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闇夜传说-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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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她的眼神——多么冷漠，残酷的眼神，仿佛在看着污秽的眼神——
他的嘴巴在动，在说什么，她好像听得不大清楚，只是冲他绽出一个笑花：“这是，纱罗的孩子，你的妹妹，还给你——”
第六十一章：既非开始也非终结（修改篇）
血腥味席卷着整个魔宫，朗迪斯仍是站在那里，风带起他的银发，纷扰了他的视线，他静静立着，看向洛伊丝的眼神冰冷而复杂。
冰寒的痛楚从胸口涌起，不知是剑锋引起的痛苦还是心痛，洛伊丝咳出一口血水：“你不准备听我的解释吧……”猛地，她将约西亚的剑尖从胸口拔出，鲜血如喷泉一样飞溅而出。但她却脸不改色地擦拭了一下唇边的血迹，冷笑一声道：“就如你所见，我杀了这里的所有人……”将手里的梦旎露娜往后一抛，跟在后面的约西亚一愣，张开双手接住了那个呱呱大叫的婴儿。
“那是你的妹妹，好好守着她！”她简短地说明，约西亚又是一愣，下意识地抱住了怀里的小孩。
“哇哇——”此时，她哭得更响了，响亮的哭声扫过了弥漫着死寂气息的魔宫。
她终于，还是背叛了他的信任，而且，还杀害了将整个皇家魔法师团和在场的侍卫……眼前的人，他爱的女人，是一个叛徒……朗迪斯闭上眼睛，该怎么做，我该拿她怎么办……告诉我，母后，我该怎么办……这已经超出了我所学的知识范畴，也超越了我所有的理智极限，我已经变得不知道如何去判断，如何去分析，我已经……不能思考，也不能呼吸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我一直信任的、深爱的女人……母后，你要我用皇族之子的身份去待她吗，还是以一个爱着她的男人去对待她呢……母后，告诉我……
“这可不像三皇弟，值得犹豫那么久吗？”菲利达古也出现在现场，他冷冷一笑，举起长剑，“既然下不了手，就让我来吧。”长剑有如灵蛇吐信，灵巧地缠住了她。招招狠厉阴辣，旨在夺命，剑剑气势逼人，直取要害。洛伊丝退了再退，伤口带起的阵痛使得她的动作变得迟钝缓慢起来。当再次隔开菲利达古的一剑时，他一抽身，运气对着她使出了攻击魔法。
“小嫂子！”契列斯惊叫一声，闪身来到两人之间，为她化去了那攻击，“朗迪斯皇兄，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你再不阻止菲利达古皇兄，小嫂子就小命不保了！”
阻止？！是的，他是应该阻止。但他应该阻止的是谁？菲利达古？还是在魔宫大开杀戒的洛伊丝……
“朗迪斯皇兄！”不行，菲利达古皇兄的魔力太强了，契列斯有些吃力地挡着，除非朗迪斯皇兄或者约西亚皇兄亲自出手……但朗迪斯皇兄这种精神状况，只会给了一个合理理由给菲利达古皇兄杀了他而已。而约西亚皇兄，他瞄了一眼约西亚，他虽然抱着梦旎露娜，但那寒芒乍现的剑锋上还缓缓流淌着洛伊丝的鲜血。不，不行！约西亚皇为了让朗迪斯皇兄的储君位置保住是可以不择手段的，事到如今，只有他能够保护她了。
“让开，不然我连你都一起杀了！”菲利达古杀红了眼，出招更为阴狠了，“我只要那个女人的命！识趣的你就让开，凭你是不可能阻止得了我的！”
“那可未必！”契列斯笑笑，唉，他卯上了！谁叫他实在不想这个小嫂子出事，要是她真的有什么事，到时有事的也是朗迪斯皇兄。他回首，对着洛伊丝一拍，道：“移形幻影！”
“小契——”洛伊丝的身影和话音一起消失了。
“让她给逃了！”菲利达古大为火光，忽然，他顿住了，望向天空，“不，她的气息并没有收敛，想必是相当的虚弱了。现在，从空气的流动就可以感觉到她的去向了。”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去追她的！”契列斯拦在他面前，大喊，“咒缚术！”
“凭你——”菲利达古的声音忽然停住了，他瞪眼看向契列斯，“你用了血咒？！”
“没错！”契列斯虚弱地一笑，“我的魔力虽然不如你，但对于这种同样损耗双方魔力的咒术，我还是可以施展的！”
“笨蛋！施咒者可是会流失比受咒者多两倍的魔力的，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止我了吗？”菲利达古狞笑一声，长剑指向他，“干脆，连你也杀了算了！”
“那就得看我同不同意了！”约西亚拦在他们之中，“没有我的允许，我不会让你杀了契列斯的，皇兄！”
“约西亚？！”
“约西亚皇兄？！为什么？”
“我不是在帮那个异族的女子，我只是不想看到菲利达古皇兄伤害手足而已。”约西亚看了一眼梦旎露娜，道，“她保护了我们的妹妹，这是事实。”
“朗迪斯皇兄，皇兄，你还在发什么呆？快去追洛伊丝！要是重伤的她碰到了魔族的追兵，她就会没命的！”
洛伊丝会……没命？！倏地，他惊醒了。皇储的义务和责任、民众和皇族的期望，全都消失在他脑中。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不想失去她！对，他不想失去她——
不管她是谁——
※※※※※※※※
“他甚至没听我的解释……”洛伊丝捂住伤口，跌跌撞撞地走着，“朗迪斯，这就是你对我的爱，你对我的信任了吗……要是这样的话，我们之间的感情，真的太脆弱了……”痛，她抬起手，只见手上湿红一片，带着些微凉意，她苦笑了一声，叹道：“这手上的血，是我的，还是别人的，早已分不清楚了。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如果一切是命中注定的话，也只能这样了。”
“洛伊丝——”朗迪斯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她脊背一僵，果然，还是来了吗？将要取她性命的人——
可是，她仍不想死——可是，脚好重，仿佛灌了铅一样，重得抬不起来。血液流失得太多了……她喘着粗气，拖着沉重的步伐，艰难地向前走着。
“就算不追着你的魔动，看着地面的血迹，也可以找到你了。”他出现在她身后，声音里听不出悲喜。
“我知道。”她苦笑，“啊，让我挣扎一下吧。那么干脆地就死了，对不起死在我手上的人。”忽然，她踉跄了一下，他的心一紧，正想向前扶住她，但又停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道，“为什么你要背叛我的信任呢，洛伊丝……”如果，她更加信赖他，对她说出实情，说不定，他可以帮助她的。可是，如今，数百条性命在顷刻之间消失于无，他，要如何徇私呢……
她背对着他，风撩起她的长发，漫天地飞舞着，孤清冷绝。白衣翻飞间，她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我们之间，不是有爱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的——”
“可是，只要你愿意跟我说的话，我就会相信你的！”
她回眸一笑：“即使那是谎言？”
他想出声，但却说不出话来。他想要伸手去拉住她，却仿佛人扯住身子，动弹不得。
“神族和魔族，果然不该相爱……”前面，是悬崖，脚边的小石零零碎碎地掉了下去，连回音都听不到，仿佛落入了一个无底洞。
前无退路，后有追兵，身负重伤，翼兽也召唤不出来了……天要亡我吗？她在心底苦笑，作孽太多了，得此下场，该说是活该吗？
“你说爱我，也是撒谎吗？”他不再逼问，改用温柔攻势。
她长叹一声，没有回头看他：“即使我怎么说，你还是不会相信我的吧，朗迪斯，再见了——”有如一只轻盈的飞蝶，她纵身跳下了悬崖。
“洛伊丝——”不，不会是这样的——他跑到悬崖边，正想跟着跳下去，然而，塔郎却在此时出现，并按住了他：“殿下，不召唤翼兽的话，跳下去可是没命的！”
“少罗嗦！”他拼命挣扎着，“我可以用御空术——”
“恕属下直言，以殿下这种精神状态，可以使用集中力十分高的御空术吗？恐怕你的心里连可以召唤翼兽都忘了——”
“放开我，塔郎，我命令你！”
“抱歉，我无法遵从一个失去理智的主人的命令！”
“我的女人，洛伊丝从那里跳下去了。我要去救她，听清楚没有，放开我！啊，该死的蛮力！”
“塔郎更不能放手了！”
“你想被杀吗？”杀气漫上了他的黑眸，他低声命令道，“放手！”
“即使殿下要杀塔郎，塔郎还是要说，”塔郎攥紧他的手，将他整个人扭在地上，“要是洛伊丝公主还生存着的话，她一定会召唤翼兽逃离这个悬崖的。可是从她刚刚那么虚弱的情况来看，她应该没有什么魔力去召唤翼兽了，更不用说使用御空术。除非是奇迹出现，否则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去，只有死路一条！清醒吧，殿下，她已经死了！”
“不，不是的，不，啊啊啊——”他的黑眸忽然射出耀眼的银光，银发随着周身气场的流动而升腾起来。塔郎猛地被弹到数丈之外，一口鲜血就那么哇的吐了出来。
“啊啊——”他的气变得越来越强烈，爆起的气场嚣叫着，劈向四周，森天的古木、坚韧的岩石、甚至天边悠闲的白云，全都像被看不见的利刃削过一样，截断了——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轰隆隆的巨大雷声中，闪电有如银鞭一般，扫向地面，高大的树木瞬间被击倒了，引燃的火势慢慢延成了火灾。一条巨大的磷光闪闪的银龙从他身上怒啸而起，盘旋着修长美丽的身躯，在魔界上空嘶叫着，喷吐着烈焰。
轰隆——闪电扫向了城镇，劈开了一道道火墙。顿时，哭声、尖叫声、求救声、逃命的混乱脚步声、房屋倒塌的巨响交织在一起，整个魔界，霎时间陷入了水深火热中。
“那就是朗迪斯皇兄潜藏的魔力吗？”看向漆黑的天空和翻舞的银龙，契列斯惊得目瞪口呆，“太惊人了——”
“现在不是惊叹的时刻！”约西亚张开结界，护住了魔宫，“皇兄他的魔力失控了，再过半会，整个魔界都会被他毁了的！”
“真是没用的儿子！”魔帝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竟然任由自己的魔力在肆行！”他身影一闪，已经来到朗迪斯的身旁了。他道：“醒醒吧，我儿！快点将你的魔力控制住！”
朗迪斯眼神木然地看向魔帝，忽然，他一指魔帝，数道强大的闪电气势汹汹地扑向魔帝。
“咳！完全丧失了神智！”魔帝一闪身，来到了他背后，并趁他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手刀劈向他后脑勺。
就好像一切突然发生一样，他身边的气场也突然地收缩起来。然后，当银龙回到他身体内时，他也软软地倒了下去。
魔帝一把接住他，举目看向黑烟四起的四周，摇头叹气道：“和那丫头一样，爱惹麻烦！”
※※※※※※※※※※
“不，不要！”血，像洪水一样泛滥的血潮将她淹没在其中，她拼命划动手脚，却怎么也浮不起来，只能一直坠落着，坠落着。“救我，朗迪斯，朗迪斯——”
“嘎嘎嘎——”刺耳的巨响，将她从噩梦中唤醒。没等她睁开眼睛，一只硬硬的嘴吻就在她身上僵硬地啄动着，“死……灵？！”
“嘎嘎——”见主人醒来，死灵显得特别开心，扑动着巨翅带起一阵阵强烈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飓风。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跳下了悬崖，然后，虽然她当时用修罗剑紧紧勾住了崖壁，但终究因为伤势过重而……对了，她看看胸口，伤口呢？竟然愈合了……
“嘎嘎——”死灵叼来一套黑盔甲和一个熟悉的黑色面具，丢在她面前，“嘎嘎——”
“这是修罗的盔甲和面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而且，我的伤口竟然会愈合，本来是那么重的伤势，莫非……”她坐了起来，“是师父来过了吗？”
“嘎嘎——”死灵扑闪着翅膀，显得好像很高兴。
“原来，是他老人家救了我。”她长吁了一口气，“我还以为这次铁定没命了，师父还真是料事如神。”她站起来，“对了，师父呢？”
“嘎嘎嘎——”
“是吗，他走了啊。”她有些失望了，“自从我出师之后，就一直没见过师父。就算他有事情交代，也只会用影像。根本就没有机会面对面说上一句话嘛，师父还真是怪人。”边说着，她边走下附近的一洼泉水，“连沐浴的地点和衣物都给准备好了，他还真是一如往常般心细。只是啊，死灵——”她褪下有些破旧的衣衫，忽然，一个棕色的东西掉了下来，啊，那是——小梦旎露娜当时紧抓住的卷宗，没想到还在啊。
“嘎？”察觉到主人有些失神，死灵叫了起来。
洛伊丝收起卷宗，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说道：“对了，你见过师父取下面罩的样子吗？”
“嘎——”
“是吗，你也没见过啊。”她整个人浸入水中，“从我五岁就认识了师父，可我也从来没见过他取下面罩的样子。不过，师父有一双非常非常漂亮的黑色眼睛，亮晶晶的有如子夜般，我想，他一定长得也非常漂亮呢。”
“嘎——”
“你说他不会高兴听到我夸他漂亮吗？呵呵——”她的手指在水面上激起一圈涟漪，“哪，死灵，我又得变成修罗了呢。我想，师父留给我这套盔甲的意图就是这样吧……”
“嘎——”
“你放心，我没事呢。”她笑了，“当洛伊丝的时候也很快乐，可是，那种快乐却伴着恐惧，担心着什么时候朗迪斯会发现我的身份，担心着这种欢愉会比流星还短暂，担心着自己太过享受幸福了，忘了自己是多么不该得到幸福的人——”她望向上方，“所以，这种担心现在没有了，我反而乐得轻闲呢。”
“嘎——”
“是呢，我也很高兴呢。可以看到轩煦他们——”以修罗的身份，回到天军。早就决定好了的，不是吗……
“这不是终点，也不是起点，我还是得继续前进的，对不对，死灵？”嘀哒嘀哒，泪珠落在泉水面上，圈圈点点的涟漪散了开去。
※※※※※※※※※※※※※※※
“皇兄，他怎么了？”约西亚拉住医师，急急地问道。
医师摇摇头：“殿下他没事，他已经醒了，但需要静养——”
“皇兄——”约西亚冲了进去，只见头上绑着白色绷带的朗迪斯静静地坐在床上，眼神带着茫然。
“皇兄，你没事吧？”
“没事，我很好。”朗迪斯顿了顿，然后看向约西亚，“只是，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里，我怎么会突然受伤了呢？我只记得自己应该是在战场上的，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行宫里了。”
“皇兄，”约西亚一愣，“你不是早就从战场上退回来了吗？当时父皇要给你和西西蒂尼公主订婚，你不肯，就带回了洛伊丝……”洛伊丝三字一出口，他猛地停住了，这三个字是皇兄的禁忌，他居然给忘了……
“订婚？”朗迪斯以手抚额，“有这种事吗？”
“皇兄，你没事吧？”他坐在了他旁边，“你好像，忘了洛伊丝的事似的？”
洛伊丝？听到这个名字，他的心跟着一缩，但很快剧烈的头痛代替了心律的不紊：“谁？”
“你不记得了？”约西亚更加惊讶了，“你忘了洛伊丝是谁吗？”
“唔——”朗迪斯捂住头，“不知道，我的头好痛——”
“皇兄——”约西亚站起来，“医师！来人，叫医师来，快！”
第六十二章：命中注定
天历一零二四年，天界和魔界再次爆发战争。由于双方势均力敌，战争进入了拉锯战阶段。历时十七年后，天军由于兵力不足，涉敌深入，渐居劣势，元老院经过协商，决定先向魔界议和。时年天历一零四一，当时进行议和的代表，分别是天军的近卫侍长官修罗？冯？拉萨，以及魔军的第三皇子朗迪斯？玥？赫科洛——
他们，也是三界史上赫赫有名的将士——
“皇兄，朗迪斯皇兄——”金发的可人儿，一下子冲到他的怀里，“你终于回来了啊——”
“梦旎露娜，”朗迪斯笑笑，“啊，瞧你，过了成年礼，还是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那怎么行，将来要是妖精王不敢要你了，可别哭着回来跟皇兄诉苦呢。”
“才不会！”梦旎露娜吐吐舌头，“我在妖精王面前，可是很有礼貌的。”说着，她的手开始摸索着他的脸，“对了，皇兄有没有受伤？听说这次终于要暂停战争了，真的太好了——”
“抱歉，让你担心了呢，梦旎露娜。”朗迪斯吻吻她的额，“我很好，放心。只要这次交涉成功的话，就可以暂时实现和平了。”
“又是……暂时吗……”梦旎露娜的小脸沉了下来，她松开手，踢踏着拖鞋，“到底要到何时，两界的战争才会停止，人们才会真正实现和平呢……”忽然，她捂住嘴巴，小声说道：“抱歉，皇兄刚从战场上回来，就得听我的抱怨了。每当我说到不希望发生战争的时候，那些贵族小姐们老是笑我抬太孩子气了。”
“在这种时候，会认为战争才是正常的观点，”朗迪斯边解下盔甲边说，“本身就是一种不正常的观点。”他俯身摸摸她的小脑袋，“梦旎露娜，你没错。会这样质疑战争的人，才是一个有思想的人。”
“可是，她们说，皇兄身在战场，我说的话，很不合时宜。其实她们并不是很喜欢我，只是她们会陪在我身边，说着和皇兄有关的话题。我想，她们一定很喜欢皇兄吧。”
“有这样的事吗？”朗迪斯以手扯动着头盔的系绳，“是你想太多了……”
“可是，单是给皇兄你的求婚书，就已经占了玥宫十分之一的房间了，皇兄。”梦旎露娜做出很夸张的表情，“难道你就没有一个贵族小姐看得上眼的吗？”
“你呀，”朗迪斯笑笑，“哪个小姐让你做说客的，怎么收买你的，皇兄倒想听听。”
“皇兄，梦旎露娜是认真地在考虑你的事的，拜托你也要认真一点啊。”
“好了，我该去魔宫觐见父皇了。”他点点她的小鼻子，“乖乖在这里等着我回来哦。”
“奸诈！每次都被他闪过去了。”梦旎露娜摸摸鼻子，“到底怎么样的女孩子才能进得了皇兄的视线呢，好想看看啊。”
“那可是一个堪称完美的公主呢。”琪莉从门外走进来，“好了，小公主，该去上课了。”
“琪莉骗人！皇兄很受欢迎，可是他对那些小姐们都很客气冷淡。”梦旎露娜说道，“该不会，皇兄对女人没有兴趣吧。啊，那可怎么办……”
“小公主，”琪莉拉住她，“还是先去上课吧。作为新娘，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习呢。”
“是是。”梦旎露娜应着，忽然，她感到头一沉，紧接着，无数的影像从她眼前飞过。她不由得低叫一声：“啊，不——”
“小公主，小公主——”
“来人啊，小公主晕倒了——快来人啊——”
※※※※※※※※※※※※※※※※※
“医师，梦旎露娜怎么了？”
“恕我直言，小公主的身体十分虚弱，精神力似乎受到相当大的冲击，这股力量甚至差点击垮她的肉体。”医师捻着花白胡子，说道，“小公主的生母，听说是一位预见师，说不定，这是她的力量觉醒的迹象。”
“预见的力量？”朗迪斯顿住了，纱罗的预知能力，遗传给了梦旎露娜？其实，他早就隐隐约约猜到了，可是，这一天来得还是太快了。梦旎露娜的视力在一岁的时候就已经完全失去了，当时，他以为是由于疾病引起的，只要小心呵护就行了，没有多加追究。可是，现在想想，纱罗她也是……并非先天性失明，而是在预知力启动后慢慢丧失了视力的。然而，梦旎露娜才十六岁，要她，承受这种不幸的预知能力，对她而言，实在太过分了……
“皇兄，”梦旎露娜开口了，“皇兄，不要去议和！”
“梦旎露娜，你觉得怎么样？”他执起她的手，满是爱怜地问道。
“不要……离开，不要去……议和……”她断断续续地说着，“去那里，你会不幸的……”
“我现在不会离开梦旎露娜的。”他握紧她的手，“你要赶快好起来啊——”
“皇兄，皇兄的命定之人，就在那里……不，不能去。去了的话，皇兄就回不来了。皇兄……”
“医师，你确定她没事吗？”朗迪斯回头问道，“梦旎露娜好像烧得有点胡言乱语了。”命定之人，他皱皱眉，怎么可能，他只是去和天军议和而已……
“回殿下，小公主现在身体确实非常虚弱，但并无性命之忧。依我的观点，是尽量让她静养！”
“殿下，陛下的命令已经下来了。他让你明天去天军那边。”一个士兵走进来，立正说道。
“哦，好的。”朗迪斯起身，又停了下来。
“别走，皇兄，别去那里……”泪珠从她美丽的颊上滑落下来，就像沾着露水的花瓣。
“梦旎露娜，我会尽快回来的，不用担心。”他给她擦干了泪，转身走出了门外。
“这样好吗？”立在一旁的契列斯，看向约西亚，“有关洛伊丝的记忆，皇兄似乎一点都想不起来了。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人，现在竟然……”
“总比十七年前那场灾难重演要好吧。”约西亚淡淡地说道，“对皇兄来说，不记得洛伊丝的事对他最好了。”
“菲利达古皇兄似乎也因为依妮拉侧妃的事情，被父皇软禁了。那件事也告了一个段落，”契列斯把手放在颈后，“可是，有关小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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