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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无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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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王瑀她们一帮子都在那边桃树下作画,看什么盛京第一才子画桃花。也过去露两手,让他们见识见识百年世家的风范。”
  杜枫杜岚微笑称“是”,由一大帮侍人婆子伺候着走了。
  王瑀在哪儿?不但没有乖乖的坐在凉亭中等着相看一大堆她爹打发过来的美男,反而找了个没人的角落,靠着块大石头舒舒服服的闭目养神。
  她实在不习惯王瑀之前的那帮朋友,嘴里张口闭口的只有男人。也不习惯那些娇滴滴的男人羞答答的向她暗送秋波,动不动就做弱柳扶风状。
  来到这个世界已近一个月,虽然她的适应能力是素以自傲的,但这种彻底颠覆男女地位的现象,一时还是难以接受。唯一让她庆幸的是,胸前没了那两堆累人的赘肉,也不必忍受十月怀胎分娩之苦。
  随着身体的逐步康复,她发现这具躯体底子相当不错。前世的各种高难度动作,都可以相当轻松的完成。
  内心越来越躁动,这种锦衣玉食的生活只会使她越来越空虚。她渴望挣脱束缚,不管是前世的,还是今生的。肆意的,去杀戮,或者,去掠夺。
  她想安安静静待会的心愿马上就落空了。嘈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小声的咒骂和隐约的哭泣。
  “公子,趁着这没有人,婢子们围个幔帐,您先把脏衣服换了吧。”
  有窸窸窣窣的换衣服声,还有一个清脆的声音,恨恨的说:“这外衫可是爹爹特意托七巧阁的秀娘赶出来的,就是为了今天准备的。你这个小蹄子,竟然黑心弄脏了它。看我回去不告诉娘,把你和你的贱人爹赶出去!”
  又有一个低弱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是小莲绊了我一下,我才会把哥哥撞到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的衣服也脏了,这是爹爹一针一线亲自为我缝的。”
  “住口!少在我跟前提你那个贱人爹。真不明白爹爹为什么要带你出来丢人现眼。你就在这儿呆着,什么时候宴会结束了,你再出来。小莲,我们走!”

  桃花宴(二)

  杂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微弱的抽涕声却时断时续。
  一会,哭泣的声音渐渐地没有了。湖边传来了哗哗的水声,然后,“嘭”有一个重物掉进水了,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的划水声。
  “救命……救命……咳咳咳……救命”求救的声音怯怯的;明显带着压抑。
  王瑀依旧靠着大石头;只是把双手慢慢抬起来;仔细端详。
  这双手修长美丽;肤色白腻;;肌理细致,阳光一照,象牙瓷般闪着明亮的光泽。唯一的瑕疵就是掌心上有薄薄的茧子,想必是长期拿枪练剑的结果。稍一用力,指节便会发出清脆的响声。这也是一双很有力的双手,能在瞬间拧断对手的脖子,能轻易驾驭最锋利的匕首。
  “救命!救命!……救命!”声音渐渐急促,隐含凄厉之意。“爹爹,爹爹!救我救我……姐姐,救我……救我……”
  轰!脑袋好像被谁狠狠揍了一拳,胸口也是火烧火燎的疼痛。记忆里又出现了那熊熊烈火,肆意扭动的火舌,腾腾而起的黑烟。有一个少女在火海里艰难的前进,燃烧着的木头掉下,烧着的家具倒下,她的头发已经在高温里烤焦,浓烟呛得她睁不开双眼,她还是固执的向前走。直到在屋里的一角听到那微弱的哭泣声,“姐姐,姐姐!微微好怕!呜呜呜……姐姐!快来救微微!”
  为什么,为什么?她使劲的攥着胸口的衣服,痛得几乎痉挛。是不是柔弱的外表下都藏着一把伤人的利剑?是不是所有的付出都注定要背叛?
  扑腾的声音越来越小了,只听见咕噜噜的气泡声。
  半晌,她来到了湖边。这里本是莲花池,夏季未到,湖面上还没有袅袅娜娜的荷花。空荡荡的湖面上只有一袭紫衣载沉载浮。
  甩开外袍,身形一闪,人已跃进湖中。等救上人来,已经是嘴唇青紫。气若游丝。
  她罗叠双手,使劲挤压他胸腹之间。“呕……呕……”人是呕出了几口清水,却还未转醒。掰开他的双唇,就准备做人工呼吸。
  “小姐!”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嫣黄从远处气喘吁吁的跑来,看到自家小姐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要对一公子行那羞人之事,他是又急又怒。“宴席要开始了,皇子派人满园找你呢!”
  王瑀停也未停,径自以口渡气。
  好半晌,才听到身底下的人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王瑀把人打横抱起,冷冷看了嫣黄一眼,“带路,找一肃静的地方把人安置好了。”
  嫣黄茫然不知所措,既想提醒小姐这不合礼数,可人还昏迷不醒,又不能放下不管。最后,只能一跺脚,带路往前走。
  王瑀到宴席上时,已是坐无空席。
  宴席摆在园林空旷处,背靠假山,上有清泉奔流而下;面对似锦桃林,中有婉转鸟鸣随风而至。紫檀木长几食桌呈品字形排列。正中两桌,端坐着睿敏和王琅夫妇。
  睿敏见王瑀到席,面色一沉,正想呵斥。忽见女儿穿了一件流云袖绣折枝梅花的月白上衣,虽越发显得人物清爽,神采脱俗,却不是来时的衣服。狐疑的目光就转向跟来的嫣黄。
  嫣黄急忙上前,在睿敏耳边低低诉说。
  这厢右首第一座的允庄郡王早把王瑀拉到了他的桌上,“瑀儿,你来晚了,待会可要陪王叔多喝几杯。”
  王瑀含笑称是。
  余光看到睿敏凤眉一挑,对身边的侍人吩咐了几句。就重换笑容,“瑀儿来迟了,待会让她给咱们吹笛助兴。时候也不早了,咱们这就开始吧。”
  睿敏身边的琉璃一声吩咐,就有穿天蓝衣裤,镶金纽扣的侍人手端龟背纹的青花碗,依次向众宾敬茶。
  下首的宾客在允庄的带领下,起身行礼。大家都手藏袖中,举手加额,深鞠一躬,起身。手再次齐眉,放下。这是感谢主人的款待之礼。
  睿敏父子则是叉手于腹部,微微鞠躬颔首,这便是答礼了。
  然后大家才各自就座,相互拱手,端茶致意。
  茶毕,又有侍人换上酒具,开始上正菜,汤羹。酒席上的气氛才开始慢慢活跃。

  桃花宴(三)

  允庄郡王是一个极健谈的人,王瑀跟他在一桌,几乎不用主动挑起话题。他又喜爱王瑀,桌上但凡好吃的都往她碗里夹。一箸三鲜笋炒鹌子还未嚼完,一勺明珠豆腐又堆到了碗里。王瑀看着碗里的食物越堆越高,心里哭笑不得。
  看着一脸宠溺的允庄,心里面突然有种莫明的感觉。也不多说,努力埋首吃了起来。
  这厢宴会的正主埋头苦吃,可苦煞了无数的大家闺男。表面上都是浅笑盈盈,夹菜进餐一丝声响也无。在心里不定骂了多少声“呆头鹅”,传言辅国公府四小姐风流俊俏,温柔解语,情挑天下美男。怎会是现在不苟言笑,冷冷冰冰的模样?
  底下的人暗自腹诽,上首的人也是满腹狐疑。
  平阳皇子端起缡龙纹白玉盏,对王瑀盈盈一笑,“四妹,我以此杯恭祝你身体痊愈。”
  王瑀持杯站起,凝视着案首之人。平阳宽袖遮唇,仰首之间,露出凝脂一截秀颈,举止自有一段蕴藉风流。平心而论,平阳确有让人苦心痴恋的魅力。除气度高华之外,他更有一种流离飘渺之美。若轻云蔽月,若流云回雪。
  平阳饮罢,白玉般的脸颊浮上了淡淡红霞,愈发丽色无双。一旁的王琅含笑无语,只抬手夹过一箸光明虾炙。
  平阳并未动筷,一双似水明眸只是瞅着王瑀。
  王瑀长身玉立,凤眉斜飞,一端酒杯,一饮而尽,“妹以此酒,祝大姐与大姐夫百年好合,白首不离。”
  王琅朗朗一笑,也端起酒杯,“小妹如此说,愚姐少不了作陪一杯。”持杯一饮而尽。两人目光交汇,相视一笑。
  睿敏见两姐妹芥蒂全消,心下甚慰,故意嗔道:“你俩要喝,什么时候不行?别占我们高兴的机会。”对左下手姬氏说;“让岚儿给我们弹首曲子助助兴可好?”
  姬氏微笑着应了,嘱咐杜岚下去准备。
  有两侍童在场内右上首放一紫檀琴几,几旁设三足兽头香炉。杜岚穿了一袭浅黄色杏子衫,腰间结紫色云纹宽带,上挂梅檀香囊,怀抱长琴,袅袅而来。
  他盘膝坐于几前,将琴小心翼翼置于几上。琴为伏羲式,杉木斩成,木质松黄。配以蚌徽。白玉制琴轸、雁足,刻工精美,望之即有清朴之意。
  “九霄环佩琴!”有人低低轻呼出声。当世,家境好的男儿都由父母聘名师在家教习。是以,有人一眼就认出了这传说中的名琴。顿时,在座的美男眼里都闪出了种种羡慕﹑嫉妒的情绪。九霄环佩琴一出,无论往后是谁表演才艺,在器物上都会逊色一筹。
  杜岚屏气凝神,素指轻挑,琴音清越,跌宕起伏,曲折盘旋。顿时,众人就觉得有一股股清澈的泉水,从奇峰异石中盘旋而下,涓涓细流,时急时缓。仿佛亲身置身于山水之间,情飞志扬,心旷神怡。
  睿敏暗暗颔首,琴虽好,也得妙人来弹。这一曲《碧涧流泉》已颇渐功底。暗自端详王瑀神色,见她仍是一脸平静,也无欣赏也无倾慕。不由在心底偷偷叹了一口气。
  他可不知莫言在前世受的是极端冷血的军事教育,弹琴画画在她眼里都是伤春悲秋的无聊事。就算这具身体里还有前任主人的记忆,却也影响不了她的意志分毫。
  王瑀眼观鼻,鼻观心,间或与允庄应和两句。手下却是筷若游龙,食案上大半美食都进了她的肚子。只分了一丝心神在对面桌上,嫣黄自与睿敏耳语后,还未出现。她猜想,对面该有动静了。
  果不其然,琴曲未歇,就有一侍童神色仓皇的溜进场内,跟一青衣侍人低语几句,那侍人神色也是大变。随后,青衣侍人又在一身穿朱红锦织长袍,神态雍容的男子身旁耳语几句。那男子眼里瞬间闪过恼怒,马上又重拾笑脸,跟旁边人笑着说了几句,就起身离了席。
  临去之前,目光向王瑀这边望了望,;两人目光相撞,王瑀坦然相视,无惊无怒。朱衣男子反而现出一丝惊疑,勉强笑了笑,就转身离去了。
  允庄持帕拭唇,若有所思,“那是右散骑常侍韩休的夫君,颇有心计。不过儿子却被娇纵得不像话。”略微举手示意,“就是穿那个紫衣的,不过应该还有一个庶子跟来的,怎么不见人呢?”
  王瑀顺势望去,见一身穿深紫重缎百花穿蝶镂金长衫的少男,姿容明艳,只是脸色略有苍白,颇有些坐立不安。
  王瑀心底冷冷一笑,跟那个表面柔柔弱弱的弟弟相比,眼前这个就太沉不住气了。不过,有一个无能的庶父,还有一个厉害的嫡父,不蠢一点,可怜一点,可能会活不下吧!溺水之时还能喊出“哥哥救我”。就在那一刻,她就有一股冲动,想要狠狠的撕开那楚楚可怜的外表,看一看里面是不是也是一道虚伪无比冷酷无情的灵魂。
  她给了他一个实现心愿的机会。只盼,他也别让她失望,能让她以后的日子有趣些。
  她现在的日子实在是太无聊了……

  桃花宴终

  宴已过半。
  前菜已撤,侍人们端上了干果蜜饯八品。此时的少男们都已放下身段,云鬓微乱,明眸生晕。矜持些的与之交好友低低谈心,还有生性活泼,胆子又大些的,在席中聚群行起了酒令。行到意浓时,半挽罗袖,就露出粉粉嫩嫩一截玉臂。只看得在座一群色女们春心大动,意乱情迷,只限于一干长辈在场,不能上前搭讪。
  王瑀被以前的所谓至交好友以各种名义不同理由灌了不少酒,此刻人已微醉。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功劳都属于那个端坐案上看似稳重,实则疯狂的皇子嫡父。
  每当她与敬酒之人僵持时,睿敏就会投来关切的目光。
  “瑀儿误了与你秦山之约?该罚该罚!”
  “你姐夫孩子满月了?喜事!瑀儿,替为娘敬一杯。”
  “什么?瑀儿抢了侄女你的初恋情人红粉知己?太不像话!朋友夫,不可戏。瑀儿,你应连饮三杯!”
  “瑀儿害得你大姐夫的小表妹的亲叔叔的小儿子相思缠身,抑郁而终?”……
  王瑀头上的黑线越来越深,到最后已经不给来人说话的机会,逢酒便干。纵使她千杯不醉,也敌不过众人连番上阵。最后,还是王琅看不过去,把前来敬酒的人都揽了过去。她又积威太甚,一出面,那些闲人就都散了。
  睿敏看着小女儿以手支颔,靥生两晕,浑身娇娇懒懒,早就没有了冰冷生硬之意。心下大怜,因她救人而起的怒气便去了一半。
  看了一会儿底下活色生香的众美男,心内又生了一番计较。回首招招琉璃,向他低低耳语几句。琉璃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双手就捧着一个上覆白绫的紫漆托盘而来。
  睿敏轻拍双手,场内霎时寂静。环视全场,除了他不争气的女儿还是懒洋洋的,其他人都带着好奇的目光望着他。
  睿敏伸手入盘,取出一管通体由汉白玉雕成的洞箫。此箫通体无暇,雕云花纹清晰可见。睿敏眷恋的目光在上面盘旋片刻,便笑着开口道:“这一管箫自太宗皇帝流传至今,在我手已有三十年了。我也老了,吹不动了,也该给它重寻一个有缘人啦!”
  纵是见惯珍品的世子世女们眼中也流露出火热之意,白□箫是太宗御用之物,其珍藏价值早已大过使用价值。更何况,玉箫之外,还有一支碧玉笛。当年太宗女皇与萧皇夫箫笛和鸣,珠联璧合,一曲《丹凤朝阳》堪为天下绝响。碧玉笛一直在王瑀腰间佩戴,此时,睿敏拿出白玉箫用意就昭然若揭了。
  虽然大家对此次王府召开桃花宴的目的已略知一二,但都没料到睿敏会这么直接示意。就连城府最深的世家王夫都按捺不住,频频向儿子们示意。
  睿敏又笑道:“我已经有二十年未曾听到箫笛合奏的《丹凤朝阳》啦,今天,谁能把此曲奏完,我就把箫赠谁,可好?”
  《丹凤朝阳》为萧皇夫所作,非乐器造诣深者不能奏。此曲气势恢宏,煌煌处有若百鸟来朝。曲调细腻多变,讲究回还盘旋,稍有不慎,就会凤凰折翼,百鸟纷飞。
  不过此曲虽难,会的人倒不是没有。更何况,《百鸟朝凤》是箫笛合奏。王瑀的笛子师从音中圣手祁连月,且有青出于蓝之势。与她合奏,应会借力不少。
  正当左奉宸卫将军的嫡子盈盈一立,欲语未语时,有一个珠玉清脆般的声音突然响起,“父亲,你好偏心。这一管箫,三年前我就向您讨要,你都不舍得,今天却这般大方,我可不依。不行,我得先试一试。”
  说话之人正是平阳皇子。
  大家都是一怔,左明珠站起的身子只得顺势坐下,场内的气氛颇有些微妙。大家对王瑀喜 欢'炫。书。网'平阳之事都有耳闻,就连王瑀重伤也是平阳大婚之前去青楼买醉,纵马跌倒所致。只是儿女婚姻首要考虑家族利益,这些事都是听过一笑置之罢了。此刻平阳出口讨要,实出大家所料。底下的贵夫们眼神一交流,闭口不言,安静的看起好戏来了。
  睿敏强压怒火,望向平阳。见他潋滟双眸中虽有笑意,更多的却是几分漫不经心,声音越发低低柔柔的,“父亲,可好?”
  睿敏眼眨也未眨的盯着他,正想说话,忽地“砰”的一声,心神一跳,循声望去,却是王瑀不胜酒力,滑倒在了桌子底下。抱着允庄的大腿,呼呼大睡起来。允庄怎么拽也拽不起来,直逗得咯咯直笑。
  睿敏又急又怒,呵斥身边的小侍,“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快去扶起来!一个两个都这么不省心!”
  琉璃几人连忙把人扶起,又有小厮抬来软床,伺候着往内院去了。
  这厢王琅朗朗一笑,对睿敏说:“既然平阳喜 欢'炫。书。网',父亲不妨让他一试。我最近得了一支碧海潮生笛,也拿出来,陪他彩衣娱亲,博您老人家一笑。”
  睿敏淡淡的说:“你夫妻齐心,感情是好,可我今日的彩头怎么办?”
  平阳用手捋着腰间流苏,噗嗤一声轻笑,“父亲只管将箫予我,彩头我来操办,定不会让各家公子失望。”
  大家一看这出好戏是演不成了,桌上人重又推杯换盏,气氛重新活络起来。
  王琅二人携手从案上走下,找了一棵落英缤纷的桃树,细细吹奏起来。笛声起音,箫声追随,大开大阖之际又有缠绵悱恻之意。兼之二人眉目如画,春风拂出,衣袂翩飞,环佩叮当,实是画中人物。众人不由交口称赞。
  已而夕阳在山,人影散乱。
  众位宾客都在允庄的带领下与主人告别,平阳果真从体己中送了各家公子明珠一斛,冰鲛两匹。虽比不上玉箫珍贵,可好在人人有份。所以可谓是人人欢喜。
  只除了睿敏满腹怒火,回房后,只听乒乓一阵乱响。事后,老管家清点,主屋少了前朝凤首绘蕉叶纹梅瓶一个,缠枝花卉纹青花盘两个,还有国公最最喜 欢'炫。书。网'的砚滴水注一方。这还未解气,晚膳刚过,就唤人把声称酒醉未醒的小女儿拎到了主屋。

  爱恨难舍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今夜的辅国公府就注定不能平静了。
  王瑀穿着蛋青色的中衣,发也未梳,乌黑的长发一直垂到臀部,只在额间束了一个二龙夺珠的金抹额。随意一站,就如芝兰玉树,满室生辉。
  满屋子的侍人谁也不敢偷瞧上一眼,全都战战兢兢,靠着墙边站着。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恨不得立刻能从这风暴中心消失。只有琉璃趁着收拾茶碗的功夫,偷偷向她递了一个眼神。
  王瑀视若无睹,神情依然坦然自若。
  “啪!”一个青花盘嗖的从炕上的红木七巧桌上飞到了地上,上面的海水云龙纹顷刻间四分五裂,奶油葡萄咕噜咕噜滚了一地。
  “孽子,你给我跪下!”睿敏气的脸色发青。王瑀越是镇定,他心里的这把火就越是按捺不住。胸口一阵发紧,这一口气差点就提不上来。
  王瑀看着睿敏峨眉倒竖,凤眼圆睁,里面清晰可见数道血丝,心里不由一软。自己占了他女儿的躯体,又不能在他膝前尽欢。愧疚之意一起,双膝就慢慢跪下。
  睿敏犹不解气,一连声的说:“快拿家法来!”
  琉璃等人一看情景不对,这要是这会儿真打了,往后还不定怎么心疼。连忙连滚带爬的过来,抱住睿敏的大腿,苦苦哀求,“主子,您消消气。四小姐身子刚好,禁不住打呀!”
  睿敏心里一阵气苦,看着地上跪着的女儿,又怜又怒。“禁不住打?冰冷的湖水她都敢往下跳!为了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小门小户名不见经传的男人!反正她早晚都要死在男人身上了,现在打死倒干净!”珠泪终是忍不住滚滚而下,多日为女儿担惊受怕,终于盼到她转危为安,竟然为一个男人再次涉险。白日强装的镇定顷刻瓦解,退去天潢贵胄的身份,他也只是一个最普通的父亲。
  琉璃见睿敏一哭,自己也跟着眼圈红了,心下却是一松。忙拿出锦帕,正想帮睿敏拭泪,忽的手里一轻,雪地梅花的锦罗帕已被人轻巧取走。
  睿敏手拄着七巧桌,越哭越伤心。他十四岁嫁到王府,倾心经营。到如今,两个女儿长大成人,还算成器,本把下半辈子的指望都放在了她俩身上。谁知,一个娶了皇子,就一心向着天家:一个情路坎坷,连满意的夫郎都娶不到。忽觉有一方罗帕轻轻地擦上脸颊,正想劈手夺过来,一看站在身边的竟是让自己操碎柔肠的小女儿。
  睿敏一时怔忪,女儿自这次清醒后就不爱与人接近,即便是他,轻易也不能靠近身边。此时这一主动示好,竟有一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不由得就想起以前王瑀搂着他的脖子撒娇耍痴的情景来。虽说那时没有女儿气概,可也比现在看个笑脸都难要好。
  一生感慨,搂住女儿的腰,把头埋在柔软散襟的中衣里,就又大哭起来。
  王瑀就觉一阵香风袭来,接着一个柔柔软软的身子就靠在了自己怀里,身体不由自主就僵硬起来。慢慢的听着怀里不住抽泣的声音,身体就奇迹似的放松下来。她缓缓的伸出手,停在空中半天,才落在了怀中人的身上。
  琉璃看着王瑀保持着一个奇 怪;书;网的站姿,右手笨拙的轻抚着主子的背,不由欣慰的笑了。轻手轻脚的收拾了屋地,对着其他侍人使了一个颜色,带着大家悄悄地退出了屋里。
  半晌,才听到屋里传来动静。琉璃端着早准备好的热水和香胰进了屋。
  睿敏的眼红红的,鬓发微乱。父子俩拉着手坐在床上。见他进来,王瑀清清冷冷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道局促。
  琉璃抿嘴一笑。帮睿敏重新洗了脸,施了粉。又给他们砌了一壶雨后龙井,又悄悄地出了屋。
  睿敏喝了一口茶,这才正色说:“你今天既然出手救了杜家儿子,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又亲又抱。想是看上人家了?”
  王瑀险些被嘴里的茶噎住,这语气……怎么就像谈论今天吃什么饭明天会不会下雨买青菜还是卖萝卜这么简单?社会上不是对男子贞节看的极重吗?
  睿敏瞥了他一眼,“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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