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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囚凰-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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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不能成为筛子了,直接被碎成了粉末。
    楚玉忍不住问道:“我有一个疑问,为何年年姑娘对在下如此亲睐有加呢?众位送的礼物,哪一件不比在下的强,为何年年姑娘独独选中在下?”
    她这个问题不仅仅是她所想知道的,在场众多输了的公子所迫切想弄明白的。
    沉吟片刻,钟年年如水一般的目光环视众人,柔声道:“年年已经过了轻狂的时候,此次乃是想嫁作他人妇,喻子远公子所赠玉簪毫不奢华,暗含洗净铅华谨慎持家之意,我便以此簪为君绾起长发。”
    楚玉郁闷的眨眨眼,她只是随便拿了身上一件东西送出去而已,送出去前可一点都没想到这些杂七杂八的。
    在众人可怕的目光相逼之下,楚玉不得不答应下来,接钟年年回她的楚园,不过她现在必须先回去准备一番,过一会儿再来迎接她。
    楚玉招呼桓远先撤,两人才一走出来,桓远便低声道:“公主当心,我怀疑此女有诈。”
    楚玉冷笑一声道:“这个你勿须担心,我方才也感觉出来了,她哪里是来挑男人的,分明一开始便是冲着我来的,就算我送的是一根肉骨头,她也可以用民以食为天的理由赖过来。”
    第二卷 红了樱桃绿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抛 一百三十六章 人约黄昏后
     更新时间:2008…8…3 19:58:24 本章字数:4003
    远闻言有些愕然:“那么公主为何……”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了出去,来到自家马车边,楚玉登上马车,一直到坐在车内,背靠着车厢壁,才微微笑道:“因为我好奇她要做什么啊。”
    她方才忽然明白了过来,为什么钟年年各项才艺都优秀得如此平均,每一项都学好了并且学精了,这是需要花费大量精力时间的,倘若不是每一项都喜欢,强迫自己学不喜欢的东西,那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楚玉曾煎熬过痛苦的学习生涯,对这种痛苦很有体会。
    假如不是被人要求,楚玉很难想象一个人对于琴棋书画唱歌弹琴都保持着均衡的兴趣,而在沦落风尘之前,钟年年不过是一个商人之女,不可能有太过深厚的艺术氛围熏陶,而埋藏在水下的答案也跟随着呼之欲出:她是有目的的。
    纵然都是有权有势的人,每个人的喜爱偏好也有所不同,比如王意之好书,萧别喜琴,唯独各项都精通了,才能获得所有人的喜爱。
    钟年年的才艺不是为了自己而学的,与其说是才艺,不如说是属于她自己的,独特的武器。这武器没有锋芒,然而却无坚不摧。
    色字头上一把刀,不管这刀是谁拿的,总归是刀。
    现在这把刀,架在了楚玉的脖子上。
    肩膀缩了缩,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靠坐,楚玉慢慢的道:“方才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我不论接受还是拒绝,都会遭到不少人地敌视。假如我拒绝,那钟年年不甘心的哭两声,我们辛苦建立起来地人脉就算是毁去大半了,现在暂时接受,是为了谋求缓和的余地。”
    楚玉说完后又沉默了一会,才轻叹一口气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呢?”既然知道钟年年别有目的。她也会小心防范,不让她有机会达成什么阴谋。
    她隐约能猜出钟年年的真实身份,她是一个间谍,又或者说探子,细作,怎么称呼都行。不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又或者在楚玉所看的书和电影里,女间谍总是拥有过人的美貌和才华,用如花的生命堆垒钢铁一般地政权。
    所以楚玉并不如何痛憎,反而为钟年年感到惋惜:这样一个美貌多才的女子,本来不应该陷入这政治的泥泞之中的,假如和普通的女子一样长大嫁人,想必会幸福许多。
    楚玉正返回楚园的途中,钟年年却已经先向宅子地主人告别,带着两个侍女。还有轻便的行礼。便直向楚园而去。
    众多失意的公子虽然对楚玉妒恨不已,但是这毕竟是钟年年自己的选择。只有在妒恨之余目送钟年年离开。
    上了马车。钟年年与朱颜同坐在车内,朱砂却换上了男装充当马车夫。她虽然身为女子,但是控马极为娴熟,马车走得异常平稳,而在平稳的车内,朱颜沉静的开口:“钟年年,你究竟想做什么?”
    她身为钟年年的侍女,竟然直呼主人的名字,显然是无礼至极,可是钟年年却没有丝毫责怪惊讶之意,只微微一笑,道:“只不过是玩个小小的把戏,两位不需要在意,我这番作为,不会耽误你们家夫人的大计。”她抬手抽出发间楚玉所赠地玉簪,拿在手中把玩。
    钟年年这些年来不知道接触过多少权贵,多么珍贵稀奇地宝物都见过,然而今天席上她所收到的两件礼物,却是从未有过地轻。
    钟年年娴熟于各种手段,她心里也得明白,王意之枫叶上写一个年字,未必是含有什么深意,但是越是简洁,反而越有想像地余地,从各种角度去理解,一片叶子一个字,真的能想出来许多东西,倘若她今日这场不是做戏,而是真地选择归宿,也许真的会选择王意之。
    至于楚玉送的簪子,她也看得出来,完全是敷衍的态度,只不过这也算是她头一次收到女子的礼物,还是她开口索要来的,留下了个别致的纪念。
    钟年年微微一笑,将发簪纳入袖中。
    朱颜看着钟年年,不太赞同的皱了皱眉:“什么叫你们家夫人?夫人难道不是我们共同的主人么?”
    钟年年漫不经心的笑笑,她容颜极美,一笑之下,纵然是同为女子的朱颜,在近处看来,也不由得有些惊艳,她转头从马车侧面的小窗望向窗外,柔声道:“你一直错了,夫人是夫人,我仅仅是听命于公子,暂时任由夫人调派,我真正的主人是公子。”
    朱颜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如此也好,你我各为其主,我与朱砂会时刻的看着你,千万莫要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否则夫人怪罪下来,我可保不了你。”她神情依旧沉静,可是沉静之下,却展露出了一抹犀利。
    钟年年淡淡一笑,道:“多谢。”
    两个美丽的女子,在并不宽敞的马车车厢内,进行了短暂的言语交锋,最后竟然是以一句温柔的致谢宣告结束,钟年年出说这话后,朱颜忍不住别
    ,不去看她。
    虽然朱颜和朱砂两人陪伴在钟年年身边,虽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但是也同时有监视之意,可是两个女孩子都不是真正铁石心肠的人,数年的相伴行走下来,纵然原本如何的陌生,也有了些情分,倘若钟年年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她身负职责,只有狠心杀她。
    朱颜不愿意对钟年年下手,所以她警告钟年年不要犯错,外表虽然严厉,但实际上却是为了她好。
    钟年年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她说“多谢”。
    来建康城之前她们便已经做足了准备功夫,很顺利的便找到了楚园,并且把准备出门地楚玉堵在了门口。
    楚玉望着钟年年又是一阵苦笑。假如她是一个男人,面对送上门来的桃花运想必会十分开心。但是这桃花运不仅不是她想要地,还可能别有用心,她一想到这个,便觉得头疼。
    然而钟年年既然找上来了,她也终究不能将她给赶走,只有跟原来计划的一样,先安排她住下。让桓远小心着,而她自己,则与越捷飞回到公主府中。
    回到府上后楚玉想起来今天原本说好了要教阿蛮背诗,但是却不料因为钟年年耽误了这么久,心中有些抱歉的,她前往花错的院落去找阿蛮。
    三千繁华居中。房屋有一半是新修葺的,院子里两个身影正在交手,凝立在中央挥舞着枪的黝黑少年赤裸着上身,一滴滴汗珠顺着矫健的动作飞溅,而一条红色地身影游走在少年的周围,剑影伸缩不定诡变莫测。
    见楚玉进来了,红影的身形陡然一变,迅速的突进,剑尖指在黝黑少年的咽喉上,结束了这场战斗。
    阿蛮苦恼的扔下枪:“还是打不过你。”沉重地铁枪闷声倒下。微微陷入柔软的土地里。
    花错瞥楚玉一眼。嘴角一翘:“这是自然,也不看你才练了多久?我练了多少年?”虽然他现在犹能凭着精妙轻灵的剑术战胜阿蛮。可是在容止指导了阿蛮用力的技巧后。这个来自他乡的异族少年好像一下子开了窍,进步的速度让花错几乎觉得有些可怕。
    虽然他现在犹能轻易的战胜阿蛮。可是一年之后,只需要再一年,当阿蛮能够完全将天生神力溶入这一套专门为了他而设计的枪法时,他也许将败给自己曾经的手下败将。
    对于这种恐怖的进境,花错甚至忍不住有一点微微地妒嫉。
    谨记容止地吩咐,在动手之后先平静呼吸,体会身体中力量的奔流与衰减,过了好一会儿,阿蛮才注意到楚玉来了,连忙迎上去:“公主,今天你去哪里了?”经过这些天地调教,阿蛮已经能够流畅地说话,不再结结巴巴。
    楚玉微微笑道:“今天我去看了那天下第一美人,那可真是个绝世美人。”
    花错撇撇嘴,往外走去,说话的语气极为不屑:“天下第一美人?钟年年算哪门子地天下第一美人?”
    他走得极快,转眼间便没了影子,楚玉虽然有些奇怪,但一旁阿蛮在等着,她便很快的将花错这句话给忘记了。
    反正也不是多么重要的事,就算有另外一个美人,也与她没多大的关联。
    阿蛮跟着楚玉回东上阁背书,又顺便在楚玉那里吃了一顿晚饭,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一片静瑟的黑暗里,他的耳朵灵敏的动了动,随即整个人宛如豹子一般轻捷又迅猛的越过几道墙头,飞快的赶了几步,正好截在往外走的白衣人面前。
    发现拦截住的人竟然是容止,阿蛮愣了一下,还是警戒的问:“你要去哪里?”
    容止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微微笑道:“我要去哪里,这与你有什么干系么?听话,乖乖的回去睡觉,忘记你今晚上看到我。”说话的语气很是随意敷衍。
    阿蛮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忍不住又问道:“你,是不是要出去做坏事?”望着眼前的白衣少年,他发自内心的感到敬畏。
    他不害怕每天跟他练习对打,并且每次都能打败他的花错,可是他害怕容止,没有来由的,好像野生动物的灵敏直觉,他觉得这个看起来柔弱无力的少年十分可怕。
    容止摇了摇头,上前了一步,阿蛮下意识又退一步,可是想起刚才才吃了楚玉的一顿饭,这让他鼓起了勇气:“你不能害公主。”
    然而下一瞬,他只听见脑后生风,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后脑便传来一阵剧痛,随即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见阿蛮闷哼着倒下,容止抬起眼帘,看向左侧前方的墙头,那里坐着一个红色的身影,在月光下镶上一层银白的辉芒,显得有些妖异,他微笑一下,点了点头:“阿错,这小子交给你了,等我回来再慢慢料理。”
    说完,他便继续的朝前走去。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虽然时候晚了一些,但是“天下第一美人”的邀约,他怎么能不去?
    第二卷 红了樱桃绿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抛 一百三十七章 南风知我意
     更新时间:2008…8…3 19:58:25 本章字数:5206
    年年进驻楚园后,并没有休息,反倒是将桓远给邀请灯前对坐。桓远眼观鼻鼻观心。
    钟年年笑意盈盈:“妾身的容貌就这样不堪入公子的尊目么?”她笑盈盈的斟酒满杯,双手端起敬给桓远,桓远不愿多与这女子相处,草草饮下便打算告辞。
    可是他还没站起来,便感觉到脚下酸软,而他眼前的绝色女子也越来越模糊,最后留在印象里的,是那一抹尽管模糊,却饱含着讽刺的微笑。
    他万万也没想到,这个外表温柔美丽并且明显是富含心计的女子,竟然会满不在乎的采用这种近乎蛮横的手法,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昭示她来意不善。
    看着桓远带着不敢置信的神情倒下,钟年年缓缓的站起来,笑了笑,对一旁的朱颜道:“读书人纵然有千般计谋,但是他们经常会想不到,有时候,暴力才是真正决定一切的手段。”
    古往今来,王朝更迭,皆是如此。
    说完,她便慢慢的走出门外。
    月色非常温柔的洒落在钟年年身上,她眉眼间的清气如梦一般的氤氲开,好像人世间最容易破碎的幻影,她轻移脚步,从容徜徉在夜色之中,就那样不紧不慢的,不慌不忙的。
    门外的监视者都已经被朱砂和朱颜清除,横七竖八的倒在各处,钟年年却好似没有看到,只径直向前走着。
    她一边走着,一边低低的歌唱: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最后一句,她反反覆覆地唱了好几遍,绵软而又微微低哑的嗓音在夜色里回荡着,那么地空灵飘渺,好似神话故事中引诱凡人的山精鬼魅,每一个音调的起伏都带着无穷的魔力。
    就这样在夜色里边走边唱,她走出了楚园。接着看到了在门外负手而立的身影。
    那身影整个的沐在如水一般的月光下,白色地轻柔衣衫宛如漂浮的冰雪,那么的柔和,又那么的寒冷。
    钟年年走上前去,在白衣人身后一丈处拜倒:“多谢公子愿意来见年年。”
    容止转过身来望着这绝美的女子,他柔软的眼波中没有情感。纵然钟年年美貌不可方物,可他看着她地样子,却好像是在看着一件无生命的东西,比如石子,比如棋子。
    看了钟年年一会儿,容止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他一撩衣摆,就在钟年年面前坐下,与她相对平视:“你的歌声还是那么的动听,与七年前我所听到的相比毫不逊色。”
    钟年年如水的盈盈目光不由得晃动一下。因着容止的话语。仿佛又回到了七年前,那时候她家道中落。父死母病。家中唯一的男孩子是弟弟,才五岁。甚至都不太懂事,更别说支撑起家业了。
    那时候,面对众多的债主,钟年年唯一地选择是嫁给一个有钱地富商做妾,那富商年纪大得可以做她的爹还有余,身子足有两个她那么宽。
    花样年华地少女正是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和幻想地时候,有哪个女子愿意面对这样悲惨的未来?可是钟年年那时候没得选择,她只能一个人跑到附近地湖边,一边哭一边唱歌,从小她就喜欢唱歌,只有在唱歌的时候她才能忘记烦恼,可是她唱着唱着,泪眼模糊得完全看不清楚时,忽然听到有水声接近,随后一把十分柔和,可是却又好像无异于天神一般的声音响起:“你唱歌很好听。”
    这是容止跟钟年年说的第一句话。
    “我想让你为我办事。”
    这是第二句。
    “你家中的欠债和你的弟弟我会顾全。”
    短短三句话,打动了钟年年的心,她勉力的擦干眼泪,看到的那个人便是现在坐在她面前的少年,虽然容貌有些改变,神情也更为柔和,可是那种掌控一切的无形力量,从过去到现在,没有丝毫的变化。
    思绪飘飞了一会,钟年年的神智才回到当下,她望着容止,忽然一笑:“在见着公子之前,我原本有许多话要对公子说,可是见着之后,忽然觉着什么都不用说了,公子分明胸中早有定计,我又何须多言?”
    容止依旧似笑非笑的,他站了起来,缓缓朝旁边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淡淡的道:“钟年年,明日即刻离开建康城,你回去禀告她,早则半年,迟则一年,我便会返回,让她再接着支撑些日子。”
    听他语气转变,钟年年知道是吩咐正事,神情一凝转为肃然:“是。”顿了一顿她迟疑着问,“那么,要不要对公主……”
    “不要动她,公主之事,我自有计较,你无需插手。”
    “是。”
    钟年年躬身下拜,当她再直起身子时,容止已经走得很远,他如雪的背影在银白色的月光里几乎融成一片,仿佛连接着天空与地面。
    钟年年小心的舒了口气。
    **********************************
    次日楚玉在公主府一醒来时,接连传来的三个消息便打得她晕头转向,头两件事是连着的:
    第一,桓远昨天在楚园被钟年年给药昏了,直到今晨才被救起,而楚园内的所有仆人守卫都被放倒,无一例外。
    第二,钟年年药翻了桓远之后,竟然好像强盗一样席卷了楚园里
    钱的货色,甚至包括王意之帮楚玉写的那一帖《将进天天方蒙蒙亮的时候出城。
    楚玉听桓远禀告消息时几乎惊得说不出话来,这钟年年难道不是女间谍么?怎么这么没有职业道德?还是说她兼职干强盗?
    太……粗暴了。太嚣张了。
    楚玉愣了半晌,才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一个字:“追!”桓远才要去执行。却立即被楚玉叫住,“等等,不要动用公主府的力量,而是以喻子远和喻子楚地身份去追,通过官府这一层。”
    桓远匆匆的离开后,楚玉才接收到紧随而来地第三条消息,这条消息是花错遣府内的下人来转告的:“阿蛮病了。”
    自从见识到了阿蛮的天生神力后。楚玉就打心里的认为他简直好像一架人形战车,与伤病这种东西是万万扯不上关系的,听说阿蛮病了反而有点稀奇,便连忙穿衣去看。
    楚玉最初仅仅以为阿蛮生的只是咳嗽感冒之类地小病,可是看到人的时候,才明白自己的认知是何等的错误。
    楚玉看到阿蛮时。他正躺在床上,一直昏迷着,尽管他肌肤黝黑,可是楚玉还是看出来那黑里透着滚烫一样的暗红色,他的头脸身上冒出汗水,湿了身下地被褥,即便在昏迷之中,他依然不时发出轻微的呻吟,可见现在他十分的痛苦。
    楚玉一阵愕然,转头问花错:“怎么回事?”
    花错摊了摊手。一脸你问我让我去问谁的神情。道:“我怎么知道?今早我来叫他过招,打开门便看他是这副模样了。”
    楚玉伸手摸了一下阿蛮的额头。只觉得触手之处滚烫无比。热得超乎想像,以楚玉所知。假如一个人脑子里高热过久,会把脑子烧坏,有部分白痴就是这样炼成的。
    虽然阿蛮智商本来就不太高,但是总归还是有的,假如把那点不算多的智商给烧没了,楚玉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有些焦急的,楚玉转头问花错:“有没有请大夫来看过?”
    花错一怔,摇摇头道:“还没有,我先派人告诉你了,同时也派人去请了容止。”
    说容止,容止便到,他是匆忙而来的,外衣仅仅披在肩上,进门后对楚玉略一施礼便来到阿蛮床边,伸手去探他地脉象。
    容止地两根手指压在阿蛮的手腕上,可是就在这时候,半昏迷中地昆仑奴少年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似是被人惊醒,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线,竟然反手抓住了容止,纵然在重病之下,他的力气依旧大得出奇,容止微微一笑,接着楚玉便便听见他腕上传来骨节错位地声音。
    花错神情大变,飞快劈手斩在阿蛮的颈侧,令他再度陷入昏迷,可即便在昏迷中,阿蛮依旧捏着容止的手腕,好在他已经停止用力,否则继续扭下去,难保不把容止的手直接拧断。
    黝黑的五指和容止雪白的手腕贴在一起,白加黑分外的对比鲜明。
    花错很焦急:“阿止,你的手怎么样?”他神情焦灼之中带着隐痛,好像受伤的那个人不是容止,而是他。
    相比起花错,容止倒是镇定得很,他转向一旁的楚玉,道:“公主,可否劳烦公主去取一些伤药来?花错必须时刻看管着阿蛮,眼下走不开。”
    见容止受伤,楚玉一下子也心乱了,连忙应下来,出去找伤药、。
    待楚玉离开,花错面上顿时闪过深沉的杀意,以指做剑的便刺向阿蛮。
    “慢。”容止不紧不慢的开口,阻止了花错杀人的动作,“不要杀他,我的手并无大碍,这样的伤势没什么大不了的。”
    花错抿了抿嘴,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还是遵从了容止的意思,放下手来转而去解救容止的手腕,将阿蛮的五指一根根的掰了开来。
    容止微笑着偏头,看看不自然扭曲的右手腕,微笑一下道:“这昆仑奴倒是有趣,即便神志不清了,也依然记得不让我好过。”幸亏花错出手及时,眼下仅仅是脱臼,比骨折要好医治多了。
    说着容止便神情自若的接上手腕,而楚玉这时候也急忙的跑了回来:“我已经吩咐人去拿了,容止你怎么样?”
    她现在心里乱成一团,已经分不清楚东南西北,方才跑出去后好一会儿,才想起可以吩咐下人去做这件事,楚园的人被放倒。钟年年挟财私逃,加上阿蛮重病。容止来诊脉却又被阿蛮弄伤,这一连串地事在她心里堆积着挤压着,她心中积攒着一股怨气,却不知道对谁发去,对钟年年吗?那女人已经跑得没边了?对桓远吗?别说是他,就连她也没想到钟年年竟然转脸翻脸,对阿蛮吗?他此时昏迷着。想来扭伤容止也仅仅是本能的防备反应。
    容止微微一笑,正待说些什么,忽然瞥见楚玉神情,他想了想,走过去,伸出那只尚未受伤地手握住她的:“公主无须担心。我不过是小伤,不要为我分神。”
    楚玉深深呼吸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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