”

“这个简单，启动备用智脑，将各区域空间锁死，就可以将风险降到最低。”一名元老分析道。

“可行！”

“同意。”

“好！没有出现一票否决的情况，同意执行这一方案。秦将军，请接受长老会的授权。”

长老们都举起右手，露出颜色不一的宝石戒指。五彩斑斓的光芒瞬间射出，汇合到一起，一个球形的控制台从虚无中显现。

秦将军立刻举起左手，手腕上是一个紫色的金属手镯。他连忙启动手镯，接入控制台。

冰冷的声音响起：SSS级授权，时效为一小时十七分二十六秒。授权内容，允许进入人工智脑物理区域，允许向智脑植入病毒程序。此项授权，需要全体元老同意。是否授权？

“是！”

冰冷的声音继续道：“授权通过，现在开始倒计时！”

“秦将军，一小时后锁定空间，并执行植入病毒程序。”

“通知所有重要机构，一小时内全部从家园中撤出。”

这一决定，在迷途者历史上尚属首次。但正是这一仓促的决定，为母舰解体埋下了祸根。谁也不知道，秦将军在获取授权后，额外又动了什么手脚。

……

家园中的普通个体，并不知道现实世界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情。他们也不知道，家园已经产生了变动。

黑夜赶走了刘锋，重新盘腿坐下，将心神浸入棱晶。

棱晶中，巨大的光球依然散发出强烈的光芒，九块控制石沿着一定的轨迹，围绕光球缓缓转动。

黑夜在光球的中心出现，心念一动便瞬移到虚空之中，默默召唤，除紫姬以外的十一紫卫瞬间出现。

黑夜将每一位的附体口诀都尝试了一遍，又询问了一些火种的进化方式。刚要将他们遣散，去探查九块掌控空间的钥匙，他突然一皱眉。

“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