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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海-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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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依然是那副清风不介怀的笑容,道:“景之必然知我心思。”

原来里边是林家彩工坊的所有契约和文书。如今景仁帝初初登基,自然一切以稳为上,徒景之心里想着从彩工坊补贴行之,好让儿子不被盐政的银两挟持,也好专心熟悉朝政,待过一两年有了根基再动这些老臣不迟。可没想到如海心思如此通达,竟然将彩工坊全盘奉上。彩工坊一开始就是林海的创举,后来虽然抽身出来,琉璃器物上徒景之偶尔也设计一些,但大的架构,无论是给工部、户部还是兵部的各项分支,都有林海的心血在。这些年来,朝廷遇有大事,彩工坊所供银两连年增多,甚至曾占到全年税银的十之一二,超过了盐政收入,他那时总道自己与如海是一体的,不甚在意。可景之也知道,如今皇帝换了人,便是行之待如海亲如家人,毕竟隔了一层,自己和如海活着的时候自然无事,将来两人不在,林家手里有这么个庞然大物终究不妥,如今拿出来献给朝廷,也未尝不是好事。

徒景之沉默半晌,拍了拍盒子,也笑道:“好,一会儿行之过来,你亲自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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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唉,小孩子都很奇怪呢,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我那个小外甥,三岁的时候就在客厅里背着手皱着眉头走来走去,问他怎么了,他说他很无聊……还有小侄女,三岁半的时候看自己一岁半时候的录像,忽然特别严肃的说:“我再也不能回到那个时候了。”……尼玛你才三岁半好不好,不要说青春期中二的话好不好……

还有,下一章估计就能让林海当上巡盐御史啦~~

求留言啊!

79第 79 章(修标题)

第七十九章淮左有名都

徒行之那日陪着徒七被徒景之责骂一顿;不但不以为意;反而觉得心里舒服了许多。自他登基以来;不光身边侍奉之人各个变了模样,就是徒景之,也不再似以往那般对他时不时冷嘲热讽;让他体会到做皇帝的金尊玉贵的同时,心头竟偶尔也飘过一丝失落。

登基大典之后;除却那些礼法祭祀之事,新帝第一份重要旨意就是重申军国重事和朝中三品以上官员任免须报到太上皇处由两宫一同圣裁,此类旨意除皇帝玉玺外;更需加盖“太上皇帝之宝”方能下行。早在景德三十八年年初皇太子开始监国之时,朝廷便是如此运作;不过那时候是四品以上官员任免报到景德帝处,这时为了太上皇龙体休养要紧,便只三品以上的才报到太上皇处,且因着徒景之打算离开京城,还加上了两宫圣裁之语,好为日后做铺垫。景德帝治下国家承平,四海咸服,能称得上是“军国重事”的实在不多,至于三品以上官员任免,虽说是两宫圣裁,但新帝一概不敢擅专,全数报与太上皇处,只尊着太上皇的意思行玺罢了。由是新帝仍旧似监国之时一样,每三日前往西内大明宫向太上皇请安并研讨国事,父子两个见了面,若有其他大臣在,多是些父慈子孝恭谨问答的官面文章,若是新帝单独觐见,虽是太上皇专断,但徒景之每每也多让徒行之发表意见,对他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也不似以往横加指责,反而温言解说背后缘由,实在是存着个让他快快成长之意。

从徒景之开始装病到如今徒行之已经登基,外朝传言纷纷扰扰,流传到天京城以外的,皆道是景德帝毕竟君临天下近四十年,即使如今因为龙体欠安不得不行传位之举,却不是要将权柄交出,仍旧把持着军力调动和高官任免之权,有些臣子对新帝便免不了有些轻视。只是徒景之装病装得过了些,至少在神京,有好些大臣想着太上皇命不久矣,即使现在太上皇权柄在握,但若驾崩,将来还是新帝的天下,倒让徒行之在朝中行事少了些阻碍。

回宫后,徒行之老老实实写了份检讨,一开始只说今日书房之事,却是越写越想到以往之事,又想到那次从华棠院一别,自己竟一直没有机会和林叔说开,心里总是难受,便将满腔心意写在了检讨里。

这回徒行之来找林海,徒景之并没有似往常那样与林海一起在书房等他,反而是林海独自一人候着。也不知两人说了些什么,晚间徒景之问询之时,林海只笑说:“行之是个好孩子。”再不肯多言一句。

徒行之眼圈红红地捧着那檀木盒子,心满意足地回了宫,心里想着不管他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林叔对他总是微笑的,这就够了……林叔说这是给我的登基礼物,就像当初封王分府自己得了林叔的那套翡翠茶具,彼时不知世间之事,只凭着和林叔的亲近近乎明抢地要了来,后来不小心打碎了几个杯子,他寻人重制,才知道便是扫遍天下都不一定能找得出可以匹配的,可林叔说是恭贺他开府的礼物,说给就给了。如今自己登基,林叔又将彩工坊拱手奉上,便是徒行之渐渐学着景德帝的样子喜怒不形于色,也难免心中激荡。

待回到乾清宫里,徒行之看了份吏部报上来的弹劾折子,道是陕西道某知府贾化“生情狡猾,擅纂礼仪,且沽清正之名,而暗结虎狼之属,致使地方多事,民命不堪”,请求圣上对其不光要革职,更要彻查其贪酷细节以正纲纪法度。徒行之见了也不以为意,自从游历江南,又监国大半年,他也知这些地方官员多有仅凭一己之私就互相攻讦的,更知有些官员打着清正之名反而滥用民力也是常事,到底只要四民还能活得下去,就不能每个案子都彻查,不然只怕大夏官员十不存一。知府不过五六品,这等官员的任免还不用惊动太上皇,又兼他这日心情好,便也不派人细究,只命吏部发文/革职,另寻他官接任了事。

只是过了几天,徒行之终究收到了天章阁大学士兼领两淮巡盐御史甄应嘉的乞病退折子,他对这些挟旧恩试探新朝的老臣实在厌恶,心头颇有冲动,实在想在那折子上批个“准”字,可两淮巡盐御史固然本官只有五品,然而天章阁大学士却是正二品的高衔,他就是真要甄应嘉退休也得经徒景之的手。再想到徒景之那里只怕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又一联想林海的举动,徒行之便叹了口气,连带着这几日的好心情也瞬时消散。他知道父亲和林叔是不想让他担上刚一登基就整治老臣落得对太上皇不孝的名声,宁可用彩工坊的银两补贴自己、让甄应嘉再在巡盐御史的位置上折腾几年,可心头这股邪火实在难忍,心道我已经是皇帝了,难道非要看大臣的脸色么?何况纵然如今大夏国库并不空虚,税银所得也不似以前那般倚靠盐政,可盐政仍是朝廷根本之任,甄应嘉越来越老迈,早些年还曾锐意革新盐政体系,如今却不顾国事,只想着要为自己的将来铺后路,每年从盐政不知贪了多少去……哼,便是不能让你立时免官,也不能由得你在盐政上胡来!更要让父皇和林叔看看,我不需要他们这样的体恤!

于是徒行之便将此折子留中不发,他不去跟徒景之说,徒景之也假装不知道,倒想看看儿子如何处理这件事。可当徒行之打起精神,仔细梳理了一遍朝中臣子后,不由得再度长叹,知道自己根基尚浅,以往又是闲王又是南下,一直没有自己的班底,如今朝中全是景德一朝的臣子,便是可用之人也不一定可信,心中实在郁郁。

却是入了景仁元年之后,徒行之心头渐渐有了个想法,他知道林叔要回南,却不是回姑苏老家,而是要去扬州的清风朗月别院长住,而两淮巡盐御史衙门就设在扬州。倒不如求林叔出马,以林叔之能必然胜任不说,林叔既出身翰林,又做过兰台寺大夫,自己再给他加上个大学士的衔,也不比甄应嘉当初出任此职时的官份差,必能压得住江南官场,更何况,徒老爷必是要跟着去南边的,有他在,便是不公开身份,以甄应嘉和景德帝的情分,总会知道真相,也不敢做出过分掣肘之事。且又一想,林叔做过平王的王太傅,如今自己登基为帝了,若真是放林叔白身回南,只怕别人还要笑他这个皇帝不知尊师呢!

徒行之这里越想越觉得是个好主意,他也不去找林海,直接拿着甄应嘉的折子去找徒景之,将自己的想法一一道来。徒景之本就对林海执意辞官心中郁郁,听了儿子的应对,想了想也觉得自己若真到江南,甄应嘉那里只怕瞒不过,倒不如直接跟他挑明了,自己也好方便行事。又兼以前做皇帝时不觉得,如今成了太上皇,看着方管事有时对他列出的要带到南边的单子愁眉苦脸,方知银钱上也是需要打算的,想着如海辞了官又将彩工坊送与行之,只怕于家用上艰难,全然看不到以往安平侯府的茶园和商铺的进项已经让林海养成那般做派,只想着如海若是当了巡盐御史,那自己也不必有什么花销还要往天京城里递消息,直接从盐政上克扣就是。徒行之也是如此做想,他知道景德帝当了好几十年皇帝了,即使知道民间疾苦,可自身的身周用度总不能短了,也存着个盐政收入就当是侍奉太上皇所用的心思。

如此父子两个一拍即合,狼狈为奸,林海知道后,对上他们父子一个深情款款软意承欢一个豁出脸去撒娇耍赖,总归也无法可施。究竟在景仁元年开年之后,太上皇用印,景仁帝随印,下了两道诏书,一道上说甄应嘉虽年事已高,但国家用人之际,正需老臣出力,如今金陵乃是太祖龙兴之地,甄应嘉久在江南,可堪大用,特封为从一品金陵省体仁院总裁,望老臣仍能尽心云云。又有一道诏书,道是原兰台寺大夫林海,自来公忠体国,先是因病辞官,如今既然病愈,仍可为国出力,现加封从二品天章阁大学士领两淮巡盐御史,如今天气寒冷运河不通,可待阳春之时上任云云。

又兼徒景之想起之前南巡时视察盐政衙门,那盐政衙门从前朝就有,一直沿用至今,历任盐政官员多是沽名钓誉之辈,便是自家宅院修的美轮美奂,盐政衙门却宁可让它摆出一副破败的样子来给那些盐商看。想着如海岂能在那样的地方办公?便逼着徒行之去想法子。

徒行之也知林大人此番上任,府上第一清客徒老爷也会跟着过去,那盐政衙门地方逼仄,建筑老旧,这两人总不能受这种委屈,不由得想到自己监修翰林院的往事。于是过了些时日,景仁帝又下旨,道盐政衙门年久失修,便要推倒重建,至于临时办公之地,我朝例行节约,太上皇特许将扬州行宫辟出一部,作为盐政衙门,如此既可俭省民力,又不至于使行宫空置,白费公帑云云,将那尊师之意做到极点,颇得了些士林间的颂圣之语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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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哇哈哈,终于让林海当上巡盐御史啦!终于可以写扬州的故事了!以后就是小一辈的天下了!

感谢大叔的手榴弹!

乃们不留言的,要是还看这书,请看看收藏夹里还有没有这书,今天晋江抽风,掉了好多收藏,虽然后来编辑说回来了,可还是请大家再收藏一次吧…………(墙角画圈ing)

80第 80 章(修)

第八十章锦帆到扬州

景仁元年,黛玉的三岁生日过了不久;贾敏和方管事都向林海请示;道是已经收拾出了头绪;于是林海向景仁帝上了封折子,随即秉承上意举家前往扬州赴任。林家这回算是举家南迁,林海自己是想着帮着这父子两个再辛苦几年,等行之培养出了自己的亲信接替了,就可以在扬州终老。不过徒景之即使“太上皇于大明宫静养,一概不许纷扰”;可也不可能永不回京,于是不光西内大明宫还要留有人手做出个因病休养的样子来;就是林家京里的宅子也不能完全一封了之。

出发前几日;林海的书房里已经空了一大半;徒行之跑过来道正好我时常过来看看,也算给林叔看门了。徒景之见徒行之那副“你们走了这里就是我的天下”的嘴脸,冷哼了几声,只道你老实看好门吧,别把那些不三不四的都领了来!

如今大夏河运与海运皆是便利,虽是海上更加快些,但海上风浪大,多是些商家行走,此番南下,林海想着自己又不着急,扬州究竟不是海港,便仍然走运河。从京郊码头上船,沿着修整后的大运河,竟可不必再像以前那样换几次大小船只而直达扬州。

嘱咐完了徒行之,高有道带着高青青和小良子来给徒景之磕头告别。高有道是太上皇身边得用的第一人,即使太上皇可以躲着不见人,他却不能不出现在京城里。于是此番徒景之南下,高有道便无法随侍在侧。高有道和徒景之从小相伴,虽是君臣主仆之分,但多年的情分不浅,不光高有道哭了半晌,徒景之也有些伤感,只道:“别哭了,你那老脸哭起来更是难看。我又不是不回来,你好好在西内待着,过些时日找个由头把你弄到扬州就是。”

高有道抽泣着磕了个头,站起来指着跪在身后的高青青和小良子,道:“这两个原本是派到华棠院的,后来因着回避贾夫人把他们调到了西内,就一直跟在奴婢身边。老爷身边总要有几个知根知底的贴身侍奉才好,奴婢斗胆,请老爷带上他们两个。”

徒景之乃是以林府门客的身份跟着林大人南下的,本不欲带上内监,可又想着从人虽众,贴身琐事上自己总不愿让别的男人近身,更不能让那些丫鬟婆子什么的凑上来,便将高青青和小良子留了下来。只是高青青也就罢了,还算是个名字,小良子却实在不妥,便问:“你可有姓氏?”盖因许多小时入宫的小太监,家里多是实在活不下去才净的身,多有不愿保留本来姓名的,因此徒景之有此一问,本是随口一声,好让高有道给他个恩典。

没想到小良子瞬时红了眼,他看了高有道一眼,高有道只推了一下,他对徒景之重重磕了个头,道:“奴婢本来姓秦,叫秦良,是吴贵太妃说这个姓不吉利,才给改的名字。”徒景之听了姓氏,方知当初为何让高有道清理乾清宫里的各个钉子时放过了面前这个。

高有道本来站在一旁,这时复又跪下道:“老爷,小良子和静敏皇贵妃确是沾亲带故,只是枝蔓远了些,家里只一个姐姐,因拿捏在太妃手里才为太妃做事。当日他姐姐因着身怀六甲之时被义忠亲王看上竟至自尽,奴婢将孩子送到养生堂,小良子也就此跟着奴婢了。”

景仁帝的生母本是淑妃,在他被立为太子时,母以子贵,被追封为静敏皇贵妃,并将灵位从妃嫔陵寝中移了出来,放到元后的后边接受飨祭。景德帝退位后,因病需在西内大明宫休养,他原来的后宫,吴贵妃成吴贵太妃,和几个得了太妃封诰的女人一起由景仁帝奉养在大内禁宫的慈寿宫里。她们如今除了五皇子和六皇子的母亲还能想着儿子开府后接出去养老外,什么指望都没有,多是吃斋念佛了此残生罢了。现在帝位上诸事底定,新帝的后宫自然有了新帝的女人,她们之间也会有些争斗,那些景德一朝的许久之前的宫闱秘辛,实在没有必要去翻出来烦扰人心。徒景之也不多言,只让秦良从此可以用自己的姓氏跟在徒老爷身边就是。

林大人此番坐船南下,连人带行李,足足装了七条大船,还不算先期送到和以后陆续再送的各项东西。林府真正出发这一日,不光徒行之微服过来送行,姻亲宁荣二府之外,上至忠顺亲王下至林海核校前朝国史时的下属,乌泱泱挤满了码头,这一番浩大阵势,着实让天京城震惊。

出发之时正值阳春三月,船上除了空间稍有逼仄,一应起居皆和家中无二。一路上,看着两岸春光,不光林海和徒景之心情好了不少,就是几个孩子日日在船上也是欢声笑语不断。

林大人自然和府上门客徒老爷一条船,家眷里贾夫人、金姨娘和年纪大了也被抬为妾室的春姨娘一条船。林忆和黛玉那里,原本他们是跟着贾夫人的,只是徒七嫌弃自己的那条船上太孤单,林忆和黛玉又日日跑到他的船上去找七哥玩耍,又因贾敏自上了船就病倒卧床,过不了几日,干脆把两个孩子送到徒七的船上,只让红菱金堂夫妇跟过去照应起居。

贾敏自从生林慎就亏了身子,林府诸事庞杂,林海又有个要命的情人,就算贾敏对徒老爷是否真心对待夫君没了怀疑,可景德朝到景仁朝的风云变幻,让她在林府内宅也是日日心惊胆战,实在心力交瘁,要不是她意志坚忍,加上太医院精心调理,只怕早就倒下了。如今总算林府诸事底定,她上了船安了心,再也撑不下去,反而倒了下去。金姨娘和春姨娘都是老实的,侍奉主母十分尽心,就是林海也每日过来陪夫人坐一坐,以安夫人之心。

只是贾敏终究内里已亏,即使神医圣手,诊过之后也只向林大人回报道贾夫人万万不可再操劳过度,凡事不介怀,安心休养,或能延命福德,林海听了也只有长叹而已。

因着林海并不着急上任,一行走走停停,每到一处或是人烟繁华之处或是风景秀丽之地,便要停下船来。他不单和徒景之把臂同游,还往往带着几个孩子游逛一二,为他们指点眼前的新奇之物,还耐心解答孩子们层出不穷的奇怪问题。黛玉尚小,这次南下的旅途将来并不曾记得多少,但徒七和林忆却是十分珍惜这段和父亲一起出游的美好记忆。

直到景仁元年的中秋都过了,新任巡盐御史林大人家的船队才到达扬州运河码头。这一趟行程近乎半年之久,倘若是普通官员交接履职,早就被御史参奏了,也就是甄应嘉那里不着急卸任,林海这边也不着急上任,才在官场上没有引起什么喧哗。

却是甄应嘉那里虽是尚未卸任,但他也知道扬州行宫那处衙门不是给自己预备的,他要是强行去办公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等明面上逆龙鳞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去做,便仍在旧衙门办公。林大人的船到了,甄应嘉思虑半晌,终究没有亲自去码头迎接,只是派了个心腹门客向林大人致意。

那人上了林海的船,在厅上对林海行了个礼,道:“我家大人年老体衰,这几日正逢不适,且林大人必是旅途劳顿,还请先行入住新衙门,略休整几日再交接不晚。”

林海也知无论资历还是年纪,甄应嘉都比自己多不少,便道:“甄大人乃是前辈,小辈如今确乎劳累,不能去向前辈问候已是失礼,又岂敢劳动前辈亲自前来?还请甄大人安心休养,小辈安顿好了必是要去问候的。”

如是两人客套几句,那人才面带微笑地下了船。至于一众在码头上迎接新盐务的盐商和各级官员,见新来的林大人对地头蛇甄大人如此恭敬,便觉得林大人也是个上道的,把那自从知道换了新盐务后提到嗓子眼里的心往下放了一放。

甄家在江南经营多年,甄应嘉自己在盐政上也管了十几年了,早些年他以景德帝的纯臣自居,大力铲除盐务弊端,既让民众用盐更加物美价廉,又为大夏税银增收不少,很是志得意满。只是这个职位做得久了,又天高皇帝远,身边的人天天恭维,家里一众亲友又都倚靠着他做下不少歹事,他管得了一个管不了全部,渐渐就有些丧气。加上朝中无论太子还是秦王,对他都争相拉拢,他又看不透景德帝的心思,便哪一边的礼都送,却在给景德帝的密折上从不隐瞒,到底没让景德帝对他起疑心。没料到最后胜利的竟是一直默默无闻的平王,想起平王那时奉了圣旨到江南,分明和林海一同离开过姑苏,却到了扬州也不来见自己一面,甄应嘉深觉这个平王若不是个不知进退的小孩子,便是个心机深重的老狐狸。

却是天京城里传来的消息总是支离破碎,景德帝龙体欠安,到底“欠安”到什么地步,他怎么打听都是讳莫如深,没个准信儿。而景仁帝从监国之后渐渐展现能力,到底让他心存忌惮,这些年来他也知道甄家在朝中树敌甚多,而自己家却一日不如一日,如今几个儿子都不成器,若自己不在,只怕甄家不但不能逍遥,还会立时获罪。便在景仁帝登基不久就写了折子请求辞官,好入京侍奉太上皇。他少年时因着母亲是景德帝的奶妈,又被选作伴读,与景德帝到底有些情分在,心道若是太上皇真的病得厉害,自己也算是向他表忠心,若太上皇还能视事,便不能让皇帝准我辞官。又想着最坏的打算,即便让我辞官,当此新旧交接之时,凡事以稳为上,也不会是革职拿办,只能是荣养,我也好让甄家慢慢从朝堂上抽身,以甄家目下的财势,从此做个富家翁足以。

果然景德帝那里得了密折却毫无回应,景仁帝那里得了明折又留中不发,等了几个月,最终给了自己一个金陵的荣养之衔,派来的接任者又是林海,便安了心,知道朝廷不会对自己算账了。明面上,林海是景德帝的心腹,又是景仁帝的老师,一向慎独,在朝中不党不群,是个纯臣,却是甄应嘉自己内心深处知道林海乃是朱轼的弟子,朱轼和自己虽然终究不能两情相悦、相知相守,可也不会让弟子来对自己不利……

林海和徒景之以及林家一行人浩浩荡荡下了船,早有新衙门派出迎接的下仆将他们迎到扬州行宫。林海本来想着辞官之后去住自家的清风朗月别院,只是如今还要在官场上拼杀,且既然景仁帝仁德宽厚,把扬州行宫都找出一处地方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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