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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雪-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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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这话,蒋立言的目光移到窗外。许宁娜正和黄玉河向大门外走,不知在说着什么,只见许宁娜如花的笑靥;看那姿态、那神情,宛如一对热恋男女。许宁娜与黄玉河就这样忽然地碰撞了,而且旁若无人、理直气壮,使蒋立言不得不在与之迎面时垂下眼帘、面庞赤红,好象做着亏心事的是自己。陈秋田和阿贵也凑近了窗户,许、黄二人的脚,好象踏在钢琴的低音区上,在他们的心里“轰轰”作响。
  “你看他们,你看他们,天啊!”陈秋田既悲忿又惊佩地感叹道。
  “可怜的‘小舅子’!”蒋立言说。
  阿贵早把眼光收回来了,不置一词。
  看着阿贵的样子,蒋立言的心不禁一动,眼前又浮现出那天的对视和柔软一握,便感觉到肺腑间倏地一阵刺痛,他放缓了音调对他俩说:
  “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这是我一位朋友的故事。我的朋友是个女孩,我认识她时她刚十八岁,她也爱好文学,文笔相当不错。我们的相识就是因为文学,当时都想着在文学上出人头地。对了,那时我们都是在校的学生,我在复习班,她在毕业班,压在梦想上的包袱都是一样的。我经历了一次落榜之后现实了许多,很少投稿、很少写甚至也不怎么看了。她原是一个优等生,只不过上了高二后一些少女幽情使她一下子撞进文学的大门。她是狂热的,常找已发表过一些作品的我,从我这里抄回一些报刊的地址,还记下了几个和我保持联系的编辑的姓名。
  一天,她偷偷地走了,不顾几天后的一个重要的考试就走了。事后我才知道她去了省城,按照在我这里抄的地址,找一个杂志的编辑去了。过了三四天她才重新出现在班里,我去问过她,她一反常态的没说什么。过了三个月,她的一组散文被那家杂志重点推了出来,责任编辑就是她找的那个人。我很高兴地去找她祝贺,却没找见:她晕倒在课堂上了,同学们把她送到医院,发现竟是小产了!
  自此她从校园里消失了,我气愤地给那个杂志的主编写了一封揭发那个混蛋责编的信,并从此不再给那儿写稿。她长得很秀气,是那种不仔细看就看不出来的秀气。我怀着一种伤逝的心情在那一年诀别了文学,发奋读书,终于考取了大学中文系。在我重新写稿并渐渐有些名气的时候,已快湮没在记忆中的她浮了上来,我听到了她在文坛上的消息。
  偶然的机会我去参加一个笔会,多是本省的一些作家,在会场上我看见了她,却不敢去认,因为她已是妖艳的一个了。坐在一群男编辑、男作家之间,应对自如、四处抛媚眼。我在一边盯了她好一会儿,都没有看出先前的一丝秀气来;她自始至终,一眼也没看我。晚上,我与同屋的人聊天,几个人不约而同地聊到她,用了那种淫乱的口吻,称她是公共汽车,不论老幼美丑,有能力──所谓能力,就是能给她经济、知名度上的帮助──就可以上;有两个还不知羞耻地交流与她上床时的感受,我再也听不下去了,气愤地跑到她住的房间去找她,却不在,同屋的女作者说,一开完会她就与某男主编出去了,连餐厅也没有去。我第二天早上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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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雪》 第七章(4)
蒋立言一口气说完了,陈秋田和阿贵听得入了迷,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立言,她是谁?现在在哪里?我认识不认识?”陈秋田迭声问道。
  “谁也是,谁也不是。”蒋立言笑了一下,指着陈秋田的鼻子说,“傻瓜,阿贵不是要写黄色小说吗,这是我替他构思的一个故事。”
  4、
  市文联有了三怪,除许宁娜他们一对儿外,还有个张原会。张原会来文联时间不长,他所在的单位效益不好,给职工放了长假;他写了多年的诗,是《文泽》杂志的骨干作者,先是发诗后转行跑报告文学,放长假后他跑得更勤了,一期《文泽》上有时发他两三篇稿子,不得不起了个笔名叫“麦文”,取自己出身农村现又沉沦在城市卖文为生之意。他很谦卑,一到文联见谁跟谁叫老师,又腿勤笔快,给《文泽》创了不少的利润,王主席一高兴,让他到编辑部来帮忙,算聘用吧。
  张原会一来文联上班,就跟“蒋老师”、“陈老师”、“阿老师”凑在了一起,逐渐地成了“议会”中的一员。不过他挺老实,听得多说得少,而且他还不是“漏斗嘴”,听到xx或xxx的闲话只是一笑,有反应的话也是在心里。他今年二十八岁,其实比蒋立言和陈秋田都大,他的金色年华都用来写诗了,和很多姑娘打过“乒乓球”,不是你推就是我挡;待他写报告文学写得脑子有些活泛了的时候,人早已成了大龄青年。好象花草,到了结籽时不结籽,那持续着的花的香气也会腐朽的。张原会作为一个老处男在这个流氓遍地的年代是弥足珍贵的,当然也显得木头疙瘩般刻板、不通一窍。对于女人,他私下里想得不少,但一见活蹦乱跳的真家伙,却头脑一片空白;因为这,比他小的蒋立言等人没少开导他。
  远离火种的煤不是不干燥,只是没有燃烧的机会而已,听着蒋立言他们半荤半素的话语,大龄青年张原会在内心“哔哔剥剥”地自燃起来。
  “……我跟她对视过,老实说,那是一双秀目;初看是温驯而娴淑的,但你一细看就会发现她在掩饰着什么,你再较长时间地注意那眼,就会看出一种要烤化什么的火来!”蒋立言此时说的有一半是自己的真心感触,他故意丑化了许宁娜的一双秀目,她已然如此放荡不羁,甚至已湮灭了起码的羞耻之心,让蒋立言好生羞惭自己曾那么容易就被蒙蔽。他内
  心是痛楚的,对于写诗的他,一日产生的好印象,不知用多少时日才能排除?
  “蒋……”张原会不知该不该改称呼,就很别扭的含糊其词,“女人的眼里冒火是什么样子呢?”
  “你真不知道啊,真难为你了!”蒋立言被他问笑了,遂有耐心地开导,“男人有欲望,女人也有欲望,而且女人的欲望一旦爆发会更不得了,你没听说过‘男想女,一层山;女想男,一层单’吗?说的就是这个;只不过女人善于遮掩,她们如狼似虎时就做出千般媚态,反正男人大都一点就着,很容易就满足了她们;所以她们多是循循善诱,很少主动出击,从而跟‘强奸’一词无缘。”
  “大老张,你听听,蒋老师已经把他最尖端的科研成果传给你了,你也应该开点儿窍了,不要总拿纯洁、天真等概念来错怪女人,要多为她们的原性想想,这是你跟女人结交、上床最后结婚──完成你人生一个重要过程的最根本的前提。”陈秋田在一旁插话。
  “也就是说,你得找一个对着你时眼里能冒火的女人。”阿贵也说。
  “在咱文联,除了许宁娜,还有哪个女人眼里能冒火?”张原会被煽乎起来了。
  三个人被他的憨直逗得大笑,把肚子都笑疼了。不过他们还是为张原会谋划起来,本着“爱情来源于生活,却又高于生活”这个原则,他们先从周围筛选——文联有三十来人,女性占一半还多,不过结婚的结婚,老的老,确实费人脑筋;终于,他们敲定了一个,也几乎是唯一的人选──会计室的穆梅。在文联上班的穆梅并不懂文学这玩艺儿,和看大门的曹大爷一样,是照顾着分来的。不过她尚在青春,青春就容易对文学什么的感兴趣;而且她跟张原会情况差不多,托着一张说不上俊俏的脸单身到了大龄。他们告诉张原会人的长相倒是次要的,主要是诚心不诚心跟你,会不会过日子,真弄一个脸蛋招人的,恐怕你还降不住呢,到时候撂了挑子、乱了窝子、戴了绿帽子,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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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雪》 第七章(5)
“这我懂,其实拉了灯都一个样,是不是?”张原会大智若愚地说。
  老实人办实事,张原会还真的写了一封情书送给了穆梅,据他说比写一首堪称经典的诗或挣千儿八百的报告文学还下功夫。在这之前,热心肠的陈秋田还特意到会计室串门,把刊有三篇张原会文章的一期《文泽》拿了去,装模作样地说:
  “真邪了,一个工人竟有这么大才气,一期发三篇,名利双收哟!”
  穆梅闪着亮亮的眼睛:“不是借调到文联来了吗,那个长得有点儿老气的是不是?”
  “人虽然老气了点儿,不过肚子里有真东西呀,我看用不了多久就超过那个自称才子的蒋立言了!”对于站在爱情边缘上的人,怂恿是会起很大作用的。当穆梅留意长得有点老气的张原会几次后,他精心炮制的情书适时地送到了。
  一天下午,张原会中举般高兴地跑来,告诉蒋立言,穆梅已答应同他谈谈了,并急切地问见面时该穿什么、说什么。蒋立言把细节一一给他说了,并强调了“三要”、“四不要”。张原会不笨,一会儿就记得牢牢的,向蒋立言道了谢,撒腿上街买新衬衣去了。
  听着张原会象老黄鹂一样地鸣叫渐远了,蒋立言摇头一笑,心里很是畅快。不料,陈秋田又急急地闯进来:
  “大老张呢?不是刚才还在你屋吗?”
  “刚走,上街买新衣服去了,有什么事吗?”
  “我探听到了,人家穆梅正谈着对象呢,前一阵儿还约会呢,大老张那么笨,一上阵不就让人涮了?”陈秋田火烧眉毛一样着急。
  “不会吧。再说现在早没铁饭碗了,允许公平竞争嘛!”蒋立言说。
  5、
  文联虽小,但它五脏俱全;有人的地方一般都有等级之分,所以文联设有诸如办公室、创研室、通联部、编辑部等部门。综上,这里也有着名、权、利的争夺。这不,原来的办公室主任调日报去了,副主任按步就班地升了正,这样的话,就得从下面不是干部的人们中选出一位副主任来。
  外表已很老的王主席心却不老,他提出这个职务不再由党组任命,而是列出合适的人选
  ,让竞选者亮相然后大家投票产生。这下这潭死水有了动静,因为差不多的非干部人员都成了候选人,人人是分母,又人人都可能成为分子。很多人的激动是毛躁的,他们并没有竞争的实力;又有一些人根本不激动,象蒋立言和陈秋田,年纪轻轻,刚进来不久,就算有些本事,也不好意思变成领导。就这样筛来筛去,只剩下了两个人旗鼓相当──
  黄玉河,男,三十二岁,大专中文系毕业,著有长篇小说《流动的欲望》,到文联工作已有八年。阿贵,男,三十岁,大专中文系毕业,著有诗集《那我就不说别的了》,七年前分至创作研究室工作至今。
  中国人都瞎热心。在形势逐渐明朗了以后,一些已做分母的人反过来分成两拨支持打败自己的人,一时间,文联里嘀嘀咕咕、剑拔弩张。听说黄玉河还向一些人表示,若自己当了副主任,一定会想方设法多搞些福利,好象已得到福利的人们很高兴,在一定范围里奔走相告。阿贵在“议会”上表示:算了吧,争这个毛细的官儿还要费这么大的劲,没什么意思。蒋立言他们坚决不允,声明官不官的倒是次要,若“黄欲河”都成了官,就是变相地鼓励大家写黄书、搞不正当关系,这就不是你阿贵和“黄欲河”的问题了,而是光明与黑暗、正义与邪恶之间的角逐了,你万万不可轻言放弃。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王主席等一帮老人儿终于欣赏够了放出什么来撕咬的情景,人们的看客心理、啦啦队心理也足够膨胀,文联全体大会如期召开,公开选举办公室副主任。
  下午三点,会议室里又坐满了人,坐在主席台上的王主席宣布,先由候选人讲,待讲完后听众可以发表一些意见,然后投票、看结果。
  下面乱了起来,人们说着、笑着,终于有一个被推着上了台,结结巴巴地讲了三句半,捂着嘴笑着自己下台了;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有的干脆坐在座位上朝主席台摆摆手,自动放弃了。选举就这样进行到了关键时刻,实力相当的黄玉河、阿贵最后登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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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雪》 第七章(6)
黄玉河穿得很庄重,打着一条领带,与张原会见面时带的那条相差无几;他上台后,先向主席台上的领导们鞠了一个躬,又转过脸来向大家伙哈了一下腰,大家都笑了,一些人鼓起了掌。他讲若自己当了副主任以后怎么样、怎么样,语气抑扬顿挫、神态专注,很象那么回事儿,最后象歌星唱罢一样,道了一声“谢谢”下了台,有人照例鼓掌。
  阿贵还没有上台呢,蒋立言与陈秋田就鼓起了掌,一下子表明了他们鲜明的立场。但周围人等均未拍手,使他俩在众人的目光中大红了脸。阿贵心态平和,若没有“议会”从后面顶着,他才不趟这个浑水呢。听黄玉河讲着,他忽的一阵反胃,正儿八经地争一个无足轻重的位子,有什么意思呢?他踩着蒋、陈的掌声走上台,对领导一笑,对大家伙一呲牙,然后慢条斯理地开了口:
  “领导错爱,大家错爱,使我大着胆子参加这次竞选。我这人平常有些散漫,但不会犯什么大错儿。来文联工作主要任务就是写,其他的倒是次要的。我也想到当个什么官,但条件允许不允许还真难说,我想如果我当上了,就会不那么散漫了,从而多为大家干点事儿。就这些吧,谢谢大家。”
  人们因他的平淡笑了,鼓起了掌。候选人发言完毕,下面开始了听众的品评。先是主席、
  副主席们,却都是好好先生,不肯轻意表示好恶。轮到下面的人们讲了,却空了一会儿场,站出来指摘别人坏处的事没人去干的,可说谁更有资格当选也有拍马屁之嫌,也就得罪了另一方;所以大家迟疑着。过了好半天,才有一个人站起来替黄玉河说话,竟是许宁娜:
  “各位,我过来得晚,对大家的了解,尤其对候选人的了解很少,我的看法是基于表面现象的,不妥之处请谅解。我认为黄玉河工作的时间长,对单位的事务要熟悉一些,再有他在创作上也有一定的成绩,出版过一部三十万字的长篇小说,这在社会上也是令人关注的……”真是新鲜得很!两个人本来就不清不白,现在可谓“举贤不避亲!”蒋立言看着那依然娇美的背影,既悲哀又气愤。陈秋田早就按捺不住了,“腾”地站起来,大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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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一点不同的意见。首先工作成绩不能以字数的多少来确定。试想短篇一万多字,中篇几万字,长篇十万以上,这是体裁所要求的,怎么能以长短论英雄呢?我作为一个写诗的,首先不服。再有作品的流行与否也不能决定水准的高低,象鲁迅、郭沫若
  、茅盾等大师的作品,现在发行量远远低于‘拳头加枕头’的作品,但能说中国的大师们都
  在火车站的小书摊上吗?”
  几个写诗的刚想为陈秋田叫好,被王主席的手势阻止住了。老头儿见气氛有些紧张,便清了清嗓子,打圆场道:
  “这个,嗯,我们之所以采取这个形式产生干部,就是为了拓宽人们的思路,从而更好地工作、更好地创作,建立一个活泼、紧张而有序的环境。现在看来,我们的目的达到了,这不但对大家起了一个指向作用,同时对当选者也有一个鞭策作用。不过,不要自己同志间对立起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嘛!很好,我看,咱们进行下一个程序,开始投票吧。”
  办公室的小李和小赵把选票分发给大家,大家开始写票,间或小声商量几句。十分钟之后,票都收了回去,由小李唱票,小赵在黑板上写“正”字。大家都直起脖子来看结果。结果出来了,除一些无竞争实力的有三两票外,黄玉河得了十五票,阿贵十三票。大家鼓了一会儿掌,王主席做总结:
  “嗯,嗯,经过候选人演讲、听众品评、投票选举,我们的选举活动已圆满结束,我代表党组向当选的黄玉河同志表示祝贺,希望你能在这个岗位上做出好的成绩!同时也向得票第二的阿贵同志表示祝贺,这说明你平时的工作也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小伙子,再努一把力嘛!”
  黄玉河与许宁娜相视而笑。这明显的亲昵表示惹怒了阿贵,他一挺身站了起来,极力使自己平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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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雪》 第七章(7)
“谢谢领导,谢谢大家,虽然我落选了,但这对我是一个很好的鞭策机会,我受益匪浅。现在还早,我想占用大家的一些时间,讲讲我一个同样深爱文学的朋友的故事:
  她是一个女孩,很聪颖也很漂亮,高中毕业后就回了乡。由于共同的爱好,她与一个师范毕业、分到小镇中学教书的一个男孩相爱了,他们不顾世俗的反对,沉浸在诗情画意中了,不久就结了婚。一年以后有了爱情的结晶。当他们一家三口融融而乐时,一个机会来了,一个杂志社因她发表的一些散文而邀请她参加一个笔会,他们高兴坏了,认为自此前途就广阔了。
  谁知竟因此遭了厄运:在笔会上,杂志社的一个副主编被她的容貌迷住了,就以改稿为名把她约到自己的房间,强奸了她。事后,副主编为了长期与她姘居,许诺要将她招聘到杂志社,并找机会把户口转成非农业。一听这个她动了心,因为这正是她梦寐以求的!笔会期间,她就与副主编住在了一起。正巧,她丈夫临时出差,拐了一个弯到笔会上来看她,发现了她与副主编之间的奸情。她丈夫当时就气晕了过去,醒来后一言不发,扭头就走。她情知不妙,索性笔会后没有回家,直接同副主编回了杂志社;正当她起草离婚协议书时,她丈夫在家里买了一瓶‘敌敌畏’,同他们一岁多的孩子一起喝了……”
  也许是受了蒋立言的影响阿贵也编一回剧,但人们开始交头接耳,不知他怎么了。
  经过这么一折腾,蒋立言觉得呆在单位挺没意思的。选举结束了,但两派之间的敌对已十分明显。在他们面前时,黄玉河总是大声大气的,动作都有些夸张。这些天,蒋立言联系了好几个企业,准备再搞几篇报告文学,而他在办公室打电话联系时,黄玉河不阴不阳地开口了:“小蒋,这几个月咱文联的电话费总是居高不下,咱们的财政拨款就那么一点儿,用在这儿就不能用在别处,你要注意哟!”
  蒋立言笑了笑:“黄副,我这个可都是市内电话呀。”
  “我说的不一定是你,咱王主席的话──‘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对不对?”黄玉河官气十足,而蒋立言又不能说出什么,人家是领导,又正管着这一块。
  蒋立言正欲走开,许宁娜推门进来了,看都不看他,直奔桌上的电话机,拨了一个号就亲热地说了起来。蒋立言故意站在那里听她姐姐妹妹地大惊小叫,看着黄玉河的反应;黄玉河端着茶杯悠闲地坐下,还哼起了小调儿。蒋立言站了五六分钟,见许宁娜丝毫没有搁下的意思,便气得在心里骂了一句,回了自己的宿舍。
  天是阴的,突然下起了雨,蒋立言看着这来势很凶的雨,第一个念头竟是:正是麦子结穗的时候,这场雨给农家省下一水了,真好!他为自己突然涌冒出来久违的农民式的喜悦感动了,不由想念起农村来,他对陈玲说:
  “明天咱们一块回我们县吧,去采访一个企业。”
  “明天倒是有空儿。”陈玲望了望外面的雨,担心地说,“这样的天气,不知路好不好走。”
  
《青春雪》 第八章(1)
1、
  天在将近中午的时候放晴了,片片落尽了雨水的乌云快速地向南飘移,空气还是湿漉漉的,第一缕洒下来的阳光格外金黄明亮。
  蒋立言和陈玲下了长途汽车,直接到县委找黄简。黄简是他们大学时的同学,比蒋立言高一年级,俩人因文友加老乡的双重身份交心;黄简的老爸是副县长,回来后顺利地分到了县委宣传部写材料,这里比文联强,也算专业对口儿。分手后俩人没断书信联系,蒋立言还帮忙把他的一篇散文发在了《文泽》上。
  黄简一见蒋立言和陈玲很是高兴,因为事先在电话里跟他说过此行的目的,他便抄起电话拨号:“喂──是霓裳制衣有限公司吗?哦,你给我转一下公关部。”趁话务员接线的当儿,他手捂话筒冲蒋、陈一笑,牛皮哄哄地说,“大了咱管不着,在这小县,有些地方说话还是管点儿用的──喂!县委宣传部。谁啊?小李啊,你们吴主任在不在?不在。有这么一个事儿:市里下来两个人,记者、作家,想采访一下你们肖总经理,现在在我们这儿呢,你们能不能过来给安排一下?对,就在我们这里等呢,你快点过来吧!”他把电话放下,说:“等着吧,他们一会儿就到。本来该我请你们吃一顿儿,可你们有公干,我只好跟着蹭一顿儿了。”
  “我不管,一切你看着办。”蒋立言说。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霓裳公司公关部的小李拎着摩托头盔走了进来。小李家住肖家集,平常爱写写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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