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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我神经-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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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缺德?不仅仅那么简单,你干的是犯法的事,没有足够的证据,我们也不会抓你,你是有前科的人,希望你能珍惜机会配合我们。女警察说话时胸脯挺得高高的,唯恐那C罩级别外人看不清楚,还别说,在她面前我倒真想缺德一回。
  我干脆哑口不言了,除了在李雪家门口一时冲动哭了几嗓子之外,我实在想不出我还干过什么坏事,我自认为还是个善良的小青年,好事不足,坏事有余,但犯法的事我向来不参与,那是有钱人玩的竞技游戏,我这样的小人物吃过一次亏,再不长一智就是我脑子有病。我干脆地问,直说吧,我犯啥法了,看美女洗澡算违法的话,我够枪毙了。
  那女警察正襟危坐到桌子旁,结巴警察这时注意力并不在我身上,他的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女警察胸部,随着胸部的起伏节奏,他的眼珠子也上下移动,我出于好心对着女警察使了使眼色,她抬头看到结巴警察那双眼睛有意咳嗽了几声,然后对我充满感激地说:章无计,某年某月某日,你把一批假酒销给哪几家商店,老实交代?
  我惊住半会儿,原来是谈这事,这个简单,全合肥市从东七到南七,从西门到北门,有商店的地方我都踩过点,常年有业务来往的至少有上百家,酒也不是我造的,我只负责卖,人家愿意买,我犯啥法了。
  女警察蔑视了我一眼,屁股“腾”地离开凳子,一只玉手猛拍着桌子,不过因为用力过猛,看得出她忍着巨痛。我比较心疼那只手,白皙如大馍,粉嫩如莲藕,纤细如鸡爪,柔滑如绸缎。她不动声色地翻开手掌观察刚才那一巴掌为什么拍得如此疼痛,我从她刚才拍过的地方找到了答案,那地方一枚钉子正像阴茎一样向她挺立着。
  我们的警察是在强大困难之下锻造而成,毅力更是不可怀疑,这名女警察忍受着巨大疼痛,依旧威风四射地向我问话。她一身的正气和对疼痛的忍耐程度让我闻风丧胆,她的一句话更令我顿感世界末日的来临。
  章无计,你给我老实点,你卖的假酒喝死人了!
  这句话像条蚯蚓在我身体里蠕动,我的脑袋立刻嗡嗡一片,我卖这么长的酒都没出事,怎么一下子就喝死人了?我小心翼翼地问,怕不是人家酒喝多了醉死的吧?女警察说,我们已经做了化验,是酒精中毒,你卖的酒含有超标的酒精度是罪魁祸首,你将被提起诉讼,现在惟一要做的就是配合我们调查清楚。
  我连忙伸冤说,死了个人不能怨我,我是无辜的,你们抓错人了。
  女警察冷笑道,不只死了一个,是死了一双,夫妻俩都是因为喝了你们的酒而双双毙命。
  夫妻?我脑子里闪过一个问号,谨慎地问,他们喝完酒做啥事了没有?不能怨酒,夫妻一同死的案子很多都是快活死的。
  章无计,你给我老实点,不主动交代这就是下场。女警察说着另只手拍向桌子,我阻止都来不及,眼看着她另一只手那柔嫩的掌心穿过像阴茎般的钉子,随之传来她欲哭无泪的“哎哟”声,我心想,那枚钉子这回算爽透了,爽了两回。
  我交代什么呢,基本事实我都弄不清楚,张凹和猪头我暂且还不能提供出来,否则大家都没好日子过,现在惟一的办法就是等他们来救我出去,我不担心这个,他们要是消极对我,终有一天我会咬出他们,想必这也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
  我后来被押到了看守所,曾经我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对这儿环境我很熟悉。只是物是人非,朋友们都换了几茬,他们对我的二进宫抱以同情,也没怎么为难我。除了心情不好时,这帮坏小子把我当沙包练拳击外,平时都比较克制,不像第一次进来,我充当一只足球的角色供他们娱乐。好歹,我现在也是革过命的人,他们畏惧这点。蒋小红像当初小花一样,隔三岔五来看我,她还为我请了律师,律师告诉我,张凹和猪头早跑了个没影,责任全推到我身上,我成了替罪羔羊。而我依旧保持清醒,他们会暗中帮助我,否则上庭之时就是他们送命之日,但遗憾的是,他们这一躲,公安局怕很难找到他们,都半年过去了,他们还说没找着人。
  我放心不下的是李雪,她随蒋小红一道来看我,向我表达了她对我的切骨思念之情,还告诉我一个秘密,说张凹就是张平,她自己跑到厂子里调查的。我说你不是看不见么?李雪说,通过询问和对他的种种特征对比,加上与朱大春的关系可以确信他就是隐名埋姓的张平。我说,你肯定弄错了,我看过他,根本不像,这个不能乱说,万一人家告你个诽谤罪就收不了手了。
  在我看来,张凹的确有张平的影子,不过在没有事实根据前我不会乱给人扣帽子,再说,只要他救我出去,我没必要逮住他纠缠不放,过去的事再翻回来,痛苦的还是我们自己。李雪说,无计,你要这样想你就是个冷血动物。我说,自从脑子受伤后,我的血基本上没有热过。
  光在看守所我就待了大半年,这段时间没有与表哥杨会谈是件遗憾的事,他现在应该在农场里劳动改造,太忙,见不着他也是情有可原。一直到夏天里蚊子吃人的时候,张凹才终于来探望我。他说他活动了很长时间,马上就可以结案子把我搞出去。我紧紧握住他的手说,兄弟,我就靠你了。他安慰我说,应该的,应该的。
  这酒是他造的,出了事他一点儿也不害臊,愣充是救世主让我感激他,不过我始终认为把我搞出去我就得感谢他。只是,这一晃,时间就要过去一年了。
  法庭终于开庭审判了,我因为贩卖假酒而被执行两年刑期,缓期三年。也就是说,坐了大半年牢现在我终于可以出狱了。无论如何,张凹还算言而有信。我只是在后来有那么一个疙瘩解不开,这造酒的怎么就没一点责任呢?
  蒋小红与李雪这两个人我一个都舍不下,一个是未婚妻,出来后要跟她把事办了;一个已经失明对我却满怀阳光之情,我不能丢下她,照顾她是我的责任和义务,为曾经的那份炽热的感情,也为现如今她对我的付出。
  蒋小红说,是李雪去找的张凹求他弄你出来,可是,那天我看到她跑过来找我,委屈地哭个不停……我问,为什么?蒋小红说,张凹凌辱了她,这是救你出来的惟一条件。他如果不赔偿死者家属的经济要求,你这个案子无法结束。可是,李雪她……
  我难以置信地去找李雪,她的样子黯淡多了,我问为什么要这样。李雪吞吞吐吐说,一是希望他帮你一把救你出来,二是我想知道他是不是张平,可是他却利用了我。
  我咬牙切齿问,结果呢,你验证到了什么?
  李雪说,结果不重要了,你出来就好。
  可是你呢,失去了什么知道吗?我有些怒不可遏,可李雪的眼睛让我无法发起火,它充满了无助和苍凉。
  我出来以后,李雪却从此再不见我,她逃避我的感情,拒绝与我直面,然而我已经下了决心要照顾她一生。我告诉蒋小红这个想法,她没说什么,只是收拾了行李要搬回医院宿舍。我帮她收拾着,心里在说对不起,你们都是好女孩,只有我,是个惹事的人,倒霉的人。
  我找到猪头,他在家里修身养性,我说这次要感谢张凹,没他我很难出来。猪头说,大家都是同事、朋友,他应该做的。我说,好,我买点东西去感谢他,这回我买的是真中华,用蒋小红的工资。
  张凹果然牛烘烘,他的厂子平安无事,继续生产。别墅住着,汽车开着,小姐玩着。他这么牛的人我得真心投靠他,将来还得靠他让我事业腾飞,没有事业,我始终是个瘪三。
  我很快发现我妈有些不对劲,我回来她应该感到高兴并为此悉心照顾我的生活,为我的身体茁壮成长而搞些有营养的东西犒劳我,安慰我。她做起事来处处小心,且不怎么配音,话语的缺失令我惊恐,这样的人内心压抑,很容易出乱子。我妈吃了饭往往不见了人影,她的消失跟我爸的消失成正比,一只脚前一只脚后。大哥大嫂早已有了自己的房子,二哥二嫂在家里住着,他们说老娘现在成了间谍,老是神神秘秘地跟踪老头,有时回来会哭一场,有时回来自个儿乐个不停。


  我们一直不太相信我爸这样一个军人会做出如此不忠的事情,它违背一名军人应有的操守。在安慰我妈的同时,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加上我一致认为,我妈是在捕风捉影。我们很久没叫“妈”了,这个名称已经被“神经病”所替换,特别是我根本无法忍受我妈的反复唠叨和疯狂臆测。她太相信和专注于自己的感官触觉,只要是我爸有风吹草动她都要推测出一大堆事情来。买斤糖回来,她会说糖是别的女人家的;买把伞回来,她说是别的女人送的;如果老爸出去吃饭,她更坚决相信是去了那个女人家。我受不了的时候会说我妈“神经病”,她大义凛然地承认,我就是神经病,我要一刀刀割他的肉。我说,那是犯法的。她说,他死了,我还会活着么?我爸现在在我妈嘴里成了“他”的特指,他们之间形同陌路,我们做子女的和父母又何尝不是。
  综上所述,我叫我妈“神经病”是情有可原,被逼无奈的。从这个理由来说,不仅我妈,很多人都将成为神经病。这一群体不会被人理解和谅解,他们怪诞的举止语言,只是他们外部的表现而己,脑子里他们自己很清楚,只不过外人无法窥清。
  我妈近期念叨的主要内容集中在,三十多年了,从没红过脸,现在怎么造了这个孽。
  我安慰她的只有一句,这世界每个人都在造孽,不是不造孽,只是时辰未到。
  同样的,什么样的人就会有什么样的报应,不是不报,是时辰未到。
  我妈和我爸已经沦落到不用语言沟通,进步到用形体来交流,手足还不够,还借用鞋子、椅子来表达。那天我正好在家,我爸也难得在家,我妈理所当然在家,他们在努力沟通一件事情。我佯装睡着,房间的门虚掩,半合着眼睛能瞟到他们,声音不大但在手舞足蹈,我竖起耳朵听清楚:我妈在质问我爸去某某小区干什么,我爸说我妈又在散扯;我妈说我爸做贼心虚,我爸说我妈没事干就到处跑;我妈说我爸挣钱也是给别人花,我爸说我就这样怎么搞;我妈说你不知道丑,我爸说你给我滚;我妈说你献丑献到了家,我爸拿起鞋子要掌我妈的嘴;我妈举起椅子要抵抗我爸的歹意,我爸与我妈虎视眈眈,剑拔弩张。我实在忍无可忍,愤怒而气势汹汹地走到他们之间,然后我悄然拿起大烟缸,往自己头上猛砸下去,我想破碎的烟缸落在地上会让他们停止暴力行为,恢复和平氛围,可惜的是,水晶烟灰缸质地优良,烟缸毫发未损,我当然也毫发无损,只是大脑一时浑然,眼前一片漆黑,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趔趄扑倒在地上。
  我姥爷的如意算盘被彻底打翻,《新婚姻法》不合适宜地摆在他的面前,他是个高级知识分子,对生活中的法律还是比较关注并打算随时以身献法,这么一来,他只能在大姥姥与我姥姥之间选择其一。先前下定决心娶我姥姥的态度此刻令他忐忑不安,他没有过多的底气和勇气来赌这一把,原因是,他明白糟糠之妻的价值。男人在吃着碗里霸着锅里的贪婪方面具有先天意识,可一旦有了得失之分,他就会慎重考虑。我姥爷从没如此痛苦过,犹豫过,彷徨过,无奈过。他有足够理由把赌注押在我姥姥身上,也有足够理由承担对大姥姥的责任,他比任何时候都更加矛盾,他对自己说,好吧,抛个铜钱,字朝上的就不离婚,字朝下的就坚决离。然后他又想到真要字朝下离了,孩子怎么办?被他们杀了也不会有人同情,可字朝上,我姥姥又如何办,被她下鼠药毒害更是无人同情。思来想去,徘徊再三,姥爷还是决定抛个铜钱。他在心里默念,观音菩萨,您给指条路吧。接着他扔了一枚铜钱,铜钱“铛”的一声掉在地上。
  然后呢,我急切问我妈,她很久没给我续这个故事了,坐牢回来以后她已经不善于言词。现在要不是我用烟灰缸砸晕自己,想必她也不会记着自己还会说这个故事,我倒认为她说故事的技巧急剧提高,专拣高潮的部分留着,正到了姥爷大抉择的时候,我妈戛然而止,我缓过神来,逼着她问,然后呢?
  前面劲松家爸得癌症死了,你爸怎么却那么大命呢?
  这个故事跟我爸的命有关联吗?
  我妈总喜欢把话题往我爸身上扯,又不说好听的,尽想把我爸给咒死,我干脆鼓励她说,您要真觉得痛苦就去离婚吧。我妈不为所动地说,那太便宜他了,不能把便宜给人家占去了。她这么一说,我倒不怎么佩服她了,在我面前如此虚伪,可她在王阿姨张阿姨面前说的是,都一大把年纪了,不能让人家看笑话啊!
  我能证明她跟我说话的虚伪,每次谈到这个话题她的眼神总在游移,面部表情略微扭曲,嘴巴有点打抖,鼻子不停翕合。
  我妈对我的合理要求不管不问,她看到我爸因为争吵摔门而出后,后脚便跟上出了门。剩下我一个人揉着被烟灰缸砸肿的脑袋,自己告诉自己,没关系,就肿了一个包,不会有生命危险。
  张凹还住在那儿,我和猪头拎着大堆东西前往私访,他那个小情人还是朱颜未改,穿着一条睡裙告诉我们,张凹出去办事了,稍后回来。然后又说,你们等会,我去洗澡。我和猪头安心坐在沙发上等,我尚未参观过这个地方,就踱着步随便观赏这所富丽堂皇的住宅。猪头在客厅看电视,我不小心逛到了卧室,说逛可能不太贴切,但这所别墅实在宽敞得很,闲庭散步也不为过。在卧室的梳妆台上,我被一样东西吸引,那是一张普通身份证,上面的名字却让我大惊失色,姓名一栏上赫然写着:花灰发。
  我继续半年前的婚事筹办,只是女主角换成了李雪。蒋小红回到了宿舍,我欠她很多,临走我主动塞给她一笔钱,我不敢言说这是我致歉的赔偿费用,但它代表着我微薄的心意。可是蒋小红不领情,她大概知道我的难处,左推右拒,我心一急,不高兴地问,是不是嫌少?她愣了一下说,怎么可能呢,只是这二十块钱也不好挣,你留着更合适一些。我不容她推脱,口吻强悍,这二十块钱死都要给我收下。蒋小红叹了一声气说,好吧,我收下,我留给你的只有这封信。说着,她从皮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我,我捏在手里,估计是封洋溢着真情实感的绝情书,里面肯定沾染了她太多的眼泪。但我明白,这些只能成为记忆,蒋小红好,李雪也不错,我不否认李雪无论何时都是我心里一片风景,我情愿在这片风景下生活而忽略其他美的东西,何况她现在更需要我的照顾。
  夏夜的晚风有着暖意和伤怀的感觉,行人熙熙攘攘,在回来的路上我打开蒋小红给我的信封,仔细看过以后,我真的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热泪即将夺眶而出,被她的细心和深情打动,更被她的善良所触怀。她对我这么好,我却无法终生照顾她,逗她玩,给她添麻烦,我只能说,小红,不要怪我。看了看四周,没有眼睛盯着我,也没有人试图靠近我,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信封里一沓人民币塞进口袋里。
  这钱就算蒋小红出的人情吧,等她结婚后我必将奉还,小花为证。
  李雪显然被我的实际行动所感动,每天她都微笑面对我,虽然她看不见阳光但她能体验到汗水浃背;虽然她看不到电视节目,但她能感受到萨达姆对美国应战的牛×;当然,她也看不到我的英俊面庞,但我能猜到她能感受到我为生活奔波的艰苦。张凹对我还算不错,这个人并不是善人,可他对我没话说,我不能恩将仇报,李雪固然遭到他的凌辱,可男人谁不爱美色呢,我哪天冲动一下凌辱了他的小情人,相信也会被人理解。得到张凹的信任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出狱投奔他,对我他还是有着戒备之心,我以实际行动向他做了证明。
  前几日便接到销售部的投诉,说酒精中毒,这回没喝死人,我主动请缨背了这个罪名,赔偿金额由张凹去承担,被人掏了几记铁拳,骂了几句人渣这些由我承受。但偶尔我依旧发病,在张凹面前就暴露过几次,从他的办公室大叫大嚷跑了出来,在街上还咬伤了一个女人,人家去打防疫针。我只好向张凹解释,在看守所里太郁闷,老毛病又犯了。张凹表示理解,说跟他好好干,少不了我的好处。
  之后我更加对张凹忠心耿耿,帮他跟一个老板干架,砍伤了那小子的脖子;找漂亮小女人供他玩乐,还得给他看着门;帮他收款,不给就砸玻璃……我的地位显然超过了猪头,张凹对我颇为赏识,大有培养我做接班人的念头。而这一切李雪并不知道,我只是三番五次告诉她,我没在张凹那上班,我在工地上做小工,外面的钱可真不好挣啊!
  自从见了那张身份证之后,我就有事无事地猜测张凹和他的小情人跟花灰发的关系。这个朋友是我的老相识,身为合肥精神病医院明星级院友,他的大名无人不晓,他的事迹无人不知。蒋小红说他老婆红杏出墙,那天在事发现场我见到过花灰发手里有张照片,现在我猛然想起那张照片颇似张凹的小情人,难道……这么一联系,我就有了头绪,我得找个机会了解清楚,不为别的,就为了帮张凹效犬马之劳,帮他看着点儿,以免花灰发逃了出来伤及张凹的小命。
  张凹已经逐渐让我接触财务上的事情,全市各大销售点发了多少货,产品的原材料厂家以及厂子里员工资料我都有了大致的了解;在工作上他极其信任我,猪头已经准备下岗回家;私事上我分得很清楚,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没有告诉他们我即将与李雪结婚。李雪住在她自己家,我每天去看她,给她带好吃的,她基本上为了一辈子吃这些好东西而接受了我的求婚,这个秋天,万物复苏的时候,我要和她牵手走向红地毯。
  生活上也还过得去,张凹开给我三千块工资,我每个月都有不少的剩余,但也有一部份花在与张凹的吃吃喝喝中。我信奉一条,可以尽量把票据拿到厂子里报销,但也不能过份。每个月我都尽量不超过一万块,这只占销售额的几十分之一,报请的理由当然是业务上往来,这些钱一部分用在喝酒上医院报到的消费者身上,一部分私留起来做结婚费。张凹要是知道,死活也不会答应给消费者赔偿。
  跟张凹接触密切了,自然少不了跟他小情人接触,无奈,除了在张凹别墅里,他一般不带她去任何地方,我们惟一的交流只能在别墅里。那天我收款子回来,直接去了张凹别墅里,张凹去了朋友家谈生意。这是个好机会,我从怀里掏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照片扔到茶几上说,这个人您认识么?她拿起来看,眼睛忽然有些模糊,嘴巴抽动着。那张照片是花灰发的近影,他的怀里也躺着一张照片,就是张凹的小情人。我特地和蒋小红去医院探望了花灰发,给他照了张像,他弄死不愿意,直到我说给他找老婆他才小心翼翼地摆造型任由我们照。我已经猜测到花灰发与张凹小情人的关系,可最终答案还得需要她来和盘托出。
  我说,他找你找得很辛苦,现在精神病医院呢!
  她轻微抽泣着,肩膀颤抖,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的样子给了我答案,我于是说,因为你,他成了一个神经病,你就没有什么让我转达的么?
  她含混不清说,对……不……起……
  这三个字足以让花灰发从一个神经病变为一名痴呆儿,因为绝望。
情人的黑色幽默
  我拣了个好日子跟李雪去了趟白湖农场,所有亲戚中就我一个尚未成家,我应该告诉表哥杨这个好消息,他也不容易,到现在还有心理阴影,因为小花因为我,我要去告诉他,好好改造,回来后做一个有志的上进青年。这话原述者是我的大姨娘,她叮嘱过很多次,让我去解开表哥杨心里的疙瘩,可是夏天阳光依旧毒辣,我和李雪做了几个钟头的车颠簸到农场后,皮都晒黑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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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农场可真大,一望无垠的稻子长势旺盛,人民赖以生存的东西在这里成了改造犯人的机器。从栽上秧到收割稻谷,这个过程将磨炼犯罪者那乌黑的心灵,让他们懂得栽种和收割对生命的意义。表哥杨是庄稼地的一把好手,他应该不成问题,那些过惯了白银黄金生活的公子哥儿在这里不累死也得弄个阳痿什么的。
  想法在见到表哥杨后产生了改变,他蓬头垢面地来见我们,明显没有整理自己的形象,如此冒失不太像他的风格。他眉宇间显露着疲惫,一身衣衫也是褴褛不堪。这是我的表哥杨吗,我没有勇气喊他,以前气宇轩昂的架势已经不复存在,他带给我的感觉是一副旧社会的苦难。
  这倒不算什么,让人无法接受的是,表哥杨已经被改造成一个机器人,语言功能丧失殆尽,他咕哝着,没人听清他说的话。隔着铁门,我观察到他十指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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