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闇夜传说-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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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莉听纱罗大人说过，预见师作为命运的旁观者，只能够以过客的姿态去看待即将发生的一切事，但无论如何，也不能涉入命运的纠缠，不能试图改变命运，也不能窥探自己的命运，一旦触犯了禁忌，就……”琪莉忽然顿住了，看向洛伊丝的眼睛染上了恐惧，“你是说，纱罗大人她窥探了自己的命运……”
洛伊丝点点头：“她不止窥探了自己的命运，而且试图改变自己和周围的人的命运。”
“纱罗大人她……”
“可以肯定的是，死亡的步伐已经接近了她。”洛伊丝望向天空，“从战场上一路拼杀过来的，比预知能力更令我讨厌的直觉告诉我，她身上，充满了死亡的影子。要是放任她不管的话，她是必死无疑了。”
“这可怎么办，纱罗大人……”琪莉瘫倒在地，掩面低泣，“怎么会这样，难道大人要我跟着殿下回到天界，也是因为……”
“她大概不想你看到她死亡吧。”洛伊丝叹气，“纱罗是绝对不会按照娜菲露的话去做的，但要是娜菲露拿她肚子里的孩子来威胁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可以肯定的是，无论如何，纱罗在娜菲露那里都难逃一死。除非她受到魔帝本人亲自的保护，否则一尸两命，这种结果朗迪斯一定不乐见。虽然我有把握纱罗不会出卖朗迪斯，但为了保住纱罗腹内的孩子，他父亲的亲生骨肉，他的异母兄弟姐妹，朗迪斯一定会先主动承认纱罗腹内的孩子就是他的。如此一来，朗迪斯和纱罗两个人都落入了娜菲露的圈套里了。首先娜菲露是绝对不会放过纱罗的，即使朗迪斯做什么，纱罗的命运也改变不了。但朗迪斯那么做了，只会让他失去了皇储的宝座，更甚至，也许会失去他的生命。结果，也只是白白牺牲掉自己的名誉和皇座。朗迪斯心里也很清楚，但他还是会去做的。他就是那种性格，可是，我是绝对不会让他去牺牲的。应该说，整个魔界都不会乐见失去了一个未来的明君。因此，我必须赶在朗迪斯做出决定前，先找到魔帝。”
“可是，万一魔帝陛下对此事是知情的，但他仍然默许娜菲露殿下那么做，那怎么办？”
“那只好祈祷娜菲露还有那么一点善良，不至于杀了纱罗和她的孩子了。”洛伊丝耸耸肩，说着并不好笑的笑话，“不过，要是魔帝真那么没用，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救不了的话，我看，我一刀宰了他，提前让朗迪斯登上帝位也不错。”
“殿下！”琪莉一惊，连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小心！魔帝陛下的耳目遍布整个魔界，一个不小心，你就会送掉性命的。”
“唔——”很用力板开琪莉的手，洛伊丝喘了好几口气，“拜托，你是不是想在我救纱罗之前，先闷死我啊——”
“抱歉——”
“唉，放心啦。我有结结界啦，而且很用心地巡视过了，附近没有什么可疑的魔动。”她站起来，望向窗外那轮金灿的太阳，道，“剩下来就等日落了，在入夜我就会潜入魔宫，亲自去会一会魔帝。”
“可是，你并不知道魔宫怎么走啊，不如……”
“我知道。”她回头，阳光洒在她的侧脸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色，“魔宫的地图，完整地记在我的脑袋里。”
※※※※※※※※
此时正是新月夜，月隐而不现，整个魔界笼在微弱的星光下，神秘而诡异。凉风萧萧，水影摇曳，夜虫的鸣叫时有时无，越发的催人不耐。忽然，只听一声大叫：“起火了，仓库那边起火了——”
混乱嘈杂的脚步声，清脆响亮的兵器碰撞声，还有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怒骂声，鸡鸣狗吠，交织在一起，伴着火光冲天，黑漆漆的天空顿时红色一片，艳丽得有如灼阳高照。
哗啦——波光舞动的水面，钻出了一个身影。她以极轻的身姿跃出了水面，跳上了漆黑的宫墙之上：“很好，北斗研究的火药果然有效。”此人正是洛伊丝，她一身黑色的夜行衣，盘发上插着一支黑色发髻，腰间系着软剑，右腿上绑着一排小刀：“打扮成这样像是刺客胜过见公公的媳妇呢。”她淡淡自嘲了一番，“唉，礼服实在不适合夜间访客，不然，我还真想穿得好看一点去见未来公公，呵呵……”她立定，举目向四周观望，待感应不到任何魔动的时候，她纵身一跃，跳进了树丛之中。
魔宫，圣殿，都是好像要比谁更大似的建得就像一个大城市一样巨型，要是不认识路的话真的很有可能困死在这里。她的身影在树上飞跃着，就像一道幽雅的影子，还好，她事先看过魔宫的设计图。虽然是在一百年之前，但现在和那时似乎没多大变化。忽然，她感到有一股令她头皮发麻的气息在逼近，她一凛，顿时止住了呼吸。
“非利达古殿下，你怎么了？”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喊出了让她避忌的几个字。
“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古怪的气？”非利达古转过身来，镶着宝石的金罩眼仿佛望向了她所在的位置，“我的右眼像火烧一样痛，就好像那个给我留下这伤口的女人就在附近一样。那个弄瞎我眼睛的女人……”
“殿下，难道你和奴家在一起，就只想着其他女人的事情吗？”那女人娇哝道，“奴家不依啦，奴家还特地为了你推开了陛下的邀请，你该不会现在就要奴家走吧？”
“当然不是。”非利达古搂住那女人，道，“我怎么会想其他女人呢，在我眼中，任何女人都比不上你那么美艳动人，不愧是最受父皇宠爱的依妮拉侧妃……”现在他还少不了这个在父皇身边极富说服力的女人，就尽管敷衍一下她吧。他望了一眼远处，何况，那女人不可能出现在魔宫里，要是普通的女人，不会傻到跑到魔宫来。她应该是在朗迪斯的保护羽翼下，暂时安心地做着美梦。那个，该死的伤了他的女人……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拉扯衣服的声音，推撞着门把的声音，女人的娇叫，渐渐的，似乎远了起来，洛伊丝这才吐了一口气，呼吸开始顺畅起来。魔界的二皇子，非利达古——和魔帝的妃子的不伦……想必他父皇一定不知道吧，真是的，老是让她碰到这种事……
她略略沉思了一会儿，算了，不管这闲事了，先找到魔帝的行宫吧。按照她的记忆，那应该是在东北方位……她举目望向一个傲然挺立的黑色建筑，是那里吗……
这个魔界的最高统治者，魔帝陛下所居住的地方……
※※※※※※※※
“外面为何那么吵闹？”
“回陛下，那是西边的仓库忽然着火了，侍卫们都去灭火……”
“仓库？火灾？”
“是的，正在查找原因。还有，娜菲露殿下求见。”
“让她进来吧。”
“是。”
门开了，一个妖娆动人的美女迈了上来：“陛下金安！”
“起来吧，爱妃。”魔帝说道，“我记得我是宣依妮拉的，爱妃怎么会……”
“讨厌，依妮拉妹妹身体不适，奴家想到陛下一个人待在宫中批阅文书可能会很累，就亲自下厨做了几味小菜。陛下，难道你不赏面吗？”娜菲露横了魔帝身边的侍卫一眼，那侍卫立即一个鞠躬，退了下去。“陛下，先休息一会儿，娜菲露今晚啊，会陪你一个晚上的。陛下要批阅文书到多晚，娜菲露就陪到多晚。”
“哈哈，爱妃真是善解人意……”忽然，魔帝顿了顿，道，“不过，我更想到爱妃你的寝宫去尝尝这几道菜，不如这样吧，你先回寝宫等我，等我批阅完文书，立即过去。”
“可是，陛下，你一定又会忘了和奴家的承诺的……”
“哎，当然不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爱妃如此体惜我意，应该也能体会我国事优先的心态才对啊……”
“好吧，陛下，你一定要过来哦，我们约好了……”
“好好……”待娜菲露走后，魔帝敛起笑容，镇静威严的声音直直地传音入耳：“魔宫向来不欢迎深夜访客的，阁下有事的话大可光明正大地出来和我商议。”
人影一闪，一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娇小身影出现在偌大的行宫里：“不愧是魔帝陛下，能够感觉到我刻意隐藏的魔动。”
第五十八章：远古的神邸
“你是……”层层纱曼被一只修长的手指掀开了，一张俊美无比的脸现在她面前。他有一头黑亮的长发，精细地以紫色丝绳结成了长长的辫子，拖在铺着华美的地毯的地上，随着他的移动而划着圆弧。他走到她面前，那双清亮锐利的狭长黑眸，带着帝王特有的霸气和尊傲，将有如锋利的刀刃一样视线射向她时，她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背。这个人，就是魔界的主人，雄踞一方的霸主——魔帝。多么摄人的气势，同是帝王，他比父皇更冷列，气魄更骇人，尽管他有着一张无比俊秀的脸庞。想着，她不由自主地打量起他来，挺直的鼻梁，线形优美的唇型，优雅俊美的脸部轮廓，看得出朗迪斯令人赞叹的美貌是遗传的绝佳妙作，而那纯然的黑色眼眸，又颇与菲利达古的相似。他的儿子们仿佛有如他的分身，菲利达古狂傲不羁，朗迪斯美丽俊雅，约西亚的清冷淡定，契列斯的华贵雍容，似乎都可以在他身上找到。
“你是威拉斐尔的女儿吗？”他说话了，凌厉的黑眸像是要刺穿她似的盯着她看。
魔帝，他认识父皇？不过，话又说回来，魔帝和天帝已经不止一次在战场上兵戎相见，见过面也不出奇。天魔两界中魔力高强的人都拥有着不老的外貌，魔帝本人看上去和朗迪斯差不多年纪，父皇也是，两人还真是旗鼓相当的老怪物。都过了上千年了，还是和刚过成年礼的人没区别。洛伊丝顿了顿，抬头直视着他的双眼道：“是的。你怎么知道？”
他嗤鼻道：“你和伊修塔长得一模一样，却有着和那可恶的威拉斐尔一样令人不顺的眼神，我当然看得出来了。”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仔细端详着她：“果然，很像伊修塔……”
“放手！”她想甩掉他的手，却感到自己浑身没力。他对她使用咒力，而且，她还没察觉得到。该死——
“就算多有天赋，你也不过是一个活了两百年的小鬼而已。”他说道，“你那点魔力就想夜闯魔宫来对付我，未免把魔族小看了吧。伊修塔明明很聪明谨慎的，怎么她的小孩却是这么冲动，看来被威拉斐尔教养的孩子就是不行。不过……”他把她扯近一点，近到额前的发丝都要碰到她的距离，“我听说她很早就被关禁了，怎么，逃了出来啊？是不是想要投奔魔族了？毕竟我不像威拉斐尔，对自己的儿女，可是很有感情的。”
“是吗？”洛伊丝冷笑一声，“那纱罗的事你怎么解释？难道你就打算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吗？”
“纱罗？”魔帝皱皱眉，“你知道些什么？”
“唔……”真是毫不留情啊，手上的力道又加强了，而且仿佛不是用捏的，而是用魔力挤逼着骨头那样，她咧嘴一笑，声音有点无力，“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知道了……”
魔帝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忽然，他放下了手，道：“你不是来当刺客，就是有事来找我的吧，说说看。”
臭老头！洛伊丝揉揉下巴，啊，痛——肯定瘀青一片了。“纱罗有了你的骨肉——”
“我知道。”魔帝挥挥手，一张软软的圆椅出现在他面前，他坐下来，双手交叠在膝上，“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
“她现在在娜菲露皇妃那里，情况很危 fsktxt。ｃōｍ险，她随时有可能丧命。”
“我知道。”
“你知道？”洛伊丝握紧拳头，“你知道你却默许了娜菲露的行为？”
魔帝摩擦着大拇指上的一个青色扳指，慢条斯理地说道：“是纱罗自己拒绝我的帮助的。”
“什么？”
“在众多居心叵测的贵族的明争暗斗存活下来的人，你以为一个娜菲露可以把她给击倒了吗？”魔帝笑笑，“当了那么久的先知，她也不是白当的。告诉你吧，丫头，纱罗是自从我出生之前就一直担任着先知一职了。因此，她不接受我的帮助，自然有她的理由。”
“咦——”那就是，她比她还有朗迪斯，甚至魔帝还要……老怪物？！
“你似乎没能察觉到，真伤脑筋啊，要是伊修塔，一定能够察觉到年龄与外貌的微妙差距的——”他夸张地摊开双手，说道，“小丫头，你还是不行。跟你母后比起来，你远远不及她。”
够了！她已经厌倦了这个老是将她和母后进行比较的人了。“铛——”她抽出了修罗剑，“开口闭口都是我母后，你以为，你这个魔族有资格直呼我母后的名字吗？”
“冷静点，小丫头！”魔帝一弹指，洛伊丝的胳膊立即软了下去，“你的定力显然不够，对着比自己要强大得多的人，示弱是最好的方法。那样起码可以让你活命。”
“你休想！”她试图搬动着自己的剑，但不久便气喘吁吁了。不行，魔力相差太多了，平时轻得就想一根羽毛的剑，现在沉重得好像一座大山，难道真的只能认输了吗？
“有自知之明也是一种能耐，你显然没有这种自觉。”魔帝摇摇头，叹息道，“当我听到伊修塔有个女儿的时候，一直很想见她一面。可是，却令我失望了——”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母后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就算她有多么优秀也好，她是她，我是我，我不是生来被你们比较的。你也是，父皇也是，那些讨厌的元老和大臣们也是，都是想拿我来当母后的替身，当发现我和母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时，就会失望甚至叹息，毕竟不是本人。”她昂起头，毫不示弱地直视他，“可是，我根本不可能成为母后。母后也不需要一个和她完完全全一模一样的女儿，我就是我，洛伊丝？萨拉？冯！”她双手握住剑，剑锋指向地面，并将全身的重心放低，整个人都被浅蓝色的光芒环住。“你的咒力增强是因为这里本身就有结界的缘故，只要破了这个界印的话……”她一挥剑，地毯立即很利落地被切割为无数小块，一个巨大的龙型界印出现在他们面前。她持剑立在上面，剑尖插向龙眼部分，黑润的双眸转为金色：“魔帝，我可以过关了吧。”谈话间，只见一个庞大的气场向龙眼部分收缩，气场引起的飓风使得周围的东西都在翻飞乱动，而两人却有如定在那里似的，注视着彼此不曾移动半步。飓风带起她额前的发丝，拂乱了她的衣衫，她神色却依然坚定，直视着他的双眸依然坦澈无比。
魔帝一笑，弹开双手，那飓风一下子停了下来：“你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女孩，丫头，我喜欢你。”
我才不想被老头子喜欢呢，洛伊丝翻翻白眼：“刚刚，你说了很多，我也的确有很多事不知道的。于是，我将你说的话总结成三点。”
“哦？”魔帝向后靠坐，并以手支着下巴，“哪三点？”
“第一，你说你曾经想要给纱罗帮助，但没有说明是什么帮助。要是你说的是让纱罗卸去先知一职来当你的妃子的话，纱罗肯定不会答应的。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个把神职看得比自身还要重要的人。所以，这并不是你坐视现在情况发展的理由。”洛伊丝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听上去你是对娜菲露做的事情很了解，但你却不采取行动。如果是昏君，宠溺爱妃而荒废政务，那还说得过去，但你不是，所以，我估计你很有可能是因为有所顾忌。哪个派系令你会如此顾忌呢，我算算看，也不过是娜菲露那边的阿卡玆家族，或者是赫佩茨家族，或者……你担忧的并不是这些家族，而是更深层次的……古老到连朗迪斯也不知道的家族……”听到这里，魔帝微微动了动眉毛，洛伊丝一笑，“也许，对纱罗来说，娜菲露那里是危 fsktxt。ｃōｍ险的地方，但不是最危 fsktxt。ｃōｍ险的地方。起码，这个地方比有些地方更易掌握。”
魔帝十指交叉在一起，久久，他才问道：“第三点呢？”
“第三点就是，口口声声说我比不上母后，试图想要刺激我的你，试探我的目的大概就只有——你有求于我。因此，我们的立场倒转了。”她微微一笑，娇媚顿生，“看起来，你好像有你作为魔帝身份不能做的事情需要交给某人去做，而我来得刚刚好。不然，你不会特意摒除了侍卫和娜菲露他们。”
魔帝把头往后一仰，道：“你说对了一部分，我的确是在试你。但你的确也不如你的母后，战斗觉悟和经验、判断力、魔力，你都比不上她，只有勇气和分析能力我还是要嘉奖的。”
“我只知道一点，如果过不了这关，我就会死。”她也一伸手，唤来一张软椅，坐了下去，“要说战斗觉悟，我就只有这个了。母后也许会更高明，比我更要游刃有余吧，刚刚已经是耗费了我差不多半成魔力了。”
“就目前而言，做得还算不错。”他笑笑，“当然，要是伊修塔的话，一早就会发现了那个界印了。”
“你似乎很了解我母后，但我怎么从没听父皇提起过你的。”洛伊丝道，“唔，只有一次，格雷特斯问起魔帝到底是怎么样的时候，我听到父皇说起，魔帝好像是一个糟糕，好色，昏庸，无能的皇帝……”
“你相信那个傲慢、尖酸刻薄、冷血无情的人说的话吗？”魔帝的表情变得激动起来，“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伊修塔会拒绝我而选择那种男人的！”
母后，拒绝了魔帝？！原来，父皇母后还有魔帝之间发生过这种事啊……洛伊丝愣了愣，指着他说：“慢着，该不会，天魔两界长久以来战事不断，是因为……母后？”要是真的是这样，那无数战士为此抛头颅洒热血实在是死得冤枉……
“当然不是。”魔帝横了她一眼，“要是为了这种事就打仗，你母后第一个就会潜来魔宫宰了我。”
“那是为什么……”
“赫佩茨家族是守护皇族的一族，你听说过了吧。”魔帝说道，“实际上，他们是被挑选出来的一族。”
“被挑选出来的一族？”
“听过闇夜传说吧？”
“赛利安娜女神和娑菲娅女神的故事？”
“没错。赛利安娜女神他们是远古神邸的一族，而赫佩茨家族是长久以来服侍那一族的人。在赛利安娜逝去后，由维尔拉斯神官亲自挑选赫佩茨一族的数人，秘密执行着保护转世后的闇夜女神的任务。”
“纱罗，和赫佩茨家族的人有关吗？”
“纱罗，她是那数人的真正后裔之一。你们知道的赫佩茨家族仅仅是一个幌子，真正的被选中的人只有几个。而且，他们是直接为女神服务的。”
“可……这其中，有什么是值得你恐惧的事情呢，你是魔界的现任君主啊……”
魔帝苦笑一声：“即便是我，也不敢肯定能够战胜远古神邸高深久远的魔力，而且，他们是何人，在什么地方，我根本无从得知。纱罗只给我留了一个讯息，就是她私自运用了力量，将女神转生苏醒的时间延后了数百年。监督者一定会知道的，到时，他一定会来惩罚她……”
“监督者是指……”答案逐渐在她心头形成了，她吞了一口口水，“维尔拉斯？”
“这也是我在搜集了各方面讯息后的推断。”魔帝说道，“纱罗似乎感应到什么，所以她一直表情很安详。可我却很不安，有什么东西我不可预测的正在一步一步地逼近……非常强大的压迫感，让我感到非常的焦躁不安……”
问题，居然牵扯到远古的神邸，连魔力如此高强的魔帝都感到害怕的存在，到底是什么呢？
第五十九章：相逢即离别
黑暗中，带着一股潜藏的气息。没有脚步声，没有人影，却透着压抑感。
“维尔拉斯大人，是你吧？”在静坐的纱罗合着眼睛，对黑暗处微微一笑。
“你的感觉还是那么敏锐，纱罗。”影影绰绰中，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距离我们上次见面，有多少年了？”
“唔，和你的真身见面，差不多就是在魔帝诞生之前的事情了……”纱罗顿了一下，笑道，“而大概六百年前，在庆典上，我也感觉到了你的气息，当时，你应该还没完全觉醒吧。”
“为了和赛利安娜见面，我封住了自己的记忆，再次转生……”维尔拉斯的声音直接在她的脑海里回响着，“现在，好不容易时机来了，四颗圣灵珠的主人都已经转生，赛利安娜也到了该觉醒的时候了。可是……”疾风迎面扫向纱罗，姣美的脸上立即滑下了一道血红。“我并没有吩咐你接触她！”
“维尔拉斯大人，我别无他法……”纱罗抬起眼睛，说道，“能够令到命运之轮改变运转的只有赛利安娜大人，因为她才是……”
“够了！我不要听解释！”维尔拉斯打断了她的话，“你应该明白，要是赛利安娜有什么损失的话，你就算搭上这条性命也是没用的！纱罗，破坏了规矩的人必须受到制裁，这是定律——”
“我知道，我愿意接受一切制裁。”她的手抚向腹部，楚楚一笑，“从我得悉自己的命运开始，早就看到了这一天。谢谢大人，让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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