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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我神经-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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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几天他憋不住了,吃饭的时候明目张胆地警告我,这么年轻的小伙该找点事做。他说这番话情有可原,我才二十好几,精神也挺正常,干嘛待在家里坐月子呢?于是我说,猪头爸给我打听去了,还没有消息,这几天先吃闲饭,等工作了就交生活费。我妈比较心疼我,她在嘀咕着,病刚好找什么工作,也不缺那几个钱生活,慢慢找,别急坏了脑子。我爸把眼睛从我身上移开,像钉子一样钉在了我妈身上,他龇着牙说,哪那么容易就急坏了脑子,天天在家里放着迟早要神经。不错,是的,很对。我说,明天我去问问猪头工作的事情,不会光吃不干。这句话算是我的总结陈词,也是我在他们面前的保证,然后我心安理得地去夹那只鸡胯,但我爸的速度更快,那只鸡腿长了翅膀似的飞到了我爸碗里,就听我爸说,不吃干不动活哦……
  我爸现在是维修工程师了,属于技术含量比较高的活儿,一天吃上三大碗饭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他做的是手工活,靠技术吃饭,拆拆零件,安装螺丝,把一台瘫痪的机器弄得正常起来,是化腐朽为神奇的典型代表,惟一遗憾的是,有些漂亮的小姐总是让我爸代劳打气,这一点不好,相当地藐视劳动人民,不就打个气么,自己都懒得去弄。
  我爸每天修理自行车要到很晚,到了周末连晚饭也顾不得回来吃,如此艰辛劳动挣钱令我汗颜,作为老一辈劳动人民,他们这种老骥伏枥、吃苦耐劳的精神值得我们认真学习和效仿。但奇怪的是,我妈对此很不以为然,甚至在我们面前抱怨他脱离了群众,我爸反问她怎么不出去挣钱,我妈咂巴下嘴无言以答。平日里我就熏陶我妈多在家烧饭洗衣,挣钱的活儿由我们小的去干,不知是不是因此我爸和我妈结了梁子。
  近期让我头痛的事不是工作,而是蒋小红那厮怎么多日不见,我回合肥已有些时日,按道理她作为我的护士应该跟踪一下我的病况才对,这一点她显然做得不够,于是我担心,她的心有可能被哪个男人绑架了,而救赎她的惟一人选非我无计莫属,因为我比较擅长用磁铁吸回那颗活生生的心。蒋小红,我肯定要去找她,先灭了那个男的再说。
  我没有那么大的贼胆往精神病医院里钻,那么一个神经兮兮的地方一旦踏进很难抽回身子,与那些人交往一段时间以后我深知,世界本无常,何苦自扰之。我顶多在大铁门外高声呼喊,蒋小红,蒋小红,快出来,我章无计回来了……
  正在筹划着寻找蒋小红的事宜,就听门外有人喊,无计无计,工作找好了。我一听就知道是猪头的声音,我爸正在看电视,津津有味,我大声地对门外喊,大春大春,你说啥?大春的声音由远及近,声量也在提高,工作找到了,你个神经病……
  猪头说我神经病我就得表扬他是大孬种,这么一个消息我能一个人分享吗,那是多么自私的行为。我爸在看电视,里面一个老头正逗着一个小保姆,他竟然没有被我们吸引过来,头也不回,专注于他的电视。大春这时已经迈进屋子,嘴巴跟机关枪似的说,工作弄好了,明天去报到,这顿饭你少不了我的。我观察老爸的表情,他的耳朵打了个激灵,我知道效果达到了,就说,辛苦了大春,今天别走了,留下吃饭。我爸也说,是啊是啊,帮了三子这么一个大忙,晚上再在这喝几盅,我去买几只卤鸡膀。猪头点点头说,伯父太客气了,这么好客,我只好从命,明天我带无计去厂里报到。
  几年没切磋,这猪头酒量倒练上去了,但他再厉害也不过比我稍胜一筹,我爸随意跟他干了几大杯他便不省人事。我爸没了对手就自个儿喝着。我凑上前去举起酒杯说,爸,我陪您喝几杯。我爸仰脖子把半水杯的白酒喝干,我乖乖站起身扶猪头回家——这档次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上。
  早上醒来我撒了一泡尿,在医院那会儿,尿可以当镜子用,我一直没理会,那时我是医院里当之无愧的花旦,根本不需要照镜子来增添自己的信心,但现在我忍不住照了照,今天要去上班开工,说实话还真有点心虚。外表上我可是坚强如盾,其实我也有脆弱的一面,一旦到了阴天下雨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今天他妈的竟然是个阴天,但愿不要现场犯病。左照右照,我又明白一个道理,尿根本就不能当镜子用,因为它从我的尿道口射出来后不自觉全流到隔壁李叔叔家厨房里去了。
  早上见到猪头吓我一跳,平时见他跟拉煤球的没二样,现在他摇身一变——西装革履,头发顺着耳朵一边倒,胡子稀稀拉拉。这一身也太格式了,我被他镇住,反观自己,随意搭配,轻轻松松,惟一欠缺的是皮鞋前头蹭掉了一块皮,我用胶带粘上了,它不妨碍我整体上的美观,如果我太完美必将遭人暗算,韬光养晦是明智的选择。
  可是我如此自信,到了老板办公室双腿却在打摆子,猪头捶了我一拳说,你小子怎么跟筛糠似的,不是射精了吧?我摁住大腿说,没事,小姐找多了,不良反应。猪头嗤笑一声说,就你还找小姐啊,没那个胆吧,活干得好我请你嫖娼去。我突然咿咿呀呀语无伦次眼睛无光嘴巴颤抖,猪头皱了皱眉说,看你激动成啥样了,不就一小姐么,别当个事儿。
  太、太……太贵……我结巴的咕哝一句。
  办公室走出来一个胖子问,什么太贵?猪头让了一个身位给我说,无计说胡话犯神经呢。我胆战心惊地抬头打量面前这个人,他一双大手握住我手说,原来你就是无计。我受宠若惊地答道:原来您就是老板——真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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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确像一个人,这点我没造谣,谁说他像禽兽我将持保留意见,胖是胖了点,但归类为兽有些不伦不类。至于我在哪见过这东西我记忆里出现了混乱,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我有所目睹,莫名其妙却无从知晓。他盯着我嘻嘻哈哈地笑着,如果我是女的便可以形容他有些淫荡,所以我现在只能形容他笑得跟孬种似的。他问我,无计你在想什么呢?我眉头一拧问,你、你、你怎么知道我大名的?
  嗯,他咳了一声,手指着猪头说,大春经常跟我提到你,说你们是哥们儿,穿过一条裤子,想过来上班,这不,你这么快就来了。
  那——我觉得有必要证实一下我的知名度,就问,那你以前认识我不?
  认识个屁,我怎么可能认识你呢,你说是吗?他说“屁”的时候一粒吐沫星子喷到了我脸上。
  我还以为你见过我呢,总觉得你面熟得很。我说。
  我像谁,是刘德华还是汤姆克鲁斯呢?他厚颜无耻的弱智样,傻笑也掩饰不了他内心的不自信。
  我仔细地打量着他,凹眼,塌鼻,厚嘴,肥脸,留着一小撮胡子,冒充文化人又改变不了暴发户的趾高气扬。
  还是不记得您是谁,请问您是?我向他求救,把智力细胞浪费在他身上有点儿不值。
  哦,我叫张凹(ao),这个厂的经理,大春的上司,也是你的上司,你直接对我负责,先拿张我的名片……
  他递过来一张卡片,我端详了一遍问,这个凹不是念wa吗?贾平凹(wa)的凹,大作家,上过幼儿园的都知道他,特有名,写过《荷塘月色》的,就念凹(wa);您怎么就叫凹(ao)了呢?
  张经理拍了拍我肩膀,他咧开大嘴,赞许地点头,无计还念过不少书呢,知道这么多,我上学那会就知道一个鲁迅,写的《骆驼祥子》很好看,祥子老婆还是个大龅牙呢!至于我这个名字,它念凹(ao);我喜欢这个音,ao来ao去,aoao 直叫,wa就不好听,水平太wa,wawa大哭,以后就叫ao这个音。
  我连忙说,不敢不敢,张经理知识渊博在我之上,工作之余定当请教,不知我分在哪个车间呢。
  张凹把我拉进他办公室里关好门,从铁盒子里拈出一根香烟,刚递上嘴又拿下来递给我说,来一根。我正犹豫不决该不该在老板面前吞云吐雾,他忽地又抽回去说,不会抽就不浪费了,我来解决它。他推开火机燃烟,我脑子里突然出现儿时一段经历,有一个人也是这么将烟举到我面前又迅速抽回去,他这样不是耍我,是明显为了保护我的身心健康,不支我下水,有良心的一个大好人。这个张凹就不错,不故意毒害我这个祖国的花朵,他把陷害的目标转嫁给了朱大春。
  你是个人才啊,无计,大春向我力荐你,我不会埋没你的,你先在销售部工作,就是卖东西,知道吧?对了,听大春说你脑子不好,容易冲动,控制不了情绪,记性又差,如果不适应销售部工作再给你调换。
  我鄙夷地一笑,没有我干不了的,张经理,我以前卖过纯净水,无本买卖,纯粹暴利,卖点酒不是小意思么,对了,这酒能毒死人吗?
  我怎么能干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呢?我是合法商人做正当生意的,卖假酒?……哦,这个事情还没考虑好。张凹皮笑肉不笑地说,看得出他对我的创意较为赞同,已经开始萌发出一本万利的念头来,我认为这个做得不错,支他下水,看他如何溺水,谁让老板都比我有钱来着。
  有钱不是你的错,在我面前拽就是你的不对了。
  朱大春在张凹面前毕恭毕敬,现在我是张老板的下属也该尊老爱幼,尊重老板爱护幼女,这是多年前作为一个人渣的我的基本原则,现在看来,除了老板还得尊重猪头了。张凹介绍猪头是销售部主任时我愣了一会,这就是曾经被我欺负意欲投江,被我肆意污辱无还手之力的销售部主任?他竟然骑在我头上,一切我得听他的,这不公平。我显然还适应不了这么快的角色转换,我不可能容忍一个孬种骑在我头上撒尿,何况是这么一个猪头,他靠的什么本事爬到主任的位子,我好奇其中的内幕就跟好奇少女底裤的颜色一样。

  张凹让猪头带我参观一下,我本意去车间一线参观下同志们艰苦工作的场面,想借助他们的工作热情和激情成就我宽阔的销售远景,顺便跟一些正当豆蔻年华的女员工们握个手和她们亲切交谈,向她们致以最真挚的慰问。诚然,猪头作为销售部主任走在我面前夺去我不少光辉,幸运的是,他的头颅丧失了作为一个中层干部应有的高贵气质,他的头跟洋葱一样,滚辘辘的晃晃悠悠。但是算盘被猪头拨乱了,他并没有带我去操作现场参观,我有理由怀疑他恶意阻隔我和女员工的近距离接触。我不乱怀疑,也不随意猜想,显而易见的证据是上学那会儿,猪头认识别校一个女孩,我跟猪头那么亲,可他从不介绍我认识,我越发充满好奇,甚至主动要求把他女朋友介绍给我认识,一直到在他家看到他和一个女孩的腿纠缠在一起我也至死没见过那女孩的脸。当然,我不怀疑猪头的性取向问题。
  他是有意识回避我,知道我情字当头甘洒热血,他更明白我若得到机会必定会骑在他的头上。轻而易举,易如反掌,随手拈来,玩弄股掌,瞧,学了不少顶级成语吧,就是想表达一个意思,我若得水必像鱼儿一样凭空跳跃。想必猪头也不是超级傻子,知道防我于未成,提前控制我的接触面,他说,无计,你就在这张桌子办公。显然,他想暂且用桌腿拴住我,定牢我。
  朱大春阴险的内心虽然被我鹰隼般的目光看穿,可他的周到安排也令我颇为感动,尤其是这间办公室可见猪头那非常细腻的心思。活了二十多年我章无计还没享受过坐在沙发椅上翘起二郎腿喝杯茶看张报纸吹会儿牛的待遇,这是神仙过的日子,现在我就是这个样子。需要补充的是,桌子第四只腿是残废的,猪头给垫了块砖头;桌面是坑坑洼洼的,猪头给铺了几张报纸;椅子靠背断了一截,猪头给绑了一张木板——砖头就半截,茶杯缺了一个口,一张报纸上还登着《射雕英雄传》的剧情介绍。所以这种神仙当的我没有安全感,椅子不敢摇,桌子不敢趴,喝水怕割着嘴唇,看报还以为我活在青春期。
  我对张凹的印象不仅仅停留在大肥脸黑胡子胖身材上,他让我感到似曾相识,虽然名字听起来像个文人,表现出来的却是一副商人嘴脸。他的本意大概是附庸风雅,无奈先天不足,心脏不好还冒充运动健将,折腾自己不说反而让我从心里蔑视他。看得出来他和朱大春有着铁一般的关系,比狼和狈还配合默契。朱大春交待我如何去跑销售,按业绩提成。葡萄酒,冰棒,汽水等五花八门的产品,我得一家挨一家商店去跑,每件我提一个点,完成十件以上基数就可以拿提成。这是一件苦差事,配给我的办公桌是件摆设,我没有一点时间可以待着喝茶看报纸,我必须奔波在外,而猪头这个畜生却可以待在厂里和会计小妞打情骂俏,我回单位的时候观察过数次,他这个主任基本上是废物,靠着下面销售员业绩吃饭,我怎么能容忍得了他,我向来对寄生虫没有好感,对待这些东西决不能姑息,要发狠去踩死扔到毛缸里。
  我想知道李雪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她的胸部是否挺拔如昨,据说女人过了青春期,每过一年乳房便会缩小一公分,我为此观察过许多成年女子,没有这么个现象,但是下垂是千真万确,厉害的已经垂到肚脐眼儿那去了。
  大嫂被我穷追猛问过,得到的答案是相同的,李雪去了外地。我说一个美女去外地独自闯荡不是自我蹂躏吗?大嫂说她的心已死,只有一走了之。这都是张平那小子作的孽,害得我连远处观摩的机会都没有,而他却又观又摸,有失公允,令我耿耿于怀。
  李雪太远,我开始对蒋小红充满兴趣,她现在丰满了很多,我喜欢这种类型的,健康的肉类产品,手感也一定不错。有个流氓说,兔子不吃窝边草,我认为自己是个哲人,尽干些一般人不干的事情,实际上对身旁的人下手是基于保护意识,唉,用心良苦。
  我卖酒卖到了医院,蒋小红在宿舍里,找了半天我才找到,一个瞎子给我指了路,说前面就是人民医院,我一直摸索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这个“前面”可真不近。大门口有个跛子,准确地说是坐在轮椅上,他带我到了一个挂满三角内裤的房舍面前,我仰着头寻找,看花了眼也没认出哪条内裤是蒋小红的,那么多颜色,红的黑的黄的蓝的紫的;那么多款式,平角的三角的没角的,条条性感。对这个我没经验,没亲眼目睹过,也就不知道什么样的内裤配什么样的女孩。一开始我跑到了精神病医院,那里的人说蒋小红在厕所,我等了半天不见她出来才明白问那些个人我自己脑子就是有病。后来找到院长,她对我有所印象,说无计你病好了?常回来坐坐。我吓得脑袋一缩说,打死我也不会常回来的。我问她小红去哪了,她说小红又调回原来的医院,就是人民医院,于是我好不容易找到这里,迎接我的却是这么多条姹紫嫣红的裤衩。
  我正想着在精神病医院门口碰到的一个鬼头鬼脑的病人好像在哪见过,也许是花灰发吧,他没死,活得有滋有味的,但面部表情痴呆到无可复加的地步,还动辄就傻笑不停,想着想着,我也笑了起来,这时宿舍二楼一扇窗户里探出一颗人头来。
  她就是蒋小红,这颗头我认识,造型像土豆。可她佯装没看到我,反倒去收拾衣服,我瞅准了,是那条粉红色内裤,带蕾丝花边的。我猛然咳嗽几声,她寻着声音朝我望过来,定了会神,眼珠子圆得跟鸽子蛋似的,脸部神经像抽了筋,嘴巴想叫唤舌头又打闪出不了声,她的背后又突然伸出一颗头来,没防备的我被他吓一跳,这张鞋梆子脸我熟悉,还是那家伙,这次他不会像上次那样走运。
  我“蹬蹬蹬”窜到二楼到了走廊这头,他们在中间,我冲过去,满怀深情的,情绪高昂的,蒋小红伸出双手接应我,语言组织也恢复了正常。无计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她对我说话,往我这边走了几步,我忽地就到了她面前,她扑过来,无处可躲,我只好从她腋下钻过去,手法娴熟地揪住那男的衣领大喊,张平,坏蛋,人渣,我要为小花报仇!我的手狠狠掐住了他,他的脖子好柔软哦,皮肤好光滑哦,我一度下不了狠手,犹豫间,小红抓住我的手喊,无计你弄错了,他不是张平,他是……蒋小红不知想表达什么,话说了一半不见下文,我的手加大了力量,她能看出来男的脖子青筋暴起。我说我没认错人,我见他两回了,就是张平,害死小花的凶手,我要报仇……蒋小红用力扯我的手,她指着房间里头说,他是客人。我摇着头说,这是女生宿舍,他这个客人就是图谋不轨,是个坏蛋。蒋小红赶紧解释,他是来看望我同事的,是她男朋友,我不认识他,快松手。


  早这么说我用得着费这么大力气吗?我右手都箍出血丝来了,既然蒋小红都说不认识他,说明他们没任何关系了,置人死地不是我做人的原则。我喃喃说,认错人了,原来不是张平。那小子眼睛充满了血丝,他狠狠地瞪着我,又瞪了蒋小红,眼神充满了哀怨,我双手颤抖,大概又要犯神经了,他吓得立刻侧身闪过,临走丢下一句,你这丫病得还真不轻!
  解决了他事情就变得好办了,不就蒋小红一个人吗,房间那么大,床也那么大,我一个男人力气那么大,她一个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周围又没人,大概都上班或回家省亲去了,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我哪能错过,我脱下衣服,光着身子,提起两只大铁桶就去给蒋小红提水。
  蒋小红一个人住不容易啊,厕所是公用的,自来水也是公用的,我自告奋勇给她提了两桶水,她当然高兴,让我赶紧歇着,这事儿她自己可以做。我说这不成,我难得来一回,你不该让我白来一趟,做点事也是报答你对我的照看之恩。蒋小红说咱都是亲戚,客气个啥,以前你和你爸妈也帮了我不少,没有你们我还没有地方待呢。蒋小红这句话说得过谦了,她的工作完全靠自身的努力加实力得来的,否则医院也不可能向她敞开大门,当然,如果没有她对我的“爱”心估计院方也不会看中她。
  这些我没说,我只想阐述一个观点,“亲戚”这个词我不能苟同,这完全是八辈子都打不着的拐弯抹角的“亲戚”,不是三代之内,也不是直系,我得让她了解这一点,这个基本事实都弄不清楚,日后她一定会骂我人渣不如。
  我弄不清楚,怎么就着了她的道,以前我的目光是很高的,小花那样子的我根本看不上眼,她纠缠我无数次都被我无情地打击回去,直到有一天她强行占有我,在老妈的强压之下我才束手就擒。对李雪有想法是情有可原的,她是农大高材生,外表也跟白雪公主般清澈,常年的同班日久生情是顺其自然。现在很奇怪我竟对蒋小红产生觊觎之心,她是什么样的人?一个护士,较为可爱,谈不上美与丑,说不清楚性格,我却想凑近她,有可能是那个男人的缘故吧,每次见到他我都感觉自己的一样东西被人霸占,还捏在手里在我面前抚玩,我就有夺回的冲动——他玩不如我玩。
  蒋小红带我去食堂吃饭,房间里没有做饭的条件,里面摆了几张床,上下铺,好几个人住在一起。其他人各忙各的去,晚上会统一收队,今天蒋小红休息,她在屋子里看自考书籍,她这么告诉我,忽略了那个男人的情节。我心知肚明地说,我一犯病就认为所有男的都是张平,真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杀人,特别是那个才走的男人,见到他我就有杀人的欲望,像杀鸡一样,扭断它的脖子,狠狠砍上一刀,让鲜血喷到我的衣服上,对,就是这边的衣服,如同以前小花的血。
  蒋小红惊愕地看着我,她肯定认为我病情有恶化的迹象。她这么想也好,如果重新照顾我,我会双手赞成,而且格外珍惜,被蒋小红照顾也是一种享受。
  吃完饭,回到宿舍,没人,孤男寡女的,她坐在椅子上,我坐在床沿上,她离我一米多远,呼吸急促,两腮微红,我说你坐到床上来。她说,不。我问为什么?她说胃痛,胃病经常复发,吃多了也不行。我笑了起来,低眉不语。蒋小红见我如此,愠怒问,想啥呢,鬼鬼祟祟的笑。我向她交待:我在想我晚上睡哪呢?
  天还没黑我就被蒋小红赶了回去,她毅然决然的样子让我丧失了心怀恶意的念头,我不能空手而回,这么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临走我抓住小红的手说,什么时候去我家,我现在有班上了,可以拿工资了,我买只鸡给你吃。蒋小红说,好,有空就去,快点回家。我摇着她的手不松,又要求她去我家待几天。蒋小红点头应允道,天快黑了,回去吧。我抓着她的手,那么光滑细嫩的手指头让我不忍松开,我充满爱意地摩挲着它,意味深长地说,只你一个人去哦。小红说好,我把她的手放到我脸上,立刻就让我全身有了酥麻的感觉,我想如果手指头放进嘴巴里吮吸着是不是滋味更好?这时蒋小红发话了,你有完没完啊?
  蒋小红一个人生活不容易,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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