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爱-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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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没有见过。

　　吴仑挥了挥手，一个打手跑到吴仑面前，吴仑面授机宜：“你们不要直接对付小康，就往那个小白脸身上打，懂了吗？”

　　“是，老大。”打手领命而去。

　　第二轮进攻开始了，七、八个壮汉向前猛扑，他们的目标变成了明棋，棍棒、钢管、长刀一起往明棋身上招呼。吴仑料定小康要救明棋，那样的话，他就只能被动的与打手们周旋，拳脚施展不开。

　　明棋恐惧异常，出于求生的本能，死死抱着小康的肩膀，生怕小康抛弃他。

　　小康用左臂扶着明棋，右手挥动钢管，雨中回荡着金属撞击的锐响，火星迸射，在漫天黑雨中时起时灭。

　　此刻，海卢宏已经走到了附近。他慢慢停下僵硬笨拙的步伐，站在台阶下面，一动不动地看着。雨水落在他的光头上，光溜溜的脑袋像岩石，水花四溅，顺着下巴淌进衣领。他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如同雨中的一块墓碑，伫立在阴沉的天穹下。

　　他在等待机会。

　　他对吴仑的手下毫无兴趣，对这场混战更没有兴趣。他要等着，只剩他和小康两个人的时候，把他们的事情解决掉。

　　就在这时，一个人突然从广场北边快步走来。

　　黑色长衫，黑色皮靴，黑色鸭舌帽已被雨水打湿，挂在前额的一绺乌黑头发淌着水，一只冷艳的眼睛注视着雨幕中打斗的人群。

　　桑拓举着伞从后面跑上来。“小姐……小姐……”桑拓紧追慢赶，跑得气喘吁吁。

　　前面那个女人，当然是冯紫萱。

　　她和母亲乘坐的凯迪拉克堵在广场北边，迟迟无法移动。大雨将前面街道的排水设施冲毁了，一辆公交车淹灭在水里，现场乱作一团。紫萱厌烦地朝广场看去，忽然看到一群人正在大战。

　　冯紫萱对斗殴这种事一向有浓厚的兴趣，她的眼睛忽然瞪起来，因为她隐约看到一个身影，虽然隔着雨幕看不清那人的脸，但那矫健的身影却让她怦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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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似曾相似的一瞥。

　　那纵横奔驰的身姿。

　　紫萱突然打开车门，快步朝广场走去。

　　季芸夫人正在闭目养神，惊醒过来，忙转脸去看，女儿已经甩上了车门，大步而去，背影融进了雨幕。季芸夫人摇下窗户，急得喊：

　　“紫萱！紫萱，你干什么去？”

　　紫萱根本没听见，自顾自朝前走。季芸打开座椅间的隔离板，对桑拓喊：“快去跟着小姐！”

　　桑拓哆嗦一下，转脸去看，果然看到可爱的女主走进雨幕。桑拓头皮一麻，推开车门要出去，宁克凡顺手塞给他一把伞，关键时刻还是宁克凡冷静。

　　季芸夫人对桑拓喊：“小姐若有一点闪失，拿你试问！”

　　桑拓答应一声，闷着头奔了过去。

　　车厢里，季芸夫人咕哝道：“真是疯了，疯了！”随即叹口气，对前排的宁克凡说，“宁主任，我是不是家门不幸啊？怎么让我遇到这么个小冤家！”

　　宁克凡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闭口不言。

　　季芸夫人再叹一口气，无奈地说：“算了，走吧，紫萱最讨厌我插手她的事。”用母爱对付女儿，只能暗中进行——这是季芸夫人的江湖经验。她不想挑战女儿的耐心，所以靠在椅背上，痛苦地皱着眉头。终于，前面的车辆开始松动了。

　　……　……　……

　　话说吴仑正调集手下围攻小康，助手忽然朝雨幕里指了指，示意吴仑去看。吴仑转过脸，发现一个黑社会打扮的人快步走来，修长的身形、飘逸的步伐，只是性别方面……吴仑的嘴巴突然张大了，这个成语叫作“张口结舌”。

　　他认了出来，那人居然是冯紫萱！

　　吴仑是季芸夫人的手下，也可以说，“南台区皇帝”的新头衔，是季芸夫人赏赐给他的。

　　吴仑立刻迎上去，手下的人举着伞想跟来，吴仑一把推开他，战战兢兢迎到紫萱面前，任凭雨水淋湿身体，以表明他的忠心耿耿。

　　“冯小姐，您……您怎么来了？”吴仑猜不透冯紫萱的意图。

　　难道季芸夫人派她来视察斗殴工作？可是，就算季芸夫人知道这里有打架活动，也犯不着派女儿来现场检查。吴仑朝紫萱身后看了看，桑拓举着伞，气喘吁吁跑过来。桑拓喘得这么厉害，不是因为肾虚，而是因为害怕，实在不知道女主哪根弦儿突然搭错了。

　　桑拓将伞举到紫萱头顶，顺便朝人群里看了一下，所有的疑惑顿时打消。

　　原来，小康在这里啊！

　　吴仑又往前凑近几步，小心翼翼地问：“冯小姐……您怎么来了？”这个问题没有得到答案，吴仑实在放心不下。

　　冯紫萱冷漠地扫了吴仑一眼，吴仑只觉得鼻尖发凉，像条土狗似的往后退缩两步。紫萱朝不远处指了指，对吴仑说：“让你的手下滚开。”

　　“啊？”吴仑一怔。

　　桑拓不停地给吴仑使眼色，意思是好言相劝：让你滚，你他妈就快滚！

　　怎奈桑拓的眼睛太小，挤来挤去还是那么一点点，再加上风大雨急，而吴仑的注意力全部在冯紫萱身上，所以根本没看到桑拓的眉目传情。

　　吴仑支着耳朵，又问了一遍：“小姐，您……说什么？”

　　“你他妈耳朵瞎了，让你的手下，滚！”这一声是桑拓喊出来的。因为他了解冯紫萱的性格：冯紫萱不愿把一句话重复两遍。

　　吴仑惊诧莫名，一方面是桑拓对他咆哮，让他没有心理准备，另一方面，耳朵也能“瞎”吗？这可是常识性错误。

　　吴仑毕竟也是从小在江湖上玩尿泥，积累了很多经验，稍加思索便明白了：也许冯紫萱来这里，是为了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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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仑回头看了看，感到一阵悲哀，内心涌起苍白的惆怅。他的手下根本不经打，出来的近二十个打手，现在只有七、八个还站着。如果小康不是分神保护明棋，很早以前便结束了战斗。

　　吴仑转回脸，弯着腰，对冯紫萱干巴巴地笑一笑，说：“原来小姐认识那个人，真是误会，误会，大水冲了龙……”

　　桑拓恨不得踹吴仑一脚，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儿一套一套的。女主已在大雨中湿身，这样下去会淋病的。桑拓怒声说：

　　“吴仑，王八蛋，快滚！”

　　按照组织上的级别，吴仑高于桑拓，他是两个区的大地主，常对助手说：老子要男人有男人、要女人有女人。

　　可是桑拓什么都没有，光杆一个，唯一的职务是：保镖。

　　但保镖也要看谁的保镖，在冯紫萱身边当保镖。所谓“近浓墨者更黑”，桑拓在冯紫萱这里承受的气体，如果长时间不发泄出来，会郁闷而死的，所以他在外面的脾气也是越来越大，此刻见到吴仑，又气又急，张嘴便是狂轰乱炸。

　　吴仑吃了一口热屁，发作不得，只得讪讪地笑一笑，说：“小姐，我这就滚。”

　　吴仑挥了挥手，手下的人早就等着这个指令，随即拖着伤兵败将，风卷残云而退。

　　吴仑给冯紫萱鞠了一躬，说：“代问季芸夫人好。”紫萱根本不看他。吴仑仍然陪着笑脸，文绉绉地说，“吴仑先行告退。”

　　吴仑坐进面包车，车子很快钻进了雨幕。打手们东倒西歪、跌跌撞撞，不一会儿也走得干干净净。

　　……　……　……

　　大雨如潮，在广场上发出轰鸣。

　　桑拓显得很紧张，警察随时可能过来，他们必须撤退了。他看了看冯紫萱，紫萱静静望着雨中的小康，小康也正看着冯紫萱。

　　明棋颤抖着站起身，两条腿直发软。小康的手臂上有一道伤口，鲜血渗出一些，便被雨水冲掉了。那是刚才在乱阵中救明棋，小康分不开身，情急之下，抬起手臂挡了一刀，幸运的是，那一刀砍得并不深，伤及皮肉而已。

　　明棋发现了对面那个女人，看她帽子湿透了，头发披垂在面颊上，露出一只冷艳的眼睛。

　　明棋不禁哆嗦一下，也不知道是雨水太冷，还是那女人的目光太冷。而在那冷冷的目光中，却又透出一种燃烧的情绪。明棋是研究女人的天才，看过几眼，差不多便有个判断。

　　明棋这次的判断是：那女人爱上了小康。

　　明棋很快又有一个判断：那女人相当难惹。从她刚才对待吴仑的态度就能看出来，吴仑在她面前，连条狗都算不上。

　　最多是一只狗跳蚤。

　　明棋转脸看着小康。小康朝紫萱拱了拱手，淡定地说：“谢谢。”

　　桑拓越来越紧张，不知道这场面如何收拾。按理说，小康和紫萱之间应该扯平了，上次小康帮紫萱挡了刺客，这次紫萱帮小康赶走了吴仑。但桑拓很清楚：这一切才只是刚刚开始。女主这是第二次见到小康，一来一往，这才算正式认识了。以后的斗争形势将会更加复杂。

　　紫萱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这时，桑拓无意间朝不远处看了一眼，发现角落站着一个人。那人正缓慢地走出来。墓碑一样的脸，长长的脖子，光光的脑袋，雨水在他头顶跳跃飞舞。桑拓的目光投向那人的眼睛，虽然只有一瞬，桑拓却感觉，那人的眼里充满怨毒、仇恨、憎恶。

　　那人死死盯着小康，眼珠纹丝不动，仿佛周围的一切全都不存在。

　　桑拓想：难道小康把他家的祖坟刨了？

　　一道闪电骤然撕开天幕，与此同时，小康也看到了那个人。

　　海卢宏。

　　——这是什么？

　　——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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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的手？

　　——海卢宏的手。

　　——海卢宏是谁？

　　——天。

　　——不错。这是我的手。我就是你的天。

　　海卢宏的手突然痉挛起来，他举起左手，掌心的伤疤被雨水冲刷，无法控制的抽搐抖动。接着，广场上突然响起尖锐骇人的笑声。

　　海卢宏笑了！

　　那笑声在广场上空回荡，如同飞激怒涌的暴雨，层层升高，变作无数毒蛇发出的笑声，疯狂而残忍。

　　明棋恐惧异常，差点瘫坐在雨地里。桑拓脸色灰白，手指发抖，几乎握不住那把伞。冯紫萱的脸上也出现了细微变化。就连远处的施胖子，听到那非人的笑声，不禁也感到一丝惶惑。

　　只有小康淡定从容地看着海卢宏。这一刻，终于来临了。
第一百四十章　　救驾
当海卢宏的笑声传遍广场时，叶克飞正与桐桐和黄毛缠斗。

　　桐桐和黄毛听过海卢宏的笑声，这是第二次，上次是在元朗的赌场。如同毒蛇发出的可怕笑声，桐桐仍然无法承受，吓得浑身一颤，被叶克飞一脚踢进积水里。黄毛怪叫着扑过来，叶克飞一拳打在黄毛肩膀上，黄毛侧翻在地，滚了好几圈。

　　听到海卢宏的笑声，叶克飞也感到惊诧，没想到人类会发出那样的笑声，怨毒、仇恨、憎恶，冲破了雨幕，回荡在耳畔。

　　笑声终于停止。天空中响起沉闷的雷声，闪电交错而过，不断将黑云撕裂。每一次闪电过后，青白色的裂痕久久不散，仿佛凝固在天穹。

　　雨水在叶克飞的头顶形成一道漩涡，顺着帽檐淌下来。叶克飞仰起脸。黑云压顶，大雨滂沱而下，似乎要将天地冲毁。

　　叶克飞朝小康的方向跑去。

　　沙河星忽然出现在眼前，脸上伤痕累累，扑倒在叶克飞的脚边，嘶声说：

　　“叶克飞……救我……”

　　那边的郑垮子和宋江正被大茂、二茂、四茂群殴，惨呼连连。四茂兄弟的上衣撕掉，扔在地上，大水冲走了。粗野的半裸男人在雨中狂躁地踢打着，铜色皮肤被大雨冲刷，仿佛四座亮晶晶的铜像。

　　三茂扑过来，准备继续暴打沙河星。叶克飞急着去帮小康，一条腿却被沙河星死死抱着，沙河星把叶克飞当作了人世的最后一个希望。

　　就在这时，一辆汽车从远处驶来，车里坐着唐雨薇和赵倩。熊丹云把她俩送上车，便完成了保卫工作，带着其他人步行穿过广场一侧，从那里直接上了台阶。保安们遇到这么大的雨，各个淋得像落汤鸡，巴不得快点离开。熊丹云故意带他们从旁边绕行，不想让他们去帮叶克飞。

　　就让叶克飞和黑帮分子血战到底吧！

　　唐雨薇坐在车里，感到头痛，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赵倩还在收发短信，忙得不亦乐乎，却不知，危险已经悄然逼近了。

　　司机原本不想从广场中间穿过，想抄近路从旁边过去，但周围的积水很深，试了几次，不敢冒险了。天色越来越暗，司机掉转车头，小心翼翼开向广场中间，打算从那里出去上马路。

　　广场到处是水，车子歪歪扭扭寻找着方向，正在行驶，车子忽然停下来，引擎低吼，车厢微微震颤，却迟迟发动不起来。

　　叶克飞发现了那辆车，扫了几眼。车窗玻璃闪动黑色的水光，看不到里面的人。沙河星也看到了车子，脑子里灵光一闪，松开了叶克飞的腿，转身朝汽车跑去。沙河星连滚带爬来到车门前，用力拍打着。

　　“让我进去！求求你们……让我……”

　　三茂冲过去，一脚踢到沙河星的背上，沙河星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双臂撑着身体，手掌按在旋转的水流中，大声咳嗽，几乎喘不上气。这时，桐桐和黄毛也赶了过来，两人一前一后扑向沙河星。

　　沙河星挣扎着爬起来，双手抓挠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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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雨薇睁开眼睛，隔着流水四溢的窗玻璃，看到一张丑陋的男人脸扭曲着，似乎在呼救，却听不到什么，只能看着那张嘴拼命蠕动。

　　赵倩抱着雨薇的胳膊，不让她动。

　　雨薇说：“那个人有危险。”

　　“现在咱们最危险。”赵倩坚定地说，然后转脸对驾驶室吼道，“你怎么开车的？！”

　　“对不起，淹水了……”司机焦急万分，不断地发动车子，引擎的震颤声忽大忽小，断断续续，那口气怎么也上不来。

　　窗玻璃上突然传来咔嚓一声。

　　雨薇和赵倩同时惊叫起来。一根铁棍砸烂了窗户，四散飞溅的玻璃渣落到雨薇身上。赵倩呜咽地喊：“雨姐，你没事吧？雨姐？”

　　“没事，”雨薇的肩膀和头发上落了玻璃渣，幸运的是，没有伤到皮肤。

　　赵倩朝外面尖叫：“滚开！都滚开！”

　　那一棍是黄毛砸的。他本来要砸沙河星，沙河星拼命躲开了。所谓病驴也有三分蛮力，沙河星连滚带爬到了车头前面。黄毛和三茂追打过去。他们已经失去理智，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狠狠打！

　　他们的人性原本就少，回复到兽性也只需要一瞬间。黄毛还理智一些，因为没有认认真真杀过人，所以在心理上有道坎儿。而三茂则是完全变成了野兽，他已经不在乎那个人是谁，忘了他的身份、他的名字，只知道要打死他。

　　赵倩透过窗上的窟窿，一眼看到外面的叶克飞，不顾一切地喊：

　　“保安！那个保安！”

　　叶克飞刚刚打翻桐桐，忽然听到有人喊，转脸去看，黑漆漆的车厢里有人影晃动。叶克飞一脚踢开桐桐，大步来到车窗前，认出了里面的人。

　　叶克飞什么都没说，转身背对窗户，守护在汽车前。

　　他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用身体挡住那个窟窿，不让里面的人受到伤害。

　　那边的大茂、二茂和四茂把郑垮子和宋江打得爬不起来。三个野兄弟还没有过瘾，挟着一股蛮横之兽气，转身朝车子冲来。

　　桐桐侧卧在雨水中，指着叶克飞，命令那几个野人：“给我打，往死里打！”

　　三个铜塑般的半裸男人怪叫着扑向叶克飞。二茂速度最快，手里举着一根钢管，劈头盖脸朝叶克飞砸来。叶克飞在半空接住二茂的手腕，用力一扭，二茂闷吼一声，钢管从手里脱落，铛啷一声掉在地上。

　　叶克飞本想揪住二茂的脖子，怎奈二茂的皮肤油光水滑，一手没抓住，二茂像一只巨型泥鳅，滑了过去。叶克飞没有追击，俯身捡起钢管，后背仍然紧靠着车厢。

　　大茂冲了过来，半裸的身体上溅着水花，裤裆被雨水泡胀了，好像里面塞了个保龄球。叶克飞忍不住笑了。

　　“日啊，你笑啥？”大茂受到侮辱，脆弱的自尊心被伤害了。

　　“看看你那形象，你把裤子捋直了再打。”叶克飞懒洋洋地说。

　　大茂低头去看。他的体内虽然流淌着兽血，但他是一头很注重个人形象的野兽。趁他低头的工夫，叶克飞一钢管敲到他的脸上，用力并不狠，否则大茂会像开瓢的葫芦一样，鲜血四溅。

　　大茂怪叫一声，捂着脸后退几步，一屁股坐进水里。手上热热的，抹了一片血，耳朵里嗡嗡直响，似乎养了一万只蚊子。

　　叶克飞只注意前面的情况，忽视了车厢另一边。黄毛和三茂把沙河星打翻在地，黄毛鬼鬼祟祟绕了过来，因为大雨的缘故，叶克飞没有听到旁边的声音。桐桐看到了黄毛，为了配合黄毛的偷袭，桐桐故意喊了一声：“叶克飞，你他妈找死！”

　　叶克飞被前面的桐桐吸引了，四茂也冲过来，叶克飞举着钢管准备迎击。旁边的黄毛突然出手，一棍子砸在叶克飞的肩膀上。叶克飞的身体一斜，没有倒下去。黄毛第二棍砸下来。

　　叶克飞用钢管格开，门户大开。四茂赶上前，一拳砸在叶克飞的腰侧。叶克飞捂着腰，仍然没有倒下。黄毛第三棍到了。

　　车里的雨薇和赵倩一起尖叫起来。但叶克飞避开了黄毛的棍子，突然向前一窜，膝盖顶在黄毛的腹部，把黄毛顶出数米远，滚翻在积水中。二茂抓住一个空档，狠狠踢在叶克飞的背上，叶克飞为保持平衡，顺着惯性向前迈动几步，没有倒下去。但他已经脱离了那个窗窟窿。

　　大茂和二茂围住叶克飞，却不敢随便进攻，只是把叶克飞逼到车头附近，寻找战机。叶克飞腹背受到重击，暂时也不能进攻，双方僵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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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四茂好奇地凑到车窗前，视线穿过玻璃上的窟窿，发现两个年轻女子坐在车里。四茂一眼看到雨薇脖子上的珍珠项链，那是雨薇母亲留下的。四茂猛地伸出手，要夺那根项链。

　　雨薇拼命朝后躲，赵倩抡起手里的包，击打四茂的手臂。驾驶室的司机也回过身，帮忙阻挡四茂。四茂只觉得无数的手在他胳膊上乱抓乱拧，他一时性起，胳膊用力一挥，却扎在窗玻璃上，皮肤被玻璃茬子刺得鲜血淋漓。四茂又痛又怒，不停地发出兽吼。

　　这时，一辆宝马从广场入口急驰而来，风驰电掣般冲向这里，车轮卷起的水雾向两旁泼洒，尤如一对翅膀。

　　赵倩看见了外面的车，惊喜地喊：“雨姐，唐总来了！”那正是唐旭辰的车。

　　雨薇稍一分神，四茂一把抓住了雨薇的头发，手指一拧，雨薇尖叫一声。赵倩急了，对着四茂的胳膊狠狠咬下去。四茂闷吼一声，手指松开了，手臂上多了四个牙印。赵倩咬过之后，随即一阵干呕，那是人的胳膊吗？又腥又膻又臭！

　　叶克飞听到车厢里尖叫连连，突然一跃而起，钢管狠狠砸在大茂的肩头，大茂跪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二茂吓呆了，他以为叶克飞已经不行了，没想到他还能使出这么大的威力。叶克飞一拳砸在二茂的脸上，二茂的鼻梁打断，身子一歪，滚翻在车子旁边。

　　赵倩不顾一切打开另一边的车门，抓住雨薇的手，冒着大雨往外跑。

　　司机吓得缩在驾驶室，不敢出去，只是徒劳地发动引擎，仍然没有效果。

　　四茂看到雨薇和赵倩出来，便穷凶极恶追上去，一是想抢那串珍珠项链，再就是向赵倩报那一咬之仇。四茂属于“有德不必报，有怨必须还”的品种，眼看就要抓住雨薇了。

　　唐旭辰的宝马突然一个转弯，车头直向四茂撞来。四茂勉强躲开，雨薇和赵倩趁这个机会跑出几米。四茂怪叫一声，眼里的红色血丝更加浓烈，疯子一般扑过去。

　　宝马停下来，车里出来两个黑衣青年迎向四茂，一个是司机，一个是唐旭辰的保镖。唐旭辰正坐在车里，刚从外面办完事，实在不放心广场的情况，顺便过来看看，不料正遇到女儿遭受危险。

　　赵倩和雨薇向车子跑来，唐旭辰从车里出去，快步迎上前。

　　这时，大茂、二茂、三茂，还有桐桐和黄毛全都扑过去，场面十分危急。叶克飞擦了擦嘴角的血丝，拼尽全力追上，手中紧紧握着钢管。黄毛跑在最后面，叶克飞一棍砸倒黄毛，开始追赶桐桐。桐桐很狡猾，眼看形势不对，往旁边溜去。叶克飞放过他，继续往前追，三茂停下来拦截叶克飞，叶克飞脚步未停，纵身向前，借着惯性狠狠踢倒三茂。

　　跑在最前面的大茂、二茂和四茂，已与唐旭辰的保镖交上手了。司机也会几下拳脚，勉强支撑着局面。叶克飞终于赶上来，护着雨薇和赵倩上车。唐旭辰浑身淋透，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