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泷-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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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色本来还打趣他，可看一户那副小心翼翼却满足的样子，心知自己这位雷打不动、于泰山崩顶不变色的大哥真是认真了……又看着仍在昏迷中的宁次，俊秀的面庞上染着新干的血迹，衬着那白肤黑发竟有着惊心的惊诧之美，这样高傲的宁次与温和风度翩翩的大哥在一起，倒是真的匹配，只是那高傲的性格又怎么会接受这种不被接受的感情呢？　
　　转下这些念头，对一户问道：“大哥，你怎么会在这？”　
　　“你还问我，你怎么会在这儿？”　
　　“木叶方面向砂隐村提出了援助，我看是鸣人的事，就和我爱罗一起过来了。倒是暗部怎么行动这么慢，也不是紧急时期，怎么连追人的忍者都没了？派一群下忍不是白去送死么？”　
　　尽管一色同学目前也只是一个小小的下忍，可是现在哪个知情人士也不敢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下忍来对待了，毕竟，拥有如此恐怖实力的人，绝对不是一个‘下忍’能概括得了的，只怕，连‘上忍’这个称号也是不屑一顾的。　
　　一户沉声道：“如今多事之秋，木叶刚受大蛇丸袭击，忍者损失了不少，上忍们最近都出了任务，匆忙之间村里也只剩那一个新任的中忍鹿丸，只因还没有安排他的任务就先搁了下来，却没想到赶上了这次的危险任务。”　
　　一色一叹息，暗自叹道：“果然鹿丸那家伙就没有闲着的命……唔，大蛇丸也真是下了血本的，这五个音忍者大概是特别培训的，就为了宇智波佐助一人，到底是折腾了两国的忍者。”　
　　又想起刚才在勘九郎落脚处嗅到的气息，分明是熟悉的。上次在四紫炎结界里只展示了一回的法诀，竟被大蛇丸参透了么！纵然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并且人类是不可能凭着自己的力量参透生死，可是大蛇丸……他还算是个单纯的人类么？　
　　一想起那个阴湿的面孔，狭长的金色眼睛里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苍白的仿佛地府里爬出来的难鬼……真是浑身难受！只恨当初因为以后的乐趣才没有杀了他，到底是遗了祸害！　
　　一户道：“罢了，别说这些了，赶紧去帮忙才是正道。”　
　　“无碍无碍，我爱罗已经在小李那里了，手鞠也已经顺利找到了鹿丸，我想勘九郎应该也找到了牙了吧，我这就起身就找丁次。”既然宁次已经无碍，那他也该立刻动身去找丁次了。　
　　“丁次已经无碍了，医疗小组已经将他带回村子了，你无需担心。”　
　　听得丁次没什么问题，一色也就放心了，虽然依一色的实力，只要丁次还有口气在，基本上也就能给救活，可也不保证救活的是个原来样子。这下丁次已经得救，他也是松下了鹿丸对他的嘱托了。　
　　“呃，既然如此，那我就去看看鸣人那边的状况吧。”鸣人和那宇智波佐助还不一定发生了什么，前几日传信鸟‘小灰’带来的消息中还提到鸣人和佐助在医院楼顶的那场比斗，在卡卡西及时的阻止之下还把医院的蓄水装置给弄破了，气得五代火影好一顿发火。　
　　而挑衅人的佐助同学，竟不知自己的老师已经悄悄替他顶了罚，却要跑去大蛇丸那里当叛忍了。哎，卡卡西真是劳碌命啊～～　
　　“也好，我也受了命令要去追他们的，既然你来了就去看看吧，卡卡西也会随后赶到，不过我想你一人也就差不多了。”既然已经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的实力，自然也就极为自然的嘱托着任务，当下也没有人比一色更适合了。而卡卡西此刻正在从波之国往木叶赶，还不知他能否赶上。　
　　一色听了一户的话，果然回身笑道：“哟，相信我呀？”　
　　一户没好气的道：“只希望你不要再煽风点火就行！切记务必把鸣人找回来！宇智波佐助么，既然是他自己选择的，那他就该自己承受后果，可是鸣人是九尾之身，万万不可让大蛇丸收揽过去！”　
　　“好好，我尽量。”好吧，不煽风点火不代表不看好戏。　
　　一色就要蹦上云魂，可回头看向也好起身离开的一户，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你还是坐我的云魂走吧，这样快些，我看他也支持不了多久了。”毕竟宁次的伤太重，再拖延治疗的话，只怕他那条重伤的右臂就要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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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户却没想到一色会主动提出，“你能这么说，那就最好了。”说着，也不相让，径自踏上了云魂，“怎么指挥它？”　
　　“只要心里想着将去之地的坐标即可。”　
　　“呃，真是个好用的东西！”笑呵呵的夸赞着，心里却生了小心思，既然得知了使用之法，自然就可以多借两天、三天、一个月的，想必一色也不会太介意吧，砂隐村地方那么小，他也不出任务的……所谓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　
　　一色哪里知道自己看似温和的大哥其实也是个满肚子心思的，还不忘打趣道：“我说大哥，你家这位可不是一般人呐，做好‘战斗’的准备吧！”　
　　一户回一句：“你的那个就是个普通人？沙暴我爱罗，一尾的守鹤普通？”　
　　一色一横眉，听不得说他家的葫芦娃半点不好，“哼，守鹤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比划么？”想杀守鹤自然是可以，要不是杀了它就影响到我爱罗本身，他怎么会每天晚上看着他家的我爱罗忍着不眠而痛苦！　
　　一户一叹：“不管怎样，到底，你要得到的已经得到了。”自己的爱情奋战之路才刚刚开始，并且会是个长期奋战呀。低头看看怀里仍旧昏迷的宁次，不知，下一次再这样靠近你要什么时候了？我的宁次啊，千万别飞的太高，我看不见的话，会忍不住、忍不住折了你的翅膀的……　
　　俩人不再多说，分头向反向行动。　
第六十六章　　
　　云魂借给了一户，且由于不知道具体位置，一色还无法穿越时空之缝去找鸣人，只得运起风元素，招出‘鸾凤’之术，在脚下加了疾风，抬脚在天空中飞行。　
　　‘鸾凤’之术不仅在速度上比云魂慢了点，而且操作起来还挺费劲，所以一色一般情况下都喜欢飘忽忽坐上云魂，伪装成天外飞仙在天空荡来荡去。　
　　没法，只得抬高了身子在半空中飞行，心里思考着佐助出逃应该会选择的路线，从木叶通往音忍村，出了木叶森林后，不远处就是终焉之谷，过了终焉之谷就是边境了，佐助要想去音忍村就必须走那里。　
　　一色看了看终焉之谷方向，终焉，这名字……　
　　不知怎的，暗自叹了口气，却在天空中突然收起了‘鸾凤之术’，扬手张开时空之缝，整个身子就逐渐没入在半空之中，那情形一如既往的诡异。　
　　*****　
　　却真是在终焉之谷找到的他们。　
　　一色刚从时空之缝跨出，就听见轰隆一声巨响，他立刻隐了身子，看向声音来源。　
　　凭空出现在终焉之谷上方，那湖泊像湖蓝的镜面一样，晶莹碧透的不然杂色，白云倒影其间，又仿佛水面的天空之上。　
　　一色在空中轻轻一踢脚，足尖便轻轻立在了二代火影巨大雕像上，正站在二代火影结印的食指尖上。　
　　怀里抱着黑猫，黑猫在轰隆的响声之中睁开了眼睛，轻轻眯着下方，似乎在打量湖面上站着的两个人。　
　　渺小的，像蜉蝣。　
　　鸣人和佐助双双被对方挟带着十足查克拉的招术反冲，像两个小黑点一样跌落在水面上，身子石子一般被打出去似的，跌在水面上还点开几个涟漪。冲劲消失处，鸣人和佐助纷纷坠入了蓝色的水面之下，身子越坠越深，深得连在上面看的一色都看不到了两人的影子。　
　　许久之后，最先从水底爬上来的到底还是佐助。　
　　鸣人的身子却自动从水底浮上，他四肢大张，任自己漂浮着，双眼看着天空，那双一向带了乐观和热情的蓝色眼睛里，被什么填满，湖水浸湿了全身，却不知道，从他的眼睛里淌出来的是湖水还是泪水？　
　　一色在雕像上看着这一幕，到底，到底还是到了这一步。　
　　呆愣许久的鸣人久久后偏过头看着正从湖面里运查克拉站起的佐助，呆呆的表情，金黄色的湿发里淌下的水横过他的眼，自眼底沁下。　
　　缓缓的挣扎起身。鸣人抿着嘴角，仍旧盯着佐助，却一点笑容也没有了。就像一棵绽放的向日葵突然遇了霜打一样，只有向日葵自己才知道寒冷。　
　　佐助面上也没有表情，却，脸上缓缓蔓延着黑色的咒印，渐渐遍布了满脸，即使从上面看去，也是黑麻麻的一片，怪不舒服的。　
　　然而，那绯玉似的的写轮眼也张开了。　
　　似血似玉，似哭似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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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属于宇智波佐助的那一份少年的纯真感情也随着这一双惊世的写轮眼消失了一样，在那双写轮眼里，看不见任何温情。　
　　好样的，宇智波佐助！世界上从来没有后悔药，请不要放弃、也不要回头，路是你自己选的。　
　　一色惊叹着，也许，在佐助内心，他是知道自己将失去什么的，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将得到的是因失去这个东西而得到的力量，他一直渴望的力量。是啊，也许宇智波佐助知道自己正在失去什么，却不知道失去这个东西对他带来的后果。　
　　所以，当所有人都在光明中时，请你独自一人，在黑暗里张开手掌吧！　
　　这个世界上，总要有人是要在黑暗里孤独的！　
　　佐助从水里站起，随着咒印布满全身带来的是让他感到充盈的力量，刚才的第二次千鸟的发动让他已经耗尽了查克拉，然而，这样让他感到惊颤的就是他渴望的力量啊！　
　　他缓缓的扯开嘴角，桀骜的，轻轻蔑视着：“鸣人，你太天真了。”　
　　鸣人也已稳稳站在水面，眼神逐渐变得凌厉，反手抹掉眼角的水，他迎头看向佐助，只觉得气愤，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佐助双手结印，大吸气鼓起腮帮：“火遁•；凤仙花术！”　
　　鸣人弹起身子躲过凤仙花术，整个人还在火的炙热之中，正要结印回击，而佐助却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前，狠狠一个拳头对着他的胃囊毫不留情的打了过去！鸣人促放不及，整个身子向后跌。　
　　佐助却又一次落在水面上，脚尖踏水，借着冲力再一次化作一团黑影袭向鸣人！　
　　鸣人却根本想不到他如此的速度，身子还没有跌入水面，佐助又迎门一脚就替向了鸣人，鸣人关键时刻偏了头，堪堪踢在膊颈之上，疼得憋了一口气，下一刻，他整个人就已经跌进了水中！　
　　佐助站在鸣人入水的地方盯着水面，忽然回身踏脚，身子才滑开几肘的位置，鸣人却恰恰正在那个位置上冒出了水面，身子还未及完全从水面里挣扎出来，佐助一把捞起他，手卡在脖子处，呛得鸣人直憋气，脸被憋得通红。　
　　一色在上面看得清楚，这佐助展开了咒印的力量之后变得比鸣人强上许多，竟然可以毫不费劲的看穿鸣人的动作，这样下去，不就是佐助单方面胜利么，还有什么意思呀？　
　　佐助对着鸣人的脸就是狠狠一拳，这一拳带着十足的力量，鸣人到底不是铁打的，哇的一口吐了腥红，撒在水面上瞬间就晕入水中。　
　　咬着牙，抖着身子，鸣人睁大了一双蓝眼，一瞬不眨的看着佐助：“刚才你是真的想杀了我呀！”　
　　佐助翘起一边的唇角，露出森白的牙，斜着眼睛瞥了他一眼，却什么都没说。　
　　“现在我已经搞不清楚你刚才对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说不定只有我把你当朋友……”说起朋友二字的时候，鸣人几乎要吼出来，身上的查克拉瞬间点暴一样，轰的一下似火一样燃在他的周身，连佐助掐着他的手臂也被包在火红之中。　
　　九尾，觉醒。　
　　九尾的觉醒让已经起身要下来阻拦的一色停住了脚步，既然九尾出场，那也就没他出场的机会了，呆在原地再看看吧。　
　　鸣人身上红色的查克拉越燃越烈，颇有熊熊的气势。　
　　然佐助抿直了嘴角，抬起右手，瞬间聚合无数白光，雷闪似的缭乱的聚在他的手心，发出惊澈的鸣叫——千鸟！　
　　然后佐助看着鸣人的眼睛说：“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说完，手臂发出噗哧一声，插向了鸣人的身体！　
　　千鸟的白光把鸣人整个身子吞进，惊浊的鸣叫只让人心颤。　
　　一色这才着急，心下一抖，难道竟连九尾的力量也挡不住佐助！点起脚，身子就向下飘。　
　　却在这时，千鸟的白光突然像被猛兽一口吞噬了一样，白光瞬间消失，佐助的右臂从鸣人的身体里抽出，忽略心中的那一点异样，说：“紧要关头你用左臂挡住我的进攻，可是这是没用的，你的右臂和肺已经被我毁了。”　
　　鸣人缓缓抬起头，整个肺部已经被佐助的千鸟毁得破碎不堪，早已休止了它的功能，大口的吐血，血不断的落进身下的水面上，击出一圈圈血的涟漪，他看着佐助，呼吸破碎沉痛，声音轻得颤抖，说：“我真是逊毙了……一厢情愿……”　
　　血顺着他的手臂从指缝间流淌，发出嘀嗒嘀嗒的响声，一声声敲在心头上。　
　　佐助皱着眉头，单手掐着鸣人的脖子，手一使劲，鸣人呜一声吞咽声，像没了气息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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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死吧。”　
　　这一声，成为梦魇。　
　　不管是今日的鸣人还是过后的宇智波佐助，困住的是一生一世的人。挣脱不开这黑暗的错误梦魇，永远在残酷的阴冷之中将自己撞得头破血流。阳光在指掌间跳跃，却永远拢不住。　
　　佐助手上使劲，就要送鸣人归西。然，鸣人到底是九尾附身，关键时刻九尾就是拼了老命也要保住封印自己这个容器，毕竟容器若是死了，它也活不成了。　
　　鸣人左手拧住佐助掐住他的手臂，随着不断凝聚结厚的红色炙焰般的查克拉，嘴里唔呀呀的喝着，身上的查克拉嘭的一声似点燃的大火，瞬间窜出尺高，红得似烧净世界一切万物的红莲之火。　
　　佐助大惊，身子退了一步，自己的右臂竟被那红色的查克拉烧得炙热！　
　　一拧眉，咬着牙关，身子刚刚滑出几肘开外，却被眼前滔滔气焰惊得移不开了！　
　　*****　
　　一色在头上几乎不忍看了，哎，越来越像一出悲剧了，这到底是哪演到哪呀！　
　　难道，九尾的力量终不及写轮眼么！　
　　九尾觉醒之后，鸣人身体的伤迅速愈合，全身散发着强大的查克拉，变成了实质的红焰，熊熊燃烧在他的周身。佐助二点勾玉的写轮眼甚至连鸣人的速度都跟不上，被打得毫无还击之力。　
　　然而，当佐助那双绯红色的写轮眼里终于浮现了三点勾玉的时候，刚才被鸣人谈话间勾起的属于回忆的温情又消失了，宇智波佐助终于练成了完成状态的写轮眼。　
　　鸣人仰着头，声音里带着不可知的颤抖，哑着声音缓缓的说：“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也想过，兄弟，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吧……兄弟……”　
　　“鸣人你这么想把我……”　
　　佐助为鸣人的话动容，那些属于他和鸣人的回忆纷纷涌上心头，那些争执的，快乐的，惬意的回忆啊……曾经像溪水一样缓缓流淌在他的心间，每当在宇智波那个无人的大宅子里孤眠的时候，在无人知道的夜里，骄傲的宇智波佐助靠着细细品味着属于他和鸣人的快乐入眠……　
　　像罂粟一样让他着迷……想戒都戒不掉啊……　
　　佐助抬头看着鸣人，那双湛蓝如天空的眼睛此刻变得像狐狸的眼睛一样，却仍有着属于鸣人的热情和坚定，坚毅的勇敢的鸣人啊……请你，请你宽恕我，原谅我，在一切归尘之后，我愿意作你身边永远并肩站在一起的同伴，愿意作让你依靠挡风挡雨的肩膀，愿意为你挡住一片晒人的阳光……　
　　请你，请你等待……　
　　宇智波佐助缓缓的闭上了那双惊世的写轮眼，静静的无声无息。　
　　然后，在再一次睁开的时候，似一柄绝世利剑出鞘一样，锋利得割破了风声，却也割碎了漩涡鸣人的心。　
　　三点勾玉写轮眼，出现。　
　　当一扇窗户关闭的时候，总有第二扇窗户会为你打开。　
　　可是，人类啊，你有没有想过，那关闭的第一扇窗户将永远的关闭了。　
　　以‘失去’为代价的写轮眼，血红的颜色就像是对宇智波的诅咒。那么，三点勾玉写轮眼出现，宇智波佐助，将失去什么呢？　
　　一色看着那第三点勾玉出现在佐助的眼里，嘴角讥诮着，笑不出来。因为鸣人说：“因为你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牵绊啊……”　
　　牵绊……这个词对单纯一根筋的鸣人而言，那是比生命都重要的代价啊！　
　　佐助用他一贯清晰的冷静的声音一字一字的说：“那么，就让我来斩断这个牵绊！”　
　　声音清脆的响起，即使在瀑布如雷响的终焉之谷，他的声音也化作一柄利剑插进了鸣人的心里。千鸟可以揉碎鸣人的肺，他的话却可以碾碎鸣人的心。　
　　一寸寸碾开，没有完整。　
　　一色禁不住，重重的叹息，手轻轻的摸上水水光滑的毛，“到底是这样不知道什么对自己是重要的，没有人、可以永远在原地等待……”　


　　水水扭着身子不让他摸，然而听见这句话，却仰起头看向了天空。曾经的遨游，如今变得遥不可及，千年的岁月带走的是什么？　
　　千年前，有人对他说，心啊，揉碎了就粘不上了……　
　　——————　
　第六十七章　　
　　就像已经被谱好的命运之曲，任何人一旦被选定，似乎只能在无助的挣扎之中完成他灿烂又血腥的舞曲。　
　　当那似地狱的红莲之火一样燃烧的火遁之术霍霍燃烧在终焉之谷的湖面上，那静蓝的镜面被火焰烧得炙热，水面上熊熊不断烧着的是宇智波家特有的火遁。　
　　火势从头烧到尾，把百来个鸣人的影分身烧得像罐子里炙烧而死的蛐蛐，噼啪的从半空中留下，尽管是查克拉的分身，可是那肉体烧胡的味道好不虚伪的飘荡在终焉之谷里。　
　　即使是那尘嚣的巨大瀑布也无法吞噬这一切。　
　　瀑声如雷，吞灭了一色一声小小的叹息。猛一头扎进谷底，溅起丈浪水花，雾气飘荡，在那湍急的水流处竟常年不灭的生出一道弧小的彩虹。就好像在最黑暗之初总有一丝独特的美丽，那小小的彩虹发出奇幻的色彩，为这美仑的终焉更添一丝奇妙。　
　　然而，涯上的那俩人恐怕是没有心情欣赏的。　
　　鸣人残破的身子微微动了动，身上的火苗还不断烧着，皮肤被炙烧的味道刺鼻扑来，他缓缓抬起头，使上了全身的力气用手指抠地使身体从活力拖曳几寸，如此狼狈的他却独独那双坚毅的眼睛还闪着坚定的光辉，平日里如七月艳阳的热情之眼现在却燃烧得如一团火，红得炙人。　
　　翕动着嘴唇，鸣人对佐助轻轻的说：“很厉害……”到今时今日，他这个一厢情愿的傻子才终于看明白了真相，掏心掏肺的兄弟之情竟是如此不堪。　
　　到如今，他对他，却只能说上这句平时怎么也不会夸出口的话了。　
　　佐助看着他，眼里竟缓缓生了一丝悲怆之色，腥气涌上胸口，他捂着最狠狠的咳嗽后吐出一片模糊的碎块，只反手甩了去，伸向鸣人的手竟带着不为人知的颤抖。　
　　他垂着眼睛轻声的说：“你如何对我……”　
　　Naruto，你这样，让我如何转身离开？　
　　然而，自己那讽刺的兄长冰冷彻骨的声音不断的响在耳边：“欲练成万花筒写轮眼，唯有亲手杀了自己最亲密的人。”　
　　那一瞬间的悲怆、动摇转瞬间就消失在三点勾玉之中，再抬眼，宇智波佐助仍旧是那个追崇力量不后悔的佐助。　
　　猛的一把掐住鸣人的衣领子，鸣人连喘息都变得微弱，只瞪着眼睛看着他，无声无息。　
　　佐助看进他的眼里，却拒绝从那双眼睛里看进鸣人的心里，他说：“鸣人，晚了，一切都晚了。”　
　　说完，他就把鸣人的身体狠狠向涯下抛去，鸣人像一个残破的娃娃没有任何挣扎，仰头向那万丈深谷跌去。　
　　佐助嘴角牵起残酷的弧度，随着纵身也跳了下去！　
　　一色却怎么也没想到佐助竟也会随身跳下来，正以为事情有了转机之刻，却见佐助身体欺近鸣人，紧紧把他大头向下锢住，双腿怕他挣脱还缠上了他的身子。鸣人此刻已无一点反抗的力量了，竟是一点挣扎的意思都没有，只睁开一双清亮的眼睛看着佐助，唇边却缓缓绽出一朵笑靥。　
　　一色瞥见，怎么看怎么心惊，手比脑子行动更快，一甩手就拧了个结界抛了出去！　
　　只希望，还赶得及啊……　
　　本以为九尾的力量会抵得过写轮眼，结果呢他和九尾都小看了宇智波的血统。　
　　******　
　　这一刻，照着命运的曲子演奏的人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激昂的交响乐之中，以为的主角其实不过是一个交响曲中微不足道的音符罢了。　
　　一色身后尘嚣甚起的瀑布也无法遮掩那刺心伤魂的声音，甚至连一色那张总是带着漫不经心笑容的脸上，此刻竟也混合巨大的惊讶和悲伤。　
　　“Narut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