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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勾心王妃-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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禺疆剑眉飞拔,“即使你和鲁权联手,也只是打平手。这一仗,不好打。”

杨娃娃知道,他在激伦格尔。

她和他早就知道哈青都收编了萨北的三千骑兵,这是洛桑等人不分昼夜盯梢的收获。

哈青都躲在营帐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收编骑兵,其手段可见一斑。

“诸位不要怕,我哈青都秉性如此,但对诸位绝无恶意。今日,我只想揭发纵火阴谋,让大家看清楚那人的真面目。”哈青都安抚众多部民。

“哈青都,这就是你的阴谋,你把大家都当傻子吗?”鲁权喝道。

话落,他看向伦格尔,似在示意伦格尔什么。

杨娃娃捕捉到鲁权异样的眼色,却看不懂。

如果伦格尔和鲁权联手,五千骑兵对五千骑兵,哈青都想控制整个局势,已失先机。

伦格尔抬臂,颇有气势。

片刻之后,又是一阵地动山摇,东北方传来万马奔腾的铁蹄声,如滚雷,如地震。

眨眼之间,挛鞮氏部落战斗力最强的三千骑兵呼啸而至,掠起一股凛冽的冷风,

马鸣风萧萧,箭冷刀饮血,三千骑兵矗立在在部民面前,一如巍峨的阴山,气势磅礴。

哈青都攥紧拳头,瞪着鲁权和伦格尔,眼中精光闪烁,似在思索。

烟尘弥漫,玄云蔽天,混沌有如天地洪荒时代。

森白的刀光骤然一闪,如雪光刺人的眼。

哈青都有所警觉,陡然转身,就在这一刻,锋利的宝刀砍下来,从左肩往下,划过后背。

衣服撕裂。

皮肉绽开。

鲁权出其不意地出手。

哈青都的眼中闪过一条血红的飞瀑,看见鲁权阴沉地笑,看见鲁权的脸上绽开一朵艳红的血花……慢慢地倒地,最后,黑暗如潮,淹没了他爱。

鲁权朝向部民、骑兵,正气凛然道:“哈青都纵火,让诸位损失了很多牛羊、物品,我砍死他,是因为他该死,也算是给诸位一个交代。有谁不服,站出来,我奉陪到底。”

部民们看着倒在地上的哈青都,心惊胆战。

“哈青都统领的两千骑兵,都是我们的好兄弟,想报仇的,不服的,尽管冲着我来,我奉陪到底!照规矩,降者,仍然是我们的好兄弟,反抗者,杀无赦!”鲁权再次扬声道。

哈青都的两千骑兵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地僵立,无人开腔。

他们很清楚,头领已死,他们反抗、复仇,只会落个冤死的下场。

而萨北的三千骑兵,哈青都已死,更加不会轻举妄动。

挛鞮氏部落一万骑兵尽数在此,弓箭精良,杀气腾腾,却散乱如一盘散沙。

最关键的时刻即将来临,禺疆看向麦圣,麦圣得令,悄然后退,悄然离去。

杨娃娃察觉到他的举动,美眸微凝,似乎在问:怎么了?有情况吗?

禺疆对她摇头,恰时,几十个骑兵纷涌而来,团团围住寒漠部落一伙人。

明刀晃晃,箭镞对准了他们的胸口。

远远的,狼烟袅袅升起,随风扶摇直上。

爱宁儿面色一变,焦急地喝问:“鲁权,你做什么?”

鲁权阴险地眯眼“居次无需过问,我鲁权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把禺疆兄弟怎么样,我奉单于之命,寒漠部落的人,一个都不放过。”

伦格尔不动声色地站着,处之泰然。

杨娃娃心惊,低声问:“怎么办?”

禺疆握着她的小手,以极低的声音道:“我不会让你有事。”

“你胡说!”爱宁儿厉声叫道,气势汹汹地指着鲁权的鼻子,“我阿爸不会这么做,立刻撤兵,听到没有?”

“带居次回去!”鲁权怒喝,声色俱厉。

四个护卫立即架住爱宁儿,拖着她离开,

爱宁儿挣扎着、叫嚷着,口不择言地骂鲁权,终究无法挣脱,被拽回去了。

鲁权看向伦格尔,目光阴冷,似在警告他,不要多管闲事。

“拿下!”鲁权大手一挥。

几十个骑兵蠢蠢欲动,刀光刺眼。

伦格尔举起右臂,须臾又缓缓落下,悠然道:“鲁权,你好像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只是奉命行事。”鲁权笑道。

“奉命行事?”伦格尔嘿嘿一笑,调侃道,“我怎么看,都不像是单于的命令,不会是你自己的命令吧。”

禺疆了然于胸,伦格尔不想和鲁权硬拼,便拖延时间。

鲁权冷冷一笑,“伦格尔,我敬你是一条汉子,但是单于的命令,你身为右大将,不能违抗,否则……”

铁蹄轰响,犹如战鼓擂动,又像是踏在心坎上,惊心动魄。

不是某个方向,而是从四面八方奔来,天崩地裂一般。

部民四处张望,远处的地平线,烟尘滚滚,幻化出四朵巨大的黄色云彩。

草原牧民都知道,那是铁骑疾速行进时扬起的尘土。

鲁权面色剧变,双手发抖,眼中流露出一抹慌色。

伦格尔讥笑道:“你以为我和哈青都一样,你一刀就可以灭了我?”

铁蹄踏击大地,雷霆般的轰响疾速逼近,令人心魂俱裂。

禺疆的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没有惊讶,更没有好奇,淡定如秋水长天。

杨娃娃终于明白,他早已有所准备,没有必胜的把握,没有自保之力,他不会回来。

只是,他统领的五千铁骑何时抵达挛鞮氏部落,藏在何处待命?

他没有说,她也没看出苗头,呵,真是出乎意料。

“拿下!”鲁权厉声下令。

围着禺疆等人的几十个骑兵,竟然一动不动。

鲁权大怒,回头一看,心中大骇——

几十个骑兵已经被伦格尔的骑兵制伏,当然不敢轻举妄动。

大势已去,就算再怎么不甘、愤恨,他也必须离开。

突然,百来骑兵疾速而来,将他挟至马上,疾驰而去。

禺疆弯弓搭箭,黑眸紧眯,力贯双臂。

“咻”的一声尖响,利箭破空而去,乘风踏尘,刺进鲁权的左肩。

鲁权忍着巨痛,策马狂奔,转眼之间就消失在迷濛的天边……

————

草原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杨娃娃肚子里的宝宝刚好三个月。

此时,挛鞮氏部落已经转移草场,毡帐驻扎在一个相对背风的旷地,以躲避北风的侵袭。

亲身感受过,她才了解到,草原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并不是漫无目的地游走,而是有着相对固定的活动区域,一年四季,四片草地。

早上,一出营帐,北风凛冽,寒气刺骨,她瑟瑟发抖,抱紧自己。

真儿说,身上的夹袍要换下来了,要穿上裘衣和大氅。

天色阴沉,寒风呼啸,枯草漫天飞舞,天地之间灰濛濛的。

不一会儿,北风刮得更紧,雪花从天而降,纷纷扬扬,在寒风飞舞。

不到午时,草原已是白茫茫的一片,纵目远眺,天与地都是白的。

“哇……好漂亮啊……”杨娃娃情不自禁地惊呼着,站在漫天飞雪中,伸手迎接雪花,仰头望雪,深深地陶醉。

真儿呆呆地看着这幕奇景:飞雪漫天,一个穿着白裘的美丽女子站在雪中,乌黑长发迎风飞舞,脸腮薄红,容光清滟,美如天仙。白皙的肤色与飞雪融为一体,仿佛她就是雪花,飘飘欲飞……

好美。

杨娃娃转过头来,看见真儿那副呆呆的样子,问道:“真儿,怎么了?”

“阏氏,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就像冰屑似的,再过几日还会下鹅毛大雪,那雪花才好看呢。”真儿笑道。

“真儿,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落雪呢,当然激动。”

杨娃娃闭眼,静静地感受大雪纷飞的寒冷与浪漫。

雪花落在额头、脸颊,落在掌心,慢慢化成水,冰凉入肤,这种感觉太美妙了。

二十一世纪的“杨娃娃”,变得很遥远,那样不真切,仿佛她一直是在这片草原上,仿佛她未曾在二十一世纪活过,仿佛她的初恋和阿城的背叛随着时空的转换而无足轻重,仿佛对二十一世纪的人与事再无牵挂。

是的,她已不再心心念念地想着回二十一世纪。

真儿忽然蹙眉,问道:“我不明白,阏氏为什么不嫁给单于?单于这么喜欢阏氏,假如哪日阏氏不在了,不知道单于会怎么发疯呢。”

杨娃娃浅浅地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远处,一个男子在风雪飘飞中孑然独立。

立脱。

半月前,他已经痊愈,内伤却没有好,神色孤郁,寡言少语,不是独自待在帐中,就是站在冰溶下葬的地方,一站就是一个下午,不再过问部落任何事情。

冰溶的死,对他的打击竟然这么大。

杨娃娃让真儿先回帐,接着走向立脱。

立脱温和道:“下雪了,漫长的冬季开始了,你应该多穿点儿,当心受寒。”

“谢谢,我可以请教你一个问题吗?”她的微笑宛若飞雪。

“你想问禺疆弟弟的阿妈究竟是谁。”立脱的目光仿佛洞悉了一切。

**男主的阿妈究竟是谁?

☆、【08】求亲

“我问过一个人,她说她知道,但是她不肯告诉我。”她找过乌丝,乌丝说,冰溶已死,禺疆的阿妈是谁,已经不重要,神女应该关心的是,你的夫君如何当上单于,如何当选部落联盟的单于。

“她不肯告诉你,就无人知道了。”立脱的声音平静如水。

“单于也不知道?”她诧异地问,他知道她说的是乌丝?

“那年秋天,阿爸娶了溶溶。溶溶才十五岁,很美,很美。我清楚地记得,我第一次看见溶溶的情景。那是溶溶嫁给阿爸的次日,我骑着一匹小马去月亮湖,阿爸新娶的阏氏站在湖边,站在随风摇曳的芦苇丛中,很孤单。当时溶溶穿着粉色衫裙,像是天上的仙女,很真实,又很很梦幻。我只看见她的侧脸,长发遮着她的脸,但是我看得出来,她哭得很伤心……”

立脱突然说起当年他与冰溶相遇的情景,杨娃娃不明白他为什么对自己说。

他陷入了回忆,眼中流转着柔情,“我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姑娘,我明明知道溶溶是阿爸的阏氏,但我被溶溶吸引了,无法克制地喜欢她。见她哭得那么伤心,我很难过,我想让她开心、快乐,但是我做不到……那年,我才七岁,但是我对天神和祖先发誓,长大后,我一定要娶溶溶,保护她,爱惜她,让她快乐,让她成为草原最幸福的女人。”

停了须臾,他继续道:“第二年冬季,溶溶生了一个孩子,就是禺疆弟弟。不知道为什么,溶溶不喜欢禺疆,甚至很讨厌他,对他不管不问,只让婢女照顾禺疆弟弟。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溶溶不喜欢禺疆弟弟,不过,我很喜欢禺疆弟弟。他长着一双漆黑的眼睛、挺直的鼻子、漂亮的嘴巴,重要的是,他是溶溶的孩子,我要好好照顾他,教他骑马射箭,把我会的都教给他。”

所谓爱屋及乌,当如是,立脱喜欢冰溶,冰溶生养的孩子,他自然喜欢。

可以说,没有立脱,也就没有禺疆。

禺疆,对这个哥哥的感情也很深厚。

这么说来,他真的不知道禺疆的阿妈是谁?

杨娃娃思忖着,如果禺疆是老单于的儿子,那么,除了冰溶,老单于应该还有其他阏氏。

她问:“除了冰溶,当时老单于还有别的阏氏吗?”

立脱笃定道:“我记得很清楚,我七岁以后,阿爸只娶了溶溶一个阏氏。”

“那当时有没有比较奇怪的事?”

“没什么奇怪的事……哦,我想起来了,溶溶有一个妹妹。有一日,溶溶的妹妹来看望姐姐,还住了好一阵子。溶溶的妹妹好像……叫做冰妍,姐妹俩长得不像,不过冰妍天真烂漫,挺招人喜欢的。

杨娃娃凝眉沉思,冰溶的妹妹冰妍在挛鞮氏部落住了好一阵子,老单于应该经常与冰妍接触,那么老单于和冰妍之间会不会发生一些故事?老单于会不会看上小姨子……

两片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她轻轻拭去,“冰妍住了多久?她和老单于有没有发生什么?”

“冰妍住了大半年就回家了,从此再没来过,我记得她和阿爸没发生什么。”立脱突然想起什么,惊讶道,“你不会以为禺疆弟弟的阿妈是冰研?”

“三十年前的事,我们很难知道,也不好查了。罢了,即使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也无济于事,有时候,知道真相不如不知道。”

立脱点点头,“你说得对,真相并不重要。我希望你能好好照顾他、帮他,有你在他身边,我也放心了。”

她觉得他的话似有弦外之音,“你不必担心……”

他望向远处,眸色悠远,“溶溶不在了,我生无可恋,只想找一片安静的草原,过着牧羊人的清静日子。”

杨娃娃不知说什么才好,静静地陪着他,望着那一帘帘的雪幕,望着飘飞的白雪。

立脱收回目光,侧首看她。

她的确很美,面容姣好,神凝秋水,清滟脱俗,美得令人惊叹。

冰溶美艳妩媚,禺疆弟弟的阏氏则是另一种美,清纯而又娇媚。

可是,冰溶已经不在了,他感觉生命中最美好的已经离他远去,他只剩下空壳,了无生趣。

“我不适合当单于,很多事情,都是溶溶说怎么处置,我就吩咐怎么处置。溶溶对我很好,但我知道,在她心中,我不是最重要的。不过,能够娶她,能够与她在一起十八年,是上天对我的恩赐,我心满意足。”

“原来如此。”杨娃娃明白了,冰溶是一个权欲之心颇重的女子,征服了立脱,也就得到了权势。

“天寒地冻的,不要在外面待得太久,还是回帐吧。”立脱微微一笑。

话落,他转身离开。

落雪潇潇,他的背影慢慢被漫天的雪色吞没,孤单,萧索,荒凉。

————

回帐途中,杨娃娃看见一男一女朝自己走过来。

爱宁儿和丘林野,两人正在吵架。

她立即躲在一顶毡帐旁,凝神细听。

爱宁儿猛地站住,掐着腰,俏脸布满了怒气,“我不想看见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丘林野赔笑道:“爱宁儿,我做错了什么?你是怪我这么久不来找你吗?”

“我巴不得你永远都不要来呢。”她冷哼一声,微抬下颌,斜瞪着他,“我早说过了,我不喜欢你,你不要再找我了。”

“可是,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明明喜欢我的。”他着急道,胸口剧烈地起伏。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爱宁儿气得跺脚,怒吼,“反正以后你不要再缠着我!”

她穿着嫩粉色的裘装,衣领上雪白的狐毛洁白无瑕,衬得俏脸更加红润。

他痴迷地看着她,眼中只有她,可是,她的眼中已没有他的半点影子,而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为什么?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只是等你自己说出来罢了。”雪花落满双肩,丘林野深情的目光立时变得森厉,“你喜欢你的叔叔,但是,我告诉你,你不可以嫁给他,他是你的叔叔。”

“他不是我叔叔,也不是我哥哥,为什么我不能嫁给他?”爱宁儿立即反驳,“就算我不能不嫁给他,我也不会嫁给你。”

丘林野被她激怒了,恶狠狠道:“我一定要娶你,你就等着吧。”

话落,他霍然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爱宁儿从未见过他发这么大火,呆呆地看着他消失在风雪中。

不过,她并没有在意他的话,他想干什么,她管不着,也懒得理会。

爱宁儿走后,杨娃娃走回寝帐,想着丘林野的话。

他一定要娶爱宁儿,会怎么做?

爱宁儿太过任性,根本没有想过后果。

那次,爱宁儿听从她的建议,色诱叔叔,结果被赶出去,事后,爱宁儿来兴师问罪。

杨娃娃问了事情的经过,解释道:“我没有叫你脱衣服,你自己脱的,不能怨我。单于不喜欢太热情的姑娘,你这样做,单于当然把你赶出去了。”

爱宁儿没有再追究此事,杨娃娃也觉得这么戏弄她太卑鄙,做得太过火了。

有时候,她疑惑,爱宁儿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姑娘?

看似精明,却也单纯天真;看似傻得很好糊弄,却也没那么笨;看似骄横任性,对于心中所爱,却大胆追求,勇气可嘉。

寒风渐紧,孤鸦盘旋着渐渐远去,叫声惨厉。

千里飞雪,天地一色,雪色茫茫。

————

一场洋洋洒洒的飞雪送来了冬季,接连三四日,雪花漫天飞舞,覆盖了广袤的草原,昔日辽阔的碧绿草地,变成一望无垠的苍茫雪原。

初冬的雪原,清冷,空旷,寂寥,铅灰色的云层,集结在天空,天色阴沉。

挛鞮氏部落一百余里之外,漫无边际的风雪中,数十骑风驰电掣地飞驰着,声势浩荡,雪尘飞扬。

苍鹰低旋,黄犬紧跟在后,奔向前方那一片山林。

山林地处阴山山脉的北麓支脉,绵延百里,是珍禽异兽良好的栖息地。

一阵狂奔之后,数十骑在山林边缘驻马,众人豪气纵横,感到一阵久违的快意。

伦格尔头戴一顶棕色毡帽,激动道:“这几日憋在帐里,闷都闷死了,今日出来透透气,舒展舒展筋骨,大伙儿把眼睛放亮一点,多打几只猎物,晚上喝个痛快。”

近空盘旋着一只孤隼,双翅低垂,可见它已经多日寻不到猎物而饿得慌。

一人兴奋道:“看,有一只孤隼。”

伦格尔哈哈大笑,从容不迫地从身后的箭壶中抽出一支利箭,拉弓搭箭,忽然想起什么,放下弓箭,转头看向单于,“单于,你来。”

立脱微微一笑,拉弓扣弦,利箭飞射出去,破开风雪,朝天飞冲,正中孤隼。

孤隼惨叫一声,跌落在雪地上。

冷寂的雪原响起狂热的叫好声。

立脱身穿白斑虎皮大裘,头戴白狐皮锦帽,华贵威风。他温祥地笑,“兄弟们,今日比试一下,猎物最多者,有赏。”

骑兵们策马扬鞭,呼啦啦地飞驰而去,争先恐后地驰入山林。

禺疆催马扬鞭,“烈火”四蹄如飞,奔驰在前。

他头戴貂毛锦帽,身穿月白色裘袍,外罩黑色披风,冷峻的脸膛紧紧绷着,眸中似乎交织着复杂的情绪。

身后的十骑护卫,洛桑,麦圣,塞南……

寒漠部落的五千铁骑,就是塞南率领的,待命于挛鞮氏部落以北五百里,当日分散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五十里处,整装待发,只要狼烟一起,立刻狂奔而至。

洛桑总觉得今日的单于禺疆与往日不太一样,不由得多看他两眼。

近来一月,伦格尔处理部落的日常琐事,禺疆悠闲得紧,射箭打猎,笑容满面,今日他却没有什么笑容,反而面色凝重,似乎心事重重。

禺疆一抖缰绳,狂奔而去,十骑护卫紧紧跟上。

这片山林重山叠嶂,绵延百里。春夏时节,各种花卉争奇斗艳,林木茂密高葱郁,溪流、山涧潺潺流动,环境清幽。不过,现在是冬季,枝丫上的雪球玲珑可爱,骏马飞掠而过,震得雪球簌簌飘落,杏花漫天似的美丽烂漫。

一只只麋鹿、野猪在山坡、密林中慌不择路地狂奔,狡猾的狐狸与可怜的野兔冲撞在一起,四下逃窜,山鸡、野雉无头苍蝇似的乱飞。

数十骑精于弓马骑射,收获良多。

虎、豹、黑熊被追得晕头转向,嗷嗷地乱叫,张开血盆大口向围猎的骑兵扑来。

人与动物的格斗由此展开,山林间回响着猛兽的吼叫声、哀号声,气氛越来越紧张。

立脱和两个护卫围猎一头凶光毕现的豹子,豹子已经受伤,鲜血直流,却仍然凶猛,骑兵们且战且退。金光闪闪的豹毛激起了捕猎者的征服欲,立脱一扫丧妻的萧索与颓废,面泛红潮,眉宇间英气勃勃。

“你们都退下,让我来。”立脱挥退两个护卫,摩拳擦掌,准备捕猎这头只剩半条命的金色豹子。

两个护卫依言退开,不担心豹子会伤害到单于,他们相信单于的勇猛。

立脱大喝一声,手执宝刀猛扑上去,与豹子斗在一起。

不远处,隐藏着一双阴鸷的黑眸。

这双眼睛交织着复杂的光色,杀气涌动,冷酷的戾气,悲切的痛楚。

隔着重重林木、层层枝丫,这双眼睛望着立脱与金豹搏斗的一幕。

坐在骏马上,稳如山岳,他弯弓搭箭,弓如圆月,力贯双臂。

箭镞对准立脱,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

他的心,冷如冰雪,冷得麻木。

利箭乘风破雪地飞射出去,穿过无数枝桠,掠起枝头上残留的雪粒。

正中豹子的脑袋。

金豹一僵,随即缓缓地扑倒在地。

立脱与金豹斗得正酣,没想到暗处有冷箭。他举眸四望,疑惑地寻找着射冷箭的人。

极短的一瞬,射出一箭的人再次抽箭,弯弓扣弦,没有半分犹豫,射出第二箭。

利箭追风逐月地飞射,僵硬的手臂不由自主地发颤,他闭眼,清泪从眼角滑落。

“禺疆弟弟,冬天已经来了,春天很快就会来了。”

“你回来吧,加入我们的部落联盟,过几年,你就是部落联盟的单于了。你比我聪明,比我有气魄,肯定做得比我好”

“弟弟,你快走!再不走就被发现了,你别管我,他们不会发现是我放走你的。”

“做哥哥的,以后绝不让你受欺负,如果我当了单于,一定也让你当单于。”

“谢谢你,弟弟,你的射术太棒了,比哥哥还要准呢。”

“弟弟,你看,这硬弓不错吧,今日开始,我教你射箭。”

忧伤的话,坚定的话,开心的话,稚嫩的话……回荡在耳畔,他的脸弥漫着浓浓的忧伤,泪水顺着鼻翼流下来。

“哥哥,对不起……”

泪眼朦胧中,落雪纷飞,绵绵无声。

整个世界仿佛死寂了一般,重重雪幕外,箭镞没入立脱的胸口。

他握着冷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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