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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的故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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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身上带了两种烟，一包是最便宜的那种好日子，一包是芙蓉王。好日子是自己一个人时抽的，芙蓉王是见朋友或办事的时候丑的。目的是既要面子又要省钱。
强哥看到大厅里有些吵，叫老板带去了一间包间。
泡好了茶，兔子和强哥对坐着喝茶。
“你是山寨的？”
“哦，我叫兔子，是山寨王的哥们，一起打球的哥们。”
“好，好。既然都是朋友，我说话就不绕弯了。在这一带，人家做不下去的店铺我们接下来，一般我们最小的一间最少也要五万的转让费。你也知道，养一支队伍也不是那么容易，是要开支的。警察要发工资，解放军也要拨军费，对吧？这样，你既然是山寨的朋友，要么你哪天请我手下的弟兄吃顿饭意思一下，认识以后也有个照应。你看怎么样？”强哥的话说得很热乎，表情却还是那么冷酷沉稳。
兔子感觉，强哥的老练、沉稳、风度、口才和能力一点也不比一个处级干部差。如若让他去做个县委书记，只要配一个具有科学发展观的秘书给他，一定能把一个穷县变成一个富裕县。
“那太感谢强哥，以后兄弟如果做得好的话，一定不会忘记强哥。”说完给强哥点上了一支烟。
强哥给了一个电话号码给兔子，叫他直接联系。那人是强哥下面的一个马仔，专门负责管理铺面的。这种小事强哥是不会亲自出面的，就像山寨王不会亲自出面一样。处事稳妥思维缜密才是干大事的人。
强哥把事情交待好了，喝了一口茶就匆匆起身走了。
兔子走出餐厅，路上边走边想，怎样来给山寨王重新定位呢？在这之前，兔子很反感山寨王，尤其是那场球输了之后。而眼下人家帮自己解决了大难题，不感激人家那还能称作人吗？自己作为一个失业的大学生，作为一个穷到没饭吃的人民群众，人家山寨王这么热心帮助一个失业青年自主创业，不是也十分符合上头要求的执政为民的精神么？不是也符合群众的事情无小事的口号么？多让一个失业青年就业不就是在创建和谐社会么？天地作证，我兔子没有在山寨王身上花一分钱，反而花了他的钱。那天在东莞，人家山寨王也花了不少钱，算起来他和猴子基本是AA制，自己倒是占便宜不少。不管怎么说，至少在我兔子的眼里山寨王是廉洁的，也是毫无私心的。
山寨王真是个好哥们，好警察！
兔子突发一个念头，想送一面锦旗送到山寨王的单位去，内容都想好了：“人民警察为人民。感谢山寨王无私帮扶失业青年！”
兔子拿出电话打给了山寨王，要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老哥，事情办得差不多了。我不知道怎么来感谢你，要么我送一面锦旗到你们所里？以后上头提拔也有个依据对吧？”
山寨王在电话里没好气地说：“你他娘的胡闹什么啊？”
没等兔子再开口就把电话挂了。
第二十九章
兔子的服装店开张了，生意比想象的要好。其中是有一些原因的。一是一些收入不高的年轻人买不起名牌便买这些价格低廉的次品名牌，穿在身上一样有感觉。二是兔子本身是运动员出身身材好，常拿店里的一些款式轮流穿在身上做现场演示，误导了一些身材一般的青年。谁都知道一套衣服穿在身材好的人身上怎么看都让人羡慕，而一些身材一般的人看到兔子穿得好看以为自己也能穿出兔子这样的效果来，头脑一发热便掏钱买了。三是兔子很有些经营头脑，他从地摊上批来了一些郭敬明、韩寒等人的伪劣假冒书，搭在这些次品服装上作为买一送一的赠品，很受一些年轻人的喜爱。
经常会见到兔子对顾客说：“这价钱就没得还了，要么送一本《梦里花落知多少》给你，或者《三重门》由你挑，这也等于让了好几十块钱给你。”
这一招效果奇好，有的顾客因买到自己喜爱的一件衣服顺带得到一本书而高兴；有的顾客因有自己喜爱的书送而买一条裤子感到高兴；有的顾客因买到自己喜欢的鞋子又得到自己喜欢的书更加高兴。伪劣产品借着文化的旗号就他娘的强大起来了。兔子每天往口袋里塞钱心里不知有多高兴，常挂在嘴边一句话：天无绝人之路，咸鱼总会翻身。
兔子生意越是好，心里越是内疚。他内疚什么呢？是感觉这一切都是当初人家山寨王帮助自己的结果。如果没有山寨王为自己撑腰，光应付那些收保护费的人就让你头痛。在深圳，好挣钱的大生意被有势力、有背景的人控制了；好挣钱的小生意被黑恶势力掌握了；剩下的靠苦力和手艺来换取低利润的生意留给了普通老百姓去拼杀。兔子和流氓最大的区别是，兔子比流氓更关注身边的环境，自然更了解这个赖以生存的环境。
兔子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好几次约山寨王出来吃个饭都因他没空而作罢。兔子想，要么逢年过节包个红包给山寨王。但又想，万一人家山寨王真把自己当兄弟，这样做不是很俗气么？
这天，兔子在店里没事翻阅一份报纸，看到号召向好人丛飞学习的文章。文章说，丛飞是深圳特区多年来重视建设精神文明涌现出来的典型，丛飞虽然离开了我们，但深圳有许许多多有着丛飞一样高尚情操的人在默默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兔子在感动的同时也受到启发，自己何不把受到山寨王的帮助写一篇文章给媒体报道一下呢？这多少能表达出自己对山寨王的感恩之情吧？
兔子的语文学得还蛮好，虽然文章写得一般，但要准确表达出自己的所思所想还是行的。于是兔子不知哪根筋搭错了，花了两个晚上写了一篇关于山寨王支持帮助一个失业大学生的事迹。哪知兔子的文章第二天就见报了，多家媒体都进行了转载。一时风生水起，山寨王和兔子双双成为了新闻人物。
兔子的文章最后几句是这样写的：山寨王作为一名警察，能保护一方平安已经就是一名好警察。而无私帮助一名失业大学生更体现了人民警察为人民的崇高的、伟大的精神，很好的体现了、实践###，为创建和谐社会贡献了一份力量。
兔子这样的狗屁文章为何能引起媒体和社会的巨大反响？主要是时机恰当，撞到了媒体宣传的风口上，帮了那些苦于没有好人好事素材的编辑的忙。媒体宣传和下雷阵雨有些类似，宣传某件事情暴风骤雨般来一阵，然后是雨过天晴风和日丽，然后是等待下一场雷阵雨。其中的夸大其词就好比人工降雨要打降雨弹，要不然雨就会下得很小。
兔子这天正忙着做生意，突然接到某报纸的记者要来采访，欣喜之余有些惶惑不安。他赶紧把满店面的顾客好言劝走，说有急事要停业，要买衣服明天再来。顾客中有几个意见很大，说是从龙岗坐几个小时的车来这里买衣服还不是冲着榜样的力量一起来帮你把生意做好？还说他们几个根本就不需要买衣服，买你一件衣服就等于捐了一件衣服的利润给你。兔子有苦难言，只有硬着头皮把他们赶走。
兔子把顾客赶走之后，赶紧到隔壁的店面协商借服装的事情。兔子经营的服装都是一些假冒伪劣的非法产品，主要是阿迪达斯和耐克的非正牌服装，是侵犯人家知识产权的商品。如果被媒体曝光了，被工商部门没收和罚款倒是小事，牵连到人家山寨王倒是大事情。试想一个人民警察无私帮助一个无业青年非法经营假冒伪劣商品那不是性质全变了？兔子有点后悔不该写那篇狗屁文章，把自己爆露在引人瞩目的前沿阵地。哪天人家美国人要求我们要加大保护知识产权的力度，这些媒体和有关部门不就可以拿自己开刀吗？
兔子忙手忙脚的把隔壁的一些胸罩、丝袜、丁字裤一股脑搬到自己的店面，把自己店面的服装赶紧打包藏起来。兔子把人家的服装拿来了，人家缺货多少影响到生意，便拿出三百块钱给人家作为补偿。
记者按约定的时间来了，相互握了手然后找了几把椅子坐下来采访。
记者看到了店面经营的服装，便问兔子：“你一个小伙子经营女人用品，顾客买的时候会不会感到别扭？”
“哦，这个嘛，这个，也不会。现在不都鼓励创新吗？我想做生意也得出奇制胜。很多女孩子就冲我是个帅哥才到我这里来购买，现在女孩都不害羞。”
“刚才是题外话。山寨王以前和你认识吗？”
“不认识，我向毛主席保证我之前和他不认识。”兔子其实有些紧张，故意装着一副调侃的样子是想放松一下自己。
“那你们是怎样认识的呢？”
“我喜欢打篮球，他也爱好。一次打球的时候偶然和他相识，当他得知我失业了，有自暴自弃加入广西帮砍手党的想法后，热情耐心地引导我要做一个有理想，有作为的青年。他说，要挽救一个人首先要让他有工作，有饭吃。只有这样社会才能多一份安宁，多一份和谐。他的政治水平蛮高的，说得我心里热呼呼的。”
“你得到别人的帮助，你有什么想法呢？”
兔子想，你们不就是要我说好听的吗，扯淡是我的强项。
“我感觉深圳虽然人人讲钱，讲物质，但精神文明建设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就。这不是政府的虚假宣传，我现在就实实在在亲身经历着。我想既然我得到了别人的帮助，等我挣到钱的时候我一定会去帮助别人。只有人帮人像滚雪球一样，慢慢把吃喝嫖赌的风气转化为乐意助人、乐意为社会作奉献的风气上来，深圳便会越来越美好，会成为我们这些打工者的真正家园。我是很不赞同那个叫着慕容雪村说得歪曲事实的话，说什么天堂往右深圳向左。这不是说深圳是地狱吗？我不喜欢这样拐弯说话的人，特别虚伪。我想这个看名字有点像日本人的人，要么别有用心，要么在深圳没有挣到钱。在深圳挣到钱的人都说深圳好。记者朋友，是不是我跑题了？”
“没有，没有，说得很好。即使说错了也没关系，我们会根据我们的需要选取你说话的内容刊登到报纸上的。”
“你们要多宣传一下山寨警官，他是个好人。当然，好人并不是高大全方方面面都好，比如山寨警官也有一些不足之处……”
“你说说他有哪些不足之处？我们还要采访他。”
兔子感觉自己说错话了，差点把上次一起去嫖娼的事情说出来了，脸上顿时冒出了冷汗。
兔子拿出纸巾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拿出烟给记者一人发了一根，自己也抽起来。兔子紧张的时候就会想抽烟，是缓解和镇定一下情绪。
“山寨警官的不足之处是对自己太马虎了，你说现在那个有点一官半职的人不抽好烟？人家内地南京的都抽一千多块一条的烟，江西的有的村长都抽芙蓉王，作为经济最发达的深圳的一个派出所的副所长，就我这个档次抽七块钱的好日子，我估计这样的人全深圳只有他一个，全国只有他一个。我看到他这样子感到心酸。这也说明我这个群众很多时候是很理解他们的，并不像你们报纸宣传的那样得不到群众的理解。听说他还把省下来的钱资助了贵州的几个学生。我本来想送一面锦旗到他单位，被他制止了。他说，默默无闻做好事更有意义。你们看看是个境界多么高尚的人啊。”
“你说的这些很重要，能让一个好人的形象更加立体化。感谢你接受我们的采访。”
兔子把记者送走之后，想到的是今天损失了好几百块。
第三十章
年底流氓回老家了，把自己找了对象的事对家里人说了。还把和阿欣在世界之窗铁塔下的合影照拿给了父母看。他没有过多地介绍阿欣的情况，只说她很会挣钱，一年的收入上百万。尽管是儿媳有出息，但流氓的父母宁愿看成是自己的儿子有出息，儿子没本事人家姑娘能看上？流氓的父母整日在村里高兴得满脸灿烂，逢人笑眯眯的说自己的儿子如何如何出息，让村里人听了羡慕的眼珠子快掉下来。天下为人父母最大的愿望不就是儿女有出息找个好对象吗？这下好事成双，流氓的父母有理由有资格高兴。
流氓找了个一年挣百万的老婆一下子在这个小村庄传开了，成了左邻右舍酒桌上津津乐道的话题。村里也有很多年轻人在深圳打工，多数只是一年到头管自己温饱而略有几千块钱盈余的普工。他们没有什么能惊动整个村庄的事情，稍稍能显摆的事儿无非就是年终公司抽奖谁谁抽到一台彩电和500元红包之类的掀不起波澜的小事情。村民是朴实的，谁能挣大钱就是有本事有出息。尽管是流氓的老婆会挣钱，准确地说还只是他的女朋友，但大家都认为流氓是有出息和有本事的人。流氓为家里人的脸面争光不少，同时也为家里人在村子里的地位提高了一大截。以后流氓家真有什么事，村长也算不了什么，人家流氓拿钱都能把人砸死。
回深圳的时候，父母问流氓什么时候办婚事，流氓说计划在五一前后。
……
大梅沙的海边，风和日丽，平静的海面像一块巨大的蓝色镜子。流氓穿着西装别别扭扭的，脖子上还打了个蝴蝶结。虽然流氓感到有些别扭，但看上去英姿勃发的像个新郎。阿欣穿上婚纱更显楚楚动人，有一种介于少妇和少女之间的美丽和风韵。他们今天要在这儿拍结婚照的外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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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结婚照的外景多选于大梅沙、小梅沙和溪涌一带的海边，想必是爱情内涵的需要。首先是爱情需要浪漫，风景如画的海边当然是浪漫的，令人陶醉的；其次是爱情需要见证，人可以死去，大海却永不干涸，还有什么比大海更能长久地作为爱情的见证；还有就是爱情需要誓言，尤其在这个不负责任的年代更需要爱的誓言，面对大海的誓言是不是最算数的誓言呢？也许誓言并不需要开口说出来，彼此能用深情的双眼注视自己心爱的人，在心里默默地说一声我爱你，大海就能够听见。因此，深圳的海见证了无数的爱情，也不知在见证的同时是否给予了他们白头到老的祝福？
显然阿欣没有得到海的祝福，这是她第二次来这里见证爱情。本来阿欣是不想来这里拍外景的，想去梧桐山，但流氓说海边好就随他了。阿欣内心是有所顾忌的，只是不好明说，毕竟触景生情能钩起她多年前的往事。其实关于爱情的山盟海誓，没有海誓有山盟也是不错的，梧桐山是深圳最高的山，也足以有资格见证他们的爱情。阿欣当初是这样想的。
已经是四月底了，结婚的事应该开始筹备了。新房就在阿欣现在的家，再添加一些新的家私家电就行了。流氓认为并不一定所有的家私都要换新的，沙发桌椅什么的没有必要再花钱去买，但床是一定要换。作为两人今后爱意泛滥和升华的阵地，如果是前后承载着两个男人的旧床，流氓想想恐怕会接近于阳痿。
这天，流氓请了半天的假，和阿欣约好下午去好百年看看家具。流氓早早来到市场门口，看看时间还早就拿出烟来抽。抽完烟流氓就先进去溜达溜达，买这些东西流氓不懂，要等阿欣来拍板。
流氓首先去看了看床，五花八门把眼看花了，看起来都挺不错。流氓在每张床上都用手压了压，感觉都挺柔软的，都适合当作他们爱意升华的场所。
流氓对一张六万多块的床很感兴趣，是一张有科技含量的电动床。流氓围着床看了一圈，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一位漂亮的女业务员看到流氓感兴趣，就走到流氓的身边热情地和流氓打招呼。
“先生，要买床？”
“是的，准备结婚。”
“这张床是集成了目前的最新科技，整个深圳只有两张。”
“六万，太吓人了。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你能介绍一下吗？”
“首先，这床垫是马尾、羊毛、纯棉做的，床架是产自瑞典北部的松木做的。还有各种电动功能。”说完她躺在床上演示起来。
之见她按动床头的某个开关，臀部便上下颠簸起来，节奏可以随意调整。接着，她又演示了旋转和颤抖功能。说白了，就是有各种做爱的电动辅助功能，省力。
流氓看着看着感觉脸上有些发热，下面也有了反应。便赶紧示意她不用演示下去，表示自己不会买。
业务小姐从床上下来时也满脸羞红，不是卖出一张这样的床有好几千块的提成，估计她也不会在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面前演示基本可以定位为下流的做爱动作。要知道，每演示一次比跳一次钢管舞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对于一个做正经业务的女孩来说无疑是个很大的挑战，需要看在钱的份上豁出去的勇气。
电话响了，是阿欣打来的。
“我有点事过不去，需要什么你买吧，反正也不需要添很多东西。”
“好吧，那行。”流氓嘴巴说行心里没谱，他确实不知道要买些什么，也不知道买什么样式的。
流氓心想，先挑主要的买，其他的买不买无所谓。流氓经过左比较右比较决定买一张标价5888元的床，砍价到9折流氓就把钱交了。留了家里的地址给送货的服务人员后，围着床又看了一圈感觉很满意。
流氓一回家就把阿欣卧室的床给拆了，看没地方放就先把它堆在客厅里，等新床送来了再看怎么处理。
流氓等了两个多小时还不见送床过来就打电话催，发火说工作效率太低，老半天的一张床都送不过来。接电话的那鸟人说的话要把流氓气死，说现在大白天的你又不等床睡，保证在你睡觉之前送到。流氓气得一时没话可说，半天才说了一句很管用的话，说那你把你们老板的电话给我，跟你说不清楚对你老板能说得清楚。那鸟人马上口气好了很多，说马上安排人送过去。
流氓等到6点多钟才等到了这张意义非凡的床，七七八八弄好快到7点。流氓弄得满身大汗，看到卧室和客厅搞得乱七八糟想去收拾一下，但有些东西不知放到哪里，特别是那张旧床不知怎么办。流氓坐在沙发上想休息一下，心想旧床就等阿欣来处理吧。
阿欣下班回到家里，看到家里乱糟糟的像刚经过一场大劫，一时还以为走错了家门。阿欣平时是个非常讲究整洁的人，加上一天工作下来人有些累，看到家里如此杂乱心情自然就高兴不起来。
“你这是怎么回事？搞得这么乱还坐着也不收拾收拾，看着就烦。”
流氓赶紧站起来说：“我刚坐下，有些东西我不知道放哪儿才等你来。”
阿欣把身上的包扔在沙发上，换了双鞋走到卧室去看了看。走出卧室的时候阿欣加剧了不高兴，说：“你买的床我一点也不喜欢，我本来的意思是客厅里的东西换换就行了，谁会走到我们卧室去看？你把那张床拆了，明天拿去退了。”
流氓想解释但不知道如何来解释，在客厅里没头没脑地转了几圈后，低着头默默走进卧室把床拆了，然后从客厅把旧床给放回去了。
流氓看到阿欣的脸色稍稍有些柔和，就说：“其他东西都无所谓，觉得床还是要新的，我们老家的风俗习惯也是这样的。”
“没有必要按你们农村的风俗来，都是一些封建迷信。这张床是我特意挑选的，买了不到一年的时间，这和新的有什么区别？”阿欣对流氓的想法很不理解，心想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思想怎么这样俗套！
“我觉得旧的就是不好。”流氓闷闷不乐地回了一句。
“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我已经说得很清楚，这张床买了不到一年，我前夫根本碰都没碰过这张床！”阿欣很不高兴地双手往胸前一叉，坐到沙发上生起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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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流氓面红耳赤起来，是为自己的内心被阿欣看透了。流氓在羞愧和惶惑中拿起茶几上的包，说：“我明天一早把床拿去退了。我还要去公司加班，我走了。”
阿欣看到流氓要走，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可能说得有些重，便口气柔和地说：“你不吃完饭再走啊？要不我们一起去下面的餐馆吃点饭？”
“不了，怕来不及，你去吃吧。”
流氓郁闷地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公司加班是个借口而已。折腾了一个下午感觉肚子很饿，他找出了半包早餐饼啃起来。饼干吃得口干，流氓记得还有牛奶，就在房间里到处找牛奶。但找遍整个房间只找到几个喝过的空盒。
（明晚回家过年，暂不能续，请大家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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